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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啦?”子夫等了半天,见已没下文不禁大失所望:“这算什么秘诀呀!上当了!”
“哎,你可别小看这四个字儿!”白羽怕盛宴泡汤,急忙圆场:“爱情,就像一条道路。虽然前面一切未知,但可以肯定它绝非一条一帆风顺的康庄大道。它的途中满是荆棘泥泞,在上面行走你千万不要相信任何的突发状况。事在人为倍多于自然灾害,保不齐哪个就是敌人设下的圈套!先请君入瓮,再瓮中捉鳖,杀你个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听着怎么和行军打仗似的!”子夫将信将疑。
“那就对啦,这事儿还就跟打仗一样凶险!”白羽也在请君入瓮:“比如说,你们吃过饭依偎着于街中悠闲地散着步。这时,一女人和你们擦肩而过。三木转头对你说:她真漂亮啊!此时,你要是认为她那是在由衷的赞美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在她的思想中,除了她你眼里是不该有另一个漂亮女人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你要是随声附和,那就更捅了马蜂窝。她的问题会蜂针般刺来,她会千方百计提出质疑,没有质疑制造质疑。以你这一失误为证据,就你对她的忠诚提起诉讼。当然,审判长、审判员、公诉人、陪审团都由她一人儿挑大梁。你无权请律师,无权申诉,得不到任何的援助。只能以被告身份小心翼翼的自辩,费尽唇舌平复自己的冤案洗脱自己的罪责回复自己的名声。你想,这得多麻烦呀?”
子夫陷入了沉思,呵呵。。。白羽心道,这小子已经爬到瓮边儿了!这种比九年义务教育还普及的状况,他八成遇到过。
“可是,”子夫抬起头:“我想了半天,也弄不明白这和随机应变有什么关联!”
“当然有!”白羽断定他的小爪儿已在往里试探,只要在吹口气儿估计他就得大头朝下折进去:“此时,你要时能随机应变将得到一天上地下的结果。试想,当她说时,你脑瓜一转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漂亮是漂亮,不过和你相比那可就刘姥姥跟尼可·基德曼,根本没甚么可比性!如此一来,既省的麻烦还可活跃一下气氛,腻友建立了幽默感。岂不一举多得?想想三木那心花怒放的样儿吧!”
“那么俗不可耐,我可说不出口!”子夫一脸不屑。
“俗?俗就对啦!”白羽盯着他:“这世道谁不俗?谁又能免俗?告诉你,俩人儿谈恋爱什么都怕,还就是不怕俗!越俗越好俗的掉渣那才是最高境界!有些个人他就他妈吃这套!”
“你这么一说。。。”子夫边思索着边说:“还真是那样啊,你看那些什么长啊什么董事的都如此,何况咱一介凡夫俗子呢?有时候,我走个嘴她一准问个没完。”
“那是,”白羽胜利了,子夫自个儿爬进了瓮中。他开始加柴熬汤:“告诉你,恋爱中的男女,永远都是州官和百姓的关系。只许她放火,不许你点灯。怎么样?服了吧!哼,如大学里有爱情分析系,我就不是博士起码也得是个研究生。如何,这顿饭物超所值吧!”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凡夫——俗子了!”子夫点头承认:“你说这些人吧,他们。。。”
“哎,老裕泰茶馆,”白羽打断他:“莫谈国事!都言论自由啦,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呵呵。。。跟我混吧,且得学呢你!”
“对啦,”子夫止住笑:“吴婷有没有和你提过结婚之类的话?三木最近老是往那方面扯!”
“你答应啦?”
“当然——没有!反正她不明说,我也就装傻充愣只当耳边刮了阵小风。”
“唉!吴婷倒是直言不讳。不过——也都被我搪塞过去了!”
二人会意的一笑,对于结婚这事儿,他们达成了共识,都有所不愿。一句话,能拖就拖能晚则晚,到火烧眉毛了再说。对于那么美好的时刻,二人都摆出副听天由命的架势。个中缘由,他们都是振振有词。
“一人说过,魔术师可谓神通广大。因为,他能让一美女瞬间变成一野兽。但是,我们无需被他的变幻莫测蒙蔽,更不用佩服他。仔细想想,现实生活中男人都是魔术师!所以,明知山有虎又何必偏向虎山行呢?过去打老虎是为民除害,现在可是触犯法律的。尤其是母老虎更不能动,什么东西一多了就会生出势力,更何况还有妇联给她们撑腰呢?呵呵。。。”
“我倒更敬佩那些女驯兽员,无论是多凶猛的野兽在她们的调教下都会变得服服帖帖。但是,敬佩归敬佩,并不代表我就愿意把她请到家里,叶公好龙就好啦!呵呵。。。”子夫笑着说。
一番高谈阔论,二人都很满意,先后回了卧室。白羽躺在床上竭尽全力使自己入睡,当他把呼伦贝尔大草原的绵羊数了好几遍后,他终于明白,这完全是痴心妄想!
三十九
结婚,这俩字儿最近总是时不时的钻进白羽的耳朵。不得不令他沉静下来仔仔细细地慎重考量一下了。顺便,也找找总不愿接纳它的原因。虽然,他不曾经历过这事儿,但是,他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况且,从小到大也见过不少,有很多活生生的实例摆在面前可以借鉴。
白羽的外婆住在乡下,小时候父母因工作原因总隔三差五地送他去住上一阵子。在那里,经常能遇到办喜事的。乡下人成亲很麻利,或者说是草率。一般十八九岁,父母便开始张罗了。四处走亲戚托朋友,为儿女介绍对象。俩孩子压根儿就不需要感情基础,甚至素未谋面。经媒人牵线搭桥,才得一面之缘。俩人单独谈谈话儿,若家人和本人都无甚异议婚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大小的礼尚往来些时日,逢年过节赶场庙会的接女方到家住几天,好吃好喝好招待一番,临走还得塞上几张百元大钞。年龄偏大的,如二十三四的定下来后马上就得着手操办。女方带上家属浩浩荡荡来到男方家,看看门户,家庭条件,家长里短的随便聊聊。美其名曰:相房,其实就是坐一块吃顿饭。然后,双方磋商,找一算卦的择一黄道吉日准备迎娶。其间,双方都要各自安排一下。男方将房子收拾的焕然一新,女方做几床被子。年龄其实和法定年龄多少都差点,那倒无妨,找个有头面的人到当地派出所请吃顿饭就万事大吉。
大喜之日日益临近,男方拿笔钱给女方。俩小青年儿合伙买点家具电器等一应物件儿布置好新房,吉时一到便可成亲。白羽当时还小,也没什么思想无法深刻理解此事。只是跟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的看热闹。觉得颇为新奇,这大姐姐就这样被买过来啦?汽车拉来他们就睡一块啦?就生宝宝啦?心中很是纳罕!
到了中学,有了思想但不成熟很叛逆。再看到结婚的,就有了自己的想法。觉得新郎和新娘就相当于嫖客和妓女的关系,没有爱情只是赤裸裸的交易。结婚,无非是给他们不正当的关系加上一个镀金的壳。以便人们说起时冠冕堂皇些,不致太肮脏下流。对男人来说,可一次性投入而长久霸占她,受用终生。于女人而言,被赎身从良得一栖身之所,不致在让所有男人睡。唯一还合理点儿的解释,那就是传宗接代。那时,离婚的也多了起来。对此,白羽一般年轻人还私下编了个顺口溜,如今不全记得了只还依稀记得个开头:离了吧,傻了吧,以后嫖娼花钱了吧。。。
再后来,对此又有了改观。因为心中有了爱情的观念,便认为结婚是二人相爱的必然结果。是顺理成章的事儿,是很美好的。但同时,离婚率也在屡创新高。打打闹闹甚而闹上法庭的夫妻比比皆是,由此看来婚姻并非总是幸福。一个不幸结合的阴影,至今还残留在白羽心中。
那是一对相爱的人结了婚,可婚后不久,不知适合原因妻子就无情的将丈夫宰了!电视上还直播了当局将其绳之于法的镜头,镜头上,她非但没有半点忏悔害怕,反而在欣慰的笑!有此为证,看来婚姻在某种程度上会令人变得恶毒!当挣脱它的欲望压过对生的眷恋时,会不惜以死抗衡!
这类事件如今更是屡见不鲜,不是老公杀老婆就是夫人砍丈夫。有时,还捎带脚送孩子一程。所以,现在白羽认为结婚是一种禁锢,一把枷锁,一种能让善良变坏的脑的病毒,乃至于是一种危险。俩人的身体虽被捆在了一起,可同时精神上似乎有了种无形的隔阂。从前芝麻大点的事儿,如今都能挑拨二人反目成仇甚至兵戎相见。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用在这儿似乎更为恰当。
最终白羽仍没说服自个儿接纳它,或许那还得培养段时间。不过,他倒找到了一直回避它的原因:太多血淋淋的事实,耳濡目染令他内心深处对此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恐惧!看来那些前辈那些快意恩仇的男侠女客们,真是害人不浅呀!当然,无风不起浪。究其令诸位逞一时之快的深层原因,恐怕只有社会学家或心理学家明白了!
一个星期后,钱龙夫妇兑现了他们的若言。约了沈娜出来,里面自然少不了白羽坐陪。在这个城市,他们仍旧属于那个中学时代的小集体。沈娜不像上次那么憔悴,脸上重又泛出了红晕,头发也恢复了光泽。看来,她这几天休息的还不错。
钱龙和亚楠抱怨了她一番,说她就是再脱不开身,起码也应该抽空到婚礼上转一圈,哪怕只是看一眼,也不致令她们抱憾终生。沈娜向二人再三道歉,二人才笑着接受了她迟来的祝福。
在白羽面前,沈娜也不再像上次那样诚惶诚恐。和以前一样,和他们嬉笑怒骂谈笑风生打成了一片。在沈娜面前,亚楠也显得从容了很多。因二人的熟悉,她也无需在掩饰对钱龙的霸道。于老熟人面前,面子似乎淡薄无存,只剩下了那浓郁的交情。钱龙说自己如今是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和白羽叫苦连天,倾诉着他的满腔抱怨。聊着聊着,几人于婚后谁当家做主这一老生常谈的问题产生了分歧。钱龙拉白羽站在他方,沈娜则无情的将亚楠从钱龙身边撕开,挨着她坐了下来。
“女人结婚后就应该是洗衣做饭生孩子,做个贤妻良母。男主外,女主内这是古训!”钱龙有白羽做后盾,腰硬了不少。
“那是万恶的旧社会!当今社会,夫妻之间人人平等,不存在什么主内主外尊卑贵贱的问题。你那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亚楠也不甘示弱,指着他的鼻子道:“是不正之风!”
“我不是说非得分出个你我高低,”钱龙道:“平等嘛,我也愿意。是不是?”他扭头问白羽,白羽重重点点头,他又接着道:“可你给我平等了吗?为什么我得处处忍让你?处处受你的气?什么事儿总得你占上风才行?你那叫平等吗?”
“因为。。。因为你是男人!”亚楠自知理亏,开始胡搅蛮缠:“你们男人气压我们那么久,现在我们翻了身报复一下也不为过!哦,兴你们欺压我们五千多年,就不许我们骑在你们头上呆几天?这。。。天理不容!”
“好,好,好!”钱龙一摆手:“那些我都认栽了,谁叫老祖宗欠下了债!可是你总得给我那么一点点权利吧?”他用手比划着,像捏着根儿狼毫。
“我怎么不给你权利啦?”亚楠敲着桌子:“我哪不给你权利啦?不让你吃饭啦?还是不让你睡觉啦?啊?我有吗?”
“你。。。你。。。”钱龙喝了口酒:“你不让我带钱!自从和你结婚,我全身上下的钱就没超过两百过!你这还不是专制?还不是独揽大权?以前皇上专制,那也是有好皇上的。秦皇汉武人家还不忘救济灾民,按时发俸禄呢。我看,历史发展到这朝,家家都坐着个无道昏君!不给钱,就等于剥夺了我一切权利!”
“我。。。我那时有原因的!”亚楠理屈词不穷:“那是因为你们男人花钱都是大手大脚,不如我们会精打细算。都说是散财童子嘛,哪个说过散财童女的?我那么做还不是为这个家庭,为孩子的将来着想!”
“哎,亚楠,”白羽一摆手:“你不说我都忘了。说道孩子,你那动作可得小点!别惊着他,他要是听到这么早你就开始为他筹划将来,还不得早早出来谢谢二老呀!”
“是吗?”沈娜欣喜的问亚楠:“真有啦?怎么不早告诉我!”见亚楠脸一红:“呦,我们亚楠快坐妈妈啦,还害羞呢!”
“那。。。那。。。”钱龙抓住这条线索不放:“那我一大男人家的,身上没钱像什么话!我还能干什么?”
“干什么!”亚楠抬起了头:“你还能去挣!再说,”她盛气凌人的盯着钱龙:“就是身上有钱,你又想干什么?”
“我。。。”钱龙使眼色向白羽求助:“我。。。亲朋友吃个饭还是要的吧?”
“是呀亚楠”白羽开口打抱不平:“男人在外面总会有些应酬的,是该带点钱。你也不希望老公在外边出丑吧?他堂堂一总代理让别人说是气管炎,你也不光彩呀!你是要做贤内助呢还是黄脸婆?是不是沈娜?”
“哎,”沈娜一摇头:“别拖我下水,我可是永远都支持亚楠的。”
“那你也得分清是非吧?是弃暗投明,还是助纣为虐,你自个儿说。”
“用你管!”亚楠高昂着头,不给白羽半点情面:“我才不管别人的看法呢!应酬?哼!我看是想去拈花惹草招蜂引蝶吧!也想学人家潇洒一把?也想尝尝野花的味道?哼!告诉你们,都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可野花永远不如家花禁看开的时间长!”
“对,”沈娜在旁煽风点火:“不能惯他们这臭毛病!”
“不能吧?”白羽一把搂过钱龙,将头并到一起:“你们看我们哥俩儿像那种人吗?”
“像,我看像!是不是沈娜?”
沈娜重重点点头。
“不是吧!”白羽苦着脸道:“一看我们哥俩儿就是那种一团正气,威武不屈,富贵不淫的伟丈夫。天地良心,想都没想过去干那种偷鸡摸狗劳民伤财的勾当!”
“就是嘛,我们这么一表人才!”钱龙好容易攒了个好词儿夸自个儿,却不想一下被亚楠抓住了把柄!
四十
“一表人才!”亚楠干笑两声:“谁脸上也没写着我是流氓呀!要真写着那倒好了,最坏的就是那种表面道貌岸然的主儿!还劳民伤财,我看,不劳民就是吧你们关家里,不伤财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给你们财!叫你们想伤也没得伤!一表人才!”说完,她和沈娜大笑不止。
“那怎么办?”白羽看着她们俩:“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模样都是爹妈给的,我们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为了不让你们担心,自毁容貌吧!”
“哎,”亚楠端详着他:“这倒也是个办法!从哪开始呢。。。”她边说边在白羽脸上比划着。
白羽知道斗不过她们,只得举了白旗。和女人没甚么道理好讲,她们总会自以为是的无理搅三分。他叛变了,委曲求全的看着钱龙:“完了阿龙,这次你可死不瞑目了。节哀顺变吧!”
“我从那天就意识到了!”钱龙抬起头,一脸绝望:“哥们儿,在看我一眼吧,好好看看,指不定哪天我这张俊俏的脸就花了呢。”
“放心吧,”沈娜笑着说:“不管你们变成什么样儿,我们还是会。。。不会。。。嫌弃你们的。”说完,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有过之而无不及!”亚楠补充道。
白羽看着钱龙,倒有几分的幸灾乐祸。他拍着他的肩膀:“哥们儿,知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吗?抬头就看见了!”
“白羽,你还别得意,总有一天会有人制你!到时候我看你有多狼狈!”亚楠指着他:“用不用我先在家安排个落脚的地方啊?哈哈。。。是不是沈娜?”
“啊。。。是。。。是呀。。。”沈娜不知正低头想甚么,此时抬起了头,突然变得有些不自在。
亚楠心明眼亮,立马转变话题,一拍桌子:“不说这个啦!你们俩打中学就谁都不服谁,到今儿都没分出个高低,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是谁更能喝!今儿不分出个伯仲来,谁也别想回去!”又扭头冲沈娜说:“是不是?”
“是呀!”沈娜魂不守舍的随口应和道。
只见钱龙恰似接到了金牌令箭,扭头和白羽碰杯干杯。一杯酒下肚,再开口聊时,便全是些着三不着两的话了。关于男女之间的事儿,谁都未在提及。沈娜自己也不愿让大家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很快调整过来,开怀大笑着劝二人举杯。直到把钱龙弄的酒色微醺,才让亚楠搀了回去。
月亮不知躲到了何处,黑洞洞的天空像张大网般笼罩着四野。昏暗的路灯照在树上,伴着微风鬼影重重像无数冤鬼张牙舞爪着。路上行人稀少,偶尔走过一对依偎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情侣。在这个恋爱的季节,似乎随处可见的都是一男一女。分别时,亚楠特意把白羽拉到一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沈娜送回家。她说她看沈娜很不对劲儿,说话做事都别别扭扭的。沈娜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找到推脱的理由。
今儿也多亏了她,事实上,真和钱龙较量起来,白羽还真不是对手。若不是她在旁帮腔打岔,白羽恐怕也得像这树影般摇摇曳曳了。现在,只是胃里有些轻微疼痛。这是老毛病,十年寒窗发奋读书废寝忘食落下的病根儿。他走着路,不是得用手摁一下。
沈娜一直低着头,见白羽又捂肚子,扭头抱怨道:“知道自个儿的毛病还要逞强!要不要紧?”
“高兴嘛!”白羽笑了笑:“看他们这样吵吵闹闹的倒挺有意思。”
“是呀,”沈娜将目光投向了远方:“不过,你真得多注意身体了。这么都年了,一直都没好转,这样下去怎么行?抽空去医院看看,别叫。。。你女朋友担心。”
“没事儿,不碍吃不碍喝的。倒是你。。。”白羽扭头看着她:“要多休息才行,那天见你你整个儿瘦了一圈儿。脸色特差,今儿还行,好多啦。对啦,你那朋友怎么样?那天可是吓得她够呛!那孩子恢复的挺好的吧?”
“阿兰,她明天就要走了。小雨。。。她托我照顾一阵子。”沈娜又低下了头:“他恢复的挺好,没事儿啦。你。。。你放心吧!”
“唉!孩子是真危险,明夜真大!医生说在晚一会儿那腿就。。。”白羽叹了口气:“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很早啦,”沈娜有些伤感:“她人很好,一直挺照顾。。。我的。”
“那孩子就住你那?”
“嗯,我。。。挺喜欢他的。别看人不大,可懂事儿了。”
“我也觉得他挺可爱,吴。。。改天带他出去逛逛。”
“好。。。好啊。”
沈娜说话又有些支吾了。尽管她上次说的很好,要彼此忘掉过去,只作好朋友。可风儿过时,伤心处,却是旧时相识。事情远非那么简单,无形中二人之间总会显出那层记忆的薄膜。彼此看对方很清楚,可说起话来有时总是听不真切。白羽看她是有些疲惫了'奇/书/网…整。理'…提=。供',提议坐出租车,她不肯。
“我喜欢走路,”她迎着风摇了摇头:“如果你累了,就先回去吧。”
“不是,我是怕你累。”白羽发现,二人又开始客套了:“我。。。看来。。。你和那朋友关系很不一般。这么拼命帮她,她放心把孩子托付给你,她。。。她自己为什么不带?”
“她。。。”沈娜欲言又止,走了十几步才又接茬开口:“她是专程来托我照顾小雨的,本来打算放下就走,没想到出了这事儿。她有事,我。。。自然要帮她!”
“她就没别的亲人吗?孩子的爸爸呢?”
“他。。。”
一路上,沈娜一直再和白羽讲述着那个女人的故事。事情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她也有些记不清的地方了。白羽只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的轮廓。沈娜融入故事中,眼泪撒了一路。有几次甚至泣不成声,得缓和一下情绪才能继续讲下去。由此可见,她和阿兰简直情同姐妹,白羽甚至几次出现错觉,弄不清她实在挥洒这别人的苦楚,还是倾吐着自己的心酸。因为,她的眼泪太真实!又是一个爱情悲剧,又是一个男人的错,以致天地都为之动容。风越刮越大,扬起了尘埃,似要涤清这世间所有的折磨。
据沈娜讲,阿兰在若干年前就已与一个男人相知相恋,感情甚笃。但后来,男人却莫名其妙的不知所踪。她从此也低糜了下去,伤心欲绝的思考着男人弃她而去的理由,却一直没有答案。因为,就在男人走的前一天,二人还甜蜜的缠绵在一起,一点先兆都没有。
她无法接受这一事实,于是想到了了断此生。可几次自杀都被好心人救了下来,她更绝望了。难道想脱离这个世界都那么难吗?为什么无法逃离它的魔爪?她生不如死,却又无可奈何。这或许就是宿命的安排吧!
后来,她突然打消了轻生的念头。因为,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这是男人留给她的唯一记忆,她不顾众人的劝说,已然决然的将孩子生了下来。她至今还深深的爱着那个男人,无法把他从记忆中抹杀。不管他对自己怎样,毕竟这个小生命是二人相爱的结晶。
她没去找他,她只是苦苦守候着这块晶体在等,等那男人良心发现回心转意。似乎是守住了一个活下去的信念,守候着她生命的延续。几年过去了,她现在仍然在默默的等待。。。。
四十一
人都有一种逞强扶弱的心理,若还未被猪油蒙了心都或多或少会有些嫉恶如仇的良心发现。听完阿兰的故事,一股愤怒打白羽心头腾然而起。他从骨子里深恶痛绝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这种薄情寡义的男人!这种摧残蹂躏女性的男人!他曾幼稚的幻想过,把世间所有对不起女人的男人统统抓起来处以极刑,千刀万剐,让那些受害人茹毛饮血!吃个干干净净尸骨无存!可转念一想,她们能吗?那些可怜的女人能笑谈渴饮那些曾深深中伤过她们的那般畜牲的血肉吗?
尽管如此,仍难消他的心头之恨。在沈娜的眼泪中,他咬牙切齿声嘶力竭破口大骂!他骂那些男人中的败类,他们贪一时之欢败坏了所有男人的名声!他骂那些太平盛世中的佞臣贼子,背叛爱情实应天诛地灭!他骂那些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无耻之徒,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为所欲为!他骂那些滥用职权的老流氓,不是有点权柄就可以玩弄所有女性!他骂那些撒下种子就逃之夭夭的无赖,既然播了你就有浇水施肥的义务,弃她而去枯萎的不仅仅是那棵弱小的幼苗和一段真挚的爱情,而是一颗女人鲜活跳动的心灵!他骂那些以爱情为幌子的骗子,财色兼收不仅仅是招来千古骂名,还亵渎了人类纯洁高尚的感情!他骂所有中国的聂赫留朵夫,他为所有玛斯洛娃击鼓不平,他骂那一干臭名昭著的王八蛋!
沈娜抽搭着劝了他一路,但那于怒火中烧的白羽根本无济于事。直到她叹着气走进家门,他还在愤愤不平,回家路上又嘟嘟囔囔的咒骂了一道儿。由此,他又联想到许多的不公,使之侠义之心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到家后,又气呼呼转述给子夫。同样,也激发了他的侠肝义胆。这似乎是男性的本质,就如所有中国人一样。再怎么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市井小民,每每看到鲜艳的五星红旗冉冉升起时,内心深处都会有种莫名的激荡。子夫听完后,如白羽所愿,以最恶毒的诅咒以泄私愤。虽然明知这不算什么除暴安良的豪情壮举,只是愤世嫉俗的无病呻吟,但二人也是只图一时之快,顾不了许多,也管不了许多!骂了半天仍未解气,站在窗前,摽着肩膀,冲外面的花花世界怒吼几声才算完事儿!
此举同时也让他们招来了一片骂声,楼上楼下全被惊醒,开窗探头,打着哈欠喝骂。甚至还影像了其它栋,对面窗子的灯光第一个亮起。不过子夫一把将白羽拽走了,未得一探究竟。
子夫拍着白羽的肩膀,一脸苦笑:“看见没?有些事不能说,那样反会被反咬一口。人们根本不会去了解事情真相,他们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利益是否受到损害!让他不舒服,你就是一坏人!”说完,摇着头转身回屋。刚到门口,又回头道:“认了吧,谁让咱活着呢!既然你还一息尚存,那就得忍受些无可奈何。学人郑板桥吧,难得糊涂啊!”
第二天白羽来到公司,还没进办公室的门,就透过大玻璃窗看到了吴婷。她正坐在他的位置上,低头思索着什么。听见他进门,抬头用一种奇怪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
“昨天你去哪了?”她双手拄着办公桌,开口问道。
白羽坐到对面,喝了口牛奶,拿起片面包冲她晃了晃:“和钱龙出去吃饭了,约的那天你也在场呀,怎么啦?”
“没甚么,”吴婷的双眼似测谎仪一般:“我昨晚心里怪怪的,做梦还梦到你出了事,你真的没甚么?”
“真没什么,”白羽一字一点头:“你想的太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看,”他站起来,两臂平伸:“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好啦,别瞎想啦,去工作吧!”
吴婷又愣了会儿神儿,才慢吞吞起身离开。可整个上午,她都在外面转来转去的偷看。似乎是在证实着什么事情,反正她经常这样,白羽也没理会。
近来,吴婷对他的紧张再度升级。如今,他就像是她极其溺爱又意义非凡的一件儿传家宝,丢失多年又失而复得。其更加珍爱程度,等价于她的生命。不过,这种关心体现在行动上,总是显得有些光怪陆离,令人费解。
有时,她会在他身边一坐就是半天。就像在陪伴一重症缠身的病人,呆一分就少一分了。剩下半天,她又会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好似在瞻仰一挚爱亲朋的遗容,最后一眼,她要将其的相貌拓印在脑海之中。有几次,她甚至深夜打来电话呜呜咽咽的哭半天。一问,竟然就为一不好的梦!接下来,她就会要求他抱着听筒睡。一晚上,要被她吵醒若干次。还有些不可思议的事,对她来说更是稀松平常,并数不胜数。
她的做法,使白羽每天都生活在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之下。他被她扔到了鲁宾逊的荒岛,在她的思想中他孤身一人找不到星期五。他每天游荡在她无微不至的关怀里找不到出口,就像一重度自闭症患者想摆脱那些梦魇纠缠却又无从发作。更让他难以承受的是,她的眼睛似乎总在他的后方。他做任何事她都有如亲眼目睹亦或亲身经历,弄得他连上卫生间都得先四下查看半天。在她面前,他没半点隐私权!
恋爱到了这种地步,一般男人都会由享受变为忍受。忍受那种强加于人的给予!白羽似乎变成了一座活火山,薄弱的皮肤是它的表壳,脉管里涌动奔突的,是被她的爱烧得炽热通红的熔岩。外界的一点震动,都有可能导致它的喷发!
吃中饭的时候,吴婷把白羽约到了楼下餐厅。白羽低头吃着,她也低着头,但是没吃。只是在来回搅动这那盘意大利面,番茄汁红彤彤的,像一团火。
“你昨天是不是和她在一起?”许久,吴婷才开口说话。
“谁?”
“沈娜。”
“是,”介于自己现在和沈娜的关系,白羽认为无需在隐瞒什么。
“你们做了些什么?”
“吃饭呀?喝酒,聊天,然后送她回家。”
“就这些?”
“就这些呀,你以为怎样?”
“我不信!”咣当,吴婷将小叉一扔,冷冷的说。
“哎,别这样啊。”白羽堆起一脸笑:“我最近发现你的思维是越来越活跃了,可也别这么手舞足蹈的呀。把桌子砸坏了,不还得咱赔吗!”说完,拾起叉子送到她面前。
“你别又来这套!”吴婷连看都没看:“这次,我绝不会上当了!”
白羽将叉子插在她的面条上,提鼻子用力闻了闻,惊讶道:“不对呀,你尝尝这面条,里边好像放的不是番茄汁,怎么有股浓浓地老陈醋味儿?你快尝尝,不好吃咱找老板投诉,这还了得!”说完,端起面讨好她。
“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吴婷的眼像两块儿冰。
“我怎么说你才信呢?”白羽放下面,脸变成了苦瓜:“老同学嘛,中学的!”
“老同学?”吴婷嘴角浮出一丝冷笑:“那为什么你每次见到她都那么兴奋?还。。。弄得四邻不安!”
“四邻不安?”白羽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呀?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再者说,我见了她总不能哭吧?那还是见活人吗?”
“不是,”吴婷皱起眉:“我总觉得你有事儿瞒着我!”
“这。。。你都知道啦。”白羽叹口气:“那好吧,我坦白。”
吴婷一下探起身子,直勾勾盯着他。
“你送我的那条领带,我送子夫了。”
“你。。。”吴婷瞪了他一眼,做了回去,语气肯定的说:“她喜欢你!”
“那你该高兴呀!”白羽一拍胸脯:“瞧你男朋友多么的优秀有那么多女人喜欢!”
“你也喜欢她!”
“明知故问!”白羽唬起脸:“怎么会呢,有你一个就够我受的了,还。。。”
“什么!”吴婷的眼球霎时扩散开来。
白羽恨不得给自个儿一百个嘴巴,马上改口道:“我。。。是说,有你一个就。。。够我爱的了。哪还有心思相别的女人,不会的,不会的。。。”他连连摆手。
女人的泪腺永远那么发达,吴婷身子一抖,冷冰冰的眼睛立马变得通红,她嘴唇哆嗦着:“原来,你一直在忍受我!我。。。我有那么讨厌吗?我有那么招人烦么?我。。。”
“没有,没有。。。”白羽赶紧截流,眼见洪水泛滥,忙拿纸巾防洪:“我。。。刚才那是用词不当。其实,我幸福着呢,我幸福的没法儿再幸福啦!真的,不骗你。我经常在别人面前夸你呢,说你又漂亮又懂事儿又会关心人又善解人意。在家贤良淑德,在外贤妻良母,你看。。。你别这样啊!”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吴婷似乎鼓了很大勇气才敢说出这句,说完,僵直的坐在那面无表情。但是,泪,已从那空洞的眼中悄然滑落。流过她的脸,就如雨打在玻璃上一样。
四十二
白羽看着那小水珠一滴滴落在桌上,溅出一朵朵小花。再溅到面条上,就像她静止的血液。同时,也形成一种细雾状PH值小于七的化学物质喷洒在他心田。他的心在微微颤抖,弱酸性液体随血液遍布全身。鼻子酸酸的,眼睛也红了。
“好啦,别这样,我怎么会不爱你呢?”白羽想抓住吴婷的手,可她的手一直垂着。身子一动不动,眼泪吧嗒吧嗒滴着,像尊水源将竭的人形喷泉:“别哭了,你看,人家都在笑你呢,乖!”
“不!”吴婷蹭地站起,厉声喊着,凄厉如冬夜嗥鸣:“你为什么只在意别人的看法?为什么?”她啪啪地拍着桌子:“你从来没在乎过我的感受!”说完,转身狂奔而去。
吴婷突然的爆发,一下把白羽弄懵了。她从没发过这么大脾气,抑或说,她从没发过脾气。白羽的大脑下起了鹅毛大雪,看哪都是白茫茫一片。他不知该干什么,寒冷冻僵了他的思想他的神经。追出去?却一动不能动!坐在这儿?坐在这干什么!听人们的议论?他想到吴婷跑出去的瞬间,眼神是那么的空洞绝望。身体是那么单薄可怜,步履是那么仓惶那么摇摇欲坠。他感到两股暖流涌了出来,渗到嘴边,咸咸的,渗到心里,涩涩的。这是什么味道?是眼泪吗?还是歉疚?自己就是以这种方法报答她长久以来的关心吗?那不该是这种景象!那样她应该是坐在自己对面或依偎在自己怀中,应该是笑着闹着往自己嘴里塞着甜蜜的面条,而不是奔跑着挥洒着那种叫伤心的液体,踉跄着吞食着她的眼泪。不是趴着床上顿足捶胸,撕扯着三年的心碎。碎了,飞了。。。白羽重重地摔在桌上。意大利面尚有余温,散发着幽幽的香。或者,那就是眼泪的味道!
吴婷不见了,在白羽的世界消失或人间蒸发,亦或,她从未出现过。难道是一场梦?不会!她的泪,是那么真切深刻的留在了心底。但是,令白羽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会让她产生如是大的触动?那个如水柔顺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是暴躁不安?
他给她打电话,她不接,再打,关机了。打座机,耳畔一阵忙音。稍有常识的人都会感同身受,她将电话线拔了。白羽跌进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的怅然中,忽然发现,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补救曾经的伤害,偿还以前的过失,竟如是登天般难!西山太白的鸟道,果然高不可攀!
白羽自认一向做事缜密,但却也流入俗套,等失去后性爱意识到她的珍贵。原来,一件事循规蹈矩久了,就会成为一种习惯,会变成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不见吴婷总觉得缺点儿什么似的,会像个戒烟中的人那般烦躁不安。自己尚且如此,她呢?她不端来早餐,不看着自己吃完会是怎样一种滋味?她见不到自己又会是如何一种心情?让她突然终止一件乐在其中的事儿,她又会做出什么?
白羽开始担心了,硬着头皮跑去问吴天。那位老人没责备刁难他,反而安慰他说,两个人在一起这事儿在所难免,过几天就没事儿了。不过,他也不知道女儿在哪,因为,她早就搬出去住了。并一直对此事秘而不宣,她说那叫独立。临走,老人还特意强调,那不是因为你,她早——就搬出去了。
一连几天,白羽都在找吴婷,漫无目的的找。找遍了她曾经出现或可能现身的所有地方,然而,他的担心也随一次次的失望愈发的重。不排除吴婷做任何傻事的可能,但他又不敢想,因为,即便如此,他对此也无能为力。
一次次的一无所获,把他的心情弄得有如暴雨将至,阴云过境,沉沉地压在头顶,闷闷地包在心中。一旦它转化成雨,会不会就冲刷掉自己的爱情?白羽意识到,他即将挽救的是自己即将失落的爱人。
纷杂的心绪,寻找的疲惫,把白羽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整天打不起精神。做事也是颠三倒四,不过,对此老板和同事都给予了充分谅解。但他自己始终不能宽恕自己,他一直在自责。不单是为做错事,主要是为了无音讯的吴婷。
有些事错了可以重来,有些事却是一次性。要么成功,要么失败。他现在有如站在万众瞩目的赛场,只能拼搏,没有退路。痛苦是最好的镇静剂,为什么总不满足呢?为什么在炎炎夏季不好好享受那份炎热,非得期盼那寒冷的冬日呢?可当真正置身于苍凉冬日,才又觉出夏时的炎热是那么的难能可贵呢?
白羽一次次在心底疾呼,吴婷,究竟还要我在寒风凛冽中等多久?快回来吧!回来温暖我麻木的身躯,僵冷的心灵!
下班后,白羽无精打采的走着。思讨着是不死转移一下思想,不然到古润泽那找梁曼娇倾诉一下?她应该算是这方面的专家,起码他是这样认为的。可转念一想,不行!这样又会勾起古润泽的回忆,他们遇到的事儿可以说是大同小异。
还是去望尘吧,或许暂且放下会有意外惊喜。况且,也许久没见楚云了。她这两天有点怪,当夜幕降临凭窗眺望试图看看她的身影找些心灵慰籍时,她却一直黑着灯。难道所有的人都在躲着自己?唉!痛苦的人更加孤独。
白羽拿定主意,抬头拨了拨蓬乱的饿头发,顺便梳理一下纷乱的思绪。忽然,他的精神为之一震!呢就如三伏天儿一步跨进冷气房,凉的嗖腿。他打着冷战确定,没错,那就是吴婷!
马路对面,吴婷正急匆匆走着。随一头飘散长发与众女子无异,但那件鲜红的上衣,在一群清水芙蓉中却格外扎眼。炎炎夏日,人们都恨不得银装素裹,以免紫外线的过多伤害。此时,那万绿丛中的一点红显得愈发妖冶,像一簇不安的火焰东突西蹿着。她的神色慌张,好像是在赶时间。这次,绝不能再让她溜掉!
想到这,白羽无视那飞驰而过的车流,冒着生命危险,一跃跨过栏杆,三步并作两步走,两步并作一步行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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