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废墟 第 1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嬖怠S嬉舶臻砸舶斩伎眨蝗绯嗵跆趵慈ノ耷9遥缛コ删透鋈缫馐澜纭!?br />

    张曼文听了不由一怔,她原本只是句玩笑话,不想儿子真的作了出这种混帐的字句来。她思虑下嗤笑说:“还悟道呢,平平仄仄都不懂,你参的是那门子的野狐禅呐。”

    昭儿一旁哈哈大笑说:“婶娘他这才真真叫作是‘妆疯’呢。”

    莫桐被她们两个一嘲一讽的,羞成个大花脸,那敢再呆着,赶紧找个话儿跑开了。

    晚上,胡自经带着宣慧来串门,胡自牧夫妇忙摆出些糖果糕点来款待他们父女。宣慧坐不住,一进门就急着上楼去找莫桐玩。莫桐正跟昭儿坐在房间里对打纸牌,看见宣慧进来,昭儿放下手中的牌,招呼她坐下。

    宣慧说:“你们真逍遥”莫桐说:“你来更好,我们三人一起玩”宣慧本来就是个好玩、好闹的人,立即摩拳擦掌的上了阵。她一边摸牌一边提议说:“我们这样打牌没有点奖罚,太没有意思了”昭儿问:“你奖什么?罚什么?”宣慧说:“我们定个规矩,罚输了牌的人脸上贴字条。”莫桐笑呵呵的说:“使得,使得”昭儿说:“呐,要人家输多了岂不是要成个大花脸了吗”宣慧说:“好妹妹这样才有趣,再说我们贴了纸条,只需老老实实的呆在屋里,又不要到大庭广众之下走来走去。”

    三个人就对打起来,打牌本来是要心思缜密,宣慧马大哈似的一个人,几圈牌下来,倒是她输多赢少,脸上的纸条也贴得最多。瞧见她的那模样,莫桐和昭儿都笑成一团。宣慧越急心就越乱,牌也接二连三的出错了好几张。她沮丧的抬头看了看莫桐和昭儿两人,只见他们眉飞色舞,每打一张牌就互相向对方笑一笑。

    宣慧疑心起他们两人串牌来捉弄她,就使气的说:“我说我怎么会赢不了,原来是其中有名堂”昭儿不解的问:“宣慧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宣慧冷笑说:“你们两人一对星眼掷来掷去,还不是在玩投以木瓜,报之琼琚的把戏吗”昭儿红着脸说:“我们何尝这样子过了”莫桐说:“你这个疯丫头自己不会打牌,却说起人家来”宣慧说:“瞧、瞧,我没有说错吧!你们可真是结为一体了,我才讲一句,你俩就急急忙忙的互相帮衬起来,我看这牌也不用再打了,再打也还是我一个人输”说完就扔了牌,跑了出去。

    昭儿一声不响的收拾纸牌,莫桐安慰她说:“昭儿你别生气,宣慧的性子就是这样,过了一会儿她就好了”昭儿埋怨说:“谁要你多嘴了,你就不会静静的呆在一边,让宣慧气消了再说也不迟,现在倒好反而连累起我来”莫桐说:“我好好的,又那里做错了,弄得两边不讨好,里外不是人”他说着看见昭儿眼角里有泪星儿,就叹气说:“好、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掉头也走了出去。

    宣慧站在走廊上,看见莫桐也走出来,就取笑说:“你为什么不多呆在屋里,多跟昭儿交流下经验,以后可以更好的捉弄人呢”莫桐本来心里就不痛快,又被宣慧大大的奚落了番,着了恼说:“都是你这个疯婆子自己打不好牌,反而怨来怨去,弄得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宣慧见平日里一直对自己随和、迁就的莫桐,一改常态的向自己发起脾气来,心里很不受用的说:“你好端端的向我发火,到底是你心里不好受,还是昭儿心里不好受,你说啊!我愿意现在就去负荆请罪”

    莫桐说:“算了、算了,你也不用负什么荆,请什么罪,只需以后把自己的脾性改一改就行了,不要老是浑身带刺,把人家伤了自己都不知道”宣慧说:“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绕不来弯子,也没有那百断的柔肠,你叫我改,我是改不来的”莫桐说:“那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宣慧说:“你不要管我是不是无药可救、不可救的。我问你,你刚才恶声恶气对我说话,莫不是因为我的话伤了昭儿”莫桐不作声了,宣慧又说:“你这么护着她,难不成你天天跟她在一起,日日跟她呆在一块,日久耳鬓斯磨就生出情愫来不成”莫桐气得连声说:“我不跟你说了,我不跟你说了”宣慧不依不饶的说:“你不跟我说,我却要跟你说,你称我是妹妹,称她也是妹妹。可是我这个妹妹总比她亲吧,但你却什么都向着她,这不是偏心眼吗”

    莫桐无奈的说:“你是叔叔把你给宠坏了,什么事情都爱斤斤计较,什么都是小心眼、鸡肚肠,你若是要生这种闲气的话,你就一个人去生吧,我也管不你了”宣慧一听,却怕莫桐真的不理她,独自去找昭儿玩了,若真是那样,自己在这里可真是一个玩伴都没有了,那不是太寂寞了。想到这,她忙改口道:“大哥、大哥,我改还不成吗,方才,我只是说说气话,逗你玩的。”莫桐这才解了气说:“你这人就是一副豆腐做的心,刀子做的嘴。”

    楼上刚告和解,楼下却起了争议,原来张曼文与胡自牧,胡自经两兄弟聊起论语中的那句“克已复礼为任”一语,各自有了岐议,先是胡自牧说:“我于孔子所说的诸语当中,最为欣赏“克已复礼”这句话,人活在世上被利驱赶,忙忙碌碌,劳心劳力活得实在是太累了。如果大家都能达观点,约束自己的欲望。循从礼法,则许多事都可以放开、看开。

    胡自经就说:“大哥你这句话实在是太过于唯精神论了,‘克已复礼’故然是好,只是天底下能真正做到克制自己欲望,遵循礼仪的人是少之又少。所以人的看法还是应该现实点,我就很信奉法家人物管仲所说的,‘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道荣辱’。要知道礼仪都是产于富足之上,弃于贫乏之中的。”

    胡自牧连声说道:“自经,此论有误,有误,要知道,如果不克制心中的欲望,那么富足之中就会生了奢淫之心,人一旦恣意忘形,废弃了礼仪,富足反而会是道催命的符咒。”胡自牧说:大哥你说我有误,我则说你太偏,接着他问坐在一边的张曼文:嫂子,你说是也不是。”

    张曼文一脸不屑很轻蔑说:“你们兄弟俩人一个太过于唯心,一个太过于唯利,皆不足道,不足取”

    胡自牧说:“我们都错了,就你对了”

    张曼文说:“你是两宋程朱理学的末流,天天只知道嚷着存天理、灭人欲。自经则是货殖之劣者,太趋利好财就如飞蛾扑火,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胡自经说:“嫂子你也未免说得太离谱了吧!我和大哥何至于你说得那样差”胡自牧说:“你嫂子是个激进主义者,在她眼里是没有什么对和错的,有的只是狂批一切”张曼文听了不觉得生气,反而是自傲得很。

    她说:“我不跟你们囿于章句字义之间,争个你死我活,我心中自有我自己的礼法,只是可惜与当今之世所行的礼法是互相逆反的”胡自经问:“嫂子你不妨说说你的礼法,让我们也开开眼界”张曼文说:“雅音只奏于达意者听,你和自牧都不是我的达意者,说于你们听了,反而让你们见笑”胡自牧兄弟俩哑然失笑,胡自牧戏谑了句说:“你是童话里的人”张曼文坦然接受,她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也不想多说”。

    胡自经说:“都怨老夫子二千多年前,行道艰难,才有克己复礼之说。惹得后人群议歧解纠缠不清”。胡自牧说:“春秋时期礼崩乐坏,孔子想凭一己之力,来匡正天下的礼法,简直是难于登天”胡自牧说:“大哥你将孔子奉为圣明,可有说他复周礼是复古,是维护行将崩溃的奴隶制社会”胡自牧不屑的说:“持有这种观点的人不足为奇,因为这些都是文革泛起的残渣”张曼文拍手笑说:“自牧你说那么多的话,只有这句话是最合我心意”胡自经调侃说:“嫂子你不是狂批一切的吗”张曼文说:“那是你们对我的曲解,对我而言是对就附和,是错的就举手反对”

    胡自牧问:“曼文你倒说你附和的依据是什么呢”胡自牧有意的难一难妻子,张曼文有条不紊的说:“历史并不总是直线前进的,它有时是会曲折,有时甚至是在倒退。孔子所处在的时代的风气、礼法,是很败坏的,远不如西周时的那么井然有序,因此孔子提出克己复礼的观点是正确的,至于后来在民国初期一些浅薄无知的人扛着孔子这面大旗,去拒绝新鲜事物,顽固坚持一些封建糟粕弄得天怒人怨。结果五四运动一声炮响提出打倒孔家店的口号,则是孔子大受其冤了。这种例子可谓是反面教材,更后来到了林彪手写一幅‘克己复礼’成了政治路线之争,孔子更是大受其累,连老家都被洗劫了。凭良心说,林彪政变成功的话,谁知道他的克己复礼不会是恢复建国初期,那种有法可依心欣向荣的社会风气呢,只是事败人死,很多事情都由那些御用文人、狗屁秀才、酸臭犬儒们胡编乱造了”

    胡自经说:“嫂子的新解,真的让我耳目一新”胡自牧说:“你嫂子就是这样子,她反对别人标新立异,而自己却常常立异标新”张曼文皱了眉头说:“怎么你有异议”胡子牧说:“你讲的都是些近代上史的大事,如此大是大非的问题,我怎么能随意的附和你”张曼文轻叹说:“朽木、朽木”胡子牧脸皮泛红强说:“做段朽木,也胜似做个没有主见的应声虫”张曼文朗声说:“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行道会如此之难”胡自经说:“嫂子你可是个意志坚强的人,怎么会因为大哥不赞同你一两句话,就这么的泄气了”

    张曼文说:“你不闻‘大道默默,小道切切’之语吗,从前孔子抱着得君行道的愿望,去见了一个他极不想见的人,卫灵公的夫人----南子。结果引起了追随很久的学生子路的误解,于是孔子就指天咒地的证明自己的心迹,连道;天将厌之、天将厌之,方可释去子路等人的疑心。由此可见取信于人是何等的难,现在我才智不如孔子,学之所见更非儒学,却要去说服你大哥孔门中的一个贤人,岂不是痴人说梦吗”胡自牧连忙说:“好、好、学术之见到此为止,再说下去恐怕就要成人身攻击了”此语一出,胡自经、张曼文都笑了起来。

    胡自经说:“都讲嫂子是老庄之学,归隐山林,寄情花木。今天看来却非如此,嫂子乃是骨子里得了法家、墨家的精髓,所以论起势道来半点不饶人”张曼文说:“自经你把我托大了,我只不过是老病缠身的家中主妇,那里扯得上什么学术大家这类的雅词”胡自牧说:“知识份子都有个怪毛病,要是平时没有人理他,他总是满街的敲着锣打着鼓大喊大叫的,说自己是怀才不遇。可是真的等有人礼遇了他,他又喜欢把自己贬低得似一只蚂蚁般的,没有学识。”

    张曼文知道丈夫有嘲讽她的意思,她马上反将了一军说:“知识分子什么?知识分子它是个什么概念呀?自牧劳架你向我们说明一下”胡自经说:“嫂子你这个问题问得好糊涂啊!”张曼文反问:“糊涂何以见得”胡自经说:“知识分子可圈可点,你我三人的学历都可以名列黉痒”张曼文哦了声:“请问可圈可点,怎么个理解啊!”胡自经想不到张曼文会在这么个简单的问题下,穷追于几个字眼。

    他说“这个、这个知识分子嘛!就是有知识的人。以前社会发展滞后,受过中等教育的人就可以算知识分子。了现在社会发展了,就是要受到高等教育的人,才可以称为知识分子”他的话刚说完,张曼文就取笑说:“原来你是个学历派的,是参合了以前那种阶级划分法,来区别这个是不是知识份子的问题”

    胡自牧怕妻子的口舌辛辣,让自己的兄弟下不了台。就接口说:“知识分子这个定义我看要划分清楚也是很难的,这个概念在不同的历史语境中的理解是不同的”胡自经见兄长帮他解围,急忙抛出手中这烫手的栗子,说:“是啊!是啊!知识分子这个词有两个源头,一个是来自俄国,另一个来源是法国。他们都是批评社会的不公平现象,提倡积极自由的学术思想的人。当时的名人如左拉、雨果发表了《知识分子宣言》后来知识分子就成了高等教育人的专称”

    张曼文摇摇头说:“平板直叙,了无新意”胡自经忍不住反问:“敢问嫂子是如何理解知识分子的”张曼文直直腰板清声的说:“知识分子是什么?是那种专门产生创造奇思异想,并用抽象符号去传播他们价值的人。他们是学术上自由的无业游民,他们在精神上是被隔离在社会边缘上的流浪者。他们又是无怨无悔的献祭者,把自己的血肉贡献在公众的餐桌上让人们大嚼大咬。他们又是不屈不饶的战斗者,是那种用笔为枪,用血为墨水大声向全世界挑战、说不。他们不属于任何一个阶级,他们是社会上飘浮的尘埃,公众的弃儿”

    胡自牧和胡自经俩人互相对望,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张曼文这番话。好一会儿,胡自牧才说:“曼文你将知识分子从社会上割裂出来,你难道不知道这割裂的东西是不能存活吗!皮之不存,毛将附焉。不能生存又怎么能奢谈传播思想,体现价值之类的东西”

    张曼文说:“不,知识分子不会消失他们只会死亡。有生就有死,生死轮回才是推动社会前进的动力”胡自经说:“嫂子依你这个观点,在哲学上是典型的先验主义的世界观”

    张曼文说:“我不管什么先验主义,还是经验主义。我只知道知识分子不是依附在社会权力狗皮上的一根毛,只会争夺话语霸权。强当主流意识的暴君,喜欢对不阿已的人生杀予夺,这是一类。另一类人是学识渊博,精神上却是麻木不仁的人,这种人也不能称为知识分子。他们只是一群工蚁,构筑社会大厦的工蚁。”

    胡自经说:“嫂子那我们算哪一类呢?”张曼文反问:“自经你上山下乡过吗?”胡自牧说:“都过去的事了,像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谁没有经历过,提这个干嘛”张曼文说:“不是我要提这些旧事,而是自经说我们到底属哪一类的人。我不由得深思起来;以前上山下乡给我们心灵上的反思、触动,到了今天还有多少留在心灵上。我们就像绝望大山上崩下几块希望的石头,经过苦难这个山洪的暴发。一路滚落,有的不幸被泥土淹埋。有的被冲到社会这条汹涌的大河上,经岁月的冲涮都成了圆滑的鹅卵石。当瞻仰他们圆滑的光泽时,谁还会想到地下黑暗中,掩藏着另一种锋利得会刮出血的石头”

    莫桐在楼上面对着生闷气的昭儿,刁蛮的宣慧,语默两难。他听见了楼下父母的声音,就转身下楼去了。他这一走,宣慧也就跟在他身后到了客厅。胡自牧、胡自经、张曼文三人正议论着,看着他们二个小孩子走下来,都停住了话头。张曼文把手一招说:“莫桐到妈妈这边来”莫桐就肩并肩的紧挨着她身边坐下。

    宣慧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说:“瞧,多乖的孩子呀!”胡自经假咳嗽了下,板着脸对她说:“那像你似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难登大雅之堂”宣慧满不在乎的说:“这不是我的过错,是创造猴子的人的过错”

    厅中的人都笑了,莫桐看见母亲脸上一扫旧日的病容,精神也变得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就说:“妈妈我知道什么才是治好你病的灵丹妙药了”张曼文说:“你说是什么药呀”莫桐说:“妈妈你这个病是闷出来的,只要咱们家里多了几个人来,热闹了。你的病自然就好了,不信你拿镜子看看。叔叔没来的时侯,你脸上白白的,没有什么血色。叔叔来了,和你和爸爸坐在一起聊天,你马上就容光焕发”

    胡自牧马上说:“嗯、嗯、莫桐说的有道理,曼文咱们家是冷清了点,以后要常常的邀一些朋友们回家,开个聚会什么的热闹一下”张曼文说:“莫桐小孩子乱说一下也就算了,你这么大的人也跟着起哄,你如果真的是叫那什么同事、朋友、上司什么的人来。我反而不高兴,那时如果我发了性子,冷落了你的贵宾难堪的可是你”胡自牧嘿嘿的干笑了二声说:“我也是说着玩的,自讨没趣的事情,我怎么会去做”

    宣慧不明就里信口说:“婶婶你为什么不让伯伯把朋友带回家啊”

    胡自经怕女儿不知深浅的乱问,把脾气乖张的张曼文惹得不高兴。急忙说:“家里嘛,当然是要清静一点好,可以让家里人多一点的自由空间,要是有外人渗合了进来,反而有碍于温馨这个字眼”

    宣慧不等父亲说完,就冲着父亲说:“爸爸你这话可是不对的哦,你平常不就是三天二头的带着朋友回家吗,还要妈妈好好的做陪。别的不说了,单是前二天,你就和几个朋友在家里又是喝酒又是划拳的,吵得我连温习功课都不能,我生了气跑到外面去,你还说我没有礼貌不跟你朋友打招呼”胡自经被女儿呛得张口结舌,着了恼说:“你这个死丫头这事情也有可比的吗”

    张曼文笑说:“自经你莫着恼,宣慧不是你这块河中的鹅卵石。他是刚从山上崩下的石头,纯朴得很。你千万不要锤打她,让她自然一点的好”胡自经说:“只怕她是块顽石,就这么一直自然下去,可能到老都没有人会娶她”

    宣慧生气的说:“爸爸你老是取笑我,你太可恶了”说着她举起小拳头敲打父亲的后背,胡自经宠爱女儿就让她胡闹了几下。然后指着莫桐说:“你看哥哥比你听话多了,人家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哪像你一样敢在伯伯和婶婶面前这样的放肆”,胡自牧瞧见他们父女间亲密的样子,心里不由生出了另一番感概。要是莫桐也能像宣慧这样野一下,又是怎样的情形呢。可是莫桐始终在自己面前是规规矩矩的,自己的父爱也就变得单调了。

    他心里既然有了这种念头,难免就有一丝酸溜溜的感觉。于是他马上提醒自己不可以有这么种荒唐的想法,他就问自经去东北的行程有没有定下来,胡自经说过两天就走。接着,胡自经就问张曼文东北那边,这时候冷不冷,那里的气候跟南边反差大不大。张曼文告诉他还是多带点衣服去。宣慧对莫桐说:“莫桐我们下回去废墟的时候,你到我家来约我,然后用脚踏车载我去”胡自牧问什么废墟,莫桐慌忙说是个地方的地名,胡自牧就没有理会了。

    过了两日,胡自牧决定到兄弟家为他送行下。到了胡自经家两人坐在一起寒暄起来,宣慧从里屋走出来跟胡自牧打声招呼,又准备出门。胡自经把她叫住说:“爸爸就要出门了,你也不送送,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地方玩”宣慧说:“爸爸你又不是第一次出门,为什么非要人家送你,做那个排场”胡自经说;“这丫头倒是你有理了”胡自牧忽然想起每回莫桐和宣慧一起出去,究竟不知道去了那里。

    他问:“宣慧你每次跟哥哥都去那里玩了?”宣慧故作神秘的说:“伯伯,我和哥哥可不是随便出去瞎玩的,我们是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吟诗作画呢”胡自经说:“死丫头又在说鬼话了”宣慧两手插腰说:“爸爸,我可没有讲鬼话,我和哥哥还有几个同学成立了个书社。在那里我们各施所长,哥哥擅长作诗,他的诗作得可好了要不要我念一首给你们听一听”胡自牧说:“也好你就念一首来听听吧”

    宣慧就把上回莫桐在阁楼作的一首《雨燕》,念给他们听:‘你天地间的一个精灵/穿插在流光的时空/低旋在茫茫大地/风暴来了/你就拔地而起/不惧那雷劈电闪/你不怕那无边的阴霾会将你那娇小的身躯吞噬/你浑然不顾/那大地万钧重力的撕裂/只是一心想将自己渺小的生命化作追风的极速/风暴消失了/你却没有/你冲浪在九万里云海中/你难道要你生命的极速去撞开那关合天地的门/啊精灵/你是如此伟大的/如此的无畏、无惧/就请你用你那锋利的尾翼剪开被稠思茧缚的我/破茧的我的心/将为你怒放报春的花/

    宣慧吟完就问他们两人说:“怎么样?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妙呀”胡自经对兄长说:“看来我们胡家的小牛犊是要长角了”胡自牧说:“这有什么,全是他们小孩子们胡闹着玩的”他口中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很喜慰。只要莫桐不是在外面闲玩浪费时光就好,至于他爱作诗这回事,他想原本报社就是个书生气很重的场所。莫桐爱作诗也算是增进他自身的文化底蕴,日后若在报社发展,也是有益无害。

    胡自牧回到家里,他拿了本书就到昭儿屋里帮她补习。到屋里一看莫桐也在那儿跟昭儿玩要,莫桐见父亲进来要给昭儿上课。转身就想走开。胡自牧把他叫住说:“莫桐你别走,爸爸给昭儿讲课,你没事也可以坐下来听听,温故而知新嘛”

    昭儿搬来椅子让胡自牧坐了下问:“伯伯,我们今天是不是该学到文言文的‘伐檀’、‘硕鼠’了”

    胡自牧摊开书本说:“不错,是学到诗经里这二篇了。一般来说学古文,对于你们这样的年轻孩子来说是挺头痛的,文言文的字句坚涩难懂。但是你们如果深入的了解文言文的发展和内涵后,你们也就会觉得它其实也很好懂、也很好看。比如说诗经吧,是古代人们在生活劳动中创作的,‘伐檀’、‘硕鼠’反应了当时社会的发展水平,人民在当时生活物质匮乏,社会关系不尽合理下的一种苦恼的意识。这种意识与人本能的求生存、求发展的诉求,相凝结成一种忧郁悲凉的诗风。如果我们带着这种理解去读文章时,我们就会透过这种诗风,去感受沧茫大地的沉浮,体验到当时人民生活的坚难。诗歌的感人力量就是透过这种方式体现出来的”

    昭儿说:“是不是了解它的内涵,远比逐字逐句的解读它原意更为有用”胡自牧点头说:“一点即通,聪明、聪明”接着他又问儿子:“莫桐你觉得是不是这样子呢”莫桐见父亲问的口气很温和,全没有往日里的严辞峻色。就大着胆子说“爸爸诗歌的原意和口味,只要有心人去了解它,多半是会领悟其中的真意。可是我想问诗歌与文章,到底是教化为重还是感情为重”胡自牧不假思索的回答:“诗是用来言志的,文是用来致道的。例如;曹操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贾谊《论积贮疏》,苏辙的《六国论》,诸葛亮的《出师表》,诗歌和文章如果没有远大理想,作为主题只能是些无病呻吟的霏霏之词而已”

    莫桐说:“可是妈妈对我说,创作的冲动来源于心灵因感观受到外界的刺激,而产生的情感。如此说来,个人主观的感情宣泄,才是诗歌文章的灵魂”莫桐巧妙的将母亲的观点与自己的理解揉和在一起,他知道有母亲做挡箭牌,父亲就算不认可也不会批评他。胡自牧没有想到,儿子会提出这么个问题。他想了又想说:“诗歌有二个传统一个是言志,一个是传情。志与情并非是对立的,毫无联系的。只是你妈妈好像侧重传情这一面了,但是诗歌中的情感,并非是毫无选择的,它是应该受到节制,它必须服从其思想才能达到一种写作的最高境界”

    昭儿说:“伯伯,竟然如此为什么不能让志与情互相结合,不强调侧重哪一方,这样的诗歌,不是更可以感动人”莫桐说:“诗者心声也,而心是比大海还深、还宽的,是比大海还难捉摸,还容易变化。所以说不能用什么结合与不结合,来决定心的取舍。心有感而发,就会下笔痛快淋漓。心如果没感觉,就会六神恍惚,笔重如山无从下手。就比如说我们在野外郊游时,看见天蓝草绿想写它的美,是不是说就要把它的美和你心中的理想挂勾”莫桐还想说下去,却突然觉得自己最后的那句话有点触犯了父亲的教义。他偷望了一下父亲,只见父亲在自言自语的说:“两小儿辩日,两小儿辩日”胡自牧发觉自己有点像两小儿辩日中的孔老夫子,空有满腹学问,却难说清楚谁对谁错。

    十一 泪打梨花是东坡错 剖根废墟是罪之源

    这天,莫桐从报社下班回家。经过巷子时,发现巷子里面的人家都在洗蒸茏器皿和泡浸糯米。细问一下,才知道过几天就是重阳了。大家都在准备做米糕,古城有个乡俗,就是每逢重阳,便做米糕。以应那句谚语;吃了重阳糕,棉袄紧紧抱。莫桐到家就对张曼文说:“妈妈,重阳节快到了,我们家做不做米糕”张曼文说:“怎么你想吃米糕呀”莫桐不说了,他知道问也白问,母亲是最厌恶做这种事情的,偏偏做米糕又是程序繁杂的事。张曼文说:“你真要吃的话,到时侯就从街上买些回来”

    莫桐说:“我只是随便问问”张曼文说:“不想吃,又怎么随便问问”张曼文看穿了儿子的心思,说:“我是不会做的,你去问下昭儿,看她在家里有没有学过”莫桐听了这话,转身去找昭儿问:“昭儿,我们家重阳节要做米糕的话,你会吗”昭儿眼一眨笑说:“这不你妈的主意吧”莫桐说:“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妈的主意呢”昭儿用手指敲敲他的脑门说“很简单,你妈问人才不会这么问得这么的笨拙呢”莫桐说:“那要怎么问,才不算是笨拙”

    昭儿没有应他,只是狡黠的笑笑,就撇下莫桐径回到自己的房间中。莫桐也跟着进了屋,昭儿脱了鞋,坐在床上见莫桐进来,门也不敲下就进来。就恼说:“你厚脸皮跟着人家进屋干嘛”莫桐见昭儿轻嗔薄怒的,更增二分丽色,心中忍不住想逗她玩玩。便也脱了鞋爬上床,昭儿把床上的被褥推了推横在二人中间说:“你这人好不知趣,不许你再碰到这被面上来”

    莫桐见昭儿正着脸色说话,心中不明白她是否在生气。就说:“不是我不识趣,只是我刚问你那么多的话,你一句也不应我,我还以为什么时候地方冒犯了你,所以进来问个究竟”

    昭儿哼了声,板着脸说:“你现在就大大的冒犯了我”莫桐说:“那有什么法子可补过,我还要指望你给我做米糕吃呢”“你想得倒挺美的”昭儿顶回了一句,莫桐就说:“这样子吧,昭儿你给我做米糕,我给你买你喜欢的东西”昭儿懒洋洋的说:“你把人家当成什么了三岁小孩吗,再说人家才不稀罕你送什么东西呢”莫桐苦想了下说:“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如果好听的话。你就不许再跟我抬杠了”昭儿笑了说:“听你这样笨人讲故事,倒是挺有趣的”

    莫桐见昭儿有了允意,便来了兴趣说:“昭儿,我给你讲一个端午节挂桃符的故事好不好”昭儿点点头,端自坐好。莫桐就开始说:“据说端午节挂桃枝和艾草是能祛避恶的,有一天呢,桃枝被挂门前,就很无聊。它左顾右看,上俯下视。它看了很久,觉得很满意,因为自己被挂在大门前,显示主人家对它的尊重。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艾草挂得比它稍高点。它就暗自寻思开;艾草是什么东西,浑身上下都发出种浓浓的怪味,却要高居我之上。它越是这样想,它就越觉得艾草的气味刺鼻,心中不由有点恨意,而且这恨意藏在胸口越久就越深。终于有一天,它按耐不住了。就开口骂道;你是何方的草芥,有何能耐,辄然居在我的上面,让我成天闻你的臭味。艾草本来也是悠然自得靠边在门前,聚然被桃枝一阵骂,如何忍受得了,便高高在上俯身应道;你这根枯木,本来已经是半截入土,却还要强争个高下。桃花大怒,反唇相讥。艾草也不示弱,两人你来我往,争执个不休。门神被吵得不能安宁,便出来劝道;你们呐!都不争气,依附在别人的大门上,却还要争这些闲气虚名。

    莫桐眉飞色舞的讲着,然后笑呵呵地问昭儿:“你听懂了吗,好不好笑“昭儿一声不吭,应也不应。莫桐细看下,却见她两眼红红一颗泪珠滴的在眼眶中打转,莫桐心下一惊,连忙询问:“昭儿你怎么了”昭儿哽咽语声说:“你要说人家是下人也就罢了,干嘛要拐弯抹角的戏弄我”说着便俯身倒在被面上低声泣了起来。

    莫桐惊慌了忙用手轻轻的推了推昭儿肩膀说:“昭儿、好昭儿,别哭了,我没有戏弄你的意思,再说这个故事也不是我编的,你别误会了”他不劝倒好,越劝昭儿越是泣不成声。莫桐急切间却又无计可施,昭儿的哭声让他惶惶不安。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阵脚步声,啊!是父亲,一个念头闪入莫桐的大脑,莫桐以为是胡自牧走了进来,惊惶的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卟’的一声穿着袜子就从床铺上跳下来。昭儿听到响声,抬头偷望了下,只见莫桐光着袜子站在地板上,一脸惊惶之色。当下忍不住扑哧声笑了起来,莫桐张望下门边,没有人走进来。而昭儿正坐在床上,又是哭又是笑的一脸泪珠,看着自己。心下方始长吁了口气,一颗石头总算落地,昭儿低下头用手轻拭了下眼角的泪珠。

    莫桐走近她身旁哀求说:“昭儿,我不是故意的,这典故是苏东坡老夫子编的嘛”昭儿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气又不是,笑又不是。便指着地上的鞋子说:“还不快点去把鞋子给穿上,别把袜子给弄脏了”莫桐陪笑说:“只要你不生气这破袜子,就算是脏上十遍也不怕”昭儿听了轻叹一声说:“我命苦,袜子脏了,还不是我来洗”说完下床了,迈步就向外走。莫桐忙拦在她前面,昭儿横了他一眼说:“你又要干嘛”莫桐小心翼翼的说:“你这样眼睛红红的,就这样出去的话,会给我妈妈看见的,我给你吹吹吧”昭儿一想,觉得也是,就仰起脸庞。莫桐凑上前去吹了吹,昭儿的眼神中有一丝怨色,莫桐不由看呆住了,昭儿这种哀伤的眼神,好熟悉,很铭心。是的,莫桐猛然记起了,那一日陪伊震风众人一起在阁楼上睡觉的那个晚上,所做的离奇的梦。梦中的那个新娘就是这双眼神,曾让莫桐心碎了好久。新娘的容貌呢,莫桐努力的思忆,他隐隐的觉得昭儿,此刻就像那个新娘。怪不得自己当初一见到她,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不过当时她眼中没有这种离怨之色而已。

    昭儿见莫桐呆呆的看着自己出神,两人的脸是这么的接近,连彼此的呼吸都可以互相闻到,她慌忙的伸手把莫桐推开低声说:“你把我的眼睛给吹痒了”莫桐仍是木木不语,昭儿见莫桐还是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就羞涩的说:“莫桐你怎么了”莫桐像着魔般痴痴的梦呓说:“火、火、一场大火,兰因轩”他一把握住昭儿的手急促的说:“你是我梦中的新娘,是不是,你告诉我”昭儿急了说:“什么新娘不新娘的,你快放开我的手”莫桐的力气很大,昭儿无法脱手,急中生智朝门外佯作打招呼说:“啊!伯伯你来了”莫桐闻言有如当头一棒醒悟了过来,放开了昭儿的手。他感到自己刚才象是在做梦般糊里糊涂的,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看见昭儿一脸愠色别过头不搭理他,就试探的问:“刚才我怎么了”昭儿说:“刚才我不会怪你的,只是你以后不用这样子了”说完人就跑开了。

    重阳节转眼就到,昭儿早晨把糯米和大米配量冲充好用水浸软,便交代莫桐,回家的时候从街上买些桂花和芝麻回来。莫桐问:“买那些东西作什么?”昭儿说:“叫你买你就去买,问这么多干吗”中午的时候,莫桐带回些桂花和芝麻。饭桌上胡自牧对莫桐说:“下午你就呆在家里,不要去上班了,我给你请个假。昭儿在这里不熟,你去帮昭儿把那些做米糕的米料拿到街上去碾成米浆好做米糕”

    饭后,莫桐把那装了糯米和大米的皮桶放在自行车后,推着出了门。张曼文和昭儿坐在庭院的石桌边,用鹅毛细细的挑选桂花,将里面的一些碎叶花蒂挑出。等莫桐把米碾好带回来,却只见昭儿一个人劳神的坐在那里挑桂花。莫桐问她:“昭儿,我妈妈人呢”昭儿头也懒得抬一下说:“你妈在厨房里炒芝麻呢,你去拿些白糖来,我教你怎么放到米浆里”莫桐依她说的,取来适量的白糖放入米浆里搅拌好。就跑到昭儿身边说:“昭儿我来帮你挑吧”昭儿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说:“都是你不会办事情,干嘛要买这么多的桂花”莫桐说:“我又不知道做米糕到底要买多少的好,就胡乱的多买了,心想要是不巧少了,那不是更麻烦吗,再说多出的桂花还可以用来泡茶,不会浪费”

    昭儿说:“明明是你不会办事情,还要强词夺理,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桂花和芝麻都是用来给米糕增香气的,你还当是象伴白糖一样要那么多呀”莫桐说:“昭儿你这就委屈了我,我自小吃的米糕,都是从街上买的,我怎么会知道这做米糕是怎么做的”昭儿说:“哎哟!我还是真的错怪了你,请你千万不要见怪”莫桐说:“我那敢怪你,只求你以后别动不动的,就哭鼻子我就宽心了”昭儿啐了他一口说:“谁叫你欺负我”莫桐心里暗想,不知道谁欺负谁,不过他没有说出来,昭儿生气的样子很美,他更乐意看到昭儿轻嗔薄怒的样子。是不是美人动怒的时候,才是倾国倾城的时候。他不由暗中想象起纯雯,如果她动怒生气的样子会是怎么样,可是纯雯一直都是如天人般的尔雅,根本就看不到她生气的模样,这多少有点缺憾。

    此时,石桌上的桂花只剩一点儿没有挑完了。莫桐放下鹅毛说:“昭儿我刚才回家的时候,看见巷子里阿山太公家里做米糕用的米浆,是用布袋装着,上面还用石块压着渗水,我们怎么不那么做”昭儿说:“傻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做的是软糕。他们家做的是硬糕,硬糕经久不会变质,适合家里人口多的人家吃。我们家人又不多,吃糕只是吃个味,所以我们就做软糕,再说这软糕还有个名称叫做滴水千层糕”莫桐问:“滴水千层糕光,听这个名称这么的讲究,就让我食欲大增”

    昭儿说:“你家这里的条件还不够好,算不上讲究。在我们老家这做糕的糯米和大米都是要调上好米,水也是要用天然的井水或泉水,再放到石磨里磨浆,最后在蒸的时候还要讲究火候。做这种米糕是最费工夫和时间的,一般人家没有什么大喜事,是不做的”莫桐说:“昭儿那你细细的讲给我听,该怎么的做法”昭儿说:“言传不如身教,呆会你要学点见识的话,就在我身后看着”

    这时,张曼文走出来说:“昭儿你们进来吧,芝麻我已经给你炒熟了,剩下的就你自己来弄吧”昭儿和莫桐把挑好的桂花和米浆一起拿了进厨房,张曼文怕自己不会操办这些细碎的是事情,反而碍手就干脆放手,让昭儿去做。她吩咐好莫桐在厨房帮忙,自己就洗净手上楼休息去了。

    蒸笼是不常备的家用,胡家没有这种器血。锅中的蒸笼是昭儿从吕家借来的,昭儿把一块洗净的白纱布,均匀的铺垫在蒸笼底。莫桐就照看灶膛里的火,等蒸笼上冒出白气来时,昭儿就盛了碗米浆调些桂花、芝麻在里面。然后在均匀的薄薄的倒在笼里,刚好溢满一圈。过了一会儿,那蒸笼里的米浆,表面就微微的起皱纹变得光滑了起来,而那些桂花红红的花瓣和黑色的芝麻,也就慢慢的陷落在糕面里,颜色也转为深色。昭儿看好了火候就又从桶里,盛好一碗米浆倒在笼中。

    莫桐问:“昭儿原来这滴水千层糕,就是这样子做成的呀”昭儿说:“这一层层的蒸,等熟透了就会合在一起,不过等它凉了下来,你切开就可以看到那一层层分明的糕层了。在你吃的时候,还可以把它一层层的剥开,而且还不会沾手”莫桐一边听她说,一边看着灶膛里的火苗,灶里的火焰发着红黄蓝三种色彩,在熊熊的燃烧。那火焰不住的左右摇摆,无法静止,象是火势里藏着无数的精灵 (:

    ) ( 梦里废墟 http://www.xshubao22.com/2/2384/ )

小技巧:按 Ctrl+D 快速保存当前章节页面至浏览器收藏夹。

新第二书包网每天更新数千本热门小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xshubao2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