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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有什么事可以说啦!”他大概不知道怎能样称呼我,对着我就这样直白的算是打了招呼。护士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又回头盯了我半天说叉了嘴道:“你是哪个病房的?怎么跑出来了?”
“二十六床的。”我正准备回答,男孩却替我回答完了。
“我没问你,你答个什么?”胖胖的小护士斜了眼年轻医生不满了。
“谁回答不都一样!”男孩嘟囊了句。
护士惹火了,夺过男孩手中的器皿,狠声说道:“吃里爬外的东西,见色忘友的家伙!走,越远越好!”
“醋坛子?呵呵,看来是我打翻了这个醋坛子。”我本来想问是不是要她我生母的一些情况,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走就走,我还不乐意呆在这儿和木头说话呢!”哼了一声,说完甩着袖口昂着头向前走。
“越远越好!”护士压低了声,但话语里有明显的失落。我暗笑了下。呵呵,人啊,为什么会这么多情?护士白了我一眼,显然我是个肇事者。走到护士台上,把器皿放在台面上,拿起病历,翻了下。背对对着我道:“有什么事您可以说?没事的话就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输水!”我望着她厚重的背影,她的背影没有娇柔的成份,却像男性一样极具阳刚。男人喜欢阴柔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要极了面子,痛时只有自己知道。南方有女人娇小,但她却同时也兼具了北方女人的粗犷。这样的女人,我构勒不出她会有怎样的未来。而这样的女人,直觉,她不会幸福。我不善言词,不喜欢猜谜,但却极喜欢谜底。才知道好奇也是我的本性。
我灰头灰脑的离开了护士台。听到身后漫骂声:“猪头!想跟我要行为艺术的舞台剧门票,门都没有!”
“行为艺术?”这个词在我的脑海里闪了下。想起了那个自称为行为艺术的艺术家。
我把走廊尽头的窗给全部打开,凉爽的风吹了近来,望夜的空,星的朦胧,夜的宁静,而我的心却丝毫不能平静。今天几号?几号??日子近了!这楼有多高?想想要跳应该是什么滋味吧?可我为什么要跳?简单是因为我担不起巨额的赔偿?还是我不能承受生活的种种波折?拉拉衣领,我意识到了冷,不是夜冷,而是心冷。
次日,输完水,我坚持出了完,回到我的住处。我把我妈妈安顿了下,便坐在了电脑面前。一天,下来我的手臂酸疼。躺在床上才想起还没有与夏楠联系。天啊,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想像老鼠一样深藏在幽暗的洞里逃避现实。可是我不能。我打电话给夏楠,告诉他我已经回来了。他没有想像中的那种惊喜,也没有想像中的那种失落。我知道我们之间有隔阂,隔了姐姐和卓雅,更隔了莫言。除非这层障碍完全消失,否则一切的现实都是空想。我躲在我的小房子里,对谁都避而不见。我打电话给了越儿,让他接我母亲回去,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外现这种种狼狈,对于我来说无异与自杀。我想活命,更想要自尊!
巷子里的魔鬼走到了尽头,雪白的毛发刺激了他的眼球。张张牙舞爪的对由于惊吓而眼球突出兔子道:“给我你的命来,剥你的皮做我的衣领……”遂后,露出狰狞的笑。把兔子从地上抓起,置于半空。“大……大……大王……慈悲……”眼球中有种希望,更有种绝望……
听罢,他激情的笑,笑到放下兔子坐在地上自语:“悲悯?悲悯??我本魔鬼,何谈悲悯???”
兔子贴着墙,流泪哭诉:“原来我脚的速度不及你的掌心的十分之一大!”
我是兔子,而那催命的鬼对我发出了最后通碟。十天以后,如果我再交不出全稿,我就要负但违约的金额。全额!全额啊!要命,要命,魔鬼,你还是来拿我的命吧!
一日三餐我母亲为我做,并且端到我的面前。她坐在我旁边看我写文章,也给我提建意。她是虽是小学老师,但对小说却有极好的语感。她指出我句子里的不足。当然,我虚心接受!
我得知我的生母已经渐渐的好转,我也自不必为她担心,但我知道如果我母亲不肯原谅她,那她永远都听不到我叫她母亲。方才知道,有些事,知道真相却不如彼此隐瞒!谎言,谎言也有美丽!
“来吧,来吧,该来的都来吧!”我望天讫求。
“下月能出书吗?”
“问天吧!”
柔顺的发被风吹乱了,蔓草一样,正如我的现状。
正文 第十一卷 喟语休止(3)
我没有勇气,
所以只会等待。
电脑的音乐被我开放,声音调到足以淹没我的烦躁。我戴着眼镜,披着散发,幽灵似的坐在电脑前,伸出的手指轻起又落下。已过中午,我妈钻进厨房给我做肉丝面,我小屋的门开着,我可以看到我妈的背影,我对着电脑,烦时用头撞撞墙,手还不忘辛勤的劳作。咚咚的杂乱无章的敲门声一阵又一阵,滋滋扑鼻的香气引了我的嗅觉。空巢的胃一阵燥动。我懒懒的拖着拖鞋披着零乱的发走到门口,无精打采的打开了门。
又要敲门的手指放了下来,看到我吃了一惊。“姐,你……你咋了?怎么跟鬼似的……”黑亮的眸子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不会是遇到什么想不开的事了吧?”
我抬头没有往常的热情:“哪儿那么多话,你进来不进来,我没时间给你说那么多。进来自己带上门,妈在厨房……”我用有些呆滞殷红的眼看了下他困惑的脸,冲着厨房大嚷:“妈,越儿来了!”
“哎,不是,姐,你……”他双手抬了下还要说。但我已经拖着鞋又回到了我的电脑前。
越儿很乖的带上了门,探着头对厨房叫我母亲。
我母亲的耳朵很好,看到越儿很吃惊,手里拿着铲子,满脸孤疑与困惑:“你咋来了,不用工作了?”
放下手里的公文包,脱下上身的西服,解下领带,捋起衬衣的袖口,径直走到我妈妈身边,轻轻的抱了抱我的妈妈道:“谁规定我不能来看我姐的?还有我妈妈的??”
“得,得,放开,让你媳妇看到非笑话你不可!”
“笑就笑呗,她要是对我丈母娘那样我回家也笑她!!!”
“得,我家越儿长能耐了,会笑话人了,而且对象还是老婆。胆子大了!”
“她,整她还不是小菜一碟?”说完得意的扯过嘴角。
我妈被逗乐了笑了出来:“吹吧……”随后又说:“你姐吃肉丝面快好了,你吃啥?”
“就它吧,我妈做的什么都好吃!”越儿一脸淘醉,好像我妈妈面已经在他胃里般,回味余香。我回过头,眼角却存了泪。我不记得他们下面在厨房叽里咕噜说了些啥,但厨房里不时的溜出笑声。我对着电脑的字模糊了我的眼……
此时的江星儿是不是正在韩休莹的怀里撒娇?
哎,我都在想些什么呀?萧寒,你还有时间想这些?
QQ上的人头像又亮了起来,上线的敲门声又一次次的响起。熟悉的人头像又一次亮了起来,也敲响了我的门。
“在吗?”
“回来了?”
“约定该兑现了吧?”
我轻笑,回复道:“兑现!”
“下午3点清心茶室?”
“清心茶室!”
……
“嗯,姐……”越儿看我啪啪不停的打着字。“歇歇好不好?”
我删了又写,写出又删,脑子一快成了粘稠的浆糊。写出的字,一塌糊涂。
“我们分手了。”越儿轻轻的带上我房间的门。
“哦。”我应了声,并不惊讶。
“而……我和‘她’也没有未来!”在他强掉“她”的同时我已经明白“她”到底指的是谁。“下午我要见网友,和我一起去吧?”
“谁?那个舒逸?你还嫌你伤的不深?”
我轻笑。“谁说我喜欢他?那是只是虚荣的仰慕!”
“那这个又是哪个?我看你是不正常了!已经脱离正常轨道了!”
“你不是?”我反了句。“明天把妈妈接回去吧?接你那儿住几天,等我这儿的事儿办完了,我接再去你那接她。”
“你出了什么事?”
“没有,我很好!你出去陪陪她吧?我呆会儿要出去一趟。”
“算了,我说什么你也不听,自己小心点。别上当,有事给我打电话。”转身留个背影给我。“哦,还有……”“姐,我们公司有个项目要在Y市做,你帮我写一篇关于建材的稿子吧?我随后给你发过来全部资料!”
“好!”我回答。
“寒,越儿……”我妈妈在客厅叫我们吃饭。我去了卫生间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端起她盛好的面放在我的面前……
我换了衣服,提了手提包,清清爽爽脱胎换骨似的出现在我妈妈面前。她直乐。整整我的衣领:“这才是寒,出去放松一下,憋在房间里会憋出病的,出去见见光也好。
我淡笑,她能想到我会去见夏楠,但绝想不到我会去见一个素昧谋面的网友,她不会料到我会如此大胆,这超出了我做人的底线。而这底线,她在某一时刻相当清楚。我有原则,所以某一时刻原则不是规范而是左右了我的意途和人生。
A说:“给我你的意念,我给你想要的成功!”
B伸出紧握手心的玻璃球问:“我要把它变成钻石!可否?”
我没接夏楠的来电,打的去了清心茶室。古典优雅的茶室飘出浸人心脾的缕缕清香。CD盘里传出古铮优美的旋律。我一眼认出坐在女茶艺员的对面的宿命,当然他也一眼认出了我这个网友。他深蓝我的休闲装,周身散出出成熟的气息。看到我,露出笑,随后很绅士的把凳子给我向后拉了下,接着茶艺员优雅的从紫砂壶里倒出一杯深红色的谱洱茶双手递给我。我接过,点头称谢。
“尝尝,今年的新谱洱,很不错!”他侧着面孔举着杯子对我说。
我环了四周,没什么人,角角落落全是空的位置。我放下包在我的膝盖上。右手端起白色的瓷杯,把那澄红的液体放入了口中,一股浓香渐入心脾……
“感觉怎么样?”
“不错!”我的杯子空了,茶艺员给我续了满杯。
“这里的观音也不错!要不要来一杯?”
“经常来?”
“偶尔!”
“有闲情!”
“心情不太好?”
“刚从医院出来!”
他撇撇眉角。困惑溢在脸上。
“刚做了手术,胃出了问题。”我轻轻的回答。
“看来今天不应该带你来喝茶。”末了,他说。
我笑语:“少喝还是可以!”
“沏壶绿茶吧?再来壶白开水!”他对那茶艺员说。又指了指角落的靠墙的幽静的位置道:“在那儿坐会儿?”我点头,挪了身体。茶室除了四位优雅的女艺员外,便是我们了。我们对面而坐,我正眼看着这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淡然的笑。浓黑的眉眼,四方的面孔,高挺的鼻梁,厚实的下鄂。美中不足的是有了副微胖的身躯。
“问题解决了?”
我摇头。
“那……”
“需要时间!”
“精神不太好!”
“近期都不会好!”我答道。
“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
他哈哈笑阵。算是为自己解除尴尬。“辞职了有什么打算?”
“生存与前途遇到了危机,我能怎么做自己都不知道。”
“你没有想过你人生的终点是什么?”
“嫁人!”
他不可自制的笑出声来。
“很可笑?”
“不可笑!只是太过真实了!!想好哪儿天想要嫁人,我随时后备。”我呵呵而笑。“什么是宿命?”
“不可逆转的结局就是宿命!”
窗外,变了天,风括了起来,雨也已经落下。张张陌生的面孔,也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莫经理?呵,真巧,你也来喝茶?”面前的宿命仰着头站了起来。
“是常经理啊,是啊,今天周未。”我听出了声音,知道所谓的莫经理到底是谁。这世界真小哦,小到居然我的网友是他工作的合作的伙伴。我又不觉自嘲。“和朋友一块喝茶?”他问。
“是啊,要不一块?”
他显得有些客气。“不了,自己一个人安静会儿!”
我还是坐着,头都没抬一下,假装没看到,我不在乎我会在莫言会怎样看我,但却在乎在他面前一而再的出丑。我灵巧的从玻璃杯里倒了杯绿茶,放在嘴边。
“莫先生今天想喝什么茶?”从进门开始,茶艺员就开始对莫言大献殷勤。“泡壶观音吧?顺便也听听你们给我讲茶道。”
得话的茶艺员传了话,便带莫言去了雅室的单间。
“知道他吗?”
我不语。
“年少有为,少有的青年才俊!他们公司已经开始上市,股票直升。”他赞了一通。
“是吧!”我附和道。
“怎么觉得你不食人间烟火?当真与世无争??”
我冷笑。把脸扭向了窗外。
他白色的跑车停放在我视线看得到的位置。淅淅细雨冲洗了轻浮的尘,足以洁净明眸。
沉默,还是沉默……
他喝着茶,淡然的笑,却配了双轻浮迷醉的眸。在我看来极不协调。艺员极其周到的往他空的水晶杯里戡了茶水,又轻站在一边等等着重复的服务。我享受不了这样的全程服务。我说:“可以自己倒吧?”
他笑,一种未置可否的笑。但他还是仰头对茶艺员轻声道:“这儿里不用你服务了,有事再叫你!”茶艺员当然求之不得,微笑,躬身离去。我看她舞动的裙角,直到消失。我知道我已经不能等待,更不能在看到莫言之后还能如此冷静。莫言茶室的门半掩着,他席地而坐,刚好是与我座位相对的位置。他对面茶海的对面坐着一位陌生的面孔,她熟练与优雅的做的她的工作,并不时的解释茶的工续与讲究。他静静的听,并附和着,并不时的打着我看不懂的手势。我的眼睛里有种谈漠,但我的心底却有种失落。我不得不承认宿命的眼神有种犀利,几乎在同一时刻洞穿我的心灵。
“一个不错的男人!”他对我说。
我收起我的视线。倒了杯白开水,喝掉了一半。顾左右而言它:“该见的都见了,有什么感受?”我没有想要隐藏我意念的坦荡。正式而又出其意料的对宿命发问。
他抿嘴低头而笑,摇头又点头。我睁大了眼睛看他。眼角的余光居然与莫言相遇,他的眼角居然有种隐忍的失望。我心一寒,怕是彼此更陌生了。我不自主的咳了下,噪子疼得厉害,眼泪流了出来。我看到他挪起的身子。又轻轻的回到原位。我指指噪子,起身说我要去洗水间。雨帘中出现的白纱婉衣女子。精巧细高的鞋敲打着地面直莫言所在的茶室而去。卷发的水珠在幽室的灯下闪着晶莹的光,轻纱湿了过半,紧紧的贴在身体上,完整的轮阔,完美的曲线,妩媚而张扬的笑,性感而娇艳的美。这个女人我没有见过,但却是我所见的最女人的一个。见到莫言,娇声而柔气:“来晚了!”说完接过随后递上的白色的毛巾包裹了玲珑的曲线。与莫言并排同样席地而坐。“淋着了?”莫言温和而问,伸过手把那女孩拉到身边。他捋她额头轻湿的发丝,动作熟练而暖昧。
我不觉又自笑。哎,我这是怎么了?
正文 第十一卷 喟语休止(4)
这红尘,
我倦了,
一袭素白,
却还在等待。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我渐近的脚步停了下来,对着宿命歉意的笑。我对着电话喂了下。夏楠在电话的那边对我呼叫:“躲到现在还不想见我?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还是不是你未婚夫??”我的耳朵振了下。“我……”
“别告诉我你现在正和别的男人见面!我最痛恨女人脚踏两只船!!”他能听得出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
“萧寒,你听着,我在你家!你家!!”他歇斯底里强硬的挂了我的电话。
我轻轻放下电话。心却不能平静。我又坐在了宿命的对面。喝掉了杯子里的最后半杯白开水。
“你状态不是很好。要不要到我那里休息会儿?”他的眼睛里散发出浓浓的暧昧。
“不了,今天要结帐,结我欠下的帐。你要是有空的话,不妨和别的女人聊聊,或许会有收获。”
“你不行?”他紧跟而问。
“我是个心口不一的人,这种人很可恶,也很可怕。正如先前所说,我累了,想休息了。一切都要结束了,而我还要强留些什么东西存在我的记忆里?”
“偶尔的激情也不行?”
宿命啊,宿命,是我不解风情,还是你太过留情?我冷笑,但又止不住的自嘲,在我答应见他的那一刻,我就应该想到会有这种结局,但我仍不愿相信。就像我看到莫言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还欺骗自己。我看了一眼莫言房间的门,此时房间的门已经彻底的掩上。我整了整包,微笑着摇了摇头:“我要解决我的问题,现在!”我的语气坚决。
“我对你很失望!”
“没办法!本性如此!”我回答。
他搭了下肩,嘿嘿而笑。“我送你!”我对那笑不寒而栗。我看了一眼暴下的雨道:“不用了,我可以。”
“不等雨停了?这么急着走吗?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地道的网友!”
我听罢,感概万千。“谢谢你今天的茶水,改天我请你,算是回敬!”
“客气了,有时间再联系吧?别再半途逃跑就行了。”他的话意味浓长。
我的心底生出从未有过的反感。这是我见的第二个网友,我默念:“记住了!”便转身穿入了暴雨里。倾刻,倾盆大雨倒泻而至。我从头到脚都淹没在雨中。我看不清雨中清晰的车辆,但我还是招来了车辆,极其狼狈的回了家。司机开门吓了一跳:“你没带拿伞还敢在街上淋?”
“呵呵,我刚出来,雨大了点!”我笑道。
我湿淋淋的回到家,雨水流了一地。夏楠果然就在我家,房间的气氛还长时算可以。夏楠显然和我母亲聊得还算可以。至少当时给我的感觉是这样。
“嗯!”我点头。我环视了一下,不见了萧越。“越儿呢?”
“刚出去了,说有事。”
“哦。”
“你咋淋着了?没带伞你呆会儿再回来不行?”她迅速的跑到卫生间里拿了条毛巾给我。“擦擦,赶紧换衣服去。”她把我推入卧室给我带上了门。
我想抓住某种东西,却失去了某种亲情。
放在床头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换好衣服抓起手机看都没看来电显示,便按了按听键放在耳边。一个男中间飘到我的耳朵里。
“萧女士吧?“他的声音显得彬彬有礼。
“您是?”
“出版社!”他答道。
“哦,说好半个月后见,我不会逃!”
“您也别火大!呃……对您的违约,我们只能出此下策,您应该清楚出版社出书是以盈利为目的的……”
我懒得用一声叹息代过,但又觉得不太礼貌,我努力温和了语调应了声。
“希望您会出现?不然,后果……”
他在向我示压,不,是出版社在向我示压。我手中的毛巾被发稍的水侵湿了过半,长发零乱的披在肩上。我的门被敲响了,我开了门,看到了夏楠。
“是不是打扰你了?”你站在门口语言讽刺。
“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
“哎,小子,你什么意思?”一直关注我的妈妈向夏楠嚷了起来。“想找事别在这儿,想去哪儿去哪儿,我耳朵容不得这些不中听的话。”
我支开我的母亲,拉过对我行为愤怒的夏楠,关上了门。我受了凉,鼻涕流了出来。我背过身去从盒子里抽出纸巾擦擦我的鼻涕。萧寒狼狈啊,但萧寒却无地缝可钻。
“哼哼……也是!都什么时代了,网友都比未婚夫更有吸引力!”
我惊得愣了,且不问他是怎么知道我见网友的,单夏楠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让我全身开始发寒。我意识到了冷,我抓紧了衣领,用近乎空洞的眼睛看夏楠。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应该庆幸你说不出的话,有人代你说了!”
“越儿?”我回过头轻笑“讽刺!”
“你要离开尽可快些,别在我面前一次次的做戏,我烦了……”
“呵呵,是。我也烦了。”
“第一我想告诉你我们的定婚取消!第二我想告诉你没有你世界照样是原来的样子。”
“我没有强求世界要变脸!”
“知道为什么把女人比做‘狐’吗?”他浓眉下的眼睛对我射出鄙视:“擅变!”甩门而去。
我和夏楠的事解觉得简单又快捷,出乎我的意料。但意外总是在于意料,所以也就没什么可感叹的了。两天之后,我送我妈出了我出租的小房子。坐到越儿回A市的出租车上。我仰望着半空的尘埃。一年后的今天,我的誓言依然没有实现。我想到了疗养院我的生母!夏末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哎,明智是吧?你没有资格关心任何人,因为你穷!
惠子的婚礼我没有参加,托雨备了礼金算是了事。雨的定婚宴上,我喝了酒,朦胧间看到莫言,他竟扶着我。我离去时,把我抱在怀里,我闻到了属于他身上的香水味道。他的脸紧贴在我的脸上,于是,我懒在他的怀里,不愿再次醒来。
当我恋上夜的暗的时候,阳光开始诅咒孤单。
我对着镜子独自跳舞,一曲终,一曲又起,我的温柔在刀尖上行走。
我的酒一杯接一杯,酒席未散时,我已如一滩烂泥。我没醉,众人皆说我醉了。我推开暮言,晃荡着离开酒宴的大厅。雨未能分身,我已经晃出了门外,繁星如浩,明媚的景象,也像极了婚宴上雨的心情。
“你这儿女人怎么了?”
我用迷离的眼睛看他,嘿嘿的笑,“没事,陪你的女人不用管我。”
“不要再次今天那个男人了,他会毁了你!”
“今天?今天在雨的酒会上出现的宿命?”我呵呵大笑,“与你无关!”
“我没想到你还见网友?看来你真是耐不住寂寞的女人。”
“跟你没关系!”我甩开他的手,靠在了路边的柱子上。却看到了那天轻纱婉衣女子。“莫言,你干什么?”女人在大叫,纤丝的十指抓紧他笔直的西服使劲的摇:“她是谁?这个丑女人是谁?哭闹是漂亮女人的绝招,更是漂亮女人的专利。梨花带雨的脸,我都觉得有些疼惜,莫言你怎么就能无动于衷?我本莫路,当然要离开。我转身的时候,右脸却火辣辣的疼,我清醒,但头痛。
“苏苏,你做什么?”莫言惊叫。
一分钟后,我回敬了她同样的一耳巴子。我对那个叫苏苏的女人说:“除了我妈,没有任何有资格打我!”对莫言道:“收起你的戏,给我滚!”我发了酒疯,开始哭闹。
“姓莫的?她是谁?是谁??”她的高跟鞋与地面强烈的磨擦起来。
“别胡闹,回去我跟你解释!”
“不,就现在……”她挡了莫言的路。
“走开,苏苏……”
“不……”
我无心看,上演的戏太过滑稽,一步步的远离。我头疼的利害,我站在路口,伸手拦出租。
“萧寒,你站住!莫言绕过苏苏大叫我的名字。“疯了,真是疯了……”一辆别克车从我身边呼啸而笑。我还呆在那里,觉得梦了一场,手还在飘摇。
“姓莫的,你浑蛋。你给我说清楚。她是谁?是谁??”柔若的苏苏又一声尖利的叫声。莫言抓住我拉到路边对一旁纠缠不清的苏苏吼道:“李苏苏,你听着,她是我的女人,你现在可以走了!”屈辱的李苏苏咬破唇,五指抻到了莫言的脸上,骂道:“无耻,这样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你也要?我算看走眼了!”疯笑着跑开。“疯子,凭什么毁我名声?”我狠狠的巴掌火辣的重复了李苏苏巴掌留过的地方。莫言的嘴角居然渗出了血。
拐过脸的莫言低低的问:“你都无路可走了?还要怎样??”
“什么没路?你胡说什么?”
“你的违约金什么时候还?三十万,你拿什么还?把你自己卖了,都不值这个数。”
“你查我?”
“蠢猪,你还用查?”
我疯子似的大笑。“跟你没关系。”
“一个小时前跟我没关系,但一个小时前已经有关系了。你的违约金我负责,你的书,我来赞助!”
我冷笑:“怜悯我?最好离我越远越好!”我钻进停在路边的出租车里,身体开始虚脱,旧时婉转,泪化成了千行!
正文 第十一卷 喟语休止(5)
你已被打扰,
月色再也睡不着。
男人:“把你的手递给我跟我走吧?”
女人:“舍得你的金钱与地位?”
男人:“你是要我带着金钱与权力与你相守?还是让我放弃金钱与权力与你海角天涯?”
女人:“想与你相守,但你会困惑;想与你海角天涯,但你会一无所有。”
男人:“男人要的不仅是金钱与权力,还有女人!”
女人:“女人要的不仅是美貌与睿智,还有自爱!”
男人:“跟我走就是不自爱了吗?”
女人:“合适的人要在合适的时间遇上。”
男人:“要离我而去?”
女人:“我用一秒爱上的,请允许我用一辈子来忘记!”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谢绝了所有的来客。除了吃,睡就是对着电脑。我的手指开始僵硬,思维开始钝化,当然,言语开始变得庸俗。文章写得狗屁不通……
到了交稿的约定日期,我隆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我自以为很干净的衣服被我套在了身上。我拿着我的存折,银行卡,还有结局没有出来的三分之二的稿子,打了的去了出版社。
太早的原故,出版社的社长还没有到来。我在门外等了会儿,公司的年轻的文员给我上了杯水,我坐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才见他衣着成熟的精明面孔。
“萧作家来了?”他哈哈而笑,居然热情高涨。他的举却让我有某种预感。“难道?”的摇摇头,否定了。我站起,点了下头:“社长早啊!”
他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稿件夹又和气的呵呵而道:“看样子完工了?呵呵,进来吧?”他推开社长办公室,引我入室。
“坐吧!”他径直走到自己的老板座上。
“谢谢!”我回答,拉了下椅子,坐在对面。文员送来了文件走时带上了门。他把文件放到一边。说道:“今儿这么早?来之前也不说声!”
“呵呵,今天是交稿的日期,哪能不来?做人总要讲诚信”我递出我未完的稿子,还有我的存折放在他的对面说:“社长验收一下吧,稿子没完,还有十万字,按照约定我应该付你余字的百分之三十的违约金,三十万中十万的百分之三十,也就是三万三,我的存折里远没有这个数目,只有五千块钱,我会守信用付你违约金,会在十天之内把余字交给社里。”
“嗯,听起来不错!”他点点头。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的答道。“但是?”
我接收到了他的目光。隐隐记起了莫言的话。
“你不用付违约金,而且你交稿的时间我给你延长一个月,下个月的今天你再送稿。你今天的稿子我就不看了,到时一并带来。或者发送到我的邮箱里也可以。”
“你是在暗示我的稿子有人关注?”
“事实上是这样的。你发行的赞助费用有人给你出,而不用出版社自己出这笔费用。对你我们还是报很大期望的,你应该可以理解我们这样做的原因。”
“出这笔费用的人是谁?”
“天诚公司!”
我原本直挺的背弯了下来。握紧了双手。“如果我不愿意呢?”
“很遗憾,我们有权力自行决定。”他的语气不容反驳。对于这样的结果,我谈不上惊喜,也谈不上愤怒。我眼睛反抗似的盯着他,五分钟不曾眨一下。他做不成活,浑身起了疙瘩,自在不起来。他干咳了声,打电话叫了秘书,把我晾在一边。
我收起我的稿子与存折时,他抬头给我说了句:“下月见,我就不送了。”
“下月见!”高跟鞋的清脆把我那句附后的话给甩在脑后。分手后我第一次拨了莫言的电话。
“我要见你,现在!”我无理又蛮横。
“我在开会。”
对持了一会,他松下话来。“十点的时候我有个空档……”
“不,就现在!”
那头沉默了会儿道:“好,说地点?”
“我在西郊玉兰路口。”
“我半个小时后到。”
……
半个小时后,我等到了莫言。我坐上他的车上,没吭一声。我没说要去哪儿,他把车开到了西郊成片绿荫的空地上。
“我今天去了出版社!”
认识他时很少抽烟,车停后,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夹在手指间。“为什么这么做?”我看那烟圈一圈接着一圈的飘摇腾空直上。直到那支烟燃完,他都没有回答迹象。“可怜我?”我控制不住了情绪。开始无理又恶毒:“不是说我是个无耻又粗俗的女人吗?这样的女人要得吗??说好的结束为什么还来烦我?说好再无瓜葛为什么还来惹我?你不觉得你反常,反常的转变太大了吗?”我倾诉般全倒而出。
他脸朝车外。一动不动。
“不说话?不说话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还是再次羞辱我??”
“说完了没?”阴沉的脸有些可怕。
“没有!”我咽下口气,“收回你的赞助,我不要你的施舍。”
我一句话激怒了他。“你真应该去死!这样的女人也只能配有这样的脑子。”
“是啊,是啊,我是应该去死。但这儿又与你有什么关系?”我反问。
“真是不知羞耻,还问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失去的,我要收回来。我要等着你萧寒一无有,向我哭诉。以为这一天会很远,但没想到这么快,你也不过如此,也不过是一个没有自尊,没有人格,没有原则的女人。”
“还有呢?就这么多?也太少了吧??”
“有本事你在规定的时间把稿子交出来呀,用我费那么大的力气可怜你吗?即使是私生女也不至与把你搞得生不如死吧?一个母亲就把你失了魂,两个母亲还不要了你的命??还有,告诉我,你还有命吗??”
我的震惊无语言表。“你查我?”我声音颤抖。
“要可怜你,也得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我可怜吧?”他冷笑。
我点头,暗自无言,泪汇成了溪流没了休止。
“怎么?说到了痛处??呵呵,可笑,萧寒竟然是个没人要的私生女?”
“想让我恨你?”
“为什么要你恨我?我做了我想做的,为什么要让你恨我?可怜不是怜爱!”
“是啊,可怜不是怜爱。求你放过我,离我越远越好!”
“不是我放过你,而是你放过我好不好?你要保证不要在我的脑子里出现,永不再出现。”
“如果我说你要保证不要在我的脑子里出现,你能做得到吗?我不温柔,不漂亮,不聪明,不优秀。这样的女人还能伤了你?太看得起我了吧?还有,不是说我是个私生女吗?私生女也配走入你的大脑?走近你的生活?我的亲生母亲在我一岁的时候抛弃了我,父亲在我十岁的时候就死了。是我的养母把我拉扯大。我穷,我卑微,我势利这是我的本性,劣根性。不是想看我惨败的样子吗?可以,让我出不了书,写不出文章就可以打败我。用不了你动一分一毫抽身就可以达到目的。不用伤你一兵一卒而且更快速。你还用得了这样耀武扬威的大动干戈吗?萧寒冷,萧寒傲,萧寒不识识务,萧寒除了还有一口气,萧寒一无所有。而这些跟莫言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关系!没有!!”
“思想完美又极端的女人!说完了没?说完了闭嘴!你知道的事有多少?你就知道活在你自己模拟好的世界里,你真正了解过一个人吗?你的心底只有恨,只有怨,你哪儿来的活力?你了解过你的生母吗?你凭什么恨她,凭什么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你不知道她为了你现在又躺在了医院里吗?你是被抛弃了,但你不也活得好好的,同样有那么好的一个母亲守在你身边?你有什么不满,有什么自卑?更要哪里不自信?谁说你萧寒不温柔,不漂亮,不聪明,不优秀?在莫言的眼里,萧寒只温柔、漂亮、聪明、优秀、更可爱善良。”
“又要演戏?这儿可没鼓,更没有声乐。”
“演戏?”他冷笑。“是!我莫言没事就喜欢在萧寒面前演戏。而且目的只有一个,骗萧寒的感情,让萧寒上我的床……”
我血气上涌,五指又落在他的脸上。“你有本事就把我送到地狱!”
他冷笑一声:“要去?我带你去!一块去!!”说完,那有棱角的脸直视前方,用手迅猛的发动了车,换了车档。
闭了眼,车在飞驰,码速越来越大。他在完成我的心愿,只是陪上了自己的性命。赚了,莫言,对不起,欠下的债我来世还!
正文 第十一卷 喟语休止(6)
谁沉浸在谁的哀伤里
谁停留在谁的视线里
谁为谁相思
谁又为谁等待?
幽暗的房间里,一个身影在我面前晃动,我追着他,在他面前停下来,仰头看他的脸,却只看到那如黑洞似的双眼。
“我在等你!”他低头说。
“哦!”我点头。“有花香?”
“是,有花香。”他用手指指右手边的花瓶,里面有娇艳的玫瑰在怒放。
“娇艳香溢!”
“但它现在在枯萎!”
我又望去,果然,那瓶中水一点点的在蒸发,那花瓣在一片片的飘落。
我怜惜那花,去碰那玫瑰枝叶,长长的刺刺到我的手指,流出了血,一滴,两滴,滴成了片,那颜色比那花色更娇艳。
“花开亦花落……”
光没了,房子没了,手指还有刺,鲜血还在流……
我站在了山颠,看着人影像风筝一样飞了下去。努力回忆,泪流满面叫出声音:“不,莫言……”
“姐,你醒醒……”
有人在推我……
“越儿……”
他既有惊讶,又有兴奋。“姐……你……”
他没有带我到地狱,我还活着,在充满苏打水的医院里呼吸……
我忘了我的承诺,我的愿望。我拔掉了吊瓶的针头,我头重脚轻,虚若无力。艰难的挪下床,却不小心跌倒在地,我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一点挪着一点离开了房间。我在隔壁的病房门前停了下来,隔着房门的玻璃,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映入了我的眼睑。我的心紧紧的疼了一下。“他……”我本想问他出了什么事,但出口却只吐出了个“他”字。
护士对我说了一句很疑惑的说:“手术很成功!”
我眼角眯成了一条线,看她离去的身影反复的想着那句话。却心不由已的推开病房的门,随着双脚踏入了病房的门。我停在床前,端详着那张脸,他的鼻孔插着导氧管,一张线条分明的脸却苍白的几近恐怖,眼闭的双眼似乎还残留着点点泪痕……
我看护士娴熟做一系列的动作。我痛得躲在一边。
一位紧张而慌乱的妇人,一身珠光宝气,双手紧握,面色哀怨的闯了进来,推开我,便趴在病床边,颤抖的叫了声:“言儿……”伸出洁净的手去触碰那苍白的面庞。痛心道:“言儿,你怎么这么傻?”
身后紧跟着一位同样慌乱的中年男人口中同样叫着:“言儿……”
我晃晃幽幽的想要跌倒。那男人看到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之后,那眼神莫视我的存在,正如那妇人莫视我的存在一样。
“我儿子怎么样了?”他问那护士。
“手术很成功,至于什么时候苏醒就要看他自己了!”
“我儿子怎么会出车祸?”他像在问那护士,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护士看了我一眼,摇摇头善意的笑笑。继而扶着我:“你不能呆太久,要回病房!”
那母亲的声音又在响起:“言儿,你醒醒,妈妈在这儿……”
我又回到了病房,那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
我排徊在门口,我想推门而入。莫言还在睡,长时间的睡。两天了,两天了,莫言你还要睡多久??他母亲守在他的病房里,探望的人也络绎不绝。“你想退却?”两天以后夏楠出现在医院里。
“我跟本就没有想要进入!”
“真的?”
他在揭我的谎言。
“你怕?”
“怕!”
“那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
“是,没有,从来都没有!”
“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不是孩子,当然明白。”
“属于你的东西,永远都留在你那儿,任何人都夺不走。或许,他最在乎的人是你,否则,他不会找我谈话。
谈话?面部的伤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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