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烧灵魂 第 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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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刚他们倒是准时十二点到了王母宫酒店,将近二十人浩浩荡荡簇拥而来。中间领头的是一个叫鲁哥的高壮大汉,黝黑发亮的脸上,没有半分笑容。一条刀疤从左眉划到右颊,被正午的太阳一照,泛出血红的光。刘刚恢复了原来的趾高气扬,左臂打着绷带,紧紧跟随在鲁哥身旁。田方赶紧迎了上去,因为已经吃过一次饭,也就熟不拘礼。招呼过后,客气的请他们上楼。

    可是,鲁哥一听康明禹没有到,本来黑森森的脸就拉长了。鼻子里闷哼一声,眼光四下一扫,口气十分粗重:“兄弟们,既然人没有来,那我们走。”说罢就要迈开步子。田方一把扯住,十分恳切的说:“鲁哥,等一下,不看僧面看佛面嘛,我这不是先来了吗?人马上到,。等等好吗?。”鲁哥想了半天,点点头:“好,就给你个面子。”回头对一帮混混恶声恶气的说:“你们都给我站好,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角色。”尽管田方再三邀请,鲁哥却不上楼,摆出一副先要见识见识的样子,坚持在楼下门口等待。

    于是混混们围着鲁哥两边一字排开,把个酒店门堵的水泄不通,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酒店院子的大门。因为是旅游淡季,游客几乎没有。几个酒店服务员一看这阵势,也有知道鲁哥和刘刚的,都躲在后堂不敢出来。

    烈日炙烤着酒店院子的水泥地,空气似乎凝固一般没有一丝流动,闷热的令人几乎窒息。院墙边几棵点缀景色的国槐也被烤的低头耷脑,没有半分生气。四周寂静的一丝不闻,一切都在积蓄着沉默中的爆发。

    田方焦急万分,象热锅上的蚂蚁。心里不停的埋怨康明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鲁哥和刘刚摆出的这副架势,还有一帮混混怒目相向的表情,显然是有备而来。想到这里,不由暗自叫苦不迭。

    鲁哥站在那里,黑森森的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只有几乎划过全脸的刀疤偶尔跳动一下。鲁哥身旁的刘刚,对田方简直恨之入骨,碍着鲁哥的面,不敢发作,只有时不时的狠上田方一眼。两人目光相对时,却又倏的分开。鲁哥这时内心已是浮躁不堪,心烦意乱。寂寞无奈的等待,让他怒火中烧,决心要给这个康明禹来个当头一棒。只不过表面上还保持着平静。这时,三菱车驶进了王母宫酒店的大院,缓缓停在众人不远处。

    康明禹下车后随意的向众人走去,脸上一摸淡淡的笑容。田保义紧随其后,却没有任何表情――他本来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田方对鲁哥说声“来了”,同时迎了过去。

    刘刚喊了一声:“大哥,就是他。就这王八蛋。”看鲁哥狠瞟了他一眼,立即噤声。

    鲁哥静静的瞧着。

    康明禹向迎上前来的田方略一点头,脸上笑容淡然不变,脚下步子依然不急不徐,缓步有力。旁边田保义亦步亦趋,昂首挺胸前行时,眼神还在轻微的四顾观察。田方这时在前引导,三人同步走向鲁哥。

    康明禹一派胸有成竹的样,决心要玩弄和制服这帮混混。快到跟前时,和田保义交换了下眼色。对一帮摩拳擦掌暗自抓紧家伙的混混理也不理。

    鲁哥看着三人已到面前,突然一时茫然。他从来没有见过以这样姿态来道歉的人。刹那间也忘记了等待时的恼怒,大脑紧张的思考该怎么办时,就听田方介绍:“这是鲁哥。”

    康明禹不卑不亢,还是保持原先的笑容,抱拳说:“鲁哥好,久等了。”

    鲁哥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被动的回应了一声:“哼。”

    康明禹伸手做个请的动作直视鲁哥,笑容依旧:“鲁哥请,上楼说话。”说罢径自直接上楼。

    鲁哥还未答话时,一旁的田保义已经右手反抓住他的左臂大肌,左手同时扣紧了他左手的虎口。做出搀扶了胳膊的样,往楼梯走去。鲁哥刚要挣脱时,却感觉浑身发麻,手似乎被铁钳一样紧紧箍死。挣扎了两下,毫无反应,知道遇上了冷手。想要再反抗时,又担心被下黑手,现场出丑毁了多年令名。只好做出自己要走的姿势,从分开的人群中进入楼梯。康明禹已经前面先行一步,田保义手上用力,却装出一副恭敬有加的样子搀扶着鲁哥。田方招呼着其他混混,一起上楼进了最大包厢。

    三张桌子上酒菜已经全部配齐。田方不愧搞接待工作多年,花色品种,齐全美观。毛巾,餐具,酒杯,摆放整齐。康明禹径直到首桌的上座,在旁边立定,又是一个请的动作,还是原来的笑容,极其客气的说:“鲁哥,请上坐。”

    鲁哥被田保义一用力,忙说:“你坐。”

    康明禹把中间椅子往边上一挪,干脆的说:“都是自家弟兄,不要什么上座了,我们并排坐一起。鲁哥,请。”又对田方说道:“田主任,麻烦你招呼兄弟们坐。一会你也过来,我们和鲁哥痛快喝几杯。”看鲁哥原地未动,就拉了鲁哥的手,诚挚贴着鲁哥耳朵悄悄的说:“鲁哥,还是坐下吧。你要不坐,我就黑吃黑了。”鲁哥看了一眼田保义,感觉这黑货手上又加了力,只好不情愿的坐下,就对田保义说:“你挨鲁哥坐下,专门给鲁哥倒酒。”

    待大家都坐定之后,发现还有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虽然没有大声喧哗,却显得不太紧张了。只有刘刚在那里不明底细,眼珠子转来转去的茫然四顾。康明禹有意制造紧张气氛,就对身旁的鲁哥说:“鲁哥,叫弟兄们不要吵了,好不好?”

    鲁哥刚才不经意间,被田保义钳制着上了楼,又被钳制着落了坐,。此刻,一旁坐着个看起来十分客气,却是皮笑肉不笑的奸诈狡猾之人,另一旁坐着个比自己还冷的冷血打手,两个都不是善良之辈。无奈,满面怒火的鲁哥只好把一腔怒气发给他的弟兄:“吵啥哩,吵你妈×哩,吵啥哩。”

    整个包厢顿时鸦雀无声。

    康明禹毫不理会,泰然自若的说:“田主任,可以开始了吗?”

    田方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忙说:“可以了。”

    康明禹用征询的口吻对鲁哥说:“开始吧,鲁哥,你先讲话?”

    鲁哥此时恨不得一个窝心脚,踹死这个皮满脸奸笑的家伙。可他现在受制于人,不敢轻举妄动。旁边这个脸象寒铁的冷血动物,刚才两手一反一正,就把他拿的死死的,已经让他吃够了苦头。自己如果稍有动作,被这两混蛋抢先下手,真要下了黑手,吃亏不说,这些年好不容易混出的这点名堂,也就毁于一旦,今后还怎么在这帮弟兄面前混。听了康明禹的话,鲁哥心里打着找机会再脱身的主意。点点头,也很客气:“还是你来,你来。”说完,心里懊恼异常:他妈的,这是给我们道歉赔罪吗?

    康明禹却还忘不了捉弄同桌的刘刚:“那,刘刚,你先说?你的事嘛。”刘刚见鲁哥被康明禹玩弄于股掌之间,犹自呆坐,恰似泥塑金刚,已经满腔恼火,刚说:“鲁哥,还是你……”就被鲁哥愤怒的一句“滚你妈个×”给挡了回去,坐在那里再不吭声。

    康明禹却不管这些,站起来,端起一杯酒,朗声说道:“弟兄们,我能够结识各位,实在荣幸之至,但愿我们今后和睦共处。这第一杯,让我们共敬鲁哥,祝他身体健康。干。”说完,猛的一扬手,把酒直接倒进嘴里。看鲁哥坐着不动,就说:“鲁哥,喝了吧?弟兄们,鲁哥不喝酒,怎么办?”鲁哥瞥了一眼田保义,板着脸一口干了,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礅。

    第二杯酒端起之后,康明禹带着回忆的口气,缓慢而有一往情深的说:“在座的可能不知道,我和鲁哥,十年前,我们就是铁哥们。十年前,”康明禹声音悠长,眼神悠远,好像真的回到了十年前的某个时段。“我和鲁哥……我们一起游泳,一起爬山,一起骑着自行车满世界的跑。……白天,我们不睡觉,晚上,我们睡不着觉。那时候,我身体差,家里穷……是鲁哥一直帮我,一直帮我呐。所以,这杯酒,我还是要敬鲁哥。来,大家一起干。”鲁哥听的糊里糊涂,但康明禹诗朗诵般的话语让他有些松懈,也无法反驳,只好自动喝了。其余的人也听到这里,很是感动。原先绷紧的神经开始放松,也都跟着喝了下去。

    “弟兄们,”康明禹似乎被自己感动了,口气更加深沉,眼眶里也好像有泪光闪烁,愈加情真意切:“鲁哥帮了我多少,我数都数不清。……下雨了,我没有鞋,是鲁哥,他给了我鞋;下雪了,我没有棉衣,是鲁哥,他脱下了自己的棉衣;数九寒天,我妈病了,是鲁哥,他背着去……看的病呀……”顿了顿,抽了一下鼻子。“还有……”鲁哥这时好似有些感动,待康明禹说完,默默的已经端起酒杯,自己喝了。

    按平时酒宴的规矩,酒过三巡之后,该是相互敬酒,互致敬意的时候。但康明禹今天决心要把感情戏唱足,也好打动这个桀骜不驯的混世魔王。他端起了第四杯酒说:“那时侯,我们年纪还不大,可我们都喜好武功。我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起早贪黑----我今天的身手,也有鲁哥当初的----言传身教呐----鲁哥对我,没说的----兄弟们,所以,这一杯,我们还是敬鲁哥。来,我们大家干了。”这句话说完,鲁哥的心终于被打动,眼圈好像红了,点着头,克制住自己猛的喝了。

    第五杯酒端起时,康明禹热泪盈眶:“我和鲁哥十年了,十年呐,人生,小时候的痛苦,小时候的快乐,现在----鲁哥----”

    “好了,别说了。”鲁哥突然打断康明禹,眼睛有些湿润,脸上刀疤一搐一搐的:“兄弟,我喝,我喝还不行吗,兄弟?”

    “好,好。”康明禹深情的点头:“我不说了,我们喝酒。干,鲁哥。来,弟兄们,干。我们敬鲁哥。”

    刘刚听的五色迷乱,他不清楚何以康明禹和鲁哥早年相知,而且交情深厚。但康明禹说的感人肺腑,鲁哥感动的积极响应,应该是真真实确的。这时的刘刚,心里就暗自感叹倒霉,偏巧遇上了鲁哥的铁哥们。看来,让康明禹赔罪的希望已经没有了。

    其他的人也被康明禹的一番款款深情,娓娓道来的往事感动的泪眼蒙胧。心里感动鲁哥慷慨为人的同时,为有鲁哥这样知情重义的哥们高兴着。都在想,怪不得鲁哥能做大哥,原来鲁哥是这样的重感情,讲义气呀。

    田方不知道康明禹用什么办法,就这么轻松的把鲁哥请进了包厢,还在一直思考。等康明禹讲述时,起先他也听的云山雾海,待听到最后,方才明白,康明禹说的是他和保义的事。已经过去多少年了,康明禹还把这些小事记在心里,讲起来一往情深,真实感人,让他不由得为之动容。这时候,他才清楚康明禹在捣鬼弄计,一人独唱一台戏。把个不可一世的鲁哥玩的神魂颠倒,连一帮混混也跟着瞎感动,不觉好笑。

    田保义也不明白,康明禹要他先制服为首的鲁哥,为什么却又深情回忆他们的深厚交情,口口声声却为鲁哥歌功颂德。他一贯不擅思考,总觉得康明禹一切都是对的。所以,也未加考虑,就要放松对鲁哥的警惕。却见康明禹眼角余光瞟了过来,森严凌厉。方才明白这是康明禹在玩手段。立即打起精神,全神贯注的继续关切鲁哥的举动。

    康明禹好像已经从回忆中恢复到了现实,又端起一杯,对鲁哥说:“鲁哥,这杯酒,我单独敬你,愿我们兄弟情义长存。我们干。”

    鲁哥被康明禹的一番煽情表白弄的颇为情绪激昂,六杯酒下肚之后,内心也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只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还没有等康明禹放下杯子,已经主动另端起酒杯,真心实意的说:“兄弟,这一杯,该我敬你。”

    康明禹喝下去后,眼睛红红的望着鲁哥说:“鲁哥,我们有十年没有见面了吧?”看鲁哥机械的点头,康明禹手往空中一挥,“弟兄们,换大杯,我们放开喝。”看大杯已经倒满,康明禹对鲁哥说:“十年不见,鲁哥,来,我要敬你三杯。”

    又是三大杯下去之后,鲁哥已经感动的热血沸腾,搂着康明禹的肩膀,啪啪拍着胸脯:“兄弟,在县城有事,你找我。有我在,你不要怕。”

    康明禹却眼含热泪,声音哽咽,:“鲁哥,咱妹子苦呀。”

    鲁哥双眼圆睁:“咱妹子,咋妹子咋了?”

    康明禹无限悲伤的摇着头:“咱妹子差点被人打死,你说,你说,我当哥的,眼睁睁在一旁看着,我能不管吗?”

    酒喝多了,鲁哥已经拿康明禹当了铁哥们,听了这话,怒不可遏:“那你是干啥的,你要管不了,还有我嘛?我就不信,有我在,谁敢欺负咱,咱妹子。谁敢?你说,是谁?”

    康明禹却似难以开口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停的摇头,就是不肯说话。

    鲁哥急了,脸上刀疤直跳,连声的追问:“是谁,谁欺负了咱妹子,你说,你说呀。”

    康明禹好似清醒了些,控制一下情绪:“算了,鲁哥,我们喝酒。不说这些伤心事了。说出来,你也为难。来,喝酒。”

    鲁哥这时却不依不饶,一定要问个究竟。

    康明禹假意为难的推托了半天,最后要求鲁哥,他如果说出来,不许鲁哥生气。见鲁哥答应,又要求鲁哥,不许对欺负妹子的人动武,劝说劝说这个人就可以了,叫他以后不要再欺负妹子。鲁哥全答应了。

    在鲁哥答应了所有的条件后,并且一再催促下,康明禹却又带着哭腔说:“鲁哥,我今天来,是给你赔罪的呀,是我打了你的兄弟,他,也是我的兄弟呀。鲁哥,你就处置我吧。可她欺负的是咱咱妹子呀。”

    鲁哥一时懵懂了,连头绪也理不清了。歪着脑袋想了半晌,还是没有弄清楚,但他内心已经把康明禹当成了好哥们,就说:“兄弟,你说咋办,我听你的。”

    康明禹也想了半晌,才无可奈何的说:“鲁哥,算了,我不为难你。但你劝劝刘刚,不要再欺负咱妹子了。咱妹子,不容易呀。”

    鲁哥瞪着刘刚,眦牙喝道:“刘刚,听明白没有?你妈的×,敢欺负我妹子。以后再要欺负我妹子,我劈了你。”

    包厢里大多数人已经半醉了,也开始放浪形骸,闹哄起来。有的脱了上衣,田方这才发现,有腰里缠着软鞭和软剑的,也有插着砍刀和匕首的,一个个都凶神恶煞似的,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刘刚其实没有喝几杯酒,他是清醒的。从康明禹描述和鲁哥的多年交情时,他已熄灭了报复康明禹的念头。又见两人搂搂抱抱,倍是亲近热情,友好情谊令人感动。倒担心鲁哥和康明禹反过来再收拾他。等到听了康明禹主动替他向鲁哥求情时,他已经没有任何讨价的念头了。听了鲁哥的话,连忙点头:“好的,好的,再也不会了,不敢了。”

    康明禹却一脸严肃悲壮,一字一句对刘刚说:“刘刚,你记着,今天,我要不看鲁哥面子。以你在我家门口,带人打我的妹子媛媛,我能饶了你?即使我饶了你,我就不信,鲁哥能饶了你?是不是,鲁哥?”

    鲁哥点着头,刘刚也是不停点头。康明禹却脸上挂了霜一样,继续说:“你知道我的身手,我能废了你。你信吗?……你要保证,今后不再欺负媛媛,我就放你这一马。鲁哥可以作证。”

    刘刚已经点头如啄米,不停的答应着。鲁哥这时倒出来打起了圆场:“好了,刘刚,你妈的×,你以后再欺负我妹子,我就先劈了你。”又对康明禹说:“好了,兄弟,就饶了他这回吧,以后,他再欺负咱妹子,我先劈了他。好了,不要生气了,今天,算我请客,刘刚给你赔罪。”他好似忘记了,是康明禹请自己吃饭赔罪道歉。

    康明禹却有些勃然作色的说:“鲁哥,这啥意思,虽然在县城,是你的地盘,客,我还请的起。”

    鲁哥暴躁的喊道:“兄弟,你瞧不起我?这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咋能你请客?我请,刘刚应该给你赔罪嘛。”

    康明禹豪爽的说:“算了,鲁哥,你请我请都一样。自家兄弟,谁跟谁呀?鲁哥,我们喝酒,不醉不归。来我敬你。”

    鲁哥端着酒说:“不行,我请客,你要不答应,这杯酒我不喝。”见康明禹不说话,回头对混混们喊道:“日你妈,先去把帐结了。你妈×,看把你喝不死。……来,兄弟,我敬你,喝。”

    康明禹不好意思的说:“好,好,随你,我喝。不过,下次结帐,你不要和我抢。”

    鲁哥憨厚的答应了。

    开怀畅饮之后,在康明禹的喜怒笑骂和软硬兼施下,鲁哥一会被江湖义气激动的热血沸腾,一会又被兄弟真情糊涂的云山雾海。刘刚一会被骂的狗雪喷头,一会又被安抚的泪眼蒙胧。一番阴险狡诈和道义真情来往反复,颠来倒去被康明禹信手拈来,花言巧语的娴熟使用,直把鲁哥和刘刚他们一帮混混折腾的服服帖帖。最后,鲁哥和几个比较清醒的混混,坚持把康明禹和田方送上了车。田方见康明禹把一个给别人道歉的赔罪宴,吃成了让对方赔情道歉的道义交情饭。小使手段,还让对方主动抢着买了单,不禁哑然失笑。看刘刚左臂挎着吊带,用右手毕恭毕敬,费力的搀扶酒醉的康明禹上了车。在康明禹不断的警告和数落下,刘刚只是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

    等三菱车驶出大院,后座上的康明禹拊掌大笑,已经没有丝毫的酒醉迹象。田方冷森森的说:“你比流氓还流氓。”

    康明禹说:“与小人交,更小人行。”目光炯炯有神。

    第十六章:发生了特大矿难

    十六

    回到办公室,田方给康明禹泡了茶。见康明禹不言声,双手捧着茶杯出神。就说:“还想什么呢?铜锁子,铁门闩,没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他实在高兴和欣慰,康明禹一顿饭功夫,化解了一场剑拔弩张的争斗。挥洒之间,让一帮横眉竖目的狂暴之徒俯首帖耳。在惊心动魄之中,变不利为有利,看的他眼花缭乱,内心起伏跌宕。现在,自己就可以和鲁哥长久交往,文火慢慢炖,借以牵制刘刚,也好让媛媛不再受刘刚欺辱。但康明禹今天一番胡编乱造的连篇假话,花言巧语之中时而慷慨陈词,时而呜咽沉声,用义气亲情来达到收服人心的表演,却让他不以为然,甚至有些鄙视。人呐,怎么能出卖自己的感情呢。

    见康明禹还没有吭声,田方接着说:“你是怎么一见面就让那个鲁哥乖乖听话的?你呀,后面的那些假话编的太拙劣了,前矛后盾。还把我们和保义小时候的事情拿出来讲给他们听,一往情深,绘声绘色的,我听了都脸红。亏那些混混还信,并且被感动的哭鼻子。唉,真是一帮有勇无谋的猪脑子。”

    康明禹哂笑一声:“那有什么,鲁哥知道的,他要不按我说的话去做,保义立马就会卸他的胳膊关节。他为了给刘刚讨面子,如果弄的自己丢人现眼,那他今后还怎么混?你想想,他能不听话吗?当然,保义手里留了余地,我也给足了他面子。至于那些假话,鲁哥也知道是假的。但在那样情况下,换了是你,你也不能揭穿。揭穿了,对双方都不利嘛。何况,鲁哥当时担心连命都保不了。两害相权取其轻嘛。你以为,他真是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角色?他也是聪明人呐。我不明白,我们和保义的小时候的事,你为什么听了就脸红呢?那是值得我们回忆一生的儿时的真情啊。”

    田方不过随便一说,其实,他也挺感动康明禹知情重义这一点。却被这样一个反诘,一时到感觉很难回答。

    “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康明禹冷冷的说:“你看不起我对混混的那些表白,认为我拿自己的感情收服人心,这样做不地道,是不是?”

    “行了,你这人,”田方说:“我没有说什么呀。”

    “可是你这么想,你认为我在出卖感情。”康明禹说:“你为什么不把那些话,当成是我说给你听的呢?有些话,平常也不好说出口呀。”

    田方突然一阵感动,同时理解了康明禹。深深点头说:“我明白了。是啊,有些心里话,平时想说,可又担心说出来,别人说你矫情,所以,也就一直压在了心底。”

    康明禹叹了口气:“但愿我们不要这样。你,我,媛媛,保义。”

    田方被他说的有一点沉重。沉默半会,换了话题说:“你呀,今天可是出手不凡,大获全胜,令我佩服不已。听你这么一解释,茅塞顿开呀。这份工于心计,叫人心惊胆战。胆量也好啊,有单刀扑会的气势。好了,这下媛媛可以安稳了。”

    “没有好。刘刚这人靠不住。”康明禹思索着说:“鲁哥也未必心服口服。”

    “为什么?”田方不以为然,说:“你在耸人听闻吧。鲁哥最后那么客气,刘刚被你训的灰头土脸,都已经老实了。”

    “刘刚不是老实了,而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康明禹用蔑视的口气说:“这样一个首鼠两端的人,能说真话?他做的那些保证,狗屁不如,一文不值。鲁哥当时是酒醉状态,但他吃了暗亏,不知道心里能否咽下这口气?”

    “应该没问题,你给足了他面子嘛。”田方接着分析说:“还有,刚开始的时候,他是吃了亏。可他后来的表现等于公开承认了,他和你是好哥们。这些人,表面上要讲江湖道义,他不会出尔反尔的。放心。”

    “放心不下呀。”康明禹目光森森:“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不要紧。我可以继续接着唱这出戏。”田方轻松的说:“有你搭的这个台子,我还接着唱。我和鲁哥继续保持联系,让他时不时的敲打刘刚,只要刘刚不过分,媛媛日子也就好过些。”

    “好过不了。”康明禹不胜惋惜的说:“你不知道,刘刚是个虐待狂。”

    “啊?”刘刚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在我家,我看了媛媛的伤才知道的。当时,你也在场。”康明禹沮丧的说:“为了媛媛的情面,我没有对你说。触目惊心呐。可人家是夫妻,有些事,我们没办法呀……如果媛媛提出离婚,你帮帮她,离了算了。”

    田方脑袋咯噔一响,表情一下变的僵硬。

    三天前的清晨,在老家的原野上。康明禹曾经说起他想离婚的事,并且郑重其事的征求过田方的意见。当时,田方还从几个方面替他分析了不能离婚的原因。中午,在刘刚对媛媛施加暴力之后,媛媛伤心欲绝,也曾提出将要离婚,也是征求意见的意思。当时,田方没有任何答复,只是默默的离开了。在田方的心里,始终有一份对媛媛的歉疚。那是因为,当初媛媛的父母拒绝了农村户口的康明禹之后,满心希望媛媛嫁给已经走出农村的田方。可是阴差阳错,田方的父母竟然不同意田方娶媛媛为妻。田方拗不过父母的意愿,最终娶了市电力局局长的千金。媛媛后来只好嫁给了县商业局局长的儿子刘刚,才有了今天这不辛煎熬的婚姻。

    多年过去,随着这份歉疚的日益加深,已经成为田方心头挥之不去的痛。他一直梦想有朝一日,在今生能对媛媛的感情作出补偿。他,爱的也是媛媛。所以,当媛媛提出离婚时田方无言以对,还因为他当时知道康明禹也想离婚。他没有把康明禹离婚的想法告诉媛媛,也没有把媛媛离婚的想法告诉康明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田方总感觉,康明禹和媛媛,只要有一人离婚了,另一人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婚。那样,他爱媛媛,想在感情上补偿媛媛,并且和媛媛厮守到老的梦想就破灭了。

    如今,康明禹提出让他帮助媛媛离婚的话,不由得令田方心慌不已。他不想告诉康明禹,媛媛也想离婚。田方内心觉得,在离婚的难度上,媛媛和康明禹都比自己小的多。

    “想什么呢?”康明禹的话惊醒了思考中的田方。

    “没什么。”田方看了一眼康明禹,语气苦涩的说:“我在想,媛媛离婚,能不离就不离了。离婚也不容易,如果刘刚能对媛媛好,就让维持下去吧。”

    “哼,迂腐之见,优柔寡断。”康明禹嗤之以鼻,说:“你这样的想法,只会葬送媛媛的一生,迟早会害了媛媛。”

    田方把头转向窗外,看者远处,脸上似悲似喜,说:“人生一世,白驹过隙。生死祸福,谁又能料的清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话说出,两人一时都沉默了。

    康明禹开始思念夏茗,想知道夏茗现在怎么样。他想给夏茗打个电话,哪怕是听听夏茗的声音也好。手机在当时是身份的象征和奢侈的消费品。泾县经济比较落后,手机业务还没有开通。康明禹不能随意找个地方和夏茗说些两人的隐秘话题。田方办公室有电话,可康明禹不想让田方觉察她和夏茗的关系。有些事,在没有明朗之前,即使象田方这样的朋友也是不能说的。想起飘泊多年,可以坦诚说真话的知己朋友竟越来越少了,康明禹感叹:人活着,真累。

    好长时间,实在捱不住对夏茗的深深思念,康明禹还是拿起电话,拨通了夏茗的办公室。在电话接通“嘟”的一声响起时,他却在一瞬间有些心慌。

    田方在旁边注视着康明禹。见康明禹说话的声音由平稳到渐次发粗,到后来的断断续续,胸部急促的起伏,嘴唇也哆嗦着语不成句,拿着话筒的手在不停的颤抖,脸色愈来愈苍白的没有一点血丝。田方突然心底一沉,脑子里直觉的反应,出事了。出大事了。

    康明禹接完电话,放下话筒的刹那,轰然向后仰在椅子上,闭眼沉思了半晌。好大一会才睁开眼睛,颤抖着点了一支烟,没有抽两口又掐了。沉重冷峻的对田方说:“矿上出事了,大面积透水。井下还有二十多人,生死不明。我得马上回矿上。”说罢吩咐田保义立即准备出发。

    三号矿出事了,而且是特大事故。电话是办公室其他人接的,当康明禹说出自己名字,请对方让夏茗接电话时,对方立即告诉他,今天下午两点,三号矿发生了特大事故,因为瞬间大面积的透水,封堵了井口通道,井下作业的二十多人无一能够逃出,现在被困井下生死未扑。事故已经上报了县委和县政府,各部门已经启动《特大事故应急预案》。县委县政府和矿业公司组织了抢险队,史总和夏茗已经随抢险队一起奔赴三号矿。接电话的人说,按照事故预案,他作为公司值班人员,专门负责接听康明禹的电话。

    按照特大事故预案,康明禹在得知事故的第一时间,应该拨打当地电信112。急昏头的康明禹刚要出门,猛然想起事故预案中的联络方式。他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拨打了××××112。电话“嘟”的响起。康明禹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将被录音和纪录,作为将来调查事故的证据,就用演练了多少次的语言沉稳的说:“我是三号矿矿长,康明禹,请接矿业公司总经理史可平。”不到三秒,电话里就传来了史可平的声音:“明禹,你在那里?”

    康明禹用事故预案的语言:“史总,我已经知道三号矿发生特大事故,我现在位置是泾县县城,我现在向你报道,请指示。”

    史可平同样是事故预案的语言:“知道,我作为三号矿特大事故抢险总指挥,请你汇报:你将用多少时间赶扑事故地点。”

    康明禹:“我保证十二小时抵达事故地点——矿业公司三号矿。现在,请史总说明事故情况及抢救措施。”

    史可平:“1、事故发生时间:×××年六月二十一日十四点五十分;2、发生地点:矿业公司三号矿十三区;3、被困人员:28人;4、被困人员生命状态:不能确定;5、事故原因:十三采区由于爆破原因,引发大面积透水;6、目前采取的抢险方案是:安装和启动三台流量1000方的水泵,紧急抽水;7、医疗保障已经到位;8、后勤保障已经到位;9、被困矿工家属正在联系当中……事故情况介绍完毕,现在,你做为三号矿的现任矿长,请对你不在现场的情况下,对事故抢险提出建议。完毕。”

    康明禹:“明白。请三号矿的技术负责人李万长接电话,请史总同时接听。”

    李万长:“康明禹矿长,我是李万长。”

    康明禹:“李万长,在我不在事故现场的情况下,按照预案,你做为三号矿的生产技术负责人,请你对事故发生点的方位,标高,坐标准确描述。同时报告被困班组的的带班组长姓名。”

    李万长:“明白。事故点方位:78度,标高:680米——650米,坐标:X……Y……Z……被困班组:三班、五班;班长:王建喜,王建国。完毕”

    康明禹:“明白。事故总指挥史总,事故情况我已初步了解。现在,我慎重向你建议,在我抵达事故现场之前,一切抢险方案,应该严格按照《三号矿特大事故应急预案》进行。目前采取的抢险方案我完全同意。我即将出发赶扑事故地点。我将利用沿途的公用电话及时和你联系。完毕。”

    史可平:“知道。请你务必十二小时内到达事故现场。现在对时,六月二十一日十七点零六分。”

    康明禹:“明白。六月二十一日十七点零六分,我将于六月二十二日五点六分之前到达事故现场。完毕。”

    撂下电话时,田保义在一旁紧张的问:“矿上出事了?”

    康明禹点点头说了声:“出发。回三号矿。”

    汽车象脱缰的野马轰的飙出电力局的院子。

    没有月光的夜晚,满天繁星熠熠生辉,黑幽幽的大山连绵不断。山间蜿蜒曲折的公路上,一辆越野车怒吼着高速行进。汽车的灯光随着公路的弯道一会向东,一会向西,风驰电掣般的消失在高山峡谷之中。车内,田保义全神贯注的驾驶着车辆,旁边坐着眉头紧锁,双眼灼灼的康明禹。

    康明禹知道,现在,他应该抓紧时间休息。他即将面对的是连续的不眠不休的特大矿难抢险。尽管困的全身没有力气,可是他却没有一丝睡意。他在想:这样的特大矿难,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在他即将要卸任三号矿长的时候,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灾难;史可平也同意要卸任矿业公司老总的职务,为什么在这个关键时刻,发生特大事故。是天意,抑或人为?这样的特大矿难事故,28个活生生的生命啊,难道真的被洪水吞噬,生命已经杳然消失?可怜自己和史可平,难道上苍真的要把他们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可是,按照生产会议的部署,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事故出现呀。怎么回事,那可是28条人命哪。

    康明禹在痛心那些被困矿工同时,也痛心自己和史可平。发生这样的特大矿难,首先,他这个矿长将难辞其咎。如果死亡人数超过五人,等待他的将是凄凉的铁窗生涯,何况现在是28个生命。其次是史可平,他将要承担领导责任。康明禹又是他排除阻力,一力推荐任命的。28条人命,恐怕他也难逃囹圄凄凉。第三就是吴征,也将要承担职能部门的领导责任,28条矿工生命的结束,也意味着他这个矿管委主任当到头了。

    吴征不去管他了,自己一个民工也无所谓。如果真的所有矿工全部牺牲,为了向这些悲哀灵魂赎罪,也为了史可平的知遇之恩,康明禹决定承担全部责任。倘若死去的人已经死了,也只有尽量保全史可平了。

    史可平史总,现在不知道怀着怎样焦虑的心情,在等待自己的到达呢。

    史可平在康明禹回老家后的第三天,来到了矿业公司他的办公室。在康明禹离开后,他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把一段时间以来,从市委市政府、县委县政府相关领导的态度;以及矿管委和矿业公司相关人员的表现;高屋建瓴,由宏观到微观,多层次,多角度的揉碎了反复分析思考。最后决定:一、战略上要表面示弱,迷惑吴征。让吴征成为矛盾的中心和焦点,这样,吴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无异被架在了火炉上;二、战术上要步步紧逼,发动和利用第三方力量,对吴征形成合围,逼迫吴征退却和就范。三、等吴征承受不了合围的压力,主动退却时,这时由他出面收拾残局,掌握主动权。

    史可平笑容可掬,应付着一段时间没有见面,进来问候他的矿业公司员工。坐在宽大的台班后面,和蔼的史可平舒适自然,胸有成竹。

    第十七章:最后通牒

    十七

    等一份“矿业公司干部任命推荐表”被恭恭敬敬放在史可平的面前,年轻的小伙子强自镇静等他表态时,他却连正眼也不看一下这张干部推荐表,反而觑眼微笑着打量起面前的年轻人来。这样面带笑容,深不可测的觑视,一时让年轻人站立不安,有如芒刺在背,只觉一颗热中的心在慢慢下沉。

    对于这样一张推荐表的内容,在史可平陪着市委领导远在南国水乡,优游于江南山水、遍访名山大川之间,就已经了然于胸。虽然史可平表面上和几位领导轻松逍遥,吟诗弄文。可每到夜深人静,总有几条不同的渠道,从不同的角度向他报告着矿业公司以及整个县城的动向。所以,尽管身他在外地,却对几乎所有与他有切身关系的情况了如指掌。在内心,他也曾反反复复的对这张干部推荐表做过推测。最后,他认定是有人背后操纵了这件事。因为,在自己没有授命的情况下,擅自改变干部推荐表的性质,放在几个刚毕业的娃娃身上,打死他们也不敢。

    从干部推荐表上罗列的,所谓“矿管系统的、工作两年以上的大学毕业干部”来看,显然是极具目的性,自己的嫡系几乎被清除干净,所剩无几。如此说来,他们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打算利用一纸干部的任命建议文件造成既成事实,用心可谓不工。有“挟天子令诸侯”的味道。那么,谁又是幕后操纵的人呢?除了急于对矿业公司中层干部换血的吴征,不会再有别人。当然,以吴征今天的位置,他也不会幼稚到亲自出马部署这件事情,那他又是假借矿业公司的谁人之手呢?恐怕也不外乎这些心头发热的年轻人,也许,吴征和他们私下的谈话和承诺也不难猜度。

    史可平清楚,这样的事是不能追查的。不要说追查不出什么名堂,如果追查,反而会让别人感觉自己肤浅。甚至会平地波澜,弄不好会腹背受敌。最后,史可平决定,让刘大炮他们他们去闹,直到把这个隐藏的叛逆者给逼出来为止。打草惊蛇,有些人,还得让他自己跳出来。到那时,利用这个叛逆来一个釜底抽薪,看吴征如何应对。

    办公桌上电话响起,在听到一声“喂,史总吗”时,史可平就已经知道是吴征的电话了。在思忖自己离开多少天刚刚上班,吴征就已经得到消息,并且急不可待的打来电话时,史可平故意回应:“噢,是我,史可平。”电话一头客气轻松的说:“我是吴征啊,还好吧,史总,听说你到南方考察,一路‘风尘’,辛苦啊。”

    在县级官场的圈子里,干部是不会在任职所在地寻花问柳的。他们宁愿驱车几百里去外地,一路寻欢猎艳,也不会在本地被授人以柄。这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一般相互开起玩笑,把这样的风流艳遇称为一路‘风尘’,或‘风尘’仆仆。仆仆更带有频频的意思。史可平当然明白吴征言有所指,口里只是:“那里,那里,是吴主任呀,你好,你好。”

    那边吴征还在开玩笑:“哎呀,史总,你可真是‘为党做工作,把心操碎’,是我们学习的楷模呀。”

    史可平听他轻松的口气,哈哈一笑,也是揶揄道:“那里,比起吴主任的日理万机,夙兴夜寐来,我们这算什么呀。”

    吴征听一连三句话,见史可平也不进入正题,只是一味打马虎,只好说:“没有没有。……是这样啊,好久不见史总了,想聚一聚,一起吃个饭怎么样?有些事情还想向你请示呢,请问你中午有没有时间?”

    史可平还是呵呵笑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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