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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黑爷让你来的吧?真是太好了!现在和胜和的处境非常困难,14K跟新义安已经联手了,我把主力都扔进了14K的地盘,现在抽不回来,这是我的失策,我赌错了,一是没想到黎枝叶会死,二是没想到新义安会插手。简护法,和胜和需要您帮助啊!”鲁若愚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激动。
“我很好奇,为什么非得要跟黎枝叶干仗?”简易行仍是平静地微笑着。
“现在说这个不合适吧?”鲁若愚面露难色道,现在水浸眼眉,应该赶紧抛出援兵啊。
“可我很想知道。”简易行执着道。
鲁若愚没辙,只好收起内心的着急,叹了一口气,让韩福给他点了一根烟,慢悠悠道:“成方,您应该还记得吧?曾经是在南京雨花台的头目,当年我就是被他看中,带到南京的。黎枝叶同样是成大哥的手下,而且他们又是老乡,只隔着一条村,所以很多时候成大哥会更关照黎枝叶,我心里非常嫉妒,也许跟他的矛盾就是那时候开始种下种子的吧。后来,天师会与咱火拼,成大哥出事了,没有人愿意为他报仇雪恨,黎枝叶来找过我,被我嘲讽了一番。后来我回到香港,开始掌控和胜和,他也来到了香港,掌控14K。也许因为记恨我,他竟然砸下500万买我的两条胳膊,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是他在幕后指使,只是因为来杀我的那个人被我收了,才说出来的,这也是天意吧。所以,我发誓终有一天,要让黎枝叶跪在我面前道歉。我知道萧云来了香港之后,14K到处人心惶惶,我认为这是最好的机会了,就发动了这次的动乱。”
“原来如此。”简易行恍然大悟。
“简护法,你这次来,带了多少人?”鲁若愚焦急问道。
“连我在内,就仨人。”简易行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啊?!”鲁若愚一脸错愕。
“因为我这次来,不是来帮你的,而是来送你一程。”简易行淡然笑道。
鲁若愚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绝世强者,良久,才开口道:“黑爷的意思?”
“不是,团长的意思。”简易行轻声道。
“团长要放弃香港?!”鲁若愚大惊失色道,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您现在明白了?”简易行笑得有点画蛇添足的味道。
“不可能啊!团长为啥要放弃香港?!不可能,绝不可能!”鲁若愚魔怔了一般重复着。
简易行没说话,管一旁已经吓得满脸惨白的韩福也要了一根烟,点着,慢慢地抽了起来。
鲁若愚神神叨叨的,像个神棍,灵魂出窍一样地在那里喃喃自语,却突然之间猛地惊醒过来!
简易行并没有瞧他,一口接着一口抽着烟,几乎没有间歇,烟雾缭绕。
鲁若愚像个帕金森病人一样,浑身颤抖了起来,直盯着简易行:“团长……不信任黑爷了?!”
简易行笑而不语,抽完最后一口,烟头望空中一弹,身影一纵,两条人命没了,烟头才落地。
“接下来,香港警方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只要求一点,别招惹萧云。”简易行背着手道。
谭启荣低头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鲁若愚,心乱如麻,却极力稳住心神,低头答道:“明白。”
二零一一年七月十四日夜,一代枭雄鲁若愚惨死在自己起家的仁仁麻将馆地下室,享年63岁。
第四十一章 日出
夜坠寅时,这是一天之中最黑的时候。
笼罩香港的这场乳白大雾还没散去,如同孤魂野鬼,飘飘荡荡在每一个角落。
在浅水湾的一座别墅里,杨梓棋竟没有入睡,神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盯着tvb新闻报道。
虽然电视里拍到的动乱画面都是从空中俯瞰拍摄到的,没有哪位记者敢舍生取义到实地采访,而且吊诡的大雾也阻挡了不少真相,但还是可以依稀看到其中的惨绝人寰,将近10万黑社会的大动干戈啊,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恐怕也是近十几年世界少有的了吧,除了那一年发生在宁州的那一场旷世混战,再往前就是特殊时期时横跨大江南北的文攻武斗了。
刀光剑影下,人命如薄纸,吹弹可破。
杨梓棋一手拿着遥控器,一手拿着手机,看着如此的乱象,她平静的外表下早已是心乱如麻。
由于明天还要赶通告,本来较早之前从地下拳场回来,杨梓棋就准备洗洗睡的了,只是睡前习惯性地温了一杯牛奶,坐在客厅里边喝边无聊地看着晚间新闻,却突然见到电视画面切入了即时片段,报道称和胜和与14K两大社团发生大规模火拼,伤亡惨重,让她的睡意就像一尾沉下水的鲫鱼,骤然消失无踪了,一直守到现在。
是对这场动乱本身的猎奇,还是因为担心那个年轻人?估计只有杨梓棋自己才清楚了。
就在她聚精会神地听取主持人讲解动乱的每一个细节时,紧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
她吃了一惊,下意识低头看去,是那个她拨了几十遍都没人接听的号码!她连忙接听:“喂!”
“还没睡吧?”萧云那把充满磁性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没!”杨梓棋激动道,她几乎是从突发新闻一切入,就开始拨打萧云的手机了。
“不好意思,一直没接你的电话。”萧云柔声道。
“没关系,只要你平安就好!”杨梓棋终于露出了笑颜,她紧绷着脸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既然你还没睡,不如我们一起看日出吧。”萧云忽然提议道。
“好啊!不过,你能走得开吗?”杨梓棋神情由亮变暗,这么惨烈的动乱,够他忙得了吧?
“应该可以吧,不过你现在身上的睡衣太单薄了,去披多一件衣服。”萧云温柔笑道。
“啊?你在哪里?”杨梓棋神情又开始由暗变亮,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发现了那个年轻人。
萧云正站在她屋后的一盏路灯下,向她微笑挥着手,那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哪像刚历战火?
“等我两分钟。”杨梓棋在电话里说道,然后匆匆跑上楼,披了一件外衣,又蹬蹬跑了出去。
“别着急,离日出还早着,太阳会等你的。”萧云看着她毛手毛脚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没事吧?”杨梓棋有千言万语想跟他说,到了嘴边,就转化成了这四个最平常的字。
“挺好的,不缺胳膊不少腿,这身衣服还是来之前刚换的,没有一点血腥味。”萧云玩笑道。
“没个正行。”杨梓棋剐了他一眼,抻了抻外衣,略带羞涩道,“你是特意赶过来找我的吗?”
“不为别的,就为了你这十七个未接电话,我怎么着也得来一趟不是?我这个人虽然人品不咋地,但还是有点担当的,总不能让一个为我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的美女独守空房到天明吧?”萧云灿烂一笑,那份澹然如青烟的气度,与刚才在雍福会里那种无情杀戮的不可一世已是天壤之别。
他来之前,新义安已经基本上占领了和胜和大部分地盘,动乱接近尾声。
在黄金海岸与赵晓曼的插曲,也是他无心偶得,他本来是在等赵阿南的,结果没想到五处的狩猎者会这么干脆利落地就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对于赵晓曼这个风骚女人,他当然没有动半点坏心思,那句悄悄话也纯粹是回敬她的嚣张而已,很没品地丢给纳兰锦玉处理善后事宜,转身就赶到了这里。
“哼,打这么久电话都不接,还说有担当?我呸。”杨梓棋鄙夷道。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请稍后再拨。”萧云模仿起了运营商的自动回复。
“不是说去海边看日出的吗?”杨梓棋强忍着笑,瞪着他。
“走了您呢。”萧云像个西餐厅的侍应生一样,身子倾斜一定角度,恭敬地领着杨梓棋前行。
“嗯,这服务态度不错,不过先说好了,我可没小费给。”杨梓棋背起小手,故意板着脸道。
“能为杨小姐带路,是我莫大的荣幸,小费不敢奢望,只是能不能给签个字?”萧云低声道。
“这个倒可以。”杨梓棋有模有样地点着头,俨然已经入戏了,tvb的当家花旦还是有料的。
萧云两手在口袋里找着什么,忽然一拍脑袋,懊恼道:“哎呀,我把离婚协议书落家里了。”
“去死!”又被调戏成功的杨梓棋愤愤道。
萧云笑得奸邪。
此时,潮也退了。
在飘渺的浓雾笼罩下,海水就像缎子般温柔和光滑。
大海也和人的生命样,有时波涛汹涌,有时平淡安静,这样才充满魅力。
两人谁也没说话,都不约而同地脱去了鞋子,光着脚丫踩在柔软的沙滩上,慢慢前行。
杨梓棋一身绸缎睡衣,另披一件外套,不似家喻户晓的明星,反倒像个邻家女孩,清纯可人。
等差不多到了海边,海浪逐沙滩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俩人才停住脚步,海风带着腥味吹来。
就在杨梓棋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坐到沙子上时,那个连走路都显得懒散过人的年轻人却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两块布料,这让刀子嘴豆腐心从小到大没有干一件大坏事的杨梓棋有些怔怔出神,她是一个习惯丢三落四的女人,偶尔坐过几次出租车,不是丢手机就是丢钱包,平时在戏场,要不是助理在后面亡羊补牢,她不知道要损失多少财物。
身边的人不停告诉她,细节决定成败,但她不以为然,一直以来也不觉得那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对待细节,她根本谈不上苛刻,因为她总认为抓大放小才是王道,就像当你只负责坐在奔驰后排等着到达目的地,你还会在意它是什么颜色的吗?不过,真遇到了一个男人细雨润无声地在细节处做到无微不至,就真的打动了她的那颗玲珑心。
杨梓棋眼神复杂地盯着正蹲在那铺着布料的萧云,呢喃道:“你总是这样未雨绸缪,不累吗?”
“不累。”萧云抬起头,咧嘴一笑。
他是真的不累,如果不这样小心翼翼,他还能每天都见到日出吗?怕是早就到阎王殿报到了。
“坐吧。”萧云铺好了布料。
杨梓棋挤出笑容,压着裙子坐下,漫无目的地望着远方,心里泛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原因?大概是因为她读不懂身边这个男人吧,他外表总是吊儿郎当,内心却是深沟壁垒。
想走进去?会迷路的。
也许是各怀心事,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唯有涛声依旧。
就这样寂然无声地坐了一个多小时,日出的时刻快到了,两人都没有倦意,都在屏息以待。
金黄色的太阳从远处水天相接的海岸线慢慢探出脸,第一道曙光出现时,杨梓棋开始了欢呼。
“这是我有生以来,看到的最美的一次日出,谢谢你,萧云。”杨梓棋侧头温柔地看着萧云。
“感动吧?”萧云嘴角微翘。
“好感动。”杨梓棋点头道。
“嗯,我也是很感动,因为可以回去睡觉了。”萧云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并伸出了右手。
“没错。”杨梓棋笑了起来,拉着萧云的手也站了起来。
“不能给你当保镖了,自己要多小心,工钱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萧云打趣道。
“切,我还没跟你计较在我家的暂住费呢。”杨梓棋皱着鼻子道。
“你跟我计较,我也会耍赖的,跟你说了,我这人的人品不咋地,哈哈。”萧云耸肩道。
“哼!”杨梓棋撇撇嘴,然后神情温柔下来,朝阳下愈发美丽,问道,“你要离开了吗?”
“嗯。”萧云点点头,细心地替她将脸侧的乱发顺到耳后,然后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能留下来吗?”杨梓棋还没等他回答,就自嘲一笑,“我知道这个问题很白痴,对吧?”
“是有点。”萧云笑着附和道。
“你觉着……我们俩会不会有戏?”杨梓棋开着玩笑问道,但其实心里头却竟如小鹿乱撞。
“按照电视剧的狗血剧情,应该会,不过在现实生活中,我并不适合你。”萧云坦白从宽道。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适不适合?”杨梓棋撅起嘴道,这是她鼓起极大勇气才说出的话。
“我结婚了。”萧云祭出必杀技。
杨梓棋笑容猝然凝固。
“你会遇到适合你的,再见。”萧云柔声道,先行离开。
“萧云!你个大骗纸!你从一开始就骗我!到结束了,还是骗我!”杨梓棋冲着他背影嚷嚷。
萧云没回头。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杨梓棋像被钉住了一样,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萧云还是没回头,只是比划了一个OK手势。
“萧云!祝你好运!好运一辈子!”杨梓棋在后面大声喊道,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萧云停了一下脚步,又继续前行,笑容逐渐清晰,踩在柔软沙子上的步伐也更加坚定。
旭日东升,浓雾无影。
在香港标志性建筑之一的青马大桥上,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正在平稳行驶。
“随笔姐,我决定退出不玩了,萧云这逼如有神助,玩不过他。”苏黄历枕着脑袋坐在后排。
迟随笔没有反应,只是托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神情清淡如水。
“跟他从东北玩到华南,从长三角斗到北京城,都这样无疾而终,没节操!”苏黄历愤懑道。
迟随笔淡淡一笑。
“萧云就是我这辈子过不去的坎儿,我得拿笔记在本本上,下辈子绕道走。”苏黄历自嘲道。
“这么快就认怂了?”迟随笔侧头看了他一眼。
“还快?这都多少回了?一回还好说是运气,可回回都这样,这算什么?”苏黄历摊摊手道。
“就算他运气还没到头呗。”迟随笔轻松自若道。
“随笔姐,你可真看得开,我没你那么百折不挠。”苏黄历竖起大拇指道。
“痛苦和灾难是一只狼,你想战胜它,你必须也得是一只狼。”迟随笔云淡风轻道。
“我当不了这匹狼了,我爸让我回去学点企业管理,要安排我进厂了。自从去年10月份跟他结下梁子,到现在已经快一年多了,当初也是因为气不过他害得我爸在家里的地位下降,才跟他势不两立的,现在我感觉那份怨气好像没那么重了,也许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日子该过还得过。所以啊,我也该收起野心,回去按部就班地接手家族事业了。随笔姐,平常都是你大道理小道理地劝我,今天我也劝你一回,把仇恨放下吧,要是叔叔还在世,他绝对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为了报仇而牺牲了正常的生活,青城哥还好,他大部分时间还在处理公司事务上,可你呢?啥也不管,一心就放在钻营怎么弄倒萧云上了,太阴暗,我担心你精神受不了啊。随笔姐,我舌头硬,没那么多巧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得罪你,但这都是我心里话,希望你不要介意。”苏黄历情真意切道。
迟随笔有点意外地看着苏黄历,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去接下去了。
“是不是我真说错话了?”苏黄历挠挠头道。
“不是。”迟随笔微笑着摇摇头。
“那就好。”苏黄历呼出了一口气。
“如果仇恨能说放下就放下,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风雨了。”迟随笔叹息道。
“可你这样活着,太累了。”苏黄历担心道。
“我知道,但别人不会因为你疼就疼你的,黄历,让我再疯狂最后一回吧。”迟随笔轻声道。
苏黄历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因为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劝动这个高智商的女人了。
而车窗外,朝阳的脸也越露越多,雾气逐渐消散,整个世界由黑暗变成金黄,也逐渐温暖。
雾气消散的时候,光明己在望,漫长而煎熬的一夜终于结束。
黑暗无论多长,光明迟早总会来的。
*****
(周末愉快。)
第四十二章 庆有馀
疯狂的一夜,血腥的一夜,肮脏的一夜,噩梦的一夜。
香港的夜晚,通常都是霓虹闪烁,灯火辉煌,妩媚妖娆得令人流连忘返的。到过香港的人,无一例外都要上山顶,一观全景和夜景。站在老衬亭上,向下俯视,折扇一般的港岛、九龙、新界,在你眼前展开。夜幕降临,楼群化成星海,灯光组成各式楼宇,果然清新爽目,使人有置身天界之感。
然而,昨晚的那一夜,估计没有哪一个香港人愿意提及了,即便提,也是谈虎色变。
香港三大黑社会社团的鸡鹜争食,让这座东方名城的上空飘荡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而这场超乎想象的黑社会大动乱引起了国内外的空前关注,也很快波及到了香港的各个领域,出于人身安全的考虑,很多公司停工、学校停课、巴士停运,而雪上加霜的是,连股市也停盘了,这对于这座讲究利益至上的经济城市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对此,中央在第一时间透过中央电视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人民日报等喉舌表达了最强烈的愤慨以及最高度的重视,责成特区政府采取一切办法平息事件的影响,并承诺将对一切黑恶势力保持高压打击态势,全力维护社会的和谐稳定。
此外,华国的新华社、美国的CNN、英国的BBC、法国的路透社以及香港本土的苹果日报等等世界的知名媒体挤破脑袋蜂拥而至,比八国峰会讨论朝鲜核危机还要劳师动众,各路记者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利用各种人脉关系、各种正道或者邪道途径去追寻与这场大动乱有关的一切消息。
报道长篇累牍,标题也是鲜明醒目,让人瞧出各个地方的文化特色。
华国新华社延续一贯严谨的口吻“稳定压倒一切,打黑刻不容缓”,GD的《南方都市报》开宗明义“香港烦荣,但不稳定”,香港本土的苹果日报循例吐槽特区政府“黑社会,想随意开片吗(打架)?香港欢迎你”,美国的《华盛顿邮报》则体现了美国人的幽默“别问死亡数字,等待官方消息,再乘以2”,法国的《路透社》就连写这种纪实新闻也不忘浪漫一把“香港这一夜:《红与黑》”,而英国BBC的标题就多少带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讽刺味道了“如果邓公在世,还想来这块自己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吗?”
早晨八点,在中央的指示传达的香港之后,特首很快召集了一次小型的政府会议,商讨如何应对此次这么严重的危机公关。半个小时后,备受诟病的香港警方终于开始采取行动了,由警务处处长曾伟雄亲自领衔,除了常规的CID、CIB、O记这些军装部队荷枪实弹外,香港警方三大王牌部门EU冲锋队,PTU机动部队,SDU飞虎队亦都统统出动,令人侧目。
这次代号为“扫蚕”的特别行动以雷霆之势,高效精准地席卷了三大社团的所有高层人物。
和胜和的“十三太保”、14K的三大金刚以及新义安的“五虎十杰”等等知名度甚高的黑道霸主,还有下面那些各个堂口的话事人,一共75个大佬级人物无一漏网之鱼,如果再加上那些芝麻绿豆的小头目,被戴上手铐的就多达数千人。虽然这对三大社团来说算不上大厦将倾,因为最后能真正入罪的肯定只是少数,但起码是伤筋动骨了。香港警方在随后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称,这是正义必定战胜邪恶的再一次铁证。
可惜,三大社团的旗帜人物都逃过了这次牢狱之灾。
其中,鲁若愚和黎枝叶是因为不在人世,而向花强则是因为后台太硬。
不过,鲁若愚与黎枝叶的死,还是让无数人震惊,他们横行了香港二十余载,与娱乐界的四大天王几乎是同时声名鹊起,他们的名字成为了香港无数人的谈资,也成为了无数人向往的偶像,甚至香港最后一届总督彭定康在离港之前,还要亲自去拜会他们,地位之高,无人可比。然而,这两位殿堂级的教父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他们留下的风流韵事也好,功成名就也罢,统统化为了一缕轻烟,成为香江的众多往事之一,只能留待后人盖棺定论了。
香港警方的“扫蚕”行动还在高调进行着,而大动乱后的残局收拾工作也在如火如荼地开展。
到了上午11点,原先被警方封锁的一些轻灾区都相继被解禁,血迹已被冲洗干净,杂物也被清理运走,只有一些镌留在墙壁瓷砖上的刀痕会让你联想起昨晚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惨况。但一些重灾区,譬如和胜和与14K的重要场所,由于损毁严重,而且涉及到证据的提取,还仍然拉着警戒线,戒备森严。
香港市民们重重叠叠地围拢着瞧热闹,有不少昨晚在阳台看了实况的,就在得意地品头论足。
九龙黄大仙东光道。
有一条衙前围村,是市区最古老的村落之一,起源可以追溯至南宋末年,有700多年历史了。
该村占地约0。4公顷,村内的布局为长方形,近百间的村屋被纵横交错的3条窄道及6条横巷分隔开。村中央是天后庙,约18世纪或更早时兴建;围村正门有一块石碑牌扁,龙飞凤舞写着「庆有馀」三个大字,村民声称是由南宋末代皇帝赵昺所赐,惟不可考。村内曾建有瞭望台、大炮、护河和吊桥等军用设施,用于保卫族人,可惜护河在日治时期被填平,吊桥亦已不复存在,那两具大炮也被埋藏于村口附近。
作为掀起昨夜那场狂风暴雨导火索的萧云竟然没有进入警方的视线,依旧逍遥法外,正优哉游哉地开着一辆虞绿衣让人安排的白色保时捷卡宴,从浅水湾一路开到了衙前围村,就停在了村口,那个「庆有馀」牌匾附近。下车后,萧云戴起了一副苍蝇镜,遮掩起容貌,然后到村口的小卖部花了26块港币买了一包总督,一边点着抽烟一边跟小卖部老板瞎扯,等抽完了一根之后才离开,一头扎进了村里,一直往西北方向走去。
西北头,一间两层青瓦村屋,门前有个不大的水泥院落,半腰的围墙只起着装饰的作用。
萧云前脚刚走进院落,李佛印后脚就带着几个保卫从里屋走了出来,齐声道:“云少。”
“这地方还真不好找。”萧云感慨道,前段时间,公子党那3000人的联络总部就设在这里。
“就是冲着这点,才看上这的。”李佛印轻声道。
“人带来了吗?”萧云问道,抬头看了眼有些年头的门楣,沧桑感油然而生。
“带来了,在二层关着,不过,您还是先去一层的里屋瞧瞧吧。”李佛印低声道。
“为什么?”萧云扬起如刀双眉。
“魏小姐来了,正在里屋休息,哭了好久。”李佛印没敢把情况说得太糟。
“不是说你把她藏好了吗?她怎么找到这儿来了?”萧云讶异道,心一下子紧了紧。
“她自己偷溜出来的,我四点时在一号公馆接到她,就把她带到这里来了。”李佛印解释道。
“胡闹!”萧云咧嘴骂了一句,也不知是骂李佛印,还是骂魏铜雀,甩手就快步进了里屋。
也许是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也许是真的哭累了,魏铜雀正倚在一张椅子上,安详地睡着。
萧云蹑手蹑脚走了过去,看着静谧得如同百合一样的魏铜雀,嘴角的那抹幸福笑意无处躲藏。
“小七!”魏铜雀突然喊了一声,惊醒过来,赫然看见那个在梦里挥之不去的人就站在跟前。
“作噩梦了吧?”萧云柔声道。
魏铜雀呆呆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分清这究竟还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等回过神来之后,猛地就崩溃了,扑到萧云的怀里哭得昏天黑地的,止也止不住。当一个女人耍赖撒泼哭闹神经病的时候,根本不是想听男人伸着长脖子又问又解释又对不起又赌咒发誓,她只是欠抱而已。萧云啥也没说,就搂着她,任由那滚烫的泪水侵蚀他的衣服。
也不知过了多久,魏铜雀的哭声渐息,变为一抽一搐,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般可爱。
“哭够了吧?太傻了。”萧云微笑望着她,伸出手指,温柔地替魏铜雀拭去残余的泪水。
“刚才梦到你……你没事就好。”魏铜雀低下头,不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梨花带雨的残败模样。
“不是让你藏起来的吗?怎么跑这里来了?”萧云语气加重了几分。
“我人能藏起来,可心藏不住。本来苏楠姐也要跟着来的,我就没让。”魏铜雀小声道。
“好在你没让,不然我就……”萧云略带威胁道。
“不然你怎样?”魏铜雀昂起头,像个视死如归的女烈士。
“不然我就担心死了。”萧云连忙改口道。
“哼。”魏铜雀扁着嘴,却不像往常那样抗拒萧云,依然由他环抱着,觉得无比温暖。
“下次别那么傻。”萧云刮了一下她挺俏的鼻子。
“我也知道你肯定没事的,但我就是控制不了想见你,想见到你安然无恙,我才能够安心。”魏铜雀轻咬嘴唇,羞涩地抬头迎上萧云那双黑亮眼睛,轻声道,“自从初三那年,邱式侵犯了我之后,我就把自己的感情锁了起来,之前不管我多么迷恋南宫青城,我也从来没跟他说过,也许他早就知道我对他的情感,所以才这么得心应手地利用我吧。听着南宫青城的话,也接触过很多男人,但我知道,没一个是我真正想要打开心扉的。”
萧云安静聆听。
“可能是一个人久了的缘故吧,慢慢变得成熟起来,不再容易相信男人的话。一个人久了,会比以前更爱父母。一个人久了,对所有的节日大多没什么期待。一个人久了,听到看到别人一对对的很甜蜜,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介意。一个人久了,会越来越理性,越来越现实。一个人久了,会上瘾的。我也以为,南宫青城之后,我不会再爱上一个男人,会一个人走下去,但你却出现了,霸道强硬、毫不讲理地闯进了我的世界。我也曾经尝试过控制我对你的情感,可是一点用都没有,爱情是毫不讲理的。”魏铜雀情锁黛眉。
萧云内心在剧烈挣扎。
“你知道吗?我姥爷在我姥姥去世后,曾经对我讲过,他说相依为命就是,当另一个人突然不在了,除了巨大的悲伤,还会迎来更巨大的恐惧。之前我一直没领会透这句话,直到昨晚。从佛印要我们秘密转移开始,我的心就一直悬着,就像上吊一样,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没根没落的,我才意识到你对我的重要性,真的像我姥爷说的那样。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苏楠姐,我认为再也没有比她更高情商的女人了,所以她得到了你最满的爱。七,我不奢求你像爱苏楠姐那样爱我,但我希望你能把我放进你的这里,好吗?”魏铜雀捂着萧云的心脏,柔情万千。
寂静,掉针可闻。
“你真是一个傻子。”萧云沉默了良久,才幽幽叹息道。
“我不是傻子,而是一个疯子,伤害了许多傻子,只为了一个骗子。”魏铜雀淡笑道。
“值吗?”萧云问道。
“值!”魏铜雀坚定点头。
当爱情猛然来袭,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此时无声胜有声,亲吻是最好的情感表达方式,四片嘴唇触碰到一起,就像雨露与花瓣。
半晌,亲嘴亲够了的萧云才离开温柔乡,从里屋出来,由李佛印引着,背起手慢慢上了二楼。
而刚被爱情滋润、坠入幸福的魏铜雀,脸上浮起了两抹悸动的红晕,好像妩媚无端的桃花妆。
李佛印领着萧云走到二楼最东边的一个房间,推门而进,里面拉着窗帘亮着台灯,如同黑夜。
中间的一张椅子上,五花大绑着一个人,严严实实的,眼睛被黑布蒙住,嘴巴也被毛巾塞住。
萧云伸手指了指被绑的那个人,李佛印心领神会,招呼两个守卫松开那个人的毛巾以及黑布。
乍遇光明,那个人的眼睛下意识眯了起来,等适应了,才缓缓睁开,看到萧云后,淡然一笑。
“我去雍福会伏击鲁若愚的计划,是不是你泄漏出去的?”萧云盯着那人,不恼不怒地问道。
“是。”那个人没作狡辩就承认了。
“为什么?”萧云猛地细眯起黑亮眼眸,就像在正午光线最强的时候,猫眯起一条线的瞳孔。
“因为我是天师会的人。”那个人嘴角浮起一个心安理得的弧度。
萧云刹那怔住。
*****
(唠叨几句:忙忙碌碌又一年,这本书从原来的无人问津,到现在收藏量上了600,感触良多。诚然,我的更新速度惨不忍睹,估计这也是很多人望而却步的原因之一,但请原谅我做不到职业作家那样的全神贯注,而且我的工作也决定了我很难一心二用,所以我思考此书的进程都是利用晚上。跟大部分人一样,下完班回来,当然也会懈怠一下,享受一下不多的私人时间,然后才会进入写作状态。再者,我也不拿这个当饭碗,纯粹就是爱好使然,所以我也没去宣传,也没去求荐,任由其口口相传也好,或者偶然觅得也罢,反正有人喜欢看,我就志得意满了。至于对文笔或者是情节铺排上有什么意见的,我只能说咸鱼青菜各有所爱了,正如有人喜欢郭德纲,有人喜欢赵本山,有人喜欢周立波,但你很难从中说出谁的造诣更高,只能说你喜欢谁就会认为谁是登堂入室的,p。s,我是铁杆钢丝,当然是支持郭爷了。呃,云山雾罩说了一大通,也不知各位看懂我在说啥没有,得,蛇年快要到了,希望大家有机会拿把伞去杭州西湖转转,搞不好会遇到向你借伞的白素贞,不过,她要是一开口就是“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那就有可能是龚神婆。最后,这书我努力在今年完本,也差不多了,不太监这也算是我弥补我更新速度上的短柄吧,祝大家伙乐乐呵呵的。)
第四十三章 开锁
金出师。
天师会最出色的间谍之一,也是天师会下属两大机构之一谍影的领导者,地位卓越。
他是1960年出世的,生于B市的一个武术世家,满族正黄旗,族姓乌扎那拉氏。1976年进入沈阳军区的王牌军队“常胜军”第39集团军,入伍三个月后,在部队大比武中脱颖而出,被挑选进了神枪连,随后因为在各大军区射击比赛中表现突出,半年内便破格提升为少尉排长,几个月后在NMG的一次军事演习中再次闪光,提拔为中尉,进入东北虎特种大队。
而当时看中他的东北虎特种大队队长,正是燕中天的儿子,燕文殊。
在燕文殊手下,金出师进步之神速,手段之高超,令人咂舌,仅仅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已经能够轻车熟路地驾驶客机、战斗机、轻型装甲车、反坦克武器、小型水面舰艇等,至于各种枪炮,更是不在话下。而他本身的武术底子就不错,7岁开始就随着爷爷、父亲习武,进了特种部队之后,在燕文殊的打磨之下,轻松迈过七品门槛,成为一名入品的武术高手。
没过多久,他的特种兵才能就得以尽情展现,告诉世人他的火箭升迁,并不是揠苗助长。
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在老山战役之后,越共特种部队袭击了我国一个野战医院,把数百名伤员和医生护士以非人道的残酷方式杀死,这彻底激怒了华国,**立即派出了特种部队进行报复,发起了一场世上罕见、不为人知、极端残酷的特种战争。而这支精锐的特种部队,正是燕文殊领衔的东北虎特种大队,只是当时这支部队还没有番号,不过大家都习惯性地称之为“周瑜部队”。
为什么叫做“周瑜部队”呢?
因为这支部队的指挥官燕文殊是一个带着眼镜的陆军军官,儒雅斯文,而且酷爱音乐,并能自己谱曲,在军中誉为一大美谈,与三国时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周郎很相似,所以就戏称这支队伍为“周瑜部队”,只是到了后来,成立了“东北虎特种大队”,这个绰号才渐渐的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
举世皆知的是,当时的越南特工全是曾经一再战胜美国特种部队的高手,他们实战经验异常丰富,极端民族主义思想使他们不怕死、敢於发动自杀性攻击;也不怕苦,能在热带丛林中趴数天不动,浑身全部被蚊子蚂蝗咬烂而仍坚持寻找对方疏忽构成的攻击机会,特别难对付。
燕文殊在接到上级命令后,立即效仿以色列人,预先制作了现场仿真环境来实施了为期一个星期的魔鬼式演练,并责成前线提供大量的情报,证明那支神秘的越军特种部队还在当地活动而没有回后方,因为他们不是为了辅助前沿部队作战,他们的目标,是华国军队补充上来的第二套雷达。
因此,诱饵也就好定了。
尔后,华国炮兵有意对越南纵深发动了两次惩罚性的大规模炮击,给越军造成巨大压力,迫使越军高层不断催促这支特种部队出击。如此一来,越军的高层指挥官们就把他们这支引以为傲的特种部队逼入了死地。而燕文殊率领“周瑜部队”到达前线,推断出越军的袭击路线后,就一直在固定的地点埋伏,依靠其出色的军事素养,真正像一片落叶一样隐藏在了桂南的密林山岭中。
战斗的过程激烈而短暂。
越军特种部队如同一条毒蛇一样,张开血盆大口向第二套雷达部队咬去,结果发现上当,但依然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敏捷突破了地方部队的阻击线,按照预定路线紧急撤离,而他们撤离的路线上,早已布好口袋的“周瑜部队”在极近的距离发动了袭击,由于华国人的训练,武器,人数,时机,地形都占有优势,这支罪恶累累的越军特种部队几乎来不及抵抗就大部分被击毙,只剩下越军指挥官和四五个部下退到一个山坡上顽强抵抗,宁死不降。
如果把越军弹药耗尽,也许可以抓到活口。
但燕文殊却下令狙击手开火,一个不留,结果越军全部被击毙。从东方军队对俘虏问题的传统作法来看,燕文殊的做法与其说是残忍,不如说更像是一种“惺惺相惜”的尊重,一种对于敌方优秀特种部队军人的尊重,因为燕文殊知道,他若自己落到如此地步,也肯定是宁愿战死而不愿被俘的。
在战斗结束后,华国方面为越军阵亡人员立了一座墓碑,并通知越南方面,随时可以将这些越方人员的遗骸运回国内。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支狡诈而凶悍的越南特种部队,其指挥官却是一个三十二岁的女军官!她在知道逃生无望的情况下带头向中国军队的阵线猛冲,被当场击毙。
眼镜和女人,谁能想到华越两国最精锐的部队主官,却带着两个与军人形象颇为矛盾的特征。
随后,燕文殊带着这支“周瑜部队”继续留在前线作战,战果累累。
据被俘的越军战士反映,燕文殊手底下的特种战士特点之一是“手太重”。在一次伏击战斗中,金出师瞬间就徒手弄死了3个越军特工,事后他向燕文殊汇报时还说,谁知道越军特工这么不经打,想抓一个活的回去给其它部队看看都不成。而后在一次袭击越军腹地指挥和通信系统的战斗中,金出师率领五个人冲进房间瞬间用无声武器冷酷无情地击毙所有对手,收缴文件,最后实施爆破,前后不超过1分钟,而自身无一伤亡。
“周瑜”,也即是后来的东北虎特种部队连续不断发动这样的袭击,越南死伤惨重为之胆寒。
对越还击战结束三年后,燕文殊离开了沈阳军区,上调国安部担任要职,而金出师开始接班。
1991年,美国发动对伊拉克海湾战争,燕文殊与妻子李玲玉执行国家的一项机密任务,秘密潜入伊拉克,不料被叛徒出卖,行踪败露,为国捐躯,一代名将就此作古,令人扼腕。时任沈阳军区机步第116师副师长的金出师得知消息后,痛哭流涕,并多次晕厥,常常思念这位亦师亦友的伙伴,不久,这位冉冉升起的军队之星以身体抱恙的原因向上级主动提出退伍,随后,秘密加入了天师会,成为天师会谍影的指挥官。
当然,对于金出师这一切的过往,萧云是无从考究的,天师会清理手尾,从来都是雁过无痕。
听到金出师开诚布公地承认他的真实身份,萧云只是微微叹息,苦笑道:“我早该猜到了。”
金出师笑而不语。
“也就是说,那次在十里清扬,张山泉对苏楠的英雄救美,也是安排好了的?”萧云望着他。
“是。”金出师轻声道。
“也就是说,我每一次的消息来源,都是天师会提供的?”萧云掏出那包总督,点燃了一根。
“是。”金出师大方承认,瞥了眼萧云手里的那根烟,轻声道,“给我也来一根。”
萧云没拒绝,抽出一根递给身后的李佛印,让他过去为金出师点着,问道:“我能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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