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 第 6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薪缌艘徽螅笥种斡诠ぷ鳌K×私萄担硕欢希涑闪舜羧艘话恪T硕邢虏欢嗔耍嗣嵌既衔亲匀换等肆恕T椿刮廾弊樱挥斜澈蠼步玻裁淳练诵裕裁刺拔刍骋煞肿樱胤街饕宸肿樱搅?957年评右派,给了他一顶正正式式的右派分子帽子,写下档案,成了正式反革命,当作人民内部矛盾处理,仍给他一个看学校农场的闲职。领了些糊口工资过活。

    他心中虽不服,原来他的老上级也有成了地方主义分子,都无实权,想帮助他也无能为力。有些又怕被搞成宗派,一些上级也有难处,只因在打游击时,兄弟同志也多,经这个运动,经那个运动,难免都会被打倒一些,来求情的真是接应不暇,只除了救过自已命的一二位,要照顾一下外,其他也尽无办法。除了中央宣布平反,不然,一个官,实际也无法把自已原来的老同事,公正的帮助。主于冒死帮助的,也不多,而且每次运动还要巩固成果,不可翻政治案,也能保下次又会轮到谁了。所以这李果,内受打击,上投无路,一气之下,便吐血而亡。

    李育新还算有些运气吧!可巧1963年,经济恢复了一些,国家还可招一些职工,也有老同志也看到他家目前,境况困难孤儿寡妇,方便为力顺水推舟,招他当个职工,虽然每月只有26元工资,还算有正式工作。在那时候,什么职业不可自找,除了耕田,居民做小工,不准做买卖,集体也不可开商业,顶多只可在乡间偏僻处开代销店,工作少。那做职工算是幸运。他一分配来到公司,胆小怕事,唯唯诺诺,也是看到他父亲的下场,吸取了些教训。

    温丽明也有同根生之处,他的兄长参加游击队时,因是做白区工作,又有过一次不明的枪伤,落实不了明里真象,据他说是为给游击队送信,路过某处,被土匪放枪打伤,也是轻伤。又有人说是给红军打伤。那时也有复杂的地方,党员是单线联系的,又有革命低潮之时,若因伤之失去联系无接上,也有时会误认为敌方。那时也无法细致调查。一、一落实。

    解放后,对他有怀疑,说是叛徒无充分证据。说是有功,又无头绪可认,便只当了一般办事员。表面说他有功,内部又对他怀疑,只说革命不是为了做官,没有工作贵贱之分,做什么工作也一样。温丽明是因高中毕业,碰上这次安排。有些人也嫌这次安排工资低。有些人嫌工种差。因为每次分配招人都是说招理发员,杀猪工之类工种,到定局才知去干什么工作。故还不会很多人报名而造成挤拥,也靠你的命运,看看你该干什么。一定名份,基本是终生不改。因为以后要变职业。并非容易的,你不见那一个单位老同志,多数还是老本行。但干什么工作都叫革命分工,也都称干革命。

    他们俩个人好像有些互相怜悯,在单位还不觉突出,今日相见,一股相爱之心,更加体现。

    温丽明望着远方自言道:“人生为什么要成家,这家庭的滋味究竟是怎样?是苦是甜?”

    李育新心中非常温暖,亦有灵感一动。幸福着,不敢看温丽明,仰首道:“当然是甜的啦!一个人有一个老婆来打理自已生活,与自已一道过日子,怎会不好?老婆吗?真重要,考了状元进士,叫大登科。洞房花烛叫小科。这女婿儿也算点了岳父的翰林,招了东床多么得意,我也可希望早日享受这个快乐日子,到那时,我不知有多少高兴的啊!”

    温丽明也笑不出声,开口默笑,心中更觉是动了他意,不好表示,只改口道:“自然有一个好小姐配你,老实人,会有好结果的。”

    “不要这样说了,我的遭遇你又不是不知,会有人爱我吗?我父亲虽说是老革命。解放前,有人能捉到他,几千银的赏金。不想在解放后,几次下水,变成一文不值,连我也……。”李育新还要说下去,便被她把话打断了。

    “何必这样说呢?老革命,对国家有功,人民会知道他们的功劳的,不然今天的世界怎样得来?毛主席说,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下面人,不很好执行,是有一些冤假之案的。这绵绵不断的运动,实在是不知陷害了多少人,挫伤了几多热情的心灵。你这样的人也会有自悲感呢!”温丽明又看看他笑着,她总希望对方能看出她的倾慕之心,恨不得立即被他接受过去,方可称快。

    十八妙龄那个不会怀春,年青之子谁个也会钟情,这微弱的透露,使李青新看出了,他那会放过这欢机会,虽佯不知,却笑道:“我可要到天边去找?”

    “是找什么?”温丽明又笑道:“牛头怎对马嘴?”

    “牛头可要对马嘴?吃草的动物吗?总有缘份儿,有缘,可叫相差不远吧!:李育新结巴着说,又不敢接触问题,总要百步穿杨,难度也非等闲,不知如何是好!

    “差不远的,你会高兴吗!”她领略地笑了。

    “眼前就只有你呢!”李育新平胆说。

    “看来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吗?温丽明不客气地,总算给他猜着了,心情可甜甜的失口说。

    凌子山冷不防来到他们眼前,捉弄着说:

    “是天生一对,这回下乡,可是你们的天缘,真所谓情投意合,这回凑合却非同一般。”

    李育新红了脸,一言不发,只是笑。

    温丽明倒胸有成竹的说:“你也总做过来的,唐雅云与你题诗作对,怎比我们粗人谈婚?”

    “好了、好了,我输了也吧!反正轮到你们谈恋爱,我也无可干涉,那我今天先道贺一声总可以,成全了李育新的事。可是温丽明的胆量,真是凤求凰啊!李育新可幸福极了,他日思爱,今日佳话,可效古人,只惜少一名人记录。”凌子山为了弄出底子,“若能把美事传出,更有福气。”

    温丽明笑着说:“将来的名人也可能有,你有志气,亦是名辈隐此,不过我可不愿叫你麻烦用此闲事,以搁了你,那惊天动地之事。更要你去描写那有功家国的事,你可不能忘了那套啊!”

    李育新怕挖苦,笑着推推凌子山说:“且谈目前,今日我等困守此间,目的不明,闲着无事,要怎么处置,这样下去,白食俸禄。”

    “就是因为这事,我来问问二位,看有何见解,我意见是先回城看看,究竟这次运动是怎么搞法,要进要退总要有个分寸。”凌子山说。

    温丽明虽是行事小心之人,但也是好动的,这里困守,心中也不安。因为怕政策不定,时这时那,进有忧,退也有忧,可以说这是非标准终日在变,以这次文件精神为准,因此也无经验主义可言的。你在这个国家生活久了,总会觉得无日可安。不论同事间的关系,正常议事日程,也会潜着危险,所以他的举动无所主意。她想了一回才慎重说:“唉,这也不能看准,我总要等待通知行事,你有把握,就可回去,总然这里点了你名,若形势一变,也会无你的事的,今次工作队威力小。”

    “你这军师,面面园,请示了你,也如没有说的一样,真保险。”李育新取笑说。

    “这是双面话,君子也不用负责任,因为圣人也有错。照今天的说法,世上唯有马克思理论没有错,凡是不符合马克思思想的,都不会正确。这对我这个外行人,听起不感觉可会奉得太高,什么事物也在发展。真正的社会主义还无检验清楚,暂又无完整不变的社会主义国家存在,为什么他家能享有这名誉?”温丽明表示不理解,佯着问道。也像是在征求他们意见。

    “任何主义,总有信徒,信识别教者,总有不同观点。”凌子山说,“不过我看教吗!不过是一种召唤理论。比方,马克思主义号召世界无产者团结起来,要搞世界大同。如苏联要当洲长,球长,也可去奉奉,使愿称社会主义国家的人去趋服。然而会不会。到了他们达到目的,就可全面否定。”

    “也是的,多少打天下的人,先行讲了怎么治国的话。如迎闯王,不纳粮,这不是骗人的鬼话吗?因为闯王不可能天上配粮给他的军队吃。到打下天下,又是照老衣钵。我看纳不纳粮也非主要界线,总要依法办事。从汉朝以后,法度较完善,终然严酷,还有生机。最怕层层加码,人民就无所措手足了。总统竞选,也有一道好理论呢!初解放时,我认为共产党才直不可纳粮,他们搞大工业,包下商场经销进出口等业务,可以赚钱,烟、酒、茶统一,粮食有钱买有权卖,又有屯兵,倒有希望。但到后来,经济也有紧张。”温丽明说着伸伸腰,向四周望望,又说。“我原来也太天真了,总以为年年进步,有了基础,当然会好下去。不想,到不如从前的繁华,每次也因是谁思想要变化,改变生产力。物质又产生紧张,农民终年干,不足吃,不足穿,实在太不该服现这种情况。”

    “这也是刚才说的,社会主义是怎么个主义,马克思没有认真考虑到中国是有几千年历史和二千年封建岁月,地大物博,人心牢定,固步思想影响深远,怎可一下子跑到像欧美洲一些小国的世俗生活园地。他们没有国家,我们早有文明历史《镜花缘》讲了不少小国历史,风俗世事,虽属比喻,也应学些教益。”凌子山也似有倦意,不耐烦着舒了一大吃气。

    “光绪皇帝在大压力下,也有追求民主的欲望。俄国的新帝,就没有他开明。因为光绪皇帝,没有受马克思主义思想影响,希望挽救大清帝国局面,也是看到中国受列强欺侮的。”李育新开朗的说,“我却同情光绪帝,他也并非真要卖国。”

    “我们国家年年讲破旧立新,对中华文化传统,不够尊重,见旧的都要改,不重视历史客观产物,所谓革命化春节,移风易俗。连农民花一些米做简单的米糕,也成浪费之说。”温丽明说。“工业化成为生产附加税,并非资本主义的生产力,生产力可促进资本主义前进。”

    “比如因为集体劳动,智慧不能发挥,出勤凭分咐,利益不均,出工不出力,使生产力减小,也把此罪给一份挂在旧的墟集日子,把全县的墟日改成统一,把原来九个墟日改成六个墟日,说可防投机分子,做生意,又可使农民多劳动。改墟日还叫商店关门,全城闭户,组织贷郎担,送贷下乡,赴墟的人也在三叉路口被赶了回去。生产队严加控制,对赴墟者多罚工分,走一天罚二元,一天工分才二角。人心不转向费劲益不大。结果也看不出农田生产搞好了。这实在还是没有责任制的害儿,十个人干的活,百个人干不了。”凌子山说,“逆天行事,天即如千古规律的比喻,反乎常理,亦叫倒行逆施。总有一日,长江东去,万象如前,虽说天变道变,可不要以人代天,才是真正的天吧!”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什么革命,人们都怀着希望,希望通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人民能讲自已的话,希望得到民主自由,把十多年来的逆事,纠正过来,重新扬眉吐气,实行原来的诺言,不知这种希望可否实现?”李育新充满着信心说,“所谓资反线,其实都是谁搞的?曹操借人头的故事虽不可比,反正军粮也可缓和,战士可吃到粮,罪不管归谁,军心又可定。

    “对大人物,目前加的罪,并非结论,历史还要见证的。“凌子山说。

    “言归正传,你有胆量回城吗?“温丽明说。

    “讲实在话,我明天要不辞而别,因为工作队也无头绪,一无文件,二无指示,上不沾天,下不沾地,各自为政,回去也不会犯无纪律,无组织的错误。中央讲不要派工作队,他们派观察员,派生产工作组下来,不管什么形式,实际行监视目的,本来就是不行的。我现在就是来告诉你,我明天回去,若工作队长无询问便好,有问,你就可讲家有急事,请假不及,只告诉二位,有劳转告,若无什么,形势变化,一来指示也可能全部撒兵,就更无可非议了,这下子心情不定,可以说主意也复杂的。”凌子山一口气说下去,起身作别,“我回去了,各自保重。“二位亦起身,一同前行到三岔路口才分手”。

    且说凌子山回到住户,收拾了行旅,向主家道别,这东主也包不得家中不要住着外人。反正有了客,讲什么三同,总不如自已一家子吃好吃孬方便。特别有些人小恩小惠拉拢主人,等到看出了向题或抓了把柄又大做文章,若有得失,更是如仇,人们教训犹新。

    凌子山担了包袱行装走小路到了公路,买了车票乘车回家。下车来到兴隆路,他才转到小街上,正遇到廖春英急急而来向他招手,心中正有疙瘩,上前要问,不知她讲些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有分教 :

    平静之城静不久,闹热斗争又来临。

    第四回

    第四回

    凌子山用药除旧疾 廖春英随变应新方

    人间何处有桃源,太平世界乱绵绵。陶令又成走资派,莫说解甲已归田。异已分子落何处,历史之功化云烟。要你材料牵证据,青戏皂白胡乱言。

    且说凌子山遇到廖春英,她上前接过担子,边行边讲:“你的喜事啊!唐雅云生了个胖男孩,正要我去打电话叫你回来,家中等你主意,唐雅云又有小恙。她原有肺病底,体质热又弱,补又不得,连吃鸡子老酒也咳出血来,实在无法,不补无营养,补了又惹病,且问如何是好,小娃娃又等着做爸爸的做名。”她又笑了,步子走得并不快,但没有停顿。

    凌子山心情高兴,也不知倦意,晕车也好了一半,紧跟着廖春英,边说:“还在医院里吗?”

    “不、下产后二天便回家来了。”廖春英说。

    “你什么时候去我家的?”凌子山奇怪的说。

    “已有二、三天了,还在你家住着啊!”廖春曲笑着打趣说,凌子山也不知真假,二个人并肩往家中走去。正见许若怀垂头丧气过来,凌子山上前小声说:“许老师,近来可安?”他又周围无人,紧张说:“不好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又要继续搞。学校学生又闹起来,外地学生也串来很多,大字报又上街,什么要平反,说那些把群众组织打成反革命组织是错误的,打击面广,不过有些人反对平反,起码是头头不能平反,以牵制他们造反行为。连张坤田也要平反,打成黑帮的,看来就不行。因为为些都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对象,要清理完。你看吧!工作队又要撒回来的,我的安宁也即要被洪流推激……。”说着他招手自去。

    凌子山心中倒松了一口气,这次自已行动又正确起来似的。因为心急,无心谈话,便告辞。二个人回到家中,放下行李。廖春英去整理着,他进到房中,见唐雅云正睡去。痰盅有很多血痰,娃娃手舞足蹈,眼睛却闲着,他轻轻去吻了她一阵,不见醒来,便去抱娃娃,中心有说不出的愉快,亲着小儿子的面颊,随口念道:“你就叫孟仁,孟子之仁,国有国度,民怎可无准绳,所学所为,不可胡乱非为。”

    唐雅云在睡梦中醒了,笑道:“子山,今天打电话,今天回来……。”心中很甜蜜的不知怎么说,而且挣扎着要爬起来,又被子山按着,“你不要起来,我回来了,你就都可放心。”

    “前天廖春英来图书馆找我,要暂借我们家住些日子,我说可以,问他有什么事,她说,要看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实况,希望能在这次革命得到翻身。她相信群众自已解放自已的说法,发扬民主,要听群众的呼声那说法,希望纠正十年来的错案,这些都是党中央说的,过去打击了人民,很多做法是资反线形成,现在说那些事是刘少奇搞的,她见我们是文化界,要来求助,希望供应些资料……。恰她来,我还在图书馆上班,即觉肚痛了,她亲送我去医院。这几天全是她服侍,我母亲也恰因回外婆家,至今未回。因为有她心情使我舒服得多,一夜与她同宿,亦无嫌我有病,情同姐妹,实在感激她。”

    “我相信地主的女儿,也不会是像乌鸦生的小乌鸦一样黑,会有好心的,世界上怎有阶级之种。”凌子山点点头说。“我表示愿意叫她住下来。”

    “也是的,她十分可怜,年纪轻轻,已经嫁了几次。这次离了婚,未来有人想要娶他去生孩子,又因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来了,怕连累,只得作罢。”唐雅云说,“这地主的帽子,太可怕了。”

    “真可怕,怜县有些地方,把地主出身的干部,当众打死,似无事的扬长而去。他们说地主和贫下中农不可调和的二个阶级,有些乡村还掀起杀地主之风,三岁孩儿,也不放过,全家杀尽,叫斩草除根。有一个在怜县抓到逃来的地主仔,被我县社员保下来,并说,这边不许你们行凶,党有政策,杀人犯法。解放初期说过,要改造他们的人。要他们的思想,并非要他们的肉体,怎么现在一反而净?他们决意要揪回去,这边不肯,还险些闹起来,幸得以后上边知道,派兵到农村制止这种行为,保下来杀乘的地主亲属。无依靠按养成孤儿,由民政养成育成人。不过没有听说对那行凶者作处理。说这处理又挫伤革命农民,只是敷衍了事,看来这是一场惨剧,过一些时候,戏怎么演还不知道。”凌子山说到这里,也打着寒禁,汗水如流。

    唐雅云心中有些明白,可能廖春英怕乡下不讲理,政策不执行,又有宗族房姓界之疑,不如住城中保险。旧时恶人也有测隐心,有神鬼论,怕有阴司,旧礼教还有能力束缚大部份人的心灵,总不敢胡乱行为。今日讲斗争,不分亲疏,只要有党性,可不守陈规,不知道,这会使人失去伦理。人的关系乱了,也会反映到党内来,上下级关系也成了反潮流的斗争关系。

    凌子山想起了小时候看古装戏,给自已的教育很大,因为所看戏,歌颂忠臣,反对贪官污吏,馋国奸臣,更是因为做古装戏各显其能,不怕剌激现代政治,可尽情发挥,因而一盘表现,忠者似忠,奸者似奸,看了使人得到教育。

    今日做戏,都怕不像,诚惶诚恐,有过激政策,造成反党之名。做打仗的,不讲忠奸,一味讲是敌我,无骨肉之情,六亲不认更好。敌人可以不忠,宣扬反人道的多,比较脱离实际,社会上很难利用。宣扬的特定,立场也只是现在看不到的东西。现在看来党内的立场也并非一律。刘少奇主席等老一辈革命家又被排到对立面去了。过去理发工人是工人阶级,今日你自已去当理发工人,在生产队会当你去稿自发,说不定要给你戴上反动帽子。小土地,自留地,也可当新地主了,故立场亦是有时期的一般。曹操爱关公,取其忠义,以此教育自已臣下,不忘旧主。乾隆皇帝修反清的明将史可法之墓,不嫌反清,只叫忠以主上,因为忠义千古可仿效,清末也有不少遗老不忘清室,看起来他们又如复辟对象,属反动人物,在人格上是报恩之人。他们不知潮流,不依新主,可属人道,不过似回光反照,夕阳西下,必然之理,什么事情,可一刀二断?藕断丝连的现象永远存在。忽这忽那,并非人啊!总要有一个格儿。当今不少国民党元老,虽已投共,以爱国为荣,以爱国统一,有的格守陈规,以尽晚节。这也不奇怪,他们只说些台湾回归之语,未有大骂将中正,实在是臣逢世变,不可尽忠造成心灵之苦。已成全大流,识时务都有为俊杰,自古有之。今日又说他们国民党残渣余孽,几次运动各打倒一批。还有起义者,解放后不久在肃反被当作潜威反革命杀了,这才是无辜的。包括有实权的总司令,要造反也不容易,名不正言不顺,亦可兴讨,多数要败。

    廖春英进来见到他们俩个人不声不气,各有一番想法。打趣的笑道:“二个人打坐念佛经吗?还是怕我听到你们讲话,以目传神……。”

    凌子山笑了,看看唐雅云亲热的说:“看这样的病,不令我要好好考虑吗?旧病复发呀!”

    唐雅云不好意思的说:“你后悔娶我吗?”

    “我怎会,这是很小的问题,诸葛亮说的略施一小术即可。”凌子山心中虽考虑慎重,但口中却已一力担承,不使你生心病之苦。

    廖春英把煮好的面条点心捧来,放在桌子上说:“子山你先吃点心,再商议怎样搞吃的,给唐雅云,不补些营养,老了会多病啊!”

    凌子山不客气的说,“好,我吃着来想,肚子饿了,无计可施。我记得1960年那时粮食紧张,若有南瓜煮熟,,无油放也吃得香,还说那万猪场的猪,天天有死,因为养猪米很少,人又缺粮,猪不会提意见,米被人吃了,猪只吃水,饿得骨瘦如柴,成龙可上树,死了后,因又强调卫生,要去埋掉,人们心中有数,埋了,半夜又要挖起来,腌着吃或去卖给人吃,以后埋时用煤油淋过,照样也不可阻挡挖猪人。说实话那时煤油凭证供应,每人只一月一两,亦是做样淋的。甚至虚张声势,埋者也只掩人耳目,心中有数。可见真是饿不择食,几年来,刘主席号召体制下放,用三自一包,调动了农民积极性,大回生机,物质增了。现在搞运动又要减少物质的时候了,今日搭车肚饿,头晕目眩,这样的粥可算好吃。自1960年以后,从不见过虾米,尤鱼,生蚝豉在市场商店摆卖。鱼干仔也不见,最多可在华侨商店看一些样本。现在连华侨商店也说为洋人服务的。是资产阶级法权,封闲着,更无可观了。实在大太冤枉了,港澳同胞。我们银币从1958年后,因物质紧张,造成价值不一,故有特殊供应,状售补价,强些物质,以引外侨付钱回来,若物产丰富,怎会有二种价格?还可低以国家牌价呢!此痕迹何时可合。”

    凌子山的脑子虽不复杂,所见所闻都属民间平俗之事,不过在这平俗之事当中,亦可使人们形成大志气,多少名家志士都是因为了解民间事而著世。比方毛主席提出油,盐、柴、米、酱酷,茶、和八字宪法的水土、肥、工等问题,亦是民间常物,常事。大人物知了民间事,才算真正的君子。还有因关心一小民,一小兵,而夺得爱民之德,以造成很大声势的人物不少。故官官相护和爱民如子,互相对立,相避相就,各寻钓誉之方。没有官官,没有势力,独力难持,朱德因为功大,敢保彭德怀,没有下水,因难免有奸臣诬奏他的。

    廖春英心急,比不得平常爱听他吹牛皮,这回急问药方要紧,便推推他说:“快吃了,我要你快开药方,早日把唐雅云这病去了。方可保她无恙度过做月子,能好好营养,不会亏损身体。”

    “好、好,我认为肺病肺有毛病,质弱易受风邪,胃因肺阻,食物之热,先被肺吸,胃中不得有热,没有真热,故化五谷功能较差,食积又可作热,是消化不良之故,我用除风理肺,补胃之法,胃热化谷,热之不见有害,肺热归胃,又可清润,增胃热降肺热。皆可解决,两全其美,肺无邪积,热归胃部,化谷机能改变,身体恢复,邪可拒以门外,肺无可受伤,这样就可越来越可吃热躁之物。邪热正去,肺金清肃,热不迫血,就无痰血,这样一方能治多病。”他放下碗道:“目前下产第三天,不宜太补,先用行血散瘀为主药,更可止血、防气引血上逆,先用生化汤丸四粒分二次服,不使有宫口封闲过快作痛。

    “昨天已服了生化汤丸。”廖春英说。

    “好,我开方子吧!”凌子山执笔写方,过一时写好,又审一遍,廖春英拿去细看,下面写着:

    京芥 三钱 防风 三钱 苏叶 一钱 白术 五钱 良姜 四钱 土茯 五钱

    前胡 六钱 百部 三钱 骨皮 六钱 茜根 三钱 当归 三钱 白芷 六钱

    取二剂 每剂水三碗半煲成八分 水煎饭前服

    廖春英看后莫名其妙说:“无麦冬、生地、菊花、仙鹤草,怎可凉心止血,如何却病?”

    凌子山笑道:“你那看法真是死道术,防风,京芥去邪积,风去无燥,无可积热,无热不引热,热去,怎有所迫,肺无热迫,不妄出血。汗血一类,皆这津液。以白术、良姜,健中温胃,土茯润肠去热,肺与大肠相表里,肠不近热,肺无寒邪。苏叶,前胡理肺润痰,痰不结,不闭胸自宽,茜根,当归行血止血,血不滞,有力而循以经络运行,无可外溢,白芷更去头风宽胸膈,此乃是一条很好的方子,不会用的人,抄了也可治好这病。此药因能行能守,十分适应人体变化,而除以上之病。

    廖春英听了心中亦服,自已抄了一条药单放好,才告辞出去买药。“这方理论可行。”

    说也奇怪,此方服一剂后,唐雅云病已好了大半,以后凌子山又用此方加减,主要加有续断,故芷,棉陈,一可利热护肝,二可固肾而引火归源,这些正是治本病之良方。世人多以天冬麦冬除热去烦,越治脾胃越差,每成胃寒上热更现,千个热者,多数终身不治,皆因医生多用寒凉治诸热而不知热根乃在胃寒。离经之火在作崇。如以民之不安,流蔻成患,若安居乐业,各所归然。

    话休絮烦,药理,医理,有医书而谈,不过世人单执信一家医道,没有大纲而纪,亦会尽信书而不如无书,更有些人相信卖药之人秘方。介绍吹奉,无所主意是久病心急。在此点出,亦使医者三思,我亦不反对以寒用热药,治标,更应治根为本,这里所言法子并不单一。

    唐雅云的身子不断恢复,廖春英安心与唐雅云同住,凌子山到图书馆值班室睡眠,亦觉清静。业余读书思考问题,虽不可作笔记,以防后患,然亦会对后来多益。这时图书封禁,停止一切文艺活动,只有社会集团跳忠字舞,演宣传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戏。唱语录歌,故此这文化部门亦无事可干。

    形势不断变化,小道消息贴满全城,人们将信将疑,反正这些有时传之为真,有时虽真又不可当真;有时传之为假,不过有时又需以假当真。就是报纸,也难信实,一时讲谁掌握报权,一时又讲报权已归回忠于毛主席革命路线人的手里,总之情况十分复杂。听之难准,不行之又无主。

    一些报纸不登的消息,打成中央文件发来的也有。比方各地有关平反被打成的革命群众组织,并表示原因打成反革命组织,受株连,受迫害,表示慰问的中央信件,说明前段受干扰,现在又要放手发动群众,大乱不怕。乱了敌人,教育了人民,这时造成反声又震天响。

    红卫兵又作了起来,虽然很多人又怕和上次一样,等到高潮发动起来又要打击下去,都不敢乱来。但外地串联的学生,不断流入,总有人有目的,难禁发动,他们扎根传导,看来这也是上边指示,说因为中央指示有保皇派保守阻止,这样像是事实,不然怎会这样有组织,有胆量的公开来活动?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这时间,市场秋理也很严,比方你卖一斤炒花生,要成为破坏转手贩卖农产品,秩序之人,或叫不交售统购统销物品。不交售农付产品的落后人员、工商管理人员,不问你是否贫下中农出身一律格严。三、五斤红薯也不许可上市,只是有时少管些,有时多管些,碰上了就倒霉。没收了产品,一般反省以油印多份散发或罚款,有时还要组织斗争,因此这时你要搞一点花生,黄豆,实在不容易。不过因有前几年积累,生猪量还较好,牌价每斤八角,早上有凭证供应。农民吃议价,因他们是生产者,议价一元三角,供应亦不紧张。这防止漏洞,要杀猪一定要在国家屠宰房去宰,每头要按60℅上交,作派购以牌价收购价六角六分一斤算,自留部分可到市场卖,除交正额税外,要收屠费,保险费,市场租,管理费,防疫费,连猪血也无权自已处理,只可讲人情给回一点。为了上交,自宰生猪要罚款。有病的猪要杀,要经兽医站证明。因此,有些人为了不派购,写证明当病猪杀的也有,据说还有办法使猪似病之法,这时兽医站也是有地位的,有权的,他们也可被人看作拉拢者,农民养猪,省吃俭用。六角六分成本不了。特别是要宰牛,只要兽医站写一张残牛证,便可宰杀。不然要犯破坏生产,乱宰耕牛之法。

    农民自留地种些豆类,烟茶,糖蔗,玉米,基本上下可上市场去卖,可以自吃,那时和乡下人打交道,有说送些农产品之称,这是很难得的,可见那农村《六十条》也不太生效,运动可冲倒一切。社会物质怎样生产,计划经济、市场经济,虽多大研究,未见一致,但看看自1960年后,生产恢复,市场还有些繁荣。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前,议价猪肉一元三角一斤,以后一年比一年贵,张春桥发表不少社论,有关无产阶级专政的论文,一篇一篇下达,猪肉最高卖到四元多,经济怎样发展,请三思。到打倒‘四人帮’后,放宽了一些政策。猪肉价又慢慢下降到1978年,猪肉价回到一元八角一斤,而且已可大量供应,农民自产自销,没有很多派购,亦不严格,手续又简单。故不会有忧吃猪肉的状况。过几年这些是会被我们忘记写的,对社会要求,勿可大苛啊!特别长篇小说,皆觉不用载琐碎之事而花笔墨。在这里乘凌子山养神之际,讲讲世情,不会花什么时间。以上可见政策乃会造人之品德怎样,社会之文明如何。物质丰歉,虽以天时地利有直接关系。怎样利用天时还是主要有关健,顺乎潮流的政策,社会物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从历央到现在会当政的领导人物,无不考虑顺乎潮流,怎样才可强国富民之策,权力要为人类造福,虽为一种路线,也讲客观,是丰富物质之力,对社会贡献积累是不可少的。

    诗曰: 春色迷人春光好,万物生机复始然。

    还须逐计勤耕作,雨顺风调莫相偏。

    不是贪梅能傲雪,何靠青松耐霜冰。

    世人应知时节换,造就财富福绵绵。

    凌子山只因没有实事可干,因为在工作队没有回来单位,其工藉暂不在公司,成了闲人。廖春英事闲,无可牵挂,二个人一同出来散步,看看街上大字报。各说各理,都有借中央某首长讲话名誉,互相压制。一般百姓,虽说关心,皆不敢动口动笔。不过观观大字报,人们也以为大字报多人看的组织为有威信,借此安慰自已的信心。

    他们二个人来到落月湖,湖波碧水,翠柳轻扬,青天白云,长空鹰击,清潭入映,花衬亭楼,景色虽好,此时还非赏景之时,行人稀少。桃李被人折枝,碑石难逃厄运,已破碎掷倒。他们去到金声阁,见红墙被毁坏,流璃互被石块乱打而残痕无人收拾。这些因有沾‘四旧’之忧,更有失德之人,借机损公。平时亦出现此歹人,莫言此刻,更可放肆,名正言顺的革命行动,何乐而不为?公众公德,谁去宣扬?打破陈规,破旧立新,并非一朝之语。尊老爱幼,被反老欺幼,所代替,老脑筋,老思想,老框框,老八股凡‘老’不行。幼者,思想简单,不给传统,企图立一种不可实现之规范给他们,自已之不能为,叫下代为言叫欺。旧事物一概不可见,旧文化一概不可见,叫他们‘只知’马列主义,每天只知吃九两米。历史也新编一套给他们读,他们幸福,可以不读书,少读书。不学习也不用教育,更不用去攀科学高峰。都当一个普通勤务员,平平过日子。很多老人说,过去我们见过很多事物,而现在这些小孩子,知的东西单调,过去的世俗习惯没流传了。食的东西是鸭、猪、鸡。出产地反而不可吃到之物,因要完成上购的任务,非农业可配猪肉证似的。故他们知道的是在上派购任务完成才可吃。平常吃猪肉叫加菜。过年、过端阳节、批准生产队宰一些免派购任务的猪,每户按人分一斤猪肉过年或过节,可属恩赐。据说出猪者,亦以购六留四算给生产队,世界是这么简单的吗?儿童们长大了,就不会想了解世界窗户吗?也恐不然。春风锁不住,花蝶过墙来。

    凌子山和廖春英年纪不过二十多岁,但总算在解放前度过上十春秋,会知道一些那旧社会不完整的情况,总会想想旧世界之片断,过去的之滋味只知道没钱之苦,可不知买什么东西都难。有了钱,还要有资格人的钱,有人会讲今天解放了。才会有钱无物,乃生活改善之象征。然而解释可以多样,就有立场的或被勉强的说。有无物质人们不会苛求,不过为什么有物质时,就要搞运动,运动搞到少物质时,又要放松,使之繁荣一阵,这个问题就令人费解。

    这金声阁乃是一位开城名师特建造为表示他的才华之建筑。阁建在水上,在满湖荷花盛开,有一独柱上顶,似莲红高放一朵,顶柱实是天然之石,上面比重合理长方形一头靠岸,入林相映掩,阁身如莲蓬初露,阁顶似莲花开放,绿柱红窗,有独特形式。红卫兵先初时以为此阁容易对付,举旗集队,打鼓敲锣,要去拆倒,不想此柱严谨,拆之无方,推之不倒,无法可施,故只用石块大伙乱扔一阵,表表示威之力便离去。

    金声阁无法进去,顺道到碑鸣亭,此亭落在湖山边,松林虽疏,相掩映以翠竹之间,不怪说松竹清淡,与世无争,红卫兵也原谅他们无享过福,不去动他们一动,二个人相对各选一个石头坐下,在此是世外桃源,讲些什么话较方便。

    廖春英无心赏景,只冷淡说了几句:“好灯好景好月色,只嫌昏暗见未真,有情谁知遗弃恨,面对隔心二路分。”她说完又笑而不语。

    凌子山知她处境,借题发挥,自已一非她的情侣,二非一样处境,实在是二路人,不过有共同之处,也可交换一些意见。亦可算知心。

    这时凌子山不曾表示什么,社会交往也是复杂的,不必一概而论,为表示自已同情,也不可共鸣,更不必要共发牢骚,致使野火烧不尽。

    廖春英舒舒口气,也觉放出压在心中之语,亦可宽怀些。能把心里话讲给同情者听听,在令天并不易找到对象的。原有宋朝范仲淹公,慰知心,亦并非不攻击朝延。“……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在这里也已说明原来有废,有弊政,故评评政事,并非反动定论,范公乃真正忠臣,有功国家朝延。历史正反皆无非语。

    凌子山有不平之心,亦不会乘人牢骚放火,人的思想要转变,并不可压弯。自古以来有恶者变贤,也有贤者反恶,故须看一生表现,而引正为好,范公并无要滕子京有反意,相反更给安慰,教其莫以朝延负你而负朝延,应以人民为重,写下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凌子山知道要对她尊重,她因受了委屈。总会有心声的。因此撤开的说:“春英,你目下怎样想法,祖国前途不光明吗?你怎么去看世界。”

    “唉呀,这可是大题目啊!并不是简单可答,我知道你并不会以使我谈心引透害我,不过我也要慎重考虑一下,要怎样回答你提出的这个问题?”

    凌子山笑道:“这些事,是你心中隐藏久了的事,还有什么好想的,不过是认为怎样表达才够艺术,也可显示你的能力远见。你也对我有隔阂,不然也不必仔细,可是否?”

    “可也是的,一个人要怎么做人,怎么讲话,包括你要怎么写小说,也要考虑方法。比如有人喜欢描写一个规定标准共产党员的形象,实也难找,若是要合乎客观的话,因为今天我们还在前进成长,又未到共产主义。有斗争,只有在改造中的思想体系,逐渐完整。党的要求怎样,怎样去靠拢看齐,经常防止自已不良倾向,严格要求,克已改造,不一定就成为完豺无缺的人。圣人要求几千年,千年熏陶亦难出现使很多人都成为像孟子,朱熹这些信徒人物,主要也因人的生活的变化,怎可不适应生活去特殊广泛要求。要像打仗时,知道攻守,进退。 (精彩小说推荐:

    ) ( 铁笔判洪流 http://www.xshubao22.com/2/2979/ )

小技巧:按 Ctrl+D 快速保存当前章节页面至浏览器收藏夹。

新第二书包网每天更新数千本热门小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xshubao2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