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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见到他们每天说要去乡下捉红军,但什么也没有,只每次拿猪、狗、鸡回来,还有大菜、辣椒,其实是去抢东西回来。”凌子山小声地说,心中不是滋味。
“我父亲说,这是败军了,到处抢劫,还比盗贼凶,人心已背,怎么可以长期下去呢?听说他们还讲要炸平本城才走啊﹗有说县长不同意。真可怕啊。”陈早起说,还将头部缩进衣领去。把双手抱着头。
三个人正行着,遇到李占臣,凌子山说;
“三个人可到你斋堂处坐下吧,可静些儿。”
“不能去,都有住满了白军,他们到处拉屎,拉尿,真是臭得很、家中很多东西要拿就拿,没有放好的,看到了就要。无人敢说他半句。”李占臣说,“谁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军队。”
“为何这样多军队都住人家的房子”。陈早起说。
“还有一件怪事,是听说的,大桥边钟挺的店家楼上住了二十多个白军,他的老婆上楼去说;‘先生住在这里不要乱动这些东西,要什么,我们会想法送来。’
不想这些白军把她留下,不准她下楼去,二十多人每人轮奸一次,使她几乎死了,她的老公才把她背到花春楼抢救,还算没有死。”徐怛说着哈哈大笑,奇怪着,但也有不平的样子,白军的形象已太太差了。
“这个妇人也不懂事为何要去送死。”凌子山说,“凶军不能惹的。”
“人们怎么会知道这样出事。”徐怛说。
“他们已是这样横蛮,做贼、偷东西,对妇女也一定会打骂。我们小孩童,也勿近他们,我总怕被他们杀了去做包子,做菜,我祖父叫我夜间不要出去,现在看确很可怕”。凌子山说
李占臣说;“这二天状元峰,又在打枪,红军还可能可以回来。反正他们已离这里不远了。都在附近活动。”
“红军回来就好了,红军好,他们不会可怕,人也不少,但怎么没到处挖地道,壕沟,上栅门,四面设拈查关,像今日这样搞,出入都很不方便。又很紧张,我们也不敢到山上去玩一日,又没有书读,不知如何是好。”凌子山说。
“现在三点多钟了,我们各人回去吃饭吧。”徐怛说,大家也感没趣,各自回家了。
不一时,他们到了大街围坪上,各自回家。凌子山没有即时回家,还在大街上走着回来,见到前面军队押着一个女人,头发散开。他上前看时,才认得是叶霞。看她头昂胸挺,面无怯色,步行从容。有十多个白军在后面跟随押去。过了不久,凌子山回到家里,把这件事向祖父说;
“我见到叶霞姐被送到县府内,不知是干了什么事,被捉了。看她又无事点怯色。”
“她当红军,同在凡是替红军贴过标语的,讲过宣传的,都要抓出来,何况叶霞是正式红军,还可饶过吗?就是钟铁林也要通缉捉的,现在他因跟红军跑了,不能抓到。故把钟叔明的大儿子钟松林捉去顶替,幸得钟叔明出了很多钱,才把他保回家,这个奴婢,看样子又要顶死了。”凌正彬说。
“叶霞并没有什么罪恶,何要顶死。”凌子山说。
“听说她做过很多事业,还封了她为区委书记,看来并不简单。”凌正彬说,也从心里佩服这种有胆识的女人。能比男人大丈夫。
“一个奴婢也成了官吗﹗真好劲啊。”凌子山说。
“红军可能也会来救她,不过现在白军封锁很严,并不容易啊。”凌子山说。
“红军还可能回来吗?‘凌子山说。
“很多人也希望红军会到回来,白军搞得成何世界,到处乱哄哄的,人民不得聊生,农不能耕,士不能读,工不能为工,商不能买卖,这样下去,如何生活。目前商家积货,财主积谷,货币不通,真是水深火热。八五八书房凌正彬说,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叫世乱吗?这和明末的朝代同吗?”凌子山说。“人民不要正统了吗?”
“真相同,人人想念李闯王,不纳粮、明朝天下要败了,国民党如何坐江山;你看败就败在些军人手里。军蛮、官贪,人民何所向呢?”凌正彬说完后,又继续打银,不忘本业,无钱有米,还靠用艺为活。
凌子山只是要呆想;
“红军才给我们认识几十天,我们就思念他,白军才回来几天,人民又讨厌他,直是可知民心所背所向,不可有假。官无法,军无纪,怎能不令人讨厌,恶不能近,善可近。我几时才能再看到红军叔叔,再听到那红军的女战士的歌声呢﹗”这黑夜即将过去,大地将要迎接黎明前的光明,大势必然。
叶霞随军人来到县府,县长黄光亲自开庭审问。这时叶霞用锁链,锁着手脚,重镣重铐,但她目不正视,很是傲慢。黄县找见到叶霞这种正气,更觉肃然起敬,也重视起来,用手拿着木条在桌上敲了二下,大声说;
“叶霞今日你被抓到有何话说。”眼正盯着她。
“要杀便杀,不必多言”叶霞自若坚定,理理头发,头也不回的说。
“要死也不能这样简单,还有要向你的事情,即有这样便宜就死的?”黄光奸滑地说。
“不便宜,就难一点,要怎么,反正油煎火烧,又有何所惧呢?“叶霞仍是头也不回的严肃地说。
“我们就这样心狠吗﹗也是你们共产党所宣传的,什么坚强义士,壮烈牺牲,说实话吧,我也不会刑你,但就要你讲点道理,以解开我的心中疙瘩,可以吗?”黄光按着性子细声地说。
“什么疙瘩,就说出来。”叶霞面向外面昂首说。
“那就是你这样一个丫头出身的人,也要当一个区委书记,不读书,不懂文字,可有什么道理依据,就要领导人们闹翻身,这不是大笑话吗?我是大学生,但办理一些民案亦感太难,难道你就可以不识字办事吗?是山大王,也要有点阅历,凭义气,大家委屈点儿,也可做一个公道的大王啊﹗可是一个国家,民从、民生、并不是可以随便地理好的。我想问你,你凭什么来可以做官理民?”黄光试着叶霞的心事,借此开刀,并引导,激她讲话。
“啊﹗我当区委书记,并不是说我有什么才学,要党的培养。但我也可以问你,三国的刘玄德,也无什么奇才大略,又无高超的军事才能,但亦可得天下,乃有手下的先生大将,又顺民心,能用好诸葛亮,故城大业。我虽无能当,但有广大群众支持,我们的利益是共同的,而可同心协力,万众一心,有何不可办到之事﹗而你们是勾心斗角,明哲保身,人人自危,你们的才学是官宦浮沉,明争暗斗,所谓身在金銮殿,如同与虎眠,内部防范,能使太平无事,也就是仕宦二十年,保着头儿回来,亦算万幸。所谓仕途艰辛,这就是使你们的才学成为自卫机能,不敢说为民众,而民众和你们也并非一心,各相畏惧,到头来互相隔阂。你说你们又有何才能办理各种事情,你们就是保着命,捞到钱,就算万幸。”
叶霞将自已听到一些道理,驳斥了黄光。这是她的勇气,党的培养,使她懂得无私无畏,所谓淡薄自可清高,宁静方能致远。
“啊,真是有相当才学,可以说也不是一个盲子,但你们说既是顺民心的党,而为何内部经常斗争?一个头子垮了,又一个头上来,不是说‘左倾’就是右倾,虽不会丧命,也拉得人身败名裂,有的永远不得翻身,不是说过‘左’就是右?不知那一个正确,没有地一定的章程标准,经常修改,不会失信天下吗?别人也不知你以何为据”﹗
“这有什么奇怪,一个政党是从小至大、人从少到多,从不懂的东西学会斗争经验。就是孙中山的主张也改变了多次,为什么不正确的不能改?我们有了一些缺点给你们利用了。但我们总结了教训,又是要向你们斗争。所以你们也不断改变对策,现在你们要全面失败,中国的光明就要来了。”叶霞更坚决地有力驳斥。
“还很利嘴,这些都是废话。现在我才认识到我们只是知道一些道听途说的道理,我无这种书看、什么人民,什么广大群众,什么为人民,为主义,你们都是放屁。只不过为了个人有权打倒我们,你们也是为了当权,我们不做老爷,你们也不是要做老爷?难道全国人民就都平等、不需要头子?不要各地的官员,这不是一句空话吗?”黄光心中虽不敢小看叶霞,狰狞地气着说。
“我们也有职位,但都有是人民的勤务员,并不是当官做老爷,这和你们做官要捞钱的完全二样。”叶霞理直气壮地说。
“这些又是你们的宣传工作,还想做到我们这里来。”黄光说着向左右一眼扫去,众军士也有点羡慕叶霞的口才,思想上也有所感动。
“你们士兵家中父老也是穷人,自己当兵养不活家人,这是为政府卖命,也还要天天挨骂,天天受打。这和我们红军里的士兵不一样,官兵一致有计论国家大事的权利,有政治学习,有唱歌文娱。红军部队是像一座大学校,是中国的光明所在。”叶霞越说越有劲,借县府法庭做了宣传场所。
“住口﹗”黄光敲着桌子大叫地说。
“共产党人是不怕死的,就是在死的时刻也要向广大人民做宣传,使用权人民看到光明。”叶霞说。
“把她拿下去在虎头凳上绑,用火砖把她的头垫起来,用辣椒水灌她,看她是否真正口利。”黄光狠狠地咬着牙说。
这时众士兵上前把她按倒在地,躺着绑在凳上,用砖子在闲下垫上,黄光过来问道;
“早先看看你有无悔改之意,起用以仁义宽待,使你回心转意。不想你马到悬崖还不思归途。现在你若不低头,转眼间,我便有重刑伺候。”黄光本来想用文法,从远到近,知道直问皆碰壁。想她是个女人,心软胆小,从闲话开头渐渐谈去。没想到她已有教育。非凡可比,只得转用本来的动夫。他看看叶霞没有动静,又说;
“怎么、我看人是父母所生,身体是骨肉所构成,富贵贫贱不同,痛痒皆一,不必受苦了。况共产党也不知道你现在受苦,还是留一残生之躯,以享天下之太平为好。我也不想问多一句,就是想问一事,若能实说此一事,定有重赏。我记不食言。就只有一句,多一句也不问,能否说出,可以考虑,我等你三十分钟。”黄光露出奸狞的笑声地说。
“不用等,直来直去,就说。但恐怕你不要说的,我可以说,你要的,我却无可说。”叶霞光说。
“不要嘴硬,灌点辣椒水。“黄光说。
“就是针挑肉割也吓不倒共产党员。“叶霞说。
“好、就试试。“并叫刑工马上动手。
几个警员即上到叶霞的手一夹,她被子痛得昏了过去。看等她很久不醒,黄光叫暂把她收监,明天再说。心中也怕她死了,无可追问。
黄光回到自己的房子向三太太李氏说;
“看这个使女出身的人,一到共产党那里就一变有才而且坚强的人,这是什么样道理呢?”
李氏不相干地说;“什么坚强,她们也可是死顶了,这些人不是在家不能生活,定吃了官司,或受了深恩,因而他们就只有胜利,死亡,这二种前途,若果左右摇摆,反正也活不下去的。”
“虽然如此,但看来中民党也是末日来临,我原来想回来家乡扬亲耀祖,衣锦还乡一场。不想这个师长来到不争气,创处抢劫,完全没有军纪,我又是奈何不得他,我也是请他们回来的,不知怎样对付,我的名也被扫地了,家乡的人天天骂我无道,他们不知兵败如山倒,我看也是不能长久的了,还是计划到香港,红白都有不能去参加。”黄光说。
“我也这样说,做官很难,不如早日离开这个城市,以免日后有砍头之祸。”黄光妻子李氏说。
“风云难测,胜负难分,跑不了就要杀头胪的。”黄光叹口气说。
“你今晚去牢房看一看叶霞怎样,我看早日把她枪决,以报上司知遇之恩,见机行事,或早日离开,他们也不会怀疑我们有逃离之心。”李太太说。“这样也算有仁有义,有始有终。”
“好,我现在去看一看吧,她如果能甘心脱离红军,我就叫她的家主人来保了回去,看是否可搞到点钱。”黄光说;“立即去行动。”
“怎可搞到钱,他是奴仆,何人爱她。”李太太笑着抽着烟说。“你也妄想太过了。”
“这样你不绕得,可以保,红军会通过她家出钱,名是她家保,钱是红军出,这叫外线内线,何愁他们不来保,但她如无一点诚意,验收不成,就不可能保。”黄光说。
“好啊﹗反正不管谁出钱,总部总之我们能得到钱就是。”李太太说。
黄光来到牢房,开了门,进去,一般臭味难闻,有人听说怎样去强奸犯人。但却一身的血淋淋的,怎可近身,这恐怕很少会这样做的,况七情六欲皆以冲动感人之情而思之,闲犯犹自可,政治乃生死之斗争,谁敢惹此不白之嫌。但也不能排除这种丑事,何况是久别妻儿的远道军官。这位县长来到叶霞面前,看着那散了的头发配着满面伤巴的面部和扯破的衣服,饿黄有皮色,久不冲凉的黑污垢,使这位心地洁净道德高尚的红军战士变成了一位国民党的囚犯英雄。她倔强地坐在草堆上。
“姑娘,你受苦了,但也是你自造的,比如要是你抓到我,我也不是这样下场吗?虽说是优待俘虏,但我若果象你这样傲慢,你们也会吃不消,会一样得到这样下场,何况你们现在正是胜利之际。我们不加紧方面追问,不日天下已属你们。自古以来胜利方面比较优待敌人。因为胜利在即,民心归向。但如果是失败方面最怕闹事,当然会严格一点,等到你坐天下以后,也体会到这一点。”
“你已知我们胜利,为何不早归顺。”叶霞说着又把头转到另一方向,不去理睬他。
“不会这样便宜给你的,明天你们就解放,我们今晚要把你枪决。胜利了也不一定永远胜利,这是一个责任问题,也好像你的紧强一样都有一种限制着的行动。”黄光说,狠狠的冷笑着。
“我想现在你只有这一线希望,你可经说明自愿自新,我去叫人来保你,才可以希望活路。”黄光说,踱了踱步,停了一会,到回来,走到她面前说。
“要自新吗,那里办得到,就是死了,也不可能办到此事。”叶霞说“共产党员是不讲自新的。”
“好何必,就见你年青,不好取‘死’字,一张自新书没有什么了不起,为什么不可以呢﹗只要这样写,不再当红军,不接匪,济匪,就可以。又不用你们的情报。因为情报你也不一定知,你们单线联系的,都是互相欺骗的,我也不可能从你的嘴里问到什么。因此你已被抓,你党的行动一切也会比原来改变,因此我不希望那一套。如你原自新,这是自己可以作主的。”黄光说着又看着她有何表示。
“死也不从。”叶霞说,声音很坚定的。
“这样下去,自己绝自已的路,莫怪我无情了。”黄光说。用鼻子哼哼连声。
“怎样会怪呢﹗可以早点下手,不同多费口舌,共产党人是为人民,为世界无产者,自己无所顾忌,但我可以下决议,你也退早就要被人民处决。”叶霞满有信心地说。
“好、再提堂过审,就处决你,不要怀幻想,下次出堂,是最后考验。”黄光说。
叶霞全身已被打得皮开肉绽,今日再次被押到刑场,这次最后生死关头,就是处决的早上。
黄光叫把冷水把她肚子灌涨后,又是叫人到她肚面上踩压,把叶霞已经刑得几次昏了过去。
她不愿写自新书,黄光只得宣判她明天绑赴刑场枪决。但心中也只是想只有如此吧。
当她回到牢房,使她吓了一跳,眼见到钟铁林已被打得遍体鳞伤,昏倒在地下,她自已忍着痛疾,抉着铁林说;
“铁林,你几时被抓来呢?”叶霞惊讶着。
钟铁林微微打开眼,很久才说得一句话;
“你也在这里吗?他们不知我们的关系。”
“我明天要被害,你也恐不会被放过吧?”叶霞说,自已也有可惜思想,但很镇静。
“我是在前天晚到城里取联络而被捉的,我告诉你知吧,明天早上,红军又要回来了。”
“东方红,太阳升… …。”歌声在叶霞的耳朵边响起了,她高兴地说;“穷人就要翻身了。”
“你不愧是共产党主义战士。”铁林看到她的伤口发炎,心痛地打她抱着,二个人亲密得像一个人,在这肮脏的牢房里平心静气地渡过。
“我决心要嫁给你了,我明天要牺牲,但是我的心向着党,我的爱意交给你,我就只有打这种爱意去结婚。现在已成残废了的身体。我希望你会活下去,革命胜利后,你另娶到老婆,生了孩子,也教他叫我妈妈,我在九泉之下会瞑目含笑的。我算不会白过一生,我们已相识了一场,我介绍我入了党,党教育了我多时,我没有为党做很多的事业,我对不起党。请你同我问候同志们吧﹗”叶霞从容微笑着说。
“我会接受你的爱意,你的愿望一定能实现。革命后一代的很多穷人的孩子,都会把你当成革命的母亲。”钟铁林心痛地热心望着她说。
他二个人在严密的,阴冷的牢房里渡过了一个晚上,使他们第一次在革命真挚的爱情中沉醉,沉醉。
天蒙蒙亮,铁门开了,刽子手来把叶霞上了重绑,手铐脚镣带着出去,正是要去行刑。
“为什么这样早要杀人,他们提早行动了吗?红军来了吗?”钟铁林心间不平静地想道。
就在这时门处响了一排枪声。完了、完了,叶霞光性命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七回
第七回
说太平自有心不平,
要不乱扎根唤工农。
革命沏底为人民,个人无所求,欲自由。
爱情完全要真挚,财利只等闲,不能贪。
叶霞刚被带到三里排草坪上,正准备行动,不想这个警官乃是地下党员,他预先带了新信使枪手执行。用先拨去弹头的枪子胡乱打了一排子弹,好象加放了一阵烟幕,另外二位虽看出内情,也不敢多说,正是世乱,左右难料。
然后放一名亲信去借验收尸体为名,这里人离开,另有去刈绳子的,接实的人也到了,不一时来了二位战士将叶霞背入山洞,末世的景气,有谁愿多言,人人自危,今日不知明日事,谁生谁死,早晚担忧。
他们回到县府,正是交差,已报县长跟看军队,天明前已离开层云县城,这里警官说;
“他妈的,不怪得昨晚县长隔夜交带天明执行,不用再回报,看来,各人已顾自己逃命。”
这位警官再回到牢房把情况告诉铁林,并把他背到房子,向几位战士说‘
“现在就要解放了,师长,县长他们都跑了,军队已开走了,你们还要再当兵的留下,不当的,可自己回去,红军不会亏得我们,不知众位兄弟意下如何﹗”
“全靠兄长,我们只听从你的就是,回去也无处为生,只是请兄弟多照顾就是了。”众人说,表示诚心听命。
我现在可告诉你们吧,我叫郑丙生,是共产党的地下党员。“郑丙生严肃微笑地说。”
“那就更为好了,全靠你的总成就是。”众人皆欢喜,大家高兴地留下,成为新的政府人员,暂时在原地驻好,接收编制,维持治安,交点府库。
人民解放又进城了,这是1949年6月8日,前后共离开县城二个月,这次回来,群众真如久雨获睛一样,欢欣鼓舞。
层云县城经历了多么乌烟瘴气的时期啊,二个月间,满城只见到处碉堡,到处壕沟,到处木栅,到处屎尿,一片臭气熏人,全不像城镇的样子。
这次红军进城,部队在十二时才开来,歌声响彻云霄,人们出来欢迎红军好像云开见太阳,只见上次解放参加红军的很多本县城的熟人,穿着军服带领学生们和一些乡民,载歌载舞,锣敲宣天,有秩序而进,真是热闹得很。过去有句话,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谁贼谁匪,不是很清楚不过吗。
据说白军下半年夜已经逃循,街上有几间商号的老板被抓去了。因为被他们看到他们店内有灯光,怕为暗探,包括一位老保长钟德。这位保长并无薪金,是一位车衣的师傅,也不识多少字,他也是指名做的,这次被子抓去不知是何原因。过了二天,这批被抓去的人回来了。有人问这位保长说;“钟伯,你为何也被抓去呢?”
“可能想叫我帮他们拉民夫,没有及时拉到给他,半夜叫我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跟他们跑。这些人不说什么理由,我又这么老了,五十多岁,还要连夜跑路,搞得我很腰酸骨痛,脚又跑不动。这种保长只有干,不会有钱领,不干也要受罪,干了又到处得失人情,”钟德唠唠叨叨地说;“幸得红军打来,把军队打散了,才得走脱。”
“我只听见门处有走步之事,拿一盏油灯在骑楼上偷看了一下,就被叫去同行。”另一位说。“草木皆兵”。
“幸得红军在半路上把这些军队打散了,各自逃亡,红军才把我们放回来。红军可是很近人情的,真正的匪、我看就是这上批国民党军队。”钟德说着,把手指着那些刚折除的碉堡,“这些状况真如临大敌,什么大战役也不用这样讲究,在城内作战场的,我以为他们做此碉堡能有什么作为,也是不响一枪就跑了。何苦呢﹗有本事的到郊外去大战一场吗﹗”
“大势所趋,天已不顺他们了,他们管着连年天灾,我也说他们快败了。”另一位说。
“你看红军一来,就把这些木栅全折了。”钟德都觉松口气的说;
“战争有没有打是一条事,但看了这些战事,真可怕了。”另一位又说,“目见堡垒心也寒。”
凌子山和陈早起今日二个人来到一个碉堡,进到里面一看,凌子山说;
“这种泥堡有何用,不经一炮便报销。”
“不见得,他保自己的命,红军怎敢用炮打城,有这样多人在城里吗?”陈早起说。
“红军不敢打人家,是爱百姓的。”凌子山说。
“今日早上一个红军来到我家要借针,还问我爸爸有没有米吃,看到我爸只煮菜粥,他回头就拿了一条米带来,真好啊﹗我从来没有见过军队拿米给人家,我爸爸也说,红军真好,红军真好。那个人又说,以后我们还要从外地进大量米来,救济本地百姓,看来要先把今年的渡荒搞好,才能使大家安心下来,物价就会稳定,我爸爸就叫我说,过来,向红军叔叔感谢以后你可以安心去读书了。”陈早起很高兴的并有些楼台得月之傲气样子说。
“我今早也看见红军去买菜,那个老太婆看见红军来买都怕,不敢要钱,干脆拿了一把菜给他相送。但这位红军很高兴多拿了很多钱给她,使她很奇怪,一时菜市很多人上来向经军问好啊﹗”凌了山也比手划脚地说。
“我也见到红军去借菜刀,用坏了,又买了一张新的还他。他借了东西,要还时,也洗干净才还,依时还给,看来,大家对红军的印象都好啊﹗”陈早起佘兴不止的说。
“人们都把国民党军队叫哈哈鸡,专偷鸡吊狗,摘人的菜,到处拉屎尿,真可恼,”凌子山说。
“天保佑,不要他们回来。”陈早起说。
他们二个刚跑出碉堡门,又见到李占臣,他们二个人大声叫着;“占臣、你过来,我们在这里。”
“唉、我找了你们一早。”李占臣问这边跑来,并气呼呼地说,说完便过来在一起玩了。
“你祖母还有无拜佛,白军还会回来吗?”陈早起说。
“我祖母说,白军再也回不来了,现在要进入太平世界了,新天子要坐天下,圣人出,黄河清,贫富平均,五谷丰登,消灾接福了。”李占臣说。
“他知道这么多事吗?”凌子山心中很诧异的说。
“神佛也要归天,暂离人间,共产党不相信神鬼。我曾祖父,已经出香港去了,家中只留些老小,他那边有同乡会,这都是祖母说的。”李占臣滔滔不绝的说。
“这里玩厌了。三个人来到状元蜂入云阁,看看山上的战壕和碉堡。望到风雨城风烟四起,一片升平景象。很是高兴。小孩们经常上山玩耍,几个月也不得登山,战事四起,是一场可怕的妄杀。这几天天气又好,凌子山指着伏龙寺的前面说;
“我祖父早起去那边仙人潭看一看,听说那里有一个仙人脚迹和一个拐杖孔。有仙气,末知真假,他日可到那边看一看,也可见识些新鲜事。这虽是传说,也有佳话。”
“什么仙气,也只可能是人工所做,但听说那边有一支清泉,泡茶最好,酿酒最醇美,就因这些也是足以仙气了。”李占臣说。“所谓人工天然相合造出景色。”
“一个古老的县城总凑成有七奇八景,使人有很神奇感,产生一训向往和自满的心情,将这些说成风土人物,
以壮自尊心,并非都不好。”凌子山坐在一块石上,用脚踩踩地,然后耸耸肩,表示壮实自豪的说。
“什么八仙,观音大士,也有不少人加上传说,越说就越伟大,越多人相敬,变成万世不能渝灭。”陈早起说,“谁可抗拒,无人敢诋毁了。”
他们三个人边说边跑下山,各自回家去了。这是红军进城以后,人民松了口气,小孩子也快活多了。
钟秋武匆匆忙忙地来到彭进昌家,二个人上了后楼,进避风阁,钟秋武上前说道;
“过去红军说要打倒富人,解放穷人,从现在看来,也看不到什么足迹象,现在商贾如常。农事不改,农民又照样交租,不过就客气一点罢了。真使我看法大改。”
彭进昌撤撤嘴,坐下来,去拿了一支黄金龙香烟吸着,慢条斯理地说;“现在才是安民时候,看得什么出来,你不看去参加了部队的人,很多都是在家负债,或逃亡不能回家的人。还有一些富家弟,但只做了些头人,文人,靠打靠冲还是下面的人,这些人难叫你安乐吗?我也可看不出什么好的迹象。这几天我连日发恶梦,都是已解赴刑场枪决之类。情况很不妙,家散人亡,就差不多了,还高兴什么?”
“我们只有几个钱。就要杀吗?没有杀害共产党人,又没有害死谁。但也确不解会犯什么条例。”
“我告诉你吧﹗作日我看到一份外地先解放的小报,说要分田分地,打土豪劣绅。”彭进昌很不安地说,总觉情况不妙,抽了一口冷气,心下忑忐不安。
“土豪劣绅自然要打倒,但我可以土豪劣绅吗?我自己捡查,亦不算什么大富人,只不过比穷人的有了一些。原来省吃俭用,积蓄十年多,剥了些利息,才算挣到这份家产。在这个世道,谁不想发财,谁不想当头人,除了搞不到。不想,财主也不是有牌照的,拿稳手发的,永远不穷;出一个败家仔,不用一下了可以卖光,况我们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财主吗?”钟秋武回忆自己人发财经过,看着这个家业并不大,心平气静地说,自作安慰。
“你可也算有了点财了,但就是不算作恶,也想作孽了。钱是万能,也是起祸之根苗,看来又要应上前人说的一句话,留钱留银害子孙。我想我自己已能自作自受还好,恐怕子孙也永无出头之日,这才是我最怕的事了,他们有何罪责?”
“那么你我出香港,看一看风波好吗?”钟秋武认为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心中又怕又可惜。
“走、又一下子舍不得这群子孙,受罪还应该自己受,到具体他们不知,不要使他们白受苦。”彭进昌无可奈何地说,“自已担当自已找来的苦就算了。”
“不走、自己不知要怎么受苦。”钟秋武道。
“看风使帆。”彭进昌低声无力地说。
“到要跑时,恐怕跑不了吧﹗”钟秋武道。
“跑不了就死,反正今年六十多岁了,死也不会臭牙黄了。”彭进昌说,“死在他乡,亦是野鬼。”
“有很多人已跑了,还有说过到香港谋有头路,今来信叫我前往,我也下决心,等来有信,我还是走一趟好,不会蚀底的。”钟秋武撬着胡须说。
这时忽然听到门外有报,有一个红军式的人进来,吓得他二个人不知怎么躲好,正着忽间,这个红军已上楼来了,他见到二位,自己选了一个座位坐下,便说;
“我问到你家去了,说你来了这里,钟绅士真是一位威望很高的绅士,彭绅士也不愧有些风度。二个人今日在这里商量国事吗?这是你们所关心的切身利益吧﹗”
“不敢、不敢。”彭进昌摸不着头脑,听到又表扬自已,又打中自己要害,一时左右为难脸色通红地说。
“我们从不过问国事,不过谈谈现在如何向人民政府交待,争取做个开明绅士而已。”钟秋武很难为情的说。
“啊、好、好、那这也是关心国事吗?现在已经换了世界。千年的铁树开了花,国家要强大了,做一个中国人,谁不高兴,你们也是拥护的。但这里有段距离,就是不很相信共产党,有的有些钱的,做过一些错事的,都心情不安。想跑的想跑,想死的想死。这都不必要,现在我想叫二位绅士出来共同维护新秩序。经过党委研究,彭进昌出任第一区付区长,钟绅士做付镇长。你二位可出任,明天开大会,将你二位宣布,协助红军搞好工作。动员你们阶级内发挥爱国精神,解散各种武装组织,把各种武器交出。以后只先实行减租减息,保证你们的生活。子女出路无影响,一样可以参加红军组织,现在不少文工团的文化教员,都是你们这些人的子弟占很多,他们得到一视同仁义,并无不快乐的地方。”红军说。
“这是… …。”彭进昌根本不相信这双耳朵的喃喃地道。“在国民党我也不会做到副区长,不知要花多少钱才可争取选到。”
“真是不用钱也可以买到官做吗?”钟秋武自言自语地说,心中乐开了花,但又不知这是什么味道儿。半信半疑。
“我们当干部不是为了捞钱,也不是用钱买的,不过要经心为人民办事。”红军说。
“讲了一大堆话、还不知你贵姓名。”彭进昌说。
“我们一时大惊失色,不知怎样不曾问及你的高姓大名。”钟秋武道,并表示道歉地点点头,真有受宠若惊之态。
“我叫杨君,现在就任第一区区长,受红军指挥部委托,到来找你们联系。”杨君说着也哈哈大笑。
“杨区长,有失定迎,莫怪、莫怪。”彭进昌也笑着说。
这二个老头财主真是得意忘形,笔者自然无法细细描写,可谓有些丑态。至以何会叫他们当这些职务,实在也不知袖里,无法写出。
凌子山回到家里。见祖父正在那里坐着抽旱烟,他的父亲还在那里打着银饰。凌子山上前问祖父说;
“解放前不几天都看到一次在杀共产党的红军战士,但现在红军来了,又没有杀国民党的军士呢。”
“共产党是人民大救星,现在监房也没有,不会抓人,现在正是像周王治国一样,划地为牢,夜不闭户,日不拾遗。怎么还有杀人,抓人呢,看样子这是变为太平世界了。又无盗贼,不打官司,真是一个好世界啊﹗这些比那国民党治国好得多,不要说没有贪官,就是连请他吃一餐饭也不用了。就为民众办事,态度又好,确实好。”凌正彬连点点头,心中快乐地说。
“公公,那为什么彭进昌又当区长呢?”凌子山想了一想又问。“他们立了什么功,还打红军的。”
“共产党可以教育人,不论什么人到了他那里就变成好人,怎么不可当区长,这叫改造人。当贼的人,赌博的人,二流子,各式各样的坏人,也要变成好人,懒汉变勤人。”凌正彬很佩服这种时期政策的说。
“听说,彭进是还要派出二百担谷出来。给农会做基金,帮助农民成主协会用费。“凌子山说。
“各个财主也得派钱派谷,把他们的财产要弄光些了,大家也不能有贫富,看样子还要派的。这他们也无可奈何。”凌正彬洋洋得意地说。
“有的瞠到他家派鸡,开老酒。”凌子山说,“慰问困难人。”
“那恐怕不是正派的,一些人长远利益乘机勒索罢了,真正的红军怎会这样呢?”凌正彬胸有成竹地说;“也可能一些有私仇的乘机勒索。”
“是、看样子这些没有像样的,不过那财主不敢多争论就是了。”凌子山心中觉得不快的说。“派正式的都有字条的。”
凌子山每天东逛西游,这家去那家去,也知道一些事情,回来问问祖父,互相谈谈,也很觉有味。刚刚解放,人心有一种新的动向,宣传起了很大作用。人们的心情怒放,无拘无束,真可说是人间的天堂的日子,不久要实现了,看样子,这天下,日新月异,文明盛世。即在眼前。
钟铁林垂着头回到家里向父亲说;
“爸爸、看样子,过几个月,就要评阶级,划成份,你如果没有划到恶霸,单单划为地主,就算幸远了。我们当子女的除了要回避就很不错了,我实也不可保到你的。只是希望你不要怪为儿女的到时无情,可能还要参加斗争你,如作为父子来说是不可分离的。但在阶级上是无可非议的。我不斗争你,我一生人就不知如何过下去,本来我去参加革命是为了解放人民,要打倒你这个阶级,也不是要打倒你这个人,但不打倒你这个人,又怎么体现我和你划清界线,有行动就得有表现。因为阶级是人组成的,是人组成的就包含着人。没有超阶级的人,也不可能有离开人的阶级。”
“要来了吗﹗我今年八十多岁,怎么经得起斗争,只恨我前二年不死去,留到现在作个现世报,也是我前生作孽,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钟叔明哆嗦地道,还不断打寒禁,想到斗争的情景,多么悚然。
“有来征公粮的,你就给我征,不可吝惜。”钟铁林说。自己也觉得是很难保证父亲的安全,痛心着。
“谷子还躲得了?看来仓库开清了,倒快活。”钟叔明无可奈何的说。
“没有也无法,人民政府总是会讲实际的。只怕群众人多,不好讲话,人们以为你无底洞。”钟铁林俯下身子向躺着的父亲低声说。
“如果再来征,就怕说我不老实,看来日子逐难走了。”钟叔明说着咳着嗓子,喘气上来,时歇时止的说。
“我明天就要到外地,快要搞清匪反霸了,我和叶霞已订了婚约,她就是你的好媳妇,现在她在县妇女会工作。快要开设夜校,招收妇女读书,她也要去学习些字,有什么事,也可问问她。”钟铁林笑着说,这也是唯一的安慰了。
“你爱她吗?一个奴婢会有好命吗?贫富贵贱是有一定的,使女出身恐怕命苦啊。”钟叔明说着连摇头。他相信人是有贫富的身格。
“有什么根据,我们共产党人,不相信命理,天下人民要闹翻身,那还有什么贵贱,”钟铁林说。
“人格是会有贵贱的,她手脚粗大,不为巫婆即为媒婆,好说是非不了。”钟叔明咳了咳说着又侧身喝了一杯浓茶,放下杯子又道,“是上了书的。”
“你也不要理这些吧﹗我也不相信,你生得脸园耳大,眉清口方,但看来你的后日也不知怎么。其实命的事,谁也不能理解,总而言之不要信它吧﹗,我是决心爱、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要出卖我,我也早就不在了,她是穷苦人,我还要给她教育下才更好。”钟铁林说着便走了。
这里徐阿娇向钟叔明说‘
“你这个人真是不会看风便舵,你的钟松林又为什么可以娶奴婢,而你却反对他。”
“李雾是庄重些,又是再娶偏房的。而叶霞是当红军的,到处抛头露面,怎么同呢?”钟叔明说。
“你孩子不是当红军吗?”徐氏说。
“唉、男人怎么可以相比呢﹗”钟叔明说着又喝了二口茶,慢慢睡下床去,示意叫人出去,他要休息,说完自己也觉有气无力地闭目养神。
陈早起回到家里看到他的父亲陈森正在和一个红军的工作队讲话,陈早起回来,这个红军便上前把陈早起抱住说;
“你就叫早起吗?”
“是。”陈早起低着头怕怯地道。
“怎么不会和同志说,真没有用,还会你在城镇生长大,叫周同志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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