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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揍别人揍得很爽,现在被别人同样揍得很爽。李畅第三拳还没有放下,赵某已连连告饶。
“只有老大翻刻了一张。他喜欢这样的调调。”赵某说。
“你的老大叫什么名字?”
“老大叫赵无极。他是我远房的堂兄,东城道上的老大。我看大哥也是一个好汉,改日我给你言语一声。把你引进门,跟着老大干,以大哥你的身手,绝对比我混得好。”赵某提起他的堂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浑然忘记了自己已经是别人地阶下囚。赵某这样的混混跟范公子还是搭不上关系,他嘴里的老大不过是一个黑帮的头子。而他只不过这个黑帮中的一个小头目。
“叫赵无极吗?我正想拜访他呢!”李畅灵机一动,忽然想起上次被跟踪的事情,是不是就是这个黑帮干的?
—
“你还记得上次盯梢地那辆奔驰吗?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李畅诈他一下。
赵某一听,脸色大变,刚才被李畅折断双臂都没有这样恐惧,此刻李畅一提起此事,赵某脸色已经变得煞白:“我……我不知道大哥说的什么意思。”
李畅察言观色,已找到赵某的痛脚,上次的盯梢说不定就是这个家伙做的。至少也是一个知情人。
“我不管你的事情,你的事自有萧大哥来处理。”李畅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时间已经很紧迫了。一方面不知道在哪里才能找到赵无极,另一方面,赵无极不比赵某,即使找到,他的住处恐怕也是警备森严,很难闯进去的,“知道赵无极现在哪里吗?”
“不知道,老大行事神出鬼没,我们怎么知道?”
“把赵无极地情况告诉我。”
赵某有点迟疑。把老大的行踪透露出去,绝对是一个必死的结局。可是如果不说。眼前这个煞星也不会让自己好过,别看这个煞星说话和和气气,行事绝对的狠辣。他刚才把萧杀星称呼为大哥。那他和萧杀星地关系……,赵某不敢再想。落到萧杀星的手里,绝对是生不如死。
时间很紧迫了!李畅必须在开庭前拿到这个东西,后面的计划才能顺利地实施。
李畅手已晃,一把沙漠之鹰已经出现在手里,李畅用枪顶住了赵某的下巴,冰凉的枪管硌得赵某的下巴,硌得赵某脊背一阵阵发冷。赵某认识这种手枪,老大有一次聚会的时候,曾拿出来炫耀过,威力极大。面前这个人能佩戴沙漠之鹰,莫非真的是萧杀星的人?枪管上的消声器,绝对能让杀人变得很安静,在这个漆黑地夜里,隔音良好的房子保证了不会有多管闲事的邻居来劝架。平常他在这个房子里闹出动静地时候,是多么讨厌邻居敲暖气管的声音,可是现在,他才觉得那个声音是如此的可爱。
就在这个时候,赵某听得了一声扳机轻微的咔哒声。
他真的开枪了!我要死了!赵某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滑了下去。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我才活了二十多岁啊!
“喂喂,醒醒。”赵某觉得有人在拍自己的脸。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这个声音如此熟悉?这个家伙追到阴间来了?赵某睁开眼看,天上的吊灯很熟悉,面前的这把枪也很熟悉,这个人更是熟悉。我没有死?这个念头刚转过来,赵某就觉得裤裆里极其不舒服,多出了某些东西。
刚才一枪怎么没有把自己打死?莫非是一把玩具手枪?或者没有子弹?赵某从来没有幻想过自己的脑袋能够抵挡住沙漠之鹰的子弹。好像是听到了某个同学的疑问,李畅懒得说话,更多地是用实际行动消除了这位同学的疑问,他举起枪朝着电视机就是一枪,加了消音器的手枪闷响了一下,电视机轰响了一下,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赵某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地的碎片,貌似自己的脑袋真的没有这么硬。这么大的动静,邻居怎么不敲暖气管了?
“刚才那一枪是个臭子,你猜这一枪是不是还是臭子?”李畅又把枪对准了赵某的脑袋,“我的耐心非常有限。”
死过一次的人,绝对不会有胆量再死第二次。赵某强忍住身体的不适,把赵无极的地址告诉了李畅,并且在一张纸上,歪歪斜斜地画了一个示意图。
临走时,李畅拿起赵某的手机翻了翻,找出赵无极的电话,然后把手机扔给了赵某。
“我走后,你可以给赵无极打电话。”
“不敢,绝对不敢。”
“这事你最好永远闭上嘴,不然我也不反对给你来个艳照门。”李畅把赵某对谢琳的威胁又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李畅回到车上,曾昆问:“拿到了吗?”
“拿到了,可惜在赵无极那里还有副本。”
“既然已经拿回来了,回去告诉谢琳一声,也算对得起她了。她也不知道还有副本。”曾昆的话没有说完,下面的意思谁都明白。
李畅脸色变了几变,摇摇头:“不能这么做。”看了看手机,“还有五个小时。”
“现在去哪里?”曾昆问。
“等等。”李畅闭着眼,感受着赵某房间里的动静。刚才走的时候,已经借着翻看手机的机会把赵某的手机掉了包,此刻他正在忙着打电话吧。
第157节、应战(八)
畅有意给赵某留下手机,就是为了让他打电话报信,得知信息,应该有所异动,而这个时候最有可能的就是把那张碟放在一个更为稳妥的地方,李畅正愁没有办法探知赵无极把碟放在哪里呢,这样一来就可以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得知赵无极的动静。
李畅通过控制给赵某留下的西贝手机,感觉到了赵无极那边的动静,这么晚了,那个家伙居然还在床上鏖战,身边居然有两个女人。
赵无极听到手机响动,没有理会,继续战斗,这个时候,天塌下来都不能阻止他做活。赵无极只是加快了动作的节奏,悦耳的手机铃声仿佛在给他们的床上探戈伴奏。
铃声终于停了下来,赵无极骂了一句,正要去邀请另外一个女人一起来跳集体舞,没想到铃声又固执地响了起来,赵无极光着身子气冲冲地跳下床,冲到桌子上拿起手机大声吼道:“你妈B!要是没有特别的理由,你今天死定了!”
“堂兄,是我。”电话里想起赵某战战兢兢的声音,“有人从我这里抢走了那张碟,这个家伙功夫很厉害,我的双手都被他打断了,他正在往你那边来。对了,他手里有枪。”
“哪张碟?”赵无极对毛片这种东西看得太多,脑子里没有转过弯来,为什么有人深夜要去堂弟的家里抢一张毛片,并且还玩的是持枪抢劫这种行当,什么时候枪手已经这样不值钱了,为了一张几块钱的盗版毛片亲自动手,也不怕跌份?
“就是谢琳的那张。”
“他们几个人?”
“就一个。”
赵无极哦了一声,明白过来了。原来是为了这起官司,今天好像是开庭的日子。赵无极想起这是范公子交代地事情,不敢大意,他对这个堂弟的身手很是了解,帮中的头号金牌打手,居然被人打断了双手,这个持枪入室抢劫犯真的有点斤两。
赵无极把手机一仍,急忙从地上捡起衣服,胡乱地套上,然后从碟机里取出那张碟。满屋子看了一眼,找了一个塑料袋包好,扎紧,走进洗手间,塞进了抽水马桶的水池里。
两个女人已经看出事情不对头了,急忙穿好衣服,走到赵无极的面前。还准备来一个临别湿吻,赵无极掏出一叠钞票,数都没数,塞给了女人:“走,走!自己打车回去。”
“现在哪里还有车啊?”一个女人噘着嘴撒娇道。
“那就走回去。快滚!”赵无极暴跳起来。
两个女人走后,赵无极站着楞了几秒钟,忽然笑了起来,自己是不是太紧张了,不过是一个枪手嘛。这个别墅里,起码有十几个枪手,正愁他不来呢,正好。自己也正想看看是哪一个长了三头六臂,居然敢来找自己的麻烦。就算是萧老大的人,一个人来也得不到好去。这幢别墅虽说不是龙潭虎穴,也不是草台班子的戏台。
上次在上海,冲灵道长给李畅传授了一个很古老的小阵法,可以达到隐身几个小时地功能。这个阵法使用李畅体内的能量,当时好像可以维持几个小时的时间,现在李畅功力大增,不知道能维持多长的时间,不过。几个小时也足够了。
利用手机通话的那短短的几分钟,特别幸运的是,赵无极由于一时地慌张。并没有掐断手机就去隐藏那张光碟,李畅很清晰地感觉到那张碟的位置。运气真的很好,如果赵无极此刻不在别墅里,或者光碟不在他的身边,李畅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找到。他的异能的作用范围也是有限的。
李畅相信赵无极手里的光碟就是最后一张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小心在意,这张碟是为了控制谢琳用的,不可能存在太多地备份,如果刻录得太多,万一流失出去,就失去了胁持谢琳的本意。如果真的在网上发现这些东西,用脚想想也会知道谢琳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三人组驱车半个小时,来到赵无极的别墅区,这个隐身法术曾昆不会,只好再次由李畅出马了,弄得曾昆极其郁闷,自己这个头号打手居然当了一晚上车夫。
有了隐身地法术,李畅很轻松地找到了赵无极的别墅,大门紧闭,李畅犹豫了一下,观察着周围的情形。如果选择从大门进去,赵无极已经有了防备,大门肯定是重点防守的地方,李畅可以想象,如果大门一开,迎接自己的肯定是一阵猛烈的攻击。在别墅后面,侧面,都有几个暗哨把守,把别墅围得铁桶一般,所有的窗户都关得紧紧的。从窗户进去也不行,一破窗就会被发现,李畅还不想惊动里面的人。
李畅走到门口,门里低微的呼吸清晰可闻,有三个枪手守在那里。李畅抓住大门把手,猛地一拉,门刚打开,李畅已经闪身在一旁。
门里地三个枪手握着枪,眼睛紧紧地盯着大门,在大门一打开的瞬间,三把装了消声器的手枪顿时喷吐出闪亮地火焰。
三个枪手面面相觑,没有意料中的鲜血四溅的场面,没有意料中的尸体摔倒的声音,门外一片静谧,只有初夏的夜风轻轻地吹拂着婆娑的柳条。
一个枪手做了个手势,两个枪手端着枪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大门,四处看了一下,什么动静也没有,一个枪手甚至到门背后检查了一下。
见鬼了!这是三个枪手此时共同的想法。
一阵风轻轻地飘过,枪手们打了个寒战。
李畅从枪手们身边走进了别墅,径直来到早已锁定的那个房间,房间门洞开,赵无极正在训斥着一个手下。
“什么意思?大门莫名其妙地打开了,你们却没有看到一个人?都聋了,瞎了?那些监控镜头都是摆设?什么见鬼了,告诉你们,我是无神论者。这个世界上没有鬼魂。赶紧给我去找,这个家伙不会善罢甘休的,把眼睛给我睁大点。”
一个枪手点头哈腰地出去了,赵无极冷笑着自
道:“很厉害,的确很厉害。不过,你再厉害,总是而来的吧。我看你怎么找到这张碟!”
的确没办法找到这张碟,李畅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它地话。因为洗手间里居然埋伏了三个枪手,把洗手间都挤满了。三把枪虎视眈眈地对着洗手间大门。李畅尽管能隐身,也没办法挤进洗手间而不惊动那几个枪手。这招太他妈绝了!看来赵无极为了完成范公子的委托已经不记代价了。因为这种方法只能让对手从暗偷变成明抢。
不到万不得已。李畅还是想把这张碟偷走之后,给赵无极留下一张复制的赝品,一张能由李畅随意控制的道具。
怎么把洗手间埋伏的枪手引出来?这是个问题。
轰走了手下,赵无极手握两把手枪坐在了房间的死角里,一把枪对准窗户,一把抢对准房门。
很诡异的,一块砖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赵无极的头顶。颇有点板砖拍死老师傅的架势。赵无极的脑袋四处转悠着,却从没有想到往上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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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砖很温柔地拍在了赵无极地脑袋上,赵无极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埋伏在洗手间里的三个枪手一听老板的惨叫声,一个快似一个地从洗手间里冲了出来,团团围住了老板,三把枪露着黑洞洞的枪口扫视着周围,组成犄角之势。
“你们怎么都出来了?快!我们一起往洗手间走。”如此危机之际,赵无极还没有忘记去保护藏在马桶水池里面的东西。一个很敬业的人。
三个枪手团团围着赵无极冲进洗手间的时候,李畅已经完成了自己地偷窃大业,站在房门口,看着三个枪手包围着赵无极往洗手间冲。就像一群拉稀的汉子争先恐后地抢占马桶,李畅拼命地憋住笑意。
回到宝莱车上的李畅最终还是没能憋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曾昆急忙摇上车窗,脚踏油门,把宝莱开得风驰电掣般。在凌晨四点多钟的大街上,李畅的大笑狂笑铁定会招来从楼上窗口里扔下的板砖和泼下的洗澡水,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人完成某项运动后进行沐浴的话。
赵无极四个人躲在洗手间里足有半个小时,看看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招呼大家满别墅搜索一遍后才收工休息,折腾了一晚上。别墅里居然没有收到一点损害,赵无极唯一的不爽就是脑袋上莫名其妙地挨了一板砖,却始终没有找到始作俑者。而藏在马桶水池里地东西幸好完好无损。
赵无极没有弄明白。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飞机,要说虚晃一枪吗,确实大门被打开了,而自己也挨了一板砖,要说这个家伙来过了吗,东西都还在。难道只是为了恶搞一晚上?
赵无极匆匆包扎了一下头上的伤势,找来自己的女秘书,让她把这张光盘多复制两份,赵无极已经无法承受再在脑袋上挨一板砖,而最让他害怕却是那个公子的愤怒。
半个小时后,秘书神色紧张地跑过来告诉老板,这张光盘根本无法复制,刻一张盘坏一张盘。
“你不会把它拷到硬盘里?”赵无极还有一点电脑知识。
“没用,根本拷贝不了。”
“难道光碟坏了?”赵无极想着刚才情急之下把光碟放到了水里,虽然有塑料袋密封,也难保不浸水。
“没有坏,播放正常。”漂亮地女秘书说这件事的时候,脸色平静得就像在做一件正常的备份工作。也许这种事情她已经司空见惯了。
“真他妈见鬼了!”赵无极气急之下,一个景德镇的茶杯遭了殃。
李畅打电话给谢琳的时候,正如预料的那样,谢琳根本没有入睡。
“放心吧,没事了。”
那边一言不发,接着传来轻轻的饮泣声,接着,电话挂断了。
“要不要去把那个赵某……”曾昆做了斩首的手势。
“现在还不能动他,这会把导火线引到公司身上来。过几天吧,让他多活几天。”
李畅几个人径直回了公司的研发中心,曾昆和冲灵道长去小憩一会,待会还要替换那个连夜保护谢琳的保镖,护送谢琳去法庭。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是范公子他们为谢琳地安全操心,现在居然反过来了。谢琳现在还是安全的,至少在开庭前,交手的双方都不会去伤害她。但是曾昆心知肚明,待庭审结束后,谢琳地保护工作会变得有多重。范公子会恨不得杀了她!
赵海军的办公室***通明,李畅推门进去,正在打瞌睡的赵海军惊醒过来,嘴巴微张,无声地问了那个大家都一直关心的问题。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下面就看你和谢琳的表演了。”
范剑在睡梦中也被赵无极的电话惊醒了,知道了在赵无极的别墅所发生的事情后,范剑吩咐了两件事情。
第一,尽快把那张光碟送到范剑这里来,光碟是要挟谢琳的武器,失去了它,谢琳随时存在反水的可能。对方连夜派人过来抢夺光碟,肯定也是存在这个心思。
第二,派人保护兼监视谢琳。务必要让她安全到达法庭。
范剑挂了电话之后,从保险柜里拿出了一份卷宗翻看起来。他很奇怪今晚光临赵无极别墅的客人到底是何方人士,也许这份卷宗会给他一个答案。萧氏家族是一个古老的家族,莫非真的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手段?也许,应该让老辈人出面与萧家沟通一下,让他们置身事外,为了能获得范家的友谊,这点面子他们还是会给的。为了一个小小的畅舒公司得罪范家,怎么算都不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范剑在想这个问题,赵无极也在想这个问题。
今晚这个幽灵莫非真的是萧家派来的?如果真的是萧家出面,自己还能不能顶得住?
第158节、应战(九)
点钟法院正式开庭。
这起官司已经吸引了所有媒体的眼球,国家电视台和地方电视台纷纷派出了强大的采访阵容,还有许多平面媒体的记者也挤了进来。网上关于这个消息已经吵得如火如荼。李畅把注意力放在原告谢琳的身上时,赵海军却一直穷于应付媒体。已经有数家媒体找到了畅舒公司的所在地请求采访。当初畅舒公司的抗癌一号问世时,曾经掀起了一场巨大的媒体风波,那时,对抗癌一号的置疑和支持的双方吵得不可开交,后来抗癌二号面世,并且萧氏医院一个又一个癌症患者的痊愈出院后,这场嘴仗才告一段落,事实胜于雄辩嘛。现在这场诉讼,给大家的震撼更加强于抗癌一号的问世,想想看,号称万家生佛,解癌症患者于危难之处的的畅舒公司,居然是盗窃别人的科研成果的窃贼。曾经的英雄将变成狗熊,这种巨大的反差又怎么能不吸引人们的注意?
这些参加开庭的媒体完全是自发的,并不需要范剑的蛊惑,范剑要做的只不过重点搞定几个记者,在他们下笔时稍稍偏离客观远一点。在这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辩论场上,记者也是允许有自己的看法的。范剑只要把这场官司拖下去,他就成功了,即使这场官司输了,与范剑也没有什么关系,最多是谢琳身败名裂罢了。畅舒公司现在并不需要这场官司来替自己炒作,这场官司给畅舒公司带来的负面影响可能会远大于知名度的提高所带来的利益。赢了,畅舒公司可能已经丢失了许多技术秘密,输了,畅舒公司就面临着巨额的赔偿和声誉地扫地。公司也存在解体的危险。
虽然与媒体打交道一向是李畅的弱项,也不是他所喜好的事情,但是今天这种场合他必须得到场,可是,李畅一分钟之前打来电话,告诉赵海军他来不了了,法庭上的事情交给赵海军全权处理,李畅去找萧子期去了。虽然打官司打官司,打的是钱和关系,功夫在诗外。今天这起官司的结果其实在开庭之前就已经决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了。可是,这种重要的场合他都不出席,有什么事情更重要呢?李畅在大事上不是一个胡闹的人,赵海军有点紧张。
赵海军和代理律师姚律师刚刚迈出车门,就有一堆记者围了上来,长枪短炮纷纷递到他的面前。
“赵总,请问你们公司对原告地指控有什么看法。对这场官司有胜诉的信心吗?”
“赵总,据说原告的导师和你们公司的技术总监在学术界是老熟人,也是竞争对手,请问这场官司有没有私人恩怨夹杂其中?”
“赵总,为什么你们公司的董事长没有和你一起出现,他会来出席开庭吗?”
……
杨志带着一个员工在外面开路,赵海军和姚律师好不容易冲开包围圈,挤进了法庭,他不由得羡慕李畅不用出席这种场合。这家伙总是把抛头露面的机会可恶地让给自己,自己找个地方去躲清静。不过,明智的赵海军清楚地知道一件事情,自己能作地李畅不一定做不到。只是他不愿意做罢了,但是李畅能做到的事情,他赵海军很多都做不到。比如,把原告谢琳搞定,比如,搞来如此巨大的投资。
旁听席上已经来了畅舒公司的许多员工,这还是姚律师的面子够大,尽量多地争取了入场券,傅教授也过来了。周强和李万山也坐在旁听席上,眼神复杂地看着坐在原告席上的谢琳。一夜未眠。谢琳的精神有些疲惫,但是神态却很轻松,赵无极通过范剑的关系请来的两个律师坐在谢琳地旁边。低头交谈着什么。周强很痛心,他不知道为什么谢琳变成这个样子了,起诉曾经的朋友,脸上却没有一点压力、困疚、紧张和焦虑的表情,却有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轻松感。甚至还朝坐在旁听席地周强他们投过来一个微笑。
赵海军扫视了一下被告席,发现了傅志明正在低头擦拭着什么,赵海军没有马上去被告席,而是走到傅教授的座前问:“傅教授,您怎么也来了?”
“赵总,这么重要的场合我怎么能不来,畅舒公司现在就是我们的全部,我们所有的心血都在这里了。”
“您年龄大了,身体又不好,这里的气氛太紧张,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向您保证,一定没事的。”
“你不用劝我了,我不会走的,你赶紧去你的位子坐着,准备一下。还有一件事,王院士过几天就要回国,他答应做我们这边的证人。对他这个学生,他实在是伤心透了。”
王克强院士能做畅舒公司地证人?赵海军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官司已经处于不败之地了,一个院士的证言在法庭上的影响力,在舆论上地影响力都是显而易见的,更何况谢琳还有着王院士的学生这个身份,老师都帮被告做证人,她这个学生的官司还怎么打下去?好厉害的一招!
赵海军原以为王院士能置身事外,不做谢琳的证人就非常不错了,毕竟他们还是存在多年的师生关系的。没想到,王院士居然会被傅教授劝服。
赵海军看了看四周,凑到傅志明的耳边说:“傅老您放心,原告这个官司打不下去的,她已经答应撤诉,开庭你就会知道结果了。”
谢琳坐在原告席上,看见了正在与傅教授正在咬耳朵的赵海军,然后眼神复杂地扫视了一眼法庭,寻找着那个人,那个给了她信心和新生的人,他为什么没有来?
曾昆为了谢琳忙碌了一夜,凌晨时才睡了两个钟头,赶到谢琳的住处,替换昨晚值夜的保镖,和曾昆一通赶往谢琳住处的是李畅。他有几句话要在开庭前交代谢琳。
然而。李畅赶到目的地地时候,却发现在谢琳住处外面,已经停了两辆车,几个神情冷漠
坐在车上抽着烟,车窗玻璃摇了下来,飘出袅袅的白
很幸运,李畅认识其中两个人,昨晚在赵无极的别墅,李畅还与他们打过照面,他们是赵无极贴身侍卫。只不过那时李畅能看见他们。他们看不见李畅,应该不认识李畅。赵无极怎么舍得把他们贡献出来,当谢琳的保镖?范剑莫非真的害怕逼得自己狗急跳墙,去做出伤害原告的这种丝毫不明智的举动。范剑真的把我看得这么愚蠢?而赵无极真得把自己看作了东城的黑帮老大?李畅笑了起来,原被告双方地人都派人去保护原告,很奇妙的事情。
作为被告,畅舒公司的地位却是非常尴尬的。原告万一有什么意外,人家会把怀疑的目光投向被告。可是,现在赵无极派出来护送谢琳的人比曾昆这边的人居然来得更多些,由此可见范剑他们对谢琳地重视。
范剑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李畅忽然想起今天的开庭,有些话没有机会当面给谢琳交代了,好在现代科技发明了手机。
“怎么办?”曾昆把车远远地停下。
“赵无极的这几个人既是保护,也是威慑和监视,昨晚的行动惊动他们了。上午就让他们护送谢琳去法庭,但是休庭后。一定要接到谢琳并护送她回来。我看这几天晚上就不要住在这里,另外给她找个地方。多叫几个人来。”
谢琳坐赵无极派来的车子离开了楼房,路过宝莱车的时候,从李畅有意摇下的车窗。谢琳认出了车里的几个人。有李畅,开车的那个应该就是李畅所说地曾昆。
九点很快就要到了,这时,书记员出场,在查明原告、被告等诉讼参与人是否到场的程序之后,开始朗声宣读法庭纪律:“请大家坐好,保持肃静,现在宣布法庭纪律。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和《人民法庭规则》的有关规定,旁听人员必须遵守下列纪律:第一,未经允许不得录音、录像和摄影;第二。不得随意走动和进入审判区;第三,不得发言、提问;第四,不得鼓掌。喧哗,哄闹和实施其它妨碍审判活动的行为;第五,旁听人员所携带地BP机,手机等通讯工具一律关机;第六,对违反法庭纪律和不听制止者,审判长可口头警告,责令退庭;第七,对于情节严重的将处以罚款,拘留,对于严重扰乱法庭秩序,构成犯罪的,将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全体起立,请合议庭人员到庭!”随着书记员的朗声宣告,三位身着黑色散袖、红色前襟法袍的法官迈着庄重的步伐从侧门旁的休息室里走了出来
—
李畅去找萧子期并不是躲清静去了。因为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对畅舒公司,对萧子期的影响极其巨大。比起这件事情,参加开庭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时间快九点的时候,李畅地车子已经快到法院门口了,接到萧子期的电话,二话没说,告诉曾昆调转车头就朝西部牛仔酒吧驶去。现在茶馆还没有开门,这种事情也不好到公司谈,只有西部牛仔是最好的地方,也是最放心地地方,别说这个时候,就是凌晨五六点去叫门,也会给他开门的。李畅觉得自己当初在西部牛仔酒吧投资的决定是太对了。
酒吧值夜的员工现在既不是朱珠,也不是张艳,换了新来的一个机灵的服务生。
李畅刚到不久,萧子期就过来了。
“火急火燎地把我叫来干吗?”李畅问。
“我问你一句,我们现在是不是兄弟?”萧子期没有正面回答李畅的内容。
“当然是了,你……怎么了?”
“范家出动了一个老人给我父亲打了电话。下午家族里将讨论范家的建议。”
萧子期的前后两句话跨度很大,很突凸,但李畅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范家向萧家提出了拉拢的建议,说不定许了很多好处,而萧家唯一要做的就是置身事外,而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李畅的友谊。失去李畅的友谊并不是一件如何可怕的事情,可是得罪范家,今后带给萧家的困难将会大得多。在家族的利益面前,个人之间的情谊和曾经的盟约脆弱得就像海市蜃楼。李畅很容易猜测到萧家的反应。
“萧家是不是要退出?”李畅声音有点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痛。萧家的退出并不能让李畅害怕,即使他一个人面对范家,他也不会害怕。只是萧家如果选择退出,晓楠姐会怎么办?晓楠姐出嫁从夫,如果也选择退出,自己又该怎么办?李畅不敢想下去。
“李畅,我永远会把你当作兄弟,晓楠也永远是你的姐姐。但是个人和家族的立场很难统一起来,我和父亲已经商量过了,在下午的家族会议上,我们会支持与你合作。但是,如果家族做出了什么决定,我是家族的一员,也只有遵守这个决定。”
“晓楠姐也会支持家……家族的决定吗?”
如果张晓楠也抛弃李畅,未免太残酷了些。李畅问出这句话,就像等待着法官宣判的囚徒看着萧子期。
“晓楠是晓楠,家族的决定只是约束家族拥有的力量。晓楠的许多势力不是属于家族的。她想怎么办,家族无权干涉。”
当李畅和萧子期在平和地讨论萧家的退出时,法庭已经正式开庭,谢琳再次扫视了一下被告席,还有旁听席,心不在焉。
开始由原告做陈述,原告律师客气地对谢琳打了个招呼,然后站起身来。
“等等。”谢琳一把按住了律师,“我来做陈述。”
原告律师诧异地看着谢琳,她要做什么?她不想赢这场官司了?“这事交给我了。”谢琳很坚决。
第159节、应战(十)
剑此刻却在校园静谧的街道上漫步。
这座五层楼高的教学楼已经安静了下来,在敞开的窗户中不时传来授课老师的唠叨。上课前那一刻的忙乱突然就消失了,路上只有寥寥的几个行人,偶尔有几个迟到的学生匆匆赶路。
连续几天他都在这里等待着王绢,从远处看着她的宝马车徐徐驶来,然后看着她走下车,轻松而从容地朝教学楼走去,欣赏她偶然回头的一顾。连续几天的观察,他发现宝马的后面总是跟着一辆别克,别克车里有两个男人。从经验判断,这是保护王绢的保镖。
如果我真的想用强,就这么点保护的力量根本就不够看。范剑奚落地笑笑,他暂时还不想惊动那个漂亮女孩儿,那个姓李的还真有福气,拥有一个极具发展潜力的公司,还拥有一个如此漂亮迷人的女朋友。可是,要拥有这些至宝是需要实力的,没有实力,暂时的拥有只能给他带来杀身之祸。一个普通的凡夫俗子,带着两颗璀璨的明珠招摇过市,觊的盗贼估计能从阜城门排到古城了。那个姓李的,就是这样一个凡夫俗子。可是自己是这些盗贼之一吗?
范剑不能未卜先知,也没有想到是否还曾有其他的盗贼打过李畅的主意,李畅现在还能完好无损地携带两颗璀璨明珠招摇过市,可是那些盗贼呢?
王绢和李畅的关系,他希望把畅舒得到,把李畅搞垮之后才去打王绢的主意。
和马晓文不一样,范剑凡做事都喜欢讲究品味,特别是在追求女人上。马晓文只求把女人弄上床就行。所采用的手段并不是他关心的东西,用钱买也好,用强力制服也好,甚至偷来也好,只要目地达到就行。而范剑看着的是追求的这个过程和女人在床上对他全身心的投入。
这朵鲜花已经含苞欲放,范剑要做的是先把那些碍手的刺拔除掉。
时不时想想那个女孩迷人的容颜,范剑觉得此时大脑非常清晰。昨晚和郑老板在一起吃饭,范剑曾问起畅舒公司是否和他联系过,回答却是否定,这让范剑有点吃惊。现在畅舒公司内部可能已经乱成一团糟了吧。内忧外患。他还能做出什么能逆天的事情来?范剑觉得自己就像一本玄幻小说里的魔法师,在大规模的进攻前,一个接一个地负面法术都砸到了对手的脑袋上,混乱、迟钝、恐慌,他还能坚持多久?范剑为李畅居然有这么大的韧性而吃惊。至少从王绢的神色上,他看不到一丝慌乱、郁闷的表情。如果再给他的盟友加上一点点压力,剩下一个孤零零的畅舒公司。它能变成什么样?大伯还真给面子,我只不过随便提了一句,大伯已经给萧家去了电话。失去了萧家这个强援,我看这家畅舒公司还能坚持几天?
范剑决定再增加一点压力。压垮骆驼地是最后那一根稻草,范剑慢慢地加油,他要的不是破落不堪的一个废墟,而是一个能给他大把大把赚钱的聚宝盆。
电话响了。范剑看了一下来电,是一个记者朋友打来的,他也被派出去采访谢琳和畅舒公司的官司。
这么结果就出来了?范剑知道第一次开庭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无非是原被告双方叙述一下自己的主张,法院了解一下双方的立场差距和递交地证据,最后再进行调解一下。这种官司没有半年绝对审不下来的。或者,已经休庭了?
范剑把手机递到耳边。威严地喂了一声,算是确认这边的确是如假保换的范剑本人。才听了两句,范剑地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再听得两句,电话中断了。愤怒的范剑已经把手机捏成了几个碎块!
谋划已久的一场官司居然这样就让他给破了?那个婊子已经完全投入了对方的怀抱?那些光碟她也不忌讳了吗?
此时,范剑最想做的是把赵无极拽过来胖揍一顿,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说,完全没问题,那个谢琳完全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这些倒好。人家没有往东,也没有往西,人家投到南边去了。
范剑拿起电话正想拨号给赵无极。看看手里的手机碎块,苦笑了一下,从里面抽出SIM卡,把手机碎块扔进了垃圾桶。
后面跟着的几个汉子发现了范公子的异样,紧走几步跟了上来。范剑从一个人手里接过手机,给赵无极拨打了电话,现在范剑也没情绪骂他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法庭上,法官催促了一声:“请原告陈述自己地主张。”
这起官司谢琳已经全权委托给代理律师,所以,按照程序应该是代理律师起身陈述,原告席的迟疑合谢琳不合常规的举动,让旁听席掀起了一片嗡嗡声。那些记者地思虑最为敏感,这幕不同寻常的举动往往意味着[奇++书网//QISuu。com]一件不同寻常的大事就要发生了,一个个像闻着花香的蜜蜂嗡嗡地往原告席靠拢。
代理律师是范剑找来的,当然知道范剑的想法。此刻谢琳的举动让他产生了一丝危险的感觉。可是在法庭上,他也无法阻止当事人本人说话。
“尊敬的法官,尊敬的陪审员,还有,被告畅舒公司的赵总以及被告的代理律师,我决定撤消我的指控。并对以前给你们造成的麻烦表示最诚恳的歉意。请原谅。”
法庭上一下子轰动起来,几个记者已经拿起了长枪短炮开始拍照摄像,法庭上闪光灯一片。
“肃静,肃静!”法官敲响了惊堂木。
谢琳的代理律师急忙站起身来:“尊敬的法官,我的当事人可能受了一些刺激,受到了外界的影响,思维有点混乱,为了维护我的当事人的利益,我建议现在休庭。这个案子以后再审。”
谢琳一把抢过话筒:“尊敬的法官,我神智很清醒,我也没有受到外界地影响。撤诉是我深思
决定,不是一时的轻率举动。相关的手续待庭审结束数办理。”见代理律师还有抢话筒的举动,谢琳更干脆:“对不起,代理律师先生,我撤消对你的全权委托。你现在不是我的律师了。”
审判席上的几个法官面面相觑,没想到一场万众瞩目的官司就这样结束了?是不是太儿戏了?
—
赵海军见缝插针地说话了:“尊敬的法官,尊敬地原告谢小姐。我代表畅舒公司非常感谢原告化干戈为玉帛的决定。”
有故事,绝对有故事!在法官宣布庭审结束后,谢琳刚刚走出法院,就被一堆记者团团围住了,小部分记者去围阻赵海军。而谢琳的代理律师已经悄悄地溜走了。
“谢小姐,请问你为什么撤消对畅舒公司的起诉?”
谢琳接过话筒:“这完全是一个误会。我和畅舒公司之间纯粹是学术上的交流和争论,当初之所以提起诉讼。完全是因为受了外界一些对畅舒公司不怀好意的人的胁迫。”
敏感地记者马上想到了畅舒公司面临的另一个官司以及道上流传的,有大人物想收拾畅舒公司的传言。
“谢小姐,这胁迫还存在吗?你会对胁迫您的人再次提出诉讼?能不能透露胁迫您的是什么人?您准备报案吗?”
“对不起,无可奉告!”
“谢小姐,会不会有这个可能,我假设一下,被告可能采取了一些行动干扰了您的思维和判断,所以,您才会提出撤诉。”一个记者很阴险地问。
“这位记者先生。你不就是想暗示畅舒公司威胁我了是不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畅舒公司从来没有威胁过我,相反,威胁我的是鼓动我起诉的那帮流氓!”谢琳大声地喊了起来。
“谢小姐。还有一个问题,……”
“谢小姐……”
在赵海军这边,也遭受了记者一连串问题地轰炸。
“赵总,现在这个结局是你希望得到的吧,畅舒公司会不会对谢小姐提出反诉?”
一反刚开庭时用无可奉告类似的外交术语对付记者的追问,此时赵海军似乎有了倾吐地欲望:“当然,这个结局是我们双方最好的结局了,对于谢小姐的理智我表示由衷的敬佩。既然事情已经和平解决,我看不出来为什么还要反诉谢小姐,只不过是一场误会。畅舒公司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开发出更多的抗癌药物,大幅度提高生产能力,把更多的癌症患者从病痛的折磨中解救出来。”
“谢小姐一夜之间就产生了这么大的转变。你不觉得奇怪吗?对于畅舒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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