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的窘迫生活 第 1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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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那女孩试图在家里浴室用丝袜上吊自杀,被父母发现救下来,她爸爸抱着女儿痛哭,说女儿你到底要怎样才有活下去的勇气,只要你说出来我们就算是死也会去做,只要你活下去。

    那女孩也哭了,说她恨死那两个伤害她的人,恨不能阉了他们,让他们再也无法给别的女孩带来痛苦。

    女孩的父亲说只要她不要再伤害自己,他什么都会去做。

    于是侠接到了这样一个任务——对郑茗实行阉割之刑。

    梅宝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吸,她想基因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它的存在从目的到意义到一切的一切就只为了满足两个字“自私”,为了把自我的基因一代代传递下去所有的生物都是自私的,有的甚至进化出残忍,靠着吞噬别的生物吸收它们的养分来滋养下一代。对亲生骨肉的护犊之情本质不就是自私?父爱母爱伟大这种说法就是个笑话,她们不过是顺从本能想方设法地想在保护继承了他/她一半基因的载体,就算这个孩子是个窝囊废、杀人犯、瘾君子。

    父母为了孩子而伤害别人,并且把这种伤害当成保护,自私的基因就是原罪。

    梅宝突然觉得不想参与这些自私的人之间没有道理的事,这本来也不应该跟自己有任何关系——除金钱关系外。

    她想给医生打个电话拒绝这笔生意,然而捏着手机她却有犹豫起来。

    她不禁审视自己的动机——如果不是因为郑爷的那个故事,如果不是因为对孤儿院的回访,不是因为昨晚郑太太的警告,她是否会拒绝郑茗的这个任务?

    答案似乎不确定,世界上没有如果的事情。

    可是唯一明确的是——此前她一次不曾因为类似的理由拒绝过医生的任务。

    如果她打了这个电话,医生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问到她烦不胜烦。

    该怎么回答?

    梅宝暗叹自己无端找些烦恼——基因可以自私,但是他们的基因和自己没有关系。

    Businessisbusiness。这就是工作。

    她决定接下这个任务,心中不再有犹豫迟疑,重又找回平衡。

    穿衣,出门觅食。

    42、第九章(6)

    李振建下葬的日子可谓风光至极;出席者的平均职位不低,市委常委班子成员要么本人亲自前往吊唁;要么是派人送了豪华花圈以表心意;处级以下干部表示要到场的都被劝退了;殡仪馆空间有限,搁不下那么多人。

    殡仪馆里哀乐大作,每个人看上去都沉痛哀悼,似乎棺材里躺着的不是一个为富不仁的二代;而是某位全国十大杰出青年,令人扼腕!

    做父母的倒是真的伤心,李太太拂棺恸哭;昏死过去好几次。

    郑茗站在人群中比较靠后的位置;手臂上还吊着石膏;只好用唯一能用的手抹眼泪。

    他旁边一个朋友碰碰他,“茗少,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和贱少把一女大学生给办了,然后你让你爸给打断了手,是不是真的?”

    郑茗瞪了他一眼,“少胡说!我这手是……是那天让游行的暴徒给打的。”

    他朋友显然不信,但是似乎对这个场合也有点忌惮,没有像往常那样大肆取笑,“你这阵子也太消停了,都没人看到你,是不是你爸爸把你关起来了?”

    郑茗被人点破境遇,脸都有点红了,然而他是好面子的人,要是承认这么大的人被禁足的丑事以后还怎么混!

    于是矢口否认,只说自己在养伤不想出来玩。

    朋友说:“今天好容易看到你了,一会葬礼结束后咱们一起去玩玩?”

    郑茗说,“你这个场合说玩的事,不太好吧。”实际上他被他爸爸关起来半月有余,如果今天不是李振建葬礼的话他还出不了家门,他是闲的心里长草了,巴不得借这个机会疯玩一场,然而想想前面棺材里冷冰冰躺着的那个,心里又有点说不出的愧疚。

    朋友就说:“有什么不好的,贱少是咱们一帮里最爱玩的,他是不能爬起来跟咱们走了,否则的话他最爱跑趴沟女……其实他也不错了,临了之前还来了一发。人生得意须尽欢,茗少,你别这么想不开——怎么样?到底去不去?”

    郑茗彻底擦干眼角的泪痕,说:“行。”

    他其实只需要有人稍微推他一把,就撒开欢地向前滑行了,因此不等葬礼结束就和朋友几人从殡仪馆后门溜出来,分别上了几辆豪车奔赴欢乐乡。

    为了防止被他爸爸电话锁魂,他一开始就把手机关机,然后一头扎进音乐红酒美女池性和毒品的沼泽里。

    郑茗久旱逢甘雨,可着性子玩了个够本,喝了酒、K了粉、滚了床单之后他累极,找了个带床的空房间进去到头就睡。

    梅宝站在窗前俯视这个虽然年轻但被酒色侵蚀虚弱的男子,他几乎还是个男孩。她随身带了麻醉剂,随时可以做那个简单的外科手术,可是她的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摸上了郑茗的脸。

    不得不说郑茗长的像父亲,眉眼轮廓都像,少了他父亲的儒雅果决,多了点细腻柔和,他长的确实好。她的手不知不觉滑到郑茗的脖颈,虚虚握住,没待进一步动作她自己却先呆住了。

    她想要做什么?——难道干脆杀了这个年轻人?

    这时不该发生的事情却发生了——郑茗醒了过来,不悦的目光看过来,看到梅宝的脸态度又发生了变化,他笑嘻嘻地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揉捏,“这位姐姐,你想对我做什么呀?”

    听到郑茗叫“姐姐”,梅宝心里一顿,她想抽回手,却反而被郑茗一拽,整个人倒在床上。

    郑茗熟门熟路地爬上来压住她,“你刚刚是不是想趁我睡着对我做点什么?好可怕的女人……不过我喜欢,嘿嘿!”

    梅宝冷冷地看着他,“你不介意年纪比你大的女人?”

    郑茗说:“年纪大小不是问题——你长的很对我的胃口。我刚才怎么没看到你?……你是后来的吧!你来玩了哟,要是早一阵子我就不和那个排骨女的玩了。现在子弹都用光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玩起来。”

    他一边胡乱啃着梅宝的脸和脖颈,一边摸索着去脱自己的裤子,掏出武器来确认状态。摸到微硬,他心中大喜,觉得年轻真好。

    这时候一直没怎么反应的女人反倒热情起来,一翻身不知怎么的就把他压在下面。

    郑茗一惊,然后放松身体,打算好好享受一番,笑嘻嘻说:“你在上面也行,正好我可以省点力气。”

    说着把好的那只手臂枕在脑袋下面,敞开身体,一副“借给你使用”的态度。

    梅宝冷冷地看着下面这位小弟弟,突然柔和了脸色,沉声说:“也许我是该为你做点什么。”

    她低下头亲吻了下郑茗了额头,第二个吻落在脸颊,然后是颈间,胸膛,一路向下。

    郑茗眼睛睁开一点抬头看下面,只看到女人浓烈的黑发在动作,那些温柔的发丝有些拂过他的腰腹,痒痒的,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悸动,他甚至怀疑这就是爱情。

    都这样美好了,他甚至来不及等到梅宝到达核心区域采取终极手段,就哼哼唧唧地把最后一点点武器也给缴了械了,浑身瘫软地躺在床上享受余韵。

    梅宝起身,四肢跪着从他脚边猫科动物一样爬上去,边说:“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郑茗舔舔嘴唇,喘息着说:“姐姐你真好……我不会忘了你的……一会你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吧,下次等我养好身体……”余下的话都湮没在一片呜咽中。

    梅宝把床上那只漂亮的枕头死死压在郑茗的脸上,密不透气。

    窒息的郑茗大大地挣扎起来,床因此而发出吱嘎吱嘎的震动声。

    三分钟后,床停止了晃动,又三分钟后,梅宝拿开枕头,探了下他的生命体征,确认他的死亡。

    这身体的温度还未彻底消散,然而呼吸和心跳都已经结束,生和死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不远,其实很近,呼吸之间。

    她最后看了眼今晚才初遇的青年,心想——可惜了这张好面孔,难得集合了父母基因的优点,只可惜,他身上的基因从刚刚开始就失去了活性,到此为止了。

    她原本没打算杀死他的,造成这一后果的原因……只能归为无常的命运了。

    她从窗口跳出,留意避开寥寥有数的摄像头,消失在这山间别墅周围的竹林。

    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时间上拿捏的也如计划的好,够她赶上晚班夜店的工作。

    郑爷今晚仍旧来捧她的场,大概还他儿子的尸体仍旧未被发现。

    郑爷给她倒茶说:“听说我太太前两天来找过你,失礼的地方你多包涵。她这个人就是善妒。”

    梅宝说:“其实你不必来我这里找故人的影子,死去的人,过去的事,都是注定的。何况你的故事是你的,我们之间不必要有交集。”

    郑爷叹说:“色即是空,可是我们的眼睛看到的色就是色……我这个老先生又跟你唠叨些没用的。”他摇头,“梅小姐,你不必为难,我知道这是你在B市最后一晚的演出,今天只是来跟你道个别,谢谢你最近陪我聊天。”

    他让人奉上一个礼盒,里面是一只几十万的表。

    梅宝淡淡看了眼,推了回去,说:“谢谢郑先生,但是我没有理由收这么贵重的礼物。每次聊天我都拿了你的小费。”

    郑爷点头赞赏说,“我这一阵子观察你,觉得你是个难得的好女孩,不见钱眼开,不自轻自贱,对我这样的老先生又有耐心倾听——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缘分不止如此。”

    梅宝说:“谢谢你的谬赞。不过我明天就会离开,我想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

    郑爷笑说:“只要想见还是能见到的——梅小姐,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我确实对你有点想法,不过不是那种男女之情,而是……恕我冒昧,有个不情之请,我能否有这个荣幸,收你做个干女儿?”

    梅宝放下茶杯,冷声说:“没有兴趣。”

    郑爷一怔,没想到被如此干脆拒绝,而且理由也是如此地不留情面。

    他身边的贴身秘书看不过去说:“梅小姐,郑爷不是随便收干女儿的人,这可是天大的脸面,你……”

    郑爷摆手让他住嘴,又对梅宝和颜悦色地说:“你做我干女儿,就是真是干女儿,不是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我同你说过我家里的事情,就只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这辈子没有女儿,也不知道有女儿是什么感觉。可是见到你不知怎么的我就心生欢喜,觉得如果当年我和前妻要是生下个孩子,大概就是这样子的……梅小姐,你考虑下我的建议?”

    梅宝说:“抱歉,我不需要父亲。”

    郑爷脸上露出微微的失望来,然而叹气,说:“既然如此也不强求。祝你有个好的前程……如果你将来遇到什么难事,可以到这里来找我。”

    梅宝露出一个微笑,说:“谢谢,不过我不觉得会有这么一天。”起身告辞。

    梅宝出了包房门不久,就看到郑爷神色惊慌地离开,似乎听了一个天塌地陷的坏消息。

    梅宝仿佛看透了他的楚楚衣冠、松弛的皮肤、老化的肌肉、堵塞的血管、一直看到他身体里垂垂老矣的基因、失去了自我复制能力的基因、自私的基因,它们一齐在发出绝望的悲鸣。

    梅宝给医生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因为自己没有按照要求完成任务,所以这次的劳务费他不打算要了。

    医生还要再说点什么,梅宝已经挂断电话。

    离开B市的火车启动了,留在原地的是梅宝永远也不想再探究和回味的过去,能带走的就只有一具身体而已。

    她琢磨着自己的基因,想必也是自私透顶的,而且还在关键位置上十分不完美,她过去、现在、并且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为纠正这个基因的误差而奋斗。

    即便她最终去势成为女体,也永远无法以女人的身体生下传递自己罪恶基因的后代——当然,对这一点她反倒觉得这件幸事。

    然而,说到基因传承的载体,她的心突然咯噔一下,想起了一个被她刻意忽略遗忘的小小身影来……

    夜辰……无论她是否愿意,那孩子的身体里都流着她的血。

    而思维不受控制地又联想到了夜辰的抚养者,那个想起来仍旧心痛不已的名字……廖忠平,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收养夜辰的?……如果我是真正的女人,能够和你生下一个共同的孩子,他的基因……该是多么地罪恶!

    43第10章(1)

    夕阳如火如荼;西天翻卷的云巅色彩瑰丽,仿佛失火天堂的一角。

    正是下班高峰期;车流人流交织的城市处在昏明交接之处;高耸的楼宇、雄伟的高架桥、默默东流的大河;一切皆涂上颜色。有人的一天即将结束,有的刚刚开始。

    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

    突然,一声如闷雷般的轰响震动了城市,随即二环桥的某处扬起漫天灰尘;如往常一样行走在桥上的车辆突然陷落,从六七米的高空掉下,和桥身一起砸向地面。车里的人来不及意识到发生什么;转眼已身处地狱。

    桥;塌了。

    突然间。

    幸运躲过一劫的人们惊呆了;眼前的一幕好像战争片里被轰炸过的山头一样,硝烟弥漫、变了形的车辆、从残桥上□出来的钢筋如被折断的骨骼一样触目惊心。

    反应过来的人们自发地冲上来救援,一个个或死或活的人被从车里面挖出来,污血沾上鞋底……

    梅宝上班前去了趟小诊所,找医生拿药。

    医生絮叨了半天,说她在B市的那个活做的外行了,让内行前辈们看了笑话。

    “你是知道规矩的,”他痛心疾首,“指哪打哪,要啥给啥,人家就很简单地要根胡萝卜,你做了桌满汉全席出来也是不对。”

    梅宝说:“我已经放弃劳务费了,所以你少给我啰嗦!”

    医生说:“这不是钱的事,是职业修养的问题!——梅宝同志,”他很少连名带姓再加上尊称,“我觉得你真的应该认真反省下自己的所作所为。这直接关系着你的职业前途。”

    梅宝说:“嫌我做的不专业,你们可以开除我。”

    医生说:“呃……组织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

    梅宝把烟掐掉,说:“那就闭嘴!”站起来要走。

    医生说:“怎么就要走了?这不是说的好好的……内个,我送你。”

    梅宝感到奇怪,她来诊所这么多次,第一次听医生如此积极送客,而且一直出了门,医生也跟了出来,还把门锁上,颠吧颠吧下了楼。

    梅宝止步,说:“不需要送,你留步。”

    医生坚持,“你是要去夜店上班吧,我送你,反正也不是没有车。”

    梅宝恍然大悟,这家伙买了车了,这是□裸的炫耀!

    果真,楼下小巷子里停了一辆新车,医生潇洒地打开车门,一甩脑袋,示意她上车。

    梅宝虽然不是很想满足他的虚荣心,可是好巧不巧赶上下班高峰,打车不容易,有个免费车夫总比站在路边等半小时一小时的要好一点。

    尽管代价就是要忍受他的唠叨。

    果然,之后一路上医生继续说教,夹杂着地自己爱车的介绍和自豪之类的内容。

    梅宝尽量把思想放空,扭头看着车外。

    行到某一路段,医生突然闭嘴不说话了,但是路好像也出了点问题。

    梅宝扭头看他,只见他盯着前方车辆亦步亦趋地跟着。

    “你知道到我工作的店怎么走?”她不确定地问,实则提醒。

    医生双目炯炯有神地目视前方,“知道知道,你放心……不过我看前面车上坐的好像是个我认识的人,想跟上去打个招呼。”

    梅宝说:“麻烦你下次方便的时候再打招呼,我现在要赶去上班。”

    医生说:“不会耽误你的,我们改走二环桥,下了桥稍微一拐就到你们店了。只不过比平常的路线多走个三五分钟。”

    梅宝看了眼前车,看不很清楚,只能认出司机是个女的,她鄙视地看了眼医生,又想起某此医生跟他说过有了喜欢的女人,没准就此人。

    所以医生才会做出半路遇上就改变路线跟踪人家的脑残事情来。

    他的打算大概是跟上去之后装做偶遇,然后惊喜地把车停靠在路边,然后没完没了地哈拉起他的新车……

    还没等梅宝确认,不甘寂寞的医生就主动袒露心声了,“我给你讲,前车那个女的是我最近在追求的女朋友。那真是个内外兼修的美女,和我还是同行哩。今天这么巧我开着新车就遇上了,你说我能不上去打个招呼么!——你体谅体谅,等我这事成了,我请你吃饭。”

    梅宝冷淡地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没兴趣,不过你最好祈求不会耽误我上班的时间,否则的话,自求多福。”

    医生说:“你别这样。虽然我从前是对你有那么点意思,但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咱们现在至少还是同志关系吧?我遇到了挚爱你得祝福我。”

    梅宝说:“……如果不是看在你正开车的份上,我现在就打死你。”

    医生嘿嘿笑着,“你不是在吃醋吧?我给你讲,我这个人可是很专情的,我现在心里就只有刘医生一个,你是挺漂亮的,但是你吧,脾气不是太好,没耐心,动不动就急眼,最重要的是我还打不过你,动不动就让你给收拾一通……”

    梅宝忍无可忍,照着他的脑袋就来了一圈。

    医生嗷一下,方向盘没握稳偏了过去,差点蹭上旁边的车。

    医生大叫起来:“你这个女人!你你你疯了!”

    梅宝说:“我警告过你。别逼我动手。”

    医生眼圈都有点红了,然而敢怒不敢言,所幸,不一会他逮到个机会换了车道,并且把车开到刘莲子车的旁边,并排走着。走着走着,到了路口红灯处,车停下来。

    他忘了挨打的事,兴冲冲地降下车窗,一个劲地朝旁边挥手,大叫:“刘医生!刘医生!看我看我!!”

    突然她的车副驾驶车窗上突然出现一个小脑袋,一个小孩露出两个大眼睛看着医生。刘莲子注意到孩子的举止才偏过头看过来,医生把脑袋伸出车窗大力地挥手。

    她降下车窗,医生大声说:“刘医生,好巧啊!”

    刘莲子点点头,并没有多余言语。

    医生说:“这是我买的新车,以后出门玩方便。”

    刘莲子仍旧笑笑应付。

    医生说:“这小孩是你家亲戚吗?长的真好看——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小孩说:“我是男孩。”

    梅宝听到童音心里一颤,扭过头看,竟然是前不久还偷偷惦念过的夜辰。

    夜辰也眼尖发现了她,高兴地冲她挥手,大喊:“阿姨!”

    刘莲子对于夜辰的发现很好奇,她也看过来,于是多米诺骨牌一样,梅宝也看到了刘莲子,她脑子轰的一下。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平静地点头,然后冷淡沉默,但是梅宝的心里已经乱成一团——她不怕见刘莲子,但是刘莲子和夜辰和廖忠平的搭档出现就会让她不是滋味。

    医生突然对刘莲子大声介绍梅宝说:“这位是我的病人,我顺路送她一程,你可别误会我们的关系啊!”

    话音未落,红灯变成绿灯,刘莲子拉下手闸,开车走了。

    医生连忙也跟上。

    梅宝冷声说:“你靠边停车,我要下车。”

    医生说:“下什么车啊,马上就要上桥了,等下了桥就快到地方了。”

    梅宝说:“别让我再说一次——给我停车!”

    医生有点贱地说:“别闹啊。”

    梅宝按着他的脑袋往车窗上撞,咚的一声。

    医生头晕眼花的差点昏过去,连忙靠边停车,伸手摸脑袋,虽然没出血,但是起了好大一个包,他哭咧咧地说:“你有病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刘莲子的车已经顺着车流上了新建好的桥,渐渐远去。

    梅宝不理他,下车,走人。

    没走几步,突然一声闷雷响起,大地猛颤,前方尘土暴扬,烟尘的冲击波以很快的速度席卷周围一里地之内的一切。

    梅宝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脸上身上头发上衣服上蒙了一层灰,她整个人像从灰堆里爬出来一样。

    医生愣了一下,嗖地从驾驶室里窜出来,和梅宝并排站着看尘烟弥漫的前方不远处。

    半晌,不知道谁喊了句:“桥塌了!”人们才纷纷反应过来,冲过去救人。

    医生喊着:“刘医生!”

    梅宝心里却慌了神地跳出另一个名字——夜辰!

    44第10章(2)

    附近幸免于难的人第一时间跑来救援;人们从尘土暴扬的废墟里寻找车辆,从里面把伤员和尸体抠出来。掉下来这一段桥面上当时正在行驶的有十几辆车;都摔得变了形;有的程度非常严重;从驾驶室的形状可以初步断定里面的人没有活路。

    梅宝见过太多的死亡,自己也多次从鬼门关上走过,可是这时候竟有了点不一样的心慌。

    她不知道是因为身体里荷尔蒙在作祟,还是说人在知道自己有了后代之后思想就有所变化……那个孩子;不知道他存在的时候无所谓,知道了,眼睁睁看着他死在眼前;就是另外一回事。

    她和医生也在救援队伍中;他们目标明确;就是要找刚刚刘莲子的那辆丰田SUV,现在只能祈祷那车质量稍好,扛摔打……

    “在这里!”医生高喊,“刘医生!你怎样了?!我马上救你出来!”

    梅宝很利落地跳过去,用手拂开车窗上厚厚的灰尘,看到里面刘莲子歪在一边头破血流昏过去了,夜辰在呜呜地哭,拍打车门。

    梅宝和医生一起合力撬开开那半埋在混凝土碎块下的车门。梅宝抱起夜辰,医生则把刘莲子拖出来抱到路边急救。

    梅宝也初步查看了下孩子,似乎没什么问题,就是受了惊吓瑟缩在她怀里发抖。

    “阿姨,我害怕!”他哭诉。

    梅宝长大之后没有和这么大孩子相处的经验了,回想自己小时候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似乎也没有怎么办,一个人挺着,挺不住就要想办法解决,比如干掉那些坏人之类。她从来不曾想过向人求助,因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样的人。

    她笨拙地摸着怀里孩子的脑袋试图安慰他,效果还不错,被女性长辈抚慰让这孩子情绪稳定了不少,搂住她的脖子不放。

    梅宝想,毕竟是从小有妈妈带大的小孩,竟然有胆量和人如此亲近。

    她心情复杂,就好像看到一条和人亲的流浪小狗,既觉得可爱,又替他感到危险——如果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她问了医生刘莲子的情况,确定没有生命危险,便把孩子放到地上,拉开,说:“我要去看看有没有别的需要帮助的人,你已经安全了,在这里和叔叔一起陪着这位阿姨。”站起身走。

    一回头,那孩子拉着她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着,看到她询问的目光,那孩子就说:“阿姨我害怕,我跟你一起,不要丢下我。”

    他似乎对梅宝有天生的好感,在这劫后余生的时刻更加本能地依赖起她来。

    梅宝没办法和那被弃幼犬一样的眼神对视,只好拉起他的手一起重又走进废墟,帮助救援。

    路边刘莲子在医生的怀里渐渐醒转,她睁开眼第一句话是问:“孩子呢?夜辰怎么样了?”

    医生说:“他没事,你把他保护的很好,我朋友正带着他。”指给她看。

    刘莲子脑震荡后不甚稳定的视野里出现了幼小的夜辰依傍在一个女人身边的场景。

    她皱着眉扶着脑袋问,“她是谁?”

    医生有点心疼地帮她撩起沾在脸上的乱发,“她是我的朋友,叫梅宝,孩子跟着她没事,一会救护车就到了,你闭上眼休息一会,不会有事的。”

    头疼和恶心开始一阵阵袭来,刘莲子不得不闭上眼,受了伤的身体和嘈杂忙乱的事故现场让她思维不如平时缜密,然而她仍旧试着捋顺思路,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刚刚在车上问夜辰,“你认得刚刚那位阿姨?”

    夜辰点点头,“嗯,妈妈不在之后她来看过我,还做饭给我吃。”

    就在她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事情就突然发生了。

    救护车由远及近,她不知不觉又昏睡过去。

    廖忠平刚结束在B市的任务,登上返航的飞机,身边是他的两个部下小王和小丁。

    他们这次是受命协助调查游行□的真相,看看事件背后是否有人在做小动作。今年是大会年,事关重大,上面布置任务,要不惜一切代价打赢这一仗!

    他们在B市可谓是挖地三尺地查,在不冤枉一个好人的前提下确实没查到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可是这并不能让人心情更加放松——什么力量使这些散兵游勇一样的社会中低人群如此盲动?是什么让国人如此充满戾气?

    恐怕这些就不是廖忠平一个部门能够解决和改变的,他最多只能把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写进报告的最后。

    因为任务繁重他们整个小组三个人全部出动,没留一个人看家,家里面夜辰只好交给保姆全天候带着,不过今天他正常下午就能到家,正好赶上去接孩子,因此提前跟保姆打了招呼,给她放假。

    有一阵子没见,廖忠平竟然还有点想那孩子了。孤儿的身份让他有份格外的敏感和早熟,可是那孩子表现出来的就是乖巧聪慧,加上他又长得漂亮,不是廖忠平护犊子,那可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孩子。廖忠平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前方发生了些小小争执骚动。

    最开始廖忠平并没有在意,然而那骚动并没有平歇,反而事态扩大,整个飞机的人都被吸引过去。

    在前排过道位置,一家三口正在围着一个空少大吵大闹。

    那女的大喊:“让你把那个破玩意给我挪开放行李,你听不懂话吗?!”

    空少说:“我已经说过了这个是挤在录像设备,是不可能挪动的,您的行李请往旁边放一放,让后面的乘客先进,之后我会帮助您安置行李。”

    那女的就又大喊:“你哪那么多废话?!你想不想干了?!什么玩意?!没有我们你连饭都吃不上!”

    他们家的小孩子也在一旁骂骂咧咧。

    空少并不想和他们纠缠,就把那个行李挪到一百年座椅里,让后面的乘客通行。

    可是他这一举动彻底惹恼了那家人,男主人突然出手抓住他肩膀摇晃,“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我让你把那个地方给我腾出来!一个服务员还敢跟我们叫板?!”

    空少没想到他能直接动手,又近距离闻到满嘴的酒气,挣扎着说:“我只是想为乘客服务而已,你们为什么这样?!”

    其他的空乘人员闻讯赶过来拉架劝阻。

    那男的情绪十分激动,并不肯作罢,上去又给空少两杵,嘴里大声自报家门,说他是市委常委!WZ部长!叫嚣着等下了飞机一个电话叫来军车要搞死空少。

    机组人员面面相觑,若打起来真论武力值的话,人多势众不至于让这一个人给灭了,然而如果他的身份无误的话,这里面还真没有能搂住他的人,他的背后可是有强大的WZ力量做支撑的,他们都不敢得罪。

    整个飞机的人都在围观这件事,然而没有人敢出头。

    部长继续对空少进行辱骂和推搡,并对周围人指点说:“看什么看?!今天谁敢跟我过不去,我就让谁不好过!”

    他老婆在一旁助阵说:“这帮人都是惯出来的毛病,不就是个服务员,没素质!”

    部长继续撕扯空少的衣服,来回晃,“让你放个行李唧唧歪歪的,能不能放?!我就问你能不能放?!”

    那个空少一直没还手,然而此刻倔强地回视他,“对不起,这是违反规定的,不能放。”

    部长大怒,抬手就要殴打空少。不期然地,他扬起的手臂突然被人牢牢攥住。

    他回头怒视来者,心想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他放出自己身份的时候还出来坏事!

    出来拦着胡闹的不是别个,正是看不下去的廖忠平。

    他笑笑说:“这位老哥,差不多就行了,一场误会,让他们把你的行李放个合适的地方就好了,何必把事情闹大。”

    部长说:“你是干什么的?”

    如果是个有身份的人,这时候为了避免进一步的冲突应该道出自己的管制头衔,行政级别,体制里面的人比较好沟通。这就好比老电影里的场面,大战时期互相见面的两人要先问“你是哪个部分的?”一个道理。

    然而廖忠平并没有亮身份的打算,他真实的身份自然是机密不能透露,而表面上的身份——某县驻某市办事处主任的身份似乎也不够响亮,不足以平事。他就想着能化干戈为玉帛,说和下算了。

    可是,他忘了自己报告里最后的那句话——何以国人行事暴戾?

    当有点权力的人都想凌驾于规矩法律之上的时候,只有更高的权力才能阻止这一切。

    所以没有标明权力的廖忠平说话跟放屁差不多,没有被部长重视,反而受到了连带的打击。

    他一下子推开廖忠平指着他大骂:“你算老几?!敢管我的事?!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搞死!”

    小丁受不了,要过去教训下部长,小王拦着他,“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是出来工作的,工作以外的事情不要多管闲事。”

    “可是廖主任他……”

    小王说:“廖主任敢出手就证明他心里有谱,用不着你。”

    话音刚落,那边有谱的廖忠平就和部长打起来了。

    先动手的是部长,他长着行伍出身想先下手为强,不想今天碰到的是个硬茬子,廖忠平两下子就把他揍倒在地,踢得他肋骨断了两根。他是一点也没手下留情——暴戾的可不仅仅是群众。

    部长的老婆和孩子嗷地冲上来要打群架,廖忠平一拳一个给打昏过去。

    小丁、小王、空少、机组人员和一飞机的乘客都沉默了,不久,不知道谁带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直到机场警察来把廖忠平他们带走,飞机上的人仍旧赞口不绝,然而当被问道谁愿意跟着去做笔录的时候,就没有人做声了,他们仍旧顾忌着部长的权势,更何况还要耽误航班,这个仗义助人的成本太高了。

    最后是一个来自非洲某国长的特别黑的两个大学生,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表示他们愿意作证,证明整个事件的经过。

    廖忠平只得下了飞机,配合机场方面做了初步的调查,然后给“有关部门”打了电话,说在飞机上遇到袭击,身份可疑,此人还是某地的WZ部长,在关键部位上出了这样危险的人物决不能掉以轻心如何云云。

    B市安全部门不一会就派人来到现场,把部长一家控制起来,交给相关部门接受严苛调查,包括他们家的财产名表都在被调查之列。

    到这个时候部长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遇到了不得的人物了,他紧急和自己领导联系,要他们出面保自己,结果领导严厉地把他训斥了一顿,让他要丢脸就丢自己的脸,不要连累别人。

    大难临头他被领导和单位抛弃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身份和地位并没有使他免于惩罚,反而因为他是体制内的特殊身份而受到了更严苛的反噬。

    这种就叫自作自受。

    回头看他的老婆孩子,也老实了,一家人只有抱头痛哭的份。

    廖忠平本来当然不想和他计较这么多,搞到现在耽误了飞机,他们三个只好等两小时后的下一班,并且照例飞机又晚点了。

    他看看表,过一会就要放学,夜辰那孩子等在学校门口没人接就可怜了,给保姆打电话,保姆说人在郊区赶不及去接孩子。

    廖忠平没办法,想到了一个可以临时帮忙的人——刘莲子。

    他犹豫了下,还是打了电话过去。接到这个求助电话的刘莲子虽然有点意外,然而一口就答应会去接孩子放学,她甚至听上去还有点开心。

    廖忠平的归程可谓多舛,因为飞机晚点问题,乘客和航空公司又闹了不愉快,曾经一度有乘客冲上停机坪占领了机场。

    小王和小丁也浮躁了,请示廖忠平是不是要出手干预下。廖忠平没答应,决定这次以普通乘客的身份踏上回家挨之旅。

    这么折腾下来,等到他终于到家已经过了午夜。

    他轻手轻脚地进了家门,心想不要吵醒了孩子。然而进了门他才发现家里并没有人,保姆和夜辰都不在。

    45第10章(3)

    医生招呼说:“还没告诉你具体地址怎么走了?!——你还要不要你家孩子了?……”

    刘莲子无限失落地看着廖忠平的背影;叹气,“你不用喊了;还看不出么;他和你那个朋友应该是旧相识——你刚刚说她在夜店跳舞?”

    医生说:“啊?——啊哈哈;我有说过吗?哈哈——这么说起来,你这个朋友应该光顾过那家夜店哈。不像我,我都不知道那店的门朝哪开的哈。”

    刘莲子回想起梅宝的容貌,心里渐渐开始起疑——总觉得有点面善。

    廖忠平一起把车开到夜店门口就跳下车;黑着脸走进去。

    店里还是老样子,光线暗淡,音乐暧昧;淫邪的目光从阴暗或者明亮处盯着台上衣着清凉的性感女人。

    廖忠平大踏步走上台;把梅宝从钢管前扯下来;质问她:“你把夜辰放哪了?!”

    梅宝愣了。廖忠平突然间怒气冲冲地跑过来要人让她一时错愕,最后一次被摸到□然后恼羞成怒把她赶下车的记忆犹新,现在算不算是新仇旧恨?

    她恨自己笨,在他面前无端就怂了,如果能像对待旁的人,比如说医生那样干净利落不高兴打一顿就好了……

    然后廖忠平没给她机会纠结失语,认真地逼问她:“我问你我家的孩子在哪?——你最好把他安置的很好。”

    梅宝甩开他的禁锢,一指后台更衣室,“你自己去找!”

    廖忠平警告地看她一眼,仿佛是说如果孩子有什么不妥就一定找她算账。

    他推开凑上来的保安,长驱直入进了更衣室,无视里面惊慌逃窜的半裸舞娘们,终于在更衣室角落的一个长凳子上看到了舒舒服服睡在一堆衣服上的夜辰。

    廖忠平稍稍放下心来,他弯腰确认孩子无碍,轻轻摇醒他,“小辰,起床了,寥叔带你回家睡去。”

    那孩子嘟起嘴,吮了吮,更加蜷起小小身体,睡得很沉。

    廖忠平无奈地笑笑,摸摸他的头,把孩子抱起来往外走。

    梅宝抱肩在门口,她看着这男人对孩子那股温柔劲的时候心里五味陈杂——他们俩看上去倒像是一对亲父子。

    廖忠平路过她身边的时候面色深沉,本来是直接无视地走过去,可是两步之外又转身对上她,用警告的语气说:“我不在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巧合,就算是巧合好了——下次我不希望由你来照顾我家的孩子。你离他远一点。”

    梅宝忍无可忍了,“你以为我犯贱要照顾他的?——是他自己……请你立刻带他走,我根本不想看到他,麻烦你看好‘你家的孩子’!下次不要把他托付给你的女人,在错误的时间经过错误的地方!”

    廖忠平皱眉,“你这种身份的人也知道什么叫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我看就你是最错误的那个。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就算没有孩子也该知道点教育的常识吧,你以为小孩子什么地方都能进?——如果是你自己的孩子你也忍心带到这种地方来?”

    梅宝火了,简直像挠他,“小孩子才没你想的那么肮脏!这里本来没什么,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下流的人才变脏的!”她动手去推廖忠平,把他往外驱赶,“带上你的孩子给我滚!”

    廖忠平抱着孩子不和他恋战,就走了。

    梅宝擦掉倔强的眼泪,恨恨地朝着他消失的方向咒骂了几句。

    随即赶来却没派上什么用场的老板若有所思地站在梅宝身后看着廖忠平消失的方向,说:“那个是你的老客人吧?好像有段时间没来捧你的场了——你们这是好上了?还是闹掰了?”

    梅宝隐忍而悲愤地喊:“我不认识那个人!别把我跟他扯在一起!”

    老板安慰她地拍拍肩膀,“好好好,是是是——你别难过了,两口子因为孩子吵架是常有的事,我和我老婆也这样。”

    梅宝一拳砸向旁边的镜子,整个镜面冰裂,然后哗啦掉在地上碎成百千块。

    她目光清冷,垂着的手指关节微微滴血,一言不发地走了。

    老板在原地石化。

    第二天早上夜辰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平常睡的小床上,他光脚下了床跑到外面去看,他寥叔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给他做早饭。

    他高兴地扑过去抱住廖忠平的腿说寥叔你回来了。

    廖忠平端着粥的手不敢乱动怕烫着孩子,说:“你小子睡的叫一个死,我半夜把你扛回来的你都不知道——快回去穿上袜子和鞋,光脚成什么样!”

    夜辰就回自己卧室吭哧吭哧穿戴利索,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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