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的窘迫生活 第 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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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宝表现谨慎对说:“看来是你们警方要保密的内容,我不便过多打听。”

    景彰看她态度淡淡的,出于证明自己说话真实性的考虑,他反而主动透露说:“我只跟你说,那个人你别看貌不惊人,实际上很可能是国家机器的成员。”

    “……国家机器?”

    “就是那个——对不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说习惯了,就是国家安全局的特工之类的。所以那天晚上他才那么嚣张,袭警之后大摇大摆对走出去。”

    梅宝很不想和他就这个话题深入交谈下去,“景队长,你没有必要跟我讲这个事情,我这个人的生活很简单的,不想卷入那么复杂危险的事情当中。”

    说话间他们走到后巷,景彰的车就停在那里,他打开车门有点讪讪地说:“是我多嘴了,这件事本来和你就没有关系……上车,我送你。”

    梅宝借着这个机会故意冷淡地说:“还是不用了,我……”

    然而话还未说完,路边突然停下一辆面包车,从里面窜出几个蒙面大汉,不由分说把景彰围起来一顿暴打,然后控制起来丢进车里,梅宝本来躲在一旁想避祸,岂料那几个大汉眼神几下一对,伸手把她也给抓进车里。

    梅宝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大声辩解,“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

    然而不由她分说车子已经开动,有人就给她嘴巴里塞了一条毛巾——已经算客气,景彰已经被活活打晕死过去,他还是有几分功夫底子的,可见这伙歹徒的手法是何等狠毒利落。

    梅宝心里很厌烦,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她已经很低调做人不找麻烦了,可是麻烦总是找上她也没有办法。本来她随便打死这车里的人然后逃生也不是不可能,但一想到还有个廖忠平在方圆十几里之内就不敢轻举妄动。

    她决定再等等看这些人什么来路,等到真的威胁到生命的时候再反击也不迟。

    她放弃反抗,装出一副被吓坏了的驯服的女人样,瑟缩成一团,闭着眼战战兢兢。她感到有只手在偷偷吃她豆腐。

    一个人低声质问:“上面交代就要这个男的,把这个女的带回去算怎么回事?”

    另一个人说:“这女的当时就在一旁看着,我怕以后落下什么把柄。”

    先前那人就说:“混蛋!你带她回来要怎么处理?事情不是更麻烦!这一票对我们很重要!干砸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人说:“顺手牵羊都带回来了,现在也不能把人放了,只好一起做了,不过在那之前我看这女的挺漂亮,不妨用一用嘿嘿。”

    先前那人就说:“你迟早死在女人手上!|”

    梅宝心想,是的,你迟早死在女人手上。

    车疾行了半小时,最后在一处别墅区停下,那几个蒙面人脱下面罩,露出本来面目,看着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一个个正经危坐挺正经。他们把景彰装进一个袋子,抬下车进了一座别墅。梅宝则被一个人搂着腰,仿佛亲密的样子挟持进去。

    一行人下了地下室,梅宝被绑在角落里。那个动手绑她的人还好心地对她吁了下,又摸摸她的脸蛋,笑说:“你乖乖的别出声,一会我们老板出来了别让她发现,要不然我可保不了你,说不定当场就能拔枪把你毙了。”他满意地看到梅宝害怕的眼神,又凑过去低声耳语,“之后你也要乖乖的,哥哥疼你。”

    梅宝一边做出噤若寒蝉的害怕样子一边无奈地想,自己也不是没和男人相处过,想当年和全国体能智能最优秀的男人们朝夕相处称兄道弟,怎么没发现男人原来是这么低级的动物?是她变了所以视角变了?还是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男人们变了?比如廖忠平原来不近女色到近乎禁欲的地步,怎么现在就……一声叹息。

    一个好像他们头目的人冲这边低声喊:“别黏糊了,还能分出轻重缓急不!”

    那好色之徒就恋恋不舍地对梅宝挤挤眼睛。

    梅宝对那几个充满调□欲意味的媚眼感到恶心,她想自己是治不了廖忠平的,但是治个把这种货色还是可以的,她甚至对这个人略弯眼露出点笑意,就好像对一个死人安心的笑。

    那人还以为自己手段了得已经征服女人,略有点急色相地微微喘息说:“**,等一会和你好好玩玩。”说着捏捏她的大腿,走了。

    梅宝默默地想,是要好好琢磨下怎么折磨死这货……果真还是先砍掉他的脏手爪子吧……

    14、第4章(8)

    不一会个略有眼袋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地下室,从歹徒们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来看应是幕后老板无疑。他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景彰,皱眉问匪首:“死了吗?”

    匪首说:“还没,听你的吩咐带回来问话之后再处理。”

    中年人说:“把人弄醒,时间紧,快点办完事收工。”

    匪首就让色鬼去提了一桶带冰碴的凉水一下泼在景彰身上。该说他们手法专业还是怎么的,几乎立刻景彰就呻吟着略略醒转,匪首又让人给他掐人中,直掐得他差点再次疼死过去。

    景彰醒转之后立刻警惕敌意四顾,在看到中年人的时候彻底愣住了,“郑、郑局!你怎么……”

    中年人正是市局一把手郑某,他对于景彰这种错愕的表现毫不意外,表情仍旧像在电视上看到的那样四平八稳不怒自威,只是说的话不够光明正大,有几分反派台词的意思。

    “景彰是吧?你这个人太没有组织性纪律性了,我已经明确下过指令让你不要管库珀案,你非要自作主张。事情到这一地步也不是我想看到的。只能说性格就是命运,你性格不好,所以命也不够好。”

    景彰算是明白自己是被领导给出卖了,大声道:“你作为维护一方平安的重要人物,竟然做这种伤天害理缺德的事情!你就不怕报应?!”

    郑局说:“这是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你还是关心下自己。我问你,库珀案是有人指使你办的吗?我听说你跟国安的人有关系?”

    景彰脖子很硬地说:“这是我的事情跟你也没有关系!”

    郑局皱眉,对匪首一个眼神示下,匪首上前反反正正扇了景彰几个大巴掌,打得他口鼻流血,脸颊肿胀。可是他仍旧没屈服。

    郑局叹气说:“如果你老实跟我合作,我就放你回去,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以后还要提拔你。如果你非要和那些特务合作是没有好下场的。你何必包庇他们?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景彰才不知道什么国安特务,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傻,知道故弄玄虚才有一线生机,所以反倒承认,“不错!我查案是在国安的安排下进行的!你们的一举一动已经在国安的掌握之下!你就等着洗好屁股坐牢吧!”

    郑局的嘴角抽搐,眉头皱了又皱,沉声问:“和你合作的国安具体是哪个部门的?”

    景彰就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嘲讽地说:“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能告诉你吗?”

    郑局冷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就要让匪首掂量着办。

    这时在他身后一人突然走上前来,阴森地说:“让我来会会这个条子。”

    景彰硬气不减,说:“你们一个个只管来!我眼睛眨一下就不是人!”

    那人就掏出一把手枪对着他的脑袋说:“那就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子弹硬。”

    景彰被冰冷生硬的枪口抵住头皮阵阵发麻,然而仍旧不改英雄本色,张嘴就说:“有种你就一枪崩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匪徒集团几个人就噗地笑了。

    那人不再废话,消声器里闷声窜出一颗子弹,只是那枪口略略下沉,子弹没有打中脑袋,而是在胸腹穿过。景彰中弹,倒在地上抽搐。

    那人说:“这一枪算我还给你的。”

    景彰思维还清晰,瞪着他,“要勒死我的是你?!”

    那人说:“算你运气不好,注定你这辈子要交代在我手里——兄弟,你也别硬撑着了,合作点,我给你个痛快。”

    景彰咬牙不语,冷汗直流。

    郑局在那人身后说:“老沙,气你也出了,别跟他墨迹了。你是夫人派来监督的,就在一边看吧,我的人会处理。”

    这人赫然竟是某夫人的司机沙某。

    匪首这时见久攻不下,对郑局说:“头儿,我们还有一招对付这小子。”

    郑局示意他可以放手干。

    匪首对色鬼指示,“是时候用一用你顺手牵羊拐来的娘们了。”

    色鬼不敢有异议,然而心里未免可惜,去角落里抓梅宝的时候还低声说:“小**,不是哥不疼你,是你相好的不给面,你劝劝他……这小模样怪可人疼的。”

    梅宝心里暗自翻白眼,心想非逼我卷进这么血腥的事情里么?她脑子里已经想出几种屠杀的方案,只是觉得未到赶尽杀绝的时机,暂时还耐着性子配合他们的玩法而已。表面上她仍旧表现得像个吓坏了的弱女子一样脆弱到几近崩溃什么的。

    色鬼用刀逼着她直拖到景彰面前。

    郑局质问匪首:“怎么会有这么个女人?!怎么办事的!”

    匪首说:“头儿,她意外出现在现场,就顺便给带回来,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

    郑局跟他耳语说:“那快点吧!之后和这个警察一起都处理掉,不要留后患!”

    景彰已经在剧痛中瞄到梅宝,震惊于她竟然也受牵连被歹徒抓来,他大声说:“这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放了她!”

    事情就是这样关己则乱,他越是这样说对方越是觉得捏到他的软肋。匪首说:“放了她也行,我们也不想伤害无辜,只要你肯合作。”

    景彰挣扎着想要过去英雄救美,然而此刻已是自身难保,分不出来力量保护别人,此刻他真正痛恨自己的无能,咬牙说:“你们放了她,我就和你们合作。”

    匪首说:“你这态度就很不老实,看来不来点实在的不行。”偏头对色鬼示意。

    色鬼叹气,刀子在梅宝的脖颈上比划来比划去,想找个不怎么破相的地方下刀,梅宝很配合对颤抖着哭喊,“不要伤害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景彰也目眦尽裂地喊:“畜生!你们有什么招就冲我来!:

    匪首亲自上手,一脚踢过去,又强扯着他头发拉起来固定住脑袋,让他看梅宝被伤害的场面,冷声说:“兄弟,英雄难过美人关,让自己的女人受苦算什么英雄?你自己掂量着办。”

    梅宝一边哭喊,一边在心里叹气,想都到这个时候了,自己还没有动手,到底是在等什么机会呢?难道真的象征性的让人在自己脖子上划开一个口子?

    场面一触即发,这时候突然灯火俱灭,充当刑场的地下室陷入漆黑,众人愣神之下突然听到门口处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是咻咻的微声。

    郑局大喊一声:“是催泪弹!”

    匪首随即喊:“操家伙!”

    黑暗中一片骚乱。

    刺鼻的烟雾渐渐弥漫了房间,这些人凭借对地理的熟悉试图向门口摸去,然而门口必然布置了重兵,这时候突围显然损失惨重,他们显然是让人给瓮中捉鳖了。因为意识到没有出路,郑局的人马已经无心恋战斗志全无,何况很快他们就被催泪弹弄得十分狼狈,眼泪鼻涕一起下,咳嗽声不绝于耳。

    梅宝尽量减少吸入气体量,然而也还是中招,心想谁他妈这么缺德!这是要救人还是要害人?!真特么没安好心!

    匪徒们不敢出去,很快地下室就出现了一些可疑的红色光束,梅宝太熟悉这东西,乃是枪械在黑暗中校准用的红外线瞄准。

    砰的一声,不知道是哪方面先开的枪,整个场面混乱起来。梅宝矮身匍匐在地,色鬼此刻还搂着他,然而只是出于一种慌乱手足无措的表现罢了。

    梅宝可以感觉到他浑身发抖僵硬的反应,心想这怂货看来也就跟女人那点本事。

    红线越来越多,战斗很快进入了尾声,胆敢反抗的都被击毙了,比如匪首。而郑局老奸巨猾早早举手投降。这一行人被从地下室拖出来,状如俘虏地抱头蹲在墙角。再看来袭的人都是身穿反恐的正规装备,黑衣黑帽面罩。

    一个特种兵来到梅宝面前,矮身将她从满是烟雾的地下室抱出来。靠在那个坚实胸膛上的时候梅宝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难道是……

    她努力睁开酸辛的眼睛,然而抬眼只能看到对方的防毒面罩。她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这让她吸入更多毒气,眼泪控制不住扑簌簌掉下来。

    特种兵把她放在通风良好的地方,看了看她,用手给她擦擦眼泪。梅宝想躲也躲不开,觉得现在的自己一定难看死了。

    一边又特种兵跑步过来,敬礼报告,“廖主任,战斗结束,已经点名人数。”

    廖忠平恢复到公事公办的状态,起身摘下面具赶去收拾战场。

    有人在给负伤的景彰进行急救,初步清理伤口止血之类。廖忠平到他跟前对小王说:“这位警官同志是重要的证人,要保护好他的安全。”

    景彰神智清醒,见到廖忠平愣了愣,反应过来,指着他大喊:“是你!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是不是!”

    廖忠平不语,略挑起一边眉毛,笑得像个无赖。

    在一旁的小王都有点替廖忠平愧疚,他想起之前请教自己领导是否安排景彰插手这个案子是看出他有这种追查到底的勇气。

    廖忠平笑说:“按你之前的理解应该是我争风吃醋的陷害。”

    小王汗颜说:“廖主任你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没过多久小王就被自己的话打脸了——当从监控中看到景彰被抓被虐被打甚至挨枪子的时候,廖忠平就坚持按兵不动,似乎要等那刑警为国捐躯了才冲进去抓个现行。他为景彰捏把汗。最后还是等那女人被胁迫有性命之虞的时候,廖忠平才指挥若定地开始收网……果真还是争风吃醋吧你这色魔!

    15第5章(1)

    明明是号称国际化都市的地方;一场数小时的大雨过后竟然沦为泽国,街道上到处是抛锚的汽车、无奈涉水的路人和偶尔漂浮而过的不明物体;大狗索性狗刨式前行。

    一个本该坐在宝马车里哭泣的妖娆女人手里拎着高跟鞋在齐膝的水中跋涉;嘴里诅咒这天气。有再好的车在这样一个日子里也不得不赤脚渡劫;老天爷让这个社会看上去更加公平些。

    走出低洼地带,眼前一栋高尚住宅,住所在望,女人大喜;加紧步伐。

    在她路过一片灌木丛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闪出,从身后钳住她的脖颈;亮出一把刺刀。女人大呼救命;歹徒惊慌失措地在她腹部捅了两刀。

    女人捂着腹部滑落;跌在雨中,歹徒弃刀逃离现场……

    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主流及非主流媒体的头版头条都被一个惊天大案占据——某市GA局长全国GA战线上的明星人物因涉嫌谋杀未遂等罪名被捕,ZY介入调查,不久后,某夫人和某大人相继落马,由此揭发了一系列违法乱纪事实,并牵涉出早前的几宗悬案,包括外商库珀猝死案。事件如滚雪球般越发惊悚,□迭起,每有续集,频频挑战国民的想象力。

    然而对于市井百姓来说,这些高高在上大人物的命运和电视剧里名角饰演的帝王将相没什么区别,遥远诡谲而且都是按照事先编排的剧本走,最后到普通人的嘴里沦为谈资而已,还不如本地晚报上法制版例行公事似的一则——“市刑警队副队长景彰在□行动中英勇负伤表现突出被记大功”——这样的新闻有现实感。

    景彰活死人一样躺在病床上,腹部缠着厚厚的绷带,下面插着导尿管。

    刑警大队长穿着正儿八经的警服带领一队人马在他病床前做亲切慰问,配合着记者的要求从各种方便的角度拉着英雄的手对着镜头微笑。

    等到人潮退去,刑警队长换下假笑,大笑说:“你小子无法无天不听组织调遣!不过这次歪打正着这次还真让你立了一功!”

    景彰奄奄一息地说:“换你让人抓小黑屋里用枪顶着脑袋逼供,你也能立功,说不定还能追加烈士。”

    大队长呵斥他没大没小,语气仍旧是愉快的,又说:“你小子运气好!要不是国安的人及时赶到我现在就得到太平间见你一面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来景彰气得头晕眼花,忿忿说:“那帮家伙!明明可以一开始就把我救出去,非等到我身上被人打个洞才跑出来充英雄!我这是、这是被人报复加利用了!”

    大队长笑说:“别不知足了,人家没等你死透才去收尸就算够意思了。”

    景彰说:“你……是来气我的吧!我现在受伤不能生气。”

    大队长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开点,就算你心里知道国安有人整你也不能怎么样,胳膊拧不过大腿。再说人家不是没把你往死里整嘛!身上多个窟窿就当是个奖章了,男人嘛!你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景彰闭上眼睛,恨不能把耳朵也闭上,然而他只能挺尸一样躺着,他连个蚂蚁都碾不死。

    大队长又安慰了他几句,最后说:“你就安心养伤,我知道你家里在这边没什么人,就让小方来照顾你,有什么需要和要求你跟他说。”他把小方叫进来,然后离开。

    小方说:“景队,你想吃啥喝啥就跟我说哈……不过医生说你现在还没排气,不能吃喝。”然后他就从给景彰的慰问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削皮自己吃了。

    景彰乜斜他一眼,叹气:“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说好了一起来气我的?”

    小方咬着苹果摇头说:“没有没有,你想要啥就说,我去给你办。”

    景彰闭目养神一会,突然说:“和我一起被抓去的梅小姐……”

    小方把核丢掉说:“她没事。”

    景彰说:“我就在现场,当然知道她没事……不过我怕她吓坏了。”

    他这话说的太含蓄,小方想了半天,才豁然开朗地说:“景队,你是想让她来看看你吧?”

    景彰失了太多血,脸色太苍白,实在不够脸红用的,就虚弱地辩解,“我没说,是你自己想的……不过既然你提起来,我觉得可行。”

    这时候护士进来换药,小方就嘿嘿笑说:“景队,你这个要求好办!我给你找人去。”

    景彰说:“不着急,她要傍晚才到健身会所上班。”

    护士离开,小方拉个椅子坐在床边说:“景队,你听过那个笑话没有——说一个老头病的快不行了,他朋友问他要吃点啥他说不吃,问他要喝点啥他说不喝,问他要不要弄个女的来玩一下,那个人挣扎着说:‘扶我起来试试’哈哈哈——”

    景彰气得想要起身去揍他,一抬胳膊全身就疼,恨得抓住床单说:“等我好了收拾你!”

    小方说笑归说笑还是很办事的,不等到晚上就到健身会所要了梅宝的电话,直接打过去提出让她来医院探望景彰。

    冷淡的女声却回答他:“对不起,我现在身体和精神的状况还不能够亲自去看望景队长,麻烦你帮转达我的问候。”言毕挂掉。

    小方难以置信地盯着嘟嘟响的电话——刚刚他这是被拒绝了?一个据说是夜店舞娘的女人居然不给刑警队长的面子?!正常情况应该是巴结都来不及吧!

    他自认为手到擒来的事没办成,感觉在景彰那里没有面儿,于是决定亲自去健身会所把人带回来不可。

    梅宝挂了电话,医生嘿嘿笑说:“听说你是和一个刑警一起被抓走的,难道是新交的男朋友?”他明知道梅宝对警察敬谢不敏,也没有男友记录,偏偏故意说些话来揶揄她。

    梅宝冷笑,“还不如猜你是我男朋友比较靠谱。”

    医生笑摊手说:“你这是告白吗?——我没问题。”

    梅宝点上一支烟,说:“滚!”

    医生没有滚,继续说:“不过说真的,你如果真和那警察谈恋爱最好先和组织上打个招呼。侠并没有说不允许成员恋爱,但是吧,这事有风险,特别是和一个当官差的,你们之间有着无法弥补的矛盾,将来各种相爱相杀……”

    梅宝冷声说:“我没那个打算。麻烦你闭嘴好吗?——我来找你,不是听你啰嗦的,而是正式投诉一下——拜托你下次不要再和国家正规部门抢生意,如果非凑这个热闹不可,请不要让我牵涉进去。已经两次了,如果不是我及时终止任务,恐怕早就暴露身份,然后连你也一锅端了。”

    医生笑说:“瞧你说的,这不都是意外么!”

    梅宝说:“你不是号称有完整的情报网络?怎么每次都马后炮?!”

    医生说:“哈哈这个么,系统延迟听说过吧……再说都挺不容易的。你平心而论,我是不是还挺关照你的,这两次的案子我也是因为觉得报酬不错才特意留给你的,谁料到那个村长作恶多端触动国家利益;这次库珀案本来属于家庭内部矛盾,结果谁承想某大人犯了路线性错误,高层早想收拾他。人算不如天算,我也只是个人而已,尽人事听天命么……”

    梅宝说:“只有习惯失败的人才会找很多借口脱罪。总之如果下个案子还是撞上那些人,我就要考虑和侠的合作关系了。”

    医生说:“你看你!说话这么外道!——那不能够!怎么也不会倒霉到三次都和国安的人碰上——”

    梅宝没心情听他胡扯,打算拿了药就走了。

    医生厚着脸皮说:“实际上,我手里正有一个案子,觉得挺安全的,你看要不要……”

    梅宝皱眉说:“你确定国安不会插手?”

    医生信誓旦旦:“绝对不会!边儿都挨不上。是这么回事——一个国企老总包养情妇,大老婆气不过,雇小流氓把那情妇给捅了两刀。老总不能拿大老婆怎样,为了给情妇出气就买通法院把小流氓给枪毙了。理由是给情妇造成了重大人身伤害,致其失去生育能力。可是两年后情妇生了个儿子。那小流氓就算白死了。现在小流氓的娘要几年来拾荒攒的钱给儿子报仇——你说这个案子总不至于惊动ZF吧?”

    梅宝思忖了下,“不一定,国企老总是国安档案的常客,他们中很多人涉嫌巨大国家利益,有些重点企业负责人本身肩负保密任务,级别也高,可以配枪,出行的安全警戒级别很高。如果是这样的人,我劝你就不要去招惹。”

    医生说:“你还挺在行,这个案子里的国企老总确实有些来头,红三代出身,爷爷革命、老子当官、到他就经商。听说手段很好,这两年做的风生水起。不过这次目标人物不是他,而是那个情妇。”

    梅宝挑眉,“这是什么道理?那个拾荒的大娘报个仇也要舍本逐末?”

    医生说:“是我觉得那个老总不好动,招惹他对整个侠组织是个威胁。”

    梅宝说:“那大娘肯体谅你的苦衷?”

    医生说:“工作么,要讲究方法,会做的不如会说的——我就给她说,她那点钱不够买两条命的,只够杀一个人,而老总身娇肉贵价钱更高些,她买不起。最后那大娘就退步说那就买情妇的命,至少要让儿子死的不那么冤枉——你看这样你没什么顾虑了吧?老总虽然本事通天,但是总不至于为了个情妇上天入地搅合。这人任务虽然钱不是很多,但是聊胜于无。你也开个张冲冲晦气。”

    梅宝踌躇说:“我觉得这一阵子运气不是很好,也许需要避一避冲。”

    医生说:“有道理,干咱们这一行的就像屠宰场的屠夫,得有点讲究——那这么着吧,你去庙里拜拜,扔两个香火钱,去去晦气。”

    梅宝说:“……我还是不要接这个活了,你给别人吧。”

    医生忙说:“别介!你得接,你得正视自己内心的恐惧啊!——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这是有点小小的心理障碍了。可是总不能因噎废食吧?现实点说,你算算有两个多月没开工了吧?我国现阶段仍旧实行‘按劳分配,多劳多得,少劳少得”的分配制度,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别说攒手术的钱,连你这次拿的药钱还得是我赊给你。美女啊,这样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除非是有人养你,我也不拦着。”

    梅宝是烦死他这张破嘴,然而另一方面也不得不承认话他糙理不糙。做杀手到这个地步可不是要穷死!

    她叹气,“把资料给我。”

    医生高兴地从抽屉里拿出文件袋。

    梅宝看到最上面的照片,果真是个烟行媚视祸国殃民的样子,男人垂涎女人讨厌的类型。

    她检省内心——莫非自己已经进化出对美貌的同性产生嫉妒之情的女性本能?

    按下这个念头,她问医生,“按照你的说法,这个女人最大的罪名就是唆使情夫替她wωw奇Qìsuu書com网报复杀人。还有什么是侠这种喜欢占领道德制高点的组织看不惯的?”

    医生咳了咳,语重心长地说:“小梅啊——”

    梅宝冷声说:“不要叫的这么恶心!”

    医生说:“那你希望我叫你‘小宝’?”

    梅宝说:“……不用叫名字。”

    16、第五章(2)

    医生摸摸鼻子低声嘀咕:“越漂亮的女人越矫情;名字也不让叫……”调高了音量说,“那就你吧!你!你可不能这么当面批评组织;影响多不好!——我们为接下一个杀二奶的任务是因为:这个女人除了挟私报复干预司法公正外——她还开兰博基尼;有一架子爱马仕包;爱上微薄炫富。”

    梅宝说:“我第一次听说女人用名牌包该死。”

    医生说:“当然不是,如果这个女人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创造出社会价值,她值得享受与之匹配的一切物质,但是她没有任何工作;唯一的价值就是在KINGSIZE的大床上为固定客户提供X服务——我这样说并不是否定X工作者的价值,实际上我还是挺支持这方面的合法化的。但是这个女人理所当然甚至恬不知耻得享用本来和她没有一毛钱关系的财富,而这巨额财富本身就有来源不明的嫌疑。她是寄生虫的寄生虫。”

    梅宝微忖;“按你说这社会的二奶都该死?这种说法本身可是有点反社、会倾向;”

    医生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她一个包就够普通家庭两三年的收入,光是惹出来的怨恨就足以致人死地了。何况,那伤害她的小流氓实在死的有点冤,留下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娘也很可怜。”

    梅宝说,“我对能够用抚恤金买仇家命的老人总是心存钦佩——但还是认为这有些偏执暴躁。”

    医生说:“这大娘是个寡妇,独力抚养儿子长大。谁知道儿子不学好混黑道给人家当小弟。但是不管怎么在外面怎么样对老娘还是有孝心的,当年去行刺也是因为他妈病重需要钱治,才收了大老婆的钱铤而走险,事发后大老婆自身难保管不了他,他就成了替罪羊。他倒霉在犯案的时候刚过完十八岁生日,连最后一个可以减刑的借口都没有。本来罪不至死的案子,却硬被安上一个莫须有的‘造成无法生育的重大伤害’罪给。人家夫妻内讧闹小三,他成了出气筒搭上性命——估计他妈最不能解开的心结就是这个。相依为命的儿子没了,老太太一辈子的念想也就到此为止了。”

    梅宝听了这样亲子之间阴阳两隔的故事,突然想到何雅山和夜辰,心里生出几分唏嘘惆怅。

    医生见他动心,笑说:“怎么样,做不做?”

    梅宝挑眉对他笑了笑,抽出照片塞进包里。

    医生嘿嘿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看上去更加……怎么说好……有女人味了?”

    梅宝乜斜他一眼,冷声说:“我就是女人。”

    医生说:“是倒是……你真的没和那个警察在一起?还是说你有了别的什么情人?你身上有股恋爱中女人的甜味嘿嘿~我这方面的嗅觉可灵着哩。”

    廖忠平在她脑海中跳出来,这让她恼羞成怒,伸手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向嘴贱的医生。

    说时迟那时快,医生坐在老板椅上灵活对向旁边一闪,伸手潇洒地接住烟灰缸,圆满地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想耍酷地说点啥,突然感到手上一阵灼痛,抬头看去,梅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边,把燃着的烟蒂按在他的手背上不住地捻。

    “啊——”医生嚎叫着。

    伤害了他的梅宝眯眼说,“我一般情况下不在没钱拿的时候出手,不过有种情况例外——就是遇到贱人的时候。”

    然后她把烟蒂轻巧放到医生手中的烟灰缸上,转身离开。

    医生颤抖着手爪在她身后大声控诉,“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蛇蝎妇人!……我要在你的佣金里扣掉今天的医药费!”眼睁睁看她走出去了。

    医生无奈地看自己被烫起疱的手背,吹吹,抱怨地自语:“MD,这娘们不是看上谁了就算被甩了!敢烫我!……下次我还给她安排和国安的对手戏擦边球!我要报复!!”

    梅宝一路上心烦意乱,如果面前有沙包的话一定打得沙包喘不过气!刚刚被医生的乌鸦嘴撩拨,她现在脑子一直在忍不住对回放被廖忠平从地下室抱出来的镜头。也许是错觉,隔着厚重的反恐服她仿佛能感受到他身体传递来的体温、心跳、肌肉的力量,这念头让她很不自在。

    曾经,廖忠平不止一次对把她从危难中拯救出来,反过来她也如此,但是开始的时候纯粹作为战友、搭档,再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感情变了质——也许是因为太过默契的配合,也许是因为无数次生死相依的信任,也许是她生来就注定如此……

    虽然从前受伤的时候也依靠过那个胸膛,然而大概男人和女人的感觉仍有微妙不同——在地下室被公主抱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忍不住觉得身为女人依靠在一个坚实的胸膛上是件幸福的事情……好淫、荡——她冷静下来批评自己。

    梅宝刚到健身会所就听一旁有人冷言冷语地说:“还说什么‘身体和精神状况糟糕到没办法去医院看病人’,现在不是跑出来上班?真是够可以的!”

    梅宝看他眼熟,在脑中搜索一番,想起第一次见景彰的时候就他跟在后面做小弟,听这话就是给自己打电话那位无疑。她觉得着小警察很是无聊,就想装聋作哑过去。

    然而很显然对方有心和她过不去,干脆上前拦住去路,“喂喂说你呢!”

    梅宝见躲不过去,只得摘下眼镜,“请问你是哪位?”

    小方说:“我是刑警队的,姓方。上午给你打过电话,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

    梅宝抱臂用眼镜腿点着衣领,状似思考,半晌才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你是说去医院探望景队长的事?”

    小方说:“你明知故问。怎么样,和我走一趟吧。”

    梅宝心想这孩子是抗战片看多了还是怎么的,说话一股日伪翻译官的腔调。

    她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还有工作。今天不方便过去,改天。”

    小方说:“改天是什么时间?”

    梅宝叹气说:“方警官,非要说实话的话,我其实不是很想去看你的领导。”

    小方生气地说:“景队长九死一生,好容易才从坏人手里捡条命,你倒是没磕着没碰着!你连连探病都推三阻四的,简直是忘恩负义!”

    梅宝也不生气,“那我倒要问问,景队长对我有什么恩义?——我还没怪受他牵连被卷到这件莫名其妙的事件中差点丢了命……”她略微做出点伤感的表情,叹气,“我这两天每晚都做噩梦,现在去见你领导我怕又想起当时的情景。”

    小方语塞,“可是景副队他对你……”

    梅宝重又戴上墨镜,“我真的不想再和任何暴力事件扯上关系了。抱歉,上课的时间快到了,恕不奉陪。”说完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匆匆走开。

    小方想打想骂一肚子的本事施展不出来,悻悻而归。

    回到医院,看着仰面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景副队长,突然开始深深同情起他来,看来警察不好找媳妇的传言不假。

    梅宝瑜伽课结束赶去官邸上班,经理却把她请进办公室,拿出一个信封,难掩不满地说:“梅宝,你来我这里也有两个月了,今天我们就把这个月的工资结算一下,你点点看看少不少。”

    梅宝错愕,她虽然嫌这里工作环境有些复杂,也动过不做了的念头,但因为经济方面的考虑她打算找到别的工作之后再请辞,现在这样突然被人炒掉,时间上很被动,她手里就更没什么钱了。”

    打开信封看了看,里面寥寥几张可怜的毛爷爷。

    经理说:“别嫌少哈,这样我还偷偷多给你算了些——你也知道自己闯的那些祸。本来我觉得你盘亮条顺外语顶呱呱,想把你当做台柱培养的,结果你个性太强,摸不得碰不得,动不动就打客人,你——远的不说,就前几天你踹了那个黑人,又招惹了警察,最后又出来两个神秘大哥把警察打了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你知道后来我这里被巡警找了多少麻烦?”

    梅宝说:“我只是来你这里跳舞的,不是来卖肉的,对于骚扰当然要还击。”

    经理气得指指点点地说:“你你你也这么大的人了,碰一碰能怎么样?你以为光跳舞就值那么多钱了?我给你的薪水里包含了被客人适当摸一摸的钱!不给摸我就扣你的钱!不想被人摸当年就好好念书做规矩人!就算你念书好了做白领也要在办公室被老板摸!你以为自己是良家妇女还是千金小姐?!总之我这里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你请别处高就!”经理大概是一段时间来承受了很多压力,现在爆发出来说话很难听。

    梅宝抱胸眯眼看他,身上隐隐散发着不悦的气息。

    老板知道她的暴力指数,略略后退侧身,手也尽量不着痕迹地挡住裆部,说“干、干什么?!你还想揍我?!”

    梅宝冷笑,“当经理的想不被揍是不是太天真了。”

    经理想喊救命,然而又觉得有损职场形象,不禁后悔自己刚刚多嘴,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化干戈为玉帛,软了语气说:“有话好好说么,我一向不主张用暴力解决问题——说起来跳舞还不想被摸的工作也不是没有,虽然对艺术的要求高一点,但是我觉得你的能力来说是没问题的——你如果有这个追求的话我可以给你写封推荐信。那里的老板和我关系很好的!哦哦!薪水也比我这里高多了!”

    半小时后,梅宝拿着一封推荐信站在一个钢管舞主题夜店里,震天的音乐背景下,叼着雪茄的秃头老板上下打量她之后说:“上过杆没有?”

    梅宝说:“对不起,我走错地方了。”转身就走。

    老板在她身后喊:“我这里月薪过万。”

    梅宝就站住了。

    老板继续蛊惑她,把雪茄夹在手里挥着,“我们这里是全市,不,全国最好的钢管舞会所,有本事的小妞在我这里不愁赚钱。”

    梅宝犹豫了下回头面对他,说:“我试试。”

    老板把她带到管前,旁边一个衣着清凉性感的舞女正搂着一支杆子又贴又蹭,仿佛那是她最□的情人。

    老板说:“跳过?”

    梅宝说:“没有。不过看在钱的份上我可以学。”

    那舞女就很挑衅轻视地看着她,大炫舞技,爬上爬下倒挂金钟什么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老板用欣赏的语气说:“这位是我们场子里的台柱莎莎,你可以跟她好好学。”说着跟莎莎眉来眼去一番。

    梅宝默默看了一阵后果断朝另一支钢管走去,握住,先来了几个火热的杆下动作——这个不难,有夜店伴舞的经验足以应付。

    莎莎下杆,抱肩一脸不屑的样子,走到老板边吹风说:“从哪找来的花架子,一看就只能卖弄几下风骚,真正上了杆爬不了几下就摔的货色。”

    老板的手不动声色地放在她屁股上捏了捏,“让她试试嘛,反正也爬不到你头上作威作福。”

    莎莎说:“切!她也要有那个本事,我可是在国际大赛上露过脸的……”话音戛然而止。

    老板也对眼前发生的叹为观止——

    梅保攀住钢管,身手敏捷地盘旋而上,到顶端仅凭双腿的力量夹住杆子,利落倒挂,又做了几个堪比体操运动员的高难度动作,然后双手双脚向后勾住,无比绚丽地如落叶般旋转落地,双膝跪地收场。

    老板和莎莎看的瞠目结舌,不单因为这些动作出自一个口称没有学过钢管的人,更重要的是——这一套舞正是一点不差对复制了莎莎刚刚的动作,甚至明眼人还可以看出梅宝在力量和轻盈度上更胜一筹。

    老板把雪茄塞进嘴里,厚重的手掌毫不吝惜对拍在一起,热情地赞美,“新星!一颗钢管舞届的新型冉冉升起了!”

    梅宝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举重若轻,至少她刚刚下杆的时候缺乏经验没掌握好力 (:

    ) ( 女杀手的窘迫生活 http://www.xshubao22.com/2/23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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