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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这些信徒人物,主要也因人的生活的变化,怎可不适应生活去特殊广泛要求。要像打仗时,知道攻守,进退。”廖春英也讲到自已想不通的事,“我没有亲眼见过超人类的阶级党员,资产阶级政党也恐并非一概可否定,总该有其之长啊!那社会前进,科学发达之一面。”
凌子山心中亦要同情,用中庸话说:“是吗?这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所以要来,就是要来收拾共产党内部的非共产主义思想。可见要做一个真正不变质的共产党员实非容易。有些人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在对敌斗争的刑场上视死如归,而今天有些党员,见了红卫兵,一点也不可动弹。要他们怎么就怎么,一般也显示不一什么风格。”
“不斗争,就看不出矛盾,看看内部有多少问题,这回他们互相暴露,自已抹黑!”廖春英说,“不过我看这样对党的威信,国家利益没有好处。红卫兵,不知天高地厚,乱挖乱轰。”
“实在不好的,当然人认为一个政党要知错知改,重新振作,与人中同心协力对国家有利,但不用以大乱方式去搞,应以和为贵。现在的老干部都是老红军多,他们过去千辛万苦,现在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去改造他们,算来也属无辜。若存心要换新的力量,亦不用这套手法的。”凌子山心中明白,说话亦要有一定注意界线,不可胡来,很是谨慎的说。
廖春英见谈不上来,心中苦闷的说:“你不比过去坦白,有什么讲什么,当然人应该有所明智,我看你已变成了另一个人了。”
凌子山点点头说。“有了妻子。孩子。一个人的安危,胁及全家,所以要小心些才好,我要为子女负责,我的幸福并非单属一个人的。”
“一个人总平坦为荣,得益而荣。目前不管怎样,若有打击,总觉丧气的。”廖春英说。
“我曾经写过一些作品去报刊投稿,皆不可有成,这使我十分馁气的,原来我有一首诗句此事:
退稿如仇归我家,接之恼恨心似麻。
是你无福难被中,还我少苦再审它。
多少平俗都可出,无闻小品尽受夸。
我若有权挥大笔,遍地仍开闹春花。
这是我的心愿,什么文豪我也与其格格不入。他们有偏见,若我是文坛高手……。
廖春英笑道:“你不合他们的作品,他们有权也怎会合你的作品,文人相轻,李太白考不中官,还是千古奇才,不得志之客,志大受压,会写出有力量的大文章的。你不看那会转湾使舵的大写手,也不过会看风物的政客。到了关健时刻,千声万炮骂刘少奇主席,这些可耻的文家,到后来,才知羞耻呢!历史会定论的,不用过早自称伟大。”
“这些不用说了,且问你为何这回来到城中住下,有什么思想指导?“凌子山转话题说。
“啊!这我早要与你说的,这几天你忙,所以也无暇说。现在你问上来了,我不妨与你讲,看这些是否合乎策略,对我前途有好处吆?”廖春英又愉快起来,有兴趣的说,“我原来也只以为过用丈夫地位来改变自已成份是一个好方法儿,不想他们都会搞金蝉脱壳,把我一次一次的遗弃。我生的儿女是贫下中农,我却还是一个地主的女儿。以前我还想嫁一个好心的人,会同情我的遭遇,会与我白头到老的。看来世界是不容我这想象能实现的。社会像一个不明前途的陷井,前头谁也不知自已会怎样,在什么运动中下水。比较容易看到的,就是阶级这个缺陷,能多惹祸灾所以我不能再从这里去希望。我也同情那些出身好的人,他们有时会有机会当权,若果娶到我,一朝有运动,他们相争,又会找到那关系不好的人去着手,赶他下台。所以也不怪别人嫌弃我。良心、谁也不会用良心去引火烧身的,所以有讲这种专政,我总不会遇到同我白头到老的同路人!”
“那你决定怎样走这一条路?”凌子山兴趣说。
“啊,自然是,准备独持一生,以社会为寺院,不染红尘!”廖春英口气很硬的说。
“你怎么为生,可要考虑明白,今天是不容有世外桃源,自干社会各种职业,皆属非法,一触即是犯法之为!”凌子山担心的说,“倒流城市也可为罪,前时我司有个因精简当知青到乡下插队,后觉异地人被欺,耕田也非对劲,企图割回原籍乡下。原来以为可这样而搞手工副业。接收的生产队也只要钱交队,可给外出。不想以打锁匙,焊铁器之类的小五金工作,也叫无牌手工业。被叫去派出所,限令停业,并没收工具,他也说,什么外流人员,已下放之人说,我这里是出生的地方,过了番邦也可回来。然而怎有讲话之地。他有权,你再多讲,再不服,又被打了一顿,还迫你按手指模认罪,可有奈何?算来也属不值。”
廖春英笑道:“我也听讲了这事,碰到什么事,讲理由是无用的,倒流城市已成不行,还讲什么过番也可回来?今天有今天的理,只有软下来,送些礼物,叫他们一眼闭着,一眼开着,来了讲好话,不来就庆幸,越硬越不行。”
“那你怎么决定!”凌子山倒想请教一番。
廖春英不慌不忙的说:“干明的样样也不行,你不看市场上什么东西都有禁,而什么东西都有卖吗?米票有卖,布票有卖,总之凡不准卖的东西,包括国营的商品,无所不有。现在我看清楚了,什么都可以干,而且越禁越好干,这里就有春风锁不住的事了。比方政府也会知道的,有些地方缺粮,有些地方多粮,少的不能买,国家不能卖,救济又有限,可叫人等着饿不成,总然那无钱者等着饿,有钱的也等着饿,有门路的,总要去撞,而我们做中间人的,就可从中得利了。这样生活,真也如风里来,雨里去,反正不是去偷,那有败坏品德之处,因为这里存在不合理的事,不信,多几年,国家始终会同意你们去干正式小经纪的。社会必然有中间买卖之人,完全是天经地义的商业行为。”
“这些犯法的事,还是美干为好!”凌子山说。
“这不干,那不干,是不行的。给我当一名职工,每月有几十块钱生活,自然我什么也不想去干。反正我不希望过优厚生活。不过起码也要一般的过生活,吃饭总要。我身处在这样环境,没有什么路可走了。只有这样,也叫迫着干。我也不怕犯法,在农村,无法无天的事多。做工分也是虚分多,又有大小干部的吃喝,实在无法再去忍过那集体生活了。人总无法过真正的自力集体生活。就是部队的集体生活,要有人民的供给,靠自已性产,集体是不可单以人力生产出满足这个集体的需要。从整个来看,凡集体要有领导,而且不可有节奏依靠自然灵活生产。家大,变动不灵活,救灾性有片面,农作物产量不均,多因随机呆滞不适合时节。所以是难尽量发挥这天力,地力,人力的。”
:这也有一定道理,生活还靠试验,以后会得出结论的,谁是谁非。“凌子山说。
他们讲得正乐越时,忽见王云美披头散发,往这边跑来,直向金声阁冲过去。看样子这是有不妙之处,凌子山说时迟那时快,紧张的上前拦住,大声问道:“云美,去那里呢!”
她头也不回,将入一甩,直向前去,看样子是有不爽心之事,要寻死似的,廖春英也赶到将其抱住。见她满脸泪痕,昔日笑容今何在,一副可怜相难堪,心中很难过,忘了自已是什么人,并无你死我活的,敌我矛盾之争,将其按在石椅上,任其挣扎,也不放开她。所谓用尽一身之力,同时也被感动得泪流满面,抽泣不停。
凌子山不便上前,只看着动静,解释道:
“有什么不快之事,不妨告诉我们,何必寻短计。你生道路,你是聪明人,难道忘了过去说的话,做人总要适应形势,苦心委屈,争取光明日子到来,这会儿,你就忘记干净了吗?”
王云美听了此话,稍微定了定,抽泣着,没有说话。这边廖春英摸摸她的心头,按摩使其舒舒气,细声的问,“这回发生了什么事,是否受了污辱?”
她还不作表示,一会儿,一位老人家带了一个小女孩来找她,凌子山上迎过来那老人家说:“是我一时疏忽,没有看着她。一转眼不见了,打听才知她来了这厢。王云美,可不要寻短见,我走路慢,来迟了。若非你们相劝,我们也可能难再见到她的。”
凌子山叫老人家坐下来,问道:“这是王云美女儿吗?长得和她爸一个样,很漂亮的,老人家是……。”
“啊。我儿子就是许若怀,这是我的孙女儿,儿子命运不乖,他不知犯了什么尔天大罪。每日有红卫兵来揪他去斗争,大字报贴到我的住家门口,密密麻麻,连出入也不自由。代被人叫出去,天光去,晚上才回,一天吃不上一餐饭,有时到天光回来,早饭后又有人来提他出去了。睡不上觉,跟跟跄跄的,昏昏趺趺他顶不下去,昨天晚上就上吊死了。我们还想给他睡多一觉,不想,红卫兵又来了,进去一见,才知已断了气……。”这老妇人讲着咆哮的哭起来,见了熟人才敢哭泣,凌子山才知道这里的原因。本来王云美已离了婚,怎会这样剌动她呢!实在是什么因由?也可令人猜疑的,这时也来不及去问了。
平常的人家中有事,也会有人帮忙,这时候上,他是有有疑问的人。死了,实在不多人愿意走近去。一般死了这样的人,也是由单位或政法机关,用四类分子去处理埋葬方法而了事。因为多数人怕连累。故不愿去管。也并非无良心,有些就是父子,夫妻,也多表示不认,不去过眼这才叫立场坚定,算是有觉悟的人,划清了界线。然而多数证明界线是划不清的。因为暗里不会给他好印象,不过当时使你少闹一些,正气一些而已。
凌子山安慰老人道:“老人家也要保重,爱护身体要紧。他自已的事,可有政府处理,这样死了,叫经不起考验,背叛革命,因此过多去纠缠也非办法,总要看如何处理当前之事,勿过于伤悲,组织上会妥善安排这事的。”
这次运动也比不上平时运动,这回运动,真如没有组织一般,无什么政府,红小兵当政,算没有什么标准去处理此画事。实在此时谁为头?各自为政,无一定标准可处理的。旧的已破,新的未主,可叫无法无天吗?
王云美也一肚明界,忍着痛苦。振振精神,把女儿抱在身边,亲了亲,叫声:“娘,”泪如雨下。哭不出声,又说:“娘,这事你不要过于悲伤,他死了,我是痛心的,反正我们夫妻多年,又有儿女,只是因为他下水,不得已而分。,我们也知,下过水的人,一生不得干净,从以前的经验看,就是这样。为了养男育女,使其成人,我们从政治上来说,是应该离婚的。然而人非草木,怎会没有一点人情?就是包办婚姻,也会成为情丝难断的,有这么多年了吗?我的心总在怜惜他,这回因听说他去世,我也未敢立即去看他,一时想不通,就寻短见。总觉以前对他不起,没有尽到做妻子的责任,过早地抛弃了他。现在想起来,他已众叛亲离,痛苦之极,就觉人生难再有前途。解放以后,经常说的,人的生命,包括二种最重要是政治生命。他是搞政治工作的人,没有政治生命,他还要生命干什么,故想到一死了之。我从这个角度来看,也觉得他死了,少负些气,不必为他担惊受辱。是活着,把他赶去农村,在层层专政的压力下,痛苦不堪的管制生活,死了不是比那活着干脆些吗?一个人在穷苦困难之极时就是不愿死,总因寄托着一线希望。因为这回他知道,一切翻案和变天都是无望的,他只有绝望。解放以来,那一位四类分子真能成为彻底平反的人,以死相酬,也是绝法。若他在天有灵,也不该悲愤,他也曾经使过人这样下场。我自有责任将其儿女扶持成人。使其瞑目。娘,你也和我一块住下去,我不会因与许若怀割断关系,便不敬你老人家。他死了,我的关系更定了,没有能看到他受管制的场面。使我和他女儿们一生抬不起头来,使他屈死九泉。”
凌子山叫王云美一家人先回自已屋里,廖春英扶她老人家,回到凌子山处住,唐雅云在房中听了以上情况,听他们讲见到王云美关心安慰道:“凌子山跟我说过,请休息一阵,随他便,只叫依实际而行了。”
廖春英也说:“你有工作,有工资领,生活有可向,更有亲戚们的相帮,苦中有甜,节哀为好,以后会有光明前途,不用伤悲,损坏身体是最大的不值。”
王云美点点头,“我还比你的背景好些,你对我的鼓励,实在太恰切了,以身言教令我可敬。”
廖春英被她一说,心更酸楚,各自有痛苦与安慰的一面。真是……世人百样苦,苦苦不相同,有诗为证:
不是同根命有同,苦苦乐乐依何凭。
今日还是座上客,风尘辗转一场空。
凌子山只得排开道:“各自静坐渐不要谈已事,请你们看看我这小孩儿,看他乖不乖,聪明不聪明,以后前途如何?”
王云美心情不快,亦要开心,但因老少未尽同欢,只说:“娘,你带小燕子且出去。弄些饭给她吃,叫她安静,安静,睡一阵子,少讲剌激的事给他听。”廖春英招呼他一老一小到外间,只有王云美在这里,长叹着气,凌子山又问道:“云美同学,我们少年相识,看来各有不幸之事,作为少年心灵,所想到的,真如金鹿自称其角的故事,认为自已前途,怎么光明远大。不想到社会实践,变异风云,碰碰方知谋一碗饭吃,也并非容易。原来我们看那些干部,或成年人,如日落西山,老朽不变,无所作为,没有理想,就如停止的脚步注定了人生。不想我们今日也如当日被自已所看到的人一样,该轮到少年仔看我们之时了。”
王云美被这一长串的话感动得,意乱无主,心酸眼红,亦觉人生道路坎坷,迂回曲折,没有平坦而言,思前想后,百感交集。
春天初来,万象自要更新,年年更新,亦年年往旧。春风春雨,依约而来,润和万物,百科竞生,桃李红白,万紫千红,雪溶日丽,云散天清,多么令人爱羡?我们在这春气浓日,互相祝贺,都希望今年开头好,一年风顺,物茂民丰,然而世界上并不可能会有一切都一帆风顺的事。因为这也不符合历史规律。世界是以不平衡力求平衡,又从比较平衡,到不平衡。兴衰,进退有利有弊,更上一层楼,无可能十全十美的前进。
我们当过少年时代,这时你说不懂事吗?又有懂事的地方,因为社会实践少,充满信心,充满理想,总希望自已将来要干出一番事业。惊天动地的去实现一番,所谓不搞遗臭万年,就搞流芳百世。事业是这样干,看法不同,有褒有贬。确实到了要实践之事,那可不容易了。在你没有地位时,会觉得有地位可一呼百喏。做什么事也可随心所欲,自已可要大干一番,以民有益的事。但到了那时又觉地位不易得来,不慎一趺,又有如从前贫苦。有保持地位之想,患得患失的思想也会有的。一呼百喏的人,也有是言过其实。做官的人,要用官办事,奴仆之喏,亦以事无总重大,也难免有,阳奉阴遗的地方,那有一泻千里的命令,没有一点曲折吗?历史事实可见。
这时我才知人生一切也不值得骄傲,一切都有天时,地利,人和,相就而成败。不想得有而得,有不想失而失。多少英雄原来也不觉自已有这种志向,更无那谋略,到人流滚滚之时,不能不为,又成了历史之支柱的也有。有人也可能会不信此说,人无远谋,何有现成这物,然而久谋者而不得的也有。
事业是人去做的,前仆后继,再接再励。这里是有社会人流相架,自动接力,趋势相合,形成业绩,骄傲雄心,谁主沉浮。
《水浒》传的宋江,他原并无聚义之心,更无作山寨首领之望。然其竟有名望得此尊位,卢俊义已实现兆盖的遗言,亦不可得此位,况其乃一名员外,怎么还会成为农民起义首领,亦难深解,不讲他中计上圈套,只讲他这种缘份。
朱元璋少年落泊,岂望成为皇帝,人生总觉今生不比前时,被一时比一时,片面认为这回可以的了,不问现实如何,恐也不识现实。
廖春英回来,见了王云美坐着呆想,便有意打乱她的思维的摸着孟仁说:“你来看这小子,眉清目秀,唇若涂脂,恐怕将来,前途无量……。”
王云美也凑兴说:“真是一名好靓仔,此人将来必不是凡夫俗子。你看他额门高,天际开日月角明亮,印堂宽阔,人中端直,鼻梁丰润,指尖掌厚。耳大枕骨高,所谓唇红齿白文章士,眉高目秀是贵人。指尖主文,掌厚乃有权之象,如此相配,定有寸进,定有寸进,真是好仔。”
凌子山很舒适的说:“你们也会开玩笑,早先我也讲了,人的前途,各有千秋,职位高低,实现抱负各有深浅,不单有自已难处,也可有自已的称心。这时那小婴孩辈,世人都寄以最大希望,都是幼苗。不管怎样,龙生龙子,虎生虎豹儿。因为是寄托希望,对这孩子们猜测更泛了。这是别人对他们的想象,更象浮云万倾翻动,千变万化,也如夜景一般,不可尽观也,天皆夜色各富推理。
人们也总知天下以后是属于一代,少的总有出息之人,对下来会怎样,总往好的想,看起来他们前途伟大,海量莫测。另外少年时代的想法是自已的抱负,与对世界的不全理解造成。那小官人,将来会成大官人,代代这样想,总有人想对了,想对了的他就会夸口,早已看穿了。若无看对,就说他长大不同少时。人会按社会结构去上台阶。
“是的,这次运动,有人在这开头时得了好处,会感到这次运动对他们多好,千拥护,万拥护,前途多美。反之即会丧气纵横,无可寄托,感到这回是大难临头。过去许若怀怎会知道这里才叫落凤坡,凤到此不利,这回他失利了,就看不到前途,寻短见了……。”王云美说。
“就是这样,若人稍有前进,就盛气凌人,也正是因为看不到运动还要来,人生是有多少陷井在你前面,当然陷井不一定人人能过,也不是人人会陷,每次都有革命的力量和革命的对象,换句话说,每次都有人失利。生活的深渊,世界的陡坡,对生活应骄傲。因做一个人是光荣的,而不应自已能压迫人,欺侮人而感到光荣。对人的污辱,是自已的污辱。为人类是光荣的,尊重人类的一切相关事物,是尊重人类自已。比如人要吃粮食对财富的爱惜,是保护人的利益。包括空气山水的保养,都是爱人类利益的表现。国家条例也无不为这些方面考虑的。损公益,实际是自相残杀的表现。”廖春英说“对人类自已划分阶级的敌对意识,也是树立敌对吧!”
“是对人类不公吗?”王云美说。不过这学说是经过考虑的,实践上目前还不可下结论吧!这是我个人看法,用阶级压迫叫政治,我不通。
“林彪副主席说过,阶级压迫是政治,反正这是无产阶级革命理论,从这个理论来看资产阶级产生无产阶级,无产阶级又葬送资产阶级,人道上也是要考虑的可否给他们一线生机,四个阶级有共和吗?苏联用酷刑对待资本家,而中国用赎买政策来解决这个阶级的出路。可是红卫兵一造反,资本家又被揪去斗争。现在有门市卖贷的资方从业资方,还要给资本家手臂上挂一块牌子,“资本家”这样在人格上也是不合情理对待的。他们的利息,也被红卫兵的口号冲倒了,上面未置可否,总之是无拿了,利息冻结住。”廖春英说。
凌子山面对着三个女人,看看她们,唐雅云柔弱文静质秀,不轻意评论各方面事态。而这二位初出茅庐,深受社会考验的姑娘,已成为一对风霜饱受的寡妇。说起来也有痛苦之处。
他心中实觉世态不平,该怎么去对待这二位失意人。我怎样去鼓励她们,我也对这世界不理解,前途都未可卜,还是怎样去走这条路。是安心沉默下去,还是振作起来,创造光明。敢想敢干,怎样敢,怎样干,我看还是顺乎潮流,沉默下去,做一个听从安排的人好。
是夜廖春英与王云美一同到学校要求看看许若怀遗容,亦被拒逐说:“这事暂不必你们过问了,造反派会处理,学校有人事干部,公安人员会按规定检查,到明天事妥后,再来吧!”
第二天,王云美与家人前去看许若怀入殓,也不免生离死别的泣着。因为不光彩,故不可过于悲哀,防止说对造反派不满,因为这是自杀之死,只是草草埋葬,并无开追悼会,也无送花圈的人与单位。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时,还兴起开追悼会风。因此时,无追悼会开,无花圈送之死者,皆属四类份子之属。因而一些有相当势调之人,对开追悼会是十分讲究场面。一切照上边办事有无红人参加追悼会。也可看出你当前的背景。这和“老三篇”为人民服务,讲开会追悼张思德一节有关,这样叫寄托群众的哀思,使人民团结起来,除这时对有影响作用的,还可大大发挥。
在街上广告栏上贴满大字报,同时又搭有竹栅供贴大字报用。
群众组织贴出大字报:要立即撤回变相工作队。县造反派当权者,看已无法阻挡这势头,同时上边也有指示,让群众起来自已教育自已,不要怕乱,乱只乱了敌人,教育了群众。不可束缚群众起来革命,经过斗争,当权者虽一再拖延日子,想等上边变风,说明经得起考验,只是等不得,最后还是取消了借春耕支援队名目的工作队,借下去掌握动向,观察员也被召回来了。
大字报虽然活跃,辩论也经常发生了,三三、五五,一群一群民众进行讨论国家大事也多起来。
张坤田又成为群众议论的中心,要为他平反,然而为他平反,这一边便无法支持,权也难掌,因而谁也不愿为这事件而造成损失。
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中山大学等各大专院校,一些串连的学生,一是回家乡探亲,二又带了各地大量宣传资料传播,革命风云时时掀起,看样子中央不是要收拾运动末局,反而正向广泛深入发展。下了决心,大搞发动,为各地平反了被打成反革命的群众组织,借此说明那是逆流,不是中央正统。但看来阻力不小,对此发动,还要有艰苦的工作。这是大学生的能为了。
观潮流,不敢表示态度,只看动静,听听辩论。因为谁人也捉摸此次运动底细不出,又要平反,又要压压制,他们都说服从中央,这可对中央文件各有理解,各有利用。
中国人民解放军三支二军,驻层云县部队名分上有一个团长,有一个政委,土兵可能有一连人,这和县武装部有些不同,因为他们原因与地方无直接关系,有公道感吗?亦难肯定,但一般群众似乎信任,造反者希望能用他们去使他们获得一些异想不到的东西。要与县委作对的人,多有成了造反派的一些头头,这些人原是被打倒者,打而无倒的,现在沾不上四类分子,要造反,要伸冤,声声要革命,气势冲冲。可是他们大显身手之时。相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会支持他们。
每天也有人去走访驻军,一有表示支持他们的话,便用大字报上街,说明解放军怎样支持他们,各有取得语句之用,表示他们才是毛主席司令部的人。
中央也表态了造反派组织,闻名全国的红旗派得到名望,他们便作了起来,派员或用传单向全国串连,联系,扩大声势,点燃革命之火,合革命烽火越烧越旺。
广州也有新的动向,周总理表态原被打成反革命组织,中大红旗,是广州三面红旗之一,树立三面红旗。使广州有了二方面的对称力量,各抒已见。然而广州是南大门,又是一个复杂的大城市,人心并无因此而一统。原来警司和红色司令部亦有正牌理论,也无因周总理表态而归对方,不过周总理还是二派皆尊重这更令人难解,二下各据各理,互相对垒,还有小小枪火战斗。看来人民解放军要搞好支左,又不可泼冷水,看准谁是谁非,妥善引导,给于支持,又要恰当,非等闲之事。
凌子山,廖春英,王云美三个人去找原来老同学,陈昌,他原是中大学生,现在回来闹革命,串连扎根。据说闹了革命,将来鉴定好了,能做大干部。当他们去到中学,见学校荒凉,萧条冷静静,使人见而可怕。大字报到处张贴出入不便,行人稀少,死气沉沉,以前学校夜色灯光四射,同学们为了学业,为了攀登科学高峰,静静的埋头做作业,有时书声朗朗,使人听到多么称羡。这未来的光明,是寄托在新的力量去创造。今日学校,学生不读书,讲造反也不要学校唱歌愉快的度过星期六,迎来新的学业积累,而是老师要听学生指挥,要造反。要打破旧世界的声音,响绝云霄。
他们来到学校,虽说路道熟悉,但因多时未来学校,况现在学生分群分派,老师也怕随便乱接触学生,怕被说成拉一派打一派的后台头子,总之一切行动也须慎之再慎。以妨趺跤。
三个人东看西看,有灯光处也去探看,总看不到相识的学生,因没有相识,硬着头皮走着,因些边从校道上可走过去,上了后山,沿山坡前行,摸着走也无问题。
凌子山小心翼翼的道:“看校园里,乱七八糟,如战后之状态,学校何时才能又成为学习之地?”
王云美说:“这可能一去不复还了。”
廖春英说:“不可能吧,社会不要文化吗,这次革命虽说没有讲明期限,世上总不会有不散之筵席,若没有文化,不会像到回原始社会一样?”
凌子山说:“今天要搞原始社会也不容易,因今天有世界上发达的国家,不可自为一国的呆住,你文盲了,正好被人征当做殖民地。今天的殖民地人民容易被蒙蔽,他们不用鞭子打你干活。生活上会以优厚的享受吸引你,这才毒啊!麻痹得你乖乖为他干活,叫你不知痛痒,使你享受过后一场空。”
王云美东看西看,还不见有人,心中也乱了,想道:“这么黑夜,若是被人认为我是侦探那才糟了。我目前遭遇不同,有不好告人的心思,造反派不会对我有好看待。好在我没有当教师,若是当教师,这回也难脱此厄,万幸,万幸。我虽是一名售货员,却也在此时可值骄傲。因为这时我不在学生包围之中。”
凌子山心中只想着要快些早到陈昌,也不管什么,他是头头,有事还可以有他保保,他们正行间,廖春英脚上被不知什么一绊,趺了一跤,大叫道:“唉呀!”也怕邪气,企图以此声压惊,不想倒把凌子山一拉,二个人又趺成一团。王云美上前要拉,还未说话,便有人大喊,“是谁人,敢入警戒线……。”
这时来了数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不知他们怎样开交,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第五回
凌子山领教新动向 陈丙家理解课外情
世上风物数几遍,苍海桑田。多少志士奔激流,奈何民族救亡。扫狼烟、今日停课闹革命。国家何难、资反线,踏破铁鞋往那跟。政府里、军队里、清查个底朝天,乱到不安宁。管他谁愚谁贤,知识者、莫留连,老革命、属不贤。大换班,少年意气,独搅大权。当今谁为是,造反有理,来个倒颠,打烂世界心方足,换了人间尽红遍。沉浮谁主,接班紧跟。
且说凌子山与王云美,廖春英被绊倒趺成一团,早有放哨红小兵,将他们拿住,这时不由分说,先把他带到司令部。
司令部设在山背体育场里的更衣室,他们要谋划,秘密行动,神出鬼没,因此有几层放哨。
凌子山心中较定无说什么,被带到另一个别室坐着,因这里是新建的,故他也不知何所在。这些人暂无来纠缠,将门锁上就去了。他只好呆坐,想道:“真倒霉,若无遇上老友,今晚要活受罪。”
廖春英与王云美却被分做二路分别带往上山,这里是小分队驻的课室。因为此处灯火不齐,一路上都被调戏一番……。
她们俩人忍辱负痛也不敢声张。因为这些又非上年纪的人,有未知之情,亦可说有些好奇之心,况当前他们说了算,谁可去惩他们?只是自认冒失,不该来此。事至此,怒不可言。
一个红卫兵将王云美胸前一抓,笑着儿戏问道:“你想破坏我们红卫兵运动吗?企图想为你许若怀报复不成?老实说,我们不会忘记毛主席的教导,敌人是不会自行消灭的,我们怎会无准备,这回也是你自来投罗网,难怪我们有不客气的地方。”
王云美眼泪双流,此时全身也已麻痹一般,无所感觉,她想道:“我那许若怀死得太可怜了。没想到一个人会落泊到这样地步!都不敢吭声的,这真叫有苦无处伸了。”今日才知味儿。
另一个红卫兵接着说:“且不用多说,先送到审讯室去,看看司令部的意思怎样再说。”
“好的,先把她禁起来。”刚才那位说。
廖春英也一样被禁到另一间审讯室去了。这间暗室,是专审问领导干部的,用捆打吊的手法,要领导签字。满足他们要求,承认自已曾经执行资反线,要为以前运动被打下去的人平反。这些小兵也很敢干的,有时受某人指使,得些利益,又可当英雄似的。学生生活艰苦清贫,这时多人奉敬,可丰裕多了。为了自已利益,怎知你当什么官!反正打一顿再说,也可过手瘾,看看当官的,会不会痛。怎会有法律标准,只知可以造造反。
话说这时陈昌正在司令部后室开会,他还狠狠的说:“这回不管怎样,要在公安局门前搞静座,迫使他们为张坤田平反,这样他们的威信扫地,站不住脚了。就可以夸台。这时,多数群众发动起来了,广大工农也才知道我们红卫兵真了不起,可以跨过政府功能。”
这时台下又响起一鼓掌声,这些小兵十分高兴,总知今日要显显威风的。乐不可言。
他们正在讲话谈论时,一个红卫兵上前来报告道:“今晚有三个人来撞营,企图打探。”
“是吗?毛主席的教导是真正真理,敌人总是千方百计的想捣乱,这就必然照那规律,捣乱失败,再捣乱,再失败,直至灭亡。”陈昌说。
另外二个在台上的同学亦跟着道:“坚决采取行动,不要仁慈对待,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同志的残忍。”
“一个叫凌子山!”那报告的人说
“吓!……。那二个呢?”陈昌惊讶的说。
“一个叫王云美,一个叫廖春英……。”
“啊,现在何处?今晚会议暂时结束。这三位是我的同学,我有要事和他们说。”陈昌正正经经的道,“这些不是坏人,我试问他们来此的意图。帮助他们认清革命形势,也可作为我们的群众,革命是要做细致的工作的。”
那人去了一会,把三个人一齐带来。这时留下来的人,都是这司令部的人,也不分彼此,大家谦逊一番,陈昌向各位介绍:“这个是凌子山,这个是王云美,这个是廖春英,回来又介绍,这个叫张深,是司令部的司令。这个是宣传部长叶镜,这个是组织部长李达……。”
他们也只点头示意,没有讲什么话。这边王云美与廖春英肚中含屈,只强笑的表示一下,奈何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多忍自已倒霉。
陈昌信口开河的说:“你们来找我,也不先打下招呼,可能失礼些,这是红卫兵的脾气,浪漫些,革命不可文质彬彬,请勿见怪,不过我知你们来的目的是要摸摸底子。问问这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该不该介入,怎样介入,不是不这些问题?这也不单是你们所要问的,也是全国人民都要问的。所以我知道,因为我不是仙人,只可推理,是不是?”
凌子山见说对了自已心意,只得陪笑道,“我们三个人的本意也是这样,因为对这次运动的行动十分不理解。是不是将来当官的都由你们干,若不然你们会放心打倒这些官吗?……。”
“是的,这些人三十年代,四十年代,还可以算先进,到了今天这个时代,就已显示出他们衰老。已成了前进道路中的绊脚石了。今日革命革到他们的头上,这是革命的需要,势所必然……。哈哈,这不理解吗?不然我们还有什么作用,这也是革命的需要,是潮流所迫,毛主席要找我们这样干,我们就得这样干,官与民是有比例的,有上去,就会有下来,这是历史的规律。可能有些二者还会不相容的。”陈昌站起来,走动着,有些神气的说。“怎学宋朝的官僚宠大机构?”
“这可能并不符合历史客观的,从古至今都要承上启下,有一个发展变换交替方法。换句话说是要有一定规律的,这样做对今后的繁荣也许是无利的。不过你是大学生,见识广些,还要你指导迷津,”凌子山说谦逊和颜小心的说。
陈昌满不在乎,又一时找不出答案,走了几步,回头说:“林副主席说的,理解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毛主席高瞻远瞩。实在使人不可预料,蒋介石几百万军队还被小米加步枪的共产党打跑了。这不是毛主席之能吗?就是大人物也不知其机宜深奥呢!何况我们只一小民呼!”
廖春英本来不敢作声,一时也不知那来的勇气。因为这时的陈昌,并非简单人物了,实在是主本县学生运动之要人呢!要是在旧社会或在平时的时期,这样闹事的人,不杀头也要坐长牢的。可不是寻常之人,党政也不会小觑这些人物的。故这里也并无形容廖春英小题大做的本意。她说:“红色江山怎会是一个人,打出来的,你的思想再好,没有有才能的将帅相佐,没有敢死的士兵,没有千百万人民的支持,不管怎样,再能的领导也无用的,谁去实施你的主张。当然没有好的领导,是不行的,所谓万马奔腾,一马当先。”
“哈、哈、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刚才不是也已说过了吗?二十年代,三十年代,四十代年,他们是敢死的英雄。出生入死,在枪林弹雨之中去立功绩,或在白区工作,随时准备牺牲,可算是英雄啊!可惜一到了五十年代,贪污的,回乡的,闹功劳的,可不成了后患?到了六十年代,他们不但老了,脑子也私起来了。为子女打算,为小家庭打算,他们忘了我们共产党人是干什么的。我们共产党人是要为人民服务的,自已一点也不贪心。无产阶级本性,大公无私。是有组织纪律的,怎么又闹到小家庭里去了。过去革命先革自已的富有家庭。今日怎么又一心只要去建立小家庭呢!“陈昌还看周围小将们说,表示表示自已革命的坚定性给他们看看。
那些小将,多数年方十六,七岁,社会经历不多,经此一闻,亦觉他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心中自然敬佩。
王云美说:“那个时代,老革命前辈,为了发动群众坚信共产党会胜利的。当然也实在有无数的革命者相信,所以这个队伍才扩。也确胜利了,成立了新中国。但我们又看到在经过实践,胜利了,也就并不简单。人总不会没有自已,忘我劳动,有一个时期。人的本性,是有历史的遗传,常有思念,要小家庭,有自已的安乐窝。所以虽在一贯做消除这旧习思想工作。结果还不可革去家庭观念。有家庭就有一定的私人财产。同时宪法也规定条文保护。人是有自已的自由,有自已的爱好,有自已的自尊心,人权是不容侵犯的。为什么,今日又要来一个底朝天?过去明文规定许可的,也不许了,这是什么道理。”
陈昌示意其他小将出去,才说:“才能同学不怕说了,革命风潮,何心计较理同如何。反正毛主席讲了,又合了我们的意,不干会白浪费了时机。他老人家是第一把手,周总?(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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