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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他们不是在开玩笑?”李畅有点好笑。
“不是。他们很正式地提了出来。”
李畅没有再说话,陷入了沉思。赵海军也不再打搅李畅,专心致志地开着车。直到车子开进公司,李畅下车,都没有说一句话。
两人走进李畅地办公室,秘书送上两杯咖啡。李畅洗了把脸,用毛巾擦了擦。
“才四月份,北京的天气就很热了。今天这温度足有二十几度。”赵海军没话找话说,他有点忐忑,不知道自己在中间人面前说的推搪之词是否符合董事长地意思。
“昌宁那边就更热了,到了北京我倒觉得舒服。我在昌宁买了块地,有二十平方公里,够大吧,以后那里会成为畅舒公司的原材料供应基地,这段日子一直在忙那块地的事情,后来在那块地盘上还发现了一条暗河,是不是很神奇?”李畅说。
赵海军知道李畅的话里肯定有意思,没有搭腔,这是嘴角撇了一下,表示笑意。
“昌宁那条暗河流的是水,只是不知道京城里发现的这条暗河里流的是不是岩浆?海军,你觉得我们应该怎样应对?”
“董事长,这个太子叫范剑,我听说过,背景很厉害,听说可以通天,”赵海军用食指往上指了指,“昨天那个中间人叫叫与我接触后。我又专门找人打听了一下,这个太子性格比较跋扈。纨绔子弟这四个字好像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
“还是个棒槌!”李畅不屑地说。
赵海军笑了起来,这个家伙确实有点棒槌,用一个亿就想收
公司,不是一个正常人可以想出来的,如果他是一个了,外行不知道怎么评估一个公司的资产,他也做了多年的公司,居然只给出一亿地报价,如果不是眼光太差。就是太跋扈。他这么出价,也不怕留下笑柄?
—
“董事长,这事还不能掉以轻心。如果他真的以市场的手段来行事,我们倒是不怕,就怕他使用盘外招。从我对这种人的了解,使用盘外招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先见招拆招吧。不过。下次要是那个中间人还要约见你,直接告诉他,畅舒公司是非卖品。”李畅说。还没有了解到对方的底线之前,李畅还不能有太多的行动,先做一些防守的准备。静观其变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这个太子总不能像黑社会收保护那样那样,拿着刀枪棍棒走到李畅面前,威胁说把你的公司让给我吧。如果真地收保护费,李畅倒是不怕他了。
从公司回到家,王绢上课还没有回来。睡衣睡裤放在椅子上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一张留言:“先洗澡睡觉,等我回来再做饭。”
李畅看看这张怎么都像一个做妻子的写给丈夫的留言,抱起一堆衣服冲进了浴室。
舒舒服服地冲了个澡,躺在床上打开电视机看了一会节目。就听见房门开锁的声音。
“李畅,还不快来帮忙!”
李畅穿着拖鞋跳了下来,奔到门口,发现王绢像一个八臂哪吒一样身上全是东西,李畅弯着腰笑了好一会,才帮王绢把东西卸了下来。
“买这么多东西?你不会拎着这些东西从超市走回来吧。强,你真强。”
“什么啦,我开车去买的。帮我收拾一下,我去做饭。”
“什么时候学会了开车?”
“刚拿到本。我宣布,你那辆宝马以后归我了。”
李畅看着王绢俏丽的面庞。心神恍动,伸出手把王绢抱在怀里。
“哎哟,我一身脏。待会,待会。”王绢在李畅唇上亲了一下,嬉笑着逃进了厨房。
李畅把王绢买回来的水果、饮料、蔬菜、生熟食等一大堆东西收拾好,走进厨房,从后面环腰抱住王绢,在她耳边悄声说:“两个月了,有没有想我?”
“想,想死你了!”王绢转过头,在李畅地嘴唇上咬了一口。这一口咬得很重,李畅哎哟一声,咬住了王绢的耳垂,也轻轻地咬了一下。
“李畅,别闹了。”王绢一边熟练地切着肉丝,一边身体扭动着抵抗李畅的魔掌,“最近有个家伙老缠着我。”
“你这么漂亮,有人仰慕追求也是正常的事情。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李畅不以为意。这种事情以前经历多了,比如以前王绢那个同学,一个小产业主的儿子。
王绢笑道:“李畅,你怎么说话像当官一样,官腔十足,是不是当薰事长当出味道来了。”
李畅哑然失笑,好像真的像王绢说的那样,说话之间有点官气了。做了两个公司的董事长,手下有了一大堆员工,又经常和那些官员打交道,不知不觉间就养成了这个毛病。李畅故意眼一瞪,手一紧:“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想打你地主意?他***,老子把他劈成八段。”
王绢嘻嘻一笑道:“这才像你平素说话。”
“不会吧,我平常说话就这样匪气十足?”李畅郁闷地问。
“总比那些官气听起来舒服些。好了,不跟你开玩笑,说正经的,这个家伙的背景貌似很强啊,这次可能不会那么简单。”王绢地脸色带了点忧意,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是什么人?”李畅问。王绢平素总是快快乐乐的样子,即使吃醋的时候,也不会这样忧郁,李畅很少见王绢这样忧心忡忡的时候。难道这个家伙真的那么可怕吗?
“这个家伙不是学校的学生,也不是老师,应该是社会上的人。有一次葛菲去参加学院举办的一个舞会,晚上九点多钟打电话给我,要我去接她,说她被一个人缠住了,走不开。我到了地头后,给葛菲打电话,撒了个慌说有急事才把她拉出来,就在那次,那个缠着葛菲的家伙也追了出来,还带着好几个小弟。他,”说到这里,王绢有点结巴,停了一下,好像理顺思路,接着说:“我当时没有理会他们,拉着葛菲就跑了。后来不知道这个家伙从哪里打听到我地宿舍、班级还有课程表,天天一早就开着一辆兰博基尼到宿舍门口等我,说要我做他的女朋友,每天一下课,就看见他在教学楼外面,抱着鲜花。我怕他知道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好几天都是住在宿舍。我两次三番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可是这个家伙脸皮特厚,还说什么只要没有结婚,谁都有追求地权力,还说就算是结婚了,还可以离婚呢。我实在是没辙了,给晓楠姐打了个电话,她派了几个人过来,每天护送我上学放学,那个家伙可能是看到我有人保护了,就没再出现。”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怕你担心嘛。你那边的事情那么忙,我不仅帮不了你,还要拖你的后腿。”
“现在没事了吗?”
“要没事那就好了,我也不会这样担心。昨天那个家伙又来了,还带来了七八个人,威胁说如果我不同意,就要我的好看,还说给我三天时间考虑。明天就要来听我的答复。李畅,我有点害怕。”王绢转过身子,抱着李畅,轻声地抽泣起来。
“别怕,别怕,有我呢,我不是回来了。有我在,谁也别想碰你一根寒毛。”李畅轻轻地拍着王绢。
李畅想起了赵海军跟他说的那个太子,花一个亿就想收购畅舒公司,现在又有人打王绢的主意,这条暗流好像越发湍急了。
第138节、暗河(九)
阳西下,温和阳光掠过教学楼的侧壁洒在白色的宝马畅坐在车里,静静地等待着,今天一天李畅都在陪着王绢,上午送她上学,中午一起吃饭,下午再接她回家。王绢上课的时候,李畅就在车里等着。
李畅基本上把事情搞清楚了,从王绢嘴里,李畅知道那个纠缠王绢的花花公子姓马,别人都叫他马公子,具体的姓名王绢也不知道,能开着兰博基尼出来显摆,这个家伙应该有点家底子的。王绢以前也不是没有碰到过对自己表白好感的人,这其中以高年纪的同学为多,不过,在领教了王绢的坚决之后,特别是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并且据说这个男人还有点背景的情况下,都偃旗息鼓,不再纠缠。王绢还是第一次碰到马公子这样的无赖,自然会害怕了。
昨天马公子带着七八个小弟来威胁王绢,被张晓楠派来保护王绢的几个手下教训了一通,因为在校园里,双方都有些顾忌,事情没有闹大。马公子手下那几个人明显是混吃混喝的主,没有多少战斗力,张晓楠派来的人都是死人堆里闯出来的,一身的煞气,和马公子手下那几个混混见面后只交手两个回合,马公子见势头不对,留下几句硬话,带着人就跑了。所谓今天来听王绢的答复,也说不定是几句摆面子的话,是不是真的会来,李畅也没有把握。
今天一天,李畅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车里等着,他并没有闲下来,与张晓楠打了电话了解情况,张晓楠也不知道这个马公子的底细。然后给曾昆打了电话,让他带几个人过来。冲灵道长也接到了李畅的指令,要带两个师弟过来。李畅总有种不详的预感,这次可能是他遇到的最严峻地考验。不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吗?要不就是一个一点不懂做事规矩的棒槌。与这样的人斗,还值得这样如临大敌?李畅也这样劝解自己,可是,一种危险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己有两样宝贝,一个就是王绢,李畅的最珍贵最爱。还有一个就是畅舒公司。这两样都被不开眼的东西看上了,并且已经都摆出了强盗的嘴脸。
国内的情况李畅也多少有些了解,这种太子党能量大得很,绝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得罪了某个太子,可能就会得罪一大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并且对付这些人。轻重都不好把握。轻了,被人瞧不起,觉得好欺负,会变本加厉提出更多的无礼要求,达不到应有地效果。重了,打狗还得看主人,惹恼了后面的主人,接下来的麻烦会无穷无尽。李畅现在在官场并没有太多的势力,萧家和张家的家族势力会为了李畅得罪他们得罪不起的人吗?
经过了几年的见识。与各种势力也打过交道,李畅得到地经验教训是,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干净。如果还得罪不起。就暂时委曲求全,卧薪尝胆,如果真的要得罪,就要得罪到底,让对方彻底不能翻身。
今天陪同王绢过来,李畅不仅仅是来保护她,他还想见识一下,这个马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怎的如此嚣张。张晓楠派来的两个人也开着一辆标致307就停在李畅的后面。
下午五点二十分,离王绢下课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一辆兰博基尼很嚣张地开了过来,两辆奔驰跟在后面,在校园里车子是限速的。可是这辆车完全无视了这个规定,几个骑自行车的学生被兰博基尼的速度吓得急忙躲闪,有一辆自行车还摔倒在地上,气得那几个学生在兰博基尼地身后破口大骂。
两辆车急转弯、急刹车,正好停在李畅的宝马附近。先下来的是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一个稍胖,一个稍瘦,然后从奔驰车上又下来了几个男人,几个人团团护住兰博基尼,最后从车上下来一个二十多岁地男子,此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瘦削,肤色白皙,戴一副墨镜。
李畅在车里看得分明,这位莫非就是那个马公子?
胖保镖已经认出了宝马车,示意给马公子看。宝马车驾驶座边的车窗玻璃也摇了下来,李畅靠在座位上正在听着音乐,头转向马公子这边,打量着从车上下来的这几个人。马公子摇摇晃晃走到宝马车边上,摘下墨镜,露出那双因酒色过度而显得有点混浊的眼睛,拍了拍宝马的车顶,弯下腰:“哟,我们的王大美女还找了个专职司机兼保镖啊。司机师傅,你先回去吧,王绢小姐待会坐我的车回去,我是专程来接她的。你,放假了。”
“你是谁?”李畅估计这个家伙就是王绢所说的马公子。
“我是谁你就没必要知道了。”马公子直起身子,对身边的胖保镖使了个眼色。胖保镖过来,掏出一叠人民币从车窗递进去:“拿着,够你几个月工资了。你们家小姐认识我们马公子,算是有福气地人。”
李畅笑着接过钱,在手里拍了拍:“不少了,有好几千吧。公子贵姓?”
“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是我们马公子。”胖保镖训斥道。
“哦,马公子贵姓?”李畅露出一脸真诚的笑容问马公子。
“马公子就是姓马。笨蛋!”胖保镖呵斥道。
“抱歉,我看马公子脸长似马脸,我还以为马公子是绰号呢,原来真的是姓马,这个姓起得好。”
胖保镖一听,明白了李畅是在调侃自己地主子,暴跳起来,伸出巨掌就要去把李畅给揪出来。马公子摆了摆手,制止了胖保镖的行动,弯下腰隔着车窗对李畅说:“你是王绢小姐的司机,看在王小姐的面子上,我不怪你失礼。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过分,小心我在王小姐面前告你的状,把你解雇了。”
李畅实在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这个马公子,真的很有意思。
李畅地笑声把马公子极力压制的火气给挑了起来,他对胖保镖说:“教训他一下,注意点轻重,别伤得太厉害。”说完就走开了。
胖保镖走到车窗前,冷笑了两声,打开车门,伸出手就来揪李畅的胳膊。李畅看他手掌来势,竟是擒拿手的手法,手掌粗厚有力。看样子挨一下就会伤筋动骨,是个练家子。
说时迟那时快,胖保镖的手掌刚刚接触到李畅的衣服,就觉得手腕突然被一把铁钳死死地夹住了,再也动不得分毫。胖保镖使劲挣了挣,却如蚍蜉撼大树一样。胖保镖反应极快,右手被制。左手马上过来帮忙,握掌成拳,朝着李畅的脸就锤了过去!胖保镖对自己这一拳的力道心里有数,恐怕要把这张脸锤成酱菜铺了。马公子虽然交代注意点轻重,可是这个司机会点拳脚,恐怕不好控制力度了。
眼看这一拳就要与司机的脸部来个亲密接触,胖保镖突然觉得自己蓄满劲道的拳头狠狠地锤在了一块钢板上,然后就听见骨头碎裂地声音。谁的骨头碎了?胖保镖刚闪过这个念头,突然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左拳上传来。
胖保镖哎哟一声痛呼。引起了刚刚离开的马公子的注意,他回过头,便看到胖保镖捧着左手在那里转圈。
“怎么回事?这点小事也办不好。”马公子嫌恶地皱着眉头。
“他……他是个会家子。”胖保镖疼得呲牙咧嘴地跳脚。
马公子又皱了皱眉头,好像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对于不符合他预期要求地事情或者人。他总是有些厌恶。事情有点偏离主线。
胖保镖和李畅的冲突虽然后果不轻,但是动作并不大,周围的许多人都没有注意到这里已经发生了一场冲突,并且有人还受了伤。马公子看了看四周,摆了摆手,几个人朝宝马车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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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姐就要下课了,快点解决。”那几个人欺近宝马车时,马公子还不忘嘱咐一句。事情一定要处在受控中。
坐在标致307里的两个男人没有动弹,之前李畅就打招呼了,如果没有他的话。都不要参与,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王绢,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
“就在这里打架?”李畅慢条斯理地说。
“快滚下来。给马公子磕几个头,再赔两万医疗费,这事就算完。”瘦保镖明显是这帮人的头头,见识了同伴的惨状,这个瘦保镖有点犯嘀咕。同伴那双拳头地力量,他是心知肚明,自己也得甘拜下风。轻描淡写地挡下这一拳,并且还让同伴受了不轻的伤,他自问办不到。马公子不懂里面的学问,他却明白得很,同伴受了伤,以后就没有用处了,对于没有用处的人,马公子一向不会太慷慨地。
“叫你们马公子过来,我有话对他说。”
“操你妈!”从奔驰车下来的一个打手不知轻重,早耐不住,从口袋掏出一把弹簧刀,一按机簧,明亮的刀刃刷地弹了出来,打手拉开车门,挥动刀子就朝李畅刺了过去!
莽撞了,莽撞了!瘦保镖心里说,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还敢动刀子,马公子找来的这几个打手果然成不了气候。也好,让他去试试这个司机的斤两,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很快瘦保镖就听见了一声哀叫,冲动的打手左手捂住右手手腕,在原地跳起脚来。那把弹簧刀正插在手腕上,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众位打手都撸起了袖子,摩拳擦掌地准备为兄弟报仇,忽然有人发一声喊,打手们齐齐退了一步,镇静下来后才发现是那个司机从车上下来了。
“马公子,你过来一下。”李畅大声喊道。
马公子听见了李畅的喊声,心想,你是什么人?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司机,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岂不是太没有面子!心里这么想着,腿却不由自主地往李畅那边挪动。
“你要做什么?”马公子摆出一副防御的样子。这家伙一下子弄倒了自己地两个人,王小姐的保镖貌似比自己保镖要强不少。马公子心想,也许对王小姐身后的家世要重新估量一下吧。
“这是校园。”李畅说。
马公子自然知道李畅地意思,两个下人伤了就伤了吧,怎么也要给王小姐留个面子。马公子告诉自己,不是自己的人打不过这个司机兼保镖,是给王小姐留面子。绅士总是要让着女士的,把王小姐弄上手之后,再除掉这个司机也不迟。
并且,王小姐应该下课了,这才是最关键的事。
只是,马公子还是感觉到一点怪异,好似事情真的有点失控。
慢慢地有学生开始走出教学楼的大门,三两个,七八个,渐渐多了起来,马公子盯着那个方向看,李畅也在看着教学楼的大门。
王绢和葛菲说说笑笑地走出教学楼,两人在门口告别,葛菲往李畅这边看了一眼,用眼神打了个招呼。王绢急急地走了过来,好像没有看见宝马车旁的众人,还有翘首期盼的马公子,径直扑到李畅的怀里。
“等急了吧。”王绢知道马公子像一只马蜂一样在旁边,刻意温柔地对李畅说。
“不急,有人陪着聊天呢。晚上去哪里吃饭?”
“随你。我想吃湘菜了。”
两人好像忘记了旁边还有十几只眼睛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李畅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很绅士地把王绢让进车子。
“王小姐,这是谁?”马公子拦住了王绢,语气很不善地问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有男朋友,他就是我男朋友。”
“这样的渣子也配得上你,你不觉得太委屈了吗?”马公子冷笑道。
“本小姐的事情也要你来管?我爱他,他也爱我,够了吧。让开,我要走了。”王绢最气恼有人说李畅的坏话,何况这只讨厌的马蜂。
“你给我小心一点,当心你这个男朋友变成冰冷的尸体!”马公子恶狠狠地说。
第139节、暗河(十)
我可以理解这句话是威胁吗?”李畅眼神平和地盯着
马公子忽然觉得有点心悸,李畅的这双眸子深不见底,露出微微的寒意。马公子见过的高官多了,大人物的气势也见过不少,他本人也学就了一身摆架子的本事。但是这个人眼里射出的寒意仿佛要射穿自己的心房,黄昏的阳光一下子变得寒冷起来。马公子不由自主地移开了步子。
看着白色宝马远去的身影,马公子猛地摇了摇头,好像做了一个梦醒来。
“马公子,为什么不留下他?”瘦保镖说。
“蠢货,你们谁能留下他?人家在驾驶室里坐着,举手投足间就伤了我们两人。你们这帮蠢货就算全上,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上车,回去!”
马公子在社会上也算闯荡了多年,已不是刚走出校园那副青涩模样了。显赫的家世给了他狂妄的资本,而社会也教会了他两个字:谨慎。
王绢这个男朋友虽然其貌不扬,可是面对自己时的那种阴狠,冷漠,好像随时就可以撕碎面前的这个人,马公子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表现得再猖獗一些,这个家伙一定会杀了自己。
身边的这几个人都是些好手,其中有几个还是央求父亲的战友从特种部队里退伍专业下来的士兵中间挑选出来的,前几次马公子并没有带这些人来追妞,因为这些人不懂情趣,带在身边实在有点乏味,所以在身边的都是些狐朋狗友。没想到在王绢的保镖手里吃了亏,今天把这几个好手都带了出来,本意是找回场子。没想到那两个保镖没有露面,却在王绢的男朋友手里吃了苦头。
这个家伙到底是做什么的?莫非是从特种部队下来地人物?那种视生死为无物的神态,若不是从生死场上闯出来的,断没有这种目光。这种目光马公子从父亲的警卫身上看见过,那些警卫对马公子都不假辞色的。
“马上给我调查这个家伙的情况,三天之内我要得到消息。”马公子下意识还是不肯把这人称呼为王绢的男朋友。
马公子为了李畅在奔忙,李畅此刻却和王绢在湘临天下嘻嘻哈哈地吃饭。
“李畅,刚才真的好好笑。”
“现在不怕了?”
“不怕了,我从教学楼一出来,看见你和那个姓马的站在一起。我见姓马的好像有点畏缩地样子,就知道他在你面前吃了亏。我一下子就不害怕了。”
“他刚才好像还威胁我呢。”
“他奈何不了你的。”
“你对我倒挺有信心。”李畅苦笑道。
“我对你一直有信心。”王绢夹了块鱼头送到李畅的碟子里,调皮地笑笑,“好好干,我看好你哟。”
“王绢,我看这个人可能还真的有点来头,他的几个保镖都是很正宗的擒拿手。像是部队出来的。我以前在部队训练过一段时间,和那里地教官交过手,这几个家伙的身手虽然还比不上教官,可也相差不多了。我已经打电话把曾昆叫过来了,他会带几个人过来,明天可能就到,这一段时间,我让他们保护你。你自己也小心些,不要随便上街。”
“天天后面跟着两个尾巴。好乏味的。也太不自由了。”王绢噘着嘴,一粒一粒地数着碗里的米粒。
“乖,我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多,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只好让他们保护你。听赵海军说,最近有人联络他,想收购畅舒公司。”李畅拍拍王绢的小手。
“畅舒公司你千万不能卖,我们又不缺那几个钱。这是你最看重的一项事业。”王绢急忙说。
“不会的。你知道那个要收购畅舒公司的准备出多少钱吗?”
“多少?总不会出几千万就像收购吧。”王绢好奇地问,她知道李畅在畅舒公司上有多大地投入。无论是时间、精力还是金钱。仅仅是几项知识产权,卖一百亿都不过分。
“呵呵,比你说的还是多些,一个亿。王绢,我发现你才是最吝啬的啊!”李畅呵呵笑道。
“一个亿?他还真敢出价。”
“哼,一个在打你的主意。一个在打畅舒公司地主意,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病猫啊!”
正说着。电话响了,是赵海军的电话。李畅拿起接听,嗯嗯了几声,挂了,对王绢说:“下午那边又打电话催问赵总了,赵总一口回绝了他。呵呵,又是一桌大梭哈,这才发了第一张牌。不知他们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李畅端起杯中啤酒一口灌了下去,浇凉了心中的战意,玩桌面的梭哈,我能看穿对方的底牌,但是这种桌外的梭哈,对方的底牌是什么呢?还有防不胜防的盘外招。
李畅来到湘临天下半个小时之后,马公子也走进了湘临天下的一个包间,几个小弟都安排在隔壁地包间吃饭,胖保镖和一个受伤的小弟去医院了。只有瘦保镖跟着马公子。
包间里面已经有三个人,一个胖胖的老板,看起来和善可亲,脸上总是堆着笑容,一个瘦瘦小小地中年男人,西装革履,领带系得纹丝不乱。临近五月,北京的气候已经有些热度,胖老板总是在抱怨天气太热,时不时用毛巾擦擦额头,而瘦小的中年人穿得如此整齐,额头上却没有一滴汗。还有一个妙龄女郎,一身吊带上装加超短裙,一双涂了眼影的媚眼滴溜溜乱转,秋波四溅,无论看着谁都觉得她对你情有独衷的样子。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看见包间门开了,胖老板第一个站起身来,在马公子面前,他总是表现得殷勤周到。
“马公子,您来了。”胖老板把马公子引到沙发上坐下,打开一个黄金烟盒,递到马公
前。“地道的哈瓦那雪茄。您来一颗?”
马公子掏出一个翡翠烟嘴,拿起一颗雪茄,熟练地剪去烟头,接到烟嘴上,胖老板用一根极粗地火柴点着火递到马公子的眼前,时机、位置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胖老板对马公子地癣性了解得非常透彻了,能做到这一步非一日之功。
马公子点点头,表示谢意。把整个身子都窝在沙发中美美地抽了一大口。眼睛瞄上了对面坐着地妙龄女郎,正好与她抛来的秋波对个正着。马公子全身都激灵地爽了一下。嘻嘻笑道:“苏小姐越发漂亮了。”
“马公子真会开玩笑,小女子蒲柳之姿,哪里入得了马公子的法眼。”苏小姐嘟着鲜红的嘴唇,摆出一副娇嗔的样子。
“苏小姐过谦了,在我认识的美女当中。苏小姐绝对可以排得上前十。可惜,这样的美女只能远赏,而无法收藏。郑老板真有福气。”马公子点评着对面的美女。眼睛却看着身边的胖胖地郑老板。他知道这个美女是郑老板的禁鸾,原本不想打她地主意,在一起混,总还得照顾一点兄弟情面。只是今天在王绢和她男朋友那里受到刺激,心里有一股邪火要发泄出来。见到苏小姐的妩媚,脑子开始被下半身支配了。
“马公子阅遍天下美女。能得他如此点评,倩倩你也有夸耀的资本了。”郑老板看着苏倩倩,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转而对马公子说:“马公子。你把夸倩倩夸得这么高。她尾巴还不会翘到天上去?以后老弟我夫纲不振,罪魁祸首就是今天你这句话。”
—
“哈哈,郑老板夫纲不振,怎么怪罪上我了。莫非还要我来帮忙不成?”
“呵呵,只怕还真的只有马公子这样的俊杰才能镇住倩倩了。”
“两个臭男人,无聊之极。”苏倩倩立即收起妖媚,做出了淑女地样子。
“杨局长,今天有什么心思吗?一言不发。”马公子对那个瘦小的中年男人说。
“马公子。你交代的那件事情,有点难度啊。”杨局长从沙发上抬起身子。
“这事待会再说,一会儿范公子要来。你跟他说。”
杨局长一听范公子三字,脸色变了变,没再吭声。
“郑老板,与畅舒公司交涉地情况怎么样?”马公子说。
“畅舒公司的当家人叫李畅。这人比较神秘,很少露面,***里几个相熟的朋友也都不了解这个人。由于业务上的关系。我跟畅舒公司的总经理赵海军认识,所以前几天约他见了一面,对于我们的建议,赵总没有答复,说他们地董事长出国了,要等他回来才能定夺。我看多是推诿之词。我今天下午给赵总又打了电话,他一口回绝了。看来已经与他们的薰事长联系上了。”
“回绝了?”马公子猛拍了一下茶几,苏倩倩吓得哆嗦了一下,立即起身陪着笑给马公子斟上茶:“马公子,别生气。这种人不识抬举,马公子尊贵之身,为他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来,喝口茶消消气。”
马公子避开苏倩倩递到嘴边的茶杯,接过杯子放到茶几上:“郑老板,你把我们的意思说清楚了?一个亿啊,他一个破公司哪值得这么些钱。出一个亿已经是够给他们面子了。居然还回绝了。郑老板,这点小事也办不好,范公子怪罪下来,别怪我不帮你讲话。”
郑老板堆着笑道:“马公子,这事可能真地不好办,我估算了一下,畅舒公司地几处地产就值不少钱了。还有设备、人力资源,特别是他们的几个成品药的配方。我们收购畅舒公司,不就是看中这几个配方吗?咱们关上门来说,这一个亿可能少了点。”
郑老板当着赵海军的面说出一个亿地价格时,也觉得有点脸红,当赵海军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时,郑老板有点无地自容。可是,范公子、马公子的话必须带到,并且是不打折扣地带到。所以,比起得罪范公子、马公子的后果来说,脸红就脸红吧,反正也损失不了一分钱。郑老板觉得这次中间人是做得最憋屈的。
“还少?最多那些房产、设备都不要,都给他。我们只要配方。我就不信,一张药方子值得这么多钱。”马公子气乎乎地说。
“马公子,请原谅我说句放肆地话,要换了我处在那个位置,我也不会卖。”
“一亿不行,两亿,两亿不行,三亿。不管怎么样,畅舒公司我是一定要弄到手的。”一个阴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一听到这个声音,所以人都立即站了起来,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大门。
一个三十岁左右地青年男子走了进来,这人长得浓眉大眼,方脸,眼神极其锐利。额头靠近太阳穴的地方有一条不起眼的小疤,那是他最骄傲的一个话题。那还是在部队地时候,他以一人之力,挑战三个武功高强的黑道高手,在让对方付出一人一条胳膊的代价下,他伤了这么一点点。
“范公子好。”四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坐坐,郑老板,你得想办法弄清畅舒公司地底牌。一个亿只是试探一下,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买不到的,只是看你出不出得起。愿不愿意出这个价。郑老板,你估计一下,畅舒公司到底能值得多少钱?”
“地产、建筑、设备都好估价,几个亿能够搞定。就是那几个配方不好估价,怎么也值得几十个亿吧。我也是搞制药的,药品的配方和工艺是最值钱的东西了。范公子,我瞎说的,您觉得它值多少钱,那就是值多少钱。”
第140节、激流(一)
公子笑了,笑得有点冷酷,其实他一点不认为郑老板多可笑,凡是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郑老板,不要把我们当白痴。要不是看在这几个配方的份上,我才不会注意到什么畅舒公司。”范公子说。
“范公子,能不能只采取收购部分股份的策略,其实我们只要收购百分之五十一,达到控股的地步就可以了,没必要全部收购。这样也好操作些。”郑老板说。
“我不喜欢跟别人共享。即使要共享,他也没有这个身份。杨局长,畅舒公司的背景都调查清楚了吗?”范公子说。
杨局长咳嗽了两声,好像在掩饰内心的不安,拿出一个小本子翻开:“范公子,畅舒的背景比较简单,公司的董事长叫李畅,控股百分之九十,北大占百分之十,公司的技术力量都是原北大生物工程学院的老师和学生。领头的是一个叫傅志明的教授,他当时主持的一个项目缺少资金,李畅资助了他,并且在此基础上成立了畅舒公司。把傅志明教授主持的这个项目并入了公司。在李畅持续不断的资金支持下,傅志明教授的研究取得了成功,这就是抗癌一号的前生。
抗癌一号面世后,选择的临床医院是萧氏医院,这个医院是一个私营医院,其背景是萧氏集团,畅舒公司和萧氏医院的合作非常紧密,目前畅舒公司所有的出产都只供应给萧氏医院。不过,萧氏集团在畅舒公司中并没有占据股份。李畅和萧氏的少主人萧子期交好,并且是萧子期夫人张晓楠的干弟弟,据说。李畅认识张晓楠还在认识萧子期之前,由此可见两家的关系还是非常密切地。萧氏的背景范公子应该比较清楚,我这里要说的是他的夫人张晓楠,她原来是丁家老三的媳妇,丁家老三死了之后,留下一个女儿,张晓楠带着女儿嫁给了萧子期。张晓楠还是张家的掌门人张若海的孙女。李畅另外还有一家公司叫做梦幻珠宝,去年收购了上市公司帝王珠宝的股份,成为了全国最大珠宝企业之一。张晓楠是梦幻珠宝的总经理。全国最大的四大家族企业,萧、刘、张、孟。其中有两家与李畅有着非常密切地关系。范公子,畅舒公司虽然看起来很美味,可是不好下嘴啊。”
范公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杨局长调查的结果让他非常吃惊,没想到畅舒公司还有这样的背景,原来以为只不过是几个老师学生搞出来的公司。范公子能甩出一个亿收购已经是很给他们面子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关系。
什么萧、刘、张、孟四大家族,范公子还不至于怕了他们。四大家族里,最强的是萧氏,即使萧氏家族又算得了什么,他只要一句话,萧氏就得乖乖地让路,一点也不敢阻拦他办事。谁敢阻拦他范公子?不过,有点麻烦,确实麻烦。里面还有一个丁家。好像真的不好下嘴哟。
马公子对杨局长地话本来就有点不感冒,此刻见范公子的神色不愉,忙跳了出来指责杨局长,同时不忘拍一下范公子的范屁:“杨局长。你做事要总是这么小心谨慎,一辈子也升不上去。萧、刘、张、孟算什么?不过是几个有钱的商人,别说范哥,就是我出手,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我们又不是要强抢他的公司,还是要付钱的。范哥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范哥的确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他是文地道理讲不通就来武的道理,明面上的道理讲不明白,就讲暗地下的道理。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道理。只看你怎么灵活地使用这个道理。就如同一句老话强者为尊,其实也是一句很有道理地话,所以。强者欺负弱者,也是很讲道理的。
郑老板自然知道范哥的道理是很强悍的,连连点头表示同意马公子的话。
杨局长皱了皱眉头,随即又舒展开了,该说的话他一定要说的,即使因此得罪范剑,他也顾不得了,他出来帮范剑,只不过是看在他老爸的面子上。杨局长正要张嘴,范剑摆了摆手阻止了他。
“马晓文,不得对杨局长无礼。杨局长做事谨慎,不管怎样,都是为了我们好,再说他讲的也有几分道理。马晓文,你什么时候做事像杨局长那样深思熟虑就好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哪像个做大事的人,成天就知道泡妞,早晚你会死在女人地肚皮上。”
马晓文嘿嘿地笑了几声,挤到苏倩倩身边,悄声对她说:“能死在你的肚皮上,也不枉费来世间走一遭了。”
“你要死了!”苏倩倩伸出白嫩的小手使劲揪了马晓文一下。
“马晓文,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上了一个学生妹?我听说这朵玫瑰刺很多啊,她身边地保镖很厉害,让你损折了两个人是不是?”范剑说。
马晓文暗暗心惊,他虽然狂妄,但不笨,下午刚发生的事情,怎么范公子就知道了?莫非身边还有他的人?心里虽惊,嘴里却无所谓地说:“是的,我手下那几个不成气候,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正想请范哥出来帮忙呢。”
“追女人要追到动刀子动枪的,你真的长进了啊。还想从我这里借人?我的人不是给你用来争风吃醋的。”范剑语气严厉,实则透着自己人的随便,“不对啊,你那几个人身手都不错啊,尤其是你两个贴身保镖,都是身经百战的特种战士,怎么连一个人都收拾不下,是不是越长越回去了?小猴,大胖这几年是不是空长了一身肥肉?看来要给他回回炉了。”
瘦保镖姓侯,年岁比范剑还大些,但听范剑叫自己小猴,反而乐得颠颠地回道:“范公子,大胖这几年虽然长了些膘。功夫倒没有拉下。只不过那个家伙确实棘手,我虽然没有和他交过手,但从他制服大胖的过程来看,我和大胖加起来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这家伙举手投足之间,轻描淡写,似乎不带
。”
“没交手就甘拜下风了?你小猴不是这样会服人的主啊!”范剑说。
“动手的时候,大胖在车外站着,那家伙在驾驶座上坐着。两次交手,他都没有起身。大胖左拳关节骨头断裂。您知道,大胖是练过硬气功地。拳头在我们这里最硬了,能把他手掌关节一掌碰断,我看我们的教官也没有这个能力。”
范剑本来只是随意提起那个学生妹,敲打一下马晓文,见小猴对那个家伙这样推崇备至,反而来了兴趣,他自己身边的几个人虽然比大胖强些。但强的也有限,与大胖交手,也得花点时间才能取胜,他实在是好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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