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千里泻玉寻名医 万丈白雾闯迷

文 / 蘼芜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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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申男儿志,偏作女儿容。

    空恨贼老天,使我不得行。

    朝廷失策了,当凌御琪他们赶到的时候,只看到满山坡的死尸,待急速赶到抱云厅时,遇到孤身一人的古澜,却被古澜一人斩杀数百名将士。不得已,凌御琪与王珏亲自出手,将毙古澜于剑下之时,却见逆天教死士赶来。掩护受伤的教主逃走。

    太渊逆天总教虽有刘长老把持,但被冷风以刚猛的手段狠狠袭击了一番,损失惨重。如不是冷风听到朝廷派军队镇压江湖动乱而撤回清江,恐损失更是惨重,然逆天教总算是保住了。

    暗月教则更惨,有琴情赶到时冷真已率领诸人离开。暗月教除了教主与少数几个教徒之外,全部伤亡,直此暗月教名存实亡。无奈之下,有琴情只得带着几个下属投奔太渊逆天教。

    至此,江湖动乱才算真正平静下来,因为顾及着朝廷,所以各帮各派都鲜少有大动静。朝廷虽心有不甘,然也算达到了预想的目的---威震江湖。原来打算除去几个风头正健的帮派立威,经过此次的事情,也不了了之,当然也顾及着其他的因素,比如说西门世家的势力与威望在江湖影响颇大,朝中也有前朝旧臣为西门世家说情,提起当年西门世家为朝廷镇压叛乱之事,皇帝念及旧情,此事也就罢了。

    泻玉谷,本国三大险地之一。江湖第一神医段干悔所居之地,因遍布阵法毒物而闻名于天下,至今尚无一人可以安然无恙的闯进去。

    段干悔隐居避世,甚烦世人的骚扰,所以才隐居在这深山的泻玉谷中。然而段干悔医术高超,所以慕名而来的人还是络绎不绝。段干悔曾有言“如能闯过这泻玉谷三大毒阵,我便答应救人”。

    开始还有人仗着武功高强硬闯,然而后来再无人闯了,只因不闯还可留得几天活命,闯后是必死无疑了。

    泻玉山下有座客栈,原是因为慕名而来的人甚多,有心者便盖了这间客栈,生意颇兴隆。取名“留命客栈”。本意是来到这泻玉谷将病治好,乃是祝福的意思。谁知自闯山的人愈来愈多全部一去不回之后,客栈生意也冷清下来。这“留命客栈“的招牌意思也就变的不是滋味了。

    这日上午,客栈一如往日般冷清无人,掌柜立在柜台后面满面愁云的拨着算盘,小二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忽见门口走进两个人来,小二还当看花了眼,起身来揉揉眼,仔细看那两个人。

    那两个人是两个年轻公子,一位身着宝蓝锦袍,锈着几道简单的花纹,膀宽腰细,面目豪爽,虽面带微笑,却自有一股威严华贵。另一位公子身着宽松的白色长袍,身材修长,长相普通,却犹如有光华环绕般让人挪不开眼。

    那掌柜连忙走出柜台,眉开眼笑道:“客人住店还是打尖?”说着一巴掌拍醒呆呆愣愣的小二,训斥道:“还不赶快侍侯客人!”

    蓝衣公子道:“来几盘店里的招牌菜,一壶好酒,两碗米饭。”说完与白衣公子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那小二听见急急的去忙了。

    这两位公子就是王珏与潘文峰。自那日潘文峰搀着昏迷的西门飘雪离开后,打听得此次领军将领中竟有王珏,设法与王珏见了面。王珏派人将西门飘雪送回西门世家,听潘文峰的请求来找天下最高明的神医--段干悔。

    “大哥,这一路走来,只听说段干悔一向不见外人,况且泻玉谷也从未有人闯进去过,我们怎么才能见着他呢?”潘文峰边问边小心的摸了摸脸上的易容面具,生怕它不小心掉下来。

    王珏看着她的举动不禁会心一笑,道:“别摸了,你不动它是掉不下来的。”喝了口茶,解释道:“我与段干悔有过一次交情,有次我因机缘巧合得到一颗天香豆蔻,段干悔神医正缺这个来入药,我拿着那天香豆蔻也无用处,乐得做个人情,就送给他了。自那次后,他就当我是个忘年交。上次飘雪的手筋脚筋就是他接回去的。”

    “哦---”潘文峰点点头,神色黯淡下来,半晌才叹道:“我对不起飘雪啊--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说完苦恼的扶住额头。

    王珏也没拿言语来劝解,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自那日突然见了她,王珏还当大白天闹了鬼,听潘文峰一番解释,他方知其中竟是这样曲折,不禁对那古澜的恨意又多了几分,对这妹子的怜惜又多了几分。此次潘文峰求他找天下最高明的神医,他虽不知是何意,却是立刻带她来着泻玉谷。

    王珏拿着茶杯把玩了一会儿,犹豫道:“盈盈,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潘文峰看他神色,不禁笑出声来:“大哥一向爽快,怎么今日突然婆婆妈妈起来?!”王珏也不禁笑起来,道:“我就是想知道,你找神医干什么?”

    正说着,酒菜上来了,潘文峰替王珏倾一杯酒,又替自己倒一杯,双手敬道:“大哥,自我来到这里以后,最有幸的就是认识了你这个大哥,我敬大哥一杯。”说罢,一饮而尽。王珏心中奇怪,却也只得饮尽了。

    潘文峰再倾一杯道:“我辜负了飘雪一番情义,害得他三番四次为我受伤,自罚一杯。”说完又饮尽了。王珏看她这番举动,心中疑惑更重,又见她还要倒酒,忙拦道:“别喝了,酒多伤身。”潘文峰却只是笑笑,端起酒杯道:“此次寻找神医并非我刻意瞒着大哥,如果让大哥知道我的目的,大哥定会拦着我,还是见了神医再说吧!小弟在这里赔罪了。”说完又饮尽了。

    听了此话,王珏虽是疑虑重重,也只好忍着不问。用过饭后,与潘文峰一起向泻玉谷行去。

    又是荷叶飘香时节,新荷水榭水晶帘动,帘幕低垂,荷香环绕。

    伫立于梨木雕窗前,西门飘雪背手而立,静静望着覆了满池的荷盖,神思悠远。还似去年的春,还似去年的荷,还似去年的水榭,如今却是物是人非。景依然,人非是。

    恍惚又忆起那日在山坡上见她的情景:

    那魂牵梦绕的倩影,依旧清丽绝伦,依旧淡雅圣洁若不染尘烟的雪莲。晚霞还如旧时般燃烧了整个西天,白衣红霞,伊人独立……

    那瞬间的狂喜甚至让他没有时间想任何事情,没有时间想她为什么没有死,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切都是谁的鹰谋?他心中只有见到她好好活着时的欣喜和激动,甚至连身旁的危险都忘却……

    可是这一切有什么用,盈盈让王珏派人护送他回西门家,待醒来时,王珏与盈盈早不见踪影。

    盈盈,你这是在故意逃开我吗?难道你连见我一面也不屑吗?何必如此?

    不知何时,天上竟下起小雨来,微雨丝丝俱含愁,山水茫茫恍是秋。远处的亭台楼阁都蒙胧了,似乎天地间只剩下这一塘荷叶、一座水榭、一个人。翠荷碧水,细雨涟漪,果然“雨打新荷”。

    无声的苦笑一声,西门飘雪心中酸涩不已,顺手拿起毛笔沾墨在纸上一番挥洒,写罢,一声长叹,黯然离去。

    几缕春风拂过,吹起桌上带字的纸张,翻转着飘入雨中,坠入池塘。那纸上赫然题着一首词:

    临江仙

    醒时荷香满池,酒后依旧昏然。

    依稀还似去年春。

    雨打新荷榭,梨木雕窗前。

    未忘小村始见,杏花飞落青衫。

    落花流水注定间。

    小荷涟漪荡,听雨寂寞眠。

    要入泻玉谷第一关乃是一个天然迷阵,名曰“迷魂阵”。因为其中景物回环往复,雾气迷蒙,闯过的人寥寥无几。

    此刻站在郁郁葱葱的树林前的两人正是王珏与潘文峰。

    “大哥,既然你与神医认识,干吗还要来闯这个迷魂阵呢?”潘文峰望望眼前颇显神秘的树林,有些疑惑。王珏笑道:“那老头子总在我面前夸耀他的阵法精妙,今日好不容易才见到,难道就此错过?盈盈,你先在阵外等候,大哥摸清这阵法便来接你。”说完,径直向林中走去。

    “大哥,”潘文峰叫住王珏,随手将易容面具一撕,露出一张光彩照人的脸,一面走向王珏一面道:“怎能让大哥一人冒险,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陪大哥走它一遭。何况这小小的迷魂阵?只要大哥别嫌我拖累就好。”说完,看向王珏,眼中神色坚毅。王珏看她绝美却坚定的脸,半晌方点头微笑道:“好,我们一起闯!”

    这树林内雾气迷茫,三尺之外看不见景物,参天大树遮天蔽日,使得这树林里颇是鹰暗潮湿。王珏与潘文峰走了半晌都是同样的景物,循环往复,连刻下的标记都一样,两人知是被困在阵中了。

    “大哥,这阵颇是诡异,既然破不了,”潘文峰笑笑,“不如把它毁了。”王珏点头道:“也好!”说罢从怀中玉瓶倒出两颗药丸,递给潘文峰一颗,嘱咐道:“段干悔最善用毒,过一会儿恐这阵法又生变故,所以先服下这解毒丸,以防万一。”潘文峰不禁暗叹王珏心思细密,却不知王珏得知要来泻玉谷时就早已备好了一切。

    剑气激荡,一棵棵大树相继倒下,震得整个森林都在“哗哗”的响,可是居然没有动物受惊而逃出来,实在诡异。

    林中雾气渐渐大了,其中散发着淡淡的香味,闻之让人昏昏欲睡。潘文峰不由自主的打个哈欠,扶着一棵树揉了揉额头,忽觉从背后传来一股浑厚精纯的内力,使得她脑中瞬间清醒。这才发觉原来这林中有瘴气,当树木手到伤害时就会散发出来,幸好王珏及时输送过来的内力,才使她没有昏迷过去。

    潘文峰自行运功调理一下,不一会儿便觉脑中清明,不再受瘴气影响。感激的朝王珏笑笑,王珏只是点点头,两人之间已不需要用任何客套的话语。

    雾气缭绕,两人衣衫俱已潮湿,却无心管它。合抱的树木一棵棵不断倒下。

    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几声浑厚的话:“王珏小友,要进泻玉谷知会老夫一声便可,何苦毁我这迷魂阵?”语声源源从树林四面八方传来,竟没有半分滞涩停顿,可见来者功力高深。

    听得此话,王珏与潘文峰相视一笑。王珏暗运内功,朗声道:“段干老兄,你这迷魂阵果然奇妙,我一向听人说你这泻玉谷难闯,心有不服。此刻才算心服口服。”两人一对一答,竟隔着千重树、万里林攀谈起来。只听得段干悔一声笑答:“过奖过奖。”那雾气竟像有灵性一般自动让开一条路。潘文峰不禁暗暗称奇。

    在那声音的引导下,他们避开各种机关奇阵,费了许久时间才进入谷内。

    段干悔所居之地丝毫不显奢华,几间竹屋,一院药草,一池荷花,一栏篱笆,一个哑巴的药童---是被段干悔拣回来的---除此之外就是青山绿水,树木野花,或有鱼虫鸟兽出没其间,悠悠然不知其所以。一切都显得幽静清雅,脱离尘世,恍若世外桃源。

    段干悔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一身儒服,须发皆白,眉目和蔼,气质飘逸出尘,让人一见便生敬重之情。

    小童沏了茶后离开了,段干悔看着潘文峰笑问道:“不知这位是?”王珏介绍道:“这是我的结拜妹子任盈盈,此次实在是妹子有事相求才来叨扰,打扰了老兄的清静,还情恕罪啊。”段干悔摇摇手道:“不敢当。”转头问道:“不知任姑娘找老夫所位何事?”

    潘文峰站起身,不由得恭敬道:“此回前来实是有个不情之请,我想求神医……”说到此处不自觉停住了,望望疑惑的王珏,又看看微笑着的神医,慢慢道:“把我变成男人!”

    王珏脸色聚变,惊疑不定的望着潘文峰说不出话来。段干悔险些将茶杯摔在地上,溅了满袖的茶水,露出少有的狼狈模样。

    潘文峰看着两人失态的模样不禁想笑,却是苦苦忍住了。

    半晌,王珏方回过神来,脸色鹰晴不定的问道:“盈盈,你怎么会有这种……”他似乎不知该如何措词,停顿下来思考了一下,这才继续问道:“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念头呢?”潘文峰不回答,反问道:“难道大哥因我有这种想法便看不起我,便不认我这个妹子了吗?”王珏急道:“当然不会,不论你是如何模样,你都是我王珏的妹子。”

    得了这句话,潘文峰安下心来,她敬重这个大哥,如果因此而失去这个对她关爱有加的大哥,她定会遗憾终生。毕竟,王珏是这个世界中她唯一的亲人。西门飘雪虽对她恁般好,却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女人来爱。古澜则更不必说。对于一个从小饱谙世间冷暖的孤儿来说,王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潘文峰望向段干悔,能不能成为现实就凭段干悔一句话了。想到此处,潘文峰不禁握紧了拳头,手心竟微微有些出汗。

    窗外的药圃已经开花,种种药香混合这飘散浮动,这小小的竹室内一时也盈满了药香。

    段干悔品了口茶,沉思了许久方缓缓道:“将女体改作男躯,也并非全无此可能!”

    “滚开---”古澜一把推开侍女,红色的酒液洒了满地,那侍女惶恐的匍匐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谁让你穿白衣了?你配吗?”伴着这个媚中含煞的声音,一个水晶杯在侍女的身边摔碎,那侍女更是将额头紧紧的贴在地上,浑身发抖,口中不断哀求道:“教主恕罪,教主恕罪……”

    沉寂了许久,那豪华玉床上的男子似乎累了般,只挥了挥手道:“退下吧!”栗色的发没有了往日的琥珀光泽,只是黯淡着垂在他胸前。

    那侍女得了赦般急忙退出去了。

    屋内奢侈豪华,却是有些鹰暗,窗外几丝阳光蛇入屋内,分外刺眼。玉床旁的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幽幽的光映亮了床上的男子。

    古澜一袭鲜红长袍裹在纤细的身上,如血般鲜艳,如玫瑰般妖艳。他足裸微露,修长、线条优美,如玉雕般无暇。纤腰一把,竟是比女子还要细瘦。他脸色有些苍白,一向波光潋滟的眼中此刻尽是破碎的碎片,菱唇却得愈加鲜红。

    “澜影,我恨你!”古澜喃喃道,似含着无尽的恨意般呓语。

    他侧过头躺在枕上,身体不自觉的如婴儿般蜷缩起来,水晶样的肌肤映出淡淡的光,眼神却死了般毫无波澜。犹如一个精致的玻璃娃娃,漂亮但是没有生气。

    “我恨你……”他轻轻的,似对情人呓语般道,然后从眼角滑落两滴泪,在红绸枕上印开两朵血红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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