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 第 13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模昴甓际钦飧鍪焙虬才拍忝浅鋈ケ苁畹暮貌缓谩?br />

    吴茵面对历蓉蓉的时候,早已不像初见那天那样紧张,但她总觉得历蓉蓉对自己不是很满意,两人之间有某种隔阂。她小心翼翼的婉转的问过江之寒什么地方可以做的更好,江之寒满不在乎的说,已经很好了,不要疑神疑鬼的,他们可喜欢你了。在这一点上,吴茵心里对江之寒是有一点点小的抱怨的。他不如其他方面那么考虑的周到,而在吴茵看来这是最最重要的一件事。

    相比之下,江永文确实很喜欢吴茵,虽然他几乎没有当面开口夸过她,虽然吴茵还是从心底里希望江永文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能够像和林墨在一起时那么经常笑笑。可是,他们谈论的那些英超联赛啊,新武侠流派啊,或者是日本的围棋六超啊,她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感兴趣过,一时之间又怎么可能插得上话。

    既然吴聪叫嚷着要来找她,吴茵心里想着干脆让母亲和他飞一次中州,自己陪着他们在附近玩一玩。父亲最近身体没什么问题,吃着中药调养,再找个亲戚帮着照应一下,一周左右的时间应该不是问题。吴茵想着江之寒的建议,和父亲提过两次把吴聪接到沪宁来,还没得到肯定的答复。

    算算时间,过几天历蓉蓉和江永文就要回来了,吴茵心里有些顾虑,不知道该不该让两边的人见见面。历蓉蓉曾很婉转的问过她一次(因为江之寒曾经告诉她要谨慎)她哥哥的事情。吴茵大概讲了讲,但她没告诉历蓉蓉她父亲曾经的誓言,哥哥没有娶媳妇儿我是绝不会出现在妹妹的婚礼上的,一分钱嫁妆都不会给。结婚的唯一条件是吴茵必须和丈夫回酒口镇去住。吴茵不会天真的认为,历蓉蓉会喜欢这样一个亲家公,和这样一堆附加条件。

    江之寒曾经打算把吴茵家所有的事儿都给历蓉蓉讲讲,因为他深知母亲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但吴茵恳求他把这事儿搁一搁,江之寒也就听从了她的。吴茵心里是有顾虑,她家里的事和她以前在家里的地位,对她来说是一种耻辱。在这个阶段,她可以做到和江之寒分享,但还没有准备好告诉更多的人。在此之外,吴茵还是很在乎父母的,不愿意在未来的公公婆婆面前刻画出一个不好的形象。

    吴茵自己想了很久,才给江之寒提出这个事儿。她说,她考虑让母亲陪着哥哥过来几天,但就不要住在江之寒家,找个酒店住下,自己陪一陪就好。如果下周天气还是太热,也可以考虑带他们去春城或是南岛呆上几天。

    江之寒听了也说好。他本来打的主意,就是所谓不破不立。吴父在家里有着绝对的权威,大男子主义和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不是劝说可以改变的了,那可是几十年的沉淀。江之寒以为,首先需要打击的就是他的所谓权威,让他知道很多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中。然后呢,他需要意识到女儿对这个家的重要性,以及她的能力。如果可以从根基上动摇这两点,下一步江之寒设计的就是让吴聪暂时离开老家。不要在一味的溺爱中继续做几岁的小孩儿。他以为,吴聪虽然不如正常人,其实是有潜力可挖的。把他送进一个好的特殊教育学校,让他学会更多生活自理的能力,才是保证他下半生幸福的关键。

    江之寒也说过,吴母是突破的关键。她臣服于吴父的威势已经很多年了,不过据江之寒的观察,她其实个很聪明的女人,只不过因为当地大男子主义盛行,以及当年自己是农转非户口,才一直忍气吞声。把吴母争取过来,让她也加入到抗争中,把家里剩下三个人组成联盟,江之寒相信,最终吴父回接受现实。当他接受现实以后,也许他会越来越体会到女儿的好。基于更平等的基础,才可能慢慢的来建立爱的纽带。

    在江之寒看来,吴聪和吴母要单独出来(吴父不肯妥协)是他计划成功标志的第一步,所以他听到这个消息,还颇有些得意。

    和江之寒商议好以后,吴茵替母亲和吴聪预订了周五的机票。

    今天江之寒去明矾家,一来明矾的父亲好不容易回中州一趟,要去见一见。二来明矾和姗姗十一的婚礼已经进入最后筹备的阶段。江之寒过去问一问自己在什么地方可以帮忙的。他已经对明矾提过,方家宫廷菜馆可以停业一天,来招待参加他婚礼的重要宾客。但那个地方还是太小,招待最亲密的亲戚朋友还行,拿来办酒可能容不下那么多人。江之寒提出来,状元楼可以是一个选择。如果明家中意其它的饭店,他现在在餐饮界的交际还是比较广的,可以出面帮他们联系。

    这个夏天,江之寒名下的几个公司还在扩张,办公地点也新增了一处。好说歹说,江之寒总算同意把他的办公室从七中食堂旁边的小楼搬到新的地方。小楼要进行彻底的重新装修(在江之寒看来完全就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他去了明矾那里,就把钥匙给了吴茵,让她去帮自己清理一些私人的物品。他在办公室是有一个保险柜的,当然在几年后的这一天,江之寒已经完全忘了保险柜里面还躺着一卷录像带:上面写着“倪建国”的名字。他现在事情太多,而且潜意识里,由于和白冰燕的交好和自己地位的不同,倪建国再也不是一个真正的威胁。

    小黄开车送吴茵去了七中,暑假是校园最清净的时候。加上天气炎热,除了知了的叫声,整个校园都静悄悄的。抬头看去,可以望见那一片新开发的小区,在绿树的掩映下,静静的立在那里。

    吴茵上了楼,开门进了江之寒的办公室,打开抽屉,里面剩下的东西寥寥无几。吴茵把他们都装进一个她带来的小盒子里,又过去把保险柜打开,里面有一扎钱,和一盒录像带。

    吴茵愣了一愣,她把那黑色的带子拿出来,放在办公桌上。蹙蹙眉头,她把它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却看见在另外一面贴着一张小标签,上面写着三个字:倪建国。

    吴茵的心咯噔跳了一跳,她知道倪建国是倪裳父亲的名字,这是她装作无意问过林墨的。上次偶遇白冰燕以后,她那审视而饶有意味的目光在吴茵脑海里停留了很久。她有一种直觉,白冰燕对她有一种敌意,而且她和江之寒之间的关系,完全不像她以前听说的那样糟糕。

    江之寒在他保险箱里面,放着一盘关于倪建国的录像,里面会是什么呢?吴茵本能的想找一台录像机,马上放出来看看。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吧?

    (多谢支持!)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479心之波动,梦之重温

    479心之波动,梦之重温

    去年冬天,吴茵下定决心对江之寒说。我不要当你的契约女友,我还要你陪我回家看看。回头看去,她觉得那是自己一生中最正确最及时的一个决定。虽然家里的事情还是一团乱麻,她终于以江之寒的女朋友的身份,第一次走进他的家,见过他的父母,而且是第一个被正式带回家的女朋友。虽然历蓉蓉让吴茵感到有一点点头疼,江之寒周围围绕的女生让她常常觉得都太聪明太厉害,他们的关系终究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她能感觉到那变化。

    春节的时候,和江之寒,还有与他关系最亲密的三个女生吃饭,吴茵清楚了感受到了那变化。就像她对江之寒说的那样,虽然她们“围攻”我,但其实想成为被围攻的那个人。

    吴茵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三个女孩儿对江之寒的不一样。她现在是江之寒最亲密的助手,又和他一起生活在青大。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她习惯的江之寒是发号施令的,不怒自威的,替人策划牵线的,甚至有些说一不二的。江之寒表面上看并不是很强势,多数时候他态度温和。礼貌微笑,甚至相当的低调。但实际上这几年他当家作主已经成了习惯,甚至替人安排事情也成了习惯,而周围的人也习惯了依赖于他。

    江之寒和青大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在一起时也常常相互玩笑,但只有面对这三个女生的时候,他似乎才甘心被呼来唤去,甘心一直被讥讽揶揄。有时候简直不是甘心,而是有些享受。

    三个女孩儿给吴茵的感受不一样,不是基于她们的性格,而是基于她们现在和江之寒的互动。伍思宜嬉笑怒骂,是说话最多最无忌的一个。但给吴茵的感觉,在分手之后,她真的重回红颜知己的角色,和江之寒互动的很愉快。江之寒不介意和她玩笑般的“针锋相对”,对她的“攻击”也乐呵呵的,从不会感到恼怒。林墨古怪精灵,每一次见到她,好像都比上次成熟了好多。林墨和江永文历蓉蓉的良好互动是颇让吴茵羡慕,甚至有一些嫉妒。对于林墨,江之寒更多的是宠溺。表面上看,江之寒和林墨是最亲的,会直接命令她不许干这个,不许做那个,会板着她的肩头,偶尔和她打打闹闹,疯在一起。但林墨让吴茵感到很舒服的一点,就是她似乎时时刻刻都很衷心的在维护她是江之寒女朋友这个事实。在琅琊轩里。当林墨说下一次敬酒她也许就会是嫂子,说她是最能包容江之寒弱点的那个人时,吴茵是从内到外的感谢她,甚至有一点知己的感觉。她愿意和江之寒一样,真心的把她当成最亲的妹妹…没有比她更完美的版本了。

    三人之中,倪裳和江之寒看起来是最疏离的。如果说口才和见过的世面,倪裳在这个圈子里不比任何人差:她当过平面媒体的广告模特儿,她在中央电视台主持过收视率很高的大专辩论赛,她因为发起并参与组织百校万人希望工程项目,接受过宁州电视台和省电视台的专访,她最近还荣获了全国高校十佳大学生的称号,在宁大和中州七中都算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但在这个小圈子里,倪裳的话通常是最少的,除去自己以外。她微笑时多,倾听时多。

    但即使沉默也掩不住她的光彩。伍思宜把她当作最亲密的朋友,而林墨呢,称呼别人都是吴茵姐姐,温姐姐,思宜姐姐,只有称呼倪裳通常只叫姐姐两个字,亲的就像亲姐妹一样。

    最为关键的是。江之寒面对倪裳的时候,吴茵觉得他还是有一些不那么自如。虽然他说话的语气神态都尽量显得很自然,就像对其他人一样,但吴茵敏锐的发现,在谈话的过程中,倪裳是江之寒唯一一个时不时要小心的观察一下她脸色的人,看她是否高兴,是否生气,是否在意。

    生活在江之寒商业和私人圈子的核心,吴茵能轻易的了解很多东西,如果她留下心来搜集信息的话。所以,虽然江之寒从没有向她提过,她也知道倪裳主持人的位置是得了他很大的助力,她后来也推测出那晚江之寒连夜赶赴宁州是为了去帮她摆平事端。

    对吴茵更重要的其实不在这里,而在于当江之寒要去帮伍思宜的妈妈公司扭转乾坤,或者给林墨买什么礼物的时候,他从不介意让她知道。但似乎任何和倪裳相关的事情,他都守口如瓶,藏起来当作自己的隐私。

    几年后有一首歌,吴茵第一次听便喜欢上了,因为简直就像为了当年她的心情而打造。那首歌是这么唱的,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

    试着将它慢慢溶化

    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

    是否依然为我丝丝牵挂

    依然爱我无法自拔

    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过的地方啊

    那里湖面总是澄清

    那里空气充满宁静

    雪白明月照在大地

    藏着你不愿提起的回忆

    你说真心总是可以从头

    真爱总是可以长久

    为何你的眼神还有孤独时的落寞

    是否我只是你一种寄托

    填满你感情的缺口

    心中那片森林何时能让我停留

    凑巧的是,它的歌名和江之寒喜欢的那首披头士的小曲一模一样。对吴茵来说,倪裳似乎占据着江之寒心中那片森林,而那里是她被禁足的地方。

    是否我只是你一种寄托,填满你感情的缺口,吴茵曾经这样问自己,问他……

    吴茵反复把玩着那盘录像带,心里忽然有那么一丝去挑战禁忌的欲望。也许是这个夏天太热。也许是母亲的电话让她有些烦躁,也许总是温柔忍让她终于有些倦了,也许倪裳一味的夸她漂亮温柔让她觉得她有些别的含意(是个花瓶?没有主张?),也许江之寒试探着去看倪裳的脸色那一刻让她有些心痛有些委屈,或者那天偶遇白冰燕时,她有些自卑和敏感于她似乎挑衅的神情。

    吴茵咬了咬嘴唇,不由自主的走下楼去。她本来告诉小黄在一楼等她一两个小时,路经理专门找来一台碎纸机,吴茵需要些时间处理办公室余留的一些文件,有些没用的也不准备再搬走,扔进碎纸机是它们最好的命运。

    到了一楼,她走到小黄休息的房间附近,门只留了一条缝,里面的冷气呼呼的往外冒。

    她听到陈振中的声音(陈振中和小黄以前也是战友),“腾冲,我表哥从偃城过来出差,说一定要请你吃饭感谢你带过去的东西。上个星期,他说请你吃晚饭你怎么都不答应。”

    小黄说:“老板晚上有安排,我能怎么办?”

    陈振中问:“老板晚上请吃饭?”吴茵心里一动,停住了脚步。

    小黄笑道:“这是工作纪律,可不能乱传的。”

    陈振中不屑,“我跟老板的时候他才高二呢,跟我扯蛋吧你。”

    小黄倒不觉得那真是什么秘密。他性子比较疏朗一些,便说:“跟着去看了场芭蕾舞,老板还临时把我的票找人换成贵宾区的。啧啧,隔的近,看的那个清楚哦……那毛子女人的腿……啧啧。”

    陈振中哈哈一笑,“操,你还装了把高雅。”

    小黄说:“老板说他也是去附庸风雅的,还好我们同行那位是专业人士,我跟着也接受了一下艺术普及教育。”

    陈振中啧啧了两声,“跳芭蕾的……老板身边真是不缺啊……”

    小黄严肃的说:“得,别扯谈了。害得老子丢了工作就去你家吃喝。没那么回事儿,人家是长辈呢。”

    吴茵站在门口,心里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关于倪裳家的情况,她现在也知道了个大概。

    她呆呆的站了两分钟,忽然放弃了看录像带的冲动,回身走上楼去。

    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吴茵忽然觉得心有些乱。

    江之寒居然驱车数百里,悄悄的和白冰燕去看芭蕾舞演出,而且应该是背着倪裳吧,她现在还在乡下支教。这……是为了讨好她?

    江之寒的保险柜里,有一盘关于倪建国的录像带。倪建国并非名人或美女,关于他的录像带被私密的隐藏起来。这……是为了威胁他?

    略略谈起和倪裳的分手,江之寒总是一言以括之,她父母不同意。那么,现在他双管齐下,难道已经准备好了回去克服这唯一的障碍?

    夺江山易,保江山难。和江之寒一起回了趟老家,再进了他的家门以后,吴茵觉得自己最初是开心,接下来却是越来越患得患失起来。

    倪裳那标志性的微笑在她脑海里跳了出来,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她和她母亲的笑容是何等的相似。

    吴茵洗完澡,穿着真丝睡裙走出浴室。

    对于在江之寒家里和他同睡一张床(即使是父母不在的时候),吴茵始终觉得有些不自在,因为她总是幻想着历蓉蓉会随时回家来敲门。所以她每晚都从里面反锁了房门,还在沙发上铺好毯子,一旦历蓉蓉真的回来了,就先把江之寒赶到客厅里去。江之寒为此笑过她好几次,说她是典型的做贼心虚。

    江之寒半躺在床上,手里没有像平常那样拿着本书。他看着吴茵,“小茵,你这两天有什么心事吗?”

    吴茵愣了一愣,说:“我……没有啊,就是因为聪聪的事情有些焦虑。”

    江之寒安慰她道:“我看倒是一个好的开始,你就别担心了。走一步看一步,总比总像原来那样来的强。”

    吴茵躺进他怀里。反问他,“你呢?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难题啊?都赖了两天的早练了。”

    江之寒敷衍说:“大概是太热了吧……该死的夏天。”

    其实,这几天困扰他的不仅是白冰燕的那一番话,还有那个关于火车和隧道的怪梦又回来了。

    他连续做了五天那一个梦,有两次醒来的时候残留的记忆还很清晰。自从高一暑假做了那个梦,它曾经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第一次连续回来的时候,正是那个雷雨夜的前奏。而一年以后,当他再一次清晰的做起那个梦,林墨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这一次,接下来发生的会是喜还是悲呢?

    江之寒不知道,但他很忐忑。他试图客观的分析这个梦重新造访他的原因,自以为合理的解释是当年分手的时候,制造的鸿沟就是和倪建国的冲突。所以,当白冰燕来告诉他这个鸿沟可以填平的时候,江之寒忍不住勾起了那时的回忆。有些东西,你曾经如此想要得到却觉得遥不可及。终于有一天你已准备放下,却又燃起希望。那样的感觉,让人很是困惑。

    也许是这样吧?江之寒闻着吴茵淡淡的体香,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梦里,像他期待的一样,火车,隧道,似乎无穷无尽,怎么开也开不出去。终于,少女的声音响起来。仔细倾听,她似乎在说“我叫林墨”,但又不是很像。忽然间,轰的一声,一道亮光闪过,声音消失了,隧道两边的山壁不见了,他一个人站在空旷处,瓢泼大雨打在脸上,浇在身上,能感觉到豆大的雨珠一颗一颗和肌肤接触的触感。

    他站在那里,环目四顾,终于找到一丝亮光。抬头望天,在那十层楼的高处,似乎有一间亮着灯的屋子。然后,曾经那么熟悉的悔恨的感觉唰的一声回来了。

    他能感觉到,就像回到那个雷雨的夜晚,他站在那栋熟悉的单元楼下,祈求自己可以早离开五分钟。

    江之寒能感到那种悔恨的感觉使劲侵袭着自己的心,让心脏都感觉到了真切的痛感。他拼命想挥开它。

    终于,他想到了什么,对着那灯光,江之寒大声叫道:“你妈妈说了,他不是问题,我们可以回到一起了。你……知道吗?”

    在他身边,吴茵平躺着,眼睛睁得很大。

    她能清楚听到他的喘气声,和他的梦呓。

    (多谢支持!)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480如果时光倒流

    480如果时光倒流

    江之寒本来说好和吴茵一起去机场接吴聪和吴母。但一个临时的会面打乱了他的安排。荆教授和明矾的父亲约了个时间叙旧,居然邀请他一起去聊一聊。这两位现在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忙人,一个刚晋升证监会负责法规制定的副主任级委员,另一位是新晋社科院院士,享受国务院特别专家补贴的经济顾问,国有企业改革政策咨询委员会的专家副主任。两人算是老友(明矾因此才会拜在荆教授门下),但最近见面说话的机会都很少。既然他们发出召唤,江之寒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算了算会面的时间,估摸着自己也许还能赶上去机场接吴聪和吴茵的母亲,但为防万一,他还是让吴茵先去,自己完了事便往机场赶,尽量争取能及时赶到。对于江之寒这个尊重的姿态,吴茵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吴茵今天自己开车来接哥哥和母亲,她考了驾照好一段时间,最近半年才开车上路多了一些。

    进了候机厅,往机场接人的地方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接人的地方只稀稀拉拉的站了十来个人。吴茵看看手表,离降落足足还有半个多小时,知道自己来的略微有些早了。

    过几天历蓉蓉和江永文就要回中州了,是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带着母亲和哥哥换个地方度假呢。还是趁这机会正式介绍他们认识,吴茵还没有拿定主意。更让她有些困惑的是,一向喜欢替她拿主意的江之寒,这一次也还没开口提出自己的意见,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思量的。吴茵心中最理想的状况是等到自己,江之寒和父亲的关系有所改善了,再介绍双方父母正式见面。父亲很要面子,说话有时候又直又气人,而历蓉蓉在吴茵眼中也是个极为好强又护短的人,如果父亲说出任何贬损江之寒的话,她一定是不会高兴的。过早的见面,大概只会有反作用吧。吴茵是这么合计的。

    但从另外一面讲,如果母亲和哥哥到了中州,自己让他们住在酒店,没有带他们去见江之寒的父母,家里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呢?如果历蓉蓉知道了,对自己又会怎么看?

    思来想去,吴茵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趁历蓉蓉江永文还没回中州,在这里逗留两三天后,就带着他们转场去别的城市。她的首选是南岛,昨天已经问了飞机票的事情,今天就可以提前订票了。

    吴茵想着自己的心事,时间倒也过的飞快。再看表的时候,飞机已经落地,离母亲他们出来应该没有多久了。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在背后招呼她,“小吴么?”

    吴茵一回身。只见白冰燕正含笑站在旁边。她头上架着一副墨镜,上身是雪青色的衬衣,下面是浅色的九分裤,脚上蹬着一双很时髦的凉鞋,光彩照人。

    吴茵呆了一呆,“你是……白阿姨?”

    白冰燕微笑道:“是的,我是倪裳的妈妈。见过你一面,要不是你长的这么漂亮,我还不敢肯定是你呢。”

    吴茵笑了笑,问:“您来接人?”

    白冰燕说:“是啊,来接一个老同学。你呢?”

    吴茵淡淡的说:“接家里人。”

    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人大叫一声,“妹妹!”

    吴聪在人群中跑起来,他嘴角有一点耷拉,眼里全是笑意,但很容易看出来与常人有一些不一样。

    他反复叫着“妹妹”,很兴奋的跑过来,根本不管不顾其他人的眼光。一时间,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射过来:一个大美女和一个弱智哥哥的组合,在看客们眼里真是太有故事太八卦了。

    吴茵脸上浮现出很真心的笑容,她嘴里吩咐道。“别摔着了”,走上前两步,抓住他一只胳膊,怜爱的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小dd一样。

    “聪聪瘦了”,吴茵轻声说。

    吴聪还处在兴奋里,“飞机……”他大声对吴茵炫耀。

    吴茵微笑,“好玩吗?”

    吴聪使劲点点头。

    这时候,吴母也走到跟前。她穿着长袖长裤,外面还披了一件外套,因为不太适应飞机上和机场里的冷气。大概是第一次坐飞机,又单独出门带着儿子的缘故,她显得有些疲倦,脸色发白,更显得有几分苍老。

    吴茵问:“妈,你没累着吧?”

    吴母用家乡话回她说:“还好……还好,就是耳朵叫的厉害。”

    吴茵说:“我们走吧”,一手牵了吴聪,另一只手从母亲手里接过一个老式的棉布包背在身上。

    一回头,只见白冰燕微笑着,眼光停留在哥哥和母亲身上。吴茵忽然觉得她眼里满是同情,再看看母亲,年轻时也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和白冰燕应该年龄差不了太多,但在她那仍然光洁的手,笔直的小腿,平坦的腹部,和时髦的衣着面前,似乎老了足有十几二十多岁。她忽然有些痛恨那怜悯的目光。连招呼也没有打,便牵着哥哥的手往前走去。

    这就是跳芭蕾舞坐办公室的妈妈和种田操持家务的妈妈之间的区别吧?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奇怪的念头忽然浮现在吴茵的脑海里。她使劲咬着下唇,牵着哥哥的手,往前快走了几步。

    吴母问起江之寒,吴茵告诉她江之寒今天有个极重要的会,不一定能过来。路过一家花花绿绿的店的时候,吴聪叫嚷着肚子饿了,要进去吃。那服务员皱起眉头说58块一个人。要不是看着吴茵美貌时髦,早把这个傻子给哄了出去。吴茵拗不过哥哥,又想着顺便可以等等江之寒,便不顾母亲的反对,付了三个人的自助餐费,走了进去。

    在这个年代,一两百元已经能在饭馆吃到很不错的一桌东西,但这里供应的食物既不新鲜,又没有多少种类,偏偏还很难吃,58块一个人简直和直接抢没什么区别。吴茵看了一眼,就完全没有食欲,只是坐在那里看哥哥和母亲吃饭。吴聪是图个新鲜,而吴母则是付了这么多钱舍不得不吃。

    在里面逗留了二十来分钟,江之寒的电话到了。他已经到了候机厅的门口。于是,吴茵说了自己的位置,五分钟后,江之寒走了进来,一把拉起吴聪,嘴里说:“哎哟,聪聪,这里的东西怎能吃?快换个地方吃饭,我也还饿着呢。”

    吴聪看到小寒,便扔了刀叉碗筷,站起来和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重复他的炫耀,“飞机……”

    江之寒轻笑,“你这个吹牛大王,今天是第一次坐飞机吧……”

    吴聪说:“三次……”

    像在酒口镇一样,吴聪一只手牵着江之寒,另一只手牵着妹妹,很得意的阔步往前走。和上次一样,招来很多异样的目光。还好吴茵对此已经习惯了,而江之寒现在根本就是个无视这些事情的家伙。

    一行四人往前走,吴茵说:“刚才在机场遇到倪裳妈妈了。”

    江之寒怔了一下,“哦……这么巧,她也来接人么?”

    吴茵说:“说是来接她的同学。”

    江之寒哦了一声,手机却响了起来。他停下脚步,拿出手机,讲了好一阵,放下来,对吴茵说:“明矾的电话……晚上他爸有个饭局,可能没法和你们吃饭了。明叔叔难得回一趟中州,我答应了要帮小顾的朋友参考一下坐庄一只股票,到时候可能还得他帮忙,所以得去应酬一下……”

    吴茵说:“你去吧……”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倪裳的妈妈要去看芭蕾舞,江之寒都会亲自开车作陪,奔波几百里路。而自己母亲千里迢迢来中州,他连陪吃晚饭的时间都没有……

    一行人往前走,两边是林立的机场商店,斜前方有一个店家支出来的一面落地的镜子。吴茵无意看了一眼,却发现白冰燕正在他们后面不远处,身边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应该就是她要接的朋友。

    吴茵心里一跳,放慢了脚步。半分钟后,她鬼使神差的开口问江之寒:“对了,我昨天替你收拾办公室的时候,你保险柜里有一盘写着倪建国的录像带,你准备怎么处理呀?”说话的声音有一点大。

    说话间,几个人刚转过最后一个弯,候机厅的出口就在前方。

    江之寒正和吴聪低声说着什么,听到吴茵的问话。身子蓦然一僵。他下意识的往后转头往右后方看了一眼,白冰燕恰好站在他左后方视野的死角处,他并没有看到。

    被吴聪拉了一下,江之寒转回头说:“先……先放到新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好了……我……会处理的。”

    话音未落,吴聪大叫了一声,“汽车……”拉着他快步往出口处跑去。

    吴茵拉了一把母亲,追着两个男人疾步往前赶。

    在她身后,白冰燕仿佛被定住了一样,有些失神的站在原处。她那同学拉了她一把,“冰燕,怎么了?”

    白冰燕回过神来,看着吴茵背影的目光有些冷。她摇头说:“哦……没什么,我们走吧。”

    如果时光真能倒流,不知道吴茵会不会收回今天她那一句问话,和那一点点的小心思。

    (多谢支持!)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481拷问

    481拷问

    江之寒晚上去明矾家赴家宴。结束了又匆匆赶回市区,到酒店会合吴茵一家人,带吴聪去登高看中州的夜景。

    小黄开着车,四人沿着盘山公路,一路往上,到了森林公园的山顶。下了车,直奔七层高矗立着的观江楼,中州市区现在绝对的制高点。

    离关门还有二十分钟,江之寒本来是属意让他们先来,自己到公园来和他们会合,但吴聪坚持要等他一起走,所以时间上搞的有些匆忙。

    中州的夜景美在它的层次感和纵深感。沿着城边流过的大江是主轴,像一条光带,蜿蜒东流,一去不复返。顺着地势,由低至高,灯光层层叠叠的铺展开去,恰如暗夜里繁星点点,美丽夺目。

    三百六十度的角度,从不同的方位看,又有不同的景致。吴聪很兴奋的在夜深了的观景台上绕着圈儿。一刻也不肯停下来。虽然栏杆很高,吴茵还是不放心他,跟在他身后,一步也不离。

    江之寒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这里的信号可是天然的好。他接了电话,却是白冰燕来的。白冰燕很是客气,说明天想见他一面,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能否请他务必抽出个时间,哪怕半个小时也行,随便在哪里都可以。江之寒想了想,定了下午两点钟。

    观江楼关门的时候到了,江之寒半强迫的把吴聪拽下楼,趁着夜色给他讲了一个简单的鬼故事,终于迫使他赶快的钻进车里,缩在一角睁着眼睛不说话。吴茵嗔怪的看了江之寒一眼,换来一个鬼脸。

    到了酒店,吴茵说今天要陪哥哥和妈妈住在这里。还好江之寒有先见之明,给他们订了一个套间,住几个人都是不妨的。被江之寒鬼故事吓到的吴聪很快上床了,还坚持开着床头的台灯。江之寒和他说了晚安,走出来和吴母告辞。

    吴母叫住他,“小江,我……问你一事儿。”

    江之寒说:“您说。”

    吴母犹豫了片刻,说:“张家儿子说你……你知道张雅在哪个疙瘩。”

    江之寒收起笑容,“您可别听他乱嚼舌头。”心里想,这小子还惦记着他飞了的二十万呢。得派个人去敲打敲打他。

    看了吴茵一眼,江之寒对吴母说:“伯母,您真的觉得张雅嫁进门会是一个好媳妇儿?她有漂亮又有心计,心里又老大的不情愿。您就不害怕,哪一天聪聪自个儿和她在一起过日子了,她把家里的东西都卷了,像这次一样跑掉没有踪影。”

    吴母犹豫了一会儿,说:“生了孩儿就不一样了。”

    江之寒摇头,“伯母,现在时代可不一样了。您没看,生了孩子离婚的人到处都是吗?不像你们那个年代的人了。”他顿了顿,补充说:“我给您说句实话。即使退一万步说,我知道她在哪里,也不会告诉您的,因为到头来只会害了聪聪。聪聪今天说他想从那塔上跳下去,我们也不能准他那么做,是不是?把她找回来,和那也没太大差别。”

    出了房间门,吴茵跟着要送他下楼。两人进了电梯,江之寒忽然想起今天白冰燕的来电,吩咐吴茵说:“小茵。那个录像带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

    吴茵深深的看他一眼,“我知道了。”

    江之寒看着她,“你不好奇?”

    吴茵撇嘴,“我好奇死了,我昨天已经看过了。”

    江之寒一惊,但看她的表情不过是玩笑,便回敬她说:“你要是看过的话,……咳咳,一定会说点什么的。”

    在酒店大堂和她分了手,自己先回家去了。

    江之寒和白冰燕见面的地方,就在市图书馆旁边一个小的茶馆,去年才开的,布置得倒也精巧雅致。

    白冰燕这两年日子过的舒心很多,也更注意打扮,年轻时的风姿似乎隐约可见。自从去过偃城,江之寒觉得和白冰燕的距离愈发的近,面对她的时候倒有几分像面对黄阿姨,可以畅所欲言,没有太多的顾忌。

    江之寒进门的时候,白冰燕穿着一身淡印花的连衣裙,已经坐在那里了。

    江之寒招呼了一声,问:“阿姨,今天不用上班?”

    白冰燕说:“下午出来办点儿事,就当给自己放半天假,这就是我们那个工作的好处。”

    江之寒哦了一声,寒暄说:“听小茵说,昨天在机场见到你了?”

    白冰燕淡淡的说:“是啊,我去接一个老同学……那是她哥哥和妈妈?”

    江之寒点头。

    白冰燕感叹了一声。“不容易啊……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江之寒说:“她是挺不容易的。”

    白冰燕说:“你也算是少年得志了,有没有什么事情回头看是特别后悔的呢?”

    江之寒倒也不是很奇怪白冰燕的问话,他们现在时不时天南地北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他笑着说:“当然有……有那么两三件事吧,希望能重来一次。”

    白冰燕盯着他,“包括那个下大雨的晚上?”

    江之寒愕然半晌,点点头。

    白冰燕垂下目光,说:“倪裳的父亲现在还蛮受重用的,组织上找他谈话,肯定他升职以后的工作表现,他现在雄心勃勃的过一两年再往上走一个台阶呢。”

    江之寒说:“是好事啊。”

    白冰燕说:“大概只有我清楚,这里面主要还是你的原因。”

    江之寒说:“阿姨,您不用再说这个了,太见外了不是?”

    白冰燕抬头瞥了他一眼,江之寒才发觉这个见外好像用的是有些突兀。

    白冰燕叹口气,“不过我有些担心,他权力越来越大,不会犯什么错误吧?譬如,收人家钱帮人办事什么的。”

    江之寒一愣,“受贿?……你……发现了什么?”

    白冰燕说:“那倒没有。不过他以前总是说,正职和副职差别很大,他们科一个小小的科长,都有很多人出钱要他办事……”

    江之寒沉吟片刻,“我觉得应该不会吧……我对倪叔叔不是特别了解。但据倪裳给我描述的,你给我讲的,我觉得在这方面他应该是很小心谨慎的人。他奋斗的东西应该不在这里。”

    白冰燕说:“是呀,我们家钱虽然不多,也够用了。过几年,小裳一工作,更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上个学期开始,她就不要家里给她寄钱去了……”

    江之寒说:“你就别担心了,我真的觉得,行贿受贿这个事情,不太会发生在倪叔叔身上。”

    白冰燕饶有意味的看他一眼。江之寒一脸的真诚。她心里说,那么,我就排除一样了。

    白冰燕又说:“你对你倪叔叔有所帮助这个事儿,对你可能不是什么大事儿,也不要索要什么回报,但总是瞒着他我看也是不对的。我准备下周找个时间,请你到家里来坐坐,大家坦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该道歉的道歉,该解释的解释,该知道的要让他知道,该让它过去的我们就彻底的让它过去,你觉得如何?……我先来听听你的意见,再回去和他谈。”

    江之寒想起昨夜的梦,心跳忽然有些加快。这就是马上要发生的大事?那么,它是好还是坏呢?

    在心底深处,他现在也不会原谅倪建国从高处跳下去污蔑他,跑到七中来威胁他的往事。对他一脸道貌岸然,背地里找情妇的勾当也没什么好感。但四年以后,江之寒已不如往日那么单纯,比这些龌龊百倍千倍的事和人他不知道都见了多少,心里那份厌恶的情绪倒真是减弱了不少。他有时候自嘲的想,这是不是道德底线逐步降低的后果?

    和倪建国一笑泯恩仇,江之寒想着这个,心里倒真是有些迷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白冰燕深知对面的男孩儿心机深沉,喜怒可以不言于色。她今天设计的,就是接连抛出几个可能让他心神大乱的话题,逼着他对自己说出实话。

    白冰燕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我昨天偷看倪裳的日记了……”

    江之寒啊了一声,张大了嘴。

    白冰燕平静无波的看着他,“她还喜欢你呢。”这不是谎话。她确实又偷看倪裳的日记,而从字里行间看这是她得出的结论。

    江之寒被一个又一个的消息轰炸着,脑子有些乱了。他迷惑的看着白冰燕,不知道她的意图何在,来劝我和倪裳复合吗?

    白冰燕语调一转,“但有件事……你真的不该瞒着我。”

    江之寒的情绪似乎已经被她操控在手里。他心悬了一悬,“我……瞒着你什么?”

    白冰燕盯着他的眼,慢慢的说:“你倪叔叔在外面有女人的事,你知道多久了?”

    这是她回去思考了一晚上的结论。江之寒如果手里有一盘关于倪建国的录像,还把它锁在保险柜里,一定不是什么好的内容。那可能是什么呢?要么是工作上违法乱纪的证据,要么就是生活作风不检点的把柄。

    江之寒觉得脑袋轰的一声,有一瞬间一片空白。她知道了?她怎么会知道?

    出于这几年培养出来的本能,虽然思绪大乱,不能掩饰脸上的震惊,他还是脱口而出道:“倪叔叔?……我不知道呀。”时间推移,江之寒早已没有要捅破这件事的欲望,而且据他所知倪建国和茹芸的交往似乎几乎断了。如果不是把那盘录像带遗落在保险柜深处,他恐怕早就把它剪碎了扔进垃圾桶里了吧?

    白冰燕心里一沉,语气也冷肃起来,“录像带都录了,你还不知道?”

    江之寒张开嘴,一向引以为傲的急智已经消失不见。他只是本能的觉得让白冰燕知道这个事情,对她对倪裳或者对自己都不是一件 (:

    ) ( 最长的一梦 http://www.xshubao22.com/2/2407/ )

小技巧:按 Ctrl+D 快速保存当前章节页面至浏览器收藏夹。

新第二书包网每天更新数千本热门小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xshubao2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