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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印?br />
他体育老师路过操场,看到他那样子停下脚步看了会,心想着孩子是个练拳击的好苗子……至少是跆拳道什么的,看不出一个像小姑娘样的孩子居然有这方面的天赋。
不一会小胖子萧大鹏来撩闲,丢石头打夜辰。他就丢下那个素不相识的塑料袋,追打萧大鹏。萧大鹏用一种“来追我啊汝来追我啊”的欠揍语气哈哈大笑疯跑着逗引着。
这时候一个扎小辫的小女孩跑过来声音清脆响亮地叫夜辰的名字,“一个漂亮阿姨叫你过去。”她白嫩的小手一翘,指着操场边的栅栏方向。
夜辰看过去,看到刘莲子阿姨站在栅栏外面冲他招手。
夜辰就丢下萧大鹏跑到刘莲子那边。
“刘阿姨好!”
刘莲子蹲下来和他说话,态度很亲切,说:“阿姨没什么事,只是路过学校来看看看你。”
夜辰说:“谢谢阿姨。”
刘莲子说:“你吃过饭了吗?”
夜辰两手把着栅栏,把脑袋伸进中间的空档,直到无法过去,就这么夹着说:“吃过了,我带的饭,今天吃的排骨豆角,可好吃了。”
刘莲子伸出手,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说:“那阿姨就不带你出去吃饭了,我给你买点喝的吧——正好我包里有一瓶可乐,给你。”
夜辰最爱喝可乐,结果来道谢就打开高兴地喝起来。刚喝了两口,刘莲子就把那饮料要了回去,说:“阿姨想起来小孩子喝可乐对身体不好,容易胃寒缺钙——阿姨再给你买别的吧。”
于是走到一边的小店给夜辰买了点水和糖果,然后叮嘱夜辰好好学习听老实话便走了。
夜辰的脑袋还夹在栅栏里,有点拔不出来了,最后还是呼叫出来,引来萧大鹏帮他□的,太阳穴都夹红了。
他把糖果和萧大鹏分享了,俩人相逢一笑泯恩仇,手拉手做好朋友。
刘莲子把梅宝和夜辰喝过东西的样本送到省厅刑事鉴定科,等待鉴定结果。
在近距离和梅宝照面之后,她头脑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并且为这个想法着迷。
当然,她不是一开始就抱着百分百的期待,梅宝也许只是夜辰血缘上的远亲,或者干脆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但是万一的万一,那个看似不可能出现的情况出现,她的狂想成为现实,那么……她不知是恐惧还是害怕,忍不住浑身发抖。
59第11章(8)
梅宝有点心神不宁;这从她被医生诓骗赴了刘莲子的鸿门宴之后就一直如此。
虽然她当天晚上下班之后就到医生的诊所,把他堵在屋子里面揍得鸡飞狗跳喊爹骂娘,也没有让心里的不安感较少。
医生抱着她的大腿告饶,说自己被爱情的橄榄枝冲昏了头脑,没想到那么温柔可人的刘莲子刘医生居然拿他当枪使,他哭诉说自己也是受害者;他是看出来了,刘医生喜欢的是廖忠平;她知道廖忠平和你的关系所以吃醋了,来探底了。他说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廖忠平不高不富不帅;凭啥姑娘们都爱他;他恨他,恨他恨他恨他!
梅宝抖腿摔开他,鄙视地说:“你要恨也要恨你自己笨!”
医生就更哭了,说她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看廖忠平怎么都顺眼,时间上他就是特务,顶多算个特务头子,很讨厌,不上档次!
梅宝说:“你上档次?!你不过是一个民办的莫名其妙组织的情报员,兼职给一些流莺看妇科病,你的档次在哪里?”
医生就站起来正色说:“梅宝同志,你可以侮辱我的组织,也可以侮辱我的职业,但不能即侮辱我的组织也侮辱我的职业!”
梅宝挑衅地偏过头昂首傲慢地挺身对峙,说:“我已经侮辱了,你要怎样?”
医生就缩了,说:“反正你就是瞧得上廖忠平那个特务头子,看不上我……还有刘医生也是这样!”他委顿地说,“我、到底哪里不好?我知情识趣,体贴幽默,卖得了萌耍得了宝。都是干秘密工作的,这方面谁也不必谁差,说起妇科医生也没什么不好啊、再说我除了妇科我还会好多,我是全科医生,我不是还可以给你做手术么……你们对我的优点认识明显不够全面彻底。”
梅宝推开他,冷冷地说:“扯你的蛋去!”
医生这种拎不清的人,她是不指望能搞清楚这个问题了——刘莲子到底要干什么?
如果她只是来试探下就好了,可是……
第二天和廖忠平约会的时候她难掩心中不安,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梳拢长发一边从镜子里看廖忠平只围着一袭浴巾,□着精干的上身从浴室走出来,脑袋上还盖着白毛巾,眉眼仿佛还氤氲在浴室的水雾里看不真切。
廖忠平走过来揉揉她的肩膀,亲亲头发。
梅宝自然地站起来,把他拉到椅子上,然后用白毛巾给他胡撸着擦脑袋,一边好似漫不经心地提起,“昨天刘医生请我吃饭。”
廖忠平顺嘴应她:“哪个医生?”
梅宝说:“刘莲子,那个心理医生,说要谢我在塌桥事故的时候帮助她。”
廖忠平表情看不出变化,只说:“那她是该谢你。”
梅宝说:“她还替你谢谢我在那时候照顾了夜辰。”
廖忠平从镜子里看她,笑说:“你吃醋了?”
梅宝说:“你觉得我有吃醋的立场?”直指他们之间的钱色交易关系实质。
廖忠平把毛巾拿下来丢到梳妆台上,起身拥抱她,耳鬓厮磨地说:“那你管她怎么说干什么?”
气氛徒然暧昧,温度升上去,廖忠平像劝诱似的把她往床的方向拥推,同时也把关于刘莲子的话题轻轻带过。
梅宝心想,好险,用sex掩盖自己脚踏两只船的行径么?
虽然心里知道,但是梅宝完全没办法抗拒廖忠平的索取,只能跟着他的节奏走向□之途。
然而这一晚稍有不同,廖忠平在情绪高涨之后没有如往常那样让她用手或者嘴解决问题,反而不停地摸着她那高档情趣内裤后面□的臀部。
梅宝紧张起来,惴惴地想他不是在打那个的主意吧?
她想主动往他身下滑去,廖忠平按住她的身体,不让轻举妄动,反手把她翻过身去,不住亲吻她的背脊和肩膀还有耳畔发迹的敏感带。
梅宝喘息地略略侧头问:“你、你要干什么?”
廖忠平抚摸着她那圆润无骨形状美好的部位,迟迟无语,梅宝觉得他在犹豫。
最后他下了决心,对她命令说:“把腿并紧。”
梅宝一怔,随即稍稍松了口气,却又微妙地失落,然后顺从地拢紧那修长的双腿,随即感受到腿、间挤进粗长一物,不断摩擦。
梅宝一边被摇晃身体一边偷偷想——这算是形式上的进步么?
不可否认的是这种方式对梅宝的刺激更大一点,她好像真正的女人一样被使用,只是这样被磨蹭着,不久她就因前面的□而眩晕失神了。
廖忠平笑她,真yd。
第二天早上廖忠平如往常时间起床,他每天负责给夜辰做早饭,送他上学,因此晚不得。如果梅宝留宿的话她可以睡到自然醒,中午起床还可以吃到廖忠平早上做好放在桌子上的饭菜,方便的很。
梅宝喜欢廖忠平的手艺,应该说最先被征服的是她的胃,然后才是心。她觉得如果廖忠平不是被七处挑中做了特工的话,完全有能在部队进炊事班,然后学好这个技术,转业后找个厨师学校进修下就可以直接进星级酒店做大厨了。他在这方面有天赋——当然他在很多方面都有天赋,是个能力十分出色的人。
可是这天早上趴在床上犯迷糊的梅宝没有想着厨师学校炊事班或者星级饭店后厨之类的事,而是想廖忠平到底是否知道刘莲子的意图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无法从他这里搞到任何情报了。
那么刘莲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她想起久远之前三人间的一段故事来。
那年冬天在大兴安岭搞野外生存训练,三人一组,廖忠平出去找食物,仗着自己火力壮跳进冰窟窿里捉鱼,钻出来的时候身上都冻紫了,回到用作临时避难所的雪窠子里他就倒下了,然后发了一天一夜的高烧,夜泊在此期间一直不眠不休地照顾他,还用体温给他物理降温。
后来他实在累极,就在廖忠平身边昏睡过去。
等到他睁开眼的时候,身旁已经冷冰冰的,雪窠子外面廖忠平一个劲地向刘莲子道谢,说谢谢她照顾自己,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给自己敷冰袋,感觉并一下子就好了什么的。
刘莲子也没说别的,只说只是想快点医好他的病好再吃到鱼。
夜泊有点闷闷不乐,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美人鱼的窝囊——最艰难的事情是自己做的,可是最大的功劳被旁人领取了。但是又觉得这样想的自己有点小心眼,平静的心情起了小纠结,甚至他非但没有对廖忠平好脸色,而且之后还因为一个已经记不住的理由和廖忠平大打了一架。刘莲子坚定地站在廖忠平这一边,谴责他:“你就是这么对待一个生病的战友的?!你还是人吗?!”
夜泊被彻底打败了,他什么也没解释,更没向廖忠平邀过功。
在三人的关系中,夜泊从来没有在涉及到刘莲子的事情上占过伤风,延续到梅宝,她未免担心。
她起了床,决定不能忽视心中的不安——她要看看对方到底在策划什么?
最坏的可能就是——刘莲子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
如果真是那样……那只能说刘莲子在找死。
梅宝觉得自己总是这样——要活下去就只能无选择地踩在旁人的尸体上艰难前行。
她也不想如此,可是他们难道给过他选择?
60第11章(9)
廖忠平又紧急出差去了;晚上梅宝去学校接夜辰。
小孩子牵着他梅姨的手很欢乐地走着,嘴里说着在学校的见闻。
梅宝心不在焉听着,偶尔唔唔地虚应。
他突然想起一件很高兴的事情,摇着梅宝的手引起她注意。
梅宝低头,他仰头说:“中午有一件好玩的事。”
梅宝说:“嗯。”
夜辰大声说:“我脑袋让栏杆给夹住了。”
梅宝说:“哦。”
夜辰说:“你猜后来谁帮我拔出来的?”
梅宝说:“谁?”
夜辰蹦了一下说:“肖大鹏!”
梅宝说:“嗯。”
夜辰说:“我就原谅他之前拿石头打我的事了。”
过了一会,这个话题几乎过去了;梅宝才慢悠悠说:“以后不要把脑袋伸到栏杆里,会变笨。”
夜辰说:“我不小心嘛;我跟刘阿姨说话,说完就夹进去了——真的会变笨么?”
梅宝停下来;低头认真看着他;“你谁和谁说话?”
夜辰说:“就是刘阿姨啊;来过寥叔家里,还来接过我放学的刘阿姨。”
梅宝说:“她来找你干什么?”
夜辰想了想说:“没干什么……嗯,她给水喝。”
梅宝就十分详细地询问了整个过程,听完之后她的心凉下来。
那个把夜辰喝过水的瓶子又要回去的细节并没有逃过她的视线,以她多年的从业经验可以猜测——刘莲子一定是打起夜辰的主意了,可是她的目标绝对不在夜辰本身,一个小孩子又不会挡她的路。
只要简单联想下就不难循着喝水瓶子这条线索推算她想要搞什么名堂,又针对的是谁。
梅宝脸黑心硬,周身寒气蒸腾。她想刘莲子你逼人太甚。
夜辰不做声了,缩回自己的小手,悄悄和梅宝拉开点距离,有点害怕地低下头。
梅宝意识到这个孩子的敏感,稍稍又放软了点心,叹气,心想吓唬孩子干什么她又没做错什么。
正想着要说点什么安抚下受惊炸毛的小孩,夜辰突然抬手战战兢兢地说:“梅姨,你别生气,我不和寥叔说刘阿姨来学校的事。”
梅宝觉得他不说当然是好事,但是没想明白他主动提出来是什么道理。
夜辰觊觎着她的脸色,看她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吓人了,才又把小手伸过去拉着她的手,说:“刘阿姨长的是挺漂亮的,但是她没有你好看,廖叔喜欢你,我也更喜欢你嘿嘿。”
这个臭小子!梅宝有点哭笑不得。
梅宝回到那天刘莲子请她和医生赴宴的酒楼,对领班说前两天和朋友在这里某包房吃的饭,自己喝多了不知道怎么的把酒杯揣到包里带了回去,她今天路过这里来赔杯子钱。
领班查了当天的记录后对梅宝说确实那天那个包房里丢了一个杯子,领班还以为是服务员打算了瞒报,不过一个杯子也不值什么钱就算了,哪值得还特地来还。
说到这,梅宝就彻底验证了自己的担心——刘莲子看来确实在搞亲子鉴定这一套。
坚持付过钱,她走出酒楼,感觉外面空气徒然冷起来,瑟瑟秋风扑面而来,她立起风衣领子,眯起眼,却丝毫没有瑟缩的意思。
她决定要改变以往对刘莲子消极防御的策略。
不是不顾念那点稀薄的同袍情,何况还有廖忠平在中间,就算是给他一个面子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动刘莲子。
但是怎么办?刘莲子要的多,而梅宝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梅宝知道想要动刘莲子仅凭一腔杀意是不够的,毕竟她是七处的工作人员,而且还有个当特工首长的叔叔c,她若死的不明不白,不会没有人过问。
但梅宝同样不会因噎废食,missionimpossible什么的一直是她的工作,如果她能把这次行动伪装成一次天衣无缝的事故也不是不可能。所需的不过是更加利落干净的手法、一个更精确的计划、一次天时地利人和的执行而已。
梅宝决定用车祸的方式结束刘莲子的生命,她向医生借车——以前执行任务需要车的时候都是向医生申请,医生问她什么用途,梅宝说要在周末去郊区山麓自驾游。
医生说你怎么不用廖忠平的车?
梅宝说他出差了,单位是公车不外借。
医生嘱咐她小心驾驶,就把钥匙给她了。
梅宝压根就没有事先知会医生她对刘莲子灭口计划的打算——他一面对刘莲子的时候就犯花痴,执行力为零,而且说不定、不——百分百会拖后腿。
还是做了之后等他发现之后再说,反正人已经死了,顶多被他怨恨而已,再顶多换个主治医,在得罪医生和任由被刘莲子追查挤兑致死之间,梅宝选择前者。
借车杀人的另一个用意是如果事发,医生就算再怨恨,为了不被牵涉进去,为了保护侠不暴露,也会帮助做善后。不知道侠对七处有多大的狙击能力,不过从之前的蛛丝马迹来看,不至于一点用处没有。
车辆到手梅宝把车弄到安全地方,做了点手脚——换了车牌号码,又稍做伪装,准备就绪把车开到离刘莲子住所不远处蹲守。
她凌晨时分到来,至晨曦微露已经进入了工作模式,她穿着黑色男士帽衫,头发盘起,戴了帽子,远看像个男人,冷血的男人。
这时她已经不去想和廖忠平、刘莲子之间的复杂三角关系,心里没有迷惑犹豫,只有执行任务前仿佛入定的专注。
街头渐渐有了人迹,偶尔有早餐车路过,还有清洁工、洒水车,这个城市在逐渐苏醒,直至天光大亮,一切按照正常的轨迹在发展。
梅宝看了看表,大概三分钟后刘莲子就会从走出家门,步行至地铁站,然后乘坐地铁去上班地点。她每天的作息很准时,七处的人多半都有这个习惯,或者说是职业病。
梅宝打算在五分钟后实施作案,地点在一个丁字路口,之后她可以按照既定的路线撤退,她选的路线在这个时间并不会轻易堵车,而且某个路段并没有监控。
她沉着地操控车子悄然向前滑去,仿佛赴一次准时的约会,此外别无他想。
隔着一定的距离她已经看到了刘莲子的背影,再过一分钟,她就会走到预定的路口,她的车也将准时到达,然后……
就在一切按照预先的计划如期发展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跳出来拦在梅宝的车前,车停下来的时候保险杠离那人的膝盖只有两厘米。
梅宝仍旧很沉着,冷眼看这跳出来的人,看清楚却皱了眉头——那个把手按在车前盖上和她对视的不是别人,正是车主本人。
医生看了她半分钟,直到梅宝把头伸出车窗外冲他说:“走开!”
医生走开了,却绕到另一边打开副驾驶车门,上了车。
梅宝知道今天的计划被迫取消了。
她把车停到路边,刘莲子早已经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把帽子摘下来,从杀手的状态中恢复成常态,问医生:“你怎么在这?”
医生说:“我要问你同样的问题:你在这干什么?”
梅宝说:“我是路过。难得你也路过?”
医生说:“我不是。我是因为对刘医生的感情难以自拔,所以一大早就到她家外面,想在她出门时看看她。”
梅宝有点受不了地说:“你这种不就是变态跟踪狂?”
医生的表情一直很严肃,没有平时的2b样,语气丝毫不放松地说:“随便你怎么说,我很喜欢她,没想过要伤害她。现在我再问你——你在这是要干什么?”
梅宝说:“同样的问题我不回答两遍。”
医生看了她一会,说:“你刚刚是要动手杀刘医生吧。”
梅宝冷笑,“我为什么要杀她?又拿不到钱。”
医生摇头说:“我不知道。也许是为了争风吃醋。”
梅宝不承认,“你想象力未免太好。争风吃醋,亏你想的出。廖忠平不过是金主,我为了他去杀一个七处的女干部,不是我疯了就是你疯了。”
医生说:“我没疯,我也确定你没疯。你杀人的动机我暂时不清楚,不是为情就是为了别的更重要的理由,这个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想更进一步挖掘你的**。但是有一点是我的事——有我看着刘医生,你不要想伤害到她。”
梅宝侧目看他,目光森冷,“如果我就是要除掉她,你要怎样?”
医生说:“我这个人你也知道,在杀人方面没有才能,做不了杀手,所以我才做了情报员协调员。但是有一点你也许不知道——我在保护人的方面还是有点能力的,对下决心要守护的人我自信可以护她周全。我说你杀不了刘医生,你一定杀不了她。不管你是多么高明的杀手。”
梅宝侧过头,正式他,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从未有过的认真,对视一阵之后先挪开目光的是梅宝。
她轻嘟囔里一句:“神经病!”然后下车,大力摔上车门,弃车走了。
医生也下车,在她身后唠唠叨叨地说好话,替刘莲子求情,“我不知道你们女人之间的战争到底有多严重,动不动就上升到生命的高度,但是你再想想事情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多大的仇啊就到这个地步?……同事一场你给个面子呗!放弃吧!”他终于又从刚才正义的护花使者恢复成那个有点贱贱的状态,苦苦地哀求,“你回来商量商量,有什么不能通过商量解决呢?我给手术打个七折怎么样?……六五折……五折!”差点就跪求了。
梅宝送给他一根竖立的中指。
因为他的车还是在原地,医生无法纠缠到底,只好无比失落地看着梅宝的背影决绝而去,嘴里不甘地喊:“咱们走着瞧!……你会后悔的!”
这时一个路过的上班族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看开些,当女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了,你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威胁她要自杀也没用。你的痛,我懂的。坚强些。”
医生说:“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而上班族也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继续赶着上班的路了。
61第11章(10)
梅宝整理了下思路——她确定刘莲子在测她和夜辰的DNA,鉴定结果不久就会出来,那时候她一定会有进一步的行动,到时候再做打算就晚了——实际上现在做也不够早,亡羊补牢罢了。
她现在最怕刘莲子对廖忠平乱说话,但是廖忠平在出差期间每天会给她打个电话,主要是确认夜辰的情况,顺便说两句**的话,此外再无他言。梅宝分析了下廖忠平和刘莲子的性格行为,觉得刘莲子多半在结果出来之前什么都不会透露,而他如果已经听到片言只语,多半会连夜搭专机回来抓捕自己。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当然不想杀刘莲子,但是情非得以,医生什么都不知道就会袒护她。各人有各人的立场和想法,既然这样的话,那梅宝只得调整计划,刘莲子她是除定了,医生有本事的话就来挡自己!凭他的身手梅宝还未必放在眼里。
然而,事实证明她似乎再一次错估了医生的实力,而他自己所为的“杀人的本事没有,保人的能力一流”也并非一句虚言。
梅宝执行到D计划投毒了,每次都被守护灵一样的医生发现、挫败,这次两人在刘莲子看不到的暗处直接动手了,目标是抢夺梅宝手里的氰化物。
因为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两人在争夺的同时还要保证毒药不泄露,否则的话刘莲子没事他俩至少就得咽气一个。
这场仗梅宝打得艰难,因为她发现医生的武力值居然不像从前表现得那样弱,虽然一直以防守为主,但是从脚下还有手上的动作看还是受过相当的训练有点根基的——他至少灵敏地躲过了梅宝的三次出拳四次踢踹,仍旧未露败象。
梅宝眯起眼看他,“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从前是在扮猪吃老虎?”
医生脚下颠着迷踪步,两只拳头挡在脸前,不时小幅挥舞着,居然还有功夫露齿一笑,嘿嘿说:“现在才发现我的好,打算抛弃廖忠平投入我的怀抱了?可以,不过条件是你别打刘医生的主意,我和你好,让他俩好,你看……”
梅宝反身一个侧旋踢擦过他的脸颊,趁他吃痛站不稳又借势一冲,肩膀撞上他的胸腹,医生被整个人撞得跌出三米,在地板上发出咚的闷响。
楼下就是刘莲子的办公室,她抬头看了似乎也微微颤了下的天花板,心想不知道楼上是在搬家具还是怎么。
医生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梅宝沉声说:“刘莲子和我只能活一个下来,如果你诚心想挡着我,就和她一起去死。”
医生本来龇牙咧嘴表示痛苦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梅宝动容,反应过来查看自己身上的氰化物,果真已经不见了。医生扬了扬手里的小瓶,得意地露出白牙,“不好意思,暂时她死不了,我也还活着。”
然后梅宝眼睁睁看他把毒物冲进水槽里,不见了。
她脸色变幻,最后沉声说:“我不知道刘莲子有什么魔力让你对她这样着迷,你们应该还未交往,搞不好你连她的手都没牵过,你确定要为了守护一个没有给你任何承诺的女人搭上性命?”
医生笑嘻嘻地说:“我不知道值不值,我只知道我现在知道了你的打算,如果我放着不管任由你杀掉她的话,我办不到。你要说她有什么魅力,这个我可说不好——你看上廖忠平什么了?”
梅宝反嘴就说:“我们是不一样的……”她打住。
有什么不一样呢?因为两世羁绊认识的时间比较久,所有就不同么?
其实都一样的,所有的感情都有开始的那一刻,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但是细想起来,所有的感情又都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爱,凭什么爱,都经不起推敲……她似乎没有立场嘲讽医生的爱情观。
梅宝走到一边默默穿上戴帽兜的外套,拉上拉锁,背上背包,对医生简单地说:“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会是个了断。”
医生有点愁苦,不是因为对梅宝的威胁感到害怕,正相反——对他说过这种话的人最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死了。
他觉得这是自己的运势,命硬,克敌,而他目前还不想把梅宝列进敌人单子里,克死她。她虽然是个暴力女,但是是难得这几年来在侠做的最久的业务员了,人才难得。
算了,他转眼就心情好起来,既然是命的事,那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趴到地板上把一个木塞子拿出来,露出一个小孔,小孔的下面直通刘莲子的办公室天花板,正对着她的办公桌,这是梅宝为投毒做的准备,做的十分隐蔽和巧妙。
医生趴在那里津津有味地看着刘莲子的头顶,心想美丽而可爱的刘医生此刻生命仍旧完好无损就是他现在最大的幸福了。
他不知不觉看的入迷了,却不防缩着的某公司会议室大门突然打开,一批白领精英模样的人出现在门口,吃惊地看着一个陌生男人趴在地板上嘿嘿□着。
医生一脸惊慌地抬起头,又看了看正对着脸的洞,连忙把塞子塞进去,试图掩饰说:“我、我没有在偷窥!”
派出所的人在向刘莲子核实了情况之后想把医生给抓起来拘留,医生死活不干,对着刘莲子哭诉说自己现在不放心刘莲子一个人,很危险。他说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请她不要让警察抓自己。
警察训他说:“你都钻了那么大一个洞偷窥了,还敢说不是故意的!”
医生说:“那个洞是先于我存在的,不是我钻的。”
警察说:“你还狡辩!你看看残留的木屑,明明就是新钻的洞。”
医生说:“反正不是我干的。”
警察说:“不是说你是谁?!还有谁这么变态!“
医生说:“是……反正不是我!刘医生你说我认识这么久有伤害过你吗?!”
刘莲子叹气,对警察说:“谢谢你们工作尽职,这位先生虽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但是确实从未过分骚扰过我。我不打算对他提出控诉。”
警察对待漂亮女医生是充分尊重的,但是爱憎分明地一看到偷窥犯医生就狠狠瞪他,问刘莲子:“他是怎么缠上你的?”
刘莲子说:“他是我的一个客人,我们是在处理一次突发性**时认识的。他还在随后我遭遇的一次事故中救助过我。”
警察脸色稍微好了点,就摇头说:“原来是有心理疾病的啊,难怪。”随即也准备原谅这个变态了。
但是他临行前对医生说:“这次的出警记录我是留下了,你要感谢这位女士的善良,我就不把你带到所里去了。但是我警告你,要是你对这位女士做了什么变态的事情,你就完了你!”
医生知道自己变态的罪名是落下了,解释也没用,就低头装孙子。
警察走之后,刘莲子把医生带进办公室,虽然她的助理表示说这样有点危险,但是刘莲子说没关系,她应付得来。
医生心想真是个好女人啊。
刘莲子请他坐下,又泡了茶给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和他谈,主题是如何和异性建立正常而美好的关系,而不能只躲在在一个人的城堡里做撸男。
医生想,我听明白了,这还是把我当变态劝解了……
他吞吞吐吐地说:“刘医生,我不是变态,真的。我就是……欣赏你而已。另外放心不下你的安全,义务保护你而已。”
医生笑说:“我谢谢你的欣赏,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其他的感情。至于我的安全,我自己可以负责,也请你不要担心。”
医生心想,我的宝贝哟,你还真是不清楚状况,你以为你七处出身的就能应付目前的危机么?刀架在脖子上了你还不知道哟……不过这种天然呆的地方也很可爱。
刘莲子看他那眼神就知道自己的话并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眼前这个人脑子说不定真有点问题。
她不再浪费口水,转了话题,“梅小姐怎么样了?”
医生表情严肃起来,斟酌了半晌,说:“很好。”
刘莲子笑说:“替我向她带好。”
事情就发生在廖忠平出差归来的那天。
那天,刘莲子也拿到了期盼已久的DNA鉴定结果。
她深呼吸,从袋子里抽出那份鉴定书,快速翻动了几页,跳过一系列数据,最终看到了结果:鉴定双方可能为血缘父子关系。
刘莲子觉得脑子轰的一声仿佛被一只大象直接踢中面部,她受不了刺激地跌坐在办公室沙发上。
想到是一回事,亲手证实是另一回事,就好像人只是通过看照片是无法想象风暴潮的威力,只有亲临其境才可以感受那种身处气流漩涡仿佛被绞碎的扭曲力。
刘莲子的脑子一片混乱,情感上也在经历一次风暴潮。
她试图回顾自己的前半生,其他方面也算是顺风顺水了——出身军人世家,从小成绩优异,按照自己的意愿上了军校,因为向往保密工作而进了叔叔所在的中央七处,被全中国最优秀的特工包围着,她有幸遇到了自己爱也爱自己的那个人。
然而她顺畅的前半生结束于夜泊的意外死亡,他是在救了自己之后从他们眼前掉下去的。
所以廖忠平悔婚,她苦苦挽留,说那是意外,是谁都不想看到的意外,做这种工作总是有这样的意外,死者已矣,活下来的人总要继续向前。
她说了一堆,廖忠平只简单地说累了感觉不会再爱了。
她咬咬牙说:“难道你觉得当时死的我会比较好吗?”
廖忠平说:“我觉得,死的是我最好。”
她倒吸一口冷气,同袍之情何至于此?她一直就知道这两人是莫逆之交,也暗地因为他们之间的默契关系而介意,但是几次试探下来感觉在廖忠平心里女友是女友、兄弟是兄弟,不分伯仲,但泾渭分明,既然如此,也算是有她的地位,合理的该有的地位,夫复何求?她体谅他们是是出生入死的搭档,在工作中是彼此不可或缺的存在。
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她向叔叔提过婚后希望廖忠平更换搭档,也少做些危险性质的工作,有家有业的人不适合出生入死拼前途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们最终没有结成连理,她不理解,夜泊活着尚不足以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死了反而成了生生插足。
她诧异地问廖忠平:“难道……你爱他?”
廖忠平暴怒,气得手发抖,好像随时会扬手给她一巴掌,然而他什么都没什么,铁青着脸,转身离去,这一走就彻底走出她的生活。
廖忠平请调赴中东、然后北非,整个阿拉伯之春革命浪潮的时候他一直待在北非,战功彪炳,但是刘莲子知道这是他的自我放逐,有点死便埋我的放浪形骸。
她对自己说要死心,于是嫁了人,但是午夜梦回泪沾青衫,她的心未死情未灭。她甚至转了专业专攻心理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帮助清除廖忠平的魔障,也医好自己的心病。
就这样小十年过去了,她每一天每一天都在爱与悔,记忆与遗忘之间饱受煎熬。
突然间真相降临面前——造成她生活悲剧的根源竟是场骗局,夜泊居然是诈死,而且现在竟然正以一个新的身份,女人的身份成了廖忠平的情妇……
刘莲子整理之后的心情愈发无法平静,她知道自己犯了贪嗔痴念,但是……总要有人为诈死破坏别人的人生付出代价,不是吗?
她强抑心中的情感,给廖忠平打电话,约他出来详谈。
廖忠平开始还有几分犹豫,但是果真一提到夜泊,他就一口答应。
过了这么多年,夜泊仍旧是他心头的疤,刘莲子想,自己一会就要亲手剜掉他这块心头肉瘤,剧痛是难免的,但是随即就是可能的痊愈。
她拿起那份文件,起身匆匆下楼开车。
刘莲子不知道的是她刚刚再次从生死线上来回——在她所在办公楼的楼顶,梅宝的狙击枪已经架起,在她看到文件的时候已经瞄准她的头,然而在扣动扳机之前医生就半路杀出来,然后俩人打了起来。
在两人在楼上酣战的时候,刘莲子已经开车走了。
医生把着大楼的边沿,身体悬空,差一点就掉下去了,他冲梅宝喊暂停,说:“你看刘医生都走了'奇‘书‘网‘整。理'提。供'咱们这一局算平吧。”
梅宝也急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没时间跟着个无赖人闲扯,丢下他,收拾了狙击枪,背上包匆匆下楼,继续追杀,务必要在她把消息扩散之前干掉她。
医生也急了,他徒手攀上来,一站定就追上去。
一场生死时速即将上演。
62第11章(11)
蝉对于自己的危机毫不知情,而螳螂和黄雀在一旁斗得难解难分。
刘莲子一心赶路,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当着廖忠平的面揭露梅宝就是夜泊的真相,她自然没有发现死神一路相随。
终于到了约定的茶楼,她停下车,拿上那份鉴定报告,走出停车场,上了人行道,只要再拐过街角,廖忠平就在那里等他。
梅宝把医生按在墙上,眼睛余光还衔着刘莲子——决不能让她带着那个鉴定书走到廖忠平面前。眼前的医生是如此碍事,梅宝一狠心,就要捏碎他的喉咙,然而刚要下死手,眼角人影却一闪——刘莲子不见了。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眨眼见人就突然凭空消失了。
梅宝愣了下,以为是错觉,扭头去看,医生趁机挣脱她的禁锢,在一旁弯腰咳。
然后梅宝在刘莲子消失的地方发现些微异样,隔了一点距离,她还是看到了——路边上一个小小的窟窿,不大,却正好够一个女人掉下去的窟窿。
啊!——短促的尖叫之后,离那个洞最近的报摊旁买杂志的女人丢下书跑过去,往洞里看了一眼,大叫:“来人啊!有人掉下去了!!”
医生愣了下,一下子如旋风般冲过去。
梅宝犹豫了下,也跑了过去——至少要确定下刘莲子的状况,还有她手里的东西不能落到廖忠平手里。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人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就从平坦的人行横道上掉下进一个前一秒还不存在的坑里。事后知道这里是地下供暖管道出现漏水点,使路基液化,渐渐形成地下涵洞,虽然上面看不出来,但是下面早已经千疮百孔。量变到质变,刘莲子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早不晚好巧不巧在它崩塌的一刻踩到那块地砖上,然后猝不及防就跌进那个幽深黑暗湿漉漉的大坑里,头撞在下面的石头上,受了重创。
等到她被救上来,早已经不省人事,手上空空如也,那份文件不知散落在何处,看样子是掉进那个被水掏蚀的坑里没被带上来。梅宝看了下那个黑黝黝的洞,下面隐隐有水流声,看来空洞已经通向地下排水系统,那东西大概已经随着水不知被冲刷到什么地方。
刘莲子浑身是泥,身体露出来的部分很多擦伤,后脑一直在流血,生死不明。
医生一直在她身旁做急救,梅宝在一旁看,犹豫了下是否要出手。
奇怪的是刘莲子好好的时候梅宝无论如何也想要她死,她现在半死不活了,她反而下不了手——何况现在人多眼杂,不是下手的好时机——她给自己找个借口。
因为出了这件稀罕事,附近的人都来围观,连店铺里听到风闻的人也走出来,廖忠平本来不是爱看热闹的人,他等刘莲子不来,便打电话,没人接。这时候门外骚动,进出的人说外面有个女的掉坑里摔着了,他就出去看,远远地也看不到什么,给刘莲子打电话仍旧没人接,于是就他挤过人群走进去,看到浑身是伤的刘莲子躺在医生怀里。
梅宝头上罩着套头衫的帽子,脸掩藏在阴影中,于人群的缝隙中看廖忠平对刘莲子的受伤大为紧张,尽一切能力帮助她脱险。
有人拨打了120,但是那边似乎说没车,让等。围观的路人好心至此也不好多说什么。
是廖忠平直接给武警部队打电话,调来派直升机直赴现场接伤员。
六七分钟后轰鸣声渐近,直升机盘旋在街区上空,因为附近没有理想降落场所,而且人群也不肯散去,救援人员降下救生绳和担架,廖忠平和医生一起把刘莲子固定在担架上,然后廖忠平也随着爬上直升机,跟着飞走了。
医生哭丧着脸眼巴巴地看着。
所有围观群众都像看大片拍摄现场一样看着,脑袋随着直升机的盘旋飞离而统一转动着,头发风中凌乱——除了梅宝。
她低着头,不忍心看,匆匆离开了现场。
刚刚那一刻,她看到廖忠平脸上的关切和怜惜,她几乎可以断定他心里多半对她还有情,无论这情是情谊、□还是愧疚……应该是爱吧,人人都爱刘莲子。看医生为她死为她狂的样子就知道她对男人的影响力有多大,更何是况差一点娶了她的廖忠平。
梅宝不知道他们当初是为什么分手,夜泊是抱着彻底成全他们的心情才慨然赴死,就算最后阴差阳错留下一条命,但是该传递的已经传递了,以为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即便是现在,不成眷属也没关系,他们还有机会。
看刘莲子在她面前的姿态就可以知道她对他旧情难了,而谁又能说他没有点旧情复燃的心意?
虽然廖忠平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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