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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也说明了对方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藏在了这里,对方也很心虚怕被我们发现,所以他们才会跟踪我们的纪检干部。”
刘建设和何少坤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巩书记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我命令,古川县纪委,政法委组成专项小组,由省厅直接指挥对此事进行调查,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揪出幕后黑手。”
“是!”刘建设和何少坤顿时同时站了起来,非常坚定有力的回答。
巩书记脸色很沉重,他摆了摆手说:“一定要注意保密,所有参加这个小组的人员必须把保密工作放到第一位,必要的时候,可以请省厅帮助支援你们。”
而就在这个时候,何少坤的电话响了,他拿出电话一看,发现显示的是陌生的号码,何少坤跟巩书记抱歉的笑了笑,在巩书记点头示意他接的时候,他接通了电话。
电话刚刚一通,何少坤就惊讶的喊了句:“周主任?你在古
刘建设也愕然,他随即跟巩书记解释了一下是周歆的电话。
过了一会儿,何少坤捂住了电话话筒,跟巩书记低声说周歆知道巩书记来古川了,她想见见巩书记,现在就在楼下,被工作人员挡住了。
巩书记说:“那就让她上来吧!”
何少坤就跟电话里说自己正在巩书记这里,马上就让人下去接她。
周歆进来以后,她脸色很憔悴,一见巩书记,她就淡淡地说:“您好!巩书记,我可以和您耽误你几分钟时间,单独和你谈谈吗?”她眼睛没有看旁边的刘建设和何少坤。
第三部分 筑巢
第一百二十五章 背后
听了周歆的话,刘建设和何少坤互相对望了一眼,两人就站了起来,一起跟巩书记礼貌的道别,同时跟周歆打了声招呼,识趣的离开了。
周歆表情一直没有变化,对刘建设和何少坤她也只淡淡地点了下头,露了一个抱歉的笑容,就算是对他们跟自己打招呼的一个回应,但并没有出声。
等到房间里就只剩下她和巩书记的时候,周歆才开口说话:“对不起,巩书记,请你原谅我的鲁莽和无礼,但也请理解我和尹扬之间的心情和处境。”周歆的语气很客气,但言辞语锋里却不怎么含蓄和客气。
巩书记宽容的笑了笑,他望着周歆,含笑不语。
周歆也不客气,她很干脆的说:“巩书记,你知道现在古川是怎么看尹扬的吗?”周歆并没有等巩书记回答自己的问题,她只是用了一个问句作为自己的开场语,在说完这个问句后,她就稍微放缓了点语气接着说:“其实尹扬的性格根本不适合从政,他是一个非常理想化的人,对事物认识他总是在站在自己美好的角度去思考,去观察,去对待,也有着非常浓郁的自我为中心的沟通和协调的思维方式,他不擅长于人际上的沟通,问题常常被他以自我为意识去简化和分析,所以就算他能够抓住事物矛盾的本质,却无法把这些分享给其他人,让其他人也理解和认同他的想法,这些注定他不会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也就注定了他从政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现在也许是纠正这个错误的时候了,您说呢?巩书记。”
听完周歆这么一大通绕着弯地话,巩书记听出了周歆话里夹带着的来意。那就是替尹扬辞职来了,有点想急流勇退的意思。
现在巩书记拿不准的是这是周歆自己个人的意思,还是尹扬自己本人的意思,毕竟最了解尹扬的人还真非周歆莫属,所以他在考虑了一下之后才保守地说:“周歆呀,尹扬的工作省委是一定会给出一个中肯和公正的评价的,这也是我们地责任和义务,所以请你放心,不管外面是怎么说的,这都不会影响我们对一个同志去进行的客观的评价。”
周歆静静地听完巩书记的话。她的言辞越发缓慢和平静了,但却也表达出了一种更加坚决的态度:“巩书记,感谢您对尹扬一直以来地鼓励和支持,这些也是支持尹扬能够走这么远的原因,这也出乎我的意料。
坦率的说,我一直不赞同尹扬从政,在他从政以后我也一直没有放弃为他失败以后准备一条退路。现在整个古川都在反对尹扬,如他再勉强做下去那合适吗?再说,如果这样也会给省委带来不必要的影响和误会。
还有一点我想说的就是,对尹扬今天这种结局我早就有思想准备,我一直都在给他在国外联系合适的工作,现在也有好几家企业对他表达了兴趣,我想,商业活动才是能够发挥他专业和能力的地方。”
周歆说的很坦白,也很诚恳,巩书记知道这不是她一时的气话或借口。*****而是周歆此刻真实地想法。但从周歆刚刚的话来看的话,似乎还并没有和尹扬沟通过,因为周歆一直在说她反对尹扬。并且也是她一直在帮尹扬联系工作,却并没有说明尹扬本人在这件事情上地态度,这一点点表达上的不同被细心的巩书记发现了。
巩书记微笑说:“尹扬同志自己对这件的事情是怎么看的呢?”
周歆微微愣了一下,她沉默了差不多几分钟,然后她抬起了头说:“这也是我想请求您能够帮助我的地方。
尹扬很固执,自尊心也很强,他是不会轻易认输的,但巩书记。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他真地会。。。。。。”周歆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有点哽咽了。
好一会儿她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说:“现在整个古川到处都是对他各种谣言,连作风问题和太子党都被人在传,现在他不赶紧抽身离开,那众口之下,他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巩书记递给了周歆一张纸巾。打断了她的话。巩书记沉声说道:“周歆,对于你今天能够来找我。我很高兴也很内疚。因为这说明了你对我们的信任和我们工作中对尹扬同志关心还不够。
但我不能够答应你提出的要求,尹扬同志现在住在省委,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今天下午回去,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省委,你亲自去见见他,和他好好谈谈好吗?
我可以代表省委表明一个态度,那么就是我们会充分尊重没有每一个同志自己地意见,并会予以认真严肃地研究和考虑。
但有几点我想在这里解释一下:
一就是古川没有全部人都反对尹扬同志,这是个客观存在的事实;二就是既然你知道那是谣言,那么面对谣言最好地办法肯定不是逃避,对吗?;其三,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相对薄弱的地方,而这些正是促使我们大家努力学习和提高的动力,而不应该成为我们服务于社会时一种选择的理由。^^
巩书记亲自把周歆送到了楼层的电梯口,一边走还一边和周歆说着话,这些举动给了每一个看见这幅情景的工作人员极大的震动。而周歆虽然有点不安,但她也没有意识到被一个省委书记亲自送到电梯口这是多么高的重视和礼遇,也就更不清楚这个举动在这个非常时期所蕴含的分量有多重了。
但周歆虽然对官场很多事情还不是很懂,可是她不是毫无社会阅历的小女孩,对于和一个省委书记在这个时候同行回省城,她再怎么样也知道这不合适。所以她婉言谢绝了和巩书记一起回省城的邀请,她说在古川自己和尹扬还有一些私人事情和物品需要处理,她明天在处理完这些私事之后自己会坐车去省城。
巩书记突然说下午就要回省城,这让很多人措手不及。
胡老就是其中之一,他这些天一直在忙着上下调度,合纵连横想把古川这团浑水再搞浑一点,深一点,不要以为他是这么做全部是为了针对尹扬,尹扬在他的眼里并没有那么重要,在他的眼里,尹扬在政治上的稚嫩使他不配做自己的对手。
胡老的布局还有更深层的意思,他要在古川建成一个地下巨大的地下王国,一个他曾经为此葬送了自己光辉仕途的地下王国。
他没有狂妄到想以此代替一级政府,但建成一个巨大的利益同盟,获得独特的保护和权利空间的地下王国,他认为凭借自己以前打下的基础和人际关系,再加上自己的头脑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现在他就趁省委领导全部都把注意力关注在古川这个小县城上的时候,指挥卞奎在省城上下活动,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迅速疏通各个关节。
这短短四天,他们总共送出去了三百多万现金,十四部高级轿车,还有大量的房产或其他现金券,这些就可以从某个角度反映出他们活动的范围之广,动作之大,程度之激烈了。
同样的,他们也获得了很多回报,比如现在已经拿到手的就有两千万的低息贷款,还有六百万跟各个单位的借贷或以各种借口从各个有钱的单位里直接拨付的款项,还有各种批文都已经拿的差不多了,此外,卞奎还筹到了一批说不清道不白的,也不知道具体数额究竟是多少的地下钱庄转过来的用蛇皮袋装的现钞,这些都给了这个几天前还是穷的账面上仅有六万现金的升级旅游园区一下子财大气粗了起来。
但这个时候,巩书记却突然取消了去南部各个市县检查工作的行程计划,直接返回了省城,这让胡老很纳闷和遗憾,也有点措手不及。
但关键的工作已经作完了,剩下的基本上也是要讲究“润物细无声”的细致功夫,所以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胡老站在自己房间临街的窗户后面,嘴角露着一丝微笑的看着正在慢慢驰里宾馆停车场的,省委检查组的车队,神情神秘而得意,又含意深远。
第三部分 筑巢
第一百二十六章 烟盒
周歆和尹扬的见面并不算很愉快,两人刚刚见到对方的时候,就陷入了一种无言的沉默之中。
尹扬是没有想到周歆会在这个时候来看自己,他也不愿意周歆选择这个时候和自己见面。自从上次周歆不辞而别之后,两人一开始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是尹扬主动打过去的),但到了后来两人就有了一种默契,那就是都停止了对对方的打扰,不约而同的给对方保留了一点思考和冷静的空间。因为在这个问题上,既需要充分的尊重对方,又需要坚持两个人不同的看法,那么时间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而这个时候,周歆在省城的突然出现,不用问,尹扬也知道她来的原因。
而周歆在见到尹扬的那第一眼起,她就知道自己这次带不走尹扬,因为尹扬虽然看起来外表有点凌乱,头发和衣服都乱糟糟地,但他手里却一直拿着一本文选,而且从他听到有人进来以后,那种从沉思中被惊扰时的短暂茫然的神态,周歆就知道他的心根本就不曾从政府工作中离开过。
这让周歆很失望,也很哀伤,浑身的劲在那一霎那仿佛被抽空了,她有点无力的坐在了房间里的沙发上,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神情恍惚。
还是尹扬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他接过了服务员送来的开水和茶杯,道了声谢谢以后就把房门给轻轻地虚掩上了,并亲手给周歆沏茶。
在他一边做这些的时候。他一边柔和地问道:“爸爸妈妈们身体还好吧?”
周歆没有回答,她眼睛一直望着尹扬刚刚看书地那张书桌上堆积的文件和书籍,还有他打开的一本笔记、未拧紧地钢笔。
半晌她才说:“我把古川的房子卖了。这次到省城来就是想把省城的房子也找中介公司卖掉。”
尹扬沏茶地手明显的停了一下,但很快他的手又恢复了稳定:“卖掉也好,反正我们也不住。再说现在房价这样疯长,估计以后也会有大的跌幅下挫。”
周歆没有接他的话,她还是像刚刚一样缓缓地说:“我过来就是和你说一声,如果你不反对的话,那么过两天我就会让律师送一份完美共同财产的切割书过来,到时候如果你有什么意见,可以当面和律师修改。****不用和我协商。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请你尽快签字,因为我马上就要出国,我需要对国内地房产和大宗物件做一个切割和变现,希望你理解。”
尹扬只感觉胸口堵地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他脑子里有点乱,眼神也有点散乱。
默默地把沏好好的茶放到了周歆面前,他慢慢的回到自己刚刚的座位上,又慢慢地坐下。他习惯性的把右手微微握成拳状,用拳背遮住了自己的嘴部,眼睛聚焦在了房间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处,轻轻地问了句看似没头没脑的话:“已经决定了吗?”
周歆眼睛转到了尹扬身上,与尹扬此刻收回来正望向她地视线撞在了一起,周歆眼神很复杂,透着一股子哀伤,两人对望了一会儿以后。周歆随着自己视线的收回。*****同时点了点头。
尹扬缓缓地说:“那省城的房子还是暂时不要卖了,你把北京我们那套房子和车子卖了吧!我会照顾好爸爸妈妈。你一个人在外面就不要太担心了。”
泪水在霎那间潮湿了周歆的眼睛,眼前瞬间模糊了。
都处在同一个大院里的省委书记办公室里此时也正在沉默之中,但房间里沉默的双方却对这个省来说非同一般,如同尹扬和周歆对他们那个小家庭一样,举足轻重,他们分别是巩书记和柬省长。
柬省长比巩书记晚动身一天回省委,刚刚回来还不到两个小时,此刻的他神情严肃,整张脸透露出的是一种不怒自威地气势,两眼炯炯地望着坐在对面的巩书记。
而巩书记则似乎有点为难,他地手指在不断的敲击着旁边的扶手,似乎是在做某种考虑或选择。巩书记在思考了足足有五六钟以后,他才停止了敲击扶手,身子也坐正了,他语气诚恳,用一种征询和商量的口气说:“老柬啊!我看对古川是否派工作组的问题我们还是要慎重一点,因为不管怎么说,这些干部们对立情绪从根本上来讲,不是针对哪一个具体的人。你看我在古川呆了四天,和古川很多干部都谈过话,他们说不出具体事情出来,所反映的也是我们以前工作中,以及现在工作中在很多地方都还遗留或存在的一些问题点,这些问题点客观的来讲,不是哪一个同志的具体责任,你说是不是?”
柬省长默不作声,但他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巩书记就接着耐心的说:“再说我们对古川的事情一直都在关注,也做过不少各个方面的了解,但把情况归纳起来也不外乎就是尹扬同志工作方式方法的争议,并没有发现什么原则性或很大的问题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对古川派出工作组,是否有点轻率啊?而且我们现在正在力图民族复兴的伟大事业,走的是一条没有人走过的具有我们自己民族特色的发展道路,那么最需要鼓励和提倡的就是这种敢为人先的创新精神,而这点恰好是尹扬同志在全省干部中最发光的一点,可以说也是我们在这个方面一个尝试,如果就这样轻易的否定掉,也未免太可惜了。^
当然,一切都必须在不违反原则和法律的前提下进行,所以我建议先小范围的进行了解具体的情况之后,我们再做进一步的考虑,你看怎么样?老柬。”
柬省长深深地看了巩书记一眼,他脸色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一直微微前倾的身子此刻却往后面的沙发背上一靠,屋子里气氛顿时一松。
柬省长慢慢地说:“既然巩书记认真考虑过我们意见,那么就按照您刚刚的意见执行吧,我保留我个人的意见。”
巩书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交心置腹的对柬省长说:“老柬,我们培养一个干部很不容易。在很多时候,我们否定一个人一件事是很容易的,也正是这种简单容易的决定会让我们错失很多好同志和好机遇。”
柬省长微微思考了一下,但从他表情来看似乎对巩书记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共鸣,因为他说:“巩书记,但从古川大多数干部们对尹扬同志的态度来看,似乎再让他回去主持工作有点难度,你看是不是可以先考虑让他回避一下,这既是对尹扬同志的爱护,也是对古川工作稳定的需要。”
巩书记回到了自己的书桌前拿出了一样东西,听到柬省长的话,他没有意外,对于这个问题他心里早有考虑。
他手里拿着那个东西,一边走了过来,一边说:“我们不是早就计划让尹扬同志到省委党校学习吗?现在时间也刚好,就让他直接去党校报到吧!在事情还可以调查清楚,省委还没有对他做出一个客观准确的结论之前,他的县委书记的职务先不要动,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产生,古川那边的工作可以让郝方方同志先兼一下,同时考虑到工作量的问题,他们县委一直空缺的两个副书记也给他们补上吧!”
柬省长点了点头,赞成巩书记的处理意见。
巩书记走到了座位旁边,把手里拿的那个东西递给了柬省长,说:“老柬,你看看这个。”
“这不是一个烟盒吗?”柬省长早就看清楚了巩书记手里的东西,心里也正纳闷呢?现在看巩书记递给了他,他就很自然一边接过来,一边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巩书记笑了笑:“我在这个时候拿这个烟盒给你,你说有问题吗?”可能是刚才的气氛太紧张了,巩书记难得的开了一个玩笑。
柬省长也笑了笑,他认真的看了一下手里的这个烟盒,说:“但从这个烟盒我只看出一个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这种香烟应该是特供的香烟,可这出现在一个省委书记的办公室里并不奇怪啊!”
巩书记点了点头,说:“如果它出现在了我们省委大院,而且被人拿出来售卖呢?”
“啊?”柬省长惊讶了。
“这种香烟香烟虽然不是很贵,但它的生产批量可不大,而且香烟也是向特定的对象定向流通的,它怎么会出现在省委大院,而且被拿出来卖呢?”
“这就是问题点,但这些还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后勤部门在追查的时候还发现了很多其他的名贵礼品从我们大院里流了出去。”巩书记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第三部分 筑巢
第一百二十七章 信任
在柬省长回去以后,晋秘书长就推门进来了,他问巩书记是不是现在就去见见尹扬?
巩书记翻着桌上这几天的文件,头也没有抬的问了句与晋秘书长的话不相干的话:“尹扬同志的爱人周歆来了吗?”
晋秘书长回答说已经到了,现在正在尹扬那儿。
巩书记就摆摆手说,那就让人家两口子好好聊聊,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换个时间再去吧!说完以后,巩书记继续低头处理桌上的文件。
过了一会儿,他无意抬了下头,发现晋秘书长还站在自己面前,不禁有点奇怪的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晋秘书长犹豫的说:“烟盒的事情我们已经查到是通过可能与柬省长有点联系,刚刚收到的报告。”
巩书记眉毛顿时跳了一下,他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和笔,停顿了一下才沉声问道:“哪里来的消息?嗯,你把具体的情况介绍一下。”
晋秘书长赶紧向前靠近了两步,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说:“烟盒是从尹扬书记那里无意中发现的,这个我已经在电话里和你汇报过了,后来通过和这个服务员的谈话,以及对内部后勤人员的询问,我们掌握到了这不是个别领导干部少数的烟酒问题,而是涉及到一批数额比较大的名贵烟酒出现在省委的比较严重的纪律问题,所以在你的指示下,我们请求了省纪委地秘密介入。***
今天下午。省纪委从直接涉嫌干部家属那里了解到这批烟酒是打着省政府的名义送来的,似乎是与柬省长身边的人有点关系。”
“和柬省长身边的人有点关系?”巩书记沉吟着说:“是指他爱人或亲属吗?”
晋秘书长不敢用揣测的态度回答,他如实的说:“因为事情的特殊性,纪委的同志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现在就在外面,等待和你汇报。”
巩书记马上让晋秘书长把纪委地同志带进来,省纪委看样子对这件事情也高度重视,进来的是省纪委书记蔡争鸣和两个负责具体调查工作的干部。
进来以后,巩书记和他们简单的握手了下手。就很简洁明了的问蔡书记:“有没有直接证据或迹象表明这涉及到柬省长?”
蔡书记摇了摇头说:“没有。*****”
巩书记眼睛很严肃的注视着面前纪委的同志。
蔡书记镇定地清晰回答:“根据办公厅转来的线索,我们对已经确定涉案的后勤服务人员进行了谈话,根据她们的说明的情况,我们掌握了省委部分领导干部家属有让她们帮助处理家里礼品的具体事情发生的经过。
据她们交待,这些干部以前就有过让她们帮助处理家里多余的礼品,涉及地范围有名贵烟酒、营养品、服装、购物券、现金券、还有一些地方特产、少数贵重首饰,但量一般不大。也主要集中在逢年过节等时间段,基本上都是这些领导地家属出面和她们说的。
根据那个小杨反应,刚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她们当中有一个以前的同事,家里是在某批发市场搞副食批发的,一次偶然的机会去某领导家里帮助整理房间,看见领导家属有很多高档食品已经过期变质了,她就随口跟那个家属说自己可以帮助她们处理掉,然后就帮忙处理了一些烟酒和副食。后来这些领导家属就经常找她们出面帮助自己处理家里的礼品。**这次因为量太大。加上又不是年节前,所以她们一时处理不完,就放在了省委大院自己工作的房间里,那个小杨看尹扬同志要她帮忙买包烟,她看时间也比较晚了,就随手从自己房间里拿了包烟,心想反正自己是卖给零售商地,拆散了一条也不会有什么关系。谁知道就给晋秘书长给撞上了。”蔡书记笑了笑,伸手接过旁边工作人员递过的来的一份材料,交给了巩书记。
“这是我们和所有相关人员的谈话记录,还有她们提供的了人员名单,以及根据服务员回忆大致上的一个礼品清单,初步估算,涉及金额可能在三十万元以上。”
巩书记接过了这份材料,他没有马上打开看。而是把它放在了自己手边的桌面上。他注视着蔡书记,说:“那你们是怎么确定这次和柬省长有联系呢?”
蔡书记说:“是这样的。出于慎重起见,我们没有马上汇报和对服务员提供地领导家属进行接触,而是先想做进一步地确认,这也是对组织上和同志们的一种负责,所以我们先选取了和我们工作有直接联系地干部,从我们自己身边最近的地方查起,我们先约谈了事实比较清楚的干审处的一位同志,这个同志是我们刚刚从外单位调入不久,调动的时候我也和他接触过,使个刚刚提拔的年轻干部,所以和他谈话我们比较有把握。经过了解,他和我们反应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这次送礼的人他和他爱人都不认识,来的人是在他上班的时候去他的家的,当时就他爱人一个人在家,也并不想要,但来人就说这次拜访是受人所托,并不是他自己本人想高攀,如果不收的话,他很难跟领导交差,说完这番话以后,那个人就把箱子搁下走了,他爱人当时搞不清楚情况也就没有敢吭声,等他回来以后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这个干部后来心里不是很放心,一直惦记着这茬,过了两天,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跟他热情的说了很长一段话,说柬省长可是很欣赏他,希望他能够好好的干出点工作成绩,不要辜负领导对他的期望,最后才淡淡地提了句,说上次到他家的时候没有见到他非常遗憾,以后有时间了还请赏光一起吃个饭,见见面之类的话。
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送礼的是柬省长的人。”
说到这里,蔡书记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借喝茶停住了话,没有继续往下说什么。
巩书记沉思了一下,他问:“那么后面他们还有没有什么接触?那个电话查了吗?具体送礼的人是谁?”
蔡书记放下了茶杯,说:“这就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办法确定的事情。
那个人打了那个电话的时间是在我们和这个干部谈话前的第四天,所以在我们之前,他们一直没有见过面,也没有再联系过。
电话也查了,是个无记名的移动卡号码,常规手段无法确定使用者的真实身份。”
巩书记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圈,他猛的停住了脚步,说:“那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人或其他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情与柬省长有确实的联系,对吗?”
蔡书记严肃的点了点头。
巩书记转头对晋秘书长说:“按照组织程序和内部纪律,在没有确实证据之前,你们应该把这个情况向柬省长做出工作汇报。”
晋秘书长没有吭声,他的眼睛牢牢的望着巩书记。
蔡书记则反问了句:“但也没有任何情况表示柬省长与此事没有关系,按照党内回避原则,我们可以先行做出必要的保密,并向上级机关反映情况。”
巩书记抿了抿嘴,他沉声问道:“那你们是来征求我的意见?还是来知会我这个情况?”
蔡书记心里微微惊了一下,他赶紧说:“当然是来征求省委的意见和决定。”
巩书记回过头来,一字一顿的说:“那我的意见的就是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们没有理由对省委一个主要领导隐瞒任何他有权知道的情况,把这件事情跟柬省长完整汇报。
记住,我们党内最需要的是信任和团结,而不是处处都充满猜疑和提防!”
蔡书记表情复杂的看了巩书记一眼,但他却毫不迟疑的执行了巩书记的指示,带领纪委的同志向门外走出。
晋秘书长脸上的神情一直变化不大,他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巩书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怎么?你也有话想说?”
晋秘书长笑了笑,说:“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决定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有利于互相信任和沟通,加强省委领导班子的团结和稳定。”
巩书记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后面,他没有抬头,语气还是淡淡的说:“不要被你的眼睛所欺骗,信任或猜忌带来是一种局面的转变,领导者更要注意把握。”
柬省长在半个小时以后打来了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表明上很平静,但还是掩盖不住他的激动:“巩书记,我要求省委能够认真,严肃的调查和处理这件事情,如果有必要,我个人愿意无条件的服从组织上一切必要的决定,也请省委能够为我们这次谈话做个记录,向中央领导和有关职能部门进行报告。”
巩书记用力的握了握拳头,其实他刚刚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个电话,这个电话打来,他心里踏实了一半。
两个人在电话里谈了将近十几分钟,然后晚上七点,在省委一个秘密的小会议室里,经过省委巩书记的指示,一个范围控制的很严格,保密级别也很高的会议悄悄地举行了。
此后两天,省委常委会通过了一系列的决定,其中就包括尹扬进省委党校挂职学习、县委副书记、县长郝方方暂时代理主持古川县县委工作的决定。
第三部分 筑巢
第一百二十八章 赎人
对于郝方方来说,在接到了省委和市委下发下来的由自己暂代古川县县委书记,成为这个县暂时的最高权力代表的时候,他的心里却没有预期中的那份喜悦或兴奋。
这是份自己期盼很久的任命,自己曾经为了得到它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但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心在下沉。
是的,就是在不断的下沉,并伴随着深深的空虚带来的恐惧感当中,这种感觉是那么强烈的扼住了自己的脖子,让自己难以平静下来。
他知道这种恐惧来自哪里,一切的变化都是来自那位在自己心中非常敬重和信任的大哥身上,他变的让自己感觉到一种让人心虚的、陌生的距离感,而且还有一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无力,让自己陷入了空虚和恐慌之中。
这大半个月来,他甚至忽略了每天都会给自己打电话的李思柳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自己打电话了,这要是郝方方注意到了的话,他会发现这是个很不正常的现象,不说李思柳和自己的那种关系,单单说李思柳现在面临的服装店的压力,就不可能不催自己赶快想办法给她把钱筹好打过去。
李思柳连续三个月来都没有打开几家地市的销售市场,现在货款、租金、人工还有其他各个方面的压力已经让她连维持的能力都岌岌可危,加上已经到了六月初,这个时候是夏季服装销售的高峰,但也是清仓和回收资金的黄金时期,更是准备需要换季服装订单和定金的时间。而她除了仓库积压了大量一天比一天不值钱地服装以外,就只有不到三千块钱的现金了。
郝方方在省城的那两家劳保用品每个月的收益仅仅能够帮助她付清房租和人工其他必需的开支,这些她都只有郝方方这唯一的人可以指望,她怎么可能不着急?怎么可能不给郝方方打电话呢?
事情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那天李思柳和往日一样,在结束了一天惨淡的营业,她把和店里的姑娘打扫完店里的卫生,正在清点白天的帐和钱地时候,她手机响了。
很自然的她接通了电话,柔柔的喊了一声喂。****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弟弟慌张和带着哭音的声音,要她赶快去救他。
这可没把李思柳吓坏,她赶紧问:“三儿,你在哪里?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三儿哭声更大了,含糊的说了几句什么,自己还没有听清楚,就听到电话里面换了一个男人恶狠狠的声音:“你弟弟在这里欠了我们的钱不肯还。要命地就赶快带钱过来,要不你就等着收尸吧!”
李思柳脑子嗡了一下,一片空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电话那边那个男子接着就压低了嗓子:“我们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在哪里开店,识趣的,就赶快带上三万块钱过来,不许声张。
嘿嘿。你放心。我们求财不求气,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伤害别人。”
李思柳好一会儿才定下神来,她也算在外面闯过,见过点场面,所以虽然心里又慌又怕,但她还是转身进了自己的那间小办公室里,压低声音说:“你是谁?为什么我弟弟会欠你的钱?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那边响起了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哈哈。李小姐,李思柳老板!你就不要问这么多了,你弟弟吸粉,已经欠我们很久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也一直宽待着他,但今天这个帐也该结结了,你说是不是?”说到这里,那个男子声音变的恶狠狠起来:“你也知道。敢干我们这行。就早已经把脑袋别在腰上了,而且我们也不是一两人。根本不怕你报警,我就在你店子楼下等着,限你三分钟下来,过时不候,等着收尸!
不要耍什么花样!我被抓了,一家保准活不过中秋。”啪地一声,那个男人就把电话挂了。
李思柳愣了几秒钟,突然醒悟过来,她赶紧拉开办公室里的钱柜,把里面所有地一共八千多块钱塞进了自己地皮包,匆匆走了出来跟店里的员工打了声招呼,就赶快下楼了。
她知道,这些敢在省城卖白粉的人后面势力都很大,自己根本惹不起。
而且看对方敢直接在服装城这么明目张胆的等她,说明他们早就有其他准备,这个时候,自己如果犹豫一下,那弟弟可能真的就没有命了,那乡下的妈妈还不跟自己拼命啊?
她走到了自动扶手电梯那里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也许自己应该给郝方方打个电话,不管怎么样,郝方方也比自己的能力强很多,说不定可以帮自己想出办法,再不济也要给自己和弟弟留条后路不是?
但当她一边站在电梯上往一楼大厅赶去,一边想拿电话地时候,她的手突然被人从后面按住了,同时一个冒着寒气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腰,耳边同时响起了一个男人压低的声音:“不许声张,想你和你弟弟活命就乖乖地和我一起走出去。”
李思柳浑身一冷,心也往下一沉,双脚一软就站不稳了。
身后那个男人这个时候用力的把自己的身体往上一撑,同时低喝了句:“站好!不许回头。”男子的手在自己下下意识地稳住了身子以后,就很自然地搭上了自己地肩膀,当然这是在旁人看来很亲密的动作,可李思柳却从对方手上传来地力量上知道对方是扳住了自己的身体,使自己不能够转过身子往后看,同时也控制自己不能离开。**
电梯很快就到一楼了,身边的男子轻轻地推了下身子,一半提醒一半警告示意自己往服装城的门口走去。
很快,李思柳又看见两个男子围了过来,神情镇定地跟自己身边的男子像熟人一样,很自然的打了声招呼以后,就把自己夹在了中间。到了这个时候,李思柳已经完全放弃了一切逃跑的企图,默默地跟着三个男子上了一辆面包车。
面包车内的窗户全部拉上了深色的布帘,所以车内光线很暗,根本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都是模模糊糊地一团影子。只有在拉开车门上车的那一霎那,自己才看见了被堵着嘴,绑住了双手的弟弟一脸惊恐的缩在最里面的一排座位上,身边有个看不清面孔的男子坐的他身边。
车子飞快的不知道往哪里开去了,自己本来想通过前面驾驶室的玻璃观察一下方向,但身边坐的那个男子毫不客气的把自己脑袋往下按了一下,同时凶巴巴地说:“低下头。”李思柳只好把脑袋垂了下来,用耳朵去听周围的动静,但车厢里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所有人都非常的沉默,只有弟弟在看见上来以后,发出几声呜咽的声音,但随即就被车里的其他人制止了。
看到车内这些人老练的样子,以及他们镇定的心理素质,李思柳心里再一次发出了绝望的感觉,这不是一般的小混混,他们组织严密,看样子自己是掉进了一个紧密的大网中,恐怕很难脱身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到了哪里?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李思柳试探着把低了很久的头抬了起来,旁边的人也没有出声制止她,看样子是到了地头了。
李思柳这时才发现周围是一片漆黑,尤其车灯也熄灭了以后,周围更是没有一点光亮,连坐的自己身边的也看不清了。
“嗒”的一声,一个细细的似乎是小手电发出的光线从和弟弟一起坐的后排的人手上发了出来,直直地照在了弟弟那张被吓的有点变形的脸上。但周围的情形反而因为这束光线的出现变的更加看不清楚了。
弟弟堵住的嘴被松开了,随着一线口水的滴下,发出了一阵艰难的咳嗽,估计是这长时间被塞进东西撑开口腔,令他嘴角的肌肉有点不适应导致的吧。
但李思柳没有心情去想这些,她赶紧问了句:“三儿,你没事吧?”
弟弟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他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子说:“姐,救我!”
“啪”的一声,弟弟的嘴巴又被封上了,不过这次是和自己坐的一排的人用一块胶纸给封上的。
和弟弟坐在后面的那个男子幽幽地说:“李小姐,看清楚了吗?你弟弟可是毫发无损,我们守信用呢!现在就看你李小姐守不守信了。”
李思柳赶快说:“我店里没有这么多现钱,我把所有的现钱都带来了,要不你们给我的时间,我去取。”
“哼哼。”那个男子从鼻孔里发出了一阵冷笑,说:“你以为我们是小白呀?既然李小姐不守信,那就对不住了!”说完,手电就刷的一声熄灭了。
第三部分 筑巢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还钱
在那个男子手电熄灭的那一霎那,李思柳只来得及发出半声尖叫,就被旁边的人用毛巾之类的的东西紧紧地捂住了口鼻,一股说不清楚是芳香还是腥臭的味道,被她在毫无提防下大大地吸了一口,顿时脑袋传来了一阵昏眩的感觉,四肢的力气很快就流失了,连眼皮也重了起来。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这是李思柳记得的夹杂的一阵后悔情绪中自己在失去知觉之前最后的念头。
等她再度悠悠醒来,她发现自己处在一盏发出刺眼强光的大灯下面,周围的一切在这个亮与黑的极度反差下看不清楚半点,全身也被牢牢地绑在了一张椅子上,但在李思柳经过了最开始的慌张的时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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