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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夫,水电、房租、有线电视、保护费都交齐了吗?”
“交了,全交了!”
“你在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遗漏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居委会大妈看见我都会笑了,还能有什么未尽事宜。”
“那。。。”白羽看着怦怦闷响,一劲儿抖动的山门:“那尚有何事,能引得此公如此的愤怒?”
“不知道,”子夫摇摇头。
“要么,劳您驾?”
“我?还是您挪挪吧。”
“不是,我这小身子骨。。。这样,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讨个大算是你爸爸,咱。。。”
“呸!别挨骂了你。行啦,行啦,什么时候了,还有空说相声。这样,一起去,如若没事还则罢了,若是歹人,上盘归你,我攻下三路,走!”
二人视死如归,噌到门口,外面却悄然无声了。二人将耳朵贴将上去,仔细聆听。突然,雷声大作,将二人震到一丈开外!白羽耳朵里就像撞进了一只苍蝇,再看子夫,也好不到哪去,似乎耳中蹦进了一只蛐蛐,正捂着跟那蹦呢。
二人战战兢兢打开门,迅速闪到一边定睛观瞧。钱龙,怒气冲冲地出现在面前。秀发乱蓬蓬如秋日荒草,脸像个紫茄包子。衬衣扣开至第四个,手里拖着件沾满灰尘的外套。穿双拖鞋,狼狈如刚从越南战场败阵而归。若不是彼此相识,谁都会将他和街边流浪汉归为一类,并且,还混得不怎么样。
“怎么这么久?”钱龙瞪了二人一眼,象头得了疯牛病的公牛,冲至沙发前,一屁股坐下:“气死我啦!”他嘴里咆哮着,鼻子似乎哧哧地喷着白气,蹄子当当的砸着茶几,将装饰用的青花盖碗震得如草裙舞娘般疯狂抖着。叽哩咣当、噼里啪啦之声混为一体,犹如乱了章法的爵士舞曲。
“对不住,对不住啊。我们不知道是您老人家,还以为是收什么乱七八糟费的呢。”白羽解释道。
“是呀,这深更半夜的,都是房东跟这堵人,”子夫附和着:“哪知道是您大驾光临啊!”
介于钱龙现在的状态,二人不解何故,为了安全起见。二人不约而同于他一丈开外的地方站定,子夫的手,放到了电视旁,那儿,有一花瓶。二人盯住他,以静制动。
钱龙气的半天说不出话,低头看见子夫喝剩下的水,一把抓起,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抬胳膊一抹嘴,顺势指着他们,恶狠狠开口道:“你们。。。你们俩。。。千万——别结婚!”
二人心中先一紧,再一愣,随即明了。定是他后院起火,很显然,他是下马一方。好嘛,不说还以为他遇见李菁老师的表妹了呢。白羽放松了戒备,子夫也放下了已然在手的花瓶。二人忍着笑走了过去,一边一个把钱龙夹在了中间。
“怎么回事?”白羽弹弹他身上的土,明知故问道:“是谁如此的色胆包天,竟敢对我们阿龙下如此毒手?”
“还能有谁?”钱龙两手一摊:“还不是陈亚楠那只母老虎!没想到,这女人一发起疯来这么大劲儿!”
“嗨,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钱龙一瞪眼,白羽不敢说了。
“唉,女人哪,蕴藏的威力是不可估量!”子夫说开了风凉话:“人都一样,谁也不知身上到底还有多大的潜力。据说,人这大脑仅仅开发了千亿分之一而已。又据说,女人尚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力量尚未开垦。恭喜你,你触发了她们的潜能,真可谓是女人进化史上的一大功臣。就擎等着妇联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给你来颁奖吧!如此以来,阁下深夜屈尊至此,寒舍真是蓬荜生辉荣甚幸甚啊!小生真感激零涕而不尽,唉,罢了,唯五体投地而已!”
“区区一弱糟糠岂是你的对手?竟将你弄的如此。。。这么落魄?唉,真是可和范进范举子一拼。”白羽自后冲子夫挤挤眼。
“她哪是我的对手!我。。。这一拳。。。我。。。我。。。我。。。”钱龙挥舞着拳头,我我地把赶早进城卖菜的马车都叫住了,也没我出个所以然:“可她不是怀孕了吗?我哪还敢动她?我一反抗,她就腆着肚子追着让我打!我还能有什么脾气?哼,要不是看在我儿子的份儿上,我。。。我。。。我。。。”又叫住了辆卖瓜的。
“那也不至于惨成这样吧?”白羽拈起他那被揉搓的和用过的卫生纸一样的领带:“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大不了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不久完了!两口子打架你还要什么面子?没人笑话你,被老婆追着打的满大街都是,比餐厅的蟑螂都多,这是一全球性的问题,说不定连外星都一样呢!被老婆打那是光荣,打死了都是死的光荣!”
“我何尝不想啊!”钱龙一脸无奈:“可我刚一进门,她就堵住了退路,我唯一能逃的出口就只剩下了我门家窗户,大哥,我家可是住十二楼啊!我只好束手就擒了,挨顿揍总比丢了小命儿强吧?”
“那倒也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连山都推喽,她还跟哪砍柴去是不是?”子夫一脸似笑非笑:“可你可以躲起来呀?耗子见了猫都跑,猫见了狗都钻,求生欲是所有物种的本能。”
“我倒是想躲,可哪有机会呀。”钱龙一耷拉脑袋:“她回手将门一锁,不由分说蹭就窜上来了,又抓又咬恨不得把我给撕了!我被摁那就像只被扔进老虎洞的草鸡,等反应过来再闪,这不,成这鸟样了!”
“可她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你哪得罪这姑奶奶啦?”白羽不解。
“最可气的就是这一节!”钱龙一脸委屈,更加不解的道:“哭了半天还不知谁死了呢!挨了半天揍,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说我这。。。冤不冤呀我!真是的!没活路儿了!”
五十七
“唉,科技真是愈来愈发达,居然能让窦娥的基因重组,竟还做了个变性手术。”子夫笑呵呵的道:“可她也不能无缘无故就闹吧?要么,就是你总喂她吃生牛肉,搞得她野性大发,哎,”他推了钱龙一把:“说实话,她不会早长毛了吧!”
“听她口气,好像是嫌我回家晚了!”钱龙道。
“就为这个!唉,”白羽有点不可思议,一拍他肩膀:“对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哀痛之心无以言表,唯顿足捶胸而已!”
“不可能,不可能,这理由太牵强!什么都不会平白无故的发作,”子夫连连摇头,沉吟道:“下雨还得先阴天呢,孙悟空都不是凭空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剧后人传说,那是因何仙姑于河里洗澡流产所致。相关人士考证,他爹就是老被狗咬的那位。亚楠以前肯定会有些先兆异相,是你没在意罢了。万里无云下大雨,树尖不动刮大风,你以为是文革呀!哎,你老婆不会是红卫兵转世吧?”
“没有啊,”钱龙边回忆边说:“我们一直都相濡以沫,挺好的。没有,”他肯定的点点头。
“六月天,娃娃脸,说变就变,依我看,女人脸,变色龙,因地而变。”白羽道。
“对,”子夫接茬道:“说是保护色,维护自己生命,其实,就是打掩护,以便攻击对手。”
“不过,我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亚楠这么凶猛,”白羽怜惜的轻抚着他:“瞧把个大活人弄的,像刚从刚果探险回来。哎,听说那个土著都不穿衣服?”
“别贫了!你看,”钱龙伸着脖子展示着那几道红痕:“现在还火烧火燎的疼呢!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这人生真失败,费这么大劲儿,就弄回这么个东西。追悔莫及呀!不过,”他郑重其事的看着白羽:“哥们儿,你要是打算结婚那可得思之再三,千万慎重啊!我是上了贼船了,骑虎难下。这不这摆着呢吗?明码标价,代价太高,损失惨重。天下假冒伪劣的东西太多,婚前把你哄晕了,一进门马上原形毕露。你说这买东西都有个消协三一五什么的维护消费者权益,他怎么就不弄个合格老婆审核委员会,弄个四一五五一五什么的。不,九九五八合适,一方面咱有个申诉说理的地方,一方面好好治治这群丧心病狂的。。。”
“无道昏君!”白羽笑道:“专制的皇上,你那天喝高了说过。”
“不是,”钱龙吼道:“治治这群东厂的太监,全是阉人,宦官专权!”
“别呀,一杆子打死一片人,”白羽劝道:“你这不是找挨骂呢吗?再说,两口子打架,床头打到床尾和,你也得给自个儿留条后路,话不能说的太死!”
“嗯,一定是了,”子夫沉默半天,突然开口道:“经过哦深思熟虑,透彻精密的分析,我敢打包票,她这样做的理由只有一个!”
“什么?”白羽钱龙异口同声道。
“她更年期提前了!”子夫斩钉截铁的说。
“呸!你怎么不说她青春期滞后了?”白羽不屑。
“嗯,也有可能。”子夫道。
“有你个头!”白羽一拍他脑袋:“她这么年轻,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子夫坚持己见:“据最近一份权威调查表明,现代女性更年期普遍提前,当然,这和各方压力有关。你们仔细想想,女朋友的一些举动和处世方法是不是和老婆和母亲有点大同小异?哼,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所以,现在好多人买静心口服液什么的不只是送给妈,还送给孩子他妈,乃至将成为孩子他妈的女儿。青春期躁动,是更年期综合症的早期临床表现!”
“什么乱七八糟的!依我看,”白羽对钱龙道:“她还就是单纯为你回去晚了,她们就爱在这方面较真儿。她发作,确实也不是一时兴起,她只是利用这个晚字来做文章,作为一个突破口,作为一个释放平时压抑的契机。你平时几点回家?今儿几点回的?”
“我平时下班就回啊,大约八点半左右吧。今儿是晚点,可那是因为给员工开会来着呀。”钱龙解释道。
“她才不会相信这套呢,什么应酬啊开会啊都让某些男人糟蹋烂了。可信度太低了!”白羽道:“你以前肯定对她有什么承诺来着。”
“没有啊,”钱龙陷入沉思。
“肯定有,你仔细想想。”子夫在旁提醒:“关于时间方面的。”
“以前。。。我倒是说过。。。下班就回家陪她,可那都是结婚前的事儿了!”
“对啦!”白羽一拍大腿:“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他扭头冲子夫一挤眼:“老林,打脸儿扮相吊嗓子,准备粉墨登场啊!”
“明白,”子夫点头会意,起身和白羽并肩站在了钱龙面前。
“你们又高什么鬼?”钱龙看看二人:“又要拿我开涮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早就把我涮的都快嚼不动了!”
“哪能呀,”白羽陪笑道:“我们就是想现场演练,好让你明白一道理,加深印象。现在,我是男人,老林是女人,我们是一对恋人,看好了啊!”
说着,二人勾肩搭背,搂搂抱抱腻在了一起。
“你爱我么?”子夫先学着女人的强调温柔开口。
“爱,”白羽说。
“骗人!”子夫风骚的打了他一下。
“没有,”白羽幸福的摸着被打的地方:“嫁给我好吗?”
“凭什么?”子夫害羞的低下头。
“就凭我对你的忠贞不二!”
“你怎么保证?”
“我保证,结婚后,一切以你为中心,你就是我的坐标,你是大树,我是树叶,我会永远付在你身上,即便落了,也要归于你的脚下!”
“哼,空口白牙!”
“不是,我肯定能做到。”
“你还是给我一个实际点的承诺吧!”
“那好,我保证,我的时间全归于你,工作时把你揣在怀里,下班后,把你抱在怀里!”
“真的?”
“当然。”
“讨厌!”
“哪那么多话呀你!”白羽出戏,推了子夫一把,对钱龙道:“阿龙,在往下看,现在我是丈夫,他是妻子,我们是一对夫妻。”
说完,退回去,距子夫两步之遥,垂手侍立。
“你爱我吗?”还是子夫先开口,语气蛮横!
“爱。”白羽说。
“放屁!”子夫故作大力,踹他一脚。
“没有,”白羽呲牙咧嘴做疼痛状:“相信我好吗?”
“凭什么?”子夫白他一眼。
“就凭我对你的忠贞不二!”
“你拿什么担保?”
“我。。。”
“你什么你,别又给我空口白牙!”子夫打断他。
“不是,没。。。有。。。”
“没有?结婚前你怎么说的?啊?给我好好想想!”
“我说,你是我的中心,我的坐标,你是大树,我是树叶,我。。。”
“说实际的!”子夫变成了一泼妇。
“上班把你揣在心里,下班把你抱在怀里。。。”
“胡扯!今儿为什么晚回来三分钟?你编呀!”
“哎,演像点,”白羽出戏:“三分钟能编个鸟啊!”
“胡扯!今儿为什么回来晚了?你编呀!”子夫重来一遍。
“我加班,我。。。”
“你混蛋!鬼才信你!我的天啊!”子夫噗通坐地上,蹬腿拍手撒起了泼,哭天喊地道:“你个没良心的啊。。。你个挨千刀的。。。我的妈呀。。。刚结婚你就变了心了你。。。我。。。我不活了啊。。。我。。。”
“停!”白羽冲他打个手势,子夫立马爬起,笑得比哭都难看!
“看到没?”白羽坐回钱龙身旁:“结婚,对男人来说是量变,于女人而言可是质变,道理明白了吧?”
“不明白,”钱龙摇摇头:“我看你们俩像是在演闹剧!”
“那就对了!婚姻本身就是一场闹剧!雷锋同志是男人典范,花木兰是女人楷模,但二人若结合,那不见得就是天造地设的模范夫妻!女人总会在你以前不经意的话上大做文章,婚前每个柔情蜜意的时刻,婚后都可能变成陷阱!然而,那都并非偶然,全是她的诱导所致!其实,当她问你要承诺时,证明她已经决定嫁给你了。她故作惺态哄骗你的一对誓言,全是一个个圈套。便于她以后无理取闹是有所依据!若说婚姻和打渔一样,似乎不大好听,但两者确有异曲同工之妙!婚前,是织网,结婚,是撒网,婚后,是收网。你小脑袋一露,她就算是捞着了。是煎是炒是烹是炸是咕嘟是炖,那可就全凭她的口味而定了!”
“不会吧!”钱龙听完,不由一身冷汗!
五十八
“会,”白羽一点头:“她们都会翻出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出来故意找茬,寻衅滋事。阿龙,以前没说过什么要和她同生共死之类的话吧?那你可就成釜底游鱼了,即便是她让你过几天清闲日子,那渔网不也得补补晒晒吗?”
“这。。。”看来,他还真说过:“可她为什么呀?这不吃饱了撑的吗!”
“为什么?她理由多了去了!她紧张你,怕你骗她,怕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怕你不负责任,怕你包二奶,怕你养情妇,怕你金屋藏娇令
筑爱巢,甚而鸠占鹊巢,怕你新欢旧爱脚踩两只船,怕你不忠心,怕你。。。等等等等,数不胜数。”白羽一拍他:“其实,这也是好事,换个角度,她更多的是怕你忽视她。这问子夫,他有生活。”
“嗯,换汤不换药!”子夫点头称是。
“那她也不至于这样啊,难道她们都和少年先锋队似的,时刻准备着?”钱龙道:“这么随触随发,打枪还得拉拴上膛瞄准呢,她们总不能抱一荷枪实弹的五四式得哪打哪吧?总这么疑神疑鬼不成神经病了吗!”
“哼哼,”白羽冷笑两声:“女朋友的天空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不言而喻;老婆的天空是瓜田李下,寝食难安不可理喻!当男人从朝朝暮暮变成朝三暮四时,女人同时从朝三暮四变成了朝朝暮暮。男人为女人可以和全天下的男人为敌,女人为何不可为男人同全天下的女人为敌呢?”
“我是为工作呀!”钱龙道。
“工作?别说是工作,你就是和条狗多待会儿她都会吃醋!”白羽点上支烟,深深吸着:“你身边所有东西,有生命的没生命的,带尖儿的,带刺儿的,带勾儿的,带刃儿的,带星云锁链带峨眉刺儿的都将成为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你连多看会儿书她都不干!她认为你倒不如多听她一会牢骚。而第二天,你的书就会不知所踪,谁干的?还用说吗?但她还会跑来假惺惺帮你找,边找还会边责怪自个儿粗枝大叶粗心大意。你能怎样?你得安慰她!如若不然,她又会反咬一口,会说在你的心中她还不如本儿书,又得无理取闹半天!”
“那她总得讲道理吧?我这又是初犯。”钱龙为自己鸣不平。
“道理?哈哈。。。”白羽指着他冲子夫道:“老林,他居然和老婆讲道理!这不异想天开吗?你这梦可够春秋黄粱续黄粱了啊!”他转回头:“那你得去女权运动以前的小日本儿!那是叫什么?幕府还是什么来着。矫枉过正下,连日本娘门儿都硬了,你还指望有和女人说理的地方?在学校老师或许讲理,在社会法院或许讲理,这都还是两可之间!在家里,老婆就是古巴比伦的汉莫拉比法典!道理?还初犯?俗话说,在一在二不再三,女人会拿来一翻,有一有二就有三!她认为你会一而再再而三!和你讲理纯粹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你会更嚣张!由晚回来一会儿演变成彻夜不归!你想,这头一次她就胡搅蛮缠给你闹个天翻地覆,你还敢有下次?张爱玲女士说过,出名要趁早。她们也会一插腰道,管老公得提前!”
“可我这不是公务缠身身不由己吗?再说,我也是为这个家呀!”钱龙一皱眉:“好钢也不会用在刀刃上,这个女人!”
“认了吧,此公天龙八部都有座次,学名夜叉。惹得起吗你!你不就一大中华区总代理吗?中国不就你大吗?有什么?你以为山中无老虎,猴子就可以称代王?想得美!家里不还有一尊菩萨呢吗?工作早会儿玩会儿还不是你说了算?反正除了她也没人比你大。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老婆在家千万别忘了每天三柱高香,信念,得在心中!”
“是呀,都说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个支持他的女人。殊不知,多少失败男人背后,不也是女人捣鼓的吗?人哪有自来坏的?大多贪官还不都是枕边风的祸害?亚当都是厄娃害得,某种意义上,老婆就是老公误入歧途的指路明灯。唉,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子夫叹道,转头对白羽说:“哎,老白,你又不是她们,怎么会如此知之甚详?”
“是呀,”钱龙也将信将疑看着他。
“据心理学家分析,百分之八十的女性都存在此心态。亚楠聪明吧?”白羽问钱龙,见他点头继续道:“心里学家分析的结果是,聪明女人都会这样做!不过,据历史学家和人类进化史学家抽样调查取证后核实,现在,倒还是仅存一小部分很讲道理的女人。你回家再晚,她都会放好洗澡水独守孤灯等你,给你搓背时还会关切的问水温是否合适?力度是否刚刚好?是凉是烫?要轻要重?洗完做个按摩吧?饭都热好了!但这类女人在心里学家眼里又是傻!这点,俩家一直真论不下!”
“为什么?”钱龙不解。
“因为心理学家是男的,历史和进化学家都是女的!”
“我看你就是个大放厥词家!这又都是你自造的歪理邪说吧?”子夫斜眼看着白羽:“幸亏宏志比你出道早,不然,跑路的可就是你啦!从这点出发,你还真得好好谢谢人家!”
“我倒是想,可从哪找去!阿龙是欲诉无门,我是报恩无路啊!唉,如此以来,我们可谓是一样的悲哀!不过,站在我的立场,谈恋爱时可找些聪明女人,结婚到宁愿头顶千夫所指,娶个傻女人!明白吗?”白羽扬扬眉毛。
“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子夫指着他。
“嗨,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阿龙是跳入苦海了,咱也是一根绳儿上的蚂蚱跟边上蹦跶呢!指不定什么时候,一不留神就失足落水了!”
“所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看咱仨都能攒个电影班底了。女人抛头露面的时代,男人呀,赶紧退居幕后吧!哈哈。。。钱龙笑起来。”
“唉,”子夫也在笑:“我又何尝不是?娶个聪明女人,等于买了栋房子,娶个傻女人,等于是住进了总统套房。哈哈。。。”
“是呀,是呀,不过,”钱龙笑道:“买房子并非全然是坏事,起码能免去些我们住其它宾馆的开销吧?”
三人又笑又闹疯到很晚,钱龙执意不回家。他说要以此方式和陈亚楠对抗到底,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也不知道三嫂子是个娘门儿!再好的房子,没人住也是白搭!钱龙大放豪言壮语,于白羽子夫面前设想出重重报复手段,誓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是个时间问题,仅仅是个时间的问题!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这笔帐记下,早晚得算!”钱龙敲着茶几说:“再说,我现在回去她也不让我进门儿呀!主人想回家,却丢了钥匙!”
临睡前,白羽子夫庄重的向他道了晚安。
“晚安,”白羽握着他的手:“恭喜你,成为一个合格的魔术师!”
“晚安,”子夫握着他另一只手,一脸敬佩:“真佩服你的胆量,敢和驯兽师同床共枕!”
“晚安,”钱龙一手握着一个,满脸的茫然:“什么意思呀?”
“自个儿想去!”
二人异口同声大声说,一溜烟各自回房。进门就将门锁得死死的,避免钱龙来打砂锅。白羽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可笑,一方面幸灾乐祸,一方面为己庆幸。钻被窝里笑了多半个小时,才听到客房开门声,钱龙回去睡了!
五十九
第二天早上,刷牙洗漱时,白羽子夫又碰到了一起。想起钱龙,二人又一通大笑,并互相击掌鸣志,将牙膏喷的到处都是。正喷着,钱龙揉着惺忪睡眼进来。一见二人,立马精神焕发,大步流星冲上,子夫躲的快,白羽被一把抓住。
“昨晚你们到底什么意思?什么魔术师驯兽员的?一晚上我都没想通!”
“没甚么,开玩笑呢!”
“是呀,开玩笑,开玩笑。。。”
二人就地取材,借满口的泡沫搪塞着他。又导致他刷了大半个小时的牙,直到二人喊他吃早餐,他才一脸疑云密布的出来。
刚吃罢早餐,沈娜便打来电话。说亚楠昨晚给她打电话,又哭又闹,她劝了半天才算完事儿。她猜钱龙一定在这,问白羽怎么样?白羽告诉她,他们是不分伯仲,他也开导了钱龙一晚上。最后,沈娜约白羽带钱龙回家,她在那等他们。
这不容易,钱龙抱着沙发死活不撒手。说这样虎头蛇尾是不行的,鸣锣开张,偷摸关门太憋屈。他一定要将斗争进行到底!白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子夫的鼎力相助下,才算将他连拖带拽弄上了出租车。一路上,他又嘟嘟囔囔唠叨了一道儿!
到了他家,沈娜早已到了。亚楠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有点过分,见钱龙进门,马上起身小心翼翼的道了歉。钱龙见正义站在了他这边,也扬眉吐了气,指天画地批评了她一顿,最后还不忘附加一条件,说以后出门,必须让他多带点钱。然后,仍没完没了的说着,最终,在白羽和沈娜的呵斥下,才很不情愿的表示谅解。
“下不为例啊!”钱龙不可一世的指着亚楠:“明白吗?”又一伸脖子:“看你抓的,在这样的话我可也就不客气了!”
“对不起了,”亚楠畏畏缩缩的伸手掀开他的衣领:“不过,挺好看的,像条项链!”
“你还敢笑我!我强烈要求打狂犬疫苗!”
平息了他们的内战,小两口执意留二人吃饭。沈娜推说要到医院照顾小雨,白羽也因此耽误了半天工作,得赶回去上班。他们见二人都有事,只得作罢。但改天一定补上,钱龙说,又扭头和亚楠商量何时去看看小雨。
白羽和沈娜一道出门,路上,白羽询问了小雨的病情。沈娜说恢复很快,过几天就能出院了。白羽约定,出院一定得通知他,他去接她们。
“知道啦,”沈娜笑道:“你不去,他恐怕也不干!”
日子一天天过去,人们总是在向往一种怡然恬适的生活,可当真正安静下来时,又会觉得它是那么的枯燥乏味。况且,白羽一直都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闲暇的日子,令他无聊的都快厌烦了!
周五晚上,因明天不用上班,白羽以为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在听听音乐,看看电视,轻松两天。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子夫约会去了,家中就剩他一人。不知为何,心里没着没落的。
躺在床上,看了篇王朔的动物凶猛。此文被姜文改编成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致使夏雨刚刚出道就君临天下,并兼顾三国可谓风云一时。可他是风光无限了,白羽却更难入睡。王朔那诙谐幽默又淋漓尽致的京味儿调侃,激荡的他的神经愈发亢奋。尤其夹太紧拔不出来那节,更印象甚深。白羽想,近时间内想大被蒙头梦参如来估计是不太可能了。与其在家痴心妄想,倒不如出去找点乐子。
注意已定,他约上了古润泽,准备去望尘喝喝小酒。一来他好久没见他了,二来,如想喝酒,他无疑是个最佳陪客。梁曼娇说过:想聊天,找那些疯疯癫癫的,想逛街,找那些无所事事的,想喝酒,就得找那心情郁闷的。不管是二锅头烧刀子,还是五粮液路易十三,他一准都会舍命陪君子。白羽不想他舍命,不过陪陪君子倒也无妨。况,这一来可以说是一举五得。即能和自己解闷,又能让他暂时离开梁曼娇,又可使林枫不致那么危险,还能介绍他和楚云认识,最重要的,就是想让他将心头事暂且放放。
二人一路谈笑风声,古润泽愈发豁达开朗,这又得给梁曼娇记上一功。不过,白羽乍一见他就发觉了似乎哪有点不对劲儿。他依旧一身笔挺西装,没一丝褶皱,看去神采奕奕。他上下打量了半天,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古润泽左胸口袋上,多了一支新鲜的太阳花,像只渴望的眼睛,点缀的他更加的完美。
白羽好奇的问这是何故,他说,任何一个爱花之人,看到钟情的那种时,都会格外的注意。而任何一个格外注意点饿人,便会引他更加的注意。那很可能就是林枫!因为,她很可能已经整容了!说完,怅然一笑。一大男人竟有如此稀奇古怪的想法做法,白羽心道,看来,他离疯不远了!
“唉!”古润泽见白羽无话,叹口气自嘲道:“其实,我知道这样做也是徒劳。无非给自己制造点希望罢了!”
“别这么想,”白羽真诚的说:“有志者事竟成,今天介绍个朋友给你,她或许能给你出出主意。”
白羽指的是楚云,在他心中,她一直迷人又充满智慧。二人早已熟透,几乎无话不谈。但是,楚云总是给他一种没头没脑的神秘感。他喜欢和她在一起,甚至超越吴婷。这似乎是一种依赖。白羽知道为什么,是因那个久久的心结。若说吴婷是他肉体的领导者,那么,楚云就是他部分思想的归属地。
对此,楚云似乎也心领神会。但二人谁都不愿捅破它,因为,彼此保持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隐秘,心中就总会觉得有一种胜人一筹的优越感。似乎所有人都被他们糊弄着!他们就像个悬疑小说作家,所有人都被书中情节吸引着,提心吊胆的对结果众说纷纭。而结果,只有他们知道。当众人都获悉结果时,他们却又完成了另一部大作。别人永远都再过愚人节,他们却站在高高云端,俯视着众生发出会心的微笑。
白羽熟练的走向楚云,在此,他闭着眼都能找到她。楚云站在吧台边,显得格外雍容华贵就像个女王。古润泽在身后,不停的东张西望,将胸口挺的高高的,那支太阳花,如孤月独明般醒目。
“来啦,”楚云一挥手,迷人的笑着。
“枫枫!!!”白羽丹唇未启,一记颤抖的声音却已从身后传来!
六十
白羽一愣,再看楚云,笑容早已不见,脸色在变,并瞬息万变!最后,停于一片苍白。额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如一片带雨的白芷花瓣。
“怎么啦?”白羽紧张的问:“不舒服?”
楚云没搭茬,眼睛直勾勾望着他身后,异常空洞。她的睿智无影无踪,脸色更加的苍白。白羽感到,两股力量在以排山倒海之势前后冲撞挤压着他。他的呼吸困难,几乎眩晕。那咕咚咕咚之声是什么?谁喝酒会如此豪迈?不!他明白了,那是自己的心跳声。静寂空间中,他无法辨别两股力量的味道。有点惊异,有点抱怨,有点心酸,似乎还夹杂着如释重负、迫不及待、兴高采烈。。。但,他能感知它的温度,那至少也得摄氏两千度以上,它要烧毁什么?它要烧化什么?是人?还是事?亦或所有一切!似乎只有那熊熊的爱火才会有此等威力!
“枫枫!”古润泽如惊弓之鸟般箭步冲上,一个花瓶应声而落,那块经烈火千锤百炼的泥巴,一下摔了个粉身碎骨。他紧紧抓住楚云的手,脸抽搐着,扭曲着:“枫枫,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他一把将楚云揽入怀中,泪不知何时涌出,滑过他僵硬的笑容,大滴大滴落到楚云背上,将那洇湿的片片斑驳。
楚云麻木的像个草人,狂风中,呆呆地任他摇着,抱着,抱了又摇,摇了又抱着。。。如一支倔强的百合,那散落了一地的是雨前的甘露么?不!那是大悲大喜后的咸涩泪珠。
“枫枫!”古润泽疯了,一把推开楚云,抖动着,目光在她身上游走,继而,又一把揽入怀中,紧紧地,头在她肩上摩挲着,一会儿,又突然推开:“花。。。花。。。太阳花。。。”他边说边抽出那枝可怜的已经被**地不成形的金色小花,颤巍巍举到楚云面前:“花。。。你最喜欢的。。。拿着呀。。。你。。。你怎么了。。。我是。。。我是润泽呀!”
“润泽?”楚云呆滞的接过花,低头看着,瞬间,抬头猛然扑到他的怀中:“润泽——!”眼泪汇成两道清泉,渗入古润泽体内。
“枫枫——!”
二人紧紧拥在了一起,灯光下,若不仔细分辨,就如一个连体婴儿。一旦分离,或许,会同归于尽!
楚云今天穿了件低开背黑色绸缎长裙,白羽第一次如此大面积的看到她的身体。那光滑流畅的背上,一颗暗红色胎记,在灯光水痕中,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他们黏在一起大约半个多小时,白羽呆呆站那大概三十多分钟。他的眼睛能看到此情此景,思想却出现了盲点。他看到几个人悄悄走了出去,一人顺手抽了两支百合,一人随手揣起个酒杯,但他无法移动毫厘。他看到有人在默默流泪,有人在暗暗伤悲,有人在会心微笑,有人在抱头痛哭。那个寸头服务生拿电话报警的手愕然停在了半空,场面甚是感人肺腑。白羽心中涌动着酸水,眼中却空空如也没有一丝润湿或将要润湿的迹象,像一块久旱未雨的河床般,干涸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许久,古润泽和楚云才割开。俩人手牵手走了过来,一阵离别悲痛后,随之而来的是久别重聚的欢欣。楚云幸福的依偎在古润泽怀中,抱歉的看着白羽:“白羽,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其实,我也不想,只是。。。我。。。我的真名叫。。。林枫。”
“没关系,”白羽回复也快,他知道自个儿现在该干什么。比之他们,自己的感受微不足道:“不过,我真怀疑你以前是干特工的,这么长时间,居然没露出半点蛛丝马迹!隐藏的够深的呀!”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你这一咽可不要紧,”白羽指指润泽:“把他可害苦了,看到没,他找你都快找疯啦!”
“我早就疯啦!”古润泽紧紧抓着她的手,脸上是悲喜交加。
楚云微微低头,看着那支可怜的已被他们折磨的仅剩俩瓣儿的小花。
“现在好啦,”古润泽将下巴抵在楚云的头上,感慨道:“唉,橹篙起落号声欢,万水千山过百帆。过尽千帆皆不是,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低头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楚云:“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你活该!”楚云抬头嗔怒:“谁让你不早告诉我!”
“你。。。”古润泽将蛮不讲理硬咽了回去,改口道:“对,对,都是我的错,全怪我!”
“楚云。。。不是。。。林枫。。。”白羽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还叫楚云吧,以前那个林枫死了,”楚云道:“况且,大叫一时也改不了口。”
“那好吧,”白羽点点头:“楚云,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你。。。住哪?”
“我一直住楼上呀,怎么啦?”楚云反问。
“啊,没甚么,随便问问。”白羽轻松了,她原本就不属于自己。这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他摇了摇头,重新打起精神:“哈,原来你们俩一直就在我跟前儿晃悠,好吗,一个川岛芳子,一个杨子荣,早知道早就把你们牵一块了。不过,润泽,我说实话可别见怪,谁叫你老婆这么漂亮呢?我也舍不得介绍给你呀!哈哈。。。”
“怎么会呢?”古润泽一脸的感激:“今天还多亏了你啊,不然,我真不知明天会变成什么样!”
“说的也是,”白羽邀功请赏道:“我是有过,可也有功,当功大于过时,就能将功抵过!那不毛主席依旧是主席吗?不管怎样,你们还不是在一块了吗?商量一下,怎么谢我吧!”
“你说吧,”古润泽看看楚云:“只要说得出,我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当然,”他笑着抱紧楚云:“不包括她!”
“去你的!”楚云嗔怒道,朝白羽道:“是呀,我恐怕得感激你一辈子呀!说吧,要我怎么谢你?”
“这么一来,可就难办了。”白羽笑道:“一个想拿一辈子报答我,一个又不许,我可得好好想想啦。容我些功夫,想好了再说。你们放心,我是绝不留客气的,到时二位可别出尔反尔呦。”
六十一
两个相爱的男女一旦分开,事态本身其实并不再是两个人避而不见的理由。没了谁对谁错,支持彼此相思之苦的,是各自不服软的心里心理。但是,当二人突然重逢时,所有的私心杂念都将随喜悦消逝不复存在,那种缠绵,无法言表!
白羽能够看出,当古润泽无时无刻疯狂寻觅的时候,楚云也是在一分一秒的守望。一个凡尘乱世中的无头苍蝇,一个金黄麦田边的稻草人,时间磨灭的是二人的灵魂肉体,并非意志和爱情。二人的感情随指针的滴答流转生长的更加根深蒂固难分难舍。此时的机缘巧合,如一团氧气,扑到了他们的熊熊爱火之上,炽烤的他满脸通红。
他们拥在一起,那神情,那举止谈吐,有好几次令他冒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想,他不该打搅他们,不该剥夺他们来之不易的甜蜜时刻和宝贵的梅开二度的时间。推却了二人的再三挽留,一个人走了出来。风吹着树叶哗哗作响,仿佛在议论着什么,头顶上,皓月当空,分外圆润。
白羽的心绪,随风声一波波沉浮,他思考着古润泽和楚云这两个朋友,今天,他们给他的冲击很大!
古润泽以往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到眼里,借此能体会他的心情。那种梦寐以求又思之不得的灵肉煎熬,时至今日,他见到楚云的那一刻,白羽更深深地感到,他已然到了崩溃边缘,如不是他今天无聊,如不是今天约了他,如今天不去望尘,如今天见不到楚云,如。。。诸多如果随便抽出一个,就能导致一严重后果,他很可能失踪几天,当再见时,大概已是一具含恨而亡又死不瞑目的尸首!古润泽说得对:他自个儿都不知明天会变成什么样!正因诸多如果被否定,所以,他尚能见到一活生生的好朋友。他真心为他也为自己高兴。
楚云,说实话,他再熟悉也是她的另一重身份,对她本身却完全陌生。于此事,不知她是如何承受的,或许,她晚上总独自偷偷哭泣,或许,她同润泽忍受着同等压力,或许,她的静正昭示着她内心的狂躁,或许,她也再不能支撑许久,或许。。。但可以肯定,她在望眼欲穿期盼这丈夫的到来,见到古润泽那一刻,白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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