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1999 第 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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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剂恕!薄?br />

    将进十一点半的时候,他们终于回到村子里了。四个人都直冒热气。

    直接把车子推到市场上去,跟猪胖子租了他的肉案,十五块钱,太黑了,不过还好那些刀也借张非用了。

    杀猪张非不拿手,但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得到,这种事情本来要大人来做,但那样的话难免会被分掉一部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张非对此深有感悟——而且还包括感情。

    张非拿了钱让小荣去买几瓶正气水,晒了一天太阳不喝点解暑不行,至少现在的他身子骨还不行。

    另外让大荣和阿海他们去准备卖猪所要用的家伙。

    张非一个人守在这儿。解了钢索才想起来这东西不能让人看到,忙卷起来收到那件破衣服里面。换成一条猪案下的杀猪绳捆着。

    这时候的市场没个人影,但过一小会儿村里的人就像闻到腥味的苍蝇一样围过来了。村子再大毕竟也是个村子。三鹏也来了,跟别人说订了那个野猪肚,三百块钱,有点炫耀的意思。

    “我没说卖给你,咱们也说好了谁出的价钱高我卖给住,退还你五十块钱再多退十块。”张非改正他的说法。

    三鹏笑道:“没事,反正今天我就要这个猪肚了,多少钱我都买。”

    围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三个也都跑来了,后面还跟着大人。小云也跑过来,看到张非一身的伤,当场就哭鼻子。张非说没事都处理过了。可小云还是哭,接着就跑回家给他拿了饭菜过来。

    大小荣的父母、阿海的老爸也叫孩子回去吃饭,然后指手划脚起来。

    张非一边吃一边听取经验,这野猪反正还没死气,多留一会儿也没关系。

    小云坐在张非后面给他上药,雪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边上。估计是跟着小云一起来的,只是刚才张非没注意罢了。伤口太多,小云就让雪玲帮忙。张非身子一动不动坐着吃饭。众人围了一会儿,见他没有下刀的意思,就问什么时候能买到肉,张非回答说:“半个小时后开始卖,到时候你们再来。”

    众人就散去了一大半。没散的有七八个,都是像三鹏这样的订主,生怕别人抢了先,死守在这里。

    照说野猪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上五百斤的野猪就不一样了,村里人的说法是“都成精了,吃哪都补!”这家伙躺在地上,没散去的村民中一些好事者把它扛到磅秤上面称过了,551斤!只能说大荣现在目测的水平还不高,至少是对这种牲口是不准的。

    张非草草吃完饭,两个丫头还没把伤口处理完,有些口子比较深一点,要上消炎药。张非拿眼扫一下周围,发现肉案边上坐着一个老头子,穿着整齐的白衬衫,戴着眼镜,穿皮鞋,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不是农村人,在张非的眼里他倒更像是大学里的老学究。老头子边上还站着一个年轻人,至少有一米八五的个子,史泰龙一样的身材,刚毅的脸上带着凶光,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张非又瞄了两眼,便不去理会了,老头子只是在那里坐着,拿眼直直地看张非,有点摸不透。

    张非只是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但他不相信自己打一只野猪能把什么大人物吸引过来,充其量也就是来看个热闹,而且还是正好路过遇上。

    三个伙伴在一边对着围观的小孩子胡吹海吹,说张非当时多猛,吹得张非都不好意思呆在那里了,忙纠正道:“我是没逃走被扯下去的,刚好走运打死它,没什么了不起。”

    但这话根本没用,这群小孩子更相信张非就像打虎的武松一样——小孩子需要在心里树立一个偶像,显然他们选择了张非,而这个偶像也只能坐在那里看身边两个小女生处理自己的伤口了。Qī。shū。ωǎng。雪玲在张非右边蹲着,张非试图通过她的领口看她是不是存在非零海拔的一点点胸部,可惜还是那样,没有新的发现。而她显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坏心思,抬头时小心翼翼地问张非能不能把猪尾巴卖给她:“我妈去年伤了后腰,吃家猪的尾巴没什么作用,前两个月有一头两百来斤的野猪,吃了就觉得很有起色……”

    张非当然答应了,只是价格他不知道怎么定。小丫头似乎看透了他心里想的,便把先前那条野猪尾巴的斤数和价格报出来,说还是按价给钱。张非笑笑,不知道怎么接话。

    等两个小女生把自己身上的伤口再处理一遍后,张非便起身在肉案上抄起了杀猪用的尖刀。先放血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那老头子摇摇头说:“年轻人,你要杀的是只是公的,后面的东西不能等死了再割,不然整条猪都带尿骚味。”

    张非问:“那我要怎么弄?先把它阉了?”

    老头子笑笑:“我看它的伤在后面,你踢一下,让它活一活,血流动了再阉。”

    张非明白了他的意思,阿海似乎领悟得更透一点,过来对着黑家伙的屁股就是一脚,这家伙挣扎起来,声音跟那些活蹦乱跳的活物没什么区别了,不过嘴里还喷着血。

    看场面太血腥,张非就叫小云和雪玲先回去。两个人走后他才一把握住那坨曾经与自己亲密接触的东西,尖刀子一下捅了下去……几下之后,那坨东西被张非丢在案上。这野猪显然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了,扭着笨而粗的腰身,血不断从它胯下涌出来。

    老头子在一边点头微笑说:“可以放血了,再不放肉就硬了。”

    张非过去一脚踩着猪头,对着它的脖子一刀捅下去,刀尖正好穿过它的气管与大动脉。血猛涌出来,野猪一喷气,血就冒起泡来,喷得他一身都是。

    猪血流了一地,三个伙伴只是用自带的脸盆装了一些,那血就停住了。

    没有开水,刮毛只能等一下卖的时候再说了。

    老头子这才又开始说话:“我要猪心,你从下腹开上去,先挖出来给我。”

    边上一直等候的大马就不肯了,他也是要猪心,跟张非订的价还是两百块钱。大马上来就说:“我是先订的!你不能不卖!”

    张非说:“我不是都说好,谁出的价高谁拿走?你忘了?再说现在确定下价格的只有猪腰和猪泡,大小肠和肉,别的都没定下来。”

    大马横气上来,上前一步,但马上看到张非手里的尖刀,转而向老头子一步,叫道:“这猪心我是要了!你别跟我抢!”

    老头身后的壮汉一步向前护在他前面,他眼里射出来的凶光马上让大马退了两步,大马语气软下来:“算了,要多少钱等一下争就是了。对了,你把猪腰留一下给我。”

    张非说:“行,还有一个猪腰倒是没人订走。”

    老头子跟壮汉说了两句什么话,壮汉离开,一会儿就抱着一个大泡沫箱过来,里面放什么东西没人没看到。老头子淡淡地说:“动手吧。”

    张非看看边上的人,紧张起来。他没杀过猪,更不知道怎么去把猪肢解了。人家庖丁解牛好歹也练过十年吧,自己别说是猪牛这种大家伙,就连小鸡小鸭都没解过。如果非要说解过,那也只是别人做好以后端到桌子上他再动手的。

    大小荣的老爸大元和阿海的老子罗师都是门外汉,一个有一个说法。

    张非也不知道听谁的。后来还是老头子说了:“从下腹剖开,把心挖出来,如果割下来还跳的话我给两千,不跳的话我只能给一千。”

    张非愣了一下,在场的人都吓到了。这老头子谁啊,居然出两千块钱买个猪心!脑子有病吧?甚至有人怀疑这老头是张非城里的什么亲戚,叫过来做托儿的。

    众人的讨论并没有让老头子难堪,他还是坐在那里带着微笑一副闲庭信步的姿态看着张非。张非一咬牙:有钱赚的事情当然不能等了,更何况跳的两千块钱呢——虽然这笔钱不是巨款,却也绝对不少了。他一刀捅下去,开了个口,就把手伸到野猪肚里去摸索,心脏这东西他还是认得的,可惜臂长有限,只能再把开口放大,这一下它的肚子一下子都摆在众人面前了。那个心脏足有一个排球大小,还在跳着。老头子终于按奈不住了,站起来说:“快!”

    017小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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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非手起刀落,切断了连着心脏的心条血管。壮汉抢一步上来,把还在跳的心脏包进保鲜膜里,再放到泡沫箱里。众人这下才看到那箱子里原来放着半箱的冰棒——最便宜的那种,一根一毛钱,只用水加苏打,有点甜味——他将那个心放到箱子后,老头伸手把冰棒理了理,让它们将这颗心埋了。而那颗火热的心居然还在跳着,顶着冰棒堆一动一动。

    张非不禁后悔起来:看样子这是好东西。亏了吗?也许吧,但自己现在要这东西有什么用,怎么处理才能补身子自己又不知道,只能当成是一个大猪心吃了。别说张非还真喜欢吃猪心,就喜欢那种嚼劲。

    老头站起身,壮汉就过来,将一把钱塞到张非的手里,都是红票子,身后的亲友团马上接过去点验起真假来。其实不用看张非也知道是真的,假的话他没必要搞这种排场——就算是假的他也认了。

    大元和罗师确认钱都是真钞后,交给大荣把钱放进刚准备的钱箱子里。其实那就是一个鞋盒。小荣拿了一百块钱跑到店里面去换零钱。

    大马在一边灰头土脸的一句话不说,张非嘿嘿笑两声说:“大马,不好意思啊,人有花十倍的价钱,你也别怪我贪钱,我还没娶媳妇呢,得留点本。”这话引得当场的人都笑起来,那些人一个调侃一句。

    这个说:“你这么快就想着娶老婆了?长毛没?”

    那个说:“没长毛怕什么,娶回家不长毛也能用!”哄笑。

    “娶媳妇了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用?”

    另一个说:“你得把那条猪鞭留着,那样老婆就不会嫌你小了……”

    ……这群人好像什么事情都能想到那里去。

    三鹏见有人高价要了猪心,心里着急,要是平时肯定也跟着众人调侃两句,不过他现在没这个心情,便挨到张非身边说:“你把猪肚割下来吧,我订了的。”

    后面的人看三鹏的急样,一个个也都急了,报上来说自己订了什么,张非让大荣去处理。现在他不紧张了,反正就是一头猪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杀都杀了,还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先把内脏一骨脑地全掏出来,放到大脸盆上,让小荣和阿海把那些东西都整理一下。几个亲友团当然闲不住,都忙起来。那个大脸盆里面的东西是这些人最想要的,一个个都围在那里不肯移步。

    内脏清完就开始扒皮了。野猪的皮不能像家猪那样连着猪内一起卖掉,得把它扒出来,这东西可以熬成野猪胶,野猪胶泡成酒,喝一小杯一晚上不用盖被子,猛着呢。

    当然别人要买生猪皮也行,得按着价格来买。

    剥猪皮倒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皮与肉之间有一层很薄的肉油膜,只要用点力皮肉就分开了。张非只用一把小刀子就找到了庖丁的感觉,一小会儿那块完整的野猪皮就被他放到一边,当然说好了,这东西三家齐分了,当然不能卖!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到时候泡上一坛子米酒,对,年底的时候可要多酿些酒,到时候可以泡些野物,现在用不着喝,等以后拿出去卖那才叫值钱呢。单是米酒放到若干年后,陈年老米酒,喝进去只有醇和甜香,想买都没地方买的。

    剥皮的时候人又围不少过来,主要分成两圈,一圈在张非这边,看他剥皮,一圈在大脸盆那边,多是订了货的人。还有一些游荡于彼此,再加上一些小孩子,合作社一下子热闹非凡。也难怪这时候大家吃完饭要午睡还早,也闲着没事,村里的消息经不起传的,两三下传得谁都知道。甚至有远一点的都开着摩托赶来了。谁都知道这种天气要买就要新鲜,要等到下午他们干完活回来,肉都在案上臭掉了谁还要?

    现在不仅图新鲜,选择性也大,买回去炖上,晚上吃刚刚好。

    对了,问一下老头子那些东西要怎么吃啊,能补的就补,张非这身子骨以后可以要担大任的,不能亏了自己。抬头没看到老头子,只从人群腿中间的缝里看到他和抱着泡沫箱的壮汉,已经走远了。

    问别人也能问到放什么中药进去炖,实在不行的话就加点当归枸杞就行,反正这也是补,药下太多了反倒没了肉香。

    眼前都是腿,大多是穿着短裤就出来的,大老爷们喜欢穿着一条老式内裤到处溜,村头走到村尾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这些腿没什么好看的,要看张非自己就有,他要找的是女人的腿,可惜都是中年妇女的腿,正常都是短而粗的,再不然就是细得腿上血管要爆出来似的,一点美感都没有。再说了,大中午的哪个漂亮妞会出来买肉?这都是大人的事。

    张非看了一圈真是失望,不得不低头接着干活。可他干活的时候那些人总喜欢指手划脚的出主意,有些还不怀好意,明摆着就是要骗张非一个小孩子不懂事。像大马他爸老马就让张非把瘦内上面的那层亮色浅油层给去掉,还说这东西没用,五块钱他要买了。

    大马在一边没说话,张非抬头看看老马,六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脑子还这么不好使呢?这几个孩子虽然不大,可怎么的也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吧,你一个旧社会走过来的人也太把我们看得脑残了吧?这么明显就要买走这一层亮油?刚才那个老头子还说这层亮油拿去泡一两左右蒸熟的糯米,半年后就成金黄色的膏状物,可以跟驼鸟油比。他虽没说驼鸟油有什么功效,张非心里却是明白的,珍贵啊,几克的东西卖四五百块钱,赛黄金,能卖你五块钱?

    张非嘿嘿两声,说:“老马,五块钱,要不要把猪鞭也卖你?”

    老马马上顺口而出:“好啊,反正你小孩子要那东西也没用,五块钱我就掏了。”

    边上人一阵哄笑,阿海的老爸罗师在那边手里收拾着猪内脏,忍不住抬头就叫:“老马,你还以为现在小孩子像我们小时候啊,骗说吃鸭爪写字会抖就拿给你吃了?他们比你都精!”

    然后有人附喝:“罗师,你说吃鸭爪手会抖是怎么回事?”

    罗师就站起来伸伸腰,点了一支烟说:“我小时候有一次过年,家里就分了我一只鸭爪,我刚拿到门口还没吃呢,老马就过来了,说小孩子吃这东西手会抖,以后写字不整齐,我不懂啊,他就拿去吃了,还说是帮我!老马这招用了这么多年还要用啊?”

    众人一齐笑起来,笑得老马脸红到发紫。老马那点事村里人都知道,后来家里人给小孩子鸭爪的时候都会交待说吃这东西不会写字不好看,不喜欢吃要拿回来。据说老马不止从一代的孩子手里骗过鸭爪,鸡爪也有,别的什么东西也有。

    大家在笑话老马,他儿子大马却没办法反驳,这是事实,怎么争辩?他脸上了很难堪,转话题说:“罗师我的猪腰倒是收拾好没有?我付了钱可是要回去睡觉的!”感觉老马就不是他父亲,而且只是路人而已。

    罗师瞪了他一眼,接着笑:“好了好了,阿海你给他装起来。”

    大马走了,老马却没走,蹲下来再跟张非商量:“你把这层油卖我,五十块。”

    边上有人就看不下去了,是厚道的二凤婶。说她厚道是因为前世的时候张非去她摊子上喝豆浆,别人两碗是六毛,张非绝对是五毛,别人两碗豆浆三条油条一块二,张非绝对是一块钱。而且买小菜的时候她都打的比较多。但其实对于别人,她似乎不怎么厚道(村里人真论起来也没几个算得上厚道的),张非就亲眼看到她把张非巷子里一个老太婆外加两个女儿给骂得坐在地上号啕大哭。二凤婶开口就说:“别听老马的话,这东西自己留着,杀一百只野猪也不见得有这么一层,老马你倒好,五十块钱就要买,听婶的,留着有用。”

    老马就不依了,刚才丢了的面子现在找到机会了得找回来,开口就骂:“你个没男人X的货,捣什么乱,我买我的东西关你屁事!”

    二凤婶当然不依了,开口也就骂起来:“你有女人X,有女人X你找自己媳妇X什么出来了?”这话很毒,这也是大马的痛处,老马把大马的媳妇给X了,他媳妇受不了别人说闲话就喝了农药,大马这才不认老马。二凤婶是寡妇,嫁过来没几年男人就死了,她拖着个女儿也挺不容易,想找人改嫁了,可就有人说她命里克夫,没人敢娶她,她就早上的时候在合作社卖点豆浆小菜什么的,白天还得带着个孩子去山上干活,男人死了公婆哪里会有好脸色,只留了一点瘦什么都种不好的山地给她,要没那个小摊,估计早就饿死。现在有人骂她的短,她当然应战。

    小云雪玲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张非边上,抬头看着两个人。众人也没劝架的意思,至少到目前这种状态还不会劝,得等到要动手了才会上去拉架。

    张非也不好说什么,众人把注意力转到别处去也好,但别骂得太凶了,打起来对他生意不好。

    老马被人这么一揭短气得跳起来,这是他这辈子最怕人说起来的事了,偏偏眼前这个恶婆就当着这么多人骂出来,他顺手捞起我放在肉案上的阴蘘袋子,冲二凤婶就要砸过去。张非猛地站起来伸手拉住他的手,把东西夺下来,冷冷地说:“这东西还没定价,你要是砸了我说多少钱你都得买!”

    老马被张非这一句咽了回去,但那边二凤婶却不依了,就要冲上来。她身后是她女儿英妹,憋红了脸抱住二凤婶。

    “好了!”张非厉声喊了一句,见双方都静下来他才接着说:“今天是我引起的,这件事对事不对人,老马你有错在先,二凤婶只是提醒我,你要是还想买什么东西回去就按我出的价来,能买就买,不能买就回去睡觉!”

    张非没想到这话说得这么气派,说得全场人都静下来了。

    “什么叫买不起,又不是没钱要赊账,我去买包烟,别一下子都卖光了!”老马嘴上不吃亏,退出人群向合作社边上的杂货铺走去。

    此时二凤婶也平静下来了,英妹这才放开了她。

    张非走过去说:“二凤婶,谢谢你。”这话他说的无比诚恳,二凤婶看着我,笑了:“你小子有出息,以后不得了。”

    张非笑说:“呵呵……二凤婶要买什么,等一下我让小云给你送到家里去。”

    二凤婶就要了一斤前腿肉,又交待说别人乱说什么不要听,只管照你想的去卖。而后推开人群离开了,身后跟去的英妹回头看了张非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二凤婶叫了一声,急急地走了。

    张非这才蹲下来,雪玲问我:“你手里拿什么东西啊?”

    张非低头一看,靠!刚才从老马手里抢下来的猪蛋蛋还拿在手里,心里一阵恶心,连忙丢到肉案上。

    小云附在雪玲耳边说了一声,这小姑娘脸就红得不行了,还抬眼看张非,估计是怕他笑话。

    张非就纳闷了,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后来就是让土狗给占了呢?而且听他们说中学下面那个变电台边那可是几百个套套啊,全是两个人日日夜夜积下来的。唉,当一个女人面对自己认为的真爱的时候,哪个不是让自己做出最大的改变呢?更这种改变有的是好的,有的却是让人不爽的。

    想到这儿张非心里就堵得慌,低头接把剥那层亮油。其实就跟从泡湿的书本上撕下纸张一样容易。

    等这野猪现在变成光溜溜的精瘦身子时,张非眼子里又只有钱了。

    他起身一用力就把它抱到肉案上,大喊了一句:“现在开张!”手里抓起一把割肉刀。

    但肉案边的人只是看着张非,足足看了有半分钟,气氛很不对,合作社仿佛是回到了平时的午后,烈日下只有趴在不远处另一个肉案下的狗喘气的声音。

    张非看众人不动,就问:“怎么了?这猪拉回来的时候还是活的,怎么不想买了?”

    还是没人动一下,眼睛依旧齐刷刷看着张非。

    张非说:“不是药死的!你们也看见了,它是被那把钢线插死的。”

    大荣他们感觉到事情不对,也都看上来,阿海问了一句:“张非,你是怎么把它抬上去的?”

    018英妹

    小云没等张非开口抢先回了一句:“我哥自己抬上去的……”她看张非的眼神跟看到鬼一样——不对,她那种胆子看到鬼也只会闭着眼,跟雷电时一样,是看到……看到……对了,每天早上叫张非起床掀开我被子时都是这种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身体的某个突起。

    张非也纳闷了:对啊,我是怎么把这条大猪抬上来的?

    刚才好像很自然,蹲着把手放到猪身子下面,然后抬起来,放到肉案上,一切是那么自然,可张非怎么就没想到,这头大猪五百五十斤啊,扣掉内脏和放掉的血,怎么着都有四百斤吧?

    可是很自然啊,张非也没觉得当时有什么不对的,更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比如什么两道气流在体内流动啊,什么太阳穴发胀啊,都没有,自己就那样把它抱起来,放到案上,还叫大家来买肉。

    难道我有异能了?书上的重生人士都有这种能力啊,我早上面对这只大野猪的时候还纳闷怎么小说里面都乱写,明明重生没有异能小说里硬要说有,或者是老天忘了这道手续,当时还觉得天道不公呢,现在倒好,难道是他老人家想起来给我补上了?张非心里狂喜。

    再试试……

    双手插到猪身子下面,向上用力……有点重,也没那么重啊……居然抬起来了!

    野猪的身子被张非抬高,那个头向案上一撞,耳朵向两边张开。没错,丫的,我也终于有一项异能了,看来我是天生神力啊,呵呵。

    张非笑着把猪放回案上,说了一句:“你们是来看帅哥还是来买肉的?”

    众人这才围过来,指着自己要的那个部位,让他割肉。

    刚收成完的村民手头比较松一点,三斤五斤的卖的倒是快,小云坐在一边笑呵呵地给张非过称算钱。按市场行情价,一斤十块钱,也容易算。

    那边大荣他们也都忙完了,罗师提着个腰子说:“这个从阿海那份里面扣。”

    张非当然没意见了。

    几个“亲友团”见不用帮什么忙了,便都收拾了东西回去休息。

    一拨人又一拨人,有的三五斤,多的买走一条前腿。很快就剩下小半只了。人就少了,偶尔来一个,张非倒是不愁,反正卖不完的话自己拿回去还有的吃。现在一想到野猪肉张非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雪玲提着猪尾巴回家后又过来帮忙,当然现在也没什么好帮的了。几个人坐在那里叹起气来。

    张非问:“叹什么气?这样不是更好,大家分的肉多,下去几天可以狠狠地吃。”

    阿海说:“我不要那么多肉,我只要钱!”

    张非说:“那成,你去大队让他们喊一下喇叭,肯定就有人来买。”

    话刚说完后面就传来声音:“要喊什么呢?卖不出去吗?”

    回头看去,是村书记长河,五十开外的人,精瘦,戴着草帽,走过来开口就说:“那条后腿大队要了,你称一下多少钱。”

    张非说:“卖是行,不过说好了要算现钱,不给钱不能拿走。”他很清楚村委里面那些人的路子,什么东西买了不给现钱,说以后还,等以后就拿各种各样的农业税来抵了,就是欠再多的钱人家也能想出名目来给你抵消掉。

    长河冷笑两声说:“小孩子倒会生意,别忘了你们家的税还没交刚好抵掉不是很好吗,替你老子省事了。”

    张非也笑笑:“小孩子是小孩子,大人是大人,我没义务纳税,那是我爸的事,你找我爸去,我卖这肉是要自己花的。”

    长河见张非态度强硬,就自己过来拿了刀,冲着肉砍起来。

    野猪的后腿哪有那么容易就能砍下来的,更何况这个自从十几年前做了书记就再也没干过重活的干巴巴的瘦小老头子。

    他砍了几下,气喘不止,大汗直冒出来,就把刀一丢:“你来,按我刚才砍的这条线砍。”

    张非站在那里没动,冷冷地说:“一斤十块钱,现买现卖。”

    长河退一步,瞪眼看着张非:“不是说了拿你们家的税抵了!你聋了?!”

    张非说:“我们家要什么时候交税?”

    长河挥一下手:“跟你小孩子说不清楚,叫你爸过来。”

    小云说:“我爸没在家。”

    张非又问:“税是什么时候交的?”

    长河说:“你们家税没交清楚!拿你的肉来抵了,明白吗?”

    张非摇头:“我不明白。”

    “嘿!你这个孩子!亏你还考个第一名,这点道理都不懂?你们家税没交清楚,拿肉抵给大队,懂吗?”他似乎有点气急败坏了。

    张非还是不紧不慢:“税是交给国家的,不是交给大队的,肉是大队要的,不是国家要的,我们省的夏税是八月一号才开始征,去年的税我爸又交清楚了,怎么就冒出有税收没交清楚呢?难不成大队可以随便把收税的时间改了?”

    长河一脸通红,拍一下案子:“你叫你们家大人来!今天就把税交了!”

    张非说:“我们家大人现在就我一个,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但前提是,我不是要交税的那个人,你懂吗?”

    “你……你……你!”长河半天说不出第二个字。

    张非就笑了,虽然笑的有点假,他说:“长河哥(按辈份来的),其实事情很简单,如果大队要公费吃肉,那大队也不差这一点钱,拿来我马上割肉。我是想这种天气大队也没人在吧,肉割上去了放到晚上哪里还能吃?那不是浪费了大队的钱吗(靠!大队的钱还不都是从我们小老百姓身上拔走的)?干脆这样,长河哥现在要回家吧,不如割两斤回家炖上,算小弟一点意思。”

    长河毕竟是走过几十年路的人,见情况如此,也马上换上了笑脸,说:“行啊,那就称两斤我带上。”张非刀子正要挥下去,长河却说:“就割一斤吧,我身上也没带多少钱。”说完把一张十块的丢在案上,小云马上捡到钱箱里去。

    张非说:“行,就一斤,这东西肉糙,等过段时间要是我们打到好的到时候您再多买两斤。”然后刀子就下去了。这一刀去了有五斤,但没办法啊,人家就是横,要是今天张非跟他横,以后没好果子吃。张非是没关系了,以后高中就到外面读书不用回来了,但父母毕竟过些年要回来村里住的,长河要是给他们小鞋穿就麻烦了。

    张非把刀子放下,拿袋子装起来拎到长河面前。

    长何接过袋子拈了拈,笑着说:“你这怎么着也给我多了半斤出来吧,不行不行,让别人看到说我欺负孩子了……”

    张非说:“这是不要本钱的东西,就多一点点,算是我一点心意,对您长河哥才这样,要换成别人,我不两都不会多。”他说这话的意思是让长河知道,别到处去跟村委会的人说,说了张非也不会再有这样的好处给他们。

    长河这老头子精,当然明白张非说什么,接过话说:“不要本钱的也不能老这么白送啊,老哥我这次就收下了,以后别这么瞎送人,父母都不容易,多一块钱是一块钱。”

    张非点头,笑着目送他走了。

    “哥,你切了有七八斤给他吧!他居然说多了半斤!”小云气嘟嘟的。

    张非笑着说:“切十斤给他又怎么样?以后我们几个还要来卖东西的,要是刚才把这一腿送出去就不是几斤的问题了懂吗?”张非伸手捏了小云一鼻子,她拍掉人的手,怒道:“讨厌!脏死了,别往我身上抹。”

    回头看看大小荣和阿海,张非问:“这几斤肉就算在我头上吧,一会儿从帐上扣。”当然,张非没说是几斤,阴险啊这人,前世怎么就没觉得呢?连自己朋友都算计。

    他们果然说不用了,大家一起均摊了。张非笑说:“这样才是好兄弟!”

    天热得大家都有点受不了了,雪玲都拎着自己的衣服下摆扇风,现在的她是没什么看头了,这点张非论证过两次,他让小荣去买几根冰棍和两瓶可乐。回来大家分了,暑意这才降下去。

    现在反正没什么人,开始分起肉来,只是切个大概,都是很大块的肉,一家一块,然后再自家去安排要怎么送亲友,这几个小子的心思当然没在他们的亲戚上了,而是都在这里的两个女生身上,这种年纪可以理解啦。出于这种想让异性有好感的想法的驱动,这几个小子不仅没有阻拦张非送雪玲一块肉骨,而且还一个劲地劝着她拿着。而后他们各自先提肉回家,马上又聚过来。

    张非就提着肉去二凤婶家里。

    二凤婶家在他们上两条巷子,离市场也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张非走到门外,这条巷子的屋子光线都不怎么好,比较暗,因为后面是小山墩,隔着凉门喊了一声:“二凤婶,在家吗?”

    没人应。张非正要喊第二声时里面探出一个头来,是英妹,穿着一件白背心,身上湿湿的。她红着脸说:“我妈出去了……”

    张非说:“哦,没事,我来送肉的。”怎么都觉得这话有点别扭。

    她开了凉门,让张非进去,他就进去了。英妹就穿着一件大号的花裤衩,这种裤子很多农村妇女直接拿着当内裤穿,天热的时候在屋里就当短裤穿。这姑娘刚才正在洗澡,张非一来慌张地就把衣服套上,身子也没擦,水把薄薄的衣服贴合在身上,看起来隐隐约约,很是勾人。

    英妹大张非一岁,长着瓜子脸,但因为没像小云这样不用去地里干农活,皮肤没有小云那么细嫩,但身材却是很好的,因为骨架长得像她妈,个子高,却不是那种细柴型,是丰润型的——就是还不算丰满,但有肉的那种,对了,跟张非同班!这点张非倒是忽略了,她好像读到初二就没读了,大名叫张英,至于为什么叫她英妹张非就不懂了,因为大家都这么叫,自己也就跟着这么叫,前世的时候她缀学以后没跟别人一样出去打工,而是留家里照顾她妈,因为二凤婶性格好强,跟人吵了嘴,对方男人家里出手打了她一顿,从此身体就没好过,也干不了重活,还要天天吃中药……后来张非读高中的时候,英妹被邻村的财发强奸了,二凤婶没过几个月也就死了,她一个女孩子也没人管,更不懂得去告,等肚子大了才知道有孩子。等她孩子生下来后,财发叫人来提亲,她就应了。反正张非觉得前世的她和她的家人就是一部悲剧。

    张非脑子里面又蒙发救她于苦难之中的想法——真的是这么想的,想不想是良心问题,能不能做到那是能力问题。

    身上半透明的衣服显然让英妹很尴尬,她从张非手里接过袋子,让他坐下,自己转身把肉放在灶台上。

    张非问:“你妈什么时候回来?”

    英妹说:“可能晚一点吧……她去摘豆子了,让我在家等你……”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头都低到胸口上了。

    我靠啊,二凤婶不会是对自己有所企图吧?难不成她看好我的前途想招我做女婿故意安排的这出?这才两点呢,摘豆子不热死在田里?张非心里打起小算盘,不过虽然这么想,嘴上却说:“这么热的天就出门,你妈太……勤劳了!”其实我是想说太不要命了。

    英妹说:“活太多人又不够……本来我也要去的……”

    张非说:“哦,对了,肉你得先炖上,不然放到晚上就坏了,得去买点药材,药店里面问一下就知道了。”其实这个张非还真的不怎么懂,前世药店都有一包一包的炖料,不知道村里有没有,就算没有问一下人家总肯说吧。

    英妹点点头,红着脸说:“我妈没在家……那个……我身上没钱……晚上再拿给你好吗?”

    张非笑笑,说:“不收你钱,这是送你们的,拿钱我也不收。你妈平时那么照顾我……”

    她还站在那里,张非有点反客为主地说:“坐啊,搞得好像我是个恶魔似的。”

    英妹扑哧就笑了,走过来坐在张非对面说:“哪有,我是站着能长高一点。”

    “你现在多高了?比我高有半个头了吧,再长就跟我爸一样高了。”英妹确实很高,前世的她有一米七的个子。

    她笑笑说:“哪里能长那么高,我又不是你。”

    “我现在比你矮是事实吧?呵呵”谁让自己现在还没真正发育起来呢,只能坦然面对了。

    “对了,我有一些题不懂,你读书那么厉害能帮我解一下吗?”英妹问道。

    张非那个晕啊,怎么又是让自己解题。不过也好,她的身材可比雪玲要好多了,应该更有看点吧……嘿嘿……

    张非一脸坏笑地看着英妹从电视桌(上面却没有电视,跟我家一样,唉)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书来,搬了张椅子蹲在边上,把书放上面翻出题来,看到题张非又开始纳闷了,要说认真的话,农村的孩子绝对比城市的差不到哪去,要说智商的话那也绝对差不了(张非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为什么他们读书这么认真却最后连一个普通的高中都考不上呢?

    这些问题张非自己没办法解释清楚,心想还是把题解了吧。

    张非跟她说完一遍,问理解了没,她摇头。她一摇头胸前的两团东西也跟着晃起来。张非看着有点晕……

    再讲一遍吧,然后再讲一遍。后面两遍她听不懂张非可以理解,因为他只顾着偷瞄她领子乃至于裤衩边的风光。

    019第一桶金

    看她还是摇头,张非有点无奈,很容易的题啊,怎么就不懂呢?

    英妹看张非这样,苦笑道:“我是不是很笨啊?”

    张非说:“那倒不是,是你没理解。”

    然后张非定下心来给她仔细的再讲了一遍,这次可以说是声情并貌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听明白了。

    张非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端起英妹给自己倒的水喝起来。英妹笑笑:“我妈总让我不要读了,说女孩子长大了就没心读书,可是我很喜欢读书……”

    “你应该试着去理解,而不是死背书本里面的例题。”张非一本正经地说,然后又后了一句不怎么正经的话:“你刚才在冲凉吗?”

    英妹点点头,脸就红了,下意识地把手放到胸前。

    张非笑道:“我去市场那边看一下卖的怎么样了,你接着洗吧。肉要快点放下去炖。”

    她送他出门,张非不忘留了一句:“你不用送出来了,穿这样不好让别人看到。”英妹是觉得满脸发烫,刚才冲下去的体温一下子又升上去了。

    张非往市场走,过药店的时候想起给她买点料吧,不然估计英妹会直接用酱油水煮,那就真有点暴殄天物了。

    权生的药店,平时给人看点小病治点小伤。

    想到权生张非就恶心,因为一想到他就想到小玲拉自己的手放在她的下体上,而那里面还有权生这个老东西的脏物。此时店里面权生正趴在玻璃柜上睡,张非进去喊了一声,他应声起来,问张非要什么。

    张非让他配了两份,付完钱出来,没料到权生跟了出来堆着笑问:“你那条猪鞭卖了没有?”

    张非白了他一眼:“我这是人鞭,不是猪鞭。”

    权生说:“不是,我是说你打到的那只野猪,那条鞭卖了没有?”

    张非说:“你想买?”

    权生忙点头:“是,你看多少钱,我跟你买!”

    张非说:“刚才被人买了,五百块钱。”

    权生的神情马上淡下来,然后眼睛一亮又问道:“那猪腰呢?”

    张非说:“猪腰猪丸都卖掉了。”

    权生的眼睛又黯淡下去,嘿嘿两声,转身进屋。

    猪蛋蛋张非没卖掉,那东西没人要啊,谁真没事去买这东西吃呢,只能留着自己泡酒了,搞不好几十年后生理上出问题时它可就出大力了。

    张非提着药料转回去找英妹,这次她没在洗澡,而是在灶台前切肉。张非只叫了一声话音,刚落她已经跑过来开了门,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张非把东西给她,她坚决不要,硬是被张非塞过去。

    张非说:“补一补,搞不好成绩就好了呢?以后考上大学再来谢我吧。”

    英妹拿了东西不知道说什么,站在那里。张非转身走到门口说:“女孩子别穿成这样,会让人起坏心思?(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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