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是啊、我当财主也要靠这些,如果不是天时好,我收帐也头疼。”钟叔明说
“你可交给帐房下帐,里边喝茶吧﹗”徐阿娇说。那人担谷子进去。
凌子山和他的祖父也站在一傍听他说完后,凌正彬才上前说;“这点小礼物,送给财主尝尝。”
“为何要这样子细啊。”徐阿娇说。
“我租你的店做银铺,这点孝敬算什么呢/”凌正彬满面笑容地说。
凌子山只躲在背后看着,心中想对财主为什么要送东西给他,他也满不在乎。自己心中也有不平,不来拿,也不推却,
他的祖父站着,也不叫坐很是气愤。
“拿在厨下吧﹗”徐阿娇蠊,看他们站看不知如何是好才说。
凌正彬和凌子山一同下去,经厨里将一包海味与一条大鲜鱼放下,便径自回家去了,他自觉也有委屈。
彭进昌见佃户等人离开远了便说;
“罗营长把我们的钱拿去了,人也跑了。我知他拿什么红军,其实他们也怕,大势已去了,风雨看来就要到我们头上
这样的日子不知如何过啊。世上回还,贫富要颠倒过来了。”
“他跑了就也算幸运了,不然他把你当红军或勾结红军把你杀了,你又怎么,他不讲理的,你有什么办法呢?”钟叔明说
,心中还有余惊似的,“反正他在这里多住一日,会多一份担心。”
“ 他跑了,我们安宁,他如要钱,你也得给他。”徐阿娇说,心中也自知有一段不可告人的关系,亦感何赏不是一段乐事。
“今后我们要多一点联系,如果要跑,我就再来商量,先听风声,看风向。”彭进昌说完,起身告辞回家了。
钟叔明这个小的儿子,今年才二十五岁,名叫钟铁林,在师范学校读书,得到地下党员,校长叶声的指点,已经接受了革
命思想。因此经常向其父亲敲警钟,要相信新制度会来临,但他的父亲执迷不悟,还无法入手,这天晚上他来到碧波湖附近
和红军秘密接头,得到消息,近日红军出城活动,要他在校印发传单,协助活动,他把这个艰巨任务承担下来。他回到家里上
到望月楼,入独乐亭,见使女叶霞正在那里扫地抹桌,他便上前说;
“阿霞、你太辛苦了,我来替你做一下吧,给你休息一阵。”
“不、你是少爷,怎可做此工作。”叶霞笑着说。其实钟铁林早已给她有很多帮助,二个人也已有了一定的感情,但从来没
有象这次二个人来到这样清净僻静地方。
“有什么不可,以后你要鄱身了,我吗,也和你们一样,为了革命,没有贵贱富贫之分,也没有财主使女之分了”。钟铁林
在她的面前,大但地,坦率地,大方地笑着说。
“我才不相信我们会同等吗﹗有钱的人,怎么也是有钱,怎么会一样的呢﹗”叶霞心中高兴半信半疑地说。
“我怎么能骗你,红军快要领导我们翻身了,千千万万的穷人要翻身,毛主席,共产党要来了。”钟铁林兴奋地,不知高低,
雄壮地说。
“我们翻身,你们又怎样呢?”叶霞奇怪不理解地说。
“要打倒剥削阶级,土豪劣伸。”钟铁林道。
“打倒你?﹗”叶霞说;“这样行吗﹗你不痛心吗?”
“是打倒这个阶级,不是某个人,开明绅士,红军也宽待他们的,有功也要受奖的。”钟铁林说。
“你父亲你也敢打倒他?”叶霞还胆战心惊地说。
“当然、他不向人民靠拢,当然不能饶,这是革命的洪流,谁也阻挡不了。”钟铁林说完又拿出一卷文件说;“你看这
是什么?这就是光明的道路,他是广大人民的心声。”
“是什么/”叶霞一看,吓了一跳,欲知此是什么,请看下回分解。
第六回
第六回
罗司令巧见钟营长
风雨镇红军一进城
道路合、亲不亲、不亲却是自己人命运相同。
虽父兄、疏不疏、非疏还为相仇家,财产相争。
叶霞被吓各半晌缩不进舌头,大惊失色地说;“你家老爷天天说要捉红军,不想红军就有自己儿子,他出钱贴赏格,你却去当红军,这样岂不是一个要出钱,一个要被人出钱抓的人,父子对头,大吓死人了。”
“他怎么也出不了这么多钱,红军很多,多到天边,排着队浩浩荡荡;化整为零,看不见时一个也看不见,看得见时就在眼前。多可多到,到处是满山遍野,不但我家是,就是政府里,军队里,到处都有我们的人,他怎么能知呢?”钟铁林很细声雄壮有力地说,心中百信而严肃拍着叶霞的肩膀。
“红军是不是都要搞共产共妻的?”叶霞说。
“这是他们污蔑,共产党确是要搞共产主义,但这是要相当长时期的事情,我们这一时期主要是要搞新民主民主主义,分田分地,分财主的田,像孙中山提出的那样,耕者有其田,人民当家作主,而不是要所有人都共产﹗既不是什么共产,更无又说共妻的,谁也不相信。但妇女要翻身。”钟铁林望望窗外又说;“我们共产党是毛主席领导的,专为人民群众打算,像你这样的人是依靠的对象,你以后可当家作主,这家屋的田产,财产和一切财主的家产都要分给穷人。”
“这样说来,红军是好人。”叶霞出自内心,有所觉悟地说。
“你看这是一部传单,要在国庆‘双十’节,他们反共灯火游行时,就要散发。这里是说红军的各项主张,你敢帮我去散发吗?”钟铁林说。
“我怎么不敢,但我是一个奴仆,在家不可多走半步,有用到我处,我可以给你使唤。”叶霞说。但心情很紧张,不比寻常的了。
“好你可以做我的帮手,我也是观察你很久,见到你很庄重,我也把你当作自己的人了,今天我向你说了自己的身份,我的生命都在你手里了。”钟铁林笑着说。便把叶霞拉到自己身边,二个人静静地凝视了很久,叶霞的心上感到很温暖。她并不觉得自己和一个少爷交识而高兴。他比李雾不同,李雾和一个年老的大少爷结了婚,而他们二个兄弟有了不同的道路,就二个奴婢出身的人,又有不同的命运。但现就已和一个红军的人相识,在白区内,他们命运也可以说已相处在生死危亡之中。
“今后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可不能再这样轻松的过日子了。”
二个人坐在独乐亭的石椅上,受那清风轻拂地洗涤自己的面容,但他二个人的心是暖暖的。从此叶霞的心上已把铁林牢固地记在自己的心上,好像一条铁链子,把他们的心系紧了。
叶霞这天到伏龙寺借还香愿为名,探看这里的驻军情况。新来驻军钟春营长是一位文雅而且有一些才学的人,也有点眼光,他一不想念要捞到很多钱,二则不怎么卖力去剿什么‘匪’。他也看到这个社会的腐败地方,人民不能聊生,官府又多贪污舞弊,造成民怨很大。他虽还是不大相信什么红军能治世。一个个穷人,‘流氓’凑合而成的,又被说成打、箍、抢的人,能当什么家,每只叫分田、分地、分财产、是否能解决什么大业呢﹗只讲分、不讲创、能解决什么问题,他也不太相信,但就是这个天下要乱的了,也就是说,民心思乱,感到非来一个天翻天复不行,这个肮脏的社会,怎能洗得清楚呢﹗不大改一番,不能解决、何去何从、我也要识时务才能成为俊杰。
叶霞来到寺门口正遇到钟春出来。叶霞说;
“营长,这样早要到那里去呀?”
“不到那里去﹗你来这里干甚,家中无事吗”钟营长说。因为她是绅士侍婢,亦不在意。
“来这里求一签,不知内面方便吗?”叶霞说。
“怎么不方便。”钟营长说,并让她进入庵里。
钟营长说完出去,叶霞自己求签作样子,不一会出来,又遇到钟营长进去,叶霞又说;
“我这里求的三十四中签,看来谋事不能急成,并不怎么大吉,不谋也罢,待别时再说了,交易难成。”
“谋事?不是要寻婆家吗?”钟营长笑着说。
“我们这类人,婆家也不由得自己,怎么可求呢,卖了身为奴,主意只在主家了。”叶霞说。
“也是、莫说是你们,就是我们自己也无主意,国家不安定,我的官命薄如纸”。钟营长道叹说。
“怎说官命薄如纸?”叶霞边说边看周围的动静,把所有道路哨所背看清楚。
“我这种人吗,做人真难,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比如剿红军与土匪是杀人,剿不了也是要受罪。这个天下政治不行,武力解决不了,杀了一个,又是会多几个,人总是要生活的,就是找活路。”钟营长看到未日,泄气的说。
“好了,营长,有空到我家老爷处坐,人看时间不早,须得早点回去。”说完径自回家。这里钟营长不时发出叹气声,不知是什么味道,时时呆呆立着。
钟铁林依然在独乐亭偷偷地工作着,他看到叶霞上来楼上,便将情况问明后又说;“你可以说立了一等功劳,但以后要小心,在大庭广众上,你不心对我客气就是,以免被人怀疑就是了。在外面而还作主仆看待才好。”
过了几天的一个晚上,钟铁林带了几十个红军战士,摸到伏龙寺,钟春正在睡觉,哨兵已被摸倒了,皆天准备,按照路径一点不错,钟铁林在钟春的房内向睡在床上的钟表营长说;
“对不起、现在你已被困着了。”
钟春营慢慢起来,以为说笑地说;
“公子这样冒冲,人家睡觉,可以撞进别人房内,如此无礼,有何公告,也得先通知一声。”
“你不要动,你的哨兵已被摸倒,其佘未惊动,我们进来,无人知道,但只要你跟我们去便可。”钟铁林说,已把短枪指着他的胸口。
到这地步,钟春这时虽知不是说笑,但亦无可奈何,穿好便衣服,跟着钟铁林出来,来到半山上,见几十个红军,一齐跟上来,幸好山中无动静,他随大伙来到状元蜂顶,顽石洞边的大石上坐好,钟铁林介绍说;
“这是我们红军的罗司令,他请你来交谈事情。”
“啊,罗司令,你把我捉来,有何发落。”钟春心中不断哆嗦,只得陪笑装着镇静地说。
“你坐下吧;我们是把你请来,所以布下这样的阵势,二军相隔,不是不如此,这样失礼,请你包涵。你要知道,你军目前已陷入孤势,红军已打下江北半壁江山,不日挥兵南下。现我想给你指一条活路。要你投靠红军,不知意下如何,弃暗投明,当机立断,若愿就说,不愿就可送回。”
“过去有说忠臣不事二主,我已出身白军。怎敢又投靠你们而转枪头呢﹗既是被捉,生死皆在你们手中了。”钟春自己低下头痛苦地说。
“过去也有句话,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目前国民党反动派已分崩离析,无可留恋。弃暗投明,不是投靠外国,以民族利益为重,自古已有先例,就是国民党将军弃暗投明也不是为数少了,况你… …。”罗司令很严肃有力,和谐地说。
“我现在身无寸箭之功,如何… …。”钟春为难地说。心中已有活动。
“你可在我们攻县城时,不可阻止,只作表面工作,虚张声势,我也会保你秘密。”罗司令站起来,严律的说。
“既被捕到,现在就投降更省事。”钟营长这样想也认为这样做好。
“不、你现在投降了,他会另派人贩不能相助,还是回去。”罗司令说。“这样你能起作用,这也是你有立功的机会。”
“以后怎样联系/”钟春说,也觉是立功的机会,也已觉大势所趋。
“可叫叶霞前去搂头。”罗司令胸有成竹地说。
“我愿已表了剿共决心了,上首要发给新枪和弹药,好不好去领?”钟春不相信自已投降,有所顾虑地说。
“可以,但要小心观变,以防泄漏,我们分派兵暗中防护。”罗司令高兴地表示支持他说。
“好,就这样,我也不宜久留。”钟春爽快地说。
“我就此告别,祝你成功。”罗司令说,各自回去不说。
钟铁林和钟春回到伏龙寺,钟营长对哨兵说;“你们放哨怎么没有准备一点,幸得是钟公子开玩笑的,不然,你们可不头脑落地。”
看岗那二个哨兵被绑着,塞了嘴,现在见钟营长无事,倒还捏了一把汗,高兴地说;
“钟营长有福份,若真家伙,你就丢了命。”
“这事不要再向外人说了,少不得要砍头的,闹出去,我也无脸见人,就说我的兵士如此无能,幸得无事,各人庆幸。”钟营长说。心中有数,不把事态扩大。将他俩放了。
“是、是、”那二个无事生非士兵说完飞快去了。乐得无责,还谢天谢地。
果真这件事也无他人知道,也是天理。
叶霞已经在钟铁林的介绍和发展,成了中国共产党党员,她觉得这是人生第一高兴的事情,他已看到了自己光明前途,一个旧的中国政府就要被推垮了,千百万人民就要起来了,东亚睡狮,软弱的中国,将成为世界巨人,屹立东方。
1948年秋季入学时间已到,凌子山的祖母黄氏带着凌子山来到层云县的中心小学读一年级。他的母亲这一早上特煮了一碗鸡春,猪肝,葱子给他吃,说这样又春光,又聪明,又会做官。这些兆意食品,是很多读书人开头所要吃的食物,已习以为常,大人舍得无钱,小孩有吃,皆大欢喜,都表示高兴,虽是封建产物,但谁也喜欢有好的兆头。
这些食物并不很贵,但也是一个小小的礼物。比如一个仪式,鸣炮等的意义,也并不奇怪,使一个幼小儿童心灵上从小也种上了这种名誉地位的种子,这种各名誉地位的欲望,也能起到一定的刻苦学习作用,使他贪婪地学习知识,才可以有了高高在上的本钱,虽然等到才高学博,已有了地位,实也是竞竞业业地工作下去,已成了习惯,正是人生的道路。
那时入学收学费六升米。合市斤八斤四两。书本自去书店购买,也可借上学年读过的书。没有米交的儿童也可入学,但桌子由先学费的同学选择。如没交学费的同学坐着这个位子,被交了学费的同学选上这个位子,你就得离开去有空的位子坐。因此小孩子们都每次回去催交学费,小孩好胜心强。书本不会变动,可借上学年级书本,但父母要小孩子读书,都要好彩头,为了叫孩子高兴读书,都去买新书,除了一时买不到,才去借用一时。有的小孩也很懂事,家里穷的孩子,亦不敢回去催交学费,和望买新书,但老师不会冷落他,反正师生也少交融。
凌子山来到学校,当然先交了这费,当时很少交清学费读书的。并做了一身童子军服,挂上蓝色的三角中,校章,学生军章,看去确也变了另一个样子。其实童子军是什么,他不知,这些装头。都在书店代卖,车衣店也可以做,学校不经营。
学校每星期一早开朝会,高年级的学生在会论厅读孙中山总理遗嘱,然后交带些事情后即散会,没有复什么形式。
凌子山和钟继传是同桌同学。还有几位穷朋友,同学坐在后面桌上,即没有交学费的。虽有其它桌位空着,但他们人以群分,宁愿坐在一起,都在后面的长方形大桌位上坐。他们也有自尊心,交了学费的桌子贴有名,故不可相杂。这几位同学是陈早起,徐怛等,这二位从小同玩的朋友,还有廖明,刘庚申等二位新相识而又好在一起的朋友同学。
老师教课也有少量体罚,站堂,打手掌,留堂,还有校长专用的用十指甲钉打头皮。
所读的书文,一般不关政治,除第一课有国父孙中山,将委员长,国旗青天白日满如红外,皆是一般识字课文。比如什么;哥哥吃大梨,弟弟吃小梨,弟弟数星星,数来数去数不清,来、来、来上学。去、去、去游戏。这些文字都有很容易读,凌子山常说不用费一点力气,每次的考试都有得壹佰分,因此也是第一名。但因其很喜欢和一般小朋友在一起玩,而其他小孩成绩又差,因凌子山不是爱学习,靠聪明吃饭一般,故操行不是甲等,每次都是乙等,若不是成绩好,肯定丙等。由于他的成绩好,故不论,穷人,富人的父母也同意自己的儿子同他一起玩,觉得可以互相帮助,近朱者心赤的道理希望。
学校一般规定二十周,为一学期,五周一段考,期中考在第十周,十五第三段考,二十周期末考,决定升留级。秋季经过一段考后,双十节已到。本年双十节看样子要大搞一场,好像末世的荣华,挣扎着发出夕阳的余晖。但人民全不知外界红军怎样,直到解放。
人民已经不知所措,红军、白军都有一定的风声,社会是动荡不安,街上只要听到响枪声,就会大乱,因此彭进昌经常在大街上呼喊;“今日试枪,大家不安惊慌,可以安心作业。”但没有见过有人集训,恐吓,他呼喊目的,是叫人不要以为红军来了,而大乱就是。
今年双十节举行灯火游行,可算热闹之至,这次巡行也搞有丑化共产党头头朱德,毛泽东的形象,学生不知实底,政府是知的,但实际上已经宣传到这种火药味,好象布满白区,人民更是心中不安。但真的消息又听不到的。
有些小说只喜欢写人民怎样热爱共产党的场面,在这个城镇却看不到这种场面。一者白军统治,大家也怕惹事,二者共产党就怎么好,这里人民也被封锁消息,无可知道。就是共产党员本身,也很多只知生死与共,到日后如何共同一致,生死相交,恐怕也有人并不觉到这点,以后要成为什么样世界,只是一幅图景无可参观,谁也不知。故这时很难写到人民如何渴望共产党员的话,还不能写到实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在运动时只是为了有些不爱革命人才的人,个人目的,栽赃陷害,,打击同事,使人看了不痛心吗?
凌子山和钟继传来到钟叔明家里,见到徐阿娇,徐阿娇笑着说;“子山,今日你读了什么书。”
“今日讲故事,没有教课本。”凌子山不在乎地答道。
“讲什么故事?徐阿娇说。
“孟子不读书的故事。”凌子山随便答。
“真好啊,你能讲出来吗?”
“可以。”凌子山说,后把故事说了一遍,头头是道,而且很有神气地讲自己的一些见解之语,读书不可中途而废,要攻读不断。
“你真聪明,你多教教继传吧,经常来家玩吧。”徐阿娇欢喜地道。
“嗯﹗”凌子山说完便同钟继传出门,正遇到彭凤田说;
“我父亲在家,要我同你去见他。”
“要我见他做甚么﹗”凌子山不理解地说。
“我说你读书很能,他便叫我叫你去问问。”彭凤田说。并拉着凌子山走向屋里。
说完三个人,同到“利民楼,”来到背凤阁的大厅上,见到彭进昌和他当校长的第三位儿子彭家彬正闲读什么书,说说笑笑。
“爸爸,凌子山来了。”彭凤田说,并推凌子山靠近其父。
“过来、过来、子山。”彭校长用手招他们过来,表现很慈和,因一般学生怕老师。
彭家彬用手摸子山的头顶,并拉开打量一下子山,好像看看五岳似的,然后慢条斯理地道;“也长得不俗,但不知是否金苍蝇。”
“舍乌蝇,一肚屎,”凌子山笑着表示理解他的讲话说。
“人自然也一肚子屎,但脑子要清醒有识”。彭家彬说,而且也觉这小孩子把自己的话听懂,不好意思。
他问自己儿子说;“上堂这个叫什么字。”
彭凤田半晌答不上来,红着脸说;“这个字,先生没有教这。我怎么认识。”
“啊﹗没教过。”彭家彬说完又问子山,“你可认得吗?”
“是‘福’字”,凌子山不含糊地说。
“你又为什么识这个字呢?”彭家彬考着问。“我经常到什么地方,见有字就要问,反正不定要老师教了的才学,比如招牌名也要问清楚。”凌子山说,“这是自己的习惯。”
“对、对、这样才叫做学生,学生、学生就是要经常学,学校不过带过头,很多要自己学习。”彭家彬用手指头翘翘凌子山称赞说。
“这样的孩子真可喜,像我们发财之路怎么有先生教,也不过看到钱就是要谋一样,东成西凑,日久成海。博学多才,就靠点点滴滴得来的一样。”彭进昌笑着而且很认真地说。
“老板贪财,学生贪才。”彭家彬说着笑了。
“你们三个人好好玩去吧。”彭进昌打发他们走,笑着说。
“三个人一溜烟,飞跑出门去了。
“我看有才学未必好事。据说有一个老农民说,他的儿子都不愿读多书,只要能看清钱和会算一、二佰元的数月就好,即会登部打算就好。读多书皆肇事的,不是被人打把、枪毙就是坐牢,有了才学要走政道路,做官办事就险。”彭家彬说,自己亦有相同感触。
“怎么说呢?彭进昌一时理解不到说。
“学了文化,就要被政府应用,政界有很多相争辗转,不在这一派,就在那一派,互相倾轧。世乱变天,不是殉仁便是殉节,若被抓到,是被杀或被禁。且看民国以来命运难定。”彭家彬心寒的说。
“为什么?秦始皇搞了焚书坑儒,不得人心,难道现代也要搞这个玩艺儿﹗自古道书中自有黄金屋,读了书自己人不吃亏,半夜不怕人来偷,白天不怕人来借,书读在肚子里,抢也抢不走,为什么会吃亏?”彭进昌谈出个人见解,认为儿子说的不是、一、一驳斥。
“这些事,自然你不太了解,不识字者做牛做马,改朝换代还要他。识字者要做官,争来争去头会断。”彭家彬说;自己感到凉了半截。
他们正在争论得热火潮天,状元蜂的山上已经响了一排机关枪声,接着枪声不断。他们父子这回被吓得呆呆地站着,时运确要转了。
红军真的要来了,彭进昌忙乱地出去看了一阵,街上的店门全也闩了,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自卫队的叫喊声,二军对阵相打,看样子红军在四面包围,白军的人少不济事了,快要陷入孤军的阵势。危楼将倒,大厦将倾。
层云县县长彭贤勋是一名中校出身的军校学生,是一位精忠报效严训过来的官吏,他死守孤城已三天三夜了,电报几次报上级,不见援军到来,自觉浪尽弹绝,再不可坚持下去了,被迫派县秘书何金华出城去请降,议定投降条约。
何金华秘书来到师范学校的红军指挥部,见到红军代表林仁,二个人按礼节完毕坐下后,双方提出条件,何金华说;
“长官若答应这些条件,明天可以把红军开入城,我们明天上午早上八点停止开枪抵抗。”
“我军被你军打得伤亡很大,特别二次小鬼军冲水关,死了不少小鬼军。你们已欠下了我们的血债累累,现在孤军不能作战,勉强投降。但这是我军的政策,不论在什么条件下,在战事结束前时放下屠刀,我们仍是以礼相待,现在你们要求自卫队自已解散,释放一切军政人员,交点府库钱粮,并且宽待你们过去的罪过。”红军代表林仁说。
何金华说;“我军钟营长已奉命离开县境,前往五华领了枪技弹药,不日回来,他们反攻可与我们无涉,因现在已无联系。”是他还在蒙在鼓里,确实不知,故说。
“这个吗﹗告诉你们吧,他们在前日已领到枪枝弹药,以昨日在华阳地面全部起义投靠我军,英勇的起义者,他们怎比你们顽固抵抗。”红军代表林仁说。
隔有一时,外面报告钟春营长到,他高兴地向红军代表林仁说;
“幸得红军相助,我当时领到枪枝只三个小时,上面就发现我们动向,派兵来追,在对镜窝一战,可恰红军潜伏等候,才把他们打垮。现在我们已奉红军方面上级命令,整编完毕,又提我当该团团长,刚刚弃暗投明,就如此信任带兵,现在我要带兵前去东江转战。感谢你们的挽救,使我弃暗投明,走上光明的道路,来日方长,以后再会。”说完便道别要回部队去了。
何金华面对钟营长说;
“你已有了准备,怎么不先告诉我呢﹗国家风云已变,我还一无所知,还一味顽抗,今日投降,已成太迟,也不光彩了。我们对红军又犯了一些罪状,这也是为人当官之难啊,真是嘱子属孙也不能为官。不成弃暗投明,又成失节之臣,看来做生意快活,不理政治,就更可以不得失那一方面了。”
“这不能怪我,你做生意也可要打倒你,共产党是反对财主的,只是前途自造。你若真心投诚,将功折罪,还怕没有立功机会吗?”钟春说。看到他这种可怜相,很是狼狈。
“好、好、”何金华把文书看了一遍,在书上签了押。心中还战战兢兢,乃大势已去,无可奈何。
双方已议定了协议,红军准备进城。1949年4月8日,上午,天气晴明,万里无云,街上静悄悄的。8时,红军开始进城。只见十六位红军,头顶钢帽,帽上有五角红星,身穿黑色军服,一边八个,手中拿长枪,皆插剌刀,如开路一样,剌刀向二边指斗外,后面还无军队跟着。他们走着,脸色严肃可畏,街上二军无行人,虽无人敢接近,但跨楼下有人看,都不敢作声。这些红军初进城,也是相当警惕戒严,望着他们走过去。层云县有人民第一次看到穿上红军服装戴五角星帽的红军,各人不知什么味道,希静静等那不知怎样的日子到来,人民总希望,不会像白军宣传那样。
凌子山和他的祖父凌正彬也站在店门口,半闭着门,因为人们认为做生意打工的,不犯政治,安心看着,见到这些穿着皮鞋的先行,红军前去,向县政府方向转湾处消失了。凌子山问祖父道;
“这些就是红军吗?”他细声的唯恐被人听见。
“是、白军投降了,他们要进城了。”凌正彬说。
“红军、为什么不穿红衣服的,穿着黑衣,面色很黄,好像患病脸色一样,”凌子山心中很诧异说。
“他们钻山,露水打多了,睡草地,没吃的,自然是要饿黄的了。”凌正彬说,亦体会他们艰苦的说。餐风露宿,湿重寒滞。还有山烟瘴气。
公孙他们没说什么,看样子不知要怎的行动。凌子山对这也是他第一次体验新旧政府变换。凌正彬却看过清朝转民国。
“我们不算什么,要怎么。上有官吏财主,下有乞丐。”凌正彬说。他拉着凌子山向店里进去,也怕多言惹是非。在当时、这对改朝之百姓看法。
凌子山不知还要问什么,想不到红军究是怎么的,他们日后如何管理国家呢,这是大家在猜想的。自已也不知问什么,祖父恐怕也是实在不知。无书可看。
这天街上也很不平静,自卫队也并没有把领章除下,一样拿着枪,排好队,喊着口今,但就不在战壕,而是离开营房,不知向什么地方开走,二军相见,又不干扰,老百姓只会看其它很平静,不见到新鲜事儿。
到中午大部队的红军已经开进了层云县城,他们唱着歌儿,步伐很整齐,有带队的打拍子,他们是背着枪,枪色不一,还有长火枪,头带红色五角星的,黑色五角军帽,有红色领章,身穿一身黑军衣服,打着脚缚,到后面可能新参加队伍的,无穿军装,看去非常慈祥,也不比初进城的红军,严肃可畏。这回人多了,行人照常,亦无干涉,也不见得他们面色黄。红军来到县城各条街口的大坪上,分散做饭。他们不进店,不进屋,不打扰百姓,不和群众观点借什么东西。看来和以前所听所想的有了很大的区别,但人们还不敢上前去接触,但可去围观。人们这时已经不紧张地可以出来行街,也开门做生意,以铜钱交易,心情也轻松些。这是人们的感觉,好的说不坏。红军交易有时用米带的米去换取。
凌子山和他的朋友徐怛,戴正昌,陈早起来到部队做饭的炉灶傍边,即炊事员看到陈早起穿着破衣服,就拿一件旧军衣给他穿上,并掏了一盆饭给他吃,这几个小朋友也好奇的吃了一点。再看还很多小朋友去到红军炊事员工作地方,或拿到衣物或拿到食品,特别是饭焦不少人拿,这些小朋友回到家里,都说到红军不像白军说的那样可怕。因而一传十,十传百,很多成年的老实人也不惧和红军交谈,有一个老佰说;
“好的说不好,坏的也说不好,甜的也说不苦,苦的也说不甜,虽不敢直说,味道不变。”
另一个被旧说法影响深的人说;“他们说;共产党先放糖,后放姜,现在好好说,以后才一项一项来管紧的,也不定啊﹗”他很细声道,也因原来中毒大深。
凌子山听到这二个人的说话,也很不理解地对陈早起说;“为什么叫先放糖,后放姜,难道他是懂得共产党吗?我看连他们自已也不懂的,乱说的。”
陈早起说;“我也听父亲说,共产党要分田、分地、放糖是真、放姜可能对财主而说,对贫民放姜我不信,姜本来也是好的,消邪去瘴气,乡中山野人必食,以防山中湿毒。”
“不信也好,总之不是都像今天一样。”徐怛也指手划脚地说;“以后还有变化的,有政策要来的。”
不一时他们来到斋堂,找到李占臣。李占臣的父亲是斋公买来做孙子的,斋公本身不娶妻,买一个女儿,做儿子,买一个媳妇,所以李占臣的祖父母都有是女人,他父亲叫李锡云,是一个很老实的人,长年做斋堂的长工,李占臣看去是一个小公子,但实际在家没有户业,佛堂和田产皆是公物。专供醮事游僧开支。这斋堂前面是李屋祠堂,后殿是佛堂,上有如来佛一座。他们三个人找到李占臣,见到李占臣站在一傍,正看他的祖母在求问佛身,口念着;“如果白军有到回来,便得胜杯。”说完便高尔夫球杯儿掷到地上,连得三次皆得胜杯,每次都是一阴一阳的。
他祖母笑着说;“白军还会到回来的,红军不信神佛,这庙堂定会被废掉的,神明也要过劫。”
他四个人见到他祖母微笑着走了,还在这里玩耍,这时凌子山见到人们如此信佛,跪着不敢动。便拿了一条香脚插到如来佛像的耳朵挖耳屎,弄逗大家一起笑,不一会也可能自己心里作用,顿时肝子痛了起来。另外之个人跪下去表示求恕,凌子山又无肝痛。此事传来传去,使人皆信灵验,胆小的人怎么说也不敢去惹神佛的尊像。佛在人心之间。
层云县解放后,在城里招了很多有文化的文人或学生做宣传队。当时宣传队叫文工团,以写标语,演戏为主,演戏主要都有是做白话剧。不外手是打倒列强,消灭反动派与人民受苦的时装戏。
由于红军在城里秋毫无犯,生意上除了使米,使谷与铜园铜钱清朝产物,银毫大洋以外,一切买卖公平,生意兴隆。红军与百姓的交易也是非常公平的,好讲好笑,亦不多占便宜半点。一般由卖者说多少就多少,皆不讲价为多。红军各人有一条米带肩着,当时也当钱用。炊事各人去倒米进锅,十分和谐。
此城解放几天后,伪县长才坐轿离开层云县,人们没有去欢送他,也有带着尊敬的眼光,去看着这位曾经威风凛凛的县长离去。也有说,不想你也有今天,但无人有去表示出来。人们也不知共产党能住多久是原因。国民党还会再打回来吗?不是说国民党好,但都有是一种打仗胜负结果,人们无力选择,这些都有是令人怀疑的,这会儿,造成二面也不可得罪为好,民总以乐业为幸。讲实话军队谁能惹得起,拥护谁、一般都以心理内的想法,这可能是不少人的做法。
自卫队的头子回到乡下,军散了,枪交了,这是以后听说的,话不絮繁。有的说他过香港。
这些变化使人们有了思丰转变,但以后的日子怎样呢?谁人也不可答复清楚。
红军进城后,除了每天搞宣传,贴标语,做街头剧,搞各种话动,没有实行什么新政策,人们也觉得和过去改朝换代一样,二军相生负变化,与人民无胁,士农工商,各所就业,并无什么变化,治安很好,一片平静。
南门的内城墙壁上用黑水画了一个毛泽东像。人们第一次看到这位多年传说,从不识颜的毛泽东颜容,有一些人看了的评论多只二句话;
“将介石的福不如毛主席,毛主席面下巴肥大,将介石不可战胜毛主席。”亦好像是天意所成。
讲实话的,政治主张不可一下而知,宣传和实行是怎样的距离呢?孙中山说耕者有其田,但农民还规规距距向地主交租。一天续一天,不敢有所抵抗。听惯了、人们就少希望,只是老实地干下去吧﹗讲的、听的、行人、各有所领会。
几天过去了,层云县贴了第一张布告,县长有三名,正的一名,付的二条,正县长梁正先,付县长黎德良,钟干生,也无人知有县委书记的名称。过去只有一名县长,配二名秘书。这是新的形式。
布告一是出榜安民,《告全县人民书》,并发行临时纸币,取消各商店发的自造谷单。这个县城原来因国民党政府的纸币经常贬值,甚至无用,几天换一次纸币,几天又去焚烧一次纸币,人民到后来干脆不敢使纸币。故各商号用谷作依据,自已出谷单,大商号出的较有威信,有怀疑又可到该店问明真伪情况。各自出的谷,随时可到店兑谷,比较有保证。这类谷单到解放后仍在使用,人民政府便会收起此类谷单,正式通用红军出的层云县人民政府钱钞,面值有;一元、伍角、贰角、壹角等,暂定四种。纸币以白报纸印刷,以手工印刷机打字机印成,无人敢伪造,人民相信政府权威,乐意使用。纸币结构图案简单,以黑色铅字粒印刷,红值线条衬托底部。
约半个月后,一天中午,层云县城又响起了机枪,白军又回来了,经过几小时,红军又撤退到山区,这也防止了激战而使军民损失,县城又被白军占领。这白军回来,看样子威风不小,称133ⅹ师,大炮也不少。讲实话,这县城人也是第一次看到大炮进城,他们还扬言要炸平层云县的风雨成。当他们进城时,各商号响了不少底炮,欢迎似乎表示热烈。刚进城不久,下了大雨,因店门还罢市关门,白军在骑楼下避雨。读者;为何白军来了,又有欢迎呢?白军原已统治较久,加上消息紧密,以为白军主要势力普天下,加上有富人带头,其它人不敢不跟,怕说暗通共产党,有怕字。红军一贯被宣传为坏人,另者白军打了不少共产党员,凡有怀疑勾结者都要上当,故人们怕那些暗探,暗记谁迎接,加上白军投降,还据在城中,无人敢带头。也正所谓不相识,不会欢迎的。白军原为正统,又是回来了,怕他报复。人们不知外面风声,好像这种军队可为有力的靠山,外面已红了半个江山,这里人还不知。更不知有南京政府或三大战役事,渡长江的事。
白军回来了,人们又是开始紧张了,这些白军和原来不同。开头二天,本县人当县长黄光到各商号发名片致贺,各位虽视新政府成立,但没有行动,也没有宣传,做剧、情况二样。
不管人们对这政府有多少欢迎,但他们所做的事是无情的,几天内就暴露了。
凌子山和陈早起,徐怛三个人从家里跑到街上,正要从一条水巷过去,但这条水巷已二头塞了,内挖了坑道,等军队大便用。
三个人跑回出来,回头看下,掩着鼻子笑道;“真臭”
凌子山说;“这些军队可怕啊,说话又听不懂,都是丢那妈的。到处位屎,到处和人借东西,比如我家只有二盏灯和一个脚盆,他们也要拿去,一切用具要借就拿,不肯不行,有借不还,也无人敢去问。只心中怨着气”。
“他们像没有钱买菜,到市场买菜不用给钱。有的拿二个铜钱的菜,就拿出一个大洋银,人们无法找数,只能送他,他还要骂一句,丢那妈才跑了,真可怕啊﹗”徐怛说。
“现在大街上栅,小街上门,到处挖壕沟,街上也不得行人,我们也没有地方玩了。”陈早起不知所以然地说;“大家也很不习惯。”
“我们见到他们每天说要去乡下捉红军,但什么也没有,只每次拿猪、狗、鸡 (精彩小说推荐:
)
( 铁笔判洪流 http://www.xshubao22.com/2/297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