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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萧云感慨道。
“有没兴趣留下,做个东北人?”向午笑着发出邀请。
“得,对于我这种习惯了冬暖夏凉的人来说,还真没办法适应这儿的天气。”萧云坚决摇头。
向午大笑了起来。
他们俩是在南京认识的,就是在辛稼轩举办的秋水长天庆功宴上,萧云万没想到向午竟然是辛稼轩的幕后合作伙伴,占了九鼎房地产集团20%的股份。看来,不光是向晚有经商头脑,下江南与南宫青城合作投资实业,他的哥哥向午更是目光深远,早就秘密南下,踏足房地产业了,毕竟要想脱颖而出,不能死守东北这一亩三分地。
“今晚,本来我有机会替你除掉向晚的,你爸都说把他交给我了。”萧云晃着酒杯道。
“我知道。”向午垂下眼睛,当向鸡鸣说将向晚交给萧云时,他第一时间向萧云作了个手势。
“心软了?”萧云侧头望着他,当时向午给他打的手势是左右摆动食指,意思是别轻举妄动。
“他毕竟是我弟弟。”向午平静道,啪一下,扬起手就把一杯北大仓干了个底朝天。
“如果你的心真是柔情似水,软的不行,那就先放冰柜里冰冰呗,会硬的。”萧云揶揄道。
向午默不作声,低下了头。
“介意我讲实话吗?”萧云询问道。
向午摇了摇头。
“也许,一个人要走很长的路,经历过生命中无数突如其来的繁华和苍凉才会变的成熟吧。”萧云忽然百感交集,修长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轻声道,“实话实说,向午,我觉得你此前三十一年的人生走得太顺了,基本上都是一马平川的柏油马路,以至于碰到了一条泥泞小路,你都不知道怎样去迈腿。人有善良的一面,是好事,但对敌人善良,就会把好事变成坏事。”
向午动动嘴唇,想辩解一句,最后还是忍住了。
“天上不会掉馅饼的,你想吃到馅饼,就要挣钱去买,或者自己学会做。”萧云严肃道。
向午还是没出声,神情开始凝重,有点崇山峻岭的味道。
“我不是在这里撺掇你去跟向晚窝里斗,但你要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向晚是向鸡鸣亲生的,而你只是养子,向鸡鸣再喜欢你,再欣赏你,他选择接班人的时候,一定会倾向自己的亲生儿子,从起步来说,你就掉队了。留下向晚,就等于养虎为患,历史上兄弟间骨肉相残的例子不胜枚举,曹植被逼七步成诗,李世民玄武门之变等等,你都可以去仔细品味揣摩,所谓‘以古为鉴,可知兴衰’就是这个道理。向午,你是我的朋友,我又是公子党的魁首,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你能被扶正,明白吗?”萧云语重心长道。
向午若有所思,犹豫了一下,最终抬头道:“还有补救的余地吗?”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萧云笑得山明水秀,夹起一箸凉拌豆芽菜吃了起来。
“这么有把握?”向午虽然问着,但也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已经想好后招了。
萧云呷了一口酒,微笑道:“聪明人能洞察事物未来,他们在发洪水之前养鸭,而不是养鸡。”
凌晨三点。
苏楠已经心急如焚地在车里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估计是为了方便下车,车门并没有关实,冷风飕飕吹进来,像刀子一样割着人的肌肤,苏楠却混不在乎,只望穿秋水地注视着那家馆的方向,黛眉紧锁。当见到萧云一瘸一拐的身影从那家馆里出来时,几乎是第一时间本能反应地蹦起来,拉开车门就跑过去,由于下雪路滑,跑得又急,还差点摔倒。
“你急什么呀?我没穿没烂的。”萧云牢牢抓住她的手,瞪着眼睛责怪道。
“怕你脚走路不方便,就想快点过来扶你。”苏楠扁着小嘴委屈道。
“傻瓜,我又不是第一次受伤,我以前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萧云刮了刮她的鼻子。
“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嘛,要不然,肯定比现在还要紧张。”苏楠扬起下巴,巧笑倩兮。
“我深以为然。”萧云笑得很璀璨,女人果然有着一种无人能及的能力,叫做天生的温柔。
“好啦,不跟你贫嘴了,赶紧的,上医院!”苏楠板起脸孔,以上级领导的口吻命令道。
“yes,madam!”萧云跟香港电影那些桥段学得有模有样,还敬了一个特别别扭的军礼。
“傻帽。”苏楠笑着骂了一句,其中的幸福感不言而喻,赶紧扶着他上了车,往医院驶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向午跟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盛京医院打过招呼,反正当萧云一行人赶到那里的时候,一个副院长带着几个最好的外科医生立在了急诊室门口等候,吓了萧云他们一跳。本来也就是消消毒缝缝针吊瓶水的简单事儿,愣是被这群白衣天使复杂化,各种检查没完,甭提多热情,就差没跪下喊亲爹了,前后搞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认真仔细到拖沓冗长的地步。
到了凌晨5点多,萧云才得以离开医院,像逃难一样,看来医生们太过负责,也不是件好事。
折腾了一宿,回到酒店后,萧云就让薛子他们就地解散,他跟苏楠俩人磨磨蹭蹭地回到房间。
开灯之后,萧云像全身散架一样瘫软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苏楠忙着给他脱衣、脱鞋、脱袜、倒水,像伺候老爷一样伺候完之后,她就坐到一边,打开手提包,将医生开的那堆药拿出来,一丝不苟地分好类,哪些是饭前吃,哪些是饭后吃,哪些是消炎药,哪些是止痛药,哪些是内服的,哪些是外敷的,全都写上了便签纸。
“二当家,你要是累了,就洗洗睡吧。”萧云静静看着她趴在桌子写便签纸,眼神温柔如柳。
“困意早过了。”苏楠依然在埋头写着,偶尔腾出功夫将几根青丝挽到耳后,露出绝美轮廓。
“那等天亮了,我们就启程回杏花村吧。”萧云见这妮子写得那么认真,就贴过身来想捉弄一下她,却被她提前洞悉,用正义凛然的眼神制止了他侵犯的意图,然后又埋头写着,可萧云这厮嗅到了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这香味极其清雅,让他的心头荡漾了起来,一股子热力从他的小腹处升腾而起,直乱心志,他不得不将这股热力当成敌人,死死压制着。
“医生说了,由于伤口太深,你还需要去医院五趟,所以我们至少还呆五天。”苏楠轻声道。
“医生还说让我留院观察呢,我不照样回来酒店了?”萧云抗议道,很想早点回到杏花村。
“住院这个要求,我向你妥协了,所以回医院复诊这个要求,你要向我妥协。”苏楠平静道。
“……”萧云一脸哭丧相。
“不许扁嘴,乐一个给妞看。”苏楠纤指指着他,命令道。
萧云生硬扯起一个笑容。
“太假,不收货。”苏楠撅起嘴道。
萧云只好将嘴角再往上扬,表情做得更自然一些,让笑容看起来舒服一点。
“这还差不多,表扬一个。”苏楠睛若秋波,得意神色在脸上展露无遗,凑过身吻了他一下。
“我还能笑得更好的!”萧云两眼发光,得陇望蜀。
“晚了,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苏楠赶紧用手挡住自己的娇唇,严正拒绝道。
萧云只得唉声叹气,一副后悔莫及的模样。
苏楠觉得好笑,咯咯乐着,如同一朵傲然绽放的大红牡丹,然后继续着完善药品的分类工程。
看着这个女人的一笑一颦,萧云很恍惚,托着腮帮欣赏着,柔声喊了一句:“二当家。”
“嗯?”苏楠转过头来,拧起如黛青眉。
“这些日子,让你在东北受苦了。”萧云伸出手,轻轻抚着她那足以鸟惊庭树的脸颊。
“那你就对我更好点呗。”苏楠眨着杏眼道。
“必须的。”萧云牵起了她的手。
苏楠羞意泛滥,笑比褒姒。
萧云心头一热,对着她的嘴唇就吻了下去,仔细品尝她那像花瓣一样芬芳的双唇,魂飞魄散。
讲究礼仪廉耻,通常是追求女孩子的兵家大忌,显然,我们敬爱的萧小七同志很明白这道理。
粗鲁采撷了足足五分钟,萧云才大发慈悲,放过苏楠,微笑看着苏楠脸红如潮、心跳紊乱。
“不许看!”苏楠伸出手,遮住他那双富有攻击性的黑亮眸子。
“二当家,几个月没接吻,你的功力完全没衰退呀。”萧云任由她遮着,嘴里说着欠扁的话。
“你再说!”苏楠抵挡不住他露骨的调戏,咬着嘴唇去掐他的腰。
萧云两下将她的手给抓住,不再戏谑,与她静静对望起来,沉稳如名山大川。
“七,你爱我吗?”苏楠轻声问道,勇敢地直视他的黑亮眸子。
“爱。”萧云温柔道。
“有多爱?”苏楠像一般女人那样,想从自己心爱的男人口中听到可以温暖心灵的甜言蜜语。
“很爱,爱到一切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萧云笑容清淡得如同岁寒三友。
苏楠听到这句话,心里很受用,清扬而笑,眸中更是霞光荡漾,将头贴在了他的胸膛,闭上眼睛轻声道:“我来到东北之后,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除了工作忙之外,就是因为你。你给我发短信,说你不好的时候,我疼,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你说你想我的时候,我疼,疼的不能自制,思绪混乱。我的语言过于平庸,心却是因为你的每一句话而疼,很想飞回去给你一个拥抱。但是,我一想到你身边还有妻子为你解忧排困,我就打退堂鼓了,七,我是不是很懦弱?”
“相反,你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女人。”萧云将她用力抱紧。
“呵呵,说到勇敢,七,你知道世界上最勇敢的事情是什么吗?”苏楠仰起头,微笑问道。
“什么?”萧云问道。
苏楠垂下眸子,轻描淡写道:“世界上最勇敢的事情,是微笑听着你与她之间的爱情。”
萧云怦然心颤。
*****
(因下星期出差几天,明天晚上还有一章。)
第十章 妖孽
天生万物,一物降一物。
在苏楠的义正言辞下,萧云这头总是不听使唤的牲口还真的在沈阳老老实实呆了五天,每天除了定时定点上医院复检之外,就在苏楠的搀扶带领下,饶有兴致地游玩了这个被誉为“共和国长子”的城市比较有代表性的名胜古迹、热门景点:清沈阳故宫、张氏帅府、沈阳金融博物馆、南关天主教堂、周恩来少年读书处,一路马不停蹄,沈阳世博园、东陵公园、清福陵、怪坡、清初四塔,一路走马观花,倒是在棋盘山和关东影视城,逗留的时间比较长。天柱山没去,因为要登高,大雪漫山,萧云腿脚也不方便;浑河倒是去了,还是在沈阳的最后一个晚上去的,乘船欣赏了两岸美不胜收的夜景。
五天后,萧云终于得以离开沈阳,前往锦州黑山县杏花村,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藏在深山旮旯里的杏花村早就做好了迎客准备,所谓“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站在村头翘首以盼的村长刘老根很得意,也很紧张,那张黝黑的鞋拔子脸上挂满了复杂纷繁的神情,因为他身边站着的不仅是以苏墨砚领衔主演的矿业公司一众高层,还有县里的领导,而且是县委书记和县长一、二把手同时在场,足以见得即将要来的人身份是多么显赫。而他神情之所以复杂,不是因为害怕或者担忧,是因为他心里没底,不知道今天来的那个大人物,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是孤傲,严肃,冷漠,抑或是随和,睿智,幽默?
好在,揭开谜底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
临近中午时分,一辆不断闪烁的警车进入了人们的视线,接着,一行浩荡车队尾随而来。
本来等得已经有些倦意的人群一下子来了精神,尤其是两位县领导,像抽了鸦片一样兴奋。
由十辆车组成的车队在村口一字停好。
须臾,一个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年轻人从最后一辆丰田陆地巡洋舰走下来,站在原地,四处环视了一圈,像一个落叶归根的老华侨在回忆着故乡当年的风土人情。随后,一个美而近妖的女人从另一侧下来,过来搀扶着他,开始慢慢进村。从其他车下来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跟在他后面,显然,这个年轻人才是这列车队的核心人物。
“衣锦还乡,紧张不?”苏楠微笑问道,远远望了一眼站在一条醒目横幅下的迎接人群。
“还好。”萧云扯了扯嘴角,情绪有点阴沉,也许是因为重回这一块给他留下阴影的地方吧。
“你情绪有点不大对头。”苏楠总是能在一瞬间发现他的喜怒哀乐。
“我本来想不声张悄悄来的,没想到会是这种状况。”萧云摊开手,有点无奈道。
“咱身后那位市领导说了,有一位朋友打电话给他,特意让他陪着咱回来这。”苏楠小声道。
“应该是向午吧。”萧云叹了一口气,想不出还有谁在辽宁有这么大的能耐了。
“我想是的。”苏楠撅着嘴巴道。
说话间,萧云已经走到了迎接队伍前,只跟那两个笑容可掬的县领导蜻蜓点水般握了一下手,就迅速抽回,在苏墨砚的带领下,开始往村子里走去。两个被敷衍冷落的县领导不敢有半点的不满,因为锦州市的一个常务副市长还在队伍后头跟着呢,虽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来头,但就这前呼后拥的阵象足以表明,非富即贵,他俩能跟那个年轻人握个手,已经是荣幸之极了。
刘老根一边走在前面带路,一边回头偷偷观察着那个一直都是活在传说中的年轻人,那双因常年干农活而粗糙黝黑的大手都是汗水。他没啥文化,但看到这年轻人,脑子里却第一时间想起了十几年前一个佛学大师曾经跟他说过的一句话:韬光养晦,几分牛气应收起;明道修身,半点慧心不张扬。
今天的阳光算是这段时间以来最为炽热的一天,照在白皑皑的雪上,能晃人眼。
早在李长谋、瘦猴、蝙蝠他们仨来到杏花村筹划开山采矿的时候,就跟村集体要过地建办公楼,当时刘老根半信半疑,左拖右拖没肯给,后来看到李长谋又修路又搭棚,才知道是来真的。而村民们听说有人带来了一条发家致富的门路,都欢天喜地的,很快就腾出了一块空地,就在村长家的隔壁,原来是菜地,李长谋在上面建起了一幢三层小楼,权当办公用途,苏墨砚来了之后,又加建了两层,并在外层搞了一下装修,远远看去,恢弘大气,成了杏花村人扬眉吐气的标志性建筑。
现在,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全村人几乎是倾巢出动,拥到这幢五层大楼里,大摆筵席。
萧云与几位领导很自然地被安排在了主席就坐,同桌的,还有矿业公司的几个高层及刘老根。
今天的菜,全是地道的东北菜,是村里几个烧饭煮菜小有名气的农妇炒的,木樨肉、地三鲜、熘肥肠、杀猪菜、宫保鸡丁、小鸡炖蘑菇等等,色香味俱全。酒也比较多样,有红酒,洋酒,白酒,可能这是县接待办安排的,想得比较周全,有不少常年喝惯了烧刀子这类低档白酒的村民,瞧着洋酒跟红酒,哈喇子都流到地上了,还没上几碟菜,就左一杯右一杯地开怀畅饮起来了,大冬天的,极暖和身子,比晒日光浴都要好使。
萧云也没少喝,在人称“酒缸”的刘老根巧言令色下,一杯一杯往肚子里倒,看得苏楠心疼。
饕餮盛宴。
吃饱喝足后,一直担任陪衬角色的市领导和县领导都以工作为由,选择了离开,坚持不要送。
上车之后,市领导拿出手机,挂了个电话给向午,说圆满完成任务,向午表示了衷心的感谢。
几位领导撤场之后,不少农妇已经开始在收拾杯盘狼藉的残局了,萧云抽完刘老根递过来的一根烟之后,忽然跟苏楠提出想到村子四处走走,刘老根机灵,立即陪着笑脸说可以在头前带路当导游,萧云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同时喊上了苏墨砚、李长谋、薛子和李影踪,刘老根也喊上了几个村干部,还有他一直苦心经营想扶持上位的女婿宋小宝,一行人开始以五层大楼为原点,绕着村子转。
兴许是喝了点小酒的缘故,原本就口若悬河的刘老根更加放得开了,介绍时龙飞凤舞的。
充满喜感的大茬子味,配上百听不厌的东北幽默,其他人听入迷了,唯有萧云仍是面无表情。
刘老根知道这个年轻人是矿业公司的大老板,身份非比寻常,必须给伺候好了,所以即便自己有老寒腿,也不留遗力地走在前面,脚踩在雪上喳喳作响,右手在半空比划了一个圆圈,回头道:“萧总,你瞅见没?现在呀,咱杏花村家家户户都盖起了这种红砖房,被雪一覆盖,像啥呢?就像老毛子那里的克里姆林宫,老壮观了,我老觉得我走在村道上,就像普京在巡游国家,啊,不对,是巡视。”
众人笑声四起,萧云也淡淡而笑。
刘老根见萧云的情绪有所起色,甭提多骄傲了,继续用地道的东北话,开始忆苦思甜:“咱东北农村在改革开放之前,劳力归生产队管,定时出工,挣工分,到年终生产队结算,公布一天工分折合多少钱。杏花村到处是山头,好不容易有一块平地呢,还是盐碱地,遇到旱、涝年头,种地的产量会减产很多,一般在生产队是分不到多少钱的,除了上交公粮,也就剩个一家人一年口粮。生活困难极了,靠卖点鸡蛋、年终杀猪卖点肉,买点油、盐、酱、醋,维持基本生活。现在好了,全都变样了,家家户户的荷包都鼓鼓囊囊的,殷实啊。”
萧云听得有些动容。
刘老根趁热打铁,走抒发感情的朱军路线:“萧总啊,虽然今天是大家伙第一次见到你,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您给咱村带来的变化,大家伙都瞅在眼里,我代表全村三百多号人,衷心感谢您为杏花村作出的贡献。有一句话不知道您听没听过:人生在世屈指算,最多三万六千天;家有房屋千万所,睡觉就需三尺宽。咱农村人没啥大的盼头,无非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现在的生活远远超出了俺们的预期,真是太感谢您了,我都感谢您八辈祖宗,啊,不对,我代表八辈祖宗都感谢您。”
众人再次被他的滑稽逗乐。
萧云也不例外,可情绪仍不高,可能只有苏楠才能体谅他现在的心情吧,所以她抓紧他的手。
刘老根见萧云还是有点神游四海的感觉,就换了一个话题:“萧总,你现在来东北呀,是最好的时候,为什么呢?因为现在这个时候,可以体会到最正宗的东北风味:看雪、上炕、逮狍子、吃东北菜。刚才咱吃的那些,基本上是很地道的东北菜了。回头俺再让俺那老伴给你弄些大饼子吃,可好吃了。咱东北人喜欢用大锅做饭、炒菜,大锅下面用包米秆子烧火炒菜,锅底热的面积大,火急炒出的菜自然好吃。在大锅里做上猪肉粉条炖酸菜,锅边上再贴上大饼子,就是用玉米面加点黄豆面的大饼子,那才真是正宗地道的东北传统风味饭菜!”
“村长,你快别说了,我可不想刚吃饱中午饭,就忍不住去吃你家的大饼子。”苏楠媚笑道。
众皆笑起。
这群人走到村西头的时候,萧云忽然停下了脚步,其他人也随之停止。
刘老根还在往前走,回头看到离大家都有十米了,赶紧折回来,走到萧云身边,顺着他的视线,向全村唯一一间黄泥土房子看去,幽默道:“你瞧,咱村是应该是最紧跟着党中央步伐走的,提共同富裕的时候,也提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这不,在全村都奔小康的时候,还有落后分子。”
苏楠这次没乐,皱着黛眉看着紧锁大门,问道:“村长,为啥这家的门用一些鬼符贴起来?”
刘老根神情变得有些怪异,压低声音,神秘道:“因为那里头,关着祸害人间的妖孽。”
“啥?”苏楠被吓了一跳。
“这事儿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当时我还不是村长呢,跟着几个年轻南下打工去了,好多细节都不清楚,后来听俺们村的老人说啊,这里头曾经住着一家外姓人,一个老太太,一个女人和她的一个孩子,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就天一亮一睁眼,他们就出现在这间小房子里了,前后在这住了4年。平常,那个老太太和女人从来不和咱村的人打交道,她那个小孩倒是很活跃,跟着村里的几个毛孩满山跑。可说实话,咱村的人,没几个待见他们的,因为他们来了之后啊,简直就是造孽,隔三差五地就有人进村祸害,经常听见枪声,也经常死人,搞得咱村鸡犬不宁。后来,也不知怎地,也就天一亮一睁眼,这家人就人间蒸发了,而俺们村也恢复正常了,再也没听过枪声,也没见过啥乱七八糟的人,老人们都说这家人是妖孽,会带来灾难,就请人来作了一场法事,用鬼符把这屋子给封了起来。”刘老根煞有介事道。
“真假的?”苏楠捂着胸口,语气有些颤抖,显得害怕。
“萧总!”刘老根突然大喊了一声,因为他发现萧云正一步一步走向那间恐怖的小房子。
萧云好像聋了似的,没有停下脚步,走到门口低头瞧了瞧那把生锈大锁,似乎想打开门进去。
“萧总!不能啊,那里住着妖孽,是俺们村的禁地啊!”刘老根只在原地大喊着,不敢上前。
萧云却不管不顾,轻轻揭下鬼符,回头淡淡一笑,轻声一句:“现在,那个妖孽回来了。”
众皆愕然。
*****
(下周见。)
第十一章 过去
那间黄泥土房子的房门被轻轻打开,阳光照射进来,原本阴暗潮湿的屋子霎时亮堂了许多。
萧云在门外踌躇了好一阵,深深呼吸了一口,才慢慢踱进来,神情像是深山老谭一般平静。
桌子还是那张有裂缝的桌子,火炕还是垫着一张印有水果图案垫子的火炕,没有丝毫的改变。
环顾着房内一成不变的装饰布局,萧云仿佛一下子就坠入了二十年前的时光:母亲系着一条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着煮饭烧菜,罗妈盘腿坐在炕上,带着一副老花镜为他缝制着布鞋,而小萧云则端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借着一盏只有四十瓦的昏暗黄灯,读着一本母亲交待下来的晦涩书籍。
那群人的惊讶劲还没过,都不敢进屋,只在门外等候,只有苏楠走了进来。
“你小时候就住在这里吗?”苏楠走到萧云身边,打量着这间不足50平米的土房子。
“嗯,在这住了有4年。”萧云轻声道,背着手,神情比刚进来的时候要柔和了一些。
“看着房子里的一切,很亲切吧?”苏楠拨了拨额头的散发,很自然地挽起了萧云的手。
“我仿佛都看到了以前生活的景象。”萧云微微一笑,尘封了二十年的记忆,在一瞬间恢复。
“那晚上咱要不要住这里?”苏楠侧脸玩笑问道。
“还是免了吧,这里没有暖气,我可不想活活冻死。”萧云摇头道,情绪已经从回忆中抽离。
“那要不要给你拍个照留念一下?”苏楠微笑道,从挎包里掏出了一个数码相机。
“这个靠谱。”萧云点头道,然后在他认为值得铭记的角落,摆好姿势,用镜头篆刻了下来。
在房里逗留了有二十分钟,萧云和苏楠才恋恋不舍出来,掩上门,示意刘老根继续往前走。
刘老根低头无语,默然前行,再望向萧云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敬若神明一般。
他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会是跟着村子的孩子满山疯跑的那个外姓小毛孩。
当一群人逛完了整个村子,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刘老根怕生事,没将萧云身份的消息泄露出去,在村的文化室安排了一场精彩的二人转表演。
村民们都来了,舞台上,二人转演员诙谐的语言,夸张的动作,逗得台底下常常哄堂大笑。
萧云被安排坐在第一排,左边是苏楠,右边坐着苏墨砚,趁着这个空当,他与苏墨砚咬耳朵。
“钼矿山的收益怎么样?”萧云凑到苏墨砚的耳朵旁,轻声问道,他平常几乎不过问这摊事。
“很不错,咱现在手里的钱有两个多亿了。”苏墨砚自豪道,这几个月的起早贪黑,没白干。
“价格卖到多少?”萧云问道。
“两万一吨,很抢手,下一步我打算建一个钼冶加工厂,这样效益会更高。”苏墨砚轻声道。
“怎么说?”萧云皱着眉头问道。
“现在我们卖毛坯钼精只能去到两万,如果经过加工,可以去到五万一吨。”苏墨砚解释道。
“差这么远?”萧云惊讶道。
“嗯,我已经报建了,五百吨的选矿厂,大概需要二十亩的山坡地、七八千平方米的厂房,这么大的工程,各种手续跑全,要盖好几百个公章,估计跑上一年也盖不全,不过刚才那两位黑山县的领导对我们很支持,专门为我们这个项目开了几次协调会,手续应该很快可以批下来。”苏墨砚喜悦道,跟政府打交道,他内行得很。
“建这个钼冶加工厂,投入要多少?”萧云问道,虽然他完全放权给苏墨砚,但还是想了解。
“大概五千万吧,土地这方面由杏花村去协调解决,我们可以缓付土地款。”苏墨砚回答道。
萧云点点头,扫视了一下四周,疑惑问道:“怎么今天一天没见着董悲咒这家伙?”
“他可能去矿区了,最近我们又新挖了一个矿洞,他天天扎营在那里指导。”苏墨砚轻声道。
“你有问过他,咱钼矿总的储量有多少吗?”萧云感兴趣问道,之前他从来没过问这块业务。
“按照毛坯钼精的价格,至少还有二十个亿的潜力可挖。”苏墨砚眼睛里透出了兴奋的光芒。
“嗯,这些日子辛苦你跟楠楠了。”萧云微笑道,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哟,您老终于说这句话了,我还以为你不懂得啥叫感恩呢。”苏墨砚揶揄道。
萧云尴尬地摸起了鼻子。
苏墨砚见他这副自讨没趣的模样,大笑了起来,喝了口水,问道:“打算呆到什么时候?”
“看吧,现在说不准。”萧云含糊道,他确实不知道找江上游需要多长的时间。
“在这过年吧。”苏墨砚期待道。
“我尽量。”萧云还是采取了模糊化处理的答案,毕竟他还要去北京将纳兰葬花救出火海呢。
“他娘的。”苏墨砚翻着白眼骂了一句街。
在第三排,村长刘老根的女婿宋小宝正直勾勾盯着萧云,然后偷偷发了条短信:他在杏花村。
黄昏,惨淡的日头从遥远的苍山那边透了过来,没有温度。
杏花村在白雪覆盖下,一片宁静祥和,炊烟从家家户户的烟囱袅袅升起,充满诗情画意。
在村子后头西山接近山顶的一个缓坡上,萧云与苏楠相互依偎坐着,俯瞰脚下那片乡情雪景。
那10个七品上保镖分散在十米外周围,眼睛警惕地观察着一切,形成了层层叠叠的保护圈。
一条黑狗安静地卧在苏楠身后,毛色纯净,黑色配有边界清晰的铁锈色斑纹,由于天冷,鼻子不断呼着白气。它是苏楠来辽宁不久后养的,相处有4个月了,亲得很,名字叫二黑,今年七岁大,属罗威纳犬,动作迅猛,气势强悍,个性沉稳,极富感情,是世界上最具有勇气和力量的犬种之一。
但二黑有着罗威纳犬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冷漠,不容易接近,也不随便表示友好,所以对于女主人身边的那个陌生男人,它始终带着一种介怀的眼神去对待,尤其是刚和他碰面的时候,见到女主人竟然挽着他的手,也不知是出于妒忌还是忠诚,它狂吠而起,要不是被女主人严厉呵斥着,它早就扑上去撕咬他了。
可现在看起来,它好像已经被那个陌生男人给驯服了,敌对的眼神消失无影。
“没什么想问的吗?”那个陌生男人开口讲话了,二黑的耳朵动了一下,似乎在认真倾听。
“没有。”苏楠嘴角微弯,眺望着那一抹即将沉沦的残阳,沉醉在跟他一起时的幸福感。
萧云很诧异地瞥了她一眼,刚才从她进来黄泥土屋的一刹那,他就读懂了她眼睛里释放出来的那种探知欲,她应该有无数的问题拷问自己才对,包括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会招来那么多事端,从村子消失后又去了哪里等等,但她现在只有淡淡的一句没有,这样真正懂得男人心的女人,绝对是珍稀动物。
萧云并没有主动掏心掏肺的习惯,转头举目远眺,视线落在了山脚下村子的炊烟上。
“我爸说,对男人一知半解的女人,最后成了别人的妻子,而对男人什么都了解的女人,最后都成了老女人,我可不想成为一个没有男人疼、没有男人爱的老女人。”苏楠倒是主动开了口,冲着萧云调皮地吐了个舌头,展颜一笑后,然后将头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两只手搭成相框,对准了夕阳。
萧云感动得无言以对,在她得侧脸上浅浅用嘴唇印了一口,然后与夕阳一起沉默。
“快过年了。”苏楠放下比划相框的双手,顺其自然地转移了一个话题。
“嗯。”萧云轻轻点头。
苏楠绝美容颜在柔和的夕阳下,趋向极致,柔声道:“小时候是最盼过年的了,因为过年可以穿新衣服、吃好的、放鞭炮,还有压岁钱。我记得我乡下那里,年三十午夜的‘接神’是最热闹的场景,在院子里燃起一堆篝火,放上鞭炮,在篝火旁点燃祭祀用的黄纸,同时燃放烟花,迎接财神到自己家,然后回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饺子。期间晚辈要给长辈磕头,说一些祝福的话,孩子们就可以收到大人的压岁钱,拆红包收到几块钱,就能乐得跟什么似的。想想,那时候,真单纯。”
萧云沉默。
“七,你小时候过年是怎样的?”苏楠见他不说话,有些好奇问道。
“我小时候过年没啥特别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妈妈写的对联,字很漂亮。”萧云浅笑道。
“没烧烟花,没放鞭炮,或者去走亲戚串门这些吗?”苏楠皱着黛眉。
“没有,实质上我从满月开始,到15岁之前,时间都花在了保命上。”萧云轻描淡写道。
“啊?”苏楠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听我家老爷子说,我是在满月那天从宁州被抱出来的,我妈带着我一路北逃,逃了3个月,一直跑到杏花村,就藏在我们下午去过的那间小房子。我并不知道那一晚宁州发生过什么事情,也不晓得在逃亡的路上是怎样的险象环生,也想象不到我妈妈为了保护我,付出过怎样的艰辛。我问过我一个从来不露面的朋友,他告诉我,那一晚,宁州同时消失的婴儿有三百个,在宁州城外,有超过一千名杀手去追杀这批消失的婴儿,而在宁州城里,有超过五万人在一起厮杀,最后活下来的,不超过十个。那一晚,宁州几乎可以说是血流成河,尸骨遍地。据说还有军队在城外集结,一直按兵不动,就等最后的清场。”萧云叙述的语气尽量平稳,但那双优雅如钢琴家的大手却不可抑制地在微微颤抖。
苏楠已经惊得捂起了嘴巴,一脸的不敢置信。
“我在杏花村住了4年,发现那个钼矿,也是一个偶然的原因,跟村里几个小伙伴在西山脚下玩耍,捡到几块奇形怪状的石头,我就多了一个心眼,保留了下来,没想到真是捡到宝了。”萧云也许是被苏楠一下子打开了心扉,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袒露过过往历史的他,竟然继续往下讲,“在我四岁的时候,我离开了这里,去了四川,那里有一座并不知名的山头,叫云浮山,我家老爷子就住在山顶上,听起来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年头竟然还有人会结庐在那种地方,我当时也是这样想,不过在那里住下之后,才真正明白,如果那些年我不是在那个地方呆着,我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我在杏花村住的时候,就经常遭到暗杀,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发生死人事件,有好几次我都一只脚踏进了棺材。在去到云浮山之后,一开始这种暗杀还是源源不断,到我六岁的时候,就消停了很多,隔几个月才会发生一次。在那里,我就像一块干了很久的土地,不断吸收着各种水分,包括武功、枪术、剑术等等自保的能力,也包括读经济、政治、历史等等文化的知识,凡是涉及到人类智慧成果的,几乎无所不学,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能使我摆脱死亡困扰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让我自己变得足够强大。”
苏楠开始流泪。
“从满月到4岁,我受过112次暗杀,只有11次受伤,3次中枪,8次中刀,最重一次受伤是昏迷了一个月,连我妈妈都以为我醒不来了。从4岁到15岁,是我活得最苦的岁月,也是我最充实的岁月,这段时间,我只受过36次暗杀,可受伤却有289次,因为平时练功的时候,经常流血。我最记得我11岁那年冬天,是一个雪夜,那一次,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因为来暗杀我的人非常强大,我刚才跟你提过我从未露面的那个朋友,他是一个可以说是变态的狙击手,从来没失手过,但是这个暗杀的人却可以轻松躲开他的子弹,后来就在我要被那个暗杀的人杀掉的时候,出现了一个神秘人,他当时用了一根树枝,在暗杀的人右眼眉角处划了一下,然后那个暗杀的人可以说是狼狈逃走了,而那个救了我的人也消失在黑暗中。我至今我都不知道帮我的这个人是谁,但杀我的那个人,我知道是黑龙团的百里孤舟,他现在右眼眉角处都留下一道类似剑伤的疤痕。在15岁到19岁,我在非洲呆了四年,20岁到24岁,我花了四年时间游遍了中国,江苏也去过,不过就没有踏足过宁州,然后在25岁的时候,我来到了宁州,来宁州三个月后,遇到了你,这就是我的过去。”萧云在整个叙述过程中都是平静如水的,仿佛这些在常人看起来是天方夜谭的黑暗经历都成了过往云烟。
苏楠不知道还有什么语言可以表达此时的心情,只是紧紧地抱住这个年轻人,泪水不停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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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愉快。)
第十二章 满江红
一个人之所以不平凡,是因为他的经历纷繁复杂,阅历地北天南,履历囊括四海。
萧云就是这样的人。
苏楠没有再问下去,她也不想再问下去,她只感谢神明,让这个年轻人活下来,让他们相遇。
夕阳下,那一对时常一同惊风泣雨相濡以沫的身影在雪地上越靠越紧,情不自禁地亲吻起来。
那10个七品上保镖心有灵犀地看着别处,而卧在地上的二黑则站立起来,歪着脑袋呆瞧着。
就在萧云与苏楠沉浸在热吻的温存中时,在80公里外的黑山县城,有六辆黑色别克商务车从一家当地最臭名昭著的桑拿城羽扇水疗的停车场悄悄出发,目的地只有一个,杏花村。驶出城后,速度统一保持在50km/h,夕阳陨落,在渐渐暗下来的夜色中,犹如六只漆黑老鼠谨慎前行。
萧云并没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在刘老根家里吃过晚饭后,他一个人绕着村子又转了一圈。
此时,夜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无月无星,苍穹这块布瞧不出任何的亮光。
东北室外的温度低得离谱,简直冻得让人完全麻木,即便拿刀剌一口子,估计都没感觉。
萧云冒着严寒,又来到了那间既熟悉又陌生的黄泥土房子,不过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身后跟着那10个保镖小组,领头的叫黄江陵,三十五岁光景,沉稳老练。萧云让他安排几个人收拾一下屋子,把灯泡换上,再安排几个人回矿业公司拿来一个脸盆、一袋木碳、一套茶具和几张矮板凳,将脸盆放在屋子中央,把那袋木碳倒进去点着,再沏上一壶普洱茶。然后,萧云让他们守在屋外,他自己则独自坐在木碳旁,一边烤着火,一边品茶,灯光昏暗,别有一番风情。
看这架势,他似乎在等人。
这种冷风如刀的冬夜,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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