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赋 第 18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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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家投资公司手里,这数家投资都向大亨建设集团提供过巨额的资金,这也是它敢跟市政府签署廉租房、经济适用房开发建设合同的原因。”萧云咧嘴笑道,一排洁白的牙齿惹人嫉妒。

    “你是先知吗?当初怎么能预测到现在的情况?万一神骏不出手呢?”迟随笔不可思议道。

    “有人在背后一直帮我运作。”萧云摸摸鼻子道。

    “又是哪位高人?”迟随笔就纳闷了,怎么这个年轻人背后那么多人替他兜着?

    “贾伯侯。”萧云轻声道。

    “啊?他三年前不是被撤职,双规调查了吗?”迟随笔讶异道。

    “他人脉广,资本厚,只要不是犯死罪,都会安然无恙的。”萧云微笑道。

    迟随笔起身,倒了杯水,走回来又问道:“打算怎么让南宫青城出血?哄抬股价?”

    “嗯,前期,神骏集团旗下的伯乐地产在流通股已经进行了悄悄收购,将股价抬高到了六块,我回来之前的3月27日,伯乐地产再度发布公告,宣布其分别从两家私募基金公司,收购大亨建设集团8%的流通股,这两家私募基金公司实质为神骏集团控制,这样,伯乐地产实际控制大亨建设集团16%的股份与十八亿可转股公司债,鉴于目前的股价,十八亿的可转股公司债可换成14。7%的股权,这样一来,伯乐地产的股权将会去到30。7%,超越被稀释后的大亨投资发展公司29%的股权,这不是我乐意看到的。股价越高,实施债转股的成本也就越高,最终所获得地股数也小,我要让南宫青城也尝尝被打压的滋味。”萧云自信满满一笑。

    “大概需要多少资金?”迟随笔皱眉道。

    “40亿左右吧。”萧云估算了一下。

    “这么多?”迟随笔愕然道。

    “因为大亨建设集团,仅仅是我撬倒神骏集团的一块敲门砖。”萧云诡谋一笑。

    迟随笔还想继续往下问,这时,有人来敲门,狼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七少爷,人到齐了。”

    “啊?什么人?”迟随笔一声惊呼,拉起被子盖住白皙的身子,紧张地望着萧云。

    “我的一些朋友,你要不要出去见一见?”萧云戏谑道。

    “不去!”迟随笔义正言辞,把萧云推下床,羞涩道,“你快去,不然他们会骂我的。”

    萧云爽朗大笑,这妖精害羞起来还真是迷死人不偿命,不再磨蹭,穿好衣服后,就走了出去。

    船舱的客厅里坐了一堆人,都在低声谈笑,等一见到萧云,几乎个个都同时起身,面露激动。

    贾伯侯、石沉海、陆羽、温庭筠、马锦秀、何琉璃、古一语……每个人都那么熟悉,又陌生。

    鲜花满楼。

    一幢隐藏在青山碧水间的三层小楼,在二楼东边的一个房间,窗户是开着的,月光铺洒进来。

    疑是地上霜。

    一张方桌靠墙放着,铺上一层白布,陶妲己的黑白遗照就摆在那里,两支白色蜡烛冷炙燃烧。

    陶黑石跪在一张方桌前的垫子上,双手捻着五根香,低头沉思,香烧到了一半,才起身插上。

    “顺儿,扶我下楼。”陶黑石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轻声道。

    “老爷,臧大家还在楼下闹,要不……”后面一个憨厚小青年欲言又止道。

    “闹?哼,如果闹能解决问题,我早tm闹他个天昏地暗了。”陶黑石冷声道。

    “您别生气,我这就扶您下去。”顺儿代替了陶妲己的角色,负责陶黑石的饮食起居。

    一楼的会客厅乱如七国,玻璃碴子撒得满地都是,洋酒流了一地,估计是摔碎了很多瓶酒。

    “我tm就这一个儿子啊!萧云那臭王八,就tm的,给老子绝了种!”臧青酒哭着大嚷道。

    “臧大家,您消消气,消消气。”陶家的大管家余志平一脸尴尬,我的爷,这可是黑爷家啊。

    “余叔,我问你,如果你快六十了,儿子tm的突然没了,你会怎样?”臧青酒满身酒气道。

    “我这都快七十了,再说我也没儿子啊,我家是闺女。”余志平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解释道。

    “我的是儿子啊!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几年,就tm的没了,老子怎么办啊?”臧青酒落泪道。

    “要不我送你下去见他?”陶黑石在顺儿的搀扶下走到楼梯口,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冷声道。

    “黑爷啊……”臧青酒终于见到陶黑石,跑过来跪下,哭着道,“你得为天阙他报仇啊!”

    “再哭,我就让人把你眼睛戳喽,让你跟我一样做瞎子,没出息的玩意儿!”陶黑石怒斥道。

    臧青酒不敢再流马尿,擦去脸上的泪水,但还跪在地上,哀伤道:“天阙他死得冤哪!”

    “我知道,你起来说话,真当奴才当惯了你。”陶黑石没好脸色,在顺儿的搀扶下,坐下来。

    “昨晚一夜之间死了有快两百多兄弟,而且好些个都是区头目,无法无天!”臧青酒控诉道。

    “那个年轻人还真是个狠角色,消失了三年,一回来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陶黑石叹息道。

    “这仇是非报不可了,下面那些弟兄已经嗷嗷叫了,我压不住啊,黑爷。”臧青酒摊手道。

    “压不住也得压,现在什么形势你臧青酒还看不清?妲己为什么死的?”陶黑石反问道。

    “上面为什么要保这个王八蛋啊?”臧青酒不解道,因为他没经历过二十八年前的宁州之乱。

    “有些事不要去打听,水太深,容易淹死,你赶紧回去把那群狼崽子镇住。”陶黑石命令道。

    “这……”臧青酒没想到陶黑石会是这样一个态度,心中的不忿难以压抑。

    “如果你臧青酒真乐意下去陪儿子的话,我同意你今晚就领着人去找萧云。”陶黑石冷声道。

    臧青酒颓然苦笑,狠狠甩了自己几巴掌,直到把嘴角都打出血来。

    “老臧啊,我知道你痛,知道你苦,知道你有满肚子的委屈,妲己的噩耗传来的时候,我何尝不是如此?我找谁发泄去?难不成真捋起袖子,找上面晦气?你要记住萧云现在是条高压线,谁碰上,谁就会没命。”陶黑石语重心长,左手捻着一朵白花,幽声道,“你想在这条路上走远一些,我送你一句话:‘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知其荣,守其辱”即:知道雄大的一面,但自己谨守雌弱的一面;知道光彩的一面,但自己安于暗昧的一面;知道荣耀的一面,但自己宁守卑辱的一面。做一个华国人,如果你缺乏以柔克刚,富有计谋,你很难走得下去。”

    “谢谢黑爷的赐教。”臧青酒拱手抱拳道。

    “走吧。”陶黑石挥手赶客。

    臧青酒迷茫地从小楼走出来,抬头望望当空皓月,半点赏月的心情都没有,只觉着浑身发冷。

    许久,他才从这种悲伤情绪抽离出来,快步钻进车子,让司机发动驶离。

    在车上,他拨了个电话:“青城,黑爷确实缺乏魄力了,我全力支持你上位。”

    *****

    (周末愉快。)

    第三十一章 候机

    新的一天。

    日历牌上写着是适宜订婚嫁娶的黄道吉日,天气格外晴朗。

    一架从伦敦起飞的国航航班CA7022还在云中穿梭,但也快到目的地浦东机场了。

    机上的乘客不少,国人居多。

    将一头乌黑青丝束起马尾辫、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许子衿安静娴和地坐在经济舱的一个靠窗位置,面前的小桌子摆着一杯还冒着袅袅热烟的咖啡,手里正捧着纪伯伦英文版的《先知》细细阅读,还不时拿笔在书上的空白缝隙间写着什么。她看书,倾向于原汁原味,不大喜欢别人翻译过的,而且还不是那种囫囵吞枣走马观花的打发时间,几乎每一页都有她自己对作者笔墨着重的看法。背包里现在还放着一本卡佛的《大教堂》,也是英文版的,不过她已经在前几天就读完了,书里密密麻麻写满了她一手清秀漂亮的瘦金体。

    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华国大胖子,戴着耳机,听着Chris-Brown的歌,玩着手里Ipad游戏。

    这大胖子似乎对旁边这位祸国殃民的大美女没多大兴趣,从上机开始,除了起身让许子衿进去,就没说过话,还不如Ipad游戏对他的吸引力。许子衿也乐得清闲,因为根据以往的惨痛经历,如果不幸遇到一个脸皮稍微厚一点的男人,都会跟她没完没了没话找话地搭讪,各种拐弯抹角地套电话,这些饿狼一族的不离不弃没皮没脸,常常会让她的整个飞行旅程都疲于应付,今天算是她的lucky-day,遇到一个对她的倾城秀色完全没化学反应的男人异类。

    这时,一个身材修长、面容英俊的男子从头等舱走了过来,一身意大利名师量身订做的杰尼亚休闲西服,一双光瓦锃亮的意大利维力斯皮鞋,还有手腕偶尔显露峥嵘的朗格表,无一不体现着他富人的姿态。约莫三十五岁左右的成熟年纪,模特的身段,俊朗的轮廓,泛青的须根,洁白的牙齿,儒雅的笑容,明亮的双眼,似乎每个部位都会让女人心醉神迷。

    “这位先生,打扰您一下。”这个万人迷男子对正在玩Ipad的大胖子礼貌道,声音也极好听。

    “有事吗?”大胖子很不情愿地抬起头,一说话,脸侧的赘肉发生如同水波般的轻微颤动。

    “我能跟你换个位置吗?我的是在头等舱,位置宽,你可以坐得更舒服一些。”男子微笑道。

    “你是在影射我胖吗?”大胖子面无表情道。

    “不是,只是想你坐得舒服些,没别的意思。”男子平静地解释道。

    “太懒,不想动。”大胖子低下头继续玩Ipad。

    “快到s海了,飞机餐吃腻了,中午去吃顿好的吧,我请。”男子把10张百元大钞递过去。

    大胖子瞟了一眼那一千大洋,又转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许子衿,终于接过了男子的钞票。

    “谢谢。”男子感激一笑,让出通道。

    “自求多福吧。”大胖子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拿着Ipad艰难地挪向头等舱。

    男子没多想大胖子的逆耳忠言,坐下后,落落大方地向许子衿介绍道:“你好,我叫徐朗。”

    他坐在头等舱,第一眼看见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她迷住,踌躇一路,终于鼓起勇气过来。

    “你没少在飞机跟美女搭讪吧?”许子衿淡淡一句,视线没有离开手里的《先知》。

    “误会,天大的误会,我这人脸皮薄,要不是你太令我心动,我都开不了口。”徐朗坦然道。

    “你说的话,就像苍老师说自己是处女一样。”许子衿浅笑道,拿笔写了字,轻轻翻了一页。

    徐朗一愣,随即尴尬地笑了几声,哂声道:“你真幽默。”

    “你单身?”许子衿问了一句,翘着兰花指将几根散发顺到耳后。

    “嗯!”徐朗似乎见到了曙光,介绍道,“我在s海搞了个IT公司,规模不大,上亿吧。”

    “原来是钻石王老五。”许子衿还是没有抬头。

    “谈不上,只是赚了几个小钱而已。”徐朗笑着自谦道。

    “钻石留下,王老五可以走了。”许子衿淡淡道。

    徐朗又是一怔,他从没遇见过这样像玫瑰般浑身是刺的女子,通常都是他笑几笑,就沦陷了。

    “要我翻译成英文吗?”许子衿见他依然坐在那无动于衷,柔声道。

    “能留个联系电话吗?”徐朗不死心道,他自信能用魅力征服这个自命清高的女子。

    “问你个数学题目。”许子衿被打扰得不能专心,无奈合上了《先知》。

    “你说。”徐朗微笑道,他知道征服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耐心,尤其是这种极品女人。

    “十个人排队,甲不能站中间,不能站两端,还得和乙挨着,还得和丙隔两个人,还得站丁后面,你怎么安排甲?”许子衿不急不缓道,问完之后,腾出时间给这位万人迷男子思考,拿起杯子,呷了一口浓郁咖啡,转头望向窗外,轻薄似纱的云朵像极了宫廷歌姬舞出的那一长段盈袖,美不胜收。

    徐朗想了好一阵子,也没琢磨透,远离了数学,很难再拾回,困窘道:“抱歉,想不出来。”

    “让甲滚,就万事大吉了。”许子衿嘴角翘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完美弧度。

    徐朗顿悟,随即苦笑,看来自己真的不够魅力征服这个女人,只好轻声道:“你走宝了。”

    “呵呵。”许子衿也不反驳,只提醒道,“你最好跟那个大胖子道个歉,他很小心眼的。”

    “你们原来认识?”徐朗讶异道,他之前就是借上厕所的名义,偷偷观察过大胖子才行动的。

    “认识,他姓江,国内姓江的家族很多,但是登天的只有一家,你琢磨吧。”许子衿轻笑道。

    徐朗眼睛一转,瞬时瞳孔紧缩,似乎猜到了大胖子的身份,赶紧走回头等舱,恭敬请他回来。

    大胖子溜达了一圈,又坐回原位,满脸的不高兴,抱怨道:“我就说不能跟你坐一起!”

    “江垣墉,你还好意思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我让你当门神,帮我挡住那些牛鬼蛇神,你倒好,一见到钱就跟见到自己亲人似的,屁颠屁颠就往前面走,竟敢把老姐一个人丢在这儿。万一那人像牛皮癣,死乞白赖地不肯走,你就不怕老姐没地撒气,把你碎尸万段?信不信老姐一巴掌拍你墙上,抠都抠不下来?”许子衿瞪着杏眼道。

    “信!绝对信!老姐,您别生气,我这不是想看看那孙子灰溜溜的样子吗?”江垣墉求饶道。

    “少给我嬉皮笑脸,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了还,小心我到你爷爷那告御状。”许子衿威胁道。

    “别呀!”江垣墉一脸苦瓜相,肥胖的脸颊耷拉下来,无可奈何道,“我回去请你吃饭。”

    “哈,这还差不多,谢了,守财奴。”许子衿对这大胖子那是了如指掌,知道他视财如命。

    江垣墉一脸郁闷,Ipad都没心情玩了,心如刀割。

    这个空当,一名空姐从前面走过来,悄声道:“许小姐,我跟机场控制塔联系过了。”

    “怎么样?”许子衿抬头轻声问道。

    “萧先生与南宫先生确实在机场出口等候。”空姐轻声道。

    许子衿神游了几秒钟,回过神来,轻声道:“你让机场方面安排我从一号通道离开。”

    “好的。”空姐领命而去。

    江垣墉等那名空姐走远了,才讶异地转过脸看着许子衿,问道:“老姐,你俩都不见?”

    “不见。”许子衿轻声道。

    “今儿可是你订婚的大日子啊。”江垣墉提醒道,他虽然财迷,但是智商超高,牛津高材生。

    “女人善变。”许子衿再次打开了纪伯伦的《先知》。

    “呃,南宫青城估计会疯掉吧。”江垣墉十分同情忠贞不渝的青公子,又问道,“萧云呢?”

    “他?”许子衿停顿了一下,继续往下阅读,轻声道,“反正都几年没见了,不在乎这几天。”

    “你真的对他那么死心塌地啊?要我选,肯定选南宫青城,专一,够帅,有钱。”江垣墉道。

    “要不你替我去宁州得了。”许子衿嫣然微笑,眼睛弯成一眉新月,煞是好看,然后平静下来,轻声道,“爱上一个人,也许只需要一个微笑,一个动作,一刹那的行动就足够了。可是爱上了以后,在一起呢?那才是真正的考验。在一起,就是意味着你要融入他曾经二十几年累计下来的生活,沉淀下来的脾气。我心里的那个王子,已经住了二十几年,我不打算再换。”

    “萧云这孙子真是积了十八辈子的阴德。”江垣墉感慨道。

    “我也是。”许子衿嘴角浅浅一翘。

    “忘跟你说了,他昨天刚刚进入天师会,头衔好像是理事长,二号人物。”江垣墉汇报道。

    “燕爷爷终于要开始行动了吗?”许子衿倏然皱起两道极好看的黛眉道。

    “啊?啥意思?”江垣墉不解道。

    “没事,对了,你待会儿落地了先别回家,陪我去见见燕青。”许子衿又一次合上了《先知》。

    “成。”江垣墉是牛津大学PPE专业大二的学生,这次本来是因为许子衿订婚,请假回来。

    “我可能还要回成都一趟,你在s海准备准备,有什么就跟宁州方面联系。”许子衿吩咐道。

    “得嘞。”江垣墉又开始低头玩起了游戏。

    许子衿转头望向正在缓缓下降的天空,大上海的渺小轮廓已经可以看清,神情逐渐平静下来。

    浦东机场,出口。

    “是这班机吗?”萧云回头问道。

    “CA7022,伦敦飞上海,没错啊。”薛子再次确认道。

    “怎么还没见着人呢?”萧云脖子都伸长了,在茫茫人海中不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倩影。

    “这才刚出来一半人,兴许子衿她坐得比较靠后呢。”薛子安慰道,他也很久没见那丫头了。

    “老金,你让人查过,子衿她确实是这班机是吧?”萧云不确定,又问了金出师一次。

    “是。”金出师笑着点头,他很少看到这个年轻人会有这样两头不到岸的慌乱感,挺好玩的。

    “你看那边南宫青城还不是也等得焦头烂额?七少爷,给点耐心,他比你更急。”薛子笑道。

    萧云看了一眼离他有五十米的南宫青城一行,也是满头大汗,只好耐下性子,等待许子衿。

    可这一等,就等到了最后一个乘客拖着行李箱出来,就是没有许子衿的踪影。

    凭空消失了?

    “这就完了吗?”萧云看着再也没有乘客出来的通道,摊开手问身后的那些人。

    “奇怪啊,还真没发现那丫头!”薛子也是一头雾水。

    “会不会改签另外一个航班呢?”狼屠挠挠头道,他虽然被那丫头欺负惨了,但还是很想她。

    “不会。”金出师摇头道,他作为天师会的情报大头子,有足够的自信确认许子衿的航班。

    “薛子,你过去问一下地勤人员,CA7022的乘客是不是还有没出来的。”萧云焦急道。

    薛子立即跑过去,问完,无奈地走回来:“已经没人了。”

    萧云不甘心,抬头看了一眼南宫青城那一边,发现他已经急匆匆往机场控制室方向走去了。

    “我们也跟过去。”萧云轻声道,领着大队人马也跟着南宫青城一行而走,那景象非常有趣。

    机场控制室外,罕见地围了两拨人,机场工作人员以及保安如临大敌地堵在门口。

    “我只想进去,用广播跟我未婚妻讲几句话,我相信她还在机场里。”南宫青城耐心解释道。

    “对不起先生,这里是机场广播,不是私人电台。”一名负责人拒绝道。

    “我今天要跟我的未婚妻订婚,现在就是来接她的,能不能通融一下?”南宫青城语气平静。

    “对不起,先生。”那名负责人依然拒绝。

    秦始帝面露不悦,正想出手强闯进去,被南宫青城扬手制止。

    南宫青城回头看了一眼萧云,脸上的失望与沮丧掩盖不住,长叹一口气后带着人离开。

    “许丫头真落跑了,哈,这回南宫青城挖了个大坟墓,自己跳下去了。”薛子落井下石笑道。

    萧云没有搭话,只是看着南宫青城惶惶然不知所往的背影,皱着眉头,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

    第三十二章 老人

    屋漏偏逢连夜雨。

    清明时节前后,对于南宫青城来说是厄运连连的,就像整个江南都处于密雨纷纷的世界一样。

    先不说他最欣赏的一个堂弟南宫门天妒英才憾然离世,也不说南宫家花巨资豢养的顶级护卫一个接着一个离奇死亡,光是许子衿在订婚当天的无故失踪,就让他颜面无存心碎满地了。那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像一具干尸一样从s海回来,又是怎样在众多赶来祝贺的亲朋好友面前强颜欢笑宣布订婚仪式取消,又是怎样在众说纷纭目光各异的注视下离开现场,他只记得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吐了很多次,最后酩酊大醉,人生的第一次,事后他也暗自告诉自己,也是最后一次。

    哀莫大于心死。

    但让南宫青城心烦意乱的境遇,还远远没有结束。

    前期,神骏集团旗下的伯乐地产不断吸收流通股,已然将宁州大亨建设集团的股价从两块多抬高到了六块,这在证券市场的寒冰期还没有过去的季节里是一个不可思议的高价。“既然已经疯狂,便会更疯狂”,这是证券市场里的一句至理名言,就在众人以为伯乐地产可以顺利通过十八亿债转股,成为大亨建设集团最高领导层的时候,4月7日,大亨建设集团的股价在一波神秘的资金流运作下,迅速攀升到十块以上。

    尽管神骏集团没有自乱阵脚,并且迅速做出了反应,在十元左右的股价范围疯狂抛钱打压这波资金流,企图狙击过度虚高的股价,但大亨建设集团却不识时务,偏偏在这个时候通过国内的主要房地产媒体以及证券媒体,对天沙河畔即将起航建设的新时代广场楼盘进行了一次大规模宣传,进一步放大了证券市场的非理性,到了四月下旬,大亨建设集团的股价一度上升到十六元。

    如此虚高的股价,意味着十八亿公司债只能转换更少份额的股票,这让神骏集团欲哭无泪。

    在江南一带,各类私人会所如高尔夫俱乐部、游艇俱乐部、乡村俱乐部等星罗棋布,专门为有钱人提供超级游艇和私人飞机等高尚消费服务。惊艳会也是其中一所高档休闲会所,由神骏集团创办,位于宁州郊区的青龙峡水库附近,依山傍水,风景宜人,由于远离闹市,安全系数比较高,深受高官商贾的欢迎。会所里陈列了众多中国艺术珍品,甚至还有旧时皖西的卧寝系列。在恒温玻璃酒库中,2000多支红酒来自100个不同的国外著名酒庄,其中包括有法国顶级酒庄名酿,雪茄特区供应世界顶级名牌雪茄。

    今晚,惊艳会里聚满了南宫家族的人员,接近五十号,都是身份显赫的,不可不谓树大根深。

    鉴于宁州大亨建设集团俨然成了神骏集团的一块烫手山芋,有把神骏集团拉入沼泽地的危险,围绕这个主题,南宫家族成员各抒己见,有说坚决不放手的,大亨建设旗下屯了不少地,但真正有价值的还是天沙河畔的新时代广场,这几年,市政府投入大笔财政改善天沙河水质,让这个楼盘升值不止翻倍,最终神骏集团从中得到的,一定大于付出的。也有说长痛不如短痛的,神骏集团目前已经在大亨建设砸了超过三十亿的资金,如果还拿不下控制权,将会大大影响集团董事会及投资者的信心,到时候别西瓜没拣着,连芝麻也丢了。还有说采取必要手段,也即是利用黑龙团的力量,查清躲在背后跟南宫家作对的势力,然后斩草除根,一劳永逸。

    众说纷纭。

    但因为南宫家的主心骨南宫伯玉并没有露面,只是委托他弟,也即是南宫青城的三叔南宫墙来主持大局,所以这群人争论来争论去都拿不出一个准主意,个个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是理直气壮的,南宫墙是扑了西边的火又去补东边的锅,一直吵到了晚上九点多,大家还没统一意见就树倒猢狲散了,爱打麻将的拉帮结派打麻将,爱唱K的就呼朋唤友去K歌,各自找乐子,南宫家面临的危机抛到了脑后。

    南宫青城则陪着他三叔南宫墙沿着水库散步,风有点大,但不至于冷,还有浓浓的茉莉花香。

    “外人看着南宫家,觉得挺团结的,其实就是一盘散沙,要不是你爸在,这帮孙子早就各立山头各自为王了。”南宫墙感慨道,他是国家国动委综合办公室专职副主任,南宫家级别最高的一个成员,平时日理万机,下午才从首都赶到这里,为南宫家的家族会议撑一下场面,而成员间的互相拆台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南宫家不像江南其他三大家族那样经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沉淀,南宫家的成员一有了俩臭钱就尾巴翘天了,径相攀比之风蔚为大观。

    “呵,我爸似乎也不在乎这盘散沙了,在这生死存亡之秋也躲了起来。”南宫青城笑容无奈。

    “话不能这么说,你也不能对他求全责备,他操心劳力风餐露宿了几十年,才为这个家族打下了这片江山,毕竟岁数在这儿摆着了,比不上年青那会儿意气风发敢挑大梁,也说得过去。青城,你也长大了,甚至比他更出色,他就希望这肩上的重担你能早日挑过去,纵观整个家族,也只有你才有这个能力驾驭神骏集团,这是我们南宫家开枝散叶的根儿,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再在外边漂流打拼,始终是围绕着神骏集团这个中心而奋斗的,你要好好掌舵接过去,明白吗?”南宫墙语重心长道。

    “三叔,这不用你说,我也会用心把集团经营好。”南宫青城凝重道。

    “对你,从小我就放一百个心。”南宫墙掏出一包没有任何印刷包装的特供烟,他知道南宫青城不抽,就直接自己点了一根,轻声道,“你三叔我年纪太吃亏,想再往上走很难,混到现在这个职位这辈子估计是到头了,所以啊,特别在乎我们这个家族的强盛。78届我们同学聚会,名单打印出来,很多人都是已故,为什么已故呢?都是枪毙的。当然现在还有很多还在里面蹲着。到我们这个年纪,正好是各个单位、各个领域的头,做得好进医院,做不好进法院。同学再亲,也很难形成固若金汤的圈子,只有家族,才能让自己有强大而稳定的靠山,不至于坐吃山空。青城,你是南宫家第三代的杰出产品,将来是要取代你爸成为主心骨的,一定要把目光放长远一些,毛主席就不喜欢讲战术,一讲就讲战略,这就是将才与统帅的区别所在。”

    “我会处理好与萧云之间的纷争。”南宫青城聪明绝顶,自然听出了他三叔的旁敲侧击。

    “我听说你跟这个萧云之间是因为争许子衿而结下的死仇,对吧?”南宫墙吐出一口烟雾。

    “嗯。”南宫青城隐瞒了最为重要的原因,他暂时还不想任何人知道萧云的真正身份。

    “这就是不成熟的标志,对大处不算计,小处锱铢必较的愚者,b京人必言其‘大篓洒香油,满地捡芝麻’。为了一个女人,把整个家族都拖进去,我是十分不赞同的。当然,我了解你的个性,知道你不是那种率性而为的人,我问过你爸,你爸也爱说不说,我也没那份闲工夫去打探你们俩背后的那些恩怨情仇,反正要慎思笃行,这是中山先生的警句,你要牢记。”南宫墙善意表达了心中的不满。

    “晓得了。”南宫青城只敢虚心接受。

    “不过呢,如果真有人纯心欺负咱们南宫家没大爷们儿,那就不能忍了,惹急了不用你南宫青城多说一句话,我可不论秧子,非拿板儿砖招呼他不可。”南宫墙挥舞着拿烟的右手,那一星红点在黑暗中上下左右移动着,煞是好看,轻声道,“青城,你估计,这躲在背后阴我们南宫家一道的,会不会就是那个跟你有深仇大恨的萧云?”

    “屡次出手哄抬大亨建设股价的是一家叫青龙湖建设的公司,背景还查不到。”南宫青城道。

    “注册地是哪?”南宫墙弹弹烟灰问道。

    “b京房山青龙湖镇。”南宫青城回答道。

    “京企啊?我回头让人帮忙查查。”南宫墙揉了揉眉头,轻声道,“在这个问题上,我还是支持集团玩到底,毕竟我们有筹码,如果这都不敢应战,神骏集团这些年的发展都是吃干饭啊?外边的人会怎么看我们南宫家?我可不想背上一个孬种的外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前几年,我有一个温州的朋友,听说公共安全专家部要印第二代身份证,借了个样品一看,哦,第二代身份证是这么印的,把全温州的第二代身份证全都印好了,把麻袋一扛,扛到公共安全专家部,你看第二代身份证比你印得还漂亮,你能不能把业务包给我?你猜最后怎么着?我这位温州的朋友包揽了江南几个省的任务,数钱数得手都软了。”

    南宫青城温然一笑,又陪着他三叔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折返回来。

    残月无神,薄云缭绕。

    南宫青城把三叔送回房间之后,就坐上那辆标志性的劳斯莱斯幻影,离开了惊艳会。

    一路开到了郊外的一座农庄,是供城里人周末玩农家乐的地方,门口一盏孤灯,一条黑狗。

    负责开车的秦始帝按了两下喇叭,就有人出来把大门打开,让他开车进去,随即关上了大门。

    也关上了一切的秘密。

    臧青酒就在农庄里面等着,南宫青城一出现,他就迎上来,轻声道:“人都到齐了。”

    “进去再说。”南宫青城推门走进一间亮灯的瓦房,里面坐了九个人,个个如鹰,一个除外。

    那是一个耄耋老人,坐在椅子上本就干瘦的身子愈发伛偻,手里拿着一根竹节烟斗耐心抽着。

    “您就是当年黑龙团的红花一支棍,曹子英老人?”南宫青城尊敬问道。

    “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要不提,我都忘了我还有这么一个外号。”老人面无表情道。

    “红花一支棍,这个名号太响了,都说您当年一棍掀翻了楚汉大地。”南宫青城微笑道。

    “别人扯犊子而已。”老人混不在乎道。

    “听说这次您过来,是您自动向凤总提出的,对吧?”南宫青城问道。

    “是。”老人点点头,捻起一小撮烟丝,放到烟斗的铁嘴上塞满。

    “您想清楚了吗?很可能这次是荆轲刺秦王,有去无回的。”南宫青城善意道。

    “我都快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在乎这个?”老人嘴角牵扯出一个颇为艰难的自嘲笑意。

    “对不起,我想了解您这样做的意图,我必须保证这次行动的高度保密。”南宫青城问道。

    “因为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有三副棺材,一副给我的,一副给我养子的,另外一副就是留给他的,这个理由够充足吗?”老人眼神一黯,伛偻着骨瘦如柴的身子,重新眯起眼睛,直视着南宫青城,真得如同一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那般眼神昏暗而浑浊,抽了口烟,每一口抽烟也都变得无比沉重,似乎是在抽他的记忆和历史,一辈子的荣辱坎坷都蕴含在那烟雾缭绕中,如旱烟斗一样嶙峋枯瘦的手指关节轻微作响。

    “理解。”南宫青城双手合十道,其实在这之前,凤凰已经向他交过底,他只是想确认一下。

    “什么时候行动?”老人问道。

    “这个到时候会再具体通知,你们其他八个人也是一样,要耐心等待。”南宫青城轻声道。

    “明白。”八个人异口同声道,他们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死士,而且个个都是绝顶高手。

    “在此之前,委屈各位要在这农庄小住几天了,希望大家吃好喝好玩好。”南宫青城微笑道。

    “青公子,希望你的计划能够万无一失。”老人淡淡道。

    南宫青城笑而不语。

    第三十三章 南宫

    时间进入五月份。

    宁州大亨建设集团的股价依然居高不下,在十六块左右徘徊,这让神骏集团如鲠在喉。

    十几个亿砸下去,就像把几张瓦片丢下西湖,根本溅不起多大浪花,这潭湖水太特么深了。

    即便在这个时刻把十八亿的公司债全部实现债转股,神骏集团也依然拿不到大亨建设的控制权,也就意味着掌控不了新时代广场的开发权,再一掷千金也是徒劳无功。而神骏集团在该项目上已经砸了超过五十亿,如此庞大的资金陷在一个狭窄的领域里,对一个财团来说无疑是一个惨重的打击,这也直接波及到了与神骏集团关连的多家上市公司连续三天暴跌。

    而在五月八日,劳动节七天长假刚刚过去,上班的第一天。

    宁州日报的A5版就以“宁州楼市过度投资谁之过”为标题,全版刊登三年前在沈氏地产的带动下,国内热钱进入宁州投机的详细内幕,声明宁州市有关机构将深入调查沈氏组织热钱财团过度投资宁州楼市一事,一经获得关键证据将提交国家经济管理部门以便对沈氏集团处于重罚,其中就牵扯到与沈氏走得很近的神骏集团。

    此版一出,公众一片哗然,这也被大家解读为宁州市委市政府对于沈氏地产这几年在宁州大量圈钱的反戈一击,文中又特别不点名地指出,最近大亨建设集团的股价虚高,就是因为某集团企图重走沈氏集团的房产圈钱路说造成的,而该集团关连的多家上市公司连续暴跌,根本原因就是该集团的大量资金被套在宁州楼市,整个集团的资金裢已经出现问题。

    虽然该文只是宁州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政策研究中心原副主任王珏林以宁州日报特约嘉宾的身份署名发表的文章,但谁都相信这背后肯定有宁州市委市政府的影子。神骏集团万万没想到自己曾是市委市政府至高无上的座上宾,现在竟然会为了打压过高的房价,跟自己撕破脸,毫不留情地向自己捅刀子,集团内部立即连夜召开紧急事态磋商会议,研究如何消除舆论影响,而反击恶意猜测最好的方法,就是筹集资金吸纳上市公司的股票制止股价继续下滑,因为无法制止股价继续下落。再多地解释与声明也无法消除持股人心里的恐慌。

    筹集资金这事儿沈氏集团是指望不上了,因为宁州市委市政府正组织相关部门对沈氏集团三年前非法圈钱一事进行调查,现在是泥菩萨过江,只求自保。其他财团就更甭想了,那些恶狼野狗正巴不得神骏集团名下的上市公司股份持继下滑,好方便他们廉价收购神骏集团的资产。而要在短短几天之内,从银行贷出能止住股价下挫的资金绝非易事,省发展银行、置兴银行、城市商业银行、建设银行相继拒绝了神骏集团的临时借贷要求。

    一分钱饿死英雄汉。

    南宫青城终于体会到了三年前,萧云的江山集团被他逼得走投无路的无奈滋味,很不好受。

    “那个房山青龙湖建设集团,我让b京国税局查了一下,法人代表叫李长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南宫墙坐在南宫青城总裁办公室的大沙发上,两根因常年酗烟而泛黄的手指夹着烟,轻声问道。为了应对这次南宫家族的严重危机,他特意休了长假,坐镇中军帐,毕竟主心骨南宫伯玉不愿抛头露面,他只能暂时扛过团结南宫家族的大旗。

    “认识,萧云的人。”南宫青城紧皱眉头道,虽然之前猜测到了,但要真知道,还是很愤懑。

    “真是他啊?王八犊子!”南宫墙气愤地骂了一句,然后吐一口浓烟,“他哪来那么多资金?”

    “我也想不通,即便他接手了天师会,也不可能调出几十亿跟我们拼消耗。”南宫青城说道。

    “王八犊子,真以为老子下面不带把的,青城,咱大概还能调动多少资金?”南宫墙问道。

    “不到二十亿。”南宫青城苦笑道。

    “这么少?”南宫墙大为惊讶道,他没想到神骏集团的资金链会困窘到这个地步。

    “集团还要运转,不可能把所有筹码都砸在跟青龙湖集团拼刺刀上。”南宫青城显得相当无奈,这不到二十亿的资金还是神骏集团与旗下直接控股的五家上市公司费尽心思才筹措来的,其中集团的核心资产上市公司横店能源集团流通盘总市值就高达二百亿,伯乐地产的流通盘总市值高达八十亿,如果周一开盘持续上周五时的抛压,这不到二十亿的资金能不能保住这两家公司的股价也成问题。

    “有没有其他路子?”南宫墙猜不到萧云那边还有多少筹码可以抛出来,心情忐忑不安。

    “有是有,不过不知道家里的那些大爷少奶奶们会不会同意。”南宫青城轻轻揉着眉心。

    “你说说。”南宫墙感兴趣道。

    “增持神骏集团旗下各公司的股票。”南宫青城只能想到这个自保的法子了。

    “这法子我觉得够呛,你让那帮孤寒财主从自己腰包掏钱救公司?不靠谱。”南宫墙摇头道。

    “怎么着也要试一下,我不想这么快就启动最后的B计划。”南宫青城狠狠地揉了把脸。

    南宫墙无奈叹息。

    第二天,神骏集团的董事会氛围,就跟外面的天气一样,阴云密布,似乎随时都会暴雨倾盆。

    “在座的各位董事,你们与我南宫青城共事多年,应该都清楚我的做事风格,不是万不得已,我是不希望把大家跟公司的利益死死捆绑在一起的。现在公司的股价持续滑落,会大大降低投资者对公司的信心,信心一旦崩溃,公司的麻烦才真正的到来,到那时候,任何人力的挽救都是徒劳的。”南宫青城眼睛里有些血丝,尽管萧云的反击迅而有力,但还不足以击溃他的意志。

    董事们集体沉默着,他们当中大部门都是南宫家族的成员。

    “趁着现在局势尚未彻底失控,还有亡羊补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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