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赋 第 15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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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年轻人究竟是谁?!

    董长亭有点始料未及,转头看向自己的主子,薛金宝一时也是愣住了,没有任何的表情。

    黎枝叶快步走到萧云所在的那个区域,后头紧跟着几个高大威猛的保镖,那一片的观众一瞧这架势,像是约定俗成似的,哄地一下子散开退到一边,只剩下孤零零的三个人。杨梓棋和徐子珊本来见到这个变故,俏脸写满了惊慌,也猛地站起来想跟着慌不择路退下去,可偏过头来却发现萧云纹丝不动坐在那,互相对视了一眼,又怯生生地坐了下来,两双小手紧紧攥在一起,心里都是七上八下地打着鼓,完全弄不清黎枝叶这号大人物走过来的目的。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黎枝叶上下打量了一番萧云,终于如释重负地深深呼了一口气。

    “傻人有傻福。”萧云微笑道,缓缓站起了身。

    “等下去我的私人俱乐部,我要给你压惊,同时,送你一份大礼。”黎枝叶拍着萧云肩膀道。

    “好。”萧云轻笑点头。

    一旁的杨梓棋与徐子珊懵懵懂懂的听着两人对话,忽然发现这个年轻人她们读不懂了。

    萧云不知道她们的心思,却发现了黎枝叶身后的马飞燕,愣了下,问道:“你怎么来了?”

    “将军让我来的。”马飞燕微笑道,那双手像女人般白皙秀气,交叉置于腹部,静静站立着。

    “他老人家对细节上的拿捏计算,真是个宗师啊。”萧云深深抽了一口烟。

    马飞燕笑而不语,嘴角挂着的那抹微笑,不明媚,不显眼,干净和善,像一本古朴经书。

    这时,拳馆又响起一片惊呼。

    因为新义安的龙头向花强竟然也来到了萧云面前,与黎枝叶点头打了招呼后,就只看向萧云。

    “到了香港这么久,也不上家来坐坐?”向花强轻声责怪道,是一个长辈对晚辈亲昵的语气。

    “我也很想去,前几天还跟向左说来着,上次朱家的事情我还没当面谢您呢。”萧云哂笑道。

    “那点芝麻绿豆事就别提了,有空就上家吃顿饭,你陈姨老跟我念叨要见你。”向花强笑道。

    “这边的事忙完了,我肯定登门拜访,到时候您跟陈姨撵我,我都不走了。”萧云玩笑道。

    “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你电话,你可别食言,我不好向你陈姨交代。”向花强打了支预防针。

    “你们香港人经常说的一句话:牙齿当金使。”萧云拍胸脯道。

    向花强笑了一下,众目睽睽之下与萧云拥抱了个满怀,才走回自己的座位。

    杨梓棋与徐子珊都看傻眼了,与大多数人的想法一样,都迫切想知道那个年轻人的真实身份!

    可这个瞬间成为全场焦点的神秘年轻人,似乎还不想停下创造惊喜的脚步,继续见证奇迹。

    这一次变戏法玩魔术的,是一个精致漂亮的小姑娘,她身后还恭敬地跟着和胜和教父鲁若愚。

    “庙街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需不需要我帮你查个水落石出?”陶妲己水汪汪的眸子直视萧云。

    “不需要。”萧云淡淡道。

    “擂台上跟你叫板的那个白痴,需不需要我帮你收拾个一尘不染?”陶妲己指了指董长亭。

    “不需要。”萧云还是摇摇头道。

    “切,别装得那么道貌岸然,你我还不了解?鸡贼得很!”陶妲己半开玩笑半脉脉含情道。

    “不给我介绍一下?”萧云没接她的话,目光柔和地望向她身后那个满头板寸白发的中年人。

    “鲁若愚。”中年人自荐道,那股子阴柔气质让人很不舒服,一脸笑容总让人觉得笑里藏刀。

    “很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闻名不如见面啊。”萧云竟是类似男人见到漂亮女人的猎艳眼神。

    虚伪。

    陶妲己在心里暗骂道。

    可鲁若愚却好像一点也没瞧出来,照样客气道:“能认识萧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荣幸!”

    俩人虚与委蛇地又说笑了几句,完全忽略了擂台上那个发出挑战的无敌擂主,气氛尴尬。

    陶妲己觉着没趣,瞟了眼那两个噤若寒蝉的美女,翻翻白眼,撇下鲁若愚,背起手走了回去。

    “改天再聊。”鲁若愚丢下一句,赶紧去追上那个小祖宗的脚步。

    黎枝叶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马飞燕却留在了萧云身边,像一块石头一样,静静站立。

    好戏还在后头,这次轮到长得比女人还要妖艳几分的纳兰锦玉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大公子,你真是一个最好的魔术师。”说话的是站在纳兰锦玉后面的一个中年男子。

    “我没想到你会来,墨白。”萧云噙着一抹微笑,犹如吟诵《再别康桥》的徐志摩儒雅斯文。

    “你没想到的事儿多了。”墨白那张脸不笑时也仿佛带着三分笑意,看来显然很讨女人欢喜。

    “就你话多。”萧云笑骂了一句,摸了摸鼻子,掏出一根烟,纳兰锦玉立即弯腰为他点着。

    一连串的大人物,让拳场中浮现了太多惊讶和好奇的眼神,死死盯着那个颇为懒散的年轻人。

    而那些深谙门道的黑道大佬们不同于那些局外人的大惊小怪,从头至尾都只是在隔岸观火,能让香港三大社团顶级的龙头教父这样屈尊寒暄,不用说那个年轻人的身份一定是惊世骇俗的。但直看到了纳兰锦玉竟然弯腰给他点烟的时候,这些大佬们才真正地如梦方醒,全都赫地站起了身,一脸匪夷所思的错愕!他们可能不认识公子党的魁首,但他们认识公子党名满天下的折扇探花纳兰锦玉啊,能让这位天之骄子这样卑躬屈膝的,除了那一号人物,还能有谁?!

    大公子……

    听到这三个字,杨梓棋已瞠目结舌了,只能呆呆望着眼前这个似乎猛然间脱胎换骨的年轻人。

    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公子党大公子吗?

    萧云没有转过头看杨梓棋,却发现了躲在这群人最后面的魏铜雀,轻笑道:“没找我找疯吧?”

    “差点。”魏铜雀淡泊道,完全没有前两天萧云失踪时,那种处于崩溃边缘的高度紧张状态。

    “佛印呢?”萧云左右看了看,保卫小组人都在,除了受伤未愈的花仝,而李佛印也没见着。

    “我让他出去带一个人进来。”魏铜雀轻声道。

    “谁?”萧云皱着眉头。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魏铜雀转头看向了擂台,董长亭正茫然地站在那里,束手无策。

    见到如此多的大人物车轮似的围着萧云转,薛金宝脸色苍白面如死灰,但眼睛却藏着大不甘。

    长年累月的横行无忌,已经让他受不了丁点挫折,哪怕对方比自己优秀,他也觉得不可忍受。

    所以,当董长亭无头苍蝇一样向他望过来询问的时候,他咬咬牙,作了个口型:“揍丫的。”

    董长亭那张黝黑的脸孔布满了踟蹰的颓丧,重重叹息,然后对着萧云坚毅吼道:“还打不打?”

    “打!”这是从门口传来的一声斩钉截铁的回答。

    全场观众都不约而同地转头,这一看不要紧,几乎所有人都惊叹了一声,然后起身鼓掌起哄。

    泰国人!

    那个雄踞了这个场馆长达52周的泰国人又回来了,他正跟在一个脸色平静的华国人身后。

    而刚才那一声响彻场馆的“打”,就是这个华国人说的,李佛印带着泰国人走到了萧云面前。

    我擦,竟然又是那个年轻人的马仔,逆天了啊!告诉我他是谁!大部分人都在心里头狂喊道。

    “怎么回事?”萧云静静望着李佛印身后的泰国人,有点疑惑。这是最好的时代,经商致富,天经地义,这也是最坏的时代,礼崩乐坏,金钱至上。萧云也算是半个商人,比谁都清楚当今这个时代绝不是春秋战国,没人再会听君一席话就割头颅洒热血,会真的去慷慨赴死,人命再贵,也贵不过拿在手里的红色毛爷爷,这就是所谓的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

    “前两天,我跟他闲聊,让他降于你。他不服,问我你很强吗?我反问他觉得我怎样。他说我非常强。我就告诉他,你曾经同一时间杀了8个跟我一样强悍的高手,还把我打成重伤,然后他就说降了,就这样。”李佛印耸耸肩轻描淡写道,他不是那种人前邀功人后轻松的投机分子,即便做了再多的工作,他也不会说得天花乱坠。

    “怎么称呼?”萧云问泰国人,左手指间夹着那根刚燃到一半的香烟。

    “阿清,大家都习惯叫我阿清贵。”泰国人用不是太标准的普通话回答道。

    “会讲国语?”萧云挑了挑如刀双眉。

    “年轻的时候,我在广x百色生活了五年。”阿清贵伸出五指比划了一下。

    “嗯。我们华国人有一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你懂是什么意思吗?”萧云问道。

    阿清贵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轻声道:“懂,就是我的地盘,不能有其他人在拉屎撒尿。”

    “很好,现在就去把那个在你的地盘上拉屎撒尿的家伙爆菊吧。”萧云指了指台上的董长亭。

    “是,云少。”阿清贵肃容点头,这三个字,李佛印教了他整整两天,这是一个洗脑的过程。

    随着泰国人的轻轻一跃,全场的气氛达到顶点,大家都知道,一场势均力敌的拳赛就要开始。

    阿清贵虽然身材颀长,但却是个精瘦的男人,手脚绑有白色绷带,肤色并不是一般士大夫那种青白,而是小麦一样健康的古铜色,一身健硕的肌肉,不好看,远远算不上爆炸性肌肉,但内行却看得出这身肌肉没有半点水分。一双冷漠的瞳孔,其间总放出对万事万物不加隐藏的高傲和漠视,就好象一头飞在天空的鹰,看着地上奔走的狐兔。

    董长亭表情凝重,稳住心神后,摆好架步,一声怒喝,率先发难,双手猛地一张,势大力沉。

    霸王开路!

    阿清贵灵巧躲开,董长亭第一拳砸在擂台四角立柱,那根结实立柱竟然摇晃出惊人的大幅度。

    一招先手后,董长亭迈步如行犁,落脚如生根,硬打硬进,一串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阿清贵只能被动地双手频出,且战且退,俩人的攻防转换在短短一分钟内不知交错了多少回。

    听着肌肉与肌肉、骨头与骨头碰撞发出的声音,观众们全都屏气凝神,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与太极之中定,八卦之横走有显著之差别,形意拳讲究短打直进,用于短兵相错的正面交锋是最为合适的,无花俏之招法,长劲亦是最快。两军交战,千军万马中,想有闪转腾挪之地不易,只有直行直进,走亦打,打亦走,如黄河之决堤,才能乱中取胜。这就决定了形意拳对于气的运用要求非常严格,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要是不能在短时间内击垮对手,很可能使自己落入被动。

    董长亭现在就如强弩之末,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力不从心,出拳跨步都不如初始的凶悍刚猛了。

    阿清贵蓄势良久,终于找到破绽作为切入点,踢出一记最擅长也是最具杀伤力的侧摆腿。

    嘭!

    董长亭硬生生伸出手臂格挡,却像螳螂挡车一样自不量力,整个人被踢飞,撞到围绳才落地。

    最直接最间接的招式往往是最有效的,但也往往是最难打出来的,形意拳是,泰拳也是如此。

    被誉为八条脚的运动的它并没有花哨架式,一切攻击只求狠,能够一击毙命绝对不会出两招。

    摒弃太多繁琐的无意义细节以后,以冷酷无情著称的泰拳,就拥有了近乎理想化的格斗效果。

    阿清贵在抵挡住了董长亭那一波连绵不绝的攻势后,无论在体力还是在气势上都臻入妙境,体能充沛,气势如虹,一连串疾风暴雨的头撞,拳打,脚踢,蹬踹,扫绊,肘击,膝顶,肩抵,臂撞,推拽,抓捏,将泰拳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董长亭已然如虎落平阳,只能一味地防守,双眼通红,嘴角已渗出不少血丝。

    嘭!

    阿清贵又是一记劲猛非凡的右拳,击中狼狈不堪的董长亭脸颊,汗水、口水、血水顿时齐飞。阿清贵没有任何的仁慈,继续痛打落水狗,抬起右脚,身体向左迅速拧转,左支撑腿以前掌为轴,脚跟檫地内旋配合身体左拧,力达脚面及胫骨,右腿呈弧线像一根抡圆了的高尔夫球棍,极速向董长亭的腰部踢去。

    咔嚓!

    所有人都清晰地听到了骨裂的声音,董长亭颓然升空,轰然倒地,顿时神志不清。

    泰国人双手合十,向奄奄一息的董长亭作了一个标准的泰国揖,然后转头看向萧云询问底线。

    是伤还是杀?

    几乎窒息的全场观众都循着这尊武神的视线,唰地转头,目光全都聚焦在了那个年轻人身上。

    萧云抽了那根烟的最后一口,仰着头向半空吐出了一个醉人烟圈,然后,轻轻抹了一下脖子。

    全场哗然。

    谁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

    (平安夜快乐,圣诞节快乐。)

    第二十七章 禅让

    轻轻一抹脖,便如一夜凛冽冬风,摧残百花。

    董长亭的一身硬功夫并不是从那种能够把武术秘笈当黄色小说批量送人的世外高人学来的,也没有向那些确实有点历史渊源的江浙武术世家学艺,他这一身本事,都是一场场血战中磨炼出来的,一旦近身展开搏杀很有泰拳的意思,但真正面对阿清贵这样的泰拳高手,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便立即显现出来,败北也是在所难免。

    薛金宝再傻再无知,也明白那个年轻人下的是必杀令,双目震惊,凄厉喊道:“不要!”

    可惜太迟了。

    咔嚓!

    阿清贵一个欺身而进的飞扑,肘击砸中董长亭胸口,这位形意拳高手喷出一口猩红鲜血。

    一命呜呼。

    现场很多女人吓得尖叫着捂住了眼睛,似乎不忍卒睹这残忍血腥的一幕,心里头戚戚然。

    杨梓棋则是少有的几个眼睁睁地盯着毫无还手之力的董长亭吐血身亡的女人之一,本来这样的恐怖场面,在地下拳馆可说是司空见惯,但从周围压抑到窒息的全场震摄中,杨梓棋能够清晰感受出其实大家真正恐惧的,也许不是台上狮扑孱兔的画面,而是这个神秘的年轻人所带来的畏惧,就如同佛家金刚怒目,令群魔惊恐。只不过她下意识看向萧云棱角分明的侧脸,眼中看到的,仅仅是一张噙着笑意的英俊脸庞。

    她当然不懂,有些人即使微笑,也比一脸杀气更加让人战战兢兢。

    “阿清贵,干的不错。”萧云拍了拍走到自己面前的泰国人,竖起了大拇指。

    “谢谢云少夸奖。”阿清贵双手合十道。

    “走,跟台上那条狗的主人聊两句。”萧云回头,对身后跟着自己的一大群人笑道。

    “不跟你的小情人打声招呼?”魏铜雀凑到萧云耳边小声道,用眼神示意后边的杨梓棋。

    萧云愣了愣,停下刚想迈出去的脚步,回头看过去,魏铜雀瞧得真真的,这厮那双色迷迷的黑亮眸子一直停留在着杨梓棋那不丰满却挺翘的胸部上,因为她低着头的缘故,曲线柔美的脖子下领口处那一抹雪白的滑嫩便轻易映入他的眼帘,这头牲口忽然绽放出一抹人畜无害却偏偏如同恶魔般的笑容,耸耸道:“现在,还不是谈论儿女情长的时候。”

    魏铜雀看着他前行的背影,偷偷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缓缓跟上,腹诽道:“虚伪到家。”

    而杨梓棋哪里还敢像平时那样对萧云大呼小叫的,一动也不敢动地坐在原处,满脑子一团浆糊。她虽不是华国财富金字塔最顶端的富家千金,却也在英国最好的私人贵族学院读了三年高中,知道这个被称作“大公子”的男人很有势力,而且大到远远超出她的想象,简直是不可仰视的超然地位,又怎么可能被一鳞半爪的女人束缚牵绊?

    想到这,她原本心中的焦急惊恐也淡下去几分,一顺头发,抬头看了眼跟在他身边的魏铜雀。

    那个女人是他什么人呢?看刚才他们亲昵的动作,很可疑!她竟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微微酸意。

    “梓棋,你怎么一副想杀人的表情?”徐子珊很讲义气,陪着杨梓棋一路坐在原位,没动过。

    “有吗?”杨梓棋惊醒过来。

    “是啊,就像被别人抢了心爱的东西,憋着坏要报复对方的隐隐作怒。”徐子珊认真评价道。

    “去死!”杨梓棋翻着白眼骂道,俏脸却不知什么时候霜叶红于二月花了。

    “你怎么又脸红了!”徐子珊惊呼道。

    “灯光照的。”杨梓棋都不想理她了。

    “那应该是煞白才对啊,怎么可能会脸红?!”徐子珊反驳道。

    “徐子珊!你有完没完?!”杨梓棋发飙道。

    “啧啧,这下又脸黑了……”

    “……”

    那边一对闺蜜在耍花枪,这边一对冤家在打嘴仗。

    萧云嘴角噙着些许习惯性的微笑,看着脸色铁青的薛金宝,轻声道:“再养过一条狗吧。”

    薛金宝没说话。

    “还有,杨小姐是我的女人,你以后不要再去骚扰她,明白?”萧云扬起如刀双眉。

    “别得意太早,这几笔账,咱没算完。”薛金宝紧捏着拳头,几乎是咬着牙才憋出这句话来。

    “唉,我还是劝你一句,闪电总是击打最高处的物体,所以,做人要低调些。”萧云轻声道。

    “滚你妈的……”薛金宝那个“蛋”字还没说出来,就被萧云扬手打断了。

    “有事说事,千万不要提我妈。”萧云微微笑着,却根本懒得理会这个怒目相视的公子哥,转身便走。踩人是每个无所事事公子哥的职业,但到了萧云这种层次踩几个虾米已经毫无意义,连偌大一个北京太子d都被他悍然踩下,香港还有几个人能够值得他出手?

    他不理睬,不等于对这件事情不计较,身后的马飞燕就好似懂得了他的心思一样,等到他转身就走时,似乎永远都平静祥和的马飞燕便伸出右手,在薛金宝的额头处停下,这位饭桶衙内就像被点了定穴一样,不敢丝毫动弹,马飞燕仅仅是伸出食指一弹啵!薛金宝的额头便迸出一股血箭,倒飞出去好几米,要不是坐在后面的那些小弟们机灵反应快,齐齐接住,恐怕就要摔个四脚朝天了。

    寸劲。

    这一下的赫然出手,令全场震惊,就连那个自诩甚高的泰国人也心生胆寒。

    而绝顶高手马飞燕也不去看那躺在地上像死狗一样的废物,像是没事人似的,静静跟着萧云。

    敲山震虎。

    薛顶看着自己儿子这样被欺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流露出半点的不满,死死低着头。

    14K坐馆黎枝叶没理会这个小插曲,迎着萧云往场馆外走去,态度恭敬而谦卑。

    陶妲己看着萧云消失的背影,若有所失,也跟着鲁若愚离开,向花强带着人也退场了。

    意兴阑珊。

    这时,其他在香港黑白两道都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才敢如履薄冰走出拳场,一出拳场,忐忑不安的情绪才渐渐消散,一个个都吐故纳新地松了口气,却发现每个人背后都是汗水,这一路几百米的路程,绝对是惊心动魄。他们当中很多人都对华国武术有着盲目的崇拜,并不知道怎么样的武术才是真正的霸道,偏偏觉得很多绣花枕头就是强悍,今晚才真正认识了,什么人是班门弄斧的酒囊饭袋,什么人是深藏不露的武术大家。

    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

    湾仔中环广场,共78层,为香港第三高摩天大楼。

    黎枝叶所开的私人俱乐部雍福会,就位于这幢大厦的第50层,主要面向香港高层商界人士。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管这社会姓资也好,姓社也罢,人类确实有所谓的层次和圈子。

    在14K这层保护伞的光环下,这些香港的富豪大鳄、金领精英们不仅可以在这里与外界保持绝对的安全距离,也可以寻求一种圈子化的认同感。无论是谁,都需要友谊和群体的归属感,尊重与被尊重,需要彼此的同情、互助和赞许。雍福会最有特色的,莫过于其360度的环形回廊,回廊将这家4300平方米的顶级私人俱乐部包围起来,站在回廊上俯瞰香江万丈繁华,巧妙地将物理高度与会员们的心理高度嫁接在了一起,那种君临天下的尊贵感觉顿时油然而生。

    虞绿衣已经提前让人在雍福会小心翼翼地安排好了一桌临窗位置,名茶洋酒点心都悉数备上。

    黎枝叶引着萧云进来,让他第一个在那一桌坐下,然后把自己的那些保镖跟班全都撵了出去,站到外边,并且嘱咐这一桌附近十米内不许再坐人,如此一来萧云也就没脸皮让魏铜雀和李佛印保卫小组留下,最后,临窗这一桌只剩下萧云、黎枝叶、纳兰锦玉,还有一个交叉着双手置于腹部、静静站立在萧云身后的马飞燕。

    而虞绿衣这位14K名义上的二老板,则毫无怨言地扮起了服务员的角色,添茶递水等等。

    “萧公子,不好意思,人老机器坏,我这心脏出了点小毛病,刚吃了几片舒降之,这酒我就不能喝了,以茶代酒吧,这第一杯,是因为庙街爆炸案的,我正在让人全力做事,一定给你个清清楚楚的交代。”黎枝叶一口饮尽,虞绿衣适时在一旁添满,他端着茶杯,诚恳道,“这第二杯是因为刚才薛金宝对你冒犯的,这孩子是我看着长起来的,个性有点要强,总体还是好的,对自己人没话说,忠心耿耿,他可能不知道你的身份,一时火遮眼,大水冲了龙王庙,你别介意,我替这不懂事的孩子向你道歉。”

    又一杯茶落肚。

    “言重了,黎叔。”萧云摆摆手,也跟着喝了两杯茶,轻声道,“这些事都过去了,咱不提。”

    “谢谢萧公子大人有大量,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想听听吗?”黎枝叶问道。

    “想。”萧云配合道,探身放下了茶杯。

    “我一直在想,人怎样活着才更开心。呵呵,是不是觉着太哲学了点?但这是到了我这种年纪所必需思考的一个问题,逃避不了。我小时候家里穷,没上过几年学,都是有了点家底之后,靠自己一点一滴自学才认识了俩字,学的知识越多,越觉着打打杀杀这些力气活太脏。我前几天刚看了一本书,《印度墨》,里面有一句话,让我记忆深刻‘我提着一个袋子,边走边拾,一路上拾起无数我不想要的东西。当我遇到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之时,袋子已经装满了。’我想,是时候将我袋子里的东西扔出去一点了。”黎枝叶意味深长道。

    萧云霎时皱起了眉头,刚想开口,就被黎枝叶拦住了。

    “萧公子,你不用劝我,这个想法,在我脑海里不是一朝一夕就形成的。不说年轻那会儿,就是换作10年前的我,都压根不会有这种想法。但人一上年纪吧,很多东西都会看轻,也会认同一些个讲得很玄乎的道理,譬如看的是书,读的却是世界;沏的是茶,尝的却是生活;斟的是酒,品的却是艰辛。以前觉着是屁话连篇,现在却奉为了处世铭言。”黎枝叶轻笑道。

    “可这个社团离不开你。”萧云平静道。

    “没啥离得开离不开的,地球缺了谁都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总要适应变化,不能刻舟求剑。我刚来到香港的时候,年轻气盛,仗着一身功夫到处跟鲁白头的和胜和过不去,他受过伤,我也受过伤,手神经被砍断,左手大拇指被削掉,脸上有三道刀痕,其中胸背部两处刀伤深达肋骨,结果呢?几十年过去了,我们俩现在还会偶尔相约一起打高尔夫球呢。”黎枝叶敲着桌面道。

    “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萧云淡淡道。

    “哈哈,就是这个理!做了那么多年的人上人,我真的看开了,都说世界是一本书,不旅行的人只看到其中的一页。出去走走,看看不同的风景,接触不同的人和事,你会发现,你的烦恼原来是那么微不足道。世界,会让你更加热爱生活。我是北方人,在香港呆久了,雪都快忘记是什么颜色的了,很怀念以前在北方过冬天的时候,围炉煮茗,或吃涮羊肉,剥花生米,饮白干的滋味,也时候回去尝尝了,顺道去探望一下将军他老人家,真的好久没跟他见过面了,仿如隔世啊。”黎枝叶百感交集道。

    禅让!

    “黎叔,那社团这边怎么办?”虞绿衣忍了很久,终究没忍住,忧心忡忡道。

    “萧公子不是在这吗?把社团交给他,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黎枝叶微笑道。

    萧云既没表态赞成,也没表态反对,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鹜,扮起了得道的高人。

    “他……萧公子能镇得住下面那些人吗?”虞绿衣不屑地瞥了一眼装得高深莫测的萧云。

    “大海架不住瓢儿舀,只要有人作了表忠心的榜样,自然就会有人跟着。”黎枝叶自信道。

    “会吗?”虞绿衣怀疑道。

    “绿衣,你是第一个。”黎枝叶命令道。

    “可四大金刚……”虞绿衣欲说还休。

    “虞小姐,是不是我说服了四大金刚,你就肯效忠于我?”萧云忽然开口道。

    虞绿衣一怔,瞧着他那一抹沐猴而冠的微笑,心里非常鄙夷,面上却咬牙应道:“是。”

    “这就好办了。”萧云揉了揉眉心,转头望向窗外的万家灯火,嘴角弧度趋向深谋远虑。

    第二十八章 电话

    远远近近的霓虹灯,花花绿绿地闪亮,烘托出香港这座城市的繁华。

    香港湾仔,祥正海鲜四季火锅。

    今晚并不是14K四大金刚循例聚首的星期四,按理说这家店应该正常营业才对,但店外停了好几辆奔驰、宝马、奥迪这类的豪华轿车,排场非常气派,这样的画面,让人误以为这里是一家最出名的西餐厅。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几乎霸占了整家小店,使得许多原本要吃海鲜火锅的附近居民都望而却步。

    店里中央还是摆了一张圆桌,炭炉里的火炭烧得通红,炭炉上的瓦煲盛着一煲老火猪骨汤。

    14K四大金刚一语不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锅里的沸汤不断翻滚,其他小弟集体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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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一叶落而知天下秋,以一斑而窥全豹。

    从今晚黎叔对那个年轻人的态度可以看出,悬了,真的悬了,14K很可能要改旗易帜了,那位他们敬重了十数年的龙头大哥如果真要把江山拱手相让,他们能阻止得了吗?关键是,他们敢去阻止吗?几十年的黑道生涯,早就使他们深谙人心叵测,很少会去钻牛角尖,无论黎叔做出怎样的决定,一步也不敢越过雷池,安分守己地替黎家打拼江湖。

    可现在铁杆庄稼要倒,他们能不心急如焚吗?

    有道是宰相家人七品官,他们现在的门生已经占据了大部分14K中下层头目的位置,成了一种牢不可破的势力,要是所有的权力、利益、地盘一夜之间化为泡影,谁又敢保证底下不会天下大乱?再说了,一个20多岁还不到30的年轻人,就算是公子党的魁首,那也是过江龙一条,两个肩膀一个脑袋,他就真的能扛起震慑14K这个重担吗?扛不起!显然扛不起!莫说大清朝康熙爷8岁登基,14岁亲政,创一代盛世,这样的旷世明君毕竟很少,几百年才出一个。

    想轻轻松松就大权在握?没门!

    香港这座大都市,比不得华国最为藏龙卧虎的北上广,在这里,即便闹到大富大贵们那一个层次,掀起了惊心动魄的波澜,也多半不至于殃及生死,生活大致以相对平静安稳地姿态升降沉浮。但别小看了藏在这座城市底下的暴戾恣睢,纵观上世纪初叶的工人大罢工,还是这里闹得最凶,数得上号的就有省港大罢工、海员大罢工等等,一旦乱起来,那就真的只能求神拜佛了。

    “老八,你那儿子怎么样了?”贱哥开口打破沉闷,前两天还跟薛顶吵架,现在却和好如初。

    “没啥事,就头有点晕,回家去了,对方是绝顶高手,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薛顶苦笑道。

    “唉,你打死我,也猜不着太子爷原来就是公子党的大公子啊,真够点背的。”贱哥叹息道。

    “真是邪门,你说宁州那位老爷子怎么跟公子党牵扯上了?这不合常理啊。”薛顶百思不解。

    “这就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本来宁州那位老爷子派来的太子爷就够令人喝上一壶的了,现在倒好,这位太子爷还不是那种沽名钓誉玩世不恭的花花太岁,而是跟陶黑石齐名的黑道枭雄,威逼利诱糖衣炮弹这些损招估计都会失灵,这事咋整?赶紧回去洗洗睡吧,抱抱老婆孩子,热热炕头,也许明天一醒过来,这座山头就换颜色喽。”李雨岑消极道。

    “是啊,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薛顶长长叹了一口气,无比怀念过去。

    一般人往往有一种通病,就是对于上帝和大自然替他们安排得生活环境经常不满。其实,他们的种种苦难,至少有一半是由于这种通病造成的。可见,我们一般人,非要亲眼看见更恶劣的环境,就无法理解原有环境的好处;非要落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就不懂得珍视自己原来享受到的东西。

    “我就不信那位太子爷敢动我们!”贱哥李宇剑心中不忿道。

    “得了吧,老贱,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你又不是不懂。”李雨岑劝说道。

    “嗯,时势不由人,太子爷炙手可热,我们还是醒目点夹起尾巴装装装孙子吧。”薛顶叹道。

    “草他妈的,老子手底下有一大帮兄弟嗷嗷待哺,我才不做那个缩头乌龟!”贱哥拍桌子道。

    “老贱,别说我不提醒你,听说这位太子爷喜欢赶尽杀绝,北j朱家就是典例。”薛顶说道。

    “就是,你一个人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子?人家风大,就让人刮着呗。”李雨岑附和道。

    “妈的,平时搞娘们的时候,个个都像扛枪的丘八,一有事就他妈成狗熊了!”贱哥冷声道。

    “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这叫韬光养晦,懂不懂?”薛顶非常无奈,抓了抓头发,劝说道,“你以为老子就想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啊?那么多家业产业摆在那里,家里头还有那么多张嘴等着我揭盖吃饭,我也想硬气点啊。可现在风向变了,黎叔因为太子爷在庙街被伏击这事儿,已经很内疚自责了,我估计现在不是太子爷想要抢班夺权,而是黎叔拱手相让啊,这个城下之盟你能阻止吗?所以啊,我主张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胡须勇,你一晚没说话了,你说两句!”李雨岑把沙包丢给了潘志勇。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法,我就一句话:黎叔当权,我就服从,其他人,反了。”胡须勇笑道。

    薛顶和李雨岑同时怔住,他们没想到四人中最机智沉着的军师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哈哈,这才是咱14K的大老爷们!”贱哥终于遇着知音了,高兴得手舞足蹈的,啤酒落肚。

    “老八,二爷,我知道你们俩的打算,想以退为进,向太子爷示好,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么,太子爷是公子党的魁首,总不能在香港呆一辈子吧?山再高,还遮不住太阳呢,等他走了之后,该是谁的世界还是谁的世界。但你们想过没有,太子爷来香港之后,有没有说过任何有关谋权篡位的话?没有。有没有做过任何有关谋权篡位的事?没有。但现在我们收到的风向,就是黎叔打算把位子让出来,为什么?”胡须勇提出了一个很值得考究的问题。

    仨人都陷入了深思。

    胡须勇没等他们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就自问自答了:“这层窗户纸一点就破了,就是因为庙街爆炸案的发生,让黎叔觉着寝食不安,不能再在那个位置呆下去了。仔细琢磨琢磨,你们不觉得庙街这个爆炸案很蹊跷吗?太子爷非但没有因为爆炸案受到伤害,反而白捡了一个便宜,你们不觉着很耐人寻味吗?打开天窗说亮话,这爆炸案肯定不是我们四个干的,也肯定不是黎叔干的,那谁的嫌疑最大?”

    “你的意思是,太子爷自编自导自演的?”薛顶第一个反应过来,蓦地睁大了眼睛!

    “我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我也曾经让人去现场调查过,不过没有任何的发现,对方收尾得相当干净,但我坚信,太子爷既然能与陶黑石这个大枭雄相媲美,就一定有壮士断腕的魄力,这样一搞,所有的事情都变成了糊涂庙糊涂神,谁也说不清,而我们就完全陷入了被动,他可以顺理成章把黎叔赶下台,也可以顺理成章清洗我们。”胡须勇分析道。

    薛顶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雨岑也是异常震惊,吞吐道:“那我们赶紧告诉黎叔去啊!”

    “你以为黎叔不知道?他可能比我们还要清楚,但这事能说出来吗?谁信?”胡须勇苦笑道。

    “所以我们现在就只有一个策略,那就是抱成一团,绝对不能让太子爷掌权!”薛顶了然了。

    “就是!”贱哥虽然听胡须勇的分析是一知半解,但薛顶这句话他听懂了,赶紧附和道。

    “好,我们就风雨同舟,枪口一致对外!豺狼既然来了,只有猎枪!”李雨岑也是紧握拳头。

    四人终于达成了共识。

    “说什么呢,这么兴高采烈?”

    忽然,一个长得相当俊逸的中年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面对着满屋子的猛男,却丝毫不怯场。

    那些小弟们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拦着那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不让进来,店里的气氛顿时凝重。

    “14K的四大金刚,响当当的黑道人物,还怕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中年男人面带微笑道。

    “让他进来。”薛顶眯起狭长眼睛,他认出了这个中年人,当时在拳馆他就跟在太子爷身后。

    “叫我墨白就行。”墨白很自来熟地坐到中间那桌,掏出一包利群,丢给四大金刚一人一根。

    “太子爷让你传话来了?”胡须勇两根手指转悠着那根利群,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中年人。

    “他怕你们没带手机,联系不上你们,就让我来了。”墨白拿起一双筷子,开始在锅里找肉。

    “啥意思?”李雨岑脸色冷了下来,他虽然最主张退一步海阔天空,但这时,必须同仇敌忾。

    墨白还没来得及回答,他手机就响了,掏出来一看号码,笑道:“你瞧,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按下接听键,听了一会儿,然后将手机递给了对面的李宇剑:“贱哥,太子爷找你的。”

    “找我的?”贱哥很狐疑,看了其他仨人一眼,才接了过来,“萧公子,有话就直说吧。”

    “你支持我上位,我把整个湾仔给你。”萧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低沉传过来,旁人很难听到。

    “哈哈,你太会讲笑话了吧萧公子,湾仔本来就是14K的,你凭什么给我?”贱哥轻蔑道。

    “黎叔已经同意把坐馆位置让给我,我需要你的支持。”萧云平静道,对贱哥语气不以为意。

    “得了吧,不绕弯子了,我是黎叔带出来的,我不会胳膊肘往外拐的。”李宇剑心硬如铁道。

    也许萧云在那边被气到了,竟沉默了好一阵,忽然开口道:“我知道你前天跟郭璇去了澳门。”

    李宇剑脸色剧变,刚才那副气定神闲的表情顿时烟消云散,咽了咽口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

    “你们在床上都很会玩,那些招式真的让人叹为观止,我想八爷会很感兴趣。”萧云微笑道。

    “我知道怎么做。”李宇剑匆匆挂断手机,还给了墨白,脸色阴晴不定,就没敢抬头看过人。

    “说啥了?”薛顶好奇问道,见着贱哥一副麻秆打狼两头怕的样子,霎时就疑心生暗鬼了。

    “太子爷要真想上位,我觉着还是应该支持,对不起,各位,我先走一步。”贱哥匆忙离开。

    剩下的三大金刚面面相觑,怎么最反动的那位听了个电话,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

    这时,墨白的手机又响了,在安静的店铺里显得非常刺耳,他接通听了几秒钟,递给李雨岑。

    “萧公子,我不知道你跟老贱说了什么,但我是绝对不可能支持你的。”李雨岑正色道。

    “我没打算让你支持我,你把电话给薛顶听听。”萧云轻声道。

    “喂,老八,我不知道萧公子为啥跟我说着说着,就要跟你聊。”李雨岑将电话递了过去。

    “怎么样,萧公子?岑二爷说的,就代表我老八说的,我们没啥好谈的。”薛顶冷声道。

    “我听说你最近跟李雨岑合作,在泰国进了一批四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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