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可以肯定,她在望眼欲穿期盼这丈夫的到来,见到古润泽那一刻,白羽看得真切,她完全是处在一个神志不清的状态,如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弄的措手不及继而冲昏头脑的话,他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令一个如此端庄优雅的女人如是事态的理由。这证明她是幸福的,那么不难看出,她做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一个原因:她太爱古润泽了!
见二人鸳梦重温,白羽的心放下了。但回首想起造成此局面的原因,他不禁哑然失笑。这不自讨苦吃吗?不过,他又真的庆幸,因为自己的无心之举,挽救的不止是一段濒危的爱情,亦或可说是两个垂死之人的生命。然而,高兴之余,他又生气一股莫名的失落,思想跌入了令一道深谷。楚云,不是对面的女人!那那个女人是谁?曾有那么一刻,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眼睁睁看着古润泽抱着自己的梦中情人却无法将其分开!他不禁堕入错莫难瞒的无奈悲哀,而当得知楚云非也时,他的释然更甚,却更加透明。
往常,他就像个赤身裸体的行人,将自己的全部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而此时,心中唯一的秘密又落空,以往的种种臆想原来都是凭空捏造,他也随之更加无遮无拦的躺在了青天白日之下。那个女人似乎变成了古巴比伦时的暗夜女王,若没奇迹出现,很难解开她的身世之谜。可相形之下,他的奇迹唾手可得,那只需冲破她的房门!
但他不敢,因为思想深处的那种恐惧。就像古埃及图坦卡门法老的诅咒一样,三年来弄得他惶惶不可终日。他怕!怕她床上躺着另一个
男人,怕她墙上挂着张宝宝的照片。。。因此,他只能通过其它途径解开心中愈缠愈紧的结。一个幻象破灭的同时,酝酿这另一个幻象的开始,绝望之后,他重燃起新的希望,尽管他知道那很渺茫,但他试过,发现根本无法将其泯灭!
第二天晚上,梁曼娇找到了白羽。一进门,就将他推到沙发上,扑到他怀中,紧紧抱住。白羽不知人体内的水分到底几何,只看到,她的泪,整晚未曾停歇。
清晨,她松开了手,抬起头,泪已干涸。白羽呆呆坐了一晚,思想在她的泪海中泡了一夜。他没开口说话,心中的五味杂陈外在表现唯摇头叹息而已。现在,见她渐趋平静,想安慰几句,可尚未开口,就被她伸手捂住了嘴。
“别说话,”梁曼娇语调冷静:“送我去机场。”
“娇娇,你这是干什么?”白羽责备道:“你要去哪?你给我好好在这呆着!”
“放心,我不会和小丫头似的寻死觅活。一个人只要离开痛苦所在,所有地方都是乐土。当一个地方只能回忆时,不想回忆的最好方法就是远离回忆!”她潇洒的将满头卷发一甩:“至于去哪,没想过,听天由命吧!说不定会落发为尼,云游四方。不过,我只去陌生的地方。”她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宝贝,你不用自责,你已做尽能做的,从提醒到警告直至昨晚的怀抱,你的情,我心领了。现在仅剩一件,你就功德圆满。那就是尽快送我离开,明白吗?”她站起身:“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求一个人安静的离开,这也是对你的承诺!”
白羽将她送到机场,什么都没有,只有她孑然一身。来如此,去亦然。她说,把一切都留给楚云吧,等于她的某种情感守护在了古润泽身边。她说,她走后,他应该知道该如何善后。白羽点头表示明白。到机场门口,她拦住了他。她说,不想任何人知道她的去想,走,就要走的干净。她给白羽留下了新的手机号码,她说,以前那个知道的人太多。这个,只有她们二人知道。她也希望,永远如此。通过它,他会永远知道她平安,她说,不管身在何方,这个号码,她永远不会再换!
“好啦,别哭丧着个脸,弄得和生离死别似的。”梁曼娇笑笑,凑上来在白羽脸上亲亲:“拜拜!”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去。走的很慢,所过之处,一片惊诧。白羽望着她孤单的背影,发觉越来越陌生。他想,她之所以走这么慢,是想把一切都丢在这吧,包括眼泪。将爱统统化成泪流尽。她真真正正地爱过一场,此生无憾。他也坚信,当踏上飞机时,她会蜕变成一个全新的梁曼娇,没有感情,没有伤心,没有开心,没有思想,回眸一笑,离爱情渐行渐远。
再看不到她了,此生亦或来世。她的音容笑貌已混入人群,形象却愈发高大。她还是她么?换成自己,能和她一般么?这个问题,白羽思索了一路,始终没有答案。他走的更慢,因为,每向前一步,就会离她更远一步。
中午,古润泽打来电话,问白羽知否梁曼娇的下落。白羽为她找了个合理又体面的理由。告诉他,她父亲突然去世,她回家奔丧。走的仓促,未及通知。他又问,她何时回来。他说,她应该不回了。他问为什么,他说,她得照顾年迈的母亲。他没再问,只叹了口气说,她是个好帮手。同时,是个好女人,挺可惜的。这是梁曼娇痛不欲生真爱的唯一回报,完了,就这样了。白羽交代她将一切都留给了楚云,爱用就用,不用放着吧。以她的性格,不会在回来拿。。。说完,白羽放下电话,发现自己脸上,不知何时早已落下了那久违的泪。
六十二
小雨要出院了,沈娜电话通知了白羽。白羽早早来到医院,为避免无谓的麻烦,他强硬的回绝了吴婷要同行的强烈要求。对此,吴婷一直闷闷不乐,用一种奇特的眼光盯着他走了很远。白羽没回头,身后,阵阵阴风刺骨的寒。
在医院的这些天,将小雨憋坏了。一出门,就像只猴子般欢蹦乱跳跑开了。见什么都想摸一把,抓一下。沈娜则高度紧张,死死护佑在在他身后。小雨似故意和她闹,跳这跳那引得她团团乱转。
三人先去肯德基,那是小雨的最爱。他狼吞虎咽的吃得满脸满身都是,沈娜边不停在旁劝他慢点吃,边拿张纸巾应接不暇的擦着。不禁令白羽想起儿时和母亲一通用餐的情景。
吃罢饭,三人又到商场转了半天。买了堆水果果汁及家居必备用品。沈娜说,这几天不在家,那早乱的不成样子了,要白羽去了不要笑话。白羽看她跑上跑下忙乱的样,还真就有些像他妈。或许,女人不管已婚未婚,嗖有种家庭主妇的内在潜质。代班妈妈都是如是饿尽职尽责。
小雨吃的美美的,跑的累累的,此时,安静下来,左手牵白羽,右手拉沈娜,一会儿旺旺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其余时间,都是在低头吃吃的笑。
将近中午,三人才到了沈娜住处。过分的阳光和手里过分的东西,将白羽弄的是满头大汗。一进门,则豁然开朗。里外俨然两个世界,原来,沈娜临出门已将冷气打开,把室温调到了一个足以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之温度,白羽不禁为她做事周到及细致入微程度赞叹不已。
“你知道吗?楚云原来不叫楚云,叫林枫”二人坐下休息,聊着天:“她以前和你说过没?”
“没有啊,到底怎么回事?”沈娜颇惊讶。
“她原来在美国,因为误会丈夫不忠,才一气之下跑了回来,对了,她丈夫就是古润泽,你见过,哪次在餐馆门口。”白羽绘声绘色的将楚云怎样误会古润泽,古润泽又如何找她,直到二人相见,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真不容易呀!”听完后,沈娜眼圈红了。
“是呀,你说,她要早和我说实话,不骗我,不早就如愿以偿了吗?”白羽道:“话说回来,你说,为那么点小事儿,他们值得吗!”
沈娜看看他,起身擦了擦眼睛:“你先坐,我去拿点喝的,还是黑咖啡?”
“叔叔,”小雨一直在旁耐心坐着,见沈娜离开,开口道:“你们怎么啦?”
“没事,”白羽捏捏他的小脸蛋:“现在怎么这么乖?”
“我在考虑一件事情,”小雨托着下巴,拧着眉头:“我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这个秘密。”
“不用啦,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白羽一拍他的小脑袋:“不就是心上人那事儿吗?”
“不是,不是,”小雨连连摇头:“是另一件。”
“噢,你的秘密还真是不少啊!”白羽往前凑凑:“还有什么?告诉叔叔吧。”
“告诉你倒是可以,”小雨严肃起来:“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可以告诉别人!”
“你还信不过叔叔吗?心上人那事儿,我不是一直都替你保守秘密吗?”
“嗯,那好吧,”小雨向他挪近:“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当然喜欢。”
“那你保证,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嫌弃我,也不要嫌弃阿姨!”
“这还和她有关系?”
“你先别问,一会儿就知道了。”小雨神神秘秘道:“保证不?”
“那好吧,我保证。”白羽一举手。
小雨盯着他琢磨了一会,仍不是很放心,又要求他拉了勾才说:“其实,她也在一直骗你,她根本就不是我阿姨,她是我妈妈!”
“什么!”白羽差点跳起来!
“嘘,小声点!”小雨将手放到嘴边:“她告诉我,在别人面前,不能叫她妈妈,要说阿兰阿姨是我妈妈,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的密,不然我可就挂了!知道么,这次我来,就是来。。。”
“小雨!!!”一声厉喝,吓得小雨一哆嗦。扭头一看,沈娜木桩般戳在那,目光和白羽相遇,哗,手里的杯落到了地上,脸色煞白的可怕!
小雨见状哧溜钻到了白羽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惊恐的望着她。见沈娜的神情举止,白羽心中明白许多,一手抚着小雨的脑袋,一边劝阻道:“沈娜,你这是干什么!瞧把孩子吓得,这事儿又有什么好隐瞒的?结过婚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和我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亚楠不一样吗?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是老同学啦?”
“我。。。”沈娜欲言又止,忙蹲下低头收拾起残局:“我。。。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别人,我是别人吗?”她的话印证了白羽的设想,他愤然道:“是不是那个王八蛋辜负了你?”
“这。。。是。。。不是。。。我,我不想提这件事。”
“总憋在心里也不好受,”白羽走过去:“说出来吧,兴许会舒服点!”
“那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小雨。。。还没出生。我们就。。。就离婚了,我。。。”沈娜的泪颗颗滴落,稀释着洒了满地的咖啡:“我。。。不想说”
“好啦,”白羽拉起她:“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妈妈,”小雨见沈娜哭,懂事的跑过来,沈娜一把将他揽在怀中,低声饮泣着。
“好啦,别哭了,”白羽将母子二人扶回沙发:“其实,你没必要瞒着我,上次你讲小雨的故事,气的我回去骂了一晚上,看来,这次又得骂个通宵了!”
沈娜低头啜泣着,惹得小雨也哭了起来,搞得白羽也酸不溜丢的,看着他们无可奈何。想骂那男人几句吧,又怕沈娜对他余情未了。再如何,人家也是小雨的亲生父亲。他的恨同沈娜的恨是两码事,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可他最终还是忍不住骂了两句,见沈娜抽搭的更厉害,只得作罢。
女人,谁能忘记曾经伤害她的男人?伤的愈深,恨得愈深,表明她爱得愈深。白羽不知该如何收场了,走不是,留不是,劝不是,骂不是,幸好,沈娜哭了一阵子后自己复原,忙着留他吃饭。
她的事,又让白羽联想到了楚云。她们都骗了他!但他并不在意。因为他明白,有些事,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种种外在内在因素迫使它不能够真实流露,自己有时也这样,谁又不会呢?所以,他们可以说是有共同语言的。同时,他又深刻感受到,女人,实在是不平凡的,有时,对同一事的张力,恐怕男人都会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么多年,她一人带个孩子,自身辛苦不说,光外界的冷言冷语就足够她消受了。那种韧劲儿,至少自己鞭长莫及。白羽想,自己能做什么?无非力所能及帮帮她,同帮所有朋友一样帮她,若没有吴婷,他还真想挑起这份责任,因为,她深深的感动了他。
六十三
从沈娜那回来后,一连几天,白羽的心绪都颇不宁静,情绪时时陷入低落。躺在床上,总会有意无意想到这些天所发生的事儿。他企图将它们整理清楚分档存储或直接删除,然而,想过之后,又总都是沮丧收场,它们似乎太过纷杂。
想到梁曼娇,那个可怜的女人,默默爱了,默默走了,默默承受着。如是从容一走了之的“第三者”不会引人发指,只会令人同情。她是爱情的俘虏,道义的逃兵!将自己留下,又带自己奔向另一个茫茫旅程。白羽给她打去电话,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很轻松。不过白羽明白,她是言不由衷。一个女人不可能如此快的从一段心灵创伤中痊愈,她如是做,无非是不想让他牵挂。白羽想,他的关心对她来说,或多或少能算个安抚吧?毕竟,她现在是一个陌生城市的陌生人。
想到古润泽,他定是和楚云没日没夜粘着呢。二人都等得太久,小别胜新婚。若说别前是盘汆白肉,那么,别后无疑就是盘回锅肉,肉更劲道汤更浓不会腻了。至于楚云,她印证了梁曼娇一句话:女人,都是脆弱的。以前看到的只是楚云的外表,现在认识的,却是林枫的内心。
楚云给他希望,林枫令他失望。有时,白羽会怪自己,后悔带古润泽去了。如若那样,也不会打破他的梦境。可转念一想,他又很感激他。如若不真相大白,他还沉浸在那个错误的梦境呢。错误的路线,错误的走,永远不会正确。站在这一角度,是他,令自己痛改前非,重新归入了一未知的正途。而如今的感觉又告诉他,其实,他一直忠于的并非她本人,而是那个隔窗之影,或心中的影子。想来想去,白羽发觉,都是自私作祟,抛开私心,更多的是祝福二人。
想到沈娜,他的心一阵阵悸动。同情可怜夹杂这愧疚,一并席卷心头。每每此刻,他都会强迫自己转移思路,他不忍也不敢在想下去。可逃避也不是办法!他和她算初恋,往往初恋给人的创痛最撕皮裂肉。就如头挨宰的母猪,第一刀最痛,会嗷嗷狂叫,再后来,就慢慢无知无觉,只剩惯性的哼哼。什么事,都是越做越麻木。
总之,想到谁,他都不会好受,越来越消沉。他不想这样,开始着意改变。为此,他想了诸多方法。为了振奋精神,他看了无数喜剧电影相声小品笑话。。。只要能挑逗各路神经的他都看。心情,是悲喜的PH试纸,笑是哭的中和剂。他的努力没白费,心情渐渐好转。外面天气愈发晴朗。
每当那些烦人思想崭露头角,他已有能力麻痹自己。自己凭什么不开心?犯得上吗?自己算干嘛地!各扫门前雪,谁的事儿谁管!他将这成为自私疗法,自私是良心的麻醉枪。一人若自私了,便会油盐不进,不开心,只能是自身利益受到侵犯时。不过,白羽现在是局麻而非全麻,他还真达不到那种境界。暂时尚无法和一干前辈荣辱与共,但他想,不久的将来,再腐蚀段时间,他就会痊愈。
白羽的做法,开始时子夫大力支持。他说,他也不愿总看他阴沉着个脸,他愁眉不展,他也会唉声叹气。还总安慰他,鼓励他。他说,他从中也能放松放松。不过,随着白羽的光碟由三张变为五张不分昼夜滚动播出,他有了些怨气,开始发牢骚。他说,一件事做太久,会成为负担。再后来,他忍无可忍,有叫苦连天发展成了坚决抗议。他说,再这样下去,他的精神是培养了,可他的就会衰退,不客气的说,他的好精神完全剽窃于他的思想。这等于文化打劫,再不住手,他就会被掏空。他好的那天,就是他变傻蛋的那天。对此,他很是担心,因为他还不想对什么事都麻木不仁,他还不想做神仙!
“你说,一人儿不会笑了那会是什么样?”这总是子夫的开场白:“那不和死人一样了吗?只是我会喘气走路,他不会而已——仅此而已!”
“话不是这么说,你就不会往好里想?你陪我看,也能增加点喜剧细胞。说实话,你各方面的欠缺颇多!一事儿得站不同角度去看,你总站阴影里,永远见不到阳光——永远!”
“有好方面吗?我现在还能往好处想吗?阳光?阳光都被你遮住了,你就是天狗!”子夫指着他:“我告诉你,再这么折磨我,我早晚得患上抑郁症——重度抑郁!”
“哪能呀,我还不了解你?不会,”白羽道:“你这么想得开一人儿,全世界人民都患上抑郁症,你都不会——绝对不会!”
“是,那我成神经病了!”子夫扭头开导白羽:“你自个儿说,至于吗?别人的事关你鸟事?事不关己,己不操心,人家阴天你跟着下哪门子雨呀!”
“人嘛,都有心,”白羽一拍胸口:“你老大没教你对别人要抱颗仁慈的心吗?责人之心责己,恕人之心恕人,你那些教义都白学啦?纯粹一假和尚!”
“我不管,”子夫一挥手:“别总拿这个压我,反正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这是在毒害我,你知道为什么现在的选美比赛,那冠军个顶个的丑吗?”
“那我哪知道去!”白羽摇摇头:“大概无美女了吧,这和我看电影有何关系?你别扯远了啊!”
“当然有关系,关系大了去了!告诉你,天下美女层出不穷,世界上老鼠都死光了,美女都绝不了种儿!”
“那与我何干!”
“你听我说,”子夫一瞪眼:“关键是裁判,那些戴眼镜的老头和一干标新立异惟恐天下不乱的所谓时尚人士,一辈子都再看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理论上,他们会患上一种叫审美疲劳的病。你想,光看彩电,偶尔看回黑白的,视觉冲击自然不同,所以,他们字美女如云中看见一臭鱼烂虾,自然会眼前一亮。如此一来冠军岂能尽如人意?选出来的这姐那姐的倒都长了辈儿,谁见谁都一声惊呼:我的妈呀!”
“有道理,”白羽一点头:“如此看来,这政策还真得改改,你想,意愿都在人民眼中,真正裁决权却在少数几人手中,结果肯定是几家欢喜万家愁!不过,人家也有理由,他们总打着民主的牌子为自己差强人意的决定赋予一牵强附会的理由。诸如,多元化社会,个性为美。。。唉,你你看怎么改好呢?等我有机会上什么代表会,好好和他们说道说道。”
“行了,别又想扯别的!”子夫识破了机关:“现在的事儿,本质和选美比赛无异。你整天和那一干人一样作威作福,久而久之,我同样会患上喜剧疲劳症。往小了说,影像我的笑神经的健康的成长。往大了说,会直接影像我对事物的正确辨别能力。到那时,我也会混淆黑白是非不明,让别人戳脊梁骨!”
“没那么严重,”白羽不以为然:“你太夸大其词了。”
“怎么不严重?非常相当极其之严重!”子夫啪啪拍着茶几,表情严肃,如一个座谈会上三令五申传达着上级指示的机关干部:“告诉你,改变目前此状态,那是刻不容缓地!不要等到事情发生了才临时抱佛脚,预防是和重要地!”
“好,好,”见他火冒三丈,白羽只得暂且委曲求全:“不看还不行吗?都依你,免得你秀逗了。我可不想养只肥猫,把你制造成那等危险人物,我可就不安全了。指不定那天干出点什么呢!来,先去去火。”他将杯水推到子夫面前。
“不过,”子夫喝了口水道:“你也得同时答应我,不准整天耷拉个脑袋,我不习惯!”
“好,不那样,我笑,笑还不行吗?”白羽一咧嘴:“笑得和朵花似的!”
“这还差不多!今儿听我的!”说完,蹲到电视机前翻起了那堆盗版碟片。
好一会儿,才从最底层抽出了一张。冲白羽一举,凯特·温丝莱特正展臂微笑,原来,是那部经典爱情悲剧泰坦尼克号。子夫将碟片放好,坐了回来。
开幕音乐刚悠悠响起,白羽就有点想哭。子夫不然,看得是捧腹大笑。这种人,够左右开弓一万多个嘴巴抽死的!尤其到了巨轮触礁,男女主人公生死离别之际,莱昂纳多声情款款道出yourjumpijump那刻,狂风暴雨中,人们绝望的尖叫伴着席琳·迪翁的如泣如怨,不知让多少痴男怨女用掉整盒的纸巾,子夫倒好,顿足捶胸,狂笑不止!
如此神经质,倒也将白羽逗笑。整个晚上,子夫都在装傻充愣,怪相百出。故意将好的说成坏的,将坏的看成好的。反应之迟钝,动起来活像个傻子玩拉线木偶。如真有此种人存在,那简直就是人类进化史上的一大败笔。手上的没准头和后知后觉,亦或在千年老龟之上。此种人若吃回炸酱面,即代表了一个炸酱面时代的开始。而当他将肉丁炸酱都吃成桂皮味儿时,才蓦然惊醒:酱确实是炸多了!白羽由电视转移到真人滑稽秀,随着笑声,心头也云开雾散。心道:这才是哥们儿!
六十四
爱情,就像场实力相当的角斗,瞬息万变。角逐中,没有永远的胜者,亦无永远的败者。主动者不会永远占据主动,而被动者也不会永远甘于被动。任何一方稍不留神,就会被对方杀个落花流水!
白羽和吴婷交往以来,似乎都是他的思想操控着她的行动。他却忽略了,人都有脾气,面瓜只是一个阶段。他很感激子夫,因为他不惜自毁形象将他的心情弄的很好。但这并未保持几天,就又被吴婷狠狠地捅了一刀。白刀子进,花刀子出,伤心不知是何颜色!
白羽愉悦的晒着太阳,一本莫泊桑的小说,翻来覆去半天,仍不得要领。如是经典名著,将他弄了个稀里糊涂,但又欲罢不能。不否认,他是在附庸风雅。他极力体味着那字里行间的深刻哲理,可莫老未免太过于深奥!正是豆蔻开花三月三,一个小虫往里钻,钻了半天不得进去,肉儿小心肝,你不打开我怎么钻!
他老人家的谆谆教诲,若干年后落到白羽手里,却形同鸡肋,弃之不舍,食之无味!正当他徘徊在继续钻下去还是放手大睡一觉时,几声清脆蛙鸣。电话想起,正如雪中送炭,吴婷约他出去,恰给了他一个将莫老扔进抽屉再不染指的正当又无可非议的理由。他毅然决然结束八年抗战,解放啦!
白羽欢欢喜喜杀奔约会地点,一路吹着口哨,天晴朗那花儿朵朵绽放之旋律不绝于耳。吴婷站于一颗树下,望着他步步蹦近。不过,她并未牡丹般绽放,反而隐含着一股杀气!白羽马上意识到,恐怕今儿为人处事又得如履薄冰了。也不知哪又得罪了这位大小姐,这个一向千依百顺的小姐轻易不发怒,他如长江她似水,她一直都在他的轨道奔流,但一旦她冲一决口,遭殃的恐怕就不止他一人儿了!
不是么?越默默无闻不打眼儿的虫子,咬起人来越疼。外表永远不能代表内心,俗语云:老实孩子闷淘气,蔫巴萝卜辣死人。白羽马上摆明立场,将她逗笑。一笑解千愁嘛!古人有人看书是随风而定,那是何等的恬静闲雅?如今做人却要随风而定,唉,那他妈是多么的憋屈窝囊!
“这么好,请我吃饭?”白羽走到跟前儿,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吴婷双肩微抖,将其抖落,两眼直勾勾瞪着他。
“怎么啦,是谁敢惹我们吴大小姐这般生气?告诉我,马上做掉!真不长眼,还反了他了还!”白羽撸胳膊卷袖子咬牙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口中拔牙!”
“那你打算让他怎么个死法呢?”吴婷白了他一眼。
“那还有好果子吃!先炮烙,再剐刑,割掉耳朵,扔进。。。”白羽又凑上去:“如此十恶不赦,绝不能轻饶,必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呀,”吴婷一插腰:“动手吧!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没有啊,这儿不就咱俩吗?”白羽四下张望,回头道。
“看哪呢,就是你!”
“哎呀,这就麻烦了。”白羽面露难色:“有些人活着,他却死了,有些人死了,可他却仍活着,因为,他在某人心中的印象太深刻。想要斩草除根,怕得同归于尽。况且,他的生命力那么旺盛,估计没一百下是绝对亲不死的!”说着,他伸嘴就往吴婷脸上凑。吴婷扭头闪开,丝丝秀发抚过他的脸,痒痒的,不禁打了个喷嚏:“呵,温柔一鞭。”白羽揉着鼻子:“功力大进啊,士别几小时,真当刮目相看!怎么,练这么一身的好功夫打算干嘛?精忠报国?”
“没空跟你瞎扯!”吴婷板着脸。
“那好,书归正传!”白羽一抱拳:“女侠有何吩咐,小弟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为博佳人芳心,我甘做前赴后继之辈,虎穴狼窝,上天入地,只要你玉齿轻启,吾必尽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哼,没那么严重,举手之劳而已!”
“那还好,还好,”白羽拍着胸脯:“吾还真的有些害怕。”
“白羽,我问你,”吴婷扭过头,表情庄重:“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白羽一点头,语气肯定:“怎么不爱呢?怎能不爱呢?不会不能不爱的。。。”
“白羽,”吴婷打断他:“我们结婚吧!”
“啊。。。这个。。。那个。。。啊。。。你看。。。”白羽又开始打马虎眼:“这景色真好,有树有花有草。。。哎,看这措辞,树花草,由大到小,那儿,我们在那喷泉那野餐一顿如何?”
“我们结婚吧!”
“在叫上几个朋友,人多热闹嘛!把子夫叫上,这小子成天就知道和三木黏在一起。不会干点别的,真没出息!”
“我们结婚好么?”
“古润泽也不能缺,不能让他总躲着和老婆亲热。得让他出来见见阳光,对,叫上他!”
“我们结婚行么?”
“还有钱龙,哎,你不知道,哈哈。。。他前些天被亚楠打了。打得鼻青脸肿的,跪着爬着跑我那躲了好几天!嘿嘿。。。”
“我们结婚!”
“嗨,你说这人吧,干嘛都硬撑着,死要面子活受罪!喝啤酒宁可多套上几条纸尿裤,都不想多跑几趟厕所承认自个儿肾虚!”
“结婚!”吴婷厉声喝到,白羽一机灵。再看她,面色铁青,浑身乱颤:“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总是逃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究竟什么意思?”
“婷婷,你。。。怎么又想起这个来了?咱这样不是。。。挺好吗?啊?这样。。。多好。。。”
“好?那是你!我不觉得!我每天怎么过的你知道吗?我整天自己担心,担心失去你,担心有一天你不见了,担心有一天你被别人抢走!这些你都知道吗?”吴婷边说边步步逼近:“我对你好,对你无微不至,对你千依百顺。你说一,我从不说二,你指东,我从不走西,对你比对我爸爸对我自己都好,这是为什么?”
“婷婷,冷静点,”白羽步步后退:“别这样,你别这样呀,让别人看见多不好!”
“我才不管别人呢!”吴婷咆哮着,全身抽搐,咄咄逼人:“我为什么?因为我爱你!全世界没人比我更爱你!我宠你,我忍让,处处让你满意,事事让你顺心。你留个女人在家里,我不管,可你想过我的感受吗?看自己爱人和另一个女人共处一室,我能好过吗?我心里能踏实吗?我能睡着觉吗?可是,我没怪你,因为你说她是你朋友!你把我扔到香港,自己跑回来见另一个女人,我说什么啦?我支持你,我理解你,我包容你,可你呢?你居然连个电话都没打!我又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可我不明白,你对她们都那么慷慨,为什么不能给我一点儿小小的施舍?你同情她们,为什么就不可怜可怜我?她们有原因,你帮她们,难道我就是无理取闹吗?你还要我怎么做?要我跪下求你么?”
“婷婷,你。。。听我说,我。。。”
“我不听,我不听。。。”吴婷捂着耳朵,拼命甩着头:“我不会再听你的,不会再上你的当!我也不敢再等了,我怕再等下去,新娘就不是我了!”
“不会的,你太。。。”
“会,怎么不会?你能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你能让她扑到你怀里,你能为一个孩子千里迢迢跑回来,你能对窗子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你能让一个女人抱着字沙发上坐一夜,你怎么就不能甩掉我?怎么就不能离开我?”吴婷摇着头:“你太让我没安全感了!”
“我。。。哪有。。。我。。。”
“你别说,什么都不用说!我只问你,”吴婷抬起头,头发散乱,眼睁得不能再睁,紧握拳头,死死盯住白羽:“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我以后,肯定一心对你,连话都不和其它女人说,还。。。还不行吗?”
“不行!我只问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还没。。。再说,你也得好好考虑考虑不是?”
“不用,我早就考虑好了。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属于我!”
“你。。。你这就是不讲理了,你这不。。。不是。。。逼婚吗?”
“我不管,不管用身方式,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择手段!”
“我们,这不。。。已经在一起了吗?”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吴婷语气软下来:“白羽,我再也受不了了。在这样担惊受怕下去,我。。。我就完了。白羽,你就不能让我放心吗?是我哪做的不好?我哪点你不喜欢?你说,我改,我全改行么?你说呀,你说呀,你说呀。。。”
“我。。。你。。。”白羽挑不出她任何的毛病:“我对天发誓,我真的只爱你一个!你好,你哪都好,十全十美,无懈可击,可你也不用这样吧?别的。。。别的女人真的都是普通朋友,我们没有丝毫的特殊关系!”
“不!吴婷摇着头:“我怕,我们以前也是普通朋友,所有人以前都是普通朋友,什么事都是从普通发展起来的,我担心。。。”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用怕,也不用担心,我哪会。。。”
“白羽,答应我,求你了行么?”吴婷饱含热泪:“我们结婚好么?”
“我。。。这。。。咱得从长计议行吗?不能。。。”
“白羽!”吴婷脸色骤变,两道寒光射向白羽:“我不能等了,你得给我个答案,那。。。不管是什么,我。。。”话未说完,吴婷便转身奔去!
六十五
白羽呆呆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渐渐模糊,耳畔的闲言碎语却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那女孩多好啊。。。”
“就是,唉,你看那个男的。。。”
“还要怎么样啊,这么漂亮还不知足。。。”
“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
毫不相干的人议论着毫不相干的人的毫不相干的事,竟他妈如是的肆无忌惮!
吴婷忍耐太久了,一直以来,白羽以为将她嘻嘻哈哈糊弄过去,就万事大吉了。时至今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做法是多么的愚昧!力量,是不能积蓄的,忍耐,不等于懦弱。成吨炸药放一起,时间久了,温度够了,即便是没人引燃它也会自爆!
真后悔以前没有定期为她释放压抑,如今使得她攒一块喷发,大罗天仙恐怕也无力回天!新仇旧账悉数翻出,随便一小条都够订个死罪的,最轻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爱情,有爱情的法律。
可是,她是如何知道自己这许多的事儿的?白羽恨不得马上抓住她问个究竟,可他不能。他找不到她,她又不见了!白羽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变成了半个古润泽,无头苍蝇似的乱转。心中,反复思考着她的要求。恐惧总是那么难以逾越。或许过几天她平静下来在解释,会度过此难关。或许,过几天她有如上次一样,自己会出现。或许。。。他不停给自己吃着宽心丸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隐约感到,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是不想朋友们兴师动众。一时间,他变成了两面派。在外边,失魂落魄期待吴婷出现。见到熟人,是那个平时的白羽,一脸的笑容可掬掩盖住那劳顿困倦,嬉笑怒骂掩饰着深深地心酸。他的伪装甚至子夫都没有觉察,只是漫不经心问过,因何这些天在家的时间多了。他也漫不经心的回答,总和吴婷在一起,他烦!说的时候,他差点哭了!可不烦么?时间一秒一秒消磨着他,他自己假设的一嗒嗒希望都一连串变成了失望。从中,他也深刻意识到,他离不开她!
他不敢去找她父亲,对那个做任何事都雷厉风行的总经理,他一如对婚姻般心存畏惧。或许,是怕他那股久经沙场的锐气。况且,他又有何脸面面对那个视女儿如生命的父亲?他这样做有理由吗?没有!一件事若做的毫无理由根据,那么,它就是错的!并且,他将人家吴婷伤成了那样,不排除老头会盛怒之下买凶杀人的可能。似乎,所有的大老板都和所谓的黑道有些瓜葛。
于公于私,他都很难站在老人面前。然而,内心的煎熬又迫使他鼓起了勇气,原来,忍无可忍真的会令人勇敢!在于他门前彷徨了若干小时后,他终于狠下心来,按下了门铃。但愿,能负荆请罪,而非程门立雪。
门分左右,吴天出现。他愁眉不展地盯着白羽,许久,才将他让进了屋内。意味深长的指指楼上,独自走开。白羽轻手轻脚的上楼,站在门口,深吸几口气,气沉丹田,心也放了下来。不管怎样,吴婷总算是有了着落。他稳定好了情绪,伸手敲门。
“走开!别理我,走开!”屋内传来吴婷嘶哑的喊声,接着,一记轻微闷响。白羽明白吴天为何愁眉不展了,这几天,他定是反复享受着同等的待遇。而他的心情,比之更甚。毕竟,他是直接肇事者,他是间接承担人。但这几天直接受害人是怎麽过的,白羽不敢想。
“婷婷,是我。。。”白羽小声说,极力压制这内心的颤动。
屋内,一片死寂。好一会儿,才传来阵阵沙沙轻响。门开处,吴婷现身。不过。。。这还是她么?披头散发,面色苍白,眼窝深陷,四周漆黑,原来,大熊猫并非可爱,而是憔悴。
几天功夫,吴婷瘦了一圈,一看就是没好好吃饭。她穿着一件条纹睡衣,和病号似的摇摇欲坠的站在那,亏了屋里没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光着脚,脚底下,躺着个被揉的蓬松松的枕头,就像一个挤坏了的大汉堡。这定是继吼声之后那记闷响的来源了。
白羽抬起头,两只红肿的眼睛正盯着他。直到瞪得他发毛,吴婷才摇摇晃晃地走了回去。坐到床边,双脚蜷起,双手抱膝,下颌抵在上边,眼睛瞪着窗外。玻璃上,是白羽悔恨交加的脸。
白羽心中阵阵绞痛,她太可怜了。生龙活虎一人,几天时间竟沦落到如此的不堪入目。作为凶手,自己这又是何德何能?他弯腰捡起汉堡,抱着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吴婷头也未回,像旁边挪了挪。
白羽开始和她解释,尽管,他感到这似乎应该是徒劳无功。可他不愿放弃这最后一搏的机会,二人的婚姻攻守战已趋白热化,胜败在此一举。白羽设下诸多的圈套,诱导她,举了诸多的饿例子,恫吓她,足足两小时,最后,他将自己文化范围以内所致道的所有名词用尽,甚至摘抄了一段小学课文,可理屈难免词穷,只把他讲的口干舌燥,嗓子眼儿都快喷火了,吴婷仍无动于衷!
她始终保持着原始姿势,一语未发。唯一的回应是愈来愈剧烈的颤抖,她又在哭!但是,她此时的泪似乎被赋予了某种魔力,那是一种能让懦弱之人变得刚强,同时,又能消磨刚强之人的决心的物质,将白羽冲刷的无有了丝毫的抵抗能力。自己的天下,铁桶般地江山,于泪海汪洋中,大势已去,不由得不割地让权。他亮出了那个自取灭亡的杀手锏!
“好吧,我们。。。结婚!”
吴婷一怔,她不敢相信!突然,以十分之一秒的速度转过头来。盯着白羽,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直到确定他是真情吐 (:
)
( 惑众妖言 http://www.xshubao22.com/2/24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