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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宝说;“没有。”
医生就皱眉,用手指敲着桌面说:“你这是对组织不坦诚!实话告诉你,这件事不仅仅是我们从你这方面考察得来的结论,更是从你男朋友单位来的情报也显示了这个事情!”
梅宝说:“你用词十分不准确,恕我无法承认——首先,他不是男友,只算是金主;其次,更没为所谓姘居,只不过是偶尔会开房。我会这样做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侠的福利待遇比较低,不赚点外快补贴家用不行。”
医生叹气说:“组织上并不反对你开第二产业,但是,你能不能找个普通的高富帅?——这种人市面上多的很么!凭你的个人条件我不信你找不到。何必招惹这么一个危险人物?你这样做不但让你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也殃及整个组织,让侠可能暴露在官方那些人的眼前。梅宝同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梅宝说:“我在涉及安全的问题上从不开玩笑。这件事情比较复杂,实际上我正是不想引起廖忠平的过分注意才接受他的照顾。你如果有本事让他舍我而去,我谢谢你。”
医生说:“这种事情也不要只怪男同志纠缠,你自己也有责任么,比如说你不要把自己弄得那么香艳,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的。”
梅宝捏拳头说:“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医生正色说:“我什么都没说。”
梅宝哼了一声冷笑:“你口口声声为了组织考虑,难道你谈恋爱就安全?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其心可诛。”
医生说:“说你的问题,扯我干什么?严肃点么!”
梅宝说:“我原来没有提醒你,是因为不想打破你的幻想,也是因为凭你很显然无法得到刘莲子的青睐。可是现在既然你拿我的事情做文章,我们就讲清楚——不要告诉我你追求了半天的美女医生,你还没有查过底。”
医生不自在地说:“刘医生会有什么问题……”说完这话他就自信全无了,因为想起曾经在刘莲子的诊室外见到过廖忠平,而且她还给他接送过孩子……两个人肯定是有私交了,那么公事上……所以说爱情使人盲目,他之前竟然全然没往这方面想。
梅宝说:“刘莲子和廖忠平曾经是同事关系,至于现在是否还多了什么关系我不得而知,但是她也应该是你说的那类对于侠很危险的人物。在告诫我之前你是不是把自己的后院扫干净。”
医生厚着脸皮义正言辞地说:“你反应的情况我会查实……但是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关于官方秘密机构的事情?”
梅宝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大家各有各的渠道——如果刘莲子确实是秘密部队的成员,你又怎么处理?”
医生说:“呃……嗯……”他想了下刘莲子的倩影,说不出口就此罢休的话,只好囫囵吞个地说,“我会在确保组织安全的情况下处理好个人问题的……我们今天主要还是说你的事……”
梅宝说:“我的答案和你一样,如果真的有一天我被廖忠平识破,也不会吐露关于侠的情报——何况我除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你自己一个人跑掉就完全没有问题。”
医生只好感慨:“时代变了,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55第11章(4)
中秋和国庆长假将近,今年因为两节并放,很多单位搞出来八天的假期,赋闲在家显得就有点可惜了,于是很多家庭都策划外出游玩,可预见到时神州大地是何等的人山人海。
廖忠平一年四季在外面跑,这还是做了地区主任之后减少了外派之后的结果,放了假他倒宁愿呆着哪也不去,偷得浮生半日闲。可是小孩夜辰很显然不这么想,他每天上学放学,基本上没离开过这个城市,很期待能在假期出去玩一玩。
在名校上学就是这个特点,同学虽然都是小朋友,但是攀比炫富风严重,每天孩子们的主要业余活动之一就是吹牛,有的没的,把自己家里形容的金币辉煌、爸爸妈妈无所不能,这次假期之前各位小朋友就纷纷报菜名一样通报自己将前往哪个地方游玩。
小胖子萧大鹏用胳膊肘推了推夜辰,财大气粗地说:“我妈说放假要带我去海南岛玩,你妈带你去哪?”
夜辰想自己妈妈已经上天堂了,自己也无法天堂一日游什么的,而且同学们都误会偶尔来接他放学的梅宝阿姨是他妈妈,为了面子他也一直没有纠正,这个时候他小小的虚荣心发作,就说:“我妈妈说要去的地方太多,和我爸爸商量再决定。”
夜辰入乡随俗地学会了吹牛,但是这个牛吹得他有点心理负担。
这天是廖忠平亲自来接他回家,回去的路上夜辰就鼓起勇气说:“廖叔叔,咱们放假去哪玩啊?”
廖忠平说:“哪儿也不去,就在家呆着。”
夜辰就闷闷不乐地低下头,琢磨放假回来该如何向同学交代。
廖忠平拿眼睛斜睨着他,慢悠悠说:“你想去哪玩?”
夜辰眼睛一下亮了,可是他有限的知识储备里并不包含太多这方面的知识——他妈妈从前忙于生计也没有很多时间带他旅游。
但是他转念一想提出了一个建设性意见:“嗯……我们请梅宝阿姨和我们一起去玩吧!”
廖忠平说:“这个不太好吧。”
夜辰就有有点闷闷不乐的。
廖忠平过了一会说:“那你去请她,我不会替你说的。”
夜辰就又开心了。
由此可见,廖忠平是个惯孩子的人。
夜辰提议,廖忠平首肯,其事这事基本上就等于定下来了,至于梅宝同不同意根本就不重要,有一个惯孩子的廖忠平站在那里,夜辰的游说很有分量,于是又变成了“一家三口”模式。
廖忠平特意在节前某一天约梅宝接孩子,然后回家吃了饭,又让她留下来,摆出一张世界地图在客厅的地板上,共商大事。
夜辰很高兴地光着脚在地图上跑,指这指那,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于是廖忠平就给他从“我们生活在地球上”开始讲解,四大洋七大洲,再到中国,最后到他们所在的城市。
夜辰不相信他每天生活其中的城市在地图上居然就只是一个点。
廖忠平说:“你还小,等你长大了走出去看看就知道世界有多大。”
夜辰趴在地上用手支着脑袋,抬头问:“廖叔叔,这么大一个地球,你没个地方都去过么?”
廖忠平说:“去过很多地方。”
夜辰又问梅宝,梅宝说哪都没去过。
夜辰高兴地说:“那这次就让廖叔叔带咱们去你喜欢的地方吧。”
他又缠着廖忠平问:“寥叔,你最喜欢哪个地方啊?”
廖忠平随便用手指了个地方,说:“就是在这的一片沙漠里,那里没有任何人造灯光,我和你爸爸夜里躺在沙丘上看星星,好像整个银河系要落下来一样,真是好看。”
夜辰听说他爸爸的事情,眼睛既很亮,跳起来说:“我们去那里!”
廖忠平说:“现在不大方便,那里五年前开始内战,已经死了几百万人,这正变成不毛之地,属于5A级危险区。”
夜辰说:“哦……那寥叔你一定和我爸爸一起去过很多地方吧,给我说说呗。”
廖忠平不怎么提起夜泊的事,何况是在“外人”面前,但今天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他记忆的开关,那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起来,里面仿佛雪舞狂砂,思维已经回到久远的过去。
他开始信手拈来地为夜辰说一些陈年的典故,说出来都是血迹斑斑,比如“在这里我把你爸爸从血泊里背出来”,“在那里爸爸救了我一命”,换个地方“一起被人追杀二百里九死一生”什么的。
夜辰眨着大眼睛听着,难以想象。
渐渐地,那双闪着童真的大眼睛就含着两坨泪包,夜辰憋着嘴说:“廖叔叔,你和我爸爸为什么都那么可怜啊?”抹眼泪什么的。
廖忠平摸摸他脑袋说:“傻小子,那不是可怜,是我们俩的工作,为国为民为事业抛头颅洒热血,我们受的就是这样的爱国教育。”
夜辰擦眼泪说:“那我爸爸就是这样死掉的吧?……我都没见过他。”低下头。
廖忠平的脸色沉下来,他不会提及夜泊的死,看着孩子一副可怜相也想安慰他,于是重重地摸摸他的脑袋说:“我和你爸爸可不是这么认为工作有多苦,那时候年轻,现在想起来还都是不错的回忆。”
夜辰就呜咽着扑进梅宝的大腿上哭。
梅宝木着脸想——嗯……美好回忆什么的……原来那些往事不止留驻在她一个人的心间,她曾经还以为,经过了那件事之后,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只好随着“夜泊”一起葬身东海,友谊清零,她想不到有一天会在自己亲生孩子的面前淡然听廖忠平追忆往昔。
廖忠平指着地图上某个角落说:“有一次,我把你爸爸从有一次我和你爸爸在海上遇上暴风雨,船翻了,漂到附近的岛上,那里就是一片汪洋中不小心露出的一个小岛,环境不是很好,和外面也失去联络。幸亏食物和淡水还有一点,我们每天吃鱼吃腻了就打两只海鸟改善口味,那时候就想也许一辈子都回不去了,就和你爸两个人呆在上面,直到死。我们还约好了,谁先死活的长的那个就挖个坑把对方埋了,然后另一个就也躺进坑里等死。”
夜辰的眼泪还没干就被这个故事给吸引了,泪忽忽地说:“为什么啊?”
廖忠平略笑了下,用一种你虽然不懂我也可以勉强给你解释下的语气说:“因为一个人活着太寂寞。”
不料夜辰擦了擦眼泪,点点头说:“我知道的!妈妈离开之后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就会感到寂寞。”
廖忠平愣了下,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理解力到这种程度。不过随即他笑了笑,想起这个小孩毕竟是那个人的儿子,聪明是应该的。
夜辰拉他的衣角问:“寥叔,后来你们回来了吗?”
廖忠平说:“没回来怎么有的你?”
夜辰有点迷惑:“我当时还不认识你和爸爸呀。”
廖忠平就想,小P孩还是小P孩,再早熟也有限,不过这样才好,才是正常的童年。
在一旁的梅宝也被拉进回忆,那段属于夜泊的回忆——似乎正是从那个时候起夜泊才意识到自己对最亲密的搭档战友抱有别样的情怀,因为那番死便同穴的话并非玩笑,他是真心暗自期望和廖忠平从此呆在那个只有两个人的世界,再没有别人。
当一周后路过来补充淡水的船只出现在海平线上的时候,廖忠平兴奋地跳起来,在沙滩上奔跑,他却难掩心中失落,哀伤遗憾地看着他的背影。他不想告别伊甸园,不想回到纷繁芜杂充满血腥的世界。可是她只离开,因为那是廖忠平一心要回去的地方。
一个人,终究太寂寞。
56、第11章(5)
目的地最后的选定是由夜辰提出构想——想去看大海,由廖忠平敲定——到民丹岛,由梅宝提出申诉——时间有限,签证手续不容易办。
可是这点小事情廖忠平自然可以解决,他隔了一天就把一家三口的出国手续和酒店等等事宜办好——当然这件事情在办公室又引起了一点风波。小丁不必说,是很多具体事项的执行者,负责定酒店缴费是很么的,而小王则马不停蹄地些报告给上级,建议无比派观察员监视。
不管怎么样长假一开始,三人就乘坐飞机经停新加坡转机民丹岛,住进了沙滩旁边的酒店。
这个小岛属于印尼,离新加坡很近,被看做新加坡的后花园,在国内还未进入各大旅游公司开发的视野,只是双节长假,同胞面孔仍旧多。
夜辰第一次看到大海而且蓝蓝绿绿一片热带风情高兴得不行,在沙滩上打滚。廖忠平带他下海,教他游泳。
梅宝穿了件白色的泳衣,因为下面形状不是很方便,于是围了一条海蓝色纱巾,她躺在阳伞下眺望远处一大一小两个人在海水里嬉戏。
夜辰冲她挥手,让她过去一起玩,她摆手表示没兴趣。
廖忠平这次是支持她的,毕竟让好奇的小孩子看到什么乱问的话不好解释。
酒店组织小孩子去参加少儿俱乐部,各国的小朋友聚到一起聊天做游戏之类的活动,廖忠平送夜辰去参加。
独自在沙滩上等的梅宝却遭遇了意外搭讪。一个身材不错的白种男人邀请梅宝加入一场沙滩排球赛,她婉拒。
过了一会,那男人也从赛场上下来,手里端着鸡尾酒走过来,递给梅宝一杯。这里的酒是酒店免费提供,这种小恩惠不费锱铢信手拈来很好用,拒绝倒显得小气无礼。
陌生男子问:“一个人?”
梅宝犹豫了下,“我和男友还有孩子一起来。”
男子显然有点心理准备,但是并没有因此而打退堂鼓,反而说:“你男朋友怎么放心把这么漂亮的你一个人丢在海滩上?”
梅宝说:“他在陪孩子。”
男子说:“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把妻子放在首位,孩子会自己照顾自己。”深情款款的目光。
梅宝说:“你的妻子很幸运。”
男子说:“是的她很幸运,我正在寻找这个幸运女孩。”继续深情。
梅宝心想:尼玛,这和我有关系么?
“蜜糖,这是你朋友?”廖忠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了,宣誓主权似的把手揽在梅宝的肩头,等梅宝介绍。
梅宝没说很么好介绍的,用汉语说:“我可没招惹他。”
廖忠平脸上笑着,嘴里的话却是质问:“就这么大点功夫不见,你就像给我身上来点绿?”
梅宝就要翻脸,那陌生的男子却突然开口了,用带有异国情调的汉语说:“你好,我叫马修,你女朋友很漂亮,hot!交个朋友。”伸出手主动向碍眼的男友示好,带点挑衅,好像是说“我不仅懂中国话,还懂中国女人”。
廖忠平心想,艹!我会十八国语言我跟你装了么?!帝国主义染指我中华女同胞的心不灭,其心可诛!
他不理马修伸出的手,反而拉起梅宝的手亲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我要把我的女人带走。”言毕拉着梅宝就走。
梅宝的脸有点红,她意思意思想要抽出手,但是不被放行,也就顺从了,一只手臂被扯着,低头走在廖忠平身后。
她心想难道他是吃醋?……还是仅仅出于一个金主被人动了私人财产的愤怒?……反正有点不自在,在人前亲热什么的……
马修在他们身后大喊:“沙排玩一玩吗?”
廖忠平挥挥手:“没兴趣,我们有更好的运动。”暗示自己艳福无边。
马修大声说:“我知道,中国人玩,不好。”
廖忠平停下了步伐,梅宝也停下来,他俩一齐回头看那个白种男人。
对方纠结的六块腹肌在阳光下反射着油腻的光,他的牙也白得反光,笑得欠揍。
廖忠平就松开梅宝的手,走回去,接受挑战。
梅宝先也是觉得对方提中国人什么的没礼貌,但是又觉得没必要跟他计较,这很显然是个闲着没事撩闲的主,犯不上置气,她劝廖忠平:“算了,我们去那边晒日光浴。”
廖忠平说:“他当着我的面调戏你也就算了,但是提中国人怎么怎么就不能算,兹事体大。”
梅宝心想你多大年纪了?热血起来还没完没了了。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工作性质就是维护国家利益,职业病入骨。
没奈何只得跟着走过去参合。
沙排的规则是两人一组,廖忠平和梅宝一组,是为中国队;而那个先调戏后挑衅的马修和另外一个身材健美的白妞一组。
廖忠平上场前只简单问了句梅宝:“会玩吗?”
梅宝说:“凑合。”
廖忠平说:“不会的话就站在那里别乱动,等我救球就可以。”
梅宝心想:“谁要你救!”她对于廖忠平这种先把人看扁的高傲姿态有点意见,因此反而更加认真起来。
马修先发球,他冲梅宝眨眨眼,球高高抛起,大力被抽打过去。
廖忠平轻松还击,并且一击得分。
马修预想中的以X:0高胜的局面没有得到第一部的验证,这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摇摇头,心想这中国人一定是运气好,下个球要让他难堪!
于是他稍微认真起来。轮到梅宝发球。
马修心思全放在戒备廖忠平身上,却没想到梅宝一出手就来了角度刁钻的球,马修和队友拼命扑救,勉强救起,结果被廖忠平轻松拍在网下。
马修震怒了,觉得这两个中国人要么走狗屎运,要么就是作弊!他要振作,然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实力差距!
然而,他的雄心壮志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被打成渣渣,碎了一地。
这场比赛基本上就是单方面的屠杀,马修他们左突右奔顾此失彼,要么就接不到球、要么击球出界。但廖忠平杀意浓烈,就连梅宝也不逞多让,修长的身体轻盈跃起,蓝色的沙滩裙在海风中飘扬,曼妙中出尽杀招,两人配合起来更是只能用中国话来形容叫做——双剑合并,天下无敌。
马修坚持不住,叫来外援——他们一群中公认球技最出众的一对。
马修也某种意义上的爱国人士,脑子里有国粹主义的思想成分,就是只能居高临下地嘲讽别国的一切,但是自己国家的东西受到挑战就接受不了,特别是在他认为是传统强项的地方受挫,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站在场边如足球流氓一样满嘴脏话地为同为白人的一队加油,喝中国队的倒彩。
但是他越是这样他们的队输得越狼狈,最后最强组合也落花流水一败涂地了。
其他人还好,马修大声用国语喊:“我艹!你马勒戈壁!”
梅宝怕廖忠平发作起来出手太重,于是抢先回骂马修:“youfuckingloser!”
马修鼻孔立刻扩张气得像头牛,他把手里的排球狠狠砸向梅宝,梅宝闪身躲过去,因为离得近她反手一挠,马修的脸上瞬时出现三条精彩的红痕,他嗷地惨叫一声,然后挥起拳头。廖忠平这时候不能忍了,出手揍他,更多人参合进来拉架,场面混乱起来。
这时突然一个高亢的女生尖叫出来震住了全场,循着她震惊的目光,他家保持着凝固的姿态看过去,赫然发现——梅宝系在腰际的蓝色沙滩裙在混战中被撕扯下来,那激凸的形状显示了某种本不应该出现在那个位置的存在,和她上面圆润饱满的两个球体行程了强烈的违和感!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停下了手头的冲突,如葬礼一样沉默围观者。
梅宝大惊失色,然后迅速找到被人踩在脚下的沙滩裙系回去遮住那令自己痛恨的部位,无地自容。
开始有嘘声,然后是“freak”、”weird”之类的低声咒骂,马修用中文大喊“SJB变态!”,更指出他们是两个男人的组,是作弊。
廖忠平也是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下看到比较全景的东西,从前他都故意忽略不计那个,视觉的冲击还是有一点的,但是比心里的预期还是要小一点。
他扒开人群走过去,拉起梅宝的手说这个是他的女朋友,叫他们小心自己的言行,如果他感觉受到了不合理的对待会向他们讨回公道,然后在众目睽睽下拉起梅宝走了。
梅宝有点要哭的感觉,是担心之后稍微有点安心的想哭,从以前就是这样,廖忠平把她从冰冷充满负能量的世界里拯救出来,那个背影光芒万丈——又有点想不顾一切爱上他的感觉了。
廖忠平突然若有所思地说:“难怪你平常跳舞的时候穿的不像别人那么薄露透瘦——不过你那个也不是很大,看起来不是特别接受不了。”
梅宝找回声音,转入纯技术性地沟通说:“本来比这个要大的,后来吃激素的药物变小了。”
廖忠平说:“你最后是要割吗?”
梅宝说:“……我在攒钱。”
晚上他们到餐厅吃饭的时候有人指指点点,梅宝倒没什么她习惯了各种刁难指责甚至恐惧的目光,但是她有点担心夜辰,小孩子总是敏感的。
第二天,廖忠平就不知道从哪搞了辆车,一家三口背上行李,去搞环岛自由行了。
57第11章(6)
民丹岛之行给夜辰留下了很美好的童年回忆。他回到学校之后主动和同学交流假期是如何度过的,对那个遥远印度洋上的小岛,他给形容的像个儿童乐园。
可惜的是小孩子的地理知识十分有限,肖大鹏非说他妈带他去的海南岛是“世界上最贵的地方”,因为他长大像个小大款,是班级里公认剽悍又有钱的人,所以很多同学相信他。
夜辰苦恼地和廖忠平抱怨,说明明寥叔带我去的岛还是最好玩的岛。
廖忠平就问他:“你玩的开心吗?”
夜辰说:“开心!”
廖忠平说:“那就够了。开心是自己的事情,和贵贱没关系。不用别人相信。”
夜辰就继续开心了。
对于梅宝来说,假期也像是做梦一样不现实——夕阳下篝火,炉旁不小心的依偎,帐篷里束手束脚的亲热,车子抛锚时一起给钻在车底下的男人递板子和毛巾的温馨——她有种带着孩子跟着廖忠平浪迹天涯的错觉,她不得不告诫自己不要深陷其中,否则等到梦醒时分加倍痛苦。
然而假期的影响也并非到此为止,一个很重要却自然而然的变化是——她开始在廖忠平家里留宿——既然假期的时候他们三人就已经有共同生活的经验,作为延续,回到国内继续如此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两个人都意识到了这个变化,但是都没有刻意避免这件事的发生。
梅宝惴惴地想——现在算不算医生说的那种情况?和秘密警察姘居什么的……算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廖忠平像团火焰,她自觉天生体寒总是纵容自己靠近。
第二个影响则是具体而微的——几天后的某个夜里,廖忠平丢给她一个礼品盒,说:“给你的礼物。
梅宝有点好奇,拆开看,竟是一个特制的黑色内裤,特殊的形状直观地显示了它的用途——穿上后前面想必看起来和割的差不多少,而后面……是镂空的。
看到如此邪恶的小内,梅宝揣测了下廖忠平的用心,突然觉得他居心有点险恶。
廖忠平这时候还带点诚恳的态度说:“我觉得这个装备挺适合你的,也许穿好了就用不着割了。”
梅宝在浴室里换上这个小内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果体觉得挺好看,但难为情。她转过身去看后面露出来的白白的屁股,懊恼地想:“臭流氓!”
她最终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在浴室,出来的时候廖忠平看到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比从前更加热情的拥抱说明了他的肯定赞许,梅宝也浑身热起来……
第二天廖忠平精神饱满地走进办公室,平易近人地和自己的下属们打招呼,然后丢给小丁一张发票,说:“这个你给过下账报了。”
小丁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办公用品,一千五百元。”
小丁说:“主任,是什么办公用品啊?有点小贵。”
廖忠平说:“是意大利进口的。”
小丁用眼睛继续追问:“到底是什么呢?”
然后廖忠平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打算,看也不看他,兀自翻开了重要文件——新一期《花花公子》的封面,细细品咂起来。
小王则在一边偷偷忿忿地想:“什么办公用品!明明就是床上用品!”
这条情报后来被他图文并茂地写进报告,虽然他再次因为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而受到上级的口头褒扬,但是和之前的许多次报告一样迟迟不见处理意见,最终石沉大海了。
梅宝并非在疑似幸福的生活中彻底失去理智还要归功于医生时不时的撩闲。
他找到梅宝,先是以沉痛的语气说经过查证刘莲子医生确实是国家大机关的秘密情报人员,初步检讨了自己的意乱情迷导致的意志薄弱。
但是他也惆怅地说起爱如覆水难收的矛盾心情,说自己对刘医生一见倾心再见倾情,虽然理智上提醒自己不能够泥足深陷,但是思想和**上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她的专业素养、高雅气质、明眸皓齿无时无刻不在呼唤着他折磨着他。
梅宝一边吸烟一边听他这些恶心的台词,暗想:刘莲子是不错,但是她是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可爱之处,除了天生是女的外乏善可陈,就连夜辰的妈妈也比她要更富于个性魅力……但是看医生这样捶足顿胸,也许他有点夸张,但不像是开玩笑……恋爱中的人看上去都这么丑态百出么?
果真,直抒胸臆之后医生又转入了对梅宝个人生活的组织式关怀,语重心长地说:“小梅啊,你哥我是栽了,但是我时刻提醒自己要在今后和刘医生的交往中有礼有节,心中警钟长鸣,时刻记住自己是个特殊工作者、是侠的一员!我相信这种心情你一定能够理解,我们在这方面遭遇相似,有共同的感情危机,但是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评价鉴定的信念和聪明机智度过这样的难关。只有这样,我们侠才会保持纯洁的血液,更好地为国家社会和人民服务!以此和你共勉。”
梅宝吹了口烟气,说:“你,吃地沟油的命,操中南海的心。有功夫你不如去超市捏方便面用针扎杜蕾斯。”
医生变色,气愤地说:“捏方便面也就罢了,针扎杜蕾斯什么的,也太缺德了!这种人就应该被拘留!判刑!”
梅宝又不禁想,难道他曾经因此而中过招?……真是个搞不清楚状况的人。
从民丹岛度过假之后廖忠平去刘莲子处进行了一次诊疗,结束之后刘莲子的心情跌到低谷。
廖忠平虽然没有多谈,但是敏感如她可以洞悉他情绪的变化,如果之前似一潭死水,现在则是死水微澜,也许不久便是风生水起。
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廖忠平曾说过他终生背负心债,感觉累了,再也不会爱了——以这样的理由解除了婚约,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用七年的时间试图忘却,但却最终发现他始终占据她心里的一席之地,朱砂痣、明月光,兜兜转转她割舍不得。
然而,到现在她千方百计到他身边,以为经过时间的侵润他心头的戾气可以消散——事实证明他现在确实又不累了,又有点爱的能力和打算了,但是……对象不再是自己。
刘莲子不得不面对这样的惨况——在最终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后却也最终被一个人孤零零抛下,看廖忠平渐行渐远。
不甘、委屈、还有浓浓的眷恋让她心碎得几乎落下泪来,她想把办公室所有的东西都砸碎,但是却顾忌那个监督着自己言行的“理智”,怕崩溃的懦弱,她忍得几乎胃疼,脸色惨白。
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却在晚上洗澡的时候任水流拍打在脸庞,眼眶微痛。
收拾好如丧家犬般的灰败心情,第二天早上出门,她仍旧是那个顶着精致裸妆的女心理医生了。
刘莲子觉得不能再任由事情无限制地发展下去了,她要看看那个叫梅宝的舞女到底有何种魅力。
58第11章(7)
刘莲子决定先从常规手段入手,她想了想和梅宝的交集,结果落在两个男人身上——廖忠平和那个中医师。
廖忠平不要想,她不想惊动他,只想从侧面迂回接近目标,那么就只有利用下那个中医师。
医生接到女神的电话受宠若惊,和刘莲子热络寒暄,并且连说了两个俏皮话博好感。
刘莲子笑意吟吟地说:“我想请你吃个饭,不知道你是否赏光?”
医生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肾上腺素一下就上去了,脸红心跳的,连忙磕磕巴巴地说:“怎么能让刘医生你、你请呢,我请你,咱们、嘿嘿、咱们吃完饭后还可以顺便看个电影什么的……”
刘莲子打断他说:“我是为了前一阵子大桥车祸时受到你的帮助,现在想郑重地道谢——对了,那天和你同行的不是还有一位姓梅的女士,我也想请你帮忙约他一道。”
医生心里就有点失落,并且他也不傻,并不想让侠的同事和医生多接触,于是就百般推脱,说不方便。
刘莲子的态度就冷淡许多,说既然这样就算了,那就等哪天梅小姐方便的时候再请,谢恩公还是要一道。
医生眼馋这个拉近和刘莲子距离的机会,又改口说试着去约梅宝看看。
刘莲子笑说:“那就拜托了。”
医生的小心脏就扑通扑通受不了了。
他想厚着脸皮去求梅宝,但是琢磨了下就算是脸皮再厚梅宝不答应的话还是不会惯着他,必要的时候还会胖揍他一顿。
他如阴谋家一样在心中推演了几种可能的举措和结局,最后选择了一个成功率稍微大一点的——把梅宝诱骗来,不事先通知梅宝刘莲子的意图,先斩后奏。
就算这样时候会招致梅宝的打击报复,但是起码刘莲子那里他能招待了,为红颜,吃点苦算什么?
医生给梅宝打电话约见面,但是地点难得地竟然不在诊所,而是在一个酒楼,他解释说是因为有人送了张快过期的代金券必须在这个时间前花掉,所以要去那里吃顿饭,顺便谈工作。
“你看,认识这么久我都没请你吹过饭,怪不好意思的,你来,我请你吃海鲜。”
梅宝不稀罕那顿饭,但是架不住医生软磨硬泡,又说“同事一场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以后还怎么处”之类的话。
梅宝不疑有他,觉得医生没头脑无逻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实际上她怀疑他是在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不知道怎么就让侠给录取了。
她决定现身敷衍下就走,那天下午欣然赴约。
然而当他走进酒楼包房却一眼看到刘莲子含笑而立招呼的时候,她就知道情况不妙,再看医生,他眼神闪烁,还透着点讨好,好像是说“你算要打我也请给我个面子吃完这顿鸿门宴先”。
依梅宝的本心,当然是想转身就走,但是如果是“梅宝”的话,她应该和刘莲子无冤无仇无爱无恨,也不知道她曾经是廖忠平未婚妻的身份,没有任何理由规避。
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坐下,对医生说:“不是说今天是你请我,怎么又招了刘医生作陪?”
刘莲子接过话头,笑说:“错了,是我请你们两位恩公。前一阵子我身体一直没有大好,又有些事情耽搁了,到现在才有机会答谢二位的救命之恩。”
梅宝笑容有点冷,但是基本的礼数还在,说:“你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我做的是每个当时在现场的人都会做的事情。”
她来之前已经点过菜,现在开始走菜,摆了一桌子。
刘莲子说:“梅小姐风格高,你这么漂亮本来可以不必这样善解人意,这样善解人意本来可以不必这么漂亮,可见你是个难得一见秀外慧中的人,我乐意和你交个朋友。”这话如果是别人说出来大概会觉得虚伪,但是她说态度里就透着真诚,好像她真是这样认为。
梅宝原本就知道刘莲子舌灿莲花,很会说话,当年她在七处里也是明星,联欢晚会主持人的角色。只是听她这样奉承心里警钟大作,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嘴里敷衍着:“不敢当,我只是夜场谋生的一个舞女,和刘医生你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不是一个圈子里的,做朋友也讲顺其自然。”
医生怕刘莲子不高兴就插话说:“这世上什么都要讲究个资格,当医生有医生的资格,当舞蹈演员都舞蹈演员的条件,但是我以为,唯独朋友是没有任何条件限制的,要不怎么会有贫贱之交忘年之交的说法?——咱们现在能再一个桌上吃饭,就说明已经是朋友了嘛哈哈。”
刘莲子赞许地点头说:“这话说的好。都是缘分,你们救我是缘分,我们相识相知也是缘分——说到缘分还有更巧的,我才知道梅小姐和夜辰的爸爸居然是在职场上有业务往来的人。”
医生说:“夜辰爸爸是谁?”
刘莲子说:“是到我那里就诊的一个朋友,夜辰是他的养子,就是那天在车里受到梅小姐照顾的小男孩。”
梅宝慢声说:“你说廖忠平?”
刘莲子笑说:“我替忠平谢谢你。”
她这以代替,席间的另两位心情都颇为不平静了。
这一方代替另一方非至亲至爱而不能,刘莲子是凭的什么待人道谢?
医生就不说话了,除了微醋之外他也意识到自己闯祸,用眼睛觊觎着梅宝看她的反应。
梅宝想起曾经夜泊面对刘莲子的时候,对于这个正大光明吸引他最好朋友爱慕的女人,他羡慕嫉妒恨,但是每每遇事总是让她三分,好像她觊觎了她的宝物,心虚莫名。
现在梅宝时代了,情况是否会不同?
梅宝强迫自己沉着下来,她想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廖忠平是自己的情人……至少是金主吧,今天早上还一张床上爬起来的关系,刘莲子想在她这里装正牌大妇,未免不够了解情况。
她笑笑说:“他已经用自己的方式谢过了,不必借他人之口。刘医生,你客气了。”
刘莲子面色一窒,没想来梅宝一个舞女居然态度这样磊落不肯屈居人下。
“这么说来梅小姐和忠平关系匪浅?”
梅宝抬起一杯果汁,啜了一口,举重若轻地说:“可以这么说。”
“忠平这个人啊,”刘莲子以一种知根知底热络又有点遗憾的语气说起,并微微笑着轻摇头,“我看到梅小姐你就知道他会对你有好感。”
梅宝并不上套,反嘴问缘由,只是淡定说:“人和人之间是要讲缘分。”
刘莲子耐不住,主动说:“我说忠平会对你有好感,并不是因为梅小姐你有多漂亮——当然你是很漂亮,但是你最特别的地方在于——和我们共同的一位朋友长的有几分相似,而那个朋友曾经是忠平的刎颈之交,就是夜辰的爸爸。”
医生在一旁听的迷迷糊糊,去端详梅宝,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夜辰爸该有多男生女相啊。”
刘莲子说:“也不能这样说,夜泊身上还是有男子的英气的。”她端详梅宝的脸,想从她那细微的表情上看出破绽来。
梅宝浅笑,说;“忠平可没跟我提过什么朋友,可见他也许不这么认为。是不是刘医生你想多了。”开玩笑,她当年可是曾经接受过专业反测谎训练的,就是现在上机器也没什么好怕的。
刘莲子说:“我相信世界上有缘分这种事,两个长相相似的人也是有的——这就是你和忠平的缘分。”
梅宝说:“如果真如刘医生所说,那这种缘分还真是肤浅。”
刘莲子给她夹菜,笑说:“已经不肤浅了,肤浅的是建立在金钱基础之上的关系。”
医生再不敏感也嗅到了两个女人之间的火药味,觉得自己是这场饭局的组织者,也有义务充当消防员,于是举杯说:“来来,不要净说些玄虚的东西了,今天的相聚是实在的,今宵的美好是真实的,为了我们今天的相聚,为了友谊地久天长,我提一杯酒。”
随即他把话题引向那场才过不久就已经淡出舆论视线的塌桥事故,这事情的□他和梅宝是最知道的,因为正是他们联手把建委主任从自家阳台上丢下去以谢天下的,但是他这次谈的是官方的结论——经过几个月的鉴定和忙活,官方成功地宣布:大桥质量不存在任何问题,而是当时经过的车辆超载才导致事故发生,官方保留追究超载者的事故责任,甚至是让赔桥的责任,但是鉴于违法违纪的司机们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件事基本上就可以这么算了——顶多是大家都吃点亏咯。
医生于是就批评了下这事的结尾,刘莲子说:“我也是事故受害者之一,这种事情天灾**,**的成分要多。但是其实中央对这件事还是重视的,当时就有质监部门发表了重要意见,只是和地方势力博弈的过程中事情变得复杂了。我想为了平息事态,妥善安置伤亡人员家属,政府还是做了不少事情的。”
医生想,多么充满正能量的言论啊,果真是个好女人。
梅宝想,你是公务员,当然这样说。
梅宝又略坐了会,意思着吃了点东西,就借口上班早早离场。
医生心想还是挺上道的是么,知道给我们留下点独处的空间。
可是梅宝离开后刘莲子也意兴阑珊,只礼貌地敷衍了他一阵就宣布解散,直接而坦荡地拒绝了医生求看电影的邀请。
在医生没留意的地方刘莲子偷偷把梅宝喝过果汁的杯子装进熟料带,藏进包里。
夜辰中午并不回家吃午饭,而带饭在学校和同学吃,吃完饭他还有点时间在操场上玩。
这天中午阳光灿烂还有点小风,他在操场上对着一个被风吹起来的空塑料袋先是当球踢,后又当沙袋打,连环挥舞着小拳头,很凶猛的样子。
他体育老师路过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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