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的星星 第 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脑虺鐾ノ隽酥ぃ旨又笪辣纠淳褪怯星翱频模裕膊还统隽艘涣酱瓮ィü倬偷背∨芯隼牖榱恕I难鸭芭獬シ矫娴南附谖侍饩陀伤降穆墒π椋窒兜比灰彩鞘と谖樟恕?br />

    步出法庭,林晓露和大卫狭路而遇。

    “想不到你一个中国女人也竟然这样厉害!”大卫不知是讽刺还是佩服地说。但肉疼肯定是免不了的,因为他即将为他的暴行付出高昂的代价。

    林晓露嫣然一笑。“谢谢你的夸奖。”

    大卫耸了耸肩,悻悻地和他的律师走了。望着他的背影,林晓露顾不得拭去脸上的泪水再一次笑了起来。她是流了不少的泪,但那不过是在法庭上需要的道具罢了,在澳洲的六百多个日日夜夜早已经把她锻炼成了一副金刚不坏之身,她不再是以前那个还会因为一个故事、一本小说就流泪的小女生了。更何况,现在的她已经彻底地自由了,应该有笑的理由了吧。

    拿到了那三十万美元的赔偿及赡养费后,林晓露这才简单地通知了家人,说自己已经离了婚,原委她就没有提了,事已至此,又是鞭长莫及,做父母的也不便再追问了,只好由着她去了。

    接着,她就从堪倍拉搬迁到了悉尼。她想在新的环境中重新开始,这对于现在这个已经取得了国籍、有着一定的经济能力的林晓露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没费多少功夫,她就把弟弟办到了澳洲,让他如愿以偿地在墨尔本的一家大学里学工商管理。而她自己呢,则并没有找任何工作做,也不再有那种中国传统的储蓄观念了,似乎是出于一种补偿心理,她开始很随意地花起钱来了。除了偶尔去看望一下弟弟,她的生活就主要是跳舞、游泳、打高尔夫、泡俱乐部……很有一点醉生梦死的味道。很快,她那个叫作Shiriey的英文名字就在某些社交场合,尤其是在华人圈子里变得相当有名了。而她本人原本就已经长得不错了,又很年轻,再在精美的服饰和高雅的仪态地配合下变得是益发迷人起来,林晓露自然也就成为了被人赞美与追求的对象。于是乎,她的私生活也丰富多彩得像是一部又一部的言情小说了。男人,各种男人围绕在她的身边,他们恭维她、送花给她、讨她的欢心……她也会接受其中几个人的殷勤,发展那么一两段的一夜情什么的。但她这只是在享受享受西方社会的自由及实现一下自己妇女解放的宗旨,她是并没有结婚的心思的,大卫毕竟是摧毁了她心中的某些东西,使她暂时还不敢再尝试什么了。

    在一些午夜梦回之际,她的心里就会饱尝到一种比孤独寂寞还要痛苦得多的怅惘,项毅的影子不止一次地在她的心底徘徊。对于他的记忆,自始至终都没有死灭过,最多只是在压抑着,尤其是在忍耐着大卫的暴行、在自伤自怜的日子里,项毅亦是她那日益冷硬的心中最温馨的回忆和天真的怀想。离婚后她也曾经给他写过好几封透着希望再度和好意思的信,但那些信最终还是在抽屉里放到她烧毁了为止。且不说当年她毫无交代地了断了和项毅的感情,他会不会怨怼自己,就是这几年的时间一下来也应该早就是人事变迁,旧情不再了。贸贸然地去联络,很有可能只是在自取其辱。这,是非常难为情的事情,而且也不是现在的她自尊心接受得了的。于是,项毅和那段往事就像是一只被封存的箱子沉在她的心海深处了。

    正文 第十九章 第二次离婚的念头

    第十九章第二次离婚的念头

    日子就这样恍恍惚惚地过去了。许多曾经令林晓露感到兴奋的人和事也开始失去了吸引力,生活又变得无聊、乏味起来。空虚之余,林晓露回国了。潜意识里,她不仅仅是倦了,又有了几分想找回些什么的心态,是那曾经失落的东西,又或者是———情感吧。

    林晓露的衣锦还乡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她那种阔绰的气派很是有些震慑力的。她不仅为父母重新购置了一套位于高级住宅区的房子,替下岗的姐姐、姐夫开了家服装店不说,对于那些一般的亲戚她的出手也是颇为大方的,她宴请他们、送给他们精美的礼物、她帮他们联系生意……这博得了他们对她的交口称赞,把她当成是大人物似的。林晓露因此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自豪,很有几分“当家作主人”的畅快,特别是在和吴小文在一起的时候。

    虽然不过才是几年的时间而已,但这个城市与人的变化却是非常之巨大的,真的就只能用“人事皆非”来形容了。尤其是人,有许多旧相识或因为了住处的搬迁,或因为了工作的不同,又或因为了婚姻的关系已经风流云散、难觅踪迹了。但是,如果是成心要去寻找的话也不是一点消息都得不到的,可林晓露虽然有让旧日朋友对自己刮目相看的意思,却又因为了他们几乎都是知道她和项毅那一段故事的缘故而不愿意再去联系了,她这倒并非是在乎谁说三道四,而实则是害怕由此要面对项毅这个人。几年的磨练,林晓露的心态早已是成熟得远非昔日能比的了,但对项毅,她还是内疚而又虚怯的。所以,她是很有些刻意地回避着那些与项毅有关联的老同学们了。

    但吴小文却是个例外。一则,她毕竟是自己曾经最为要好的朋友,虽说自从她去了澳洲便断了往来,可既然回来了,于情于理都该去探望一下的;二则,她林晓露今天的成就别人可以不知道,吴小文却是怎么着也该知道的。

    吴小文还在税务局上着她那种“一张报纸、几杯茶”的班,清闲依旧,却再也引不起林晓露的羡慕来了。想到她这种毫无新意的工作,林晓露反而怜悯起她来,这是一种怎样死气沉沉的生活啊!哪里能够和自己的多姿多彩相提并论呢?当然,吴小文也不是全无变化的,她结婚了,并且正怀着孕。她那个在什么小公司作小主任的丈夫坐在他们那个装修得马马虎虎的小客厅里,那形象倒很是相衬的,这使林晓露有些失笑了。但是,当她一转眼间看见吴小文那微微隆起的腹部时,她心里就酸溜溜起来。

    “还要几个月才作妈咪?”她不无嫉妒地。“是男孩还是女孩?”

    “还有四个月吧。”吴小文满脸光辉,“是男是女都一样的,老公,是不是?”

    那个小主任笑着点头,笑得傻乎乎的,却很温暖。林晓露看在眼里,更有一点不是滋味了。她环视了一下,不禁就有了点恶意地说:“到时候你们这房子可不怎么够住了啊!打算换一套吗?”

    吴小文是不知道她心里的感触的,却显然已经看出了她眼中的轻视,她不再说话了,原先欣幸的脸色开始罩上了不快的阴云。

    沉默了几分种,她突然很有几分暧昧地问:“你与项毅有联系吗?”

    “没有。”林晓露回答得淡淡地,心里却好一阵颤动。这是这么长久以来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她很想问下去,但还是忍住了。

    “你不想和他再续前缘吧!”

    林晓露的心又一次颤动了,吴小文还真说中了她的心事,她的确是有着这样的想法的,只是还不知道怎样去做。但她知道,她们之间已经不再有以前那种无话不谈的小女孩式的友谊了,便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

    “是吗?”吴小文嘴角浮起一丝微笑,“那就好,那就好,不然你可就……”

    “我———”她有一点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他啊,已经是快要结婚的人啦!”吴小文象是在宣布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似的,口气高兴得有些夸张。“他很有艳福呢!女朋友漂亮得不得了的,听说项毅爱她爱得不行了,追得惊天动地的,十足的是非她不娶。”

    林晓露忽然明白了,吴小文这是在打击、报复自己。而且,她做得很成功,这个消息确实是把林晓露某种热切的希望打消了。

    项毅,再一次成了刚被拉起一半又搁置下去的沉箱。

    等到林晓露得知吴小文所告诉自己有关于项毅那些情况不过是些子虚乌有的时候,一切景况又都已经有所不同了。那时,她已经是顾士礼的太太了。

    在得知项毅的爱情故事之前,一个叫作顾士礼的中年男人就闯进了林晓露的生活。

    他们是通过朋友的朋友认识的,初期的来往并不怎么密切,也就是仅限于社交性质的点头、微笑。虽说顾士礼是本城最大那家保健品公司的老板,又是个刚刚丧偶的单身,算得上是个值得注意的钻石王老五级的人物,可林晓露当时还存着和项毅修复关系的心思,就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对他的兴趣也仅限于生意上的合作而已。因为她感到自己总是这么坐吃山空下去不是个长久之计,想来想去的,就起了投资个什么行业的念头,而顾士礼也正想开拓澳洲的市场,便常常以咨询为名约会她,这一来二往的,两个人很有些一拍即合的感觉了,就成了朋友,顾士礼亦渐渐表露出追求她的意思来了。

    他的态度虽然很热切,但林晓露清楚,他这并不是因为对自己怀有什么爱情,只不过是看上了她的实际条件罢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人们不都是这样去考虑事情的吗?他于她而言不也是有着一定的吸引力的吗?故而,对于顾士礼的殷勤,她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采取了一种半推半就的战略。

    可没有多久,林晓露从吴小文那里听说了项毅要结婚的消息,心里就凉了半截。再一想到吴小文那个丈夫和那个即将到来的孩子,忽然之间,她就感到了一种难以忍受的孤独!她开始渴望有一个家、一个真正的丈夫、一个自己的孩子……她想抓住些什么。恰在此时,顾士礼向她求婚了,她几乎没有考虑地就同意了。

    就这样,林晓露成了顾太太。

    他们的婚姻生活是富足而平静,林晓露却发现这又是一个错误。顾士礼的确是人如其名,一副温文尔雅的儒商形象。对她更是彬彬有礼的,连说话都是不会高八度,颇具绅士味道,就更不可能有大卫那种暴戾行为了。但是林晓露还是若有所失,顾士礼没有什么不好,却不像是个丈夫,称其为合伙人更贴切一些。而事实上也真的就是如此,婚后,顾士礼常常是坐镇在国内的总公司,林晓露则料理着悉尼的分公司,二人自然就是聚少离多了,常常是要几个月才见得上那么一两次面。这种两地分居保持了婚姻中某种距离上的美感,可也失却了夫妻之间应该有的亲密,就连做爱也是有条不紊得像是一种工作程序似的,毫无情趣可言。当他们在一起谈论的话题永远是公司发展得怎么样和赢利多少的时候,林晓露就不能不承认这样的婚姻是相当的索然无味。虽然,她心里是不满意和顾士礼这种类似工作的关系,但是,她还是保持了沉默,毕竟顾士礼并不是坏人,他们之间除了没有爱情,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她也就得过且过了。

    这样,他们的婚姻就延续了下来。

    让林晓露萌生离婚念头的是与颜立国的一次偶遇。

    正文 第二十章 嫉妒

    第二十章嫉妒

    那天,林晓露刚从悉尼回来就被顾士礼拉去参加一个什么慈善募捐酒会。他们到达时,大厅里已经挤满了人,而且几乎全部是这个城市的名流、精英。男人们衣冠楚楚,女人们珠光宝气,这些人是很多人都熟悉的,因为那是常常出现在各种新闻头版、杂志封面或屏幕上的面孔。这样的人,使得整个场面份外的富丽堂皇起来了。

    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论的内容大多是他们自己感兴趣的生意与升降沉浮之类的,并没有涉及到募捐这一主题。这样的酒会本来就是人们建立关系网的基地,至于是以什么名目而举办的,那不过只是个幌子而已,大不了也就是象征性地捐上一笔钱,给那些记者提供一些新闻报道的材料罢了。

    林晓露已经很能适应这样的场合了,她姿态优美地站在人群里,或与几个相识的人寒暄应酬一番、或微笑着聆听、或手持酒杯向人致意……在这些非富即贵的人中间,纤巧的她显得毫不逊色,尤其是男人们注目的对象。她向四处看了看,心里不禁得意了。谁会想到像她这样一个小工人家庭出身的女人居然会挤身于这种阶层呢?而且还是如此的风光!她真希望这个情景能让过去的邻居或同学见到。但他们没几个是能够出入这种地方的人,是不可能看得到这些的。她有了几分遗憾的感觉。

    她正这么感叹着时,忽然听见有个男人的声音在喊:“林晓露!”

    听到这样一个称呼,林晓露不禁一惊。居然没叫她为“顾太太”,这说明———

    就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颜立国!”稍一踌躇,她就认出了他是谁来。

    “你一进来,我看着就像是老同学,却一直都不敢认,没想到还真的就是你呢!”颜立国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打量着她。“没想到!真没想到!”

    她也打量着他,由他的服饰和神色可以看得出他是个什么老总之类的,也算是成功人士了吧。果然,颜立国是这种场合的常客了,也是很擅长社交的,寒暄、恭维的话一套一套地说着,并递来了一张很是考究的名片。她瞥了一眼,上面印的似乎是个什么广告公司的名字,她没心思多看就收进了手袋里,不去理会了。她也回送了一张自己的名片,颜立国也只瞥了一眼,但脸上的神情却起了变化,态度更为殷勤起来,开始有意无意地渲染着他们老同学的关系了。

    就这样闲扯了十来分钟,表面上,林晓露亦很热情地说上些应酬的套话,其实已经是非常的心不在焉的。她是记得这个颜立国和项毅的关系相当的不错,不知道他们还有来往吗?项毅———现在怎么样了呢?她想问,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你来参加同学会吗?”颜立国在问。

    “同学会?”她心头一跳。“高中同学吗?”

    颜立国点了点头,“已经办了好几年了,每次去的人都很多,老同学的情谊毕竟是不同的。”

    林晓露笑笑,她知道这种情谊是怎么回事情。“大家的变化都不小吧?”

    “那是。”颜立国接着说起了好几个老同学的近况,听起来都是挺不差的样子。可说来说去他就是不提项毅这个名字,看来,他是刻意地在避着嫌的。

    林晓露只好自己问了:“听说项毅快要结婚了,是不是?”

    “你这是听谁说的?”颜立国一笑,“他小子结哪门子婚啊!女朋友是有那么一个,可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你怎么知道?”林晓露吸了一口气,竭力保持着平淡的口气。

    “我们三天不见两天见的,怎么会不知道?”

    林晓露可以感觉到一股喜悦自心底升腾,“我还说送一份贺礼呢,看来是送不了啦!”

    “你送的礼,他……”

    颜立国话刚说到一半,顾士礼走了过来。“Shirley,这位是———”

    “颜立国,我的老同学。”林晓露只好介绍着:“顾士礼,我先生。”

    两个男人开始寒暄起来,林晓露站在一旁陪着。他们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到了,也作出了一些回答,但她听得并不完整,回答得也自然并不完整了,因为她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里,而是在某个秘密的、旖旎的幻想中飘荡着。

    看着顾士礼已经开始发白的鬓角,林晓露窒闷地透了一口气,心里有了一种强烈的想摆脱什么的感觉。“离婚”这个词再一次在她的脑海里盘旋着。

    但是,林晓露这也仅仅是想想罢了。无缘无故地提出离婚无疑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对自己是没有什么好处的,离婚这种事情于她虽说不上是身心俱裂,却也相当令人疲惫的。而且,她本以为和颜立国联系上后,项毅也就知道她的情况了,会有所表示的,到那时她再作决定也不迟。可等了好些日子,项毅那边并没有消息传来,连一个电话也没有,也许,是颜立国没有说什么?也许,是他在意她顾太太的身份?也许……唉!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也许罢。这样一想,她的心就有些冷淡了下来。

    于是,林晓露依然扮演着她那个顾太太的角色,表面上一切都好,可她心中却是时时暗潮汹涌的,无论如何丰富的物质也填补不了那种对爱情的渴望了。她不甘心!自己还是这么的年轻,这么的优秀啊!难道就这样和顾士礼麻木地过下去?难道她就不该拥有真正的爱情吗?可……

    在这样对现状的厌烦中,她比任何时候都想生一个孩子———改变些什么的孩子。

    正当林晓露为迟迟不能怀孕而苦恼的时候,一个孩子却出现了。那是个一岁多一点的小男孩,是顾士礼的孩子。的确,他是顾士礼的儿子,只是他的孩子,却与她没有什么关系。

    这个小孩子的曝光和那些泛滥的言情电视剧里的情节几乎完全一样。

    那天早上,她还在床上休息,准备养足精神下午回澳洲去。床头柜上顾士礼的那个手机就响了起来,开始她并没有理会,心想等他洗完澡自己来接,可电话还是在不知疲倦地响个不停,顾士礼也没有出来,她只好不耐烦地抓起了电话,可一个“Hello”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听见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

    “士礼吗?小刚病了,你快过来啊!”

    她意识到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合上了电话。

    “是我的电话在响吗?”顾士礼从浴室出来就问:“你接了吗?”

    “对方没说话。”她淡淡地,“好象是打错了号吧。”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又狐疑地看了一下她,“你———”

    手机又响了。顾士礼瞥了一眼屏幕就快步走到露台上去接听了,并且压低了声音,林晓露只听见他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声“别着急”、“我这就来”之类的话,心里却是更加明白了些什么。

    “公司里出了一点状况,我得马上去一趟。”他对她说:“下午,你就自己去机场吧!”

    她点了点头,继续闭目养着神。

    下午,林晓露独自一人按时去了机场,按时上了飞机。只是,在这之前她还去了一家私人侦探所,在那里呆了好一会儿,留下了一笔钱和委托了一件事。

    在林晓露再一次回来的时候,她收到了那家侦探所的一个大信封。信封里有一叠资料,那全是关于一个叫作谢美娜的女人和一个叫作顾刚的小男孩的身世、背景及住址。其实,她用不着看这些也是认识这个谢美娜的,她不过才二十一、二岁,本来是顾士礼的秘书,可做了几个月就不见了,林晓露本以为她是另有高就了,原来是成了顾士礼的“二奶”;另外,还有一些照片,有那个女人和小孩在商场的、有顾士礼抱着那个顾刚的、有三个人在公园里嬉笑……照片拍得十分的好,清晰度很高,让人很容易就能够从那两个男性的相貌上断定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而且,照片是拍的各个角度都有,完全是捕捉到了一个三口之家的日常生活的幸福场景,看得林晓露不能不嫉妒起来了。

    她是嫉妒了,但不是因为爱情所引发的那种嫉妒,而是自尊心上的不舒服罢了。这有钱的男人都是一个薄幸的德行,没有不拈花惹草的,顾士礼当然也不会是个例外了,太太又不常常在身边,他自然也就有些风流韵事了。林晓露哪有不知道这些猫腻的?她却并不去查问什么,谈不上爱,也就无所谓在乎了,省得生些闲气。可这一次,他竟然连孩子都有了,事情的性质就有了一点不同。要说睁只眼闭只眼,继续维持原状的话,林晓露也不是做不到的,但照片中顾士礼那副爱怜横溢的模样给了她不小的刺激,甚至是一种伤害了。他从来就没有这样对她笑过!她一直以为他是那种骨子里对什么都很淡漠的男人,所以对于他们婚姻中所缺乏的温馨感虽然不满意,却并没有要求什么,可从那一张张家庭意味浓重的照片上完全可以看出他还是有非常温情的一面的,只不过他吝于给她而已。

    她就这么不如谢美娜那个小女人吗?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离婚起诉

    第二十一章离婚起诉

    在受辱的情绪中,恼怒就份外的明显了。林晓露咬了咬牙,她知道,是应该结束这场婚姻的时候了。但在这之前,她必须进行一场战争,并且要赢得绝对的胜利。

    她收好了那个信封,一点也没有声张,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她开始一点一点地在转移着那些属于自己的那份资产了。她远在悉尼,又相当的耐心,顾士礼是半点觉察都没有,这件事情就做得很是成功了。与此同时,她主动地和颜立国取得了联系,很给他介绍了几桩生意,这才淡淡地打听着同学会的情况,想借此与项毅很自然地重新接触一下再说。

    颜立国似乎是猜到了她的用心,或是出于看热闹的心态又或是出于回报,他也挺积极、配合地组织了一次有项毅参加的同学会。

    在同学会的前三天,林晓露就从悉尼赶了回来,很有一点紧张地为那个重要的日子做着各种准备。她不仅在美容院去了好几次,还专门去买了一件紫色的长裙,她记得这是项毅很喜欢的一种颜色。连着几天,她最上心的事情就是守在镜子前面细细地审视着,像一个苛刻的选美评委似的给自己打着分数。这些年下来,她虽然是稚气已失,沧桑有痕,细看之下,眼角也有了几丝皱纹,但经历的丰富和环境的优越却凭添了几许高雅与妩媚的女人味,倒比少女时代的她更加窈窕而动人了。对自己魅力的自信也增添了她内心的勇气,使得那原本因为猜测项毅种种反应而有些混乱的心平静了许多,心中所剩的就只是再见与复合的热望了。

    那天晚上,顾士礼又在接到一通电话之后就说有应酬出去了,她知道他实际上是去了谢美娜那里,但她一点都不在意的,就连自尊心上的不适都没有了。她反而希望他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在她的面前碍眼了,她所思所想的,就只有项毅一个人而已。

    终于,林晓露在七年之后第一次和项毅面对面了。

    两千多个日子代表着岁月的无情,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却是成熟的一种绝好的催化剂,项毅就是这样。他的外貌还是那个样子,并没有留下什么刻痕来,一如七年前最后那次见面时的年轻。自然,他也不是没有变化的,这种变化是在气质上,他的脸上不再有那种年青人的莽撞神气了,而是越发显得沉稳、内敛起来,却又没有大多数男人身上那般市侩的味道,说的话虽然也不过是些泛泛的应酬话,但语调里依然不乏真诚的意味。这一点,对于阅人颇多的林晓露来说是很容易就看得出来的,继而尤其觉得可贵了。她也就没有了那种久别重逢后最可怕的失望感了,今天的项毅依然令她有几许心仪。

    但是,时间终究是足以造成人与人之间相当的距离的。尽管这次相见他们都很好地掩饰了惊讶、震动、慌乱等等情绪,表现出那么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来。可她知道,项毅和自己一样心里是很有些恍恍惚惚、手足无措的,同时,他还有着一种疑虑和怨怼的。毕竟,当年是她毫无征兆、毫不留情地结束了两个人的“友谊”的,这对一个男人实在是深深的伤害,他对她冷冷淡淡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林晓露当然不敢奢望他第一次见面就怎么着,要是项毅真的那样子她反而会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倒是他的不动声色更让她怦然心动,亦更想弥补自己的过失了。

    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就得解除和顾士礼的婚姻关系。

    同学会后的第五天早上,做好了充分准备的林晓露把那个大信封和一份离婚协议书“啪”地扔到小几上。“我们离婚罢。”

    顾士礼正在系领带的手停顿了几秒种,但仅仅是几秒种而已,似乎她这话早就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了。他继续打着他的领带,弄妥帖后,他还照了照镜子,这才转过头来:

    “离就离吧!”

    他没有去碰那个信封,好象已经了解那不过是些复印件而已,撕毁了也是白费力气的。而是拿起了那份协议书像研究合同似的看了看,然后也“啪”地一声扔在小几上。“这条件我不接受。你要五百万,不嫌太多了一点吗?”

    “我这已经是相当留情的了。”林晓露一笑。“你的家产是不了这些的。”

    “那么,我还得谢谢你了。”顾士礼讽刺地欠了欠身。

    “不客气!”林晓露也回了一句。

    两人面对着面地坐着,神色都是非常地平静,一点那种谈离婚的火药味儿都没有,倒像是一般夫妻间寻常地聊天似的。

    突然之间,林晓露感到他们实在是非常适合做夫妇的两个人。

    “二百五十万。”顾士礼在讨价还价。

    林晓露不说话,只是很坚决地摇着头。

    “你不要当我不知道,悉尼的公司已经成了个空架子。”他的脸色有了几分难看,“现在你还要五百万,胃口也大了点吧!”

    “公司运行得不好,那是常有的事情,这和离婚有什么干系呢?”她慢条斯理地,“我又没在外面养下私生子来,这理到哪儿都是说得过去的。”

    顾士礼沉下脸来,“别给我说什么理不理的,也别在那儿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你真正在乎的就是一个钱字,你心里也就这一回事情而已!”

    林晓露一呆,她是这样子的人吗?不!不是的!她这不过是在自我保护罢了。

    不等她辩驳,顾士礼就撂下一句:“这字我是不会签的,有什么你去找我的律师说好了。”转身走了出去,而且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两人之后的几次见面都是在公众场合,依然是客客气气的,大有有话好好说的味道。可事情还是没有什么进展,离婚是他们勿须争论的共识了,但在财产分割上却陷入了僵局。林晓露是咬定了五百万不松口的,而顾士礼又不肯就这么便宜了她,也不愿意让步,双方你来我往地出招、接招、拆招地磨蹭了好几个月,比生意场上的谈判还要费功夫,却还是没有个定数。

    既然协议离婚这条路是走不通的了,林晓露就选择了起诉。她手上有顾士礼婚外恋的证据,要打赢官司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找哪个律师都是一样的,但她还是找到了“风云律师事务所”,一来,她是要求个万无一失;二来,她也是想多一个接触项毅的机会和给他某种暗示。

    随着和项毅来往的次数增多,林晓露就越来越发现他虽然没有太大的成就,但是还保持着那些男人少有的淳朴和正义感,分明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这对于今天“过尽千帆”的林晓露来说是最有吸引力的,是远比那些成功人士更可爱、更具安全感,她的心里就越来越看重他了;而每当他们在相对凝望的时刻,她又会觉得自己变回了十八、九岁,又完全没必要在男人面前用心机、玩手段了,没有了一点点的压力,整个人都很轻松了。而那如梦的情怀和七年前的旧情又统统都回来了,点点滴滴的,全是那样的亲切和温暖。毋庸置疑,能够和这样的男人共同度过人生,应该是件相当幸福的事情吧!于是,她想拥有他的心思竟然胜过了当年!

    但是,她也并不敢做出太明显地表白或举动来。倒不是因为项毅已经有了个叫何姗姗的女朋友的缘故,这对经历过欧风美雨熏陶过的林晓露来说根本就不是个障碍,别说她还并不是他的妻子,就是已经是结了婚的,那也是可以竞争的———只要项毅爱的是自己。现在的问题是,她知道她为了胜诉去抓了顾士礼的把柄,他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也会留心着她的错处的,她就得小心自己的行为了,绝不能给他什么口实,以免功亏一篑。所以,他们的来往的次数虽然不少,却还是停留在老同学的阶段上。

    她只有等待,得耐心地等到事情了结了再说罢。

    如今,似乎一切已经是尘埃落定,自由又是触手可及了。这一次,她不愿意再去艰难地寻寻觅觅,再去放弃了,她是应该紧紧地抓住些什么了。否则,她这一辈子都会遗憾的。

    想到这里,林晓露拿起了电话……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暗示?

    第二十二章暗示?

    项毅百无聊赖地站在沈琪家那个将近一百平米的客厅里,听着唧唧喳喳地笑闹声浪,看着各色人物在面前穿梭个不停,闻着各种香水和饮料混杂在一起的古怪味道……他很有些头昏目眩起来了。

    “项毅,你自己招呼自己呀!姗姗还得帮帮我的忙呢!”女主人沈琪从他身边路过时留下这句话和一阵香风。

    项毅笑笑,不知道怎么样答话才好。而沈琪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径直袅袅婷婷地去迎接其他的来客了。他不禁松了一口气,没办法,他就是不擅长和姗姗这些朋友打成一片,觉得她们又故作又肤浅的,简直聊不到一块儿去,光是听听她们说话,他也感到累人了。而何姗姗的那些知交好友也是很看不上项毅的,背地里都把他叫作“木头”。尤其是姗姗最要好的朋友沈琪,自己虽然没成就什么大事业,但嫁得了一个成功人士也算是女人的一大成功了罢,眼界就高了起来,总是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对朋友的另一半评说贬低一番的,她一向就认为项毅有些低能,人倒是个好人,可一点赚钱的本事都没有,料定了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出息,她就很替姗姗不值了,劝她“算了吧”的话并没有少说。有几次,何姗姗在和项毅争吵时不免就在项毅面前说漏了嘴:“你这人真是没用,难怪琪儿说你是……”项毅也就知道了她那些朋友对自己的看法,自然也就更加地不喜欢她们了,能避免和姗姗出去应酬就尽量的避免了。

    刚开始,姗姗每一次出来还要拉上他凑热闹,可看他老是木呆呆地不啃声,反而扫了大家的兴致,也不愿意再拉他去“丢人现眼”了。除非是那种必须得带男伴的聚会,她是不会想到他的。就像这次,是沈琪主办的高中同学聚会,不成文的规矩是人人都要带伴儿的,这固然是为了扩大交际圈子,暗地里也是有些展示、较量的意思在里面的,她如果没有男朋友陪伴那不是很没面子么?好在项毅这人木是有些木,可外表上却还是挺有派的,在旧日同学面前也不会太掉价儿,还是可以带得出来的。不过,还是要多加指导才行的。于是乎,每次一出去她就像个形象指导,而项毅就是个三岁的小孩子般被她从头评到脚,两人是没有不起争执的。

    “瞧你!为什么不打领带?”到了沈琪家,姗姗还在唠叨。“这西服的颜色也这么老土,简直就像是个老头子!”

    以项毅自己的意思是想穿套休闲服就算了的,可姗姗非要他穿西装不可,他依了她吧,她又挑剔起他没领带来了,深蓝色的衣服配白色的衬衣也没什么不妥啊,她还是有那么多可说的,简直就是在吹毛求疵了!再想起她一向都是那样认为他这有问题、那不行的做派,生气时总是说:“我怎么就找了你这种人作男朋友呢?”这话实在是有些伤人,同时也让他心生疑惑了,为什么他们会走到一起呢?在姗姗之前,他亦是与几个女孩子交往过的,有亲戚朋友介绍的,也有自己在工作中认识的,其中并不乏可爱的类型,但可能是受到林晓露不告而别的影响,他对女性总有几分不敢信任,在感情上就放不开来,别人与他来往了几次不免就觉得无趣起来,自然也就没了下文。而姗姗开始大约是被他的外型和实际条件所吸引,表现得相当的主动,再加上她本身就不是那种内向型的人,挺能自说自话的,这让他轻松了不少,顺其自然地就发展了下来。可她现在全然忘记了当初是她追的他这码子事情,反而动不动就摆出一副“上一当”的样子来,而且又总是以此要挟似的要求他去配合她的种种安排却从不顾及他的计划和感受,项毅就很不是滋味,甚至是有气了,实在想掉头一走了之。

    他的声音就大了:“我是老头子,配不上你,那我走了得啦!”

    姗姗正要回嘴,沈琪就满面春风地迎了过来。“哎呀,两个人斗眼鸡似的在吵什么呢?”

    “没有呀!”姗姗失口否认,脸上的怒气像变魔术似的就消失了。

    项毅知道她是个好强的人,可偏偏有很多地方是比不过沈琪的,唯一略胜一筹的倒是项毅了。他是不如沈琪的丈夫有钱但并不到处留情,这一点就足以令她很有面子了,所以她是不肯在沈琪面前上演“人民内部矛盾”的。想着这女人的虚荣心之强,他又不禁有些好笑了。

    接着客人的陆续到来,姗姗也像是个女主人似的忙得不可开交起来,她在人群中如鱼得水、左右逢圆着,哪里还记得有一个他呢?项毅也就更加地无聊了。

    事实上,他也实在无法有聊得起来。虽然,在沈琪家办的这个同学会是他参加过所有的聚会中最有气派的了,不仅是场面华丽,来宾看上去也个个都是些人物。但是,这些和他项毅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全都是姗姗的同学,没几个是他认识的,也就说不上几句话了。身处在这样一个热热闹闹的场合里,项毅的感受却如同被抛弃在旷野般的孤寂。

    而且,他的心思也并没有在这里,兀自还沉浸在白天和林晓露见面的情形中,整个人都有点儿恍恍惚惚地不在眼前的状况里。

    林晓露的离婚案子已经是了结了,但她和他并没有断了联系,见面却是更加频繁了起来。约会还是以她主动的,不是在周末接到她“喝杯咖啡”、“坐坐酒吧”的邀请,就是他刚一下班就在街角处与她巧遇上了,少不得就要一起去吃吃饭、散散步什么的。所谈论的不外乎就是些老同学的事情,某某在做什么、某某又怎么了……一谈就谈上半天的,实在是有些乏味,可林晓露却是一副满有兴味的样子。

    颜立国对此事的评论是:“她这分明是就是想和你破镜重圆啦!”

    “哪里有这回事儿?”项毅嘴上否认着,心里却不能不怀疑是有这种可能性的,林晓露不是很主动吗?而且,态度又是与离婚前大不相同,亲切、随和,甚至是热情的。

    就在这个下午,她又约他见面。他因为晚上要陪姗姗去参加同学会,就有些推辞的意思,可她说是她的生日,请他务必要去一下。这就让他不便再拒绝了。

    既然是过生日,他就不好意思空着手去了,却也不知道到底该送点什么东西才好。在好多年以前,他也曾送过一些礼物给林晓露,不过就是些小饰物或旅游中的纪念品之类的,可像这样零零碎碎的东西现在又哪里拿得出去呢?那个时候———

    在商场里转悠了半天,他最终还是俗气地买了个生日蛋糕。提着这个岁月最明显的证据,项毅不禁有些感叹了:林晓露应该有二十八岁了罢,他们,已经认识了多少年了?!岁月的流逝是可怕的,又似乎是仁慈的,它是想把一切带回从前吗?可能吗?

    见面的地点是在林晓露自己的家中。在按门铃的时候,一片枯黄的树叶从项毅的眼前飘过,他这时才突然想起林晓露的生日是在七月中旬,不应该是在这样的秋季呀!她,为什么要说今天是她的生日呢?

    屋子里并没有项毅想象中的聚会,既没有客人,也没有佣人,偌大的别墅静悄悄地,就只有林晓露一个人。不知这是一种巧合呢,还是有意的安排?

    第一次和林晓露单独相对,又在她家里这么一个很私人的场所,项毅的心情很有些异样,就连那空气都透着几分的不自然了。以他们现在的情形来看,仅仅是老同学吧,他们之间岂止又是如此的单纯;是老朋友吧,似乎又够不上那种交情。这样一种极熟悉又极生疏的古怪关系,令项毅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是了,话说浅了不太好,说得深了就更不妥当,寒暄了几句他就沉默了下来,只有一味地搅动着手里的那杯咖啡,仿佛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工作似的。

    林晓露一时也没有说话 (:

    ) ( 绽放的星星 http://www.xshubao22.com/2/2513/ )

小技巧:按 Ctrl+D 快速保存当前章节页面至浏览器收藏夹。

新第二书包网每天更新数千本热门小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xshubao2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