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孔信本想坐后座,一开门看到孔义那分外肉/欲的身材,面无表情转身坐上副驾驶,对罗子庚低骂道,“你跟他坐一起去,我看见他就心烦!”
“哎哥,这就是你不对了,”孔义颠着二郎腿,毛毛虫在大森林里调皮地若隐若现,“从虎口救出你亲爱的弟弟,难道不应该抱头痛哭倾诉别后离情吗?”
“再啰嗦一句我跟你断绝兄弟关系。”
孔义张大嘴,半晌,捂着脸嘤嘤啜泣,“哥……你可是我亲哥……”
罗子庚对孔信摆摆手,示意他别再说话了,这两兄弟说不到三句话必然掐起来,并且是孔义单方面挨掐。
车子风驰电掣地下山,孔义累了,很快就靠着车窗睡了过去,孔信回头扫他一眼,哼哼,“没脑子。”
罗子庚给孔义盖好衣服,轻声问孔信,“下面打算怎么办?看康纯杰的样子,不会轻易放他离开的。”
“等这小子醒了,问清楚他怎么招惹的康纯杰,”孔信愤恨道,“整天就知道惹祸,解决了这事儿我绝对把他打包送回美国去。”
车子停在酒店前,孔义被推醒,睡眼朦胧地看一眼窗外,倏地清醒了,转脸抱住罗子庚,哭诉,“我们什么时候回南京?我一秒钟都不想留在这里!”
孔信下车,低头点一根烟,“先上楼去休息一下,你,把和康纯杰的破事给我好好讲清楚。”
“矮油,”孔义兰花指,“哥你不是这么八卦的人吧。”
孔信没理他,转头走人。
孔义追上来,一把从后面抱住他,勾肩搭背地挂在他的身上,“哥,我们今晚就回南京呗,我想奶奶了……”
“哼哼,”孔信冷笑,屈指弹一下他脑门,“你就诌吧。”
“哎你不相信我?我真的想奶奶了,想她老人家和蔼的笑容、慈爱的眼神、温暖的双手……”
孔信叼着烟,凉凉道,“再诌一句,我叫你后悔跟我回来,大哥我可不是康纯杰,不会对你怜香惜玉。”
“我呸!”孔义嚎叫,“他怜香惜玉?你不知道他怎么对我的吧?他把我绑床上操得死去活来啊!!!”
罗子庚脚步一个踉跄,上下打量一下他肌肉虬结的身体,感到不可思议,“你是零?”
“我是1!”孔义气急败坏,“你见过这样的零吗?主动得让我吐血!妈妈的,老子不愿意,他就绑着我吃自助餐!一天三顿的吃!不分黑天白夜的吃!我这么斯文的人都忍不住爆粗口了,操!”
罗子庚:“……”
孔信摸摸下巴,满面向往,“这样物美价廉的好事儿我怎么就没遇到过呢?哎,子庚,你遇到过么?”
“没有!”罗子庚干巴巴道,心想你充什么愣?你要是能绑着我吃一顿自助餐,我给你做牛做马一辈子都愿意!
到了房间,孔义被孔信一脚踹去浴室洗白白,十几分钟后带着一身水汽出来,往大床上一趴,跟只死狗一样,喃喃道,“你们知道么?我现在最想穿越回一个多月前,重新活一次,打死我都不会去和康纯杰搭讪,肠子都悔青了。”
孔信拿出药膏帮孔义擦身上的伤口,钻了个狗洞没成功,反而搞得一身细碎小裂口,浴室里被热水一激,这会儿都在往外渗血珠子。
“子庚,订几个菜送过来。”
“你们饿啦?”孔义问,“我不饿,康纯杰一天三顿给我灌补药,唯恐我被他撸得精尽人亡,都补胖了,看我八块腹肌都不明显了。”
孔信双手公报私仇地在他背上抽来抽去,“晒恩爱,死得快。”
“艾玛这句话要是真的,我求之不得呢,”孔义唉声叹气,“哥,你轻点儿,手底下这是你亲爱的弟弟,不是个面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做葱油饼呢。”
罗子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件事,“阿义,我们去酒吧那一次,你搭讪的就是康纯杰?”
“对!!!”孔义无比悲愤。
孔信乐不可支,“可以啊,我好弟弟,连官窑王你都敢往床上拐,这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孽不可活呀。”
“够啦!”孔义都快愁哭了,“我哪知道他那么玩不起?不过是上了个床而已,我对他也挺温柔的呀,结果第二天一睁眼,奶奶的,小爷已经被绑上私人飞机了!然后就是各种神经病发作,他还想让我入他们家族谱!真是不能忍!”
“那你就入了吧,老康家富可敌国,”孔信心情大好,“以后你就可以往娘家捣腾好东西了。”
“是啊,”罗子庚帮腔,“我看他家会客厅那套黄花梨家具就不错。”
孔义大哭,“你们太过分了啊啊啊啊啊……”
不管怎样,好不容易回到亲人身边的孔义还是敞开肚皮好好地大吃了一顿,不过吃完后一抹嘴角就开始批评厨子手艺不行,人家康纯杰亲手煲的汤比这好吃一百倍!
孔信和罗子庚纷纷斜眼视之。
是夜,罗子庚在孔信房间和他讨论长颈瓶的事情讲到半夜,告辞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隔壁房门悄悄打开一条缝,孔义做贼似地溜了出来。
“你干什么?”
孔义吓了一跳,看清是他后才抚平胸口,“卧槽魂儿要吓掉了,哥们,别声张,我要连夜赶回南京去。”
罗子庚皱眉,“我们答应了康纯杰明天送你回去。”
“你开什么玩笑?”孔义瞪眼,“我好不容易跳出火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我偷了你身份证的。”
“什!么!!!”罗子庚无语。
“我证件护照全给康纯杰那小贱人扣下了,”孔义急吼吼地往外跑,“废话不多说,等回了南京我会还你的。”
“哎哎,”罗子庚追了两步,“你让我怎么回南京?”
孔义短跑爆发力极强,一个加速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罗子庚没有再追,心想孔义要是能就这么跑回南京也不一定是坏事。
出租车停在火车站,孔义跳下车大步往售票处跑,呲着牙奸笑,心想大家肯定都想不到我会坐火车,奶奶的,今天一定要逃出去……
“你又骗我。”一个清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孔义猛地刹住脚,后背噌地蹿起一层冷汗,一格一格地回过头,只见一辆古斯特停在不远处,康纯杰正面无表情地走过来。
为自由谈判
尼玛!
知道什么叫顿时整颗心都凉了吗!!!!
孔义吐血三尺,两秒内被保镖放倒,五花大绑地塞进了古斯特,康纯杰坐进车里,静静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老子就要跑!老子就要离开你!”孔义被他看得心底腾起一丝愧疚,好像自己真的欠了他什么似的,郁卒得吐血,怒道,“告诉你康纯杰,你这次把我绑回去,我下次有机会还是会跑!”
“你跑不了,”康纯杰板着脸,“我喜欢你,不会放你走的。”
孔义对和他的沟通不再抱希望,恼火地闭上眼睛。
车子半夜在山路上蜿蜒而上,康纯杰靠在他的肩膀上,目光茫然地看向窗外灿烂星空,喃喃道,“不要总是离开我,阿义。”
声音里透着一丝脆弱,孔义心尖酥酥麻麻地疼起来,咬牙扭过头去不再看他,这家伙声音太具有迷惑性,漂亮的小脸更是我见犹怜,绝对不能看他,否则一心软就要着道!
回到半山腰的别墅,孔义愤恨不已地被推下车,大步流星走回卧室。
康纯杰穷奢极欲,卧室中摆满各种古董,孔义困兽一般在奢华的牢笼中转了几圈,一脚踢飞一个矮凳,破口大骂:他大爷的,感觉这辈子都要耗在里头了!真特么色字头上一把刀!爽那么一次,毁老子一辈子!
夜色渐深,康纯杰穿着真丝睡袍走进来,从酒柜中拿出一瓶红酒,“陪我喝酒。”
“不喝。”孔义蒙头装睡。
“阿义……”康纯杰轻声叫,坐在床边,低头注视着他的睡颜。
“啊啊啊啊你真的很像个变态啊!”孔义受不了地坐起来,一把揪住他的前襟,指着他的酒杯怒道,“你敢说这里面没加料?卧槽,每次都这样,你连个招数都不变!”
康纯杰微湿的头发搭在前额,黑白分明的眼眸怔怔地看着他,“我想你。”
低哑的声音让孔义心神一颤,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他,“我不想你。”
康纯杰往后踉跄两步,背靠着桌子稳住身形,迷恋地看着他,“阿义……”
孔义捂住耳朵,“我求求你,放了我吧,别玩儿了!”
康纯杰走过来,一条腿跪上床,手指灵巧地解开腰带,真丝睡袍从肩头滑落下来,露出布满吻痕的身体,他喃喃道,“阿义,我要你。”
孔义满眼痛苦地看着他,两人对视片刻,彼此眼中都是绝不屈服。
康纯杰用力挺腰,将孔义扑倒,抬腿压住他的双腿,用力撕开衬衫,疯狂的亲吻落在他的脸上、胸口……
“妈的,”孔义痛骂一句,猛地转身,将康纯杰压在身底,火热的手掌急促沿着纤细腰线抚摸而下,摸到两腿间早已硬起的器官,咬着牙骂道,“硬成这样,我还没开操呢,贱/货!”
康纯杰上气不接下气,身体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着,他喘息着挑衅,“难道你硬不起来……唔……阳/痿……”
“操!”孔义抓过床头柜上的红酒喝了一口,低头哺进他的口中。
康纯杰猝不及咽下,呛得满脸通红,孔义深吸一口气,猛地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人抬起头来,将剩下半瓶红酒全部灌进他的口中,“你自己加的料,自己好好享受。”
“咳……咳咳……”康纯杰狼狈地咳嗽着,深红色的酒浆洒在白皙的皮肤上,他眼角含着眼泪,倔强地瞪过去。
惊心动魄的一眼让孔义心头猛颤,抓着他的细腰将人摆成趴跪姿势,抓过润滑剂胡乱撸了两把,从背后狠狠进入,早已润滑好的地方带来巨大的快感,瞬间如触电般传入四肢百骸。
“轻……轻点……”康纯杰低叫,反手摸着他的大腿。
孔义吻着他的后颈,双手在他胸前抚摸,小巧乳首早已硬如红豆,孔义二指夹着乳豆坏心地揉捏弹弄,听到他小猫似的呼痛声,恶意满满地笑,“怎么?给老公玩玩,就不行了?”
“嗯啊……”康纯杰醉红了脸,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喃喃道,“阿义……”
孔义富有技巧地挑逗,待他缓过劲儿来才趴在他背上小幅度地冲刺,双臂抱住微微颤抖的男人,咬耳朵,“我又干/你了,爽么?想我干/死你么?”
康纯杰满脸通红,死死咬住枕巾,细碎的吟声从喉间溢出,“就算我死了……你也……你也逃不出我的……嗯……我的手掌心。”
孔义大怒,按住他肩膀,健腰像开了马达一般迅猛抽动,康纯杰火热的身体带给他无与伦比的极品享受,不得不承认,开荤这么多年,身下这个男人是最让他畅快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美得让人欲罢不能。
“慢点……”康纯杰克制不住地求饶,“疼……阿义,我疼……”
孔义被他叫得邪火乱窜,从背后咬住他的耳垂,喘粗气道,“疼就对了,你这个神经病……你他妈缺男人缺疯了……敢囚禁我……”
康纯杰被他顶得再也跪不住,腿一软趴在床上,双手死死揪住身下床单,带着哭腔叫出了声,“我就要……嗯嗯……就要囚禁你……嗯啊啊……你个大骗子……你骗我一次……我就……啊啊啊……就控制你一辈子!”
“贱货!神经病!嗬……”孔义激烈地冲撞着,仰脸,喉间溢出兴奋的低吼声,口中无意识地骂着。
“阿义……阿义……”康纯杰颤着嘴唇,泪水从眼角滑落。
孔义看着他流泪的样子,心头酥酥麻麻地疼了起来,情不自禁地扣住他的下巴,温柔地吻住他的嘴唇。
康纯杰突然浑身颤抖着射了出来。
高/潮时急速抽搐的小洞带给孔义极大的快感,从背后紧紧抱住他瘦削的身体,疯狂地亲吻着他的嘴唇。
等他射完了,孔义抽出来,用手撸动两下,喘息着喷在了他的背上。
两人保持着交叠的姿势趴在床上,彼此都没有说话,粗重的喘息声充斥着寂静的房间,孔义睁开眼睛,看着身下尚在颤抖的男人。
小夜灯昏黄的灯光投在他的脸上,使男人英俊的五官柔媚起来,浓密睫毛颤抖着,眼角星光点点,双眼紧闭,显得如此脆弱。
孔义神使鬼差地抚摸他的脸颊。
康纯杰猛地睁开了眼睛,点漆般的眸子中是说不出的疯狂。
孔义咬牙收回手,揪住他的头发,“放我走,我不可能跟你一辈子!”
“你做梦!”
“你到底图什么?”孔义低吼,“留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在身边,你找虐吗?我到底哪里欠了你的?我还还不行吗?”
“你还不清!!!”康纯杰哑着嗓子嘶吼,“你欠我的,你他妈永远还不清!!!”
孔义颓然松开他,仰躺在大床上,喃喃道,“你就是个神经病……”
疯狂的床事势必带来伤害,康纯杰被捅出血了,洗完澡后孔义从柜子中摸出药膏帮他涂上,看这家伙疼得直抽还咬牙威胁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孔二少从十六岁开荤,什么男男女女妖妖狐狐都交往过,床上不要脸的见得多了,还第一次遇见床上不要命的。
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他了!
根!本!不!知!道!!!
那家伙板着一张死人脸什么都不说,还特么有着丧心病狂的独占欲,简直是不可理喻!
最不可理喻的不是他丧心病狂的独占欲,而是一个有着丧心病狂独占欲的男人特么还有一帮丧心病狂的忠心保镖,这才是最丧心病狂到不可理喻的!
然而……
最最最最最最丧心病狂+max的是,自己居然觉得他在床上那股不要命的风情简直美翻了!!!
看来真正不可理喻的是二少爷他妈的自己!
孔义都纠结得要疯了。
看着怀里人累得沉沉睡去,秀丽的小脸在自己怀中无比温顺,孔义心中柔软起来,情不自禁在他眉心印下一吻,片刻后,默默转脸,轻轻抽了自己一耳光,骂道,“傻逼!”
孔信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孔义被康纯杰抓回去,当即摔了手机,脸色铁青,「王八贤,你手头有多少人,跟我去把康家端了!」
「哎哎,冷静,冷静,」王八贤捡起手机吹了吹,塞回他手里,嬉笑,「阿义找了个热情又痴情的媳妇,多好命啊,咱要想开点儿。」
「放屁!」
罗子庚叹一口气,「那个康纯杰神经和逻辑好像都有问题,阿义并不是自愿和他在一起的。」
「呐……」王八贤想了想,「我去找康纯杰谈谈吧,不管爱得有多死去活来,随随便便搞什么非法囚禁实在是太不上档次了。」
于是上档次的八贤王再一次绑架了康家的老管家,孔信得到消息的时候一口血喷出来,当即就想一枪崩了王八贤。
看着那家伙跳脚的样子,罗子庚摸摸鼻子,内心觉得自己大概是唯一一个大脑尚且正常运转的人了。
因为孔信实在是无法保持理智,所以和康纯杰谈判的重担交到了罗子庚的肩上。
两个保镖保卫下,康纯杰面无表情踏进酒店房间,抬眼看向坐在窗边装冷酷的孔信,“我不会让你们带走他。”
“你信不信我卸掉你管家的两条腿?”孔信眼神冷厉,“既然都在古玩圈里混,王八贤的手有多黑,你是知道的。”
康纯杰置若罔闻,依然淡淡道,“我不会让你们带走他。”
孔信冷冷道,“阿义是孔家的命根子,你有什么理由留他在你身边?你真的不相信我们会报警?”
于是康纯杰说了第三遍,“我不会让你们带走他。”
“卧槽你他妈复读机啊!”孔信大怒,大步冲过来,一把揪住康纯杰的领口,咬牙切齿,“你这个疯子!你他妈根本不懂什么叫爱,你以为囚禁就能把他留在你身边了?做梦!”
罗子庚忙扯下孔信,推他到沙发上坐着,“你冷静一点行不行?非要惹急了他一拍两散吗?”
孔信冷冷地打落他的手,“那你去说。”
罗子庚叹一声气,对康纯杰道,“跟你打个赌怎么样?”
康纯杰面无表情,“我不赌博。”
“是不敢赌吧,”罗子庚轻笑,“其实这个赌也没那么可怕,就算万一输了,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失去一个自己也不喜欢的人。”
康纯杰抬眼看向他。
罗子庚继续道,“赌你自己的感情,也许你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喜欢阿义。”
“什么意思?”
“三个月,我们的赌期,”罗子庚笑道,“我把阿义带走,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随时向你报备他的行踪,这段时间你可以去认识其他的男朋友,三个月后,如果你对他的感情还没有一丝减淡的话,我便相信你是真的喜欢他,你想怎么样我们都不会再管。”
康纯杰皱皱眉头,“我喜欢他,为什么要你相信?”
“哈!”孔信冷笑,嘲道,“子庚的意思是说你爱的不是阿义这个人,而是他的那根黄瓜而已,换个别的男人,你一样爱得要死要活……”
罗子庚回头吼,“你给我闭嘴,老实坐着!”
孔信的声音戛然而止,瞪着眼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抽过去:什么时候这小崽子居然敢吼自己了?这欺师灭祖的小畜生哎!
王八贤羁押着老管家在隔壁等得有点心焦焦,蹲在老头面前没话找话,“我说大爷,你们家小康子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缺男人也不是这个缺法儿呀,他到底看上阿义哪儿,哎呀我都要好奇死了。”
“不许诋毁我们少爷!!!”老管家面红耳赤地嘶吼,“少爷不缺男人!少爷是真爱!真爱!!!在少爷的圣洁光辉下颤抖吧,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
“……”王八贤打了个哆嗦,将布团塞回老人家嘴里,“你们全家都精神有问题。”
看见那激动就要爆血管的老头有点闹心,王八贤索性起身走到隔壁来玩,一进门,嘿,这对伪师徒怎么扛上了?是罗子庚那个一看就对师父图谋不轨的小混蛋临阵倒戈了吗?
伟大的八贤王看似语重心长其实内心十分险恶地拍拍康纯杰的肩膀,“哎纯杰啊,年轻的时候一定要想明白,可千万别托付错了终身啊,孔义看着长了个人样儿其实还没直立行走啊,如果一定要找男人,我们子庚就不错,长得帅性格又好,温柔体贴还热爱做家务,怎么着不比孔义那一表人渣强啊,再说我们子庚还是纯正的大汉子民,孔义那血统都被一巴掌护心毛的大屁股洋妞污染啦……”
罗子庚忍无可忍,“你也给我闭嘴!”
王八贤立马捂着小心肝一副惊弓之鸟状,娇喘着倒在孔信肩上,“信乖乖,你徒弟吼我……”
“他还吼我了呢,”孔信没好气。
王八贤戳他脸蛋,嗔怪,“教不严,师之惰。”
“滚!”
康纯杰低头沉思片刻,对罗子庚道,“三个月后,我会亲自去南京把阿义带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第一场H贡献给了二少和二少奶奶,为了小攻的荣耀,雄起吧,二少!
重新去汝州
把孔义带回南京,一路上这厮就是蒙头大睡,抗拒有关康纯杰的任何话题,孔信斜眼一瞥,冷笑两声,大发善心地没有再刻薄他。
回到孔家,命根子的回归让老太太分外开心,愣是把一个二十二岁的混血大个子搂在怀里疼来疼去。
什么尿罐子的回忆,让它消逝在六朝古都的微风中吧。
罗子庚笑笑,推门进了书房,孔信和孔仰山坐在书桌两侧,台灯下放着带去景德镇又带回来的碎瓷片。
“康纯杰说这瓷片确实是康家的烧法,”孔信道,“但是康家仿烧瓷器的人太多了,根本无法查出来是谁做的,我们还是无从判断究竟是打眼了,还是长颈瓶被掉包。”
孔仰山问,“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想再去一趟汝州,看看能不能找到老烟鬼。”
孔仰山带着老花镜,静静地看着瓷片,轻轻摇头,“我不希望你在这件事情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古今阁才是我们孔家的根基,你现在主要精力应该放在古今阁上,不能为了区区七千万而损失更多。”
“不,”孔信咬牙,“这件事情我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不仅仅是为了那七千万,我要给小孟一个交代。”
“孔哥,”罗子庚插嘴,“你从下飞机就没休息过,不累么?”
孔仰山挥手,“去休息吧,如果一定要去汝州,就把子庚带上。”
“嗯。”
回到房间,孔信从酒柜中拎出一瓶洋酒,“爸爸老了,没有锐意了,但我不一样,我不会让小孟白白死了。”
“我明白,”罗子庚接过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笑道,“我打断你们的谈话真的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这段时间你瘦了很多。”
温柔的笑语让人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孔信躺进沙发里喝酒,没有再说话。
家居服的领口宽松,从罗子庚的角度看来,性感漂亮的胸肌若隐若现,他微垂下眼睑,掩饰住心猿意马的心情。
寂静的房间中一时间只有喝酒的声音。
过了半天,孔信没话找话,“那个……你……什么时候开学?”
“……我才刚刚开始放寒假。”罗子庚觉得好笑,看着他躲闪的小样儿,突然觉得这男人真是……有点欠揍。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再次没有话说了。
罗子庚将酒杯放下,清了清嗓子,“孔哥,我们来玩个游戏。”
“我不跟你玩游戏,”孔信断然拒绝,指着他的鼻子笑骂,“你小子肚子里没装什么好货,还跟康纯杰打什么赌,你敢说你没打算赖账?”
罗子庚坦然道,“我还真没打算赖账,我只是想先把阿义捞出来,剩下的再想办法,毕竟康纯杰的逻辑太奇怪了,留阿义和他两人互掐,早晚要出事儿。”
孔信一脸不相信地横他一眼,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中,“什么游戏?”
“看着,”罗子庚掏出一枚硬币放在右手掌心,在孔信眼前转一圈,双手合十,然后分别握拳,“猜猜,硬币在哪只手里?”
孔信随手一指,“左手。”
“错了!”罗子庚摊开右手,大笑,“在这里!”
孔信愣了片刻,懊恼地一拍额头,“再来一遍。”
罗子庚再次双手合十,分别握拳,“哪只手?”
孔信饶有兴趣,“右手!”
“又错啦!”罗子庚摊开左手,“在这里!”
“咦?”孔信刷的坐直身子去抓他右手,“肯定有猫腻!”
“哎哎……输不起啊?”罗子庚嚷嚷,攥着右手就是不让他抓。
孔信哈哈大笑,“我知道了,你右手肯定还有一枚硬币,小子,别躲!”
两人在沙发上肆无忌惮地追赶起来,罗子庚死死攥着右手,灵活地在沙发上来回翻躲。
“叫你躲!看我断子绝孙脚!”孔信猛地发力,一脚踢向他腿间。
罗子庚大惊,往后一闪,整个人被孔信扑在身下。
孔信骑在他的腰上嚣张大笑,用力掰开他的右手,“我看看你右手里究竟有什么……咦?”
掌心空空如也。
“怎么会没有呢?”孔信瞪大眼睛。
罗子庚狼狈地被他压在沙发上,艰难道,“没有就是没有啊,谁像你,这么大年龄了还耍赖……”
孔信抓着他的右手翻过来覆过去,嘟囔,“真活见鬼……”
“鬼我没见着,”罗子庚握住他的手,一歪头,在他脸颊啄了一下,轻笑道,“就见着一个赖皮……”
孔信怔住了。
两人是从未有过的贴近,彼此的呼吸扑在对方的脸上,如同情侣一般亲密无间。
孔信眼神复杂地看着罗子庚的眼睛,他点漆般的眸子清明透亮,是年少轻狂特有的澄澈,柔软干燥的掌心相贴,带来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
两人都有些尴尬。
愣了两秒,孔信眸色一暗,罗子庚突然惊慌地抓住他的手,“孔哥,不要再赶我走。”
孔信一顿,到嘴边的拒绝便再也说不出来。
从他身上爬下来,坐在沙发另一头,叹气,“你小子……总是惦记着我干嘛呢,世界上好姑娘那么多。”
罗子庚苦笑,在心底黯然地想,那么多好姑娘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一个你。
“并且我又没节操,”孔信摊手,“你看,我和你同学搞在一起,那个什么小纪……哎,小纪叫什么来着?”
“纪凯。”罗子庚死气沉沉地抬眼看他,这人真是相当的……欠揍。
孔信谆谆善诱,“其实我缺点很多的,没你想象中那么完美,也许你只是喜欢上了自己臆造出来的一个我,因为我当初在古玩街给你解围,所以你觉得我很高大威猛充满正义……”
真是够了!罗子庚叹一口气,打断他,“我想象中的你根本就不完美,嘴尖舌滑、好吃懒做、蹬鼻子上脸……”
“卧槽!”孔信瞠目结舌。
罗子庚靠近他,双臂撑在他的身侧,低声笑道,“你看,你这么多缺点,却丝毫不妨碍我喜欢你,孔信,我们……”
“啦啦啦我买好机票啦!!!!”房门砰的撞开,孔义八字舞愉快地旋舞进来。
孔信和罗子庚一致面无表情地看他。
“……”孔义呆住了,半秒钟后,“我勒个去……你们这对吃窝边草的狗男男!!!”
孔信一跃而起,“不要拦着我大义灭亲!!!”
“哥!哥!你是我亲哥!你怎么又打我?嗷……”
十分钟后,孔义被自家大哥揍得很老实,蹲在沙发前看着两人,歪头,“子庚,跟兄弟大胆地说,你真的没有被强迫?”
一只棉拖鞋疾射而来,孔义敏捷地一缩脑袋,拖鞋啪地一声砸在了沙发,真皮靠背上留下一个深刻的鞋印。
孔义盯着鞋印打个哆嗦,“我日!太野蛮了。”
孔信恶狠狠,“信不信我把你打包寄给康纯杰?”
“你又升级了!!!”孔义顿时两眼飙泪,抓狂大叫,“以前还只是打包寄回美国,现在你居然要把你最亲爱的弟弟寄给康……啊呸,不要让我再听到这个名字,特么一辈子的心理阴影,那简直是个名字都不能提的恶魔,他糟蹋了我那么久……”
罗子庚忍无可忍,抄起抱枕捂在他脸上,“闭嘴吧你,明明是你糟蹋人家,我看康纯杰就是挺好的一个人!”
“啊啊啊啊不要再提那个名字,”孔义歇斯底里,“我浑身抽搐给你看啊!!!”
本来静谧祥和的告白气氛被彻底破坏,罗子庚恼得不行,果断不能让这家伙过上好日子,于是在奶奶面前装了两天乖孙子,正打算卷行李滚回美国去的孔二少被打包挟持上了飞机。
“你们太可恶!我对汝州没有兴趣!”孔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要回美国!停机!停机!啊啊啊啊机长前面路口刹一脚,我要下飞机!!!”
孔信被嚎得不耐烦,一把扣住他的下巴,将一个情趣口球塞进了他的嘴里,于是世界安静了。
卧槽!!!!!!!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兄友弟恭什么都是中国梦,看着很美好,特么不存在!!!!!!
双手被拘的孔二少出离悲愤了。
从机场出来,三人乘大巴辗转四个多小时才到汝州,随便吃了点东西,休息一下,便已经日近黄昏。
罗子庚出去转了一圈,在饭店打包了几个菜回来,敲开孔信的房门,眉头不由得皱起来——这家伙从下飞机就不停地接打电话,手机忙得跟热线似的。
“先吃饭,”罗子庚用口型说,将饭菜摆出来。
“什么菜这么香?”孔义从被窝爬出来,抓抓乱发,靸拉着拖鞋走过来,“你出去买的?”
“难道还是我做的?”罗子庚没好气,一巴掌打掉他的手,“洗手去!”
“啧,规矩真多,”孔义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嘟囔,“我哥跟了你可倒了八辈子血霉……”话音未落,一个跟头被踹进了洗手间,爬起来怒吼,“卧槽谁他妈踢我……”
孔信若无其事地收回脚,挂断电话,洗洗手坐到桌前,“刚收到消息,有人在地下赌场见过老烟鬼,最近出手很阔绰。”
罗子庚道,“赚了七千万,能不阔绰么?我们过去会一会他?”
“嗯,晚上就去,”孔信揉揉太阳穴,看着眼前四菜一汤,“我没有胃口。”
罗子庚给他盛了一碗黄芪童子鸡,“没有胃口也要吃,你太累了,再不注意饮食,早晚垮掉。”
孔信一笑,接过汤盅小口地品起来。
于是孔义甩着两手水走出洗手间的时候,便被这老夫老妻的晚饭模式活活闪瞎了狗眼,痛苦呻/吟,“打包把我寄回美国吧,你们两个表脸的……”
揪出老烟鬼
三个人在赌场门外转了四个晚上,终于堵到老烟鬼,眼看着他们兄弟两个从车上下来,行色匆匆地往这边走来,罗子庚率先迎上去。
老烟鬼警惕性颇高,一眼就扫到罗子庚,一秒没耽搁,直接掉头要跑,接过一转身就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孔义邪笑着一胳膊搭上他的肩膀,“喂,大叔,你跑啥呀?”
罗子庚已经将他兄弟拽了过来,低声道,“我哥找你们谈事情,老实跟我们走。”
孔、罗两人都是高大结实的青年,光身高就压他们一头,老烟鬼和兄弟交换了下视线,没有再反抗,“什么事?”
“老哥,这边走,我们详谈,”孔信叼着烟,带头往附近一个小旅馆走去。
到了房间中,孔信坐在沙发上,淡淡道,“小孟死了。”
“什么?”老烟鬼一脸震惊,“孟老板那么年轻……真是天妒英才。”
“别装了,这消息全古玩行里都知道,”孔信从烟盒里敲出一根,放在鼻下漫不经心地嗅着,“小孟死的时候还有个柴窑长颈瓶陪葬,本来也不亏了,可惜……”
老烟鬼警惕地看着他,没有接他的话茬。
孔信道,“可惜,你们卖给我的柴窑是假的。”
“这……这……”老烟鬼搓搓手,哑着嗓子狞笑两声,“孔老板,古玩交易,说到底凭的还是眼力,可不兴找后账的,大家都在古玩行里讨口饭吃,行里的规矩,孔老板比我这样的老东西明白多了吧?”
孔信慢慢地抽着烟,没有说话,古玩交易不兴退货找后账,一方面是顾及名声,另一方面是眼力不足自认倒霉。
“呵,”孔信笑一声,“我买柴窑,先是捡了漏,再是打了眼,我孔某人不忌讳,今天找你们来,就是想听个准话,”他森然看着眼前的人,“胆敢下套给我钻,是谁的主意?”
「孔老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老烟鬼掏出烟来点上,烟雾后,表情看上去有几分狰狞,「长颈瓶是假的,我们事先也不知道。」
孔信没有深究,沉声问,「东西究竟哪来的?」
“一个朋友拜托的。”
“谁?”
“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吧,”老烟鬼扯着嗓子嘶哑怪笑,扫向修罗般守在门口的罗子庚,“怎么着,孔老板问完了话还想关我们老哥俩几天?”
孔信悠然地挑起眼皮,“不行么?”
老烟鬼脸色未变,“孔老板真会开玩笑,别跟我们俩浪费时间啦,再磨蹭个把小时,今晚的赌局可就赶不上了。”
“哎哟老哥玩得挺高端咧,”孔义大咧咧走过来,拍拍老烟鬼的肩膀,“正巧兄弟我也爱赌两手,你们老老实实回答我哥的问题,兄弟陪你玩两把怎么样?”
老烟鬼扫他一眼,笑出一口大黄牙,“这位是孔二少吧?看来我们今天真是撞大运了,能劳驾孔家两位少爷陪我玩牌。”
孔义出手阔绰,“一局十万,敢不敢来?”
“哈哈哈孔二少真是豪爽,”老烟鬼哈哈大笑,“我跟。”
旅馆房间里就有扑克,孔义拆了两副,嘿嘿邪笑着随手洗牌,他从小跟着孔信不学好,纨绔堆里跌打滚爬,光看他洗牌的动作就知道绝不是菜鸟,108张纸牌在十指间行云流水般翻飞,都快撵上赌场里正儿八经的荷官了。
孔义将牌扣在桌面上,对老烟鬼做了个请的手势。
四人依次抓牌,老烟鬼兄弟对家,孔家兄弟对家,一圈打完已经两个小时后,孔义将手中仅剩两张牌扔下牌桌,“不好意思,我又赢了。”
老烟鬼脸色相当不好看,短短两个小时,他竟然输了六十万,眼前这个一脸烧包相的混血青年出手十分不凡,可以相信,如果没有他辅助,以孔信的牌技还不一定能玩得过自己。
“怎么,还不想聊聊吗?”孔信极淡地一笑。
老烟鬼瞪着孔义的双手,半天,伸手洗牌,“再来一把。”
“哥!”他兄弟突然按住他的手。
两人对视一眼,老烟鬼瞬间读懂了他兄弟的意思——整整一圈都没有赢过,再来一把,难道就能赢了么?
孔义趴在牌桌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们,“呐,这个玩够了咱们还可以玩别的,梭哈怎么样?”
「那就梭哈。」孔信淡淡道,「老哥,切牌吧。」
老烟鬼咬咬牙,将手中扑克撒下,「孔二少好牌技,我们哥儿俩今天认输。」
「认什么输啊!」孔义嚷嚷,「你欠我们六十万呢。」
老烟鬼脸色一阵青白,「没想到两位不但眼力好,牌技也是一等一,果真有当年孔老爷子的遗风。」
孔信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爷爷当年号称南京第一玩家,我们身为孔氏子弟,自然不能辱没他老人家创下的名声。」
「喂喂,打什么嘴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孔义不愿意了,指骨吊儿郎当地敲桌子,「你们哥俩赚了我哥七千万,这会儿才六十万,别给我装孙子。」
孔信挑起眼角,似笑非笑,「阿义,别弄错了,那七千万他们哥俩能拿到三成就不错了,拿大头的,该是上面那位。」
老烟鬼尚未说话,他兄弟倏然一惊,「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孔信大笑,身体前倾,轻声对他咬耳朵,「我诈你们的。」
老烟鬼终于变色,叹气,「孔老板今天是不肯放过我们了。」
「我若是放过了你,小孟是不会放过我的,」孔信淡淡道,「你们的上游是谁?」
老烟鬼抽着烟不说话。
孔信弹弹烟灰,“那六十万一笔勾销。”
老烟鬼的兄弟抬起头,“冯六爷。”
罗子庚一愣,“冯六爷?哪个冯六爷?”
“古玩行里还有几个冯六爷?”老烟鬼道,“姓冯排行老六的,咱们可就认识那么一位,他一年有好几个月呆在南京古玩街,罗少不会不认识吧?”
罗子庚想起当初在古玩街被这个冯六碰瓷的不快经历,顿时心下腾起一阵厌恶,不过事情都有两面性,如果那时没有被冯六碰瓷,他也不会遇到孔信。
遂抬眼看过去,只见孔信也是恍了会儿神,声音干涩地问,“他……在哪里?”
“不知道,”老烟鬼哑着嗓子道,“我们兄弟只帮忙出货,每次都是他来找我们,这回的长颈瓶也是,冯六送过来,托我们帮忙出手,我们兄弟鉴定过,觉得是好东西,便卖给了你,没想到会是假的。”
“是我害死了小孟,”孔信喃喃地说,“跟冯六子不和的人是我……”
放走了老烟鬼兄弟,孔信坐在房间里抽了一根烟,然后一声不吭地起身离开。
“哎……”孔义追上去,还想说什么,被罗子庚一把抓住胳膊,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孔哥心里不舒服,你先别说话。”
三个人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孔义回房间睡了一觉,有点不放心孔信的状态,抄起冷水抹一把脸,强打起精神出门,愣住了。
只见孔信的房门紧闭,罗子庚倚靠在门边,正低头抽烟。
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皱眉,“你怎么出来了?”
“我来看看我哥,”孔义眨眨眼睛,仍然感觉很不可思议,“你在我哥门口干嘛?”
罗子庚将烟蒂在垃圾桶上摁熄,缓缓舒出一口气,“孔哥一夜没睡,我怕他做傻事。”
他太了解孔信,冯六明明想坑的是他,最后却让孟昕车祸身亡,这简直比用车撞他自己更让他难受。
“啧,”孔义流里流气地嘬着牙花子,凑上来端详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我说,你对我哥绝壁是真爱吧。”
罗子庚看他一眼,突然笑了一声,“是又怎样?”
“卧槽你居然承认了!”孔义大叫一声,指着他鼻子嚷嚷,“你先天审美缺陷吧?眼神得歪到啥程度,居然看上我哥?靠靠靠,好兄弟我劝你一句啊,千万千万别跟我哥谈恋爱,他情商负数啊,天生的渣攻,妈妈的,你眼睛绝壁长屁股上了,整个一睁眼瞎啊,我居然有你这样的哥们,真对不起咱俩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友情……嗷……”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打开,一记飞踹将孔义踢出五十米,孔信活动活动脚踝,转脸平静地看着罗子庚,“进来。”
房间里烟雾弥漫,罗子庚咳嗽两声,将窗户打开,隆冬的寒气扑进来,室内积攒的热气迅速消失殆尽 (:
)
( 盛世收藏(晋江) http://www.xshubao22.com/2/25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