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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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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李畅进来,陈阳高兴得给了他一个熊抱,朱珠倒是显得生分了许多。有意无意地躲着他。赵基比以前热情许多了,想来是看到李畅对朱珠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自己增加了几分希望的缘故吧。

    曾昆的酒量不错。李畅端起酒杯和曾昆、冲灵道长碰了碰杯子,喝了一大口。看着冲灵一身俗装打扮,端着硕大地啤酒杯,似模似样地和自己碰杯,李畅总觉得有点怪异,自己好像是有点不怀好意啊,生生地要把一个纯洁的道士拉下水。不过再一想,这个冲灵道长早就在河边走了,湿没湿鞋就不知道了,以前他带队去攻击萧家的时候,是来过北京的,这个花花世界应该早就领教过了。是不是要让曾昆把他带到歌厅去玩一玩?李畅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个念头。也许他领教的俗世的好处越多,他就越不会留恋对天道的追求,这样以来,也许就不会苦苦地追着自己去做什么劳什子地观主了。

    看来冲灵道长虽然能喝出咖啡的味道,可是对于啤酒这个东西还是第一次涉猎,看他学着李畅的样子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皱着眉头把啤酒咽了下去的痛苦不堪的样子,李畅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曾昆和李畅相当地默契,一个劲地灌冲灵的酒,开始是啤酒,后来是红酒,接着喝洋酒,喝到最后,曾昆还不过瘾,干脆叫人买来了红星二锅头,冲灵开始喝得有点迷糊,到喝下第一杯洋酒后

    逐渐适应了,当开始喝二锅头的时候,冲灵却越喝越能喝下两瓶二锅头的曾昆也挡不住冲灵地酒量,终于喝醉了,最后还是冲灵把他扛回酒店的。最后结帐,喝了一千多块钱,陈阳死活没有让李畅买单。李畅也喝了不少,没法开车,陈阳开车送他们回酒店。

    陈阳把他们送到酒店,冲灵扛着曾昆回房间了,陈阳迟疑了一下,李畅见他好像有话要说,两人进了酒店的咖啡吧,一人要了一杯咖啡,陈阳期期艾艾地说:“李畅,今晚到酒吧,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吗?”

    “有啊,酒吧比以前漂亮多了,人流也比以前大了。生意还不错吧。”

    “还行,还行。其它地呢,你没有注意到?”

    “还有什么?是不是你和张艳要结婚了?”

    “切,瞎想什么呢?我和张艳是没影的事,两人在一起凑合过,结婚是不可能的。噫,别扯到我身上,也别装傻,你没有发现朱珠今晚有点异样?”

    —

    “朱珠?没有注意到。好像她不大爱说话了,以前也是这样的啊。”

    “你总算还注意到她不爱说话。我以为你把朱珠看作一段墙壁呢。朱珠的心思你应该明白吧。赵基对她一往情深,可是她对赵基爱搭不理的,搞得赵基神魂颠倒,却对她没一点脾气,她的心思全放在你的身上。以前也知道你有女朋友,可是她还抱有一线幻想,你在酒吧里打工的时候,朝夕相处,总有机会的,可是这次你辞工不做,然后就是几个月没有来酒吧,过春节地时候也没有一个电话过来,朱珠才彻底地绝望了。我知道你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朱珠的一番心思只是她单相思,头挑子一头热,你有了王绢这样的女朋友,还能奢求什么呢?这次她春节回家再过来后,就一天到晚神思恍惚,我看她家里可能出了什么事情,我们问她,她死活不说,赵基也无法从她那里得到真话。李畅,你虽然对她没有那方面地意思,可是好歹也在一起同事过一场,并且酒吧你也有股份,朱珠算是你的下属。我也是也无奈,才过来找你想想办法,能不能请你找她谈谈,了解一下她家里发生了什么,也许我们能帮得上忙。这是一个很懂事的女孩子。”

    “好吧,也许是她家里有人病倒了,我明天,哦不,是今天了。找她谈谈。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陈阳见李畅流露出辞客的意思,马上站起身来,和李畅话别了,李畅躺在床上,回味着陈阳的话,想起在酒吧里的分分秒秒,和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那时,自己还天天晚上送她回地下室。李畅想起了朱珠以前的温柔灵巧,眼前晃过今天在酒吧里时,发现的朱珠幽怨的目光,慢慢地沉入了梦乡。

    李畅和曾昆、冲灵吃过早饭,就去梦幻珠宝前期派出的工作组所居住的酒店。那边已经得到讯息,李畅赶到酒店时,先期到达的五个人已经租用了一个会议室,准备好了汇报材料。

    李畅开始以为只是随便聊聊,没想到他们搞得这样正式。李畅被员工一口一声董事长提醒了自己的身份,是啊,自己在梦幻珠宝是绝对控股方,名正言顺的董事长,公司的一把手。自己也许没有把这个董事长的头衔放在心上,可是这些做员工的就不能不放在心上啊。要不然,怎么被炒鱿鱼的都不知道,岂不是冤枉死了。

    李畅耐着性子听几位员工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汇报,也勉强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进展。五个员工的工作还是很有效率的,展示的场地已经定下来了,场地的档期正好,合同也已签订,布展的方案也详细做了汇报。

    不错,不错,都很能干,让自己能省不少的心。李畅随口鼓励了他们几句,这是李畅第一次在员工面前正儿八经地发表讲话,本来还不怎么紧张,却让员工突如其来的掌声吓了一跳。也许是因为面对自己不熟悉的领域,所以才说了几句,居然有点战战兢兢的感觉。

    好不容易把下一步的工作计划搞定了,约好下午去现场看看。中午,李畅决定请大家一起吃顿饭,犒劳犒劳他们。因为心里总是装着朱珠的事情,所以这顿饭食不甘味。

    第7节、北京之行(五)

    现场走马观花地看了看,对于自己不擅长,也不想去域,李畅的确是在敷衍,张晓楠让他到京城来,只是为了让他熟悉一下业务,也熟悉一下手下的员工,毕竟这个公司是他的。在李畅看来,这些员工做得都很不错,自然就不需要他来说三道四了,他也很讨厌那种不懂装懂,利用自己的位置瞎发号司令的人。

    珠宝展示会选择在一家大商场进行,对于他们这种没多少名气的公司,很难选择更好的地方了。这家商场素来以经营黄金珠宝著称,在业界有很大的影响力。只是有一件事让他很不爽,所谓店大欺客,客大欺店,在现场的时候,商场经理傲慢的态度有点影响他的心情。

    这家商场的一层大厅进驻了好多家知名的珠宝商,相比之下,梦幻珠宝的名气就小得多了。柜台的位置也不是太好,这还是砸了不少钱换来的,在这家商场有一个柜台也是珠宝商实力的象征。

    李畅在这里租用柜台只是临时的措施,他早就决定梦幻珠宝今后将采用在宜阳一样的方式大的问题就是安全,处理不好,将会给公司留下的极大的隐患。李畅现在还没有建立一支合适的保安队伍,临时租用保安也不是很安全,特别是在这种体积小、价值大的东西面前,鱼目混杂的保安队伍也不能成为安全的保证。但是,把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钻石放在专卖店里,又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李畅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冲虚观里碰到的阵法,虽然最后这个阵法让自己地变态的方法给破解了,但是这样的阵法对于普通人来说。尤其是对于劫匪来说,依然是他们的梦噩。说不定可以从这里入手解决问题。李畅对阵法并不熟悉,实际上他对道家的许多东西都不熟悉。问起冲灵道长,冲灵想了想说:“有一个阵法应该可以用得上的,这还是师尊他老人家研究出来的。只用来限制特殊的人和物,只要在指定的物品上加上我们道门能够制作出来的特殊地标记就行。一旦加了标记,就被阵法认识了,阵法就可以阻挡它的离开。但是,人可以随意穿行,也感觉不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要他没有被加上标记。”

    “嗯,有点像超时购物用来防止偷窃的磁条,如果商品没有消磁就带出商场,就会触发报警系统,发出警报声,而你们这种方法更进步、更彻底,根本就让这东西无法离开商场的大门。从根本上断绝了失窃的可能。如果是卖给真正的客户,只要履行一下‘消磁’地工序就行了。”李畅很高兴,终于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很独特的办法,想了一会,李畅还有一个问题:“上次我去冲虚观,我破阵后发现玉虚道长带领你们师兄弟们,正在出大汗,卖大力地干活,努力想控制那个阵法。你师父最终还是在阵法的反噬下丢了性命,是不是每个阵法都需要人驱动?”

    “那倒是没有必要,当初在冲虚观里用来打算困住你的阵法实际上是冲虚观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最优秀、威力最大的阵法。这个阵法的维持需要特殊的东西,那就是真元。特别是又想困主您,需要进一步提高阵法地威力,于是才有师父带领相当一部分弟子在大殿中等候阁下的光临了。而我们现在所说的这种小阵法,只要利用天地间的些许灵气,就可以应用了。”

    利用道家阵法来为自己卖珠宝,这个创意无疑是很出色地,也是很变态的,大可以获得公司的年度最佳创意奖。既然要用阵法,就需要能布设这个阵法的人,而最理想的员工无疑就是冲虚观的那些道士们了。这个创意还是一箭双雕。既保护了店铺,又可以一步一步地把那些一门心思追求所谓天道的道士拉下水,让他们感受到尘世的美丽和魅力。从而在尘世中流连忘返,自己也就不用再去做那个观主,当一群道士们的老大了。说不定还能在公司中安排下他们,最终一劳永逸地解决冲虚观的问题,自己做好这个董事长就行了。

    李畅忙完下午地事,然后急匆匆地赶到西部牛仔,朱珠他们已经来上班了,正在打扫卫生,收拾桌子,李畅大步走进酒吧,一把拉住朱珠的手,进了一个包间,朱珠拼命地挣扎,无奈李畅的手劲实在太大,根本就挣脱不开分毫。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和我说?”李畅劈头就问道。

    “没什么事。”朱珠低头看着脚尖小声地说。

    “没什么事你一天到晚闷闷不乐地?陈经理都对我说了。”

    “即使有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陈经理跟你说了,你去问陈经理啊,跑过来问我干什么?”朱珠抬起头,望着李畅,冷冷地说。

    李畅一窒,说不出话来,良久才说:“我们不是同事,不是好朋友吗?我关心你又有什么不对了?”

    “同事?这个名词用得真好。你的同事多着了。李畅,你是我什么人?我是死是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酒吧服务员,哪里敢让堂堂的李董事长、李老板来操心。你不是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吗?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你走后这几个月,我好不容易静下心来,你又来打搅我的生活,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或者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朱珠一下子冲动起来,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许久未见李畅,期间又没有得到他的任何音信,甚至连一个电话、短信都没有,朱珠终于明白了自己在他心目中丝毫没有位置,可是,压抑许久的相思,当着他的面,却这么一下子很不争气地喷发出来,不由自主地。朱珠有点酣畅的感觉,又因为不小心矢口说出了自己的心事,有点羞怒。

    “对不起,我要上班去了。”朱珠慢慢地推开李畅,低着头,朝大门走去。

    第8节、北京之行(六)

    呆地看着朱珠的娇弱的背影消失在门边,他还是第一一向温柔得惹人怜爱的朱珠显示出这么个性的一面,女孩冲口而出袒露的心思让李畅有点不知所措。对于朱珠的心思,李畅也有点察觉,在酒吧里打工的时候,朱珠的体贴照顾让李畅很是受用。正因为这样,李畅离开酒吧后,面对王绢,他有意地疏远了朱珠。

    陈阳走进包间,沉默地拍拍李畅的肩膀,朱珠的心思在他这个老江湖的眼里又哪里掩饰得住,李畅在酒吧打工的时候,那时还没有显露出挣钱的本事,陈阳倒是觉得他们俩挺般配的。可是随着事情的发展,李畅慢慢地崭露峥嵘的时候,陈阳对朱珠只剩下同情了。看来自己要李畅来询问朱珠,有点欠考虑了。

    “还有谁有可能知道朱珠的事?张艳知道吗?”李畅问。

    “张艳知道还不告诉我?”

    “那赵基呢?”

    “更不可能知道了。赵基一直对朱珠有这方面的意思,朱珠却对他一直敬而远之,她怎么会对他说起这些?”

    “看来酒吧里的同事没有一个人知道朱珠的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畅,”陈阳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我是一个过来人,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不过,我一直把你看作兄弟,这些话闷在我心里,今天不讲出来也憋不住,如果话中有得罪的地方,请不要怪我。”

    “你说吧。”

    “朱珠是一个好姑娘,人又漂亮,性格又好。我一直以为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赵基是我的亲戚,他对朱珠有意思,托了我好几次,都被我拦下来了。不过,后来我看见了王绢,那时你们的关系还没有确定下来吧。我就知道,朱珠这番相思之情有点麻烦了。不过,那时还觉得王绢和朱珠两人都有机会。毕竟人家王绢是名牌大学地大学生,而你只是一个小酒吧的打工者。两人的差距太大,很难走到一起去的,反而朱珠和你朝夕相处,机会还大一点。不过,你后来的发展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你最终还是和王绢,你的那位青梅竹马走到了一起。

    朱珠是一个死心眼的姑娘。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孩,她不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种女孩一旦投入了感情,犹如飞蛾扑火,不把自己烧个体无完肤不会不会罢休。我倒不是说她会死缠着你,她很有自尊,不会做出这样死缠烂打地事情。可是,这番感情她很长时间都会放不下,这对她来说太残酷了。守着一份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甚至是一份没有许诺的单相思。朱珠以后的日子会怎么过?你还记得昨天你到酒吧取车吗?你居然取了车就走,也没想着问候她们一下,这事让朱珠很伤心,你没注意到这辆车非常干净吗?是朱珠天天在帮你擦拭尘土。你以为天上会掉下来一个田螺姑娘?我觉得你这人有时还真的有点狠心。

    我不是劝你放弃王绢,接受朱珠,王绢也是一个不错的女孩。也不是劝你脚踏两条船,这不道德,不要学我。这方面我也许没有资格教训你。但是,脚踏两条船,左拥右抱,看起来风光,实际上是一件很苦恼的事情。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就明白了。人都是自私地,感情不可能同时分给两个。”

    李畅睁大疑惑的眼睛看着陈阳:“陈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对不起,思路有点乱,我是说。这件事情你要好好处理一下,别一下子就拒人于千里之外,夫妻做不了也可以做朋友的,别太伤人的心。你这小子不知道前世做了什么善事,居然有这么多的好女孩喜欢你,我要碰上这么一个就烧高香了。好好琢磨琢磨吧。哦,对了,朱珠有一个老乡,叫陈静,在这条街上的好吃火锅店打工,你可以去问问她。”

    陈阳走出包间,把门从后面带上。李畅的思路也一下子被陈阳的一番胡言乱语给搅乱了。以无上的智慧化解这件事,又要小心别让人太伤心。这事情有点难度啊!

    李畅走出包间,来到酒吧大堂,朱珠正在忙碌着。李畅走到朱珠身边,尽量平静地说:“朱珠,我出去一趟,待会回来找你。”

    “快到吃饭地时候了,吃完饭再出去吧。”

    “不了,你们吃吧,别等我。”

    没等朱珠回答,李畅赶紧溜出了酒吧。

    好吃火锅店很好找,门面不大,上面写着二十四小时营业。李畅进去,一个还算秀气的服务员引他到座位上坐下,李畅拿起菜单,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对服务员说:“你们这里有一个叫陈静的服务员吗?”

    “你找陈静干什么?你认识她?”服务员反问道。

    李畅一想,有门,这个服务员认识陈静。

    “不认识,不过我找她有点事。麻烦你喊一声。”

    服务员一双好看的丹凤眼还真地有几分美女的本钱,此刻却闪着戏谑的光:“小伙子,用这种招式来套近乎,有点太土了,这招式已经过时了。”

    “你就是陈静?”李畅琢磨着服务员的一句话,霎时明白了。

    “是我,找我有什么事?不过,你先点菜,点完菜在谈事。”

    “嗯,没想到你还很有职业素养。行,我先点菜。顺便问一句,顾客的消费里你有提成吗?”

    “没有。快点点菜吧。”

    李畅随随便便地指了几个菜名,点完后,他都不知道自己点的是什么。要不是陈静一叠声地阻止他,直说点多了,点多了。李畅恨不得把这个单子上的菜品都点一遍,只要陈静能把朱珠的事情如实地告诉他。这个叫陈静的女孩子很有性格啊,泼辣得很,与朱珠好像是两个极端。

    一会儿,菜都上齐了,陈静正想开溜,李畅想起当初叶清羽在酒吧让自己陪他下棋的时候所使用地招式,喊住陈静说:“你坐下。的确有事问你。”

    “我还要上班呢。老板不允许我们在上班的时候坐下陪客人聊天。”

    第9节、北京之行(七)

    额外给了老板一百元之后,事情解决了。

    “你找我做什么?我真的不认识你啊。”陈静坐在李畅对面,问号写满了她的小脸。

    “我想找你问问朱珠的事情。我是朱珠的同事。”李畅开门见山地说。

    “朱珠的同事?张艳、赵基,我都见过了,没见过你啊。”陈静的话里带着一丝警觉。

    “你来京城不长吧?”

    “春节后才来的,是朱珠带我来的。”

    “看来我猜对了。我春节后就离开了西部牛仔。”

    “你是李畅?”陈静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知道我?”

    “知道。听人一天念叨几遍,不想记住也记住了。”陈静嘻嘻笑道。

    在这个直言快语的女孩面前,李畅有点尴尬。他掩饰地咳嗽几声,勉强笑道:“你知道不知道这个春节期间,朱珠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你不知道?朱珠没告诉你?”陈静睁着一双纯洁无邪的大眼睛看着李畅。

    “废话,她要是告诉了我,我还跑这里来问你干吗?”

    “她为什么不告诉你呢?你难道没有去问她?李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朱珠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也不问问,难道你没有从她的情绪上发现有什么不对吗?太粗心了。”

    “我问了,她不肯告诉我。”

    陈静楞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说:“朱姐不说,我也不能说。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了。你拿出来的那一百元钱不准拿回去哦。”

    “等等,我是真的想帮帮朱珠。你难道不想我帮助她吗?朱珠不告诉我。是不愿意让我担心。可是,我必须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静脸上古怪地笑了笑,嘟噜了一句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国家秘密,这事让李畅知道也没什么之类的话。

    从陈静的叙述中,李畅终于明白在朱珠身上发生了什么。原来朱珠地母亲病了,癌症,要住院需要一大笔钱,而朱珠的几个哥哥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哪里拿得出这么一大笔钱,这个时候。听见消息的石磊,朱珠以前的那个未婚夫,村长的公子,后来追婚追到北京来了,被李畅他们一番捉弄被迫放弃婚约的那个小伙子,主动提出他们家能拿出一笔钱来供朱珠的母亲治病,条件嘛。很简单,只要朱珠答应嫁给他。朱珠无奈之下答应了他的要求。

    “石磊答应出多少钱?”李畅问。

    “听说是五万块钱。”陈静说。

    “五万就把自己卖给了石家?”李畅觉得不可思议。他手里拥有的金钱数字太大,五万在他看来已经是小得不能再小地一笔资金了。

    “五万还少啊?”陈静白了李畅一眼,“在我们那里,一万块的彩礼已经是天价了。我们那里那个家里能攒下五万块钱。除非是村长才有这样的财力。你看我在这个餐馆打工,一个月才几百块钱,攒十年也攒不下五万啊。”

    “那她还跑到北京来干吗?”李畅不解地问。许了婆家,母亲又病了,朱珠自然是要呆在家里的。

    “挣钱嘛!你说还能干吗?癌症这个病是个无底洞。五万块钱哪里够,只不过能支撑一段时间罢了。我们那里的人,要是知道自己是患了癌症,都不愿再去住院治疗。人治不好,还倒贴进去不少钱,可能把好好一个家也毁了。”

    李畅点了一桌子菜,也没有心情吃两口,结了二百多元的账,告别陈静,临走前,再三嘱咐陈静不要把他过来找她的事情告诉朱珠。

    回到酒吧,朱珠也已经吃完了饭,正在做开业前地准备工作。见了李畅进来,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甚至能大大方方地向李畅打个招呼。可是心里已经有事的李畅还是从她刻意掩盖的平静下面发现了一丝忧虑和痛苦。

    李畅径直走进办公室,陈阳正在电脑前写着什么,见李畅进来,说:“你来得正好,我正在结算这几个月的利润,你的分成也有好几万块。是给你现金还是帮你存到帐户里去?”

    “我一分钱不要,都给朱珠。”李畅脱口而出,见陈阳有点怪异的表情,忙解释道:“朱珠她妈病了,她答应嫁给石磊,换取对方资助五万元钱给她母亲治病。现在她特别需要钱。”

    “这点钱哪里够。”陈阳说,“要不我也凑点。”

    “她母亲患的是癌症,这点钱肯定不够,我给你开一张二百万的现金支票,你把我的酒吧利润分成合在一起交给朱珠。让她把她母亲接到北京来治病。”

    “你为什

    接交给她?”

    “陈哥,你想想看,她宁愿把自己卖给那个没有一点感情地未婚夫,也不愿意向我求助,你说她还能接受这笔钱吗?用你的名义还好说一些,就说是一些同事、朋友凑的。以后从她的工资里扣除,她也许还容易接受。朱珠地自尊心太强了。”

    “她这么聪明的女子,哪里猜不到是你出的钱?再说,你去找陈静了解情况,她和朱珠好得很,又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朱珠说不定现在就知道了。”

    “也许,为了她的母亲,她会接受这笔钱吧。为了母亲的健康,个人的自尊又算得了什么呢!”李畅感叹地说了一句,突然回过头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朱珠。

    “李畅,你说得对,为了我妈的病,我连自己都可以卖给了那个姓石的,为什么就不能借你地钱?”朱珠走到陈阳身边,低头从桌子上拿起那张现金支票,嘴角不引人注意地撇了撇,苦笑了一下道:“这笔巨款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还清。不过,我用一辈子来还,总能还清的。”然后抬起头对陈阳说:“我想去家里把母亲接过来,北京的治疗条件好些。酒吧里我先请一段时间假。”

    “没问题,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都行。安心去照顾你母亲。”陈阳说。

    “朱珠,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李畅说。朱珠家里几个哥哥都没有出过远门,路上经验不足,难保照顾不周到,特别是照顾这样一个重病人,又担心他们舍不得花钱,把病人在路上折腾得够呛。靠朱珠一个弱女子,这副担子也太重了些。

    朱珠咬了咬下唇,点头同意了。

    —

    这件事李畅贸然决定之后,回到宾馆却犯了难,钱地事情倒是好说,反正王绢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不告诉她就行了,可是要陪着朱珠去她老家接她母亲,自己的身份就很尴尬了,王绢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会犯嘀咕的。自己陪着另外一个女子去接她母亲,这种事情不大好对自己的未婚妻开口。

    曾昆听了李畅的事情,轻轻哼起了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李畅瞪了他一眼:“说给你们听是让你们出主意的,不是来听你的风凉话的。”

    “你啊,就是心太软,太爱管闲事,唉,也是的,当初要不是你管闲事,我也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行行,我就给你出个主意,谁让你是我兄弟呢!女人嘛,好办,女人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对女人就不能太惯着。我看你见了王绢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这些事情非得要征求她的同意吗?你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男子汉大丈夫,做人行事,但求心安,也没必要事事汇报。我看这事最好就是瞒住她。反正你的工作就是到处走,以前也经常出去,王绢不也没有追查不休吗?不过,她虽然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但是这种事,换了哪个女人,知道了都会有一些想法的,换成王绢也一样。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她知道。她安心读她的书,你安心做自己的事,岂不是两全其美。”

    李畅听了曾昆的歪主意,有点心动。女人的确是个麻烦,王绢的醋意有时又有点大,曾昆这个主意说不定还行。只要自己站得直,行得正,有什么好怕的。人生在世,善意的谎言有时也避免不了要说几句的。

    冲灵在旁边不屑地撇撇嘴,曾昆瞥见了他的神态,眉毛一扬道:“冲灵有什么好主意?”

    “我没有什么好主意。”冲灵说,现在他说话的口头禅也改了不少,不再开口一口一个贫道了。“女人多麻烦,人世间多烦恼,还不如我们追求天道来得畅快。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只认准了一个目的,而不舍,什么俗世孽缘、地位、金钱皆是过眼烟云。”

    “过眼烟云?你住的这房间不要钱啊?你今天吃的饭不要钱啊?你身上穿的这些衣服不要钱啊?莫非你已经真的到了天当被,地当床,喝口凉水就能饱腹的境界?不过据我观察,你们冲虚观还真的是生财有道,这一路我看你花钱从来没有吝啬过什么,大方得很。”

    “入尘世修炼,才能抵挡尘世的诱惑。”冲灵道长干巴巴地说。

    第10节、救人一命(一)

    王绢通了个电话,说自己有公干要临时离开北京,王了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现在都还年轻,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没说什么,嘱咐了几句要注意身体之类的话,第二天她有课,就不能来送他了。李畅又和张晓楠通了个电话,把这边工作上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如实说起自己要去帮朱珠接她母亲来看病的事情。

    “从公司随便派一两个人去就行了,非得要你亲自前往吗?”张晓楠不解地问。

    “还是我自己去吧,不然我心里会不安的。”李畅说。

    “那随你吧,你啊,总喜欢给自己找点奇奇怪怪的事做。”张晓楠挂了电话,摇摇头,虽然身家亿万了,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做事由着自己的性子。仔细想想也不奇怪,李畅也不过刚刚十九实岁,二十虚岁,可不还是一个孩子嘛,别人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校园里刻苦攻读呢,可是他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创下了一份可观的产业。可是为什么他在自己心目中总是有着两重的印象呢?有时像个孩子,有时又像一个成熟的男人。

    李畅挂了电话,又订了四张去武汉的机票,曾昆和冲灵两人总是相陪左右,形影不离的。有他们在,自己也少些麻烦。到了村里,自己也许还得面对朱珠未婚夫的责难,多几个人,就说是朱珠的老板派来的,也好搪塞。

    第二天去酒吧接了朱珠,陈阳把他们送到机场,朱珠是第一次坐飞机,落寞的神情中也有几丝掩饰不住的兴奋。在飞机上,李畅挨着朱珠坐,曾昆换登机牌地时候,有意把两张相邻的登机牌给他们两位了。

    飞机起飞后,朱珠从最初的紧张和兴奋中缓了过来,母亲的病情又开始萦绕着她的心头,还有与石磊的婚事,已经答应了人家,难道又要悔婚不成?可是不悔婚,难道要真的嫁给这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人?见识了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朱珠对石磊地确是没有一点感觉。李畅见朱珠的神情又开始交织着伤感、焦虑和痛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把伯母送到北京,找个大医院住下,再做个手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李畅很没有底气地安慰着朱珠。

    “就算做了手术,也不知道能活多长时间。癌症啊。这是不治之症。”朱珠长叹了一口气,呆呆地望着窗外的云彩。

    “也许现在有新技术出来了也说不定,或者有什么偏方,偏方治大病,我听说有好些癌症病人都是吃了什么偏方给治好的,听说有一个城里人,得了胃癌,去医院看病,大夫检查了一遍说。你回去吧,别浪费钱了,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这人一听。这是死神宣言啊。于是他去了老家农村,听说当地的一个赤脚医生给他开了一个什么方子,他一吃十几年,有一天因为感冒去医院,又碰见了那个医生,把医生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是真事,真的,肯定有这样地偏方。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罢了。听说气功也可以治病,特别是在治疗癌症方面有特殊功效。”李畅说这些话都没有经过脑子,随口就说了出来。可是说到气功的时候,他眼睛一亮,身边不就有一个气功大师嘛。自己好像也有气功吧。只是自己体内的功力好像并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可是那个冲灵道长就不同了,他们是学院派,受过正规的气功教育,也许这其中就有用气功治病的课程。说不定会有用的。道士们也练一些丹药之类的东西,这些丹药据说能延年益寿,治病也应该没有问题,要不然,这些道士就都不患癌症了?患了癌症就得等死?如果连尘世间的小病小灾都不能抵御,还谈什么追求天道,那可是长生不老之术,比治疗癌症难度大多了。找时间问冲灵道长要几十颗。

    “李畅,想什么呢?”朱珠把李畅从YY中惊醒了过来。

    “没想什么,有一个好主意了。”

    “什么主意?”

    “我先不说,你过些时候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不说拉倒。”朱珠假装气呼呼地转过身子,良久才说:“对不起,李畅,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你还这么客气,咱俩谁跟谁啊!”话刚出口,李畅觉得这话有点不妥,赶紧闭上了嘴。以后这种容易让人误会地话少说为妙。

    朱珠本来对李畅这句话也没怎么在意,这样的口头禅听多了,可是却察觉到了李畅的极力掩饰的内涵,俏脸反而被李畅地欲盖弥彰弄得绯红。

    这一路上,两人再没有说话,只是在途

    遇到气流颠簸的时候,朱珠有点害怕,不自觉地往李了些。

    朱珠不好意思跟李畅说话,李畅也巴不得安静,万一不小心说错话,又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自己这张嘴有点荒腔走板,油腔滑调,随口带出点什么荤话,也有点尴尬。

    朱珠有点气恼自己的不谨慎,当时也是心里连气带急,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之后见李畅见了自己都是忐忑的样子,再没有以往的亲近和随意,心里后悔了好长时间。也许是自己把事情搞复杂了,如果当初直截了当地向李畅说出实情,提出借钱,估计李畅也不会不答应吧。自己心里还是把李畅对自己的看法太在意了些,李畅说得也对,为了母亲的健康,自己的自尊又算得了什么?何况,借钱给母亲治病,谁也说不来什么吧,也谈不上伤什么自尊吧。也许,潜意识里是怕李畅把自己看作对他的钱财觊觎的人吧。不说出心里话,虽然早就失去了爱情,但还能保存这份珍贵地友情吧,可如今,爱情是肯定无法得到,可是友情也增添了一些忌讳。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武汉天河机场,打车直奔市内,在市内吃了午饭,然后租了一辆车直奔襄樊。

    下午五点到襄樊,穿过市区,到了襄樊郊区农村,当车子不能再往前行走的时候,几个人下了车,李畅付了车资。本来李畅还想把这辆车留下来,可是车主不肯,李畅考虑到还要带上朱珠的母亲,也实在是坐不下,只得作罢。几个人迈开双腿,跟着朱珠沿着崎岖地山路朝前走去。

    李畅走在朱珠的身后,看着朱珠娇弱的身子在如此崎岖的山道上行走得非常灵巧,身躯有节奏地起起伏伏,透着一种美感,没想到她外表看起来娇弱的身子蕴含着这样的机敏与力量。想必从小在这里长大,已经习惯了这样走路。

    曾昆和冲灵都是走惯山路的,这样的路自然不在话下,李畅差了点,不过以他变态的体力也不成问题。

    李畅想起了在飞机上盘算的一件事,落后几步,让曾昆超过自己,跟在朱珠的身后,自己与冲灵道长挨近。

    “冲灵道长,你们冲虚观有没有什么治病救人的良方啊?”李畅用刻意讨好的语气问道。

    冲灵对李畅这句你们冲虚观极不感冒,心想师父临终遗命,自己又刻意逢迎,怎么就换不来李先生的一句痛快话来,连话里话外都透着那么生分。难道在他心目中,对冲虚观就没有一点认同感吗?师父又是从哪一点上看出他是最有可能光大冲虚观门楣的最佳人选?

    —

    在冲灵的心目中,师父就是天,师父的话是一分一毫也不能违背的,师父的命令就得丝毫不打折扣地执行。可是师父已经故去,命令也无法收回了,自己就得一辈子都缠住李畅,直到他答应为之,好在李畅虽然不答应做这个观主,但也没有过于为难自己。这一段时间观察下来,也不是很难相处,实际上还是很好相处的人,这才让冲灵的生活少了一些尴尬。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修道有这么大的偏见?听说世人都怕死,如果知道修道能追求天道,可以长生不老,世人还不趋之若骛?即使能多活上几十年,也值得这些人打破头要投在冲虚观门下了。只不过冲虚观择徒极严,从不会广而告之地要招收门徒,所有的弟子都是师父私下探访得来的。不过还从来没有倒求着的事情。

    “咱们冲虚观的确有一些这样的方子。”冲灵道长故意用不着调的普通话把咱字咬得极重,到北京多次,也琢磨出了北京话里咱的一些特殊含义,在昌宁土话里是没有这种说法的。“不过,这些方子只能师父或者观主下令才能泄漏出去,因为它们都是一些有助于伐毛洗髓提升道法的方子,都是各派中不传之谜。不过如果李先生愿意屈就观主之位,您一声令下,我当然得遵循号令。”

    李畅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冲灵这个家伙看起来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也有这么多弯弯肠子。要么当观主,救人一命,要么不做观主,一切都凭天意,就看朱珠她妈的命硬不硬了。真是一个两难选择。万一这个家伙是在吹牛,自己答应做了观主,可是朱珠她妈的病也没有治好,岂不是两边都亏了。李畅兀自不死心地追问:“也许,你们的气功能治病呢?我看许多入世修行的道士也经常给人治病啊。”

    第11节、救人一命(二)

    长洒笑了一下:“这是两回事。”然后就不再说话,路。他也不好说那些游方郎中身份的道士,多数是不学无术的神棍,没什么真本事的,治治小病小灾,头痛脑热的弄点零花钱还行,对于癌症这种病就无能为力了。

    走了一个小时山路后,终于看见了一个冒着炊烟的村子。村子被一片山地半围着,前面是一个池塘,再往前是一小块平地,已经种上了水稻,一阵热烈的狗吠声好像是欢迎的信号,几条高大的猎狗窜了出来,迎着众人示威地吼叫,朱珠走近了,抚摸了一下跑在最前面的猎狗的头,呵斥道:“别叫,赶紧回去。”猎狗追着朱珠,在她的鞋面上嗅了嗅,又撒欢地朝前跑去。

    来到朱珠的家门前,李畅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用黄土夯实的土砖砌的房子,一个老人站在门口,脸上露着憨厚的笑容,有点讨好地看着随着朱珠过来的这几个看起来身份不凡的贵人。

    “爸。这是我们陈老板派来的几个人,陈老板知道妈妈的情况后,派人过来接妈妈去北京治病。”朱珠用方言对老人说。李畅和冲灵勉强听得懂,曾昆就不明所以了。

    老人仍然是很憨厚地笑,说了几句听不懂的客气话,把众人迎进门,围观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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