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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按照江之寒给方家老2的说法,这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两战,是关系着菜馆能否腾飞的生死之战。
在去京城以前,江之寒还有时间在中州逗留一周左右,然后他计划着和吴茵一起带林墨去拉萨转个四五天,就结束暑假的休假,直飞京城。
在中州的最后几天,热浪非但没有减退,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温度一度冲过了四十度。多数的时候,江之寒和吴茵都只能呆在有冷气的室内,处理一下文件,看看书,租些电影坐在床上慢慢的看。但正因为如此,两人单独厮混的时间,倒是格外的多。
今天是计划去拉萨前的倒数第二天。天还未亮,江之寒就早起练功去了。自从再次见到老爷子以后。他被允许重新开始练习杨家拳,这些日子越发的刻苦,要把空耗掉的时间都弥补回来。
七点左右,江之寒的早课结束,一身衣裳都湿透了。他回到家,到卧室门口看了一眼,吴茵还在熟睡,便轻手轻脚的去了浴室。一身大汗,被温热的水迎头冲洗,那种感觉非常的棒。
冲完澡,江之寒一身清爽。天气太热,大家干事的劲头也少了大半,想想手头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要处理,他便走回卧室,想着试一试睡个回笼觉是什么样的感觉。读初中的时候,尤其在寒假,江之寒每天早上都要被母亲叫起来吃过饭,但经常趁着她去上班,又跑回床上睡一个“回笼觉”,那时候觉得味道是非常之美妙,不过有好些年没有实践过了。
江之寒在床上躺下来,原以为不太可能睡的着,却很快的迷迷糊糊入了梦境。他好像身处在一个空旷的屋子里,周围似乎是透明的玻璃,能够看出去,却看不到什么,白茫茫的一片。他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一个牢笼,很警惕的坐在地上。不动声色的观察四周。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人,在那屋子东北角,好像贴在玻璃外面。江之寒定睛看去,却看不真切,光线似乎发生了弯曲,让那个人的模样躲在后面,模模糊糊的,只有一个轮廓。远远看去,他觉得好像是倪裳,然后又否定了自己,应该是舒兰吧?不对,好像是林墨。
他看见她使劲的向自己挥手,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天花板的每个角落,是否隐藏着自己曾经给倪建国安装的隐秘的摄像机。确认一切都很安全以后,江之寒站起身来,往那边走去。到了近处,那模糊的面孔一点点清晰起来,真的是林墨。他看见林墨曲着指关节,好像在敲身前的东西,眼睛看过去,却看不到那隔离她的介质是什么。是无色的玻璃吗?
江之寒一步步走近了,伸出手。想去触摸面前那介质,却看见林墨隔着“它”不停的向自己摇头。江之寒犹豫了片刻,还是往前伸出手,但免不了心里有些紧张,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等着他呢?
他闭上眼,像是触摸自己命运一样,往前摸去。忽然间,一道白光,耀眼的即使闭上眼也能感受到,仿佛是大爆炸产生的能量。
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触摸到了一样东西,细腻光滑的。凝乳滑缎般的,是少女的肌肤。
睁开眼,吴茵的面容近在咫尺,他的手正按在女孩儿的大腿内侧,轻轻的摩挲着。
自从那个火车的怪梦侵袭他以后,江之寒极少极少做别的梦,也几乎没有做形象这么清晰的梦。不过他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回头想来,大家都说凌晨的时候最易梦,兴许自己这几年早起的习惯才是让梦少了很多的根本原因。
雷雨夜在倪裳的房间里,江之寒做了一个梦。路遇林墨,把她回想起来的那天晚上,他也做了一个梦。从那以后,江之寒对忽然袭来的梦很是敏感,因为它通常预示着有些什么事情会发生。
今天,这是一个从没做过的梦,它又意味着什么呢?
江之寒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心里想,也许是睡回笼觉造成的吧,不用这么紧张。
在他身边,吴茵柔声问道:“做梦了?”
定了定神,江之寒嗯了一声。朝女孩儿看过去,心里却是使劲跳了跳。
江之寒一个回笼觉,睡醒了已是九点半过。早上房间里没有开空调,能感到一点点的热气。两人睡觉盖的薄毯已被掀在一边,女孩儿穿着一件小背心,下面是三角裤。她俯下身来关心睡醒的江之寒,把两个羊脂白玉般的山丘全部暴露出来,顶上是无比诱人的两点嫣红。往下看去,在小裤头的边缘,有三两根黑色的毛发不甘心的露了个头,和大腿的雪白形成一种绝对的黑与白的对比。
早睡刚醒,江之寒能感觉到自己下面高高的顶着一个帐篷,而女孩儿的目光仿佛停留在那里,嘴角有一丝揶揄的微笑。
这时候,江之寒已经完全忘了刚才那梦,和它引发的一丝担心。他的眼里。只有眼前这个熟透了的,香喷喷的,一觉刚醒的女子,像一整块圆润的玉,慢慢的开启一丝缝隙,任他一亲芳泽。
江之寒那按着大腿的手,往前一探,便按住了那缝隙,指头魔术般的一阵揉搓,引来女孩儿的娇嗔,不要一来就摸那里!
那我看看总可以吧?江之寒调笑道,真的把那一块布料剥将下来,就着晨光,仔细的看那处的每个细节,玉般的白,淡淡的红,铮亮的黑。
他看的如此仔细,以致于到了后来,吴茵感觉那视线仿佛是实质的,一条条辐射到那里,比刚才手指的侵犯让她感觉更加羞涩。
她一咬嘴唇,翻身坐在了上面。手里握着他,慢慢的把两个人完美的契合起来,然后她闭上眼,很享受的说:“不准动,就这样就好……”
就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远不要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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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423多事之夏
423多事之夏
手机铃声打破了屋里的气氛。一整个上午。江之寒和吴茵两人,都呆在室内厮混。他们像两个处了很久的伴侣,没有什么激烈的交锋,而只是轻柔的触碰着,甚至就停在那里,一动不动,慢慢的感受那种契合的亲密感。
据说有一种病叫“皮肤饥渴症”,说的就是有人需要肌肤接触的那种感觉,一旦没有,就觉得少了点什么,没法正常的生活。这个上午,这两个床上的人似乎也患了这种病,他们只是相互接触着肌肤,就能够满足的叹口气,觉得这样真的很好。
越激烈的往往消散的就越快,越柔和的通常持续的很长,就如流水,涓涓流淌,却从不停息。两人这样亲密的接触着,偶尔动一动,仿佛一会儿的功夫。两个多小时就过去了,床上也留下了好多汗迹和水迹。
江之寒皱皱眉,没有去接手机的欲望。
吴茵懒懒的躺在他怀里,说:“接一接吧,说不定和后天出行的安排有关,有什么变动呢。”
江之寒想想也有道理,便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叽叽咕咕的讲起来。
放下手机,他叹气道:“听你的劝,是一个错误。”
吴茵勉力打起精神,“怎么了?”
江之寒说:“京城那边出了点儿事儿,方老伯不知道怎么犯了倔驴脾气,和格努尼那边派来的人协商菜谱的时候,争执起来,都不肯让步。你说,这是多大一个事儿?不就是口味传统有些差异嘛。”
吴茵问:“你在电话上再劝劝?”
江之寒沉吟了一会儿,“我想,我要飞过去和他谈谈。外交协会这次晚宴,是关键的第一炮,千万不能出了差错。如果还没开打,内部就自己打起来,怎么可能有胜算?方家和其他的大厨不一样。按理说,再有本事的大厨,都是替人打工,无非是工钱高低而已。但方家人,心理面真有这样的执念,认为他们传承的不仅是厨艺。而且维护的是文化。我们这个菜馆,毕竟打的是他们的招牌,依靠的是他们的实力,所以这个事情看起来小,可能演变的很大……嗯,事不宜迟,我需要马上飞过去解决这个问题。”
吴茵用肘子支起身体,毫不在意的露出上半身的光。她皱眉问道:“那你答应林墨,陪她去拉萨的事儿?”
江之寒皱眉道:“要不,你一个人带她去?”
吴茵微微摇头,“林墨快高三了,又那么能干自立,你觉得她真的需要我带她去拉萨么?”从第一次见面,吴茵似乎能感觉到江之寒最疼爱的对她有那么一点隐隐的敌意。最开始是因为倪裳,后来也许有了些改变。吴茵虽然不知道缘由,但能感受到那淡淡的敌意在那里。虽然很想和她搞好关系,吴茵却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主意。
江之寒说:“让她一个人去,总不好吧?”
吴茵说:“还是问问她自己的意见吧。兴许……你不去了,她也懒得去了呢?”
正说话间,手机又响了起来。
江之寒转头看着吴茵,皱眉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夏天。我也是最讨厌早晨的电话。”
江之寒接的第二个电话,比第一个电话更要糟糕很多。
橙子打电话来说,一个月前刚刚交的一笔货,买家前几天忽然倒闭了。通常情况下,因为害怕收不到款,萍乡的工厂都是采取全额付款,货到款清的支付制度,这也和当年橙子父亲吃的亏有关。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就是讲的这个意思。
正因为这个付款制度,工厂在国内的客户越来越少,因为很多买家不愿意走这条路,尤其是国有的企业。扣住货款,慢慢的刁难你,经手人会有很多的利益。如果一次付清了,到手的油水就少了很多。橙子老爸决心慢慢的把销售重点转移到国外,所以在这上面也不强求,宁愿少做些生意,也要做的稳妥一些。
当然,任何付款制度都是有例外,有协商余地的。譬如说,经常打交道的信誉比较好的老客户,周转困难了,通常可以宽裕一下,给一到两个月的延迟期限。譬如说,成交量很大的大客户,如果对方强烈要求,也不是不可以商量,通过支付定金。然后分期付款的方式来结算。
这次拖欠货款的这个厂子,算是萍乡工厂的老客户,付款一向比较稳定。以前也有几次要求延迟付款,但到了期限都补交了余款。再加上这次他们的订单特别的大,足足有一千五百万,比以前的订单大了有七八倍,是前半年工厂接到的最大一笔单笔订单。所以,当对方提出发货日付款三成,一个月后补齐余款的时候,橙子和父亲商量了好一阵,还是答应了。
因为货款比较大,橙子不太放心,派了经常跑这个客户的两个销售员过去摸摸情况,其实就是探一探风声,从下面的渠道了解一下对方经营的状况,是否有付不出钱的危险,这一次为什么拿的单子出奇的大。那两人回来汇报说,那个厂最近搭上了一个香港大公司,实力大增,前景非常的好,那也是为什么他们忽然急剧的增加购买量,因为才购入了新的厂房和设备,又有香港公司的销售渠道。准备挽起袖子大干一场。
上个月发货的时候,三成定金是准时转账过来的。但一个月还不到,厂子倒闭的消息忽然传了过来。如果是一般情况下的拖欠,大家还可以慢慢磨洋工。但一旦厂子宣布倒闭了,这钱找谁去要?所以,橙子父子一下子有些慌。虽然橙子父亲说自己去想办法,先了解一下情况,再通知江之寒这边。但橙子刚从中州回去,知道这个事情以后,想了一天一夜,觉得不妥。他知道江之寒的门路比父亲要来的多来的野。所以尽早通知他才是正路。更不用说,江之寒现在也是公司的大股东,有权力及时知道这么大的纰漏。
拿到江之寒的注资以后,橙子父亲开始了扩张的步伐。通过现在厂房和设备的抵押,他拿到了一笔银行的贷款,加上江之寒投入的钱,新买了一处厂房,正在开始建车间,新设备的购买已经完成,已经进入车间规划布置的阶段。
在这个节骨眼上,资金的流动就显得尤其关键。这门行当,资金周转的周期是比较长,份额也是比较大的。首先,需要提前购置原材料储存。如果预计原材料可能涨价,提前购买六到十二个月的铜,铝,和不锈钢都是很常见的。然后,虽然是货到付款,但加工周期必须算进去,现在公司做国际贸易的份额很大,货物在海上走的时间通常还要加上一个月甚至更多。这样算起来,从原材料购买,到成品收款,整个周期相当的可观。
因为拿到两笔大的注资,橙子父亲最近的步子迈的比较大一些,原材料的库存相当的高,在新厂房和新设备上投资又砸了出去。这个时候,最害怕的就是有大笔的货款收不回来。一千五百万的七成,那可是一千万出头的钱,对于一个毛利率不高的行业,和一个虽有一定规模但远远算不上巨无霸的中小企业,那可是致命的打击。比直接损失更可怕的是,整个资金周转链可能受到这一千万的拖累,整个的崩溃掉。到时候,银行贷款还不出来,面临的可能会是强制没收抵押厂房设备的后果。
在这件事情上,回头看来。橙子和他老爸犯了好几个错误。首先,工厂购货以后大半个月就宣布倒闭,当时的经营状况一定不会好,所以他们派出去的人回馈的情报肯定是错误的。这段时间,橙子父亲忙着跑基建的事,橙子则集中精力在和外贸公司的接触,扩展经销渠道,这么大的一笔生意都没有亲自跑去调研一下情况,又错误的信任了手下的人,才导致这样一个局面。其次,因为看中这笔生意的量很大,在付款方式谈判的时候不够强硬,三成的付款是这几年他们在国内生意中给出的最低比例了,所以承担的风险很大。最后,在整个资金管理上,橙子父亲还是缺乏系统的管理经验,基本是跟着直觉和几十年做生意的经验,在看似乐观的时候就不太控制好这个度。
当然,回头看总结错误总是容易的。在错综复杂的局面中,能清晰的预见未来,却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现在的关键,则是如何能够尽量的减小损失,力争不要影响到公司整体的营运。
江之寒去年假期考察过萍乡的工厂以后,又读了汤晴他们发给他的报告,总体上对工厂的管理和营运是比较满意的。他只是注资,而没有外派管理人员去工厂,主要是两个考虑。一,就是对橙子父亲的信任;二呢,则是这样的家族工厂,如果很快的从外面派人去,很可能受到排挤,引起合作双方的猜忌,还达不到派人去想要达到的功能,属于吃力不讨好的事。
江之寒原本的想法,是当橙子逐渐接手工厂的一部分营运管理以后,再和他慢慢商量更好的合作方式,以及改造工厂整个的管理体系。他相信自己对橙子的影响力比较大,并且相比他父亲,橙子对现代的管理观念应该能更容易接受。
据江之寒所知,橙子父亲是属于比较小心谨慎的经营者,却没有想到,这一次的纰漏,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大。距离自己注资,还一年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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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424分头行动
424分头行动
听江之寒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吴茵当然明白这边的事情远比京城的严重。现在江之寒占着工厂大概三成五的股份,要是一千万损失坐实了,他自己要承担的大概有四百万左右。
吴茵问:“你准备马上飞过去吗?”
江之寒点头道:“先过去了解一下情况,光打电话,有些事情说不太清楚。你马上帮我联系机票吧,最好是后天的,中州这面我还要处理一点剩下的事情。”
吴茵问:“那菜馆那边的事让谁去处理?”
江之寒说:“只有麻烦你跑一趟了。”
吴茵这时已下了床,往身上套了件家居的纯棉Tshirt,用橡皮筋把头发束了束。她说:“我去倒不麻烦,就怕解决不了问题。公司在那边市场部不是没有人,方老伯不是不听他劝吗?”
江之寒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样,你和楼哥一起去。我再给老方写封信。老方虽然脾气倔些,但他心里清楚的很。公司里面,最能代表我意思的就是楼哥和你两个人,你们一起去,是表示我们对他的尊重。我想,这个意思传达到了,他应该会妥协的。另外,我们随时保持联系,我要是事情解决的快。也可以从萍乡那边直接飞到京城去……总之呢,外交协会这个晚宴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协调工作一定要做好,既要坚持原则,又要达成妥协。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
吴茵点头答应下来,又说:“林墨这个事儿,你答应的好好的,最后时候来临时变卦,小姑娘一定不乐意。你还得亲自去和她说一说。”
江之寒道:“她父母都要上班,倪裳也下乡去了。我们俩不带她的话,找不到人领她去旅游,看来这事儿只有推到明年,就当是给她高考成功的奖励。我等会儿打个电话,下午到她家去给她解释解释。”
林墨对于江之寒的特殊之处,不仅在于那个梦,也在于她的年龄。江之寒身边亲近的女生,按年龄分大致是两个集团,倪裳芳芳凝萃舒兰这样的中学大学同学和他基本是同龄的,最多一岁左右的差距,而吴茵石琳沈桦倩文楚这批人比他大上三到六岁,但因为他的早熟,并不太感觉年龄的差距。只有林墨和小魔女,比他小了三四岁,是不折不扣的。
在江之寒的理念里,当然是拿来溺爱的。读高中的时候。小魔女花样百出,他都尽量给予满足。但林墨不一样,她一向很懂事,也基本不提什么要求。
所以,当她提出来要想在高三之前放松一下,出去旅游的时候,江之寒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中途变卦,虽然事出有因,心里还是蛮愧疚的。
以江之寒对林墨的了解,自己解释一下事情的前后,她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出乎他意料的是,当他大致讲了一下情况,林墨却嘟起嘴,不说话。
江之寒眼珠转了转,说:“本来我去不了,可以让你吴茵姐姐带你去。不过她现在又要飞京城,代我去处理一些事情。而你的倪裳姐姐下乡去了,要去一个多月呢,温姐姐也去了江南。你爸爸妈妈又没有空。如果让你和你同学一起去,我还真不放心,高原之城那个地方据说也不是那么安全。要不这样。我在公司里找个人带你去?”
林墨说:“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去高原之城……”
江之寒哦了一声,“那你想去哪里呢?”
林墨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去哪里都无所谓的,我只是想着要调整这么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然后就进入准备高考的节奏嘛。因为这样计划很久了,如果忽然把它取消掉,总觉得心里有个疙瘩,那个……那个节奏感就没有了呀。”
江之寒哑然失笑,节奏感?这个小丫头的名堂真不少。
江之寒说:“那和我说说,你想去哪里找节奏感呢?”
林墨眨眨眼,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江之寒催促道:“快说呀。”
林墨说:“我可以跟你去萍乡么?我还没看过大海呢……”
江之寒有几分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这……林墨,我是去工作的,那边事态很严重,应该没有时间陪你出去玩儿。”
林墨说:“我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去海边转转。嗯,我还可以带上几本书,没事看看小说也挺好的。”
江之寒沉吟起来。一抬头,看见林墨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眼里的冀望却掩也掩不住,禁不住心软了。转念一想,舒兰假期在那边实习,应该可以让她带林墨到处走走,于是便点了点头。
林墨见他点头,睁大眼,“真的么?”
江之寒又点了点头。
女孩儿粲然一笑,“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黄鹂般清脆的嗓音中好像多了几分娇媚。
江之寒的心弦好像被那声哥轻轻的拨动了一下。他沉下面孔,很威严的说:“到时候要喊无聊。可不要怪我没有提前警告过你。”
因为一些事情的耽搁,江之寒出发去萍乡的时间推迟了两天。萍乡并没有机场,他们需要飞温城,再转车去萍乡。不得不说,江之寒名下的公司和他接触的网络比橙子父亲的厂子在信息流动方面要强大很多。不到三天的时间,关于倒闭的红星化工机械有限公司的详尽材料已经汇总到吴茵那里。江之寒现在手里拿的,便是吴茵整理以后的文件。
江之寒仰靠在宽大的座椅上,对着手里的文件发呆。旁边坐着的林墨,时不时看他一眼,但并不出声打扰他。虽然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了,但却是林墨第一次坐头等舱,空间的宽敞舒适和经济舱还是很有些区别的。
江之寒把文件塞回文件袋里,自言自语的说:“不对呀……”
林墨转过头来,柔声问:“发现问题了?”
江之寒点点头,大概是需要一个人来讲述整理自己的思路,他也不管林墨听不听的懂,分析道:“如果我手头的资料是准确的话,这个事情恐怕就更严重了。红星化工以前是萍乡厂的买家,但他们自己需要的量并不大。后来他们名义上是一个制造加工厂,其实有一部分生意是做分销商,因为他们本身在好些省有不错的销售渠道。他们从萍乡厂进货,大部分都是拿去分销的。你知道,萍乡厂的产品按他们要求是不打牌子的。他们拿过去打上自己的牌子,然后再转卖,里面的利润空间相当的不错。因为那时候也是起步的时期,所以萍乡厂虽然知道这个情况,也没有办法。自己的牌子没有任何知名度,如果有人愿意分销,还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即使利润率低一点,生意也得做。”
喝了一口果汁,江之寒继续说:“没错,半年多前红星是买了一块地,据说要扩建。但一。他们那块地据说现在还是空着的,厂房建起来了,但并没开始生产。二,萍乡厂的产品和他们想要扩张的生意完全没有关系。那么,在原来销售渠道完全不变的情况下,他没有任何道理忽然一次需要1500万的产品。要知道,他们去年一年才代销了不到三百万的产品……”
林墨试探着问,“所以……他们就是来明明不需要,但来骗东西的?”
江之寒赞赏的点点头,小丫头的逻辑思维能力还是很强的。
他说:“按正理说,如果他们破产或者倒闭,不管哪种说法,所有这些库存也好不动产也好银行帐头也好,都应该封存起来,然后作价转卖,赔付给债权人。但是……就怕这里面有猫腻啊!”
林墨问:“哥,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明知道要破产了,还故意到处赊帐买很多东西吗?”
江之寒笑道,“聪明”,下意识的要去揉揉她的头发,被林墨拿小手挡住了。她嗔道:“说过多少遍了,不准摸我的头发!”
江之寒说:“欠一分也是欠,欠一百万也是欠,这帮家伙倒腾那么多东西进去,一定是有什么图谋吧?”
林墨眼睛一亮,“他们会不会偷偷的把东西卖了,然后自己把钱分了,然后就逃跑?”
江之寒哈哈一笑,“林墨,你很有成为奸商的潜质。我看啊,你这方面的天赋,远比你倪裳姐姐和吴茵姐姐来的高。”
林墨白他一眼,“我才不要经商呢!……嗯,就是要,我也要像我爸那样,开个早点连锁店。方便老百姓,赚钱也赚的心安理得不是?”
江之寒咬牙切齿的说:“你这丫头,是在指桑骂槐么?”忽然觉得把她带在身边,真不是个坏决定,至少心情舒畅了许多。就算被黑了一千万的货还没有着落,他也有心情看看舱外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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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425压力
425压力
到了温城机场,出人意料的是还有人来接机。而且是舒兰。边走边寒暄了几句,江之寒替林墨和舒兰互相介绍了,心里想这几天本就打算让舒兰来做保姆,她倒是一头撞在了枪口上。
接他们的车当然是萍乡厂派来的,三人进了后座,舒兰便简单的说了说最近的情况。因为是暑假,她这些日子就在厂子这边上班。自从投资萍乡厂(全名叫萍乡机械制造设备公司)以后,江之寒只派驻了一个全职的员工到萍乡,负责自己这边和萍乡厂的协调和联络。舒兰现在兼职替江之寒工作,但因为她和萧诚一家有着私人的交情,角色又有些不一样。
舒兰告诉江之寒,萧诚父亲已经启程去对方公司所在的城市,在那边已经呆了好几天。他主要是过去了解一下真实情况,然后在当地找一找朋友和朋友的朋友,为以后的后续发展做些准备。因为事关重大,虽然现在跑外销多是橙子在负责,这一次他父亲把他留在了厂子里,自己亲自出马。
厂子这边,新买的厂房基本已经改造好,新设备差不多可以搬进去。现在正在做生产区规划布置和布线,另外工厂对门给聘请的外地职工准备的宿舍也要进行一些装修和最后的大清洁。橙子留下来和他父亲的一个副手在负责协调组织这一块儿的事情,总的来说进展的还顺利。货款被扣这样的事情,在萍乡厂这样一个管理结构中,除了最高层的几个人,下面的工人是根本不知道,也不关心,整个生产程序没有受到任何的干扰。
萧诚父亲走之前其实是同江之寒通过电话的,但那时候两眼一抹黑,他只是说了些抱歉的话,让江之寒不用太着急,自己一定尽可能的挽回损失,诸如此类。江之寒当然也宽慰了他几句,告诉他马上就会飞过来,等他回萍乡再和他详谈。在江之寒这边,他已经让楼铮永负责寻找当阳(那个公司所在地)可能的联系关系,为以后的事情做准备。
一路无话,到了萍乡已是晚饭的时候。江之寒和橙子通过电话,让司机直接开车去了饭馆。
下车见到橙子,只见这家伙蓄着胡子,两眼都布满血丝。前几年,厂子有困难的时候,还是父亲一个人在操劳,回家也不怎么提面临的困难。这一次,橙子自己成了工厂的管理者,才真正体会到经营一个企业的压力。工厂的销售额不错,最近的形势又看好,但总体来说利润额度不高。一千万损失需要做多少单子才能弥补回来呀!
江之寒拍拍橙子的肩,并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搂着他往里走。司机单独在外面给他订了个小桌子,一行四人进了包厢。这不是什么大饭店,但主打的海鲜,尤其是做的螃蟹,是橙子的最爱。
回家大半年,橙子身上已经完全褪去了青涩的学生气,举手投足都更成熟自信。他问江之寒和林墨想要吃什么,两人都让他做主,便点了一堆海鲜。
林墨客气道:“不用点这么多,吃不完浪费了。”
江之寒在一边笑,“别听她的,她很能吃,你就按我的食量算她的就好。”招来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橙子开口说:“我爸昨晚还打了个电话回来,现在情况不是很清楚。关键是当阳那边,人面儿不太熟。他以前做生意认识一个朋友,说不上很熟,但还算帮忙,所以现在托他在找关系。他去那边公司,里面人好像已经散了。剩下几个保安什么的,也拦着他,说头头们都不在,里面就是些工人,进去也是白费。”
江之寒问:“叔叔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橙子说:“还不定,应该就在周末吧。”
江之寒点点头,宽慰他说:“你不用急,我们现在有周转的资金,我青州那边的公司还能贷到款。只要不影响生产运作,其余的都好说。我也在找人,看看能不能在当阳找些当地的关系。等到你父亲回来的时候,应该会有些反馈。对了,上次贸交会谈下来四五个意向,有没有签下单子来?”
江之寒其实是大致知道答案的,问一问不过是鼓舞一下橙子的情绪。果然,他振奋了几分,说:“我们已经谈好两个单子了,第三个单子报价以后,对方回了一个报价,我往下调了调,昨天才回给他。不出意料的话,下个星期应该能搞定。”
江之寒问:“新厂房的进度呢?”
橙子说:“一切都很顺利,下个月就可以投产。那样的话,我们产能应该可以翻一番,出单子的'奇·书·网'周期能缩短不少。”
谈了几句生产的事儿,江之寒笑道:“你父亲回来前,我看来也没什么可干的。明天去厂子里转一圈,剩下来的时间……”指一指林墨,“小丫头还没看过海。要陪她去转转。”
江之寒摆出一副放松的姿态,主要是要给橙子减减压,看他的样子,应该有好些天没有睡上好觉了。
他问橙子,“最近没有台风吧?”
橙子说:“没有没有……这样,后天我去联系一下,包个船,我们出海钓鱼去,回来可以弄自己钓的鱼来吃。”
江之寒说:“这个主意好。”
坐在旁边的林墨很懂事的说;“哥,工作这么忙,你们就不用管我。我没事的时候,自己去海边走走就好。”
橙子说:“我们这里,没什么好的沙滩,海边那些渔村,老实说看起来脏乱的很,没什么多大的看头。出海钓鱼的话,应该会比较有趣一些。”
江之寒笑林墨,“再假装客气的话,这个机会可就没有了哟!”桌子下的脚被狠狠的踩了一下。
冬天的清晨,只有天边有一丝曙光。
江之寒坐在阳台上,盘腿打坐。这里的空气比中州清新了十倍,甚至比青州的校园也要好上不少,毕竟人口居住的密度要低上很多。
江之寒喜欢萍乡的环境。尤其喜欢这里早晨的气味。海风带来湿润,和一丝海里的腥味。但那味道并不浓烈,和四周草木的味道混在一起,让人感觉很是舒服。
听见有人极轻的敲门,江之寒小声说:“没锁呢,进来吧。”心里疑惑谁起的这么早。
吱呀一声,穿戴的整整齐齐的林墨像只小猫一样,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倒是让江之寒大吃了一惊。
他做个夸张的表情,“小懒虫,离十点钟还有四个多小时呢。”
林墨反身掩上门。只留了一条缝。她回过头来,嗔道:“讨厌!……”
江之寒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说:“还有四十多分钟才出发呢!怎么,睡的不好?”喜欢晚睡晚起,是林墨经常被她妈念叨的事情。到了假期,早上睡到日当午绝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林墨眼里闪着光,掩不住兴奋,“要出海了耶!”
江之寒哑然失笑,看把这丫头给兴奋的。
林墨在床沿上坐下,轻声问:“哥,你每天都起这么早么?”
江之寒说:“是啊,习惯了就好。我以前和你一样,假期是喜欢睡到十一二点的。”
林墨轻笑,“你老了。大家都说,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糟糕,你才刚过二十,嘻嘻。”
江之寒瞪了她一眼,问:“你起来多久了?”
林墨说:“半个多小时了。”伸伸舌头,很可爱的样子,“刷牙的时候,不小心把舒兰姐姐吵醒了,她现在正洗漱呢。”
江之寒招呼她走到阳台上,“深呼吸……闻到海的味道了吧?”
林墨趴在栏杆上,闭上眼,慢慢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憋住,好像在感觉空气中的味道。半晌,她睁开眼,重重的点点头。
江之寒关心道:“海上很颠簸的,我带了晕车晕船的药,现在就吃一颗,免得等会儿受不了。”
林墨扁扁嘴,“我才不需要呢。我从来不晕车,哪怕是很颠簸的路。”
江之寒皱眉道:“你确定?”
林墨点头,“我没问题的。”过了一会儿。她又问:“哥,不会耽误你的正事儿吧?”
在这一点上,十七岁多的林墨和当年的倪裳很相似,都是懂事体贴的小女生。
江之寒回头看了看房门,压低声音说:“橙子,就是萧诚哥哥,他这些天的压力太大。这正是个好机会,让他放松一下,把脑袋里的弦松一松。具体的事情,总是有人做的。就像你说的,是要保持冷静,要劳逸结合,有张有弛,注意节奏,是吧?节奏最重要了。”
林墨嘟起嘴,“你又笑我……”朦胧的晨光下,女孩儿脸上的肌肤真可用“吹弹可破”四个字来形容。不是那种一味的白,而是带着些许健康的青春的微红,正是最自然的胭脂。
江之寒由衷的笑起来,看着她的脸,柔声说:“林墨,你真的越长越漂亮,长成一个大美女了。”
出乎他意料的,林墨没有娇嗔反驳。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半米外的江之寒。微启朱唇,她轻声问:“真的?”
林墨一向是个眉清目秀的小美女,但这两年来,她的五官长开了,显得更有雕塑感,气质里也不像原来那样稚气,女孩儿的柔美慢慢浸入她的肌肤她的身体,真的就如同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清晨醒来,仿佛还带着晶莹的露珠,抖抖身子,向世间展示自己的美丽和清新。
江之寒微微一笑,没有答她。
林墨倒是有几分局促起来。她避开江之寒的目光,忽然说:“我去看看舒兰姐,她应该洗漱好了。”嫣然一笑,转身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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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426偷得浮生一日闲
426偷得浮生一日闲
上船的时候,感觉这艘375号船相当的大。但等到了海里。在那一望无垠的水面上,才感到它的渺小,更不提那船上的人了。
船往外开了大概两个小时。离了港口,浪渐渐的大起来,船在浪尖浪底上下沉浮,用一叶扁舟来形容真是再恰当不过。
才开始的时候,林墨是船上最兴奋的那一个。她四处走走,很好奇的询问船老大上面各种仪器设备的用途,如何下网,如何捕鱼,可曾遇到过风暴。林墨长的青春漂亮,说话又礼貌可亲,船上的人倒也不嫌她啰嗦,很耐心的回答她的问题。而林墨是一个聪明又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丫头,江之寒熟知她的个性。她的问题通常是一个接着一个,这样啊,那为什么又会这样呢?一定会把你一直问到天之涯海之角才善罢甘休。
满足了好奇心,林墨喜滋滋的回到江之寒身边,很得意的考校他,哥,你知道夏天下网。捞到最多的是什么吗?江之寒很诚实的摇头。她偏着头,带着十分的成就感,我知道。江之寒笑她,五分钟前才知道的。
过了不到四十分钟,最活跃的林墨渐渐沉寂下来。她皱着眉,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江之寒和橙子靠在船尾,正看着船后拖着的长长的白白的翻滚的浪花,说些大学的事儿和认识的人,说好了今天不谈公事的。
舒兰走过来,对江之寒说,林墨大概是晕船了。
江之寒走到甲板前面,看见林墨已经坐在甲板上,嘟着嘴,咬着下唇,像是在和谁斗气。
江之寒坐在她旁边,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林墨很委屈的看他一眼,“你还说?我好难受……谁知道船和车不一样嘛。”
江之寒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又从兜里摸出晕车药,“现在吃可能晚了,需要提前几个小时吃的。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吃一颗吧。”
林墨乖乖的吃了一颗药,说:“为什么舒兰姐和橙子哥一点儿都没事儿?”
江之寒笑道:“你和他们比?他们是海边长大的。”
林墨歪着头,问:“那你呢?我们总是在一个地方长大的吧。”
江之寒笑道:“我很厉害,而且我还很谦虚的吃了药……”
林墨气呼呼的。但终抗不住想呕吐的感觉,腻声说:“哥,我好难受哦……”
江之寒柔声安慰她说:“晕船呢,是因为你精力都集中在不舒服的地方了。等会儿开始捞鱼,你看看兴趣来了,注意力转移,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林墨可怜兮兮的问:“真的?”
江之寒说:“真的。”
林墨问:“你保证?”
江之寒说:“我保证。”
回到渔港,已经是下午…多了。
整个路上,除了前半个小时,就只有捕鱼的那一阵林墨兴奋了一阵,像模像样的带着工作的手套,江之寒还找了身脏兮兮的工作服替她穿上,拍了张工作照。作为东郭先生,林墨号称捞了两网鱼起来,功劳大大的有。但在回程的路上,她又萎顿了。胃里翻腾不止,只好坐在了地上,使劲的吹风,到后来觉得头都吹晕了,把头靠在江之寒肩头上,闭着眼睛。只希望快结束这折磨。
下船的时候,小丫头觉得脚还在发软,身子是虚的。四个人也就没有急着开车回家,先在渔港处找了个地儿,坐下来休息。
江之寒笑林墨是典型的叶公好龙,出发前最向往,过程中最萎靡,等到等会儿到家了一定又活蹦乱跳的。笑话了她几句,发现带来的水没有了,便拉了橙子去附近的小商店买水。
在渔港处休息了好一阵,又找了个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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