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顺隼矗巳俗晕#恢袢沼朊魅盏氖隆S械囊春竺娓氖裁慈恕?br />
今晚的斗争,只是规矩斗斗,没什么准备,实际叫打威风。且公司来了一位团长看看,他还说:“你司到现在止、已揪了十七个,在五十个职工干部中已占了33%,现在要控制些,才一天一个晚上。这位团才也还是做样子的说:”给他开手铐吧!“另一位说没带来锁匙,故无办法开凌子山的手铐。
斗争时间,太约只有一个小时,也只说他调皮,搞派性,没有太多内容。斗争会后,他们仍在部署工作,这里把凌子山送回县委礼堂。是夜,凌子山与几十个被揪人员,排成七队,重兵押往看守所,并在过道房,作了搜身,逐个把行李寄存的手续,就是正式入牢房一样。并宣布只许规规矩矩的戒条。
这时正当六月天空,天气炎热,凡进牢房者,一身大汗,水泥瓦面,上三十个人共一仓,个个只穿牛头短裤,赤着上身,像一群大白猪。新到只可睡屎桶边,凌子山看到没有地方睡,只可睡在床下,因为一天疲倦,故亦很快入睡,也不知肮脏。
第二天早上,出来放风,也有跑步,每人只有一口盅水洗漱。半小时左右,又入仓禁闭,早饭每人一钵,约四大两米,(约200克不足)日二餐,早餐只有十尾无油手指大小条咸鱼约二两左右重。下午只一钵饭,一小撮无油水汤空心菜。气候热。各人只穿一条牛头裤,看去真如一头头白锗,集体用纸壳同煽风,又热味道难闻。主要又有马桶。那些老监人员,十分凶恶,称这些新来的叫新客人,只能从马桶傍边睡出来,皆依序进行,不可潜越,似乎是一种纪律。
第一餐饭,凌子山没能吃,这么粗糙的饭菜还是一回事,关键是这里一阵一阵难闻的气味。但到了第二餐肚子饥了,什么味道也闻惯了,就恨不得多一些饭吃,但也只是空想。
时间只过了二天三个晚上,第三天早上,凌子山被点名出监,并有专门召集守监之人带领,大概有四十多人,各人领回行李集合排队一小时后到了老看守所外的原武警中队住所,宣布了几条纪律。主要是不能与外界接触,是在这里办毛泽东思想学习班。毛主席语录:办学班是个好办法,很多问题可以在那里解决。这里自然是环境好些,除了不能外出,日明三餐,并有少量油水肉类。洗漱皆有定位,看守所人员只守门口,内面还有一定的自由,先行主要先学习语录,毛著,意思是群众揪斗你们,要消除三气,(是怨气,怒气,泄气)解决思想问题。这一段时间还是心气静,气氛也融洽,外面也可送些食物进来。似乎没有限制。第二天还到就近搞些义务劳动,主要以搞卫生的劳动,外有警察(似解放军)看守,外面不少围观群众,唐雅云亦在人群众看望,凌子山亦笑容,只作安慰状,不要有所顾虑,也不必也不可能通话。
这里出来办学习班,监中也天天有扭送揪斗人员送去,看来三天就要转来这里一批,来到这里已有三、四批,约有二百多人。这时学习班只能迁址。搬到原来办劳动大学那里去办,这里有农场,因外围易守,自由程度又太些。但与外界是隔绝的,名叫学习班,纪律越来越严,这里有了斗争会,叫坏人斗坏人,洗着头脑。不久听说在地区办学班的头头有不少送到牢房。陈昌、张深也抓到了,这些人严加看管,亦无出来办学习班,这里有调皮一些的,亦随时抓回牢房去,来来往往,好似十分容易,令人难解。
有一位姓陈的四类分子在学习班交思想时讲:“人认为在这里学习很光荣,上有老县委书记,组织部长,下到常饭店与人洗碗筷的孤单老人,原来的局长,股长们,干部职工都有,我要安心学习。”
凌子山工资才二十六元,据说这里的学习班,每位单位给交十五元,十元交他本人零用,不论工资多高。一律按这标准,其他皆冻结,凌子山还可照二十六元,除伙食十五元,有十一元零用(三元一角附加费和二元多的米差补贴已扣),无除些什么费用,家中已无供给的了。还说到县领导的存款也冻结,有的房子被查封,这时学习班看到居委会无伙食交来,一些无单位的居民揪斗人员,另外在居委办班,伙食较差,且动员其家人可送饭,以后先解散。那二位说带张深,陈昌走的彭福,刘才,被斗争。彭福还被吊到手残废,以后出来社会才治好,这里也可插一段话,以后他插队,在农村见到他,他还说先用伸筋药治手无效,以后用酸醋热沐才治好,
又过了一个星期后,在地区办班的一些当权派,被揪人员合在这里另行编班,且来了新的管教队,整个学习班就变紧张了,各方面严了还小事,还要学习班进行互相斗争。一个轮一个。一位老公安局长陈章之,因在斗别人时呼口号不慎,念错字,结巴说中国国……说他想念中国国民党万岁!,被斗争到半夜在树身上捆一晚夜,用鞭子打,这时他已近六十多岁,想当日当初解放第一任局长怎样威风,今日受此凌辱,亦是无法。
这时学习班要早读,念三忠于,四无限,饭前三句话,十分严格,且很凶狠。一次早读,集队突然检查有无带毛主席语录本,一些人记忘带,用红部子代替举语录本的,全部查出来,在操场上跪了二个点钟,还要问毛主席请罪,并写检讨
故一些动作慢的,早上怕这军事行动,在床上先穿好衣服,拿好语录本,等着打钟出来集合。但响了的又要以防碍人休息,斗争你,真使你狼狈不堪,衣冠不整也要斗争你,说是当官当惯了,拖拖拉拉,或叫怠慢,或叫对学习班不满,总之怎么说,你都得接受。这学习班每天有外来专案组调查问题,并可将学习班人员提回单位斗争,出时捆绳子,回来解开。有的回去三天五天捆打,吊后才送回来也可。这里要应付学习班斗争人或被人斗争,又要应付单位叫写的材料,又要搞义务劳动改造思想。生活既紧张,而且要随时进牢房作好准备。一句话,一个动作都可成为三反分子或现行反革命。毛主席,刘主席,拥护、打倒一个颠倒,资产阶级,无产阶级念倒置,那些心情急,平时又少呼口号,经常出现颠倒。有时斗争气氛一高,为了斩狗教猴,就要先被送个顺水推舟的风气,先进牢房几天,又放出来的。是常有的事。人人都打好包袱,并无介意。
凌子山编在第一组,有老到委书记,组织部长,镇长,所长。这里有一个从海关犯错误的北方老干部。下放在这县农场劳动,这次也被揪斗,编在这个班。这人姓陈,叫忠政,揪他时说他蒋中正。这人口材好,气势凶狠,斗争人落拳落脚,很得人可怕,上纲上线批判人很到格。
凌子山在这里少政治历史上的污点,在学习班内他不用被人斗争,那些当权派轮流被斗争,且要跪下去听批判,一些人只能用裤扎起垫膝头。有的用割凉鞋跟作膝垫,又被一些狼凶者发现,即时命令取下,脚踢拳打,比对敌人还狠,看来确令人可怕,但多数知而不言者,除非管教者指出。
一次凌子山被单位提回斗争,这次对他文斗,只讲些生活小节,迟到早退之类说话,算有客气,这天恰巧已揪斗一个月时间。
学习班有时开大会,斗争老书记,叫人揭发,这些斗争都讲斗争态度,要他们作些检讨。这些学员都想表现好,个个如狼似虎,打人,呼口号,都十分尖锐,以为这样可以早日释放吗?或是多斗别人少斗自已,或是过过日辰,以免无聊,总之思想都十分复杂。
工作队吧,工宣队吧,管教员吧!也各有各的态度,有的只是掌握会场而已。有的也参加打人骂人,也可能认为表现好,日后会有好处吗?这也叫对敌人狠吗!谁是敌人,有时只讲资产阶级思想是敌人,那就有各人意图,各人意识,各人做法,各显神通吧!从这里来看,不少学员都是投机革命分子。风向一转,都一个一个成为矛头转向的人。有什么人格可分,天天叫着革命不怕死,这时连斗争都怕,甚至被人利用,有写检讨,成为不齿的什么类人!这些事且少说也罢,现在先补叙一段事。
且说药品公司这里曾发先过一件很小很少人知的事。就在1967年间,红旗派初盛的五、六月份左右。在公司一个姓涂的同志在公司门口拾到一封信,内有五角钱。当时说说笑笑,见信封面写老许同志收,单位内有一位姓许的女同志,他爱人也姓许,是解放前参加地下共产党,现为县的领导,曾打成地方主义分子降职,属以这次运动的揪斗人员,故有人说这信是给她爱人的。因她也经常称她爱人为老许。恰也谐音,他也似乎认定,拿回给他老许。这老许阅后,也有所恐怖,叫她拿回单位,否定是他收的信件。因为他既否定了,就把信公众朗读:……“现在形势很好,我们的方法,乃农村包围城市……。”(这信是真有的事,作者未见真文,只在以后揭发时听到以上内容)。信中内容含糊,有些也难理解,大家看了也无味道,干脆将那伍角钱买了糖仔大家吃了,据说以后信件又不知往那里去,也没有过问,亦未当是一回事。
就在这次揪斗运动到来之前,就传说广西有反共救国军,据说到处发展,暗传这个县城经常有敌台在干扰播音,目前正在探测。当时人们也不知这些散布的言论有什么作用。反正自已没有什么事,也不用去惊慌。也不知这些活究竟矛头对准谁,或觉得这些人阴毒,要害人先造舆论,会远谋深算,可称政治界老手,杀人就不见血,叫你死之无怨。还可能要感谢他没有株连你的家属,这惊险毒辣,令人发指。
这次落实七、二三,七、二四布告已有一个多月。药品单位新任领导,按县委指示,要回忆,挖出埋藏着的敌人,深挖深埋的敌特。这时公司的讨论会上鸦雀无声,都不敢随便说。一则无影无踪,二者也怕牵连自已,别人,不知怎么说好,不过抓开会的同志不断威压,都说:“你们不要和阶级敌人同穿一条裤子,谁包庇敌人,谁人就是敌人。要敢揭发,敢检举,和敌人划清界线。就是有牵连也要争敢重新做人,争取从宽处理,或者不处理,这样才是真正忠于毛主席,忠于毛泽东思想,才有胆识。”
大家还是不敢作声,掌握会场的领导与工作人员不断追迫,这时有一个和这姓许的女同志,人们皆叫她许娘很亲近的陈贝娴同志说:“我有一条回忆线索。看大家能否记得。去年五、六月间,我司门口拾到一封给老许的信,说农村包围城市,又有五角钱为暗号。这个老许同志我认为就许包有,他是叛徒现已揪出来的,这里肯定是反共救世主国军的联络符号,又无写名,都是十分神秘,当时看信的人很多,大家共同回忆,要敢以起来揭发。”
这话一说,掌握会场的工作同志与领导都如获至宝。深挖敌人,立大功就在这里了。他们一听精神十足,一个叫张守正的党小组长,沉默了一下,就奸笑的说:“是吗?陈同志就表现好。阶级敌人就在我们的身边。而你也这么麻痹,是怕呢!是包庇,同志们,阶级敌人随时都想颠复无产阶级政权。到时你们人头落地也不知,这有多么危险啊!现在陈同志既然回忆出来了,大家就不可再沉默啦!深入下去,全盘托出,特别是这里有联系的人,要敢以站出来,才会有出路,要去掉‘怕’字。”
另一个工作队员说:“如果不说出来,等到揭发出来,人民会不再宽恕你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觉悟是会提高的,你要躲也躲不下去的,只有坦白,争取从宽处理,才是唯一的出路,好吧,大家继续讲下去。”
这时会场更是没有任何声气,真是如窒息了一般。这并非一个很简单的问题,这个单位染上了这事,会有安宁的吗?工作队就要进驻来的,要闹个底朝天也不定,谁不慎重。这里一双双眼睛都看着才老许娘,原来都认为是她丈夫的信件,现在更为集中看她了。她也是解放前参加革命的,是地下通讯员,联络员之类的文人革命者,她爱人既被打成叛徒揪出来了,本来也无根无据,只说他解放前在革命低潮时,过了香港,这本属很平常的事。但这回都却可揪斗他交待。他的丈夫是叛徒,也可打她为叛徒也有可说。解放前的工作,红区、白区。红军来了,白军走了;白军来了,红军走了,是不是叛徒,时间又长,反正群众运动,拉出来斗斗,也无什么所谓。特别是中央文革有说揪叛徒集团,这是一项很主要的工作。从上而下,都在强调,一有风吹草动,便成帮成串的大揪着。所以她是很好的株连对象,搞错了也不打紧,揪斗出来,可以看能否发现新的线索。故这时一个不自觉或有人在背后做工作也罢,一呼口号:“把许照云揪出来!”这时会场口号连声,便有人去把这个把子揪到台上,这时人人也得表现,个个摩拳擦掌似的。都在发言了。而被揪的人要先讲对待群众有态度,要相信群众。相信党,只有老老实实,低下头来听人揭发,不能有所反抗,所谓知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反抗不了,还要挨打,只能任人诉说。这个时候还号召抓国民党残渣余孽,谁是这个,也要通过斗争深挖,上有任务,下面就要找线索,反正是群众运动吗?还是要正确对待,这种双保险的揪斗方法,这时十分盛行。
“你这个老奸臣滑的许照云,你是埋藏在我们公司的定时炸弹,你是这里的地下联络员。你的那封信拿回家中,你的丈夫说不是你的信件,实际是假象,你既然拿回家去,你不是三岁孩子,如无什么任务,怎会误拿来回去!以后看到目标已暴露,才把信拿回,故意造造声响,以后这封信又不翼而飞,这里说明什么问题,还不是你又偷偷的又拿走了吗?这些现象不是明摆了吗?你只有老实交待才是唯一的出路,再狡辩都不是办法的了。”一个干部钟仁松恶狠狠的说,“打倒许照云。”
口号声震天响,是斗争敌人的时候了。
“这次运动,是情理阶级队伍。革命的队伍要把几种人清理出去。特务,叛徒、走资派、国民党残渣余孽,漏划右派,各种反革命分子,漏划的以富分子,新生的资产阶级分子,都要统统清理出来,要保证红色江山万代红,我们要敢以深挖。特别是这些白区干工作的地下人员,我们要一个一个细查。还有些是假党员,摇身一变,从国民党那里又转入共产党的,没有入党手续的,不能放过。”张守正说。
“我们要相信群众,相信党,我们过去出生入死,昌着生命危险为党做工作,有什么不好的,经过历次运动审干,是清白的了。老革命就坏,总不是老革命不如新革命,新革命不如不革命吗?……。”许照云还要说,又被口号的声声打倒的响亮呼喊中断了她的答辩。
“不准狡辩,只准老实,只能老实认罪,不能抗拒坦白!再狡辩只有死路一条。”一个青年职工带着呼着口号。
斗争会散了,又留下专案小组三班倒轮流小组斗争,一连斗争了四天四夜,都没有新的发展,到了第五晚夜下半夜,她坚持不住的倒下去,昏在地上,一个青年斗争小组成员,大声说:“装死躺下吗?”说着一脚踢去,顿时血流满脸,也不知什么地方流出来的。这里一边说,死了敌人。减少一个坏家伙。另一部份人将她拉起来送进牢房。这里连夜洗办公室,事后也无什么风声,只装无事。
这时小组研究,再把解放前与她共乡的地下党员,这次也被打成叛徒,还在牢房里的王晋峰,揪来斗争。再给进一步深挖阶级敌人。做好准备工作。
斗争会一开始,先将王晋峰吊起来打,迫他说出本公司反共救国军的宣誓形式与小组织成的名单。大会斗争以后又小组斗争,这样一连几天几夜,这王晋峰火起了。既然你们无中生有的斗我,我就无中生有的交待,以买目前的宽容,以免被斗死了,真是置人以罪,何患无词,这些人反正也没头脑,为什么要害人就会想出这个办法,真是可耻可悲。
这王晋峰胡乱编造一套,与工作斗争小组一唱一和,合同编造,诱供出是是非非的一些粗糙供词,先作第一步段落向上级汇报。
上面看了供词,又在当时到处是敌人的幻景之下,也似乎认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真真假假。也可去伪存真。再将其供出的人一个一个斗争,自有真情出来。
斗争完后,王晋峰几夜无合眼,到了牢房后对同派坐牢房的人说:“他要什么我供什么,我认识的人名都写进去了,反正我写到他们满意,来这里连睡几天几夜再说,实难挨了。”
一个老革的后代刘X这回也在这里坐牢:“我也认识你呢!我的名也上去了。”刘校说。很担心的。
“总之写几百号,上千号,迷迷糊糊,现在也记不清楚写了谁。”王晋峰说着睡了。
这样一连斗了几个人,一个一个诱供,反共救国军遍布全县,到处揪反共救世主国军。
卖杂贷,收破烂的都拿去斗争办班交待,一些也承认以收破烂为名探消息,有组织有计划,要破坏无产阶级专政,波及很广,人人自危。
在服务公司也斗争这个,据说一个几天几夜无睡的老革命被斗得火气,假装老实,把在场的斗争小组人员一个一个供进去。先行供出去的被赶出去,后面一个一个供,才知有些不实。这个人被斗得无法忍受,乘人不备,从窗口跳楼,幸有电话线十多条如网顶了一下。跌下街路未死,当他抗拒,送去坐牢,手镣脚铐,搞了十天多,才放回学习班劳动改造。听他说不再自尽。
这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也是对文化界的,在老苏区将全县教师集中在那里学习,也掀起了揪反共救国军高潮。这里更为凶狠,对揪斗人员,跪石子,晒太阳,多种刑罚,真有失为人师表的教育队伍人员。有一位年轻气盛的青年教师。被斗得死去活来也不肯承认也不肯承认参加反共救国军。这时有一个四、五十岁的老革命军人,也是被屈打成反共救国军的,他才去开导的说:“阿铁我都承认了,你还不承认干什么呢!
这个人知道这是叫他先承认了再说,不要被白白打死,这个时候不能老是硬顶的了。
一天下午,凌子山被提回单位斗争,在学习班凌子山有人告诉他目前单位到处揪反共救国军,看来要有所准备过火行动,要看情况行事,当机立断,要相机而行,这个风气是无法再顶的,看来要上面才可平反这个事件的了。
凌子山有了这个思想准备,肯定会相机而行,他是竖旗死硬派,还不会被列为查反共救国军的对象吗?还是要打,要吊这个时候自是没有办法,只可遵从所便的了。打人成风,不这样不叫对敌人之所狠的,总然心中有同情也要干的,谁可讲什么话呢!
这天下午的斗争,各有所准备,凌子山被揪在办公厅的中央。一开始就问,你参加了什么兵团。凌子山说:“我是战鼓催春这个兵团!”
“那是表面的兵团,真正的兵团是什么,不要再伪装镇静了!“主持会议的工代会主任范同志说。
“是呀!不要伪装的,我真正是战鼓催春的,不过是没有响应政府号召,还竖旗,又出八点声明,是不识时务,有错误的。”凌子山还是很自若的说,“我要检讨,要认错。”
“我们不要你这个检讨!”范主任说。
“那我就没有什么检讨的了。”凌子山说。
“打倒凌子山现行反革命分子。”会场一连呼喊着口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凌子山不再作声,这边范主任叫把凌子山吊起来,先把凌子山按倒在地,二个手反绑着,二个脚步绑在一起。用一条竹扛串过去,抬起来架在桌上。这次斗争是变了样啦!凌子山心中想,不吊起来就招也不好,反正逢场作戏,看他们怎样问。这时凌子山只得说:“要问什么先放下来,手吊断了,以后不会同人把脉看病,那时什么都不能干了。只要放下来再说。”
“好吧!先入下来。”范主任也对他似乎心中同情,也吆喝着,大声呼喊着,“放下来!你如不坦白,马上又吊起来!要老老实实交待。”放下后,凌子山又说没什么可招,这样上二、三次吊,一上去叫可招,反复了几次,凌子山才说:“我参加了特务,负责颠复无产阶级专政,杀你们的头胪,有发展成员的任务。”
“好了,为了保密,不要在这里说下去,现在散会,到里面写交待。”这里就把凌子山带另一个房中,进行询问。
这个时候有这个说法,坏人打坏人,活该!好人打坏人,应该,好人打好人。误会。所以这个时候,打人是十分盛行且会受到表扬的做法,反正不怕打,不打还叫对敌不狠。
凌子山在房中编者按造了自已303代号,当时意思是三零了三,即无的意思,以备翻案。还有一个老红军问凌子山:“朱如尧是不是反军!”凌子山说:“不是!”这个老副局长说:“我看他在广州领任务,还说不是!”凌子山说:‘是’,他也满意了。朱如尧与他老婆共单位,因她原是伪师长太太。投诚后嫁他。朱如尧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时常常要揪她做国民党残渣余孽,故他恨他。以后服务公司来落实凌子山说:“你说朱如尧是反共救国军,有什么证据。”
凌子山说:“有证据!某老副局长见他在广州领反共救国军任务,他就是证据!”
这事幸得是他,人人知他老红军,又无什么文化,野心,故无事,挨一个人肯定也要揪出来斗争,坐牢再落实是否,你就麻烦的。况这句话当时多人在场,也是铁证如山,这亦是一个笑话柄。敌人布置工作,会给别人看的吗?肯定他还是核心人员,一般反共救国军的职员,不是司令部的人,是不可看别人领什么任务的,他的水平还是很高的。
凌子山被斗争到夜十二点钟,看无什么动静才送回学习班,叫他写交待。他回去怕有什么伤症,又用冷水冲洗一身。他从戏台上看过在官场上打昏了人,又用冷水喷醒,故作此举。
在学习班,他把这事告诉了当班长的陈忠政。这人告诉他,既承认了反革命,其它一概先承认下来,大的都承认,小的不管。以后再说,有没有你自已知,现在就是这样干。
大约过了三、四天,凌子山没有写什么,只装无事,这里便来了三、四个人将他上绑,送到公安局审讯。这是一个房间,人员一组三名,一个解放军,一个工人宣传队员,一个专案组人员,负责问话,工人宣传队负责捆打,用竹把刑罚,跪在地上,脚膝背上用柴块塞压,不准站起来,可以任打,人员三班倒,日夜不停,打了又问,问了又打。凌子山大汗淋漓,这样目昏一次,恰下大雨,他也天真地要求出去淋淋雨,当洗澡。当然他知道淋了雨无衣服换加上又手铐脚捆着也无法换衣服,幸得他们不肯,否则也可能会因此生病。
到二天晚上,凌子山实在十分昏睡,也叫他用鞭子打,打醒些,他们见他目睡也是当抗拒交待抽打他。凌子山不知他们要招什么,他原来想既说他是反共救国军,肯定是台湾的敌人布置任务,而且自已说自已是司令,目的早结束审讯。但每次说忠以蒋介石的誓词都说他是不坦白,这时凌子山只得说,你们要我供什么,只说就是。
到第三天上午,工作组就改了方法诱导着问,公司成方了反共救军小组,人员十个,你说是谁,凌子山知道既揪出来的加上一、二个坏人凑成十个招上,他们把其中一、二个再问,说要想想,有无记错,就说明这二个不对他们的版,又换上二个,这样反复到他们没意见。又问到什么地方宣誓,凌子山想比较静且暗有意义的地方是烈士纪念碑,就说了,他们没意见。凌子山还根据他们说是不是统统一起去的。也是的,总不可能大伙排队去做这坏事,就说了有先去有后去。记不起谁先谁后。也可过关了。但就这誓词,搞了二天二夜,打也打了多次,都难对上,没有的事怎会能讲对了的,况最大区别的,凌子山东省是说忠于蒋介石这个名号,一讲出来就挨打。说是伪装混淆黑白。总无法对到版。
这时凌子山看到他们在台上抄一件东西,另一个看着如神秘感,似告知他底子,过后又假装撕掉,丢地了,然后他们三个人佯作去复议休息样子统统出去,凌子山知这里有些玄奥机关,从地上拾起这些碎纸,合上一看,“我的天啊!这样重誓词,谁能想出来啊!”原来第一句誓词是:忠于刘少奇,努力奋斗,保卫刘主席,誓死旱卫,永不后退。不获全胜,决不收兵,永不叛变。(大约有八句原文忘记,大意是此)刘主席也是共产党的国家元首,为什么会称反共救国军的番号?《论共产党的修养》若他们不写出来,打到死,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都认为蒋介石反攻大陆一套的才叫反共。
就这样,半个小时后,凌子山见他们回来,把碎纸片的字句报上,虽不全对,有刘少奇他们也满意了。是夜十二点钟后,工作组把凌子山交待这些凑合材料写成有十多页纸的书面,叫凌子山看后,要页页写上,是通过政策攻心,全无迫供讯的情况下交待的。并页页筌名。此地无银三千两吧!他们也满意了,立功了,笑了。是夜到凌晨五点钟把凌子山送回学习班,到了学习班他一躺下即睡了,六时又打钟起床,这时他恨不得是在牢房,可睡他个满足。
这个审讯整理材料的叫黎亚通,后在文革后调某镇当法庭庭长,开放改革后商调深圳一个公司当人事科长,约1989年间,因受贿下台,其公司派人又来这里叫文化大革命被他打过的人写材料揭发:说他是‘三种人’,这些都是后事。在这说说,不再细述。可见都是落井下石,清理‘三种人’的时间早已过去了多时。那时多有检举揭发,又无人理睬,而他还当了管人斗的人事干部,世态之奇,亦难尽述。这对诬刘少奇的反军策划者属谁,亦无下文。
凌子山在学习班睡足了,苏区那些学习的被揪出来的老师也送来这里安排另一班学习,应该讲清楚的时候,不然此来拖延下去,不行。别人也无这个胆量,敢在这个烽火头,正深入挖掘的时候讲出来,讲了意料他们会再次被打骂,但也只得如此了。讲了就是说不老实,送回去坐牢,叫翻案妖风,已有所准备。
凌子山考虑怎么个讲法,才可把话讲下去。这时他先在掌握学习班的班长,工作人员放声气的说:“工人宣传队进驻单位,说的是宣传毛泽东思想的宣传队,实在是打人队,我看了都怕啊!”
“怎么会怕,我打过你们吗?”一个工宣队员笑着说,“各人理解水平不同的吧!”
“唉呀!我单位进驻的工作队就不同啊!那天我揪回去斗争,搞乌鸦晒翼。吊起来审问斗争,你说可怕不可怕?真正难挨啊!还说我是反共救军,不说吗又不放过,这些人又无什么法度,还是要理解些!”凌子山感情畏缩似的,故弄可怜的样子,“行一度算一度啊!”
“本来我们不应该打人的啊!你认是反共救国军吗!”这个工宣队班长亦笑着和气的说。
“不承认他们总不放过,还另外拉到公安部门去秘密审讯,看他们写的记录头函叫小组斗争。好听得很,这里打人更有一套呢!”凌子山说。“天天说不打人骂人。共产党的干部一样打人骂人,什么耐心教育,口与心里不一啊!”
这时这个工作队严肃的,有些板起脸孔的说:“如果开大会叫你说你敢说吗?”
“怎么不敢说,向毛主席请罪,说了假话,对不起他老人家,假的就是假的,伪装应该剥去。我说了真话,又说我是讲假话,实在太难为人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怎么会有一段这样的板调啊!”凌子山说。谁人会估计到。
这个工作队走了,大伙也替他担心,这个时候翻案不是时候。现在按正常深挖高潮阶级,并非落实阶级,真是有点不对劲。我们这里不少学员都是老运动员,要翻案也要等运动快结束,签名复核时才能在材料见面时划掉,这样保险些,不会受痛苦的。在座的老干部出的点子。
也是有点紧张,工作队,工宣队,开了紧急会议,不一时。这里几百号可能上千号全员集合,气氛十分紧张,这时工作队黄大队长在台上说:“现在有人想搞浑水,利用在这里办学习班之机,以为可以翻案,这些阶级敌人气焰十分嚣张,谁讲了假话,出来向毛主席请罪!如果翻案定无好下场!”
学习班大会一时十分肃静,他也希望没有人敢出来讲话。凌子山认为这是个关键时刻,我不敢说,叫老干部敢说吗?老师敢说吗?反正自已新社会长大,少黑暗面,自已不说,这里会形成一大堆黑影,到了运动后期尾声,没有翻案口供,会被记入暗帐,不能不冒此险了。
凌子山第一个站出来,手拿语录本,说:“我向毛主席请罪,向你老人家请罪,我讲了假话,承认自已是反共救国军成员,其实全是捏造供词。工作队,工宣队也有错,打人迫供讯,我被轮战斗争‘四天四夜,没有睡,捆、打、吊、刑讯迫供,确实是真的。这些工作队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人名。但我认得,如果你叫他来我个个认得,可以对证。我并无半点讲坏他们。这些人似彪形大汉。样子可怕。如狼似虎。每组有一名女工宣队(似食品厂职工)。一讲真话就要挨打,(女的不动手,单作记录),我没有办法,也看看他们究要怎样供词。特别是那段誓词。我是根据他们写出撕掉,我将碎低合回,才供出,不然不知要斗到几时,这不知是那来的战术!”他还十分详细讲打人样子与学着形象,使工作队悚然,不好受。
第二位是苏区学习那个阿铁,站了出来。他举着手用语录本摇摇才说:“我也要向毛主席请罪,我也讲了假话,我招了反共救国军的供词是假的。至于群众怎样斗争我,打我的,,我会正确对待群众,正确对群众运动,在这里不再说。”讲完也自已下去席地坐在队伍中。
第三个是公安局原副局长也出来招了:前些年调入教书(劳动大学),我也讲了假话,没有参加反共救国军,供词是假的,关于群众运动的做法,要正确对待。
这时工作队看到势锋不妥,黄大队长说:“现在还有讲的,回去班里说,散会。“如果有的,翻案的,就会死路一条,不可乱说。”
这也可能是上面有组织布置的,凌子山讲完后即被提回单位,在一个房中锁着,大小便也要看管着,名叫写交待,或叫隔离审查,但没有打他骂他问他,就这样关闭着十多天,又回学习班。
凌子山回去学习班,那个陈忠政告诉他,你走后,这里天天斗争。你刮的翻案妖风,你被提走了,不知怎样受苦。但就这些跟你翻案的那些人,全部天天斗争。拳打脚踢。凌子山看他们头青脸肿,一些人转身在睡梦中被痛醒。发出呻吟声,但凌子山问他们是否被打了?个个都不敢说,只点头示意,口中说要正确对待群众运动。
凌子山想:“这些人也真打得被打了还说不是,怎么不该打。我就不同,打了我就要说,说得清清楚楚,我也敢对证,你们这些人打了人不敢承认,还说是高水平的毛泽东思想执行者,道貌岸然,不怪得他们这里要进行剧烈斗争,定要将凌子山搞走了,讲实话,凌子山从那时起没有再被人打过,这是一个事实。
运动以后那些打人工宣队,凌子山也常常看到他们,也不过陶瓷乡下工人,邮电挂线工人,但没有打招呼,各装不相识,这些是后话。那些解放军复员转业,皆无听过什么消息,可能是惠阳军分区部队的。未听说他们升了什么职位。不听党的教育的人,违反政策做事,始终也会退步的吧!
这十多天过了,学习班又比较平静一些。斗争打人少了一些,但天天斗争的学习,就还是坚持下来,那位老分安局副局长翻案被打得很凶,原因说他是办案人员怎会乱说,该打,问他是否被打了,他只微笑不作声。但他似乎没有什么怨气,不比凌子山说工宣队是打人队,故不少人对他反而客气些。
学习班已办了二个多月,有些变化,主要对付老干部。以抓叛徒,假党员为主,凌子山也很少被斗争过,单位也无来提他回去,那些迫供讯的事也无加码审问,甚至于暂无过问。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第十五回
揪斗争学习形式尽发挥 落实政策解放一大片
人生曲折路途难,谁知般般不等闲。知遇又逢新风浪,绝境还碰万重山。要分泾渭滔江水,源流峰高怎可攀,今日胜利新希望,方晓痛苦更何完。茫茫前路随君步,西徙无故出阳关。明知有虎深山进。方显英雄非一般。
且说这个时候学习班都以打击老干部为主,一是斗争使你承认在解放前曾经自首,即如当时还是十二岁的小鬼队,被国民党迫他到神社伯公坛发誓不参共产党,不济共产党的集体行动,今日也算他是叛徒,一切老资格也被淹没了。还有一个他是共产党的派去活动劫匪的枪枝,有过和劫匪同伙行劫,这时也斗争他承认土匪头。事情还有比较复杂的是当时入党手续不全或因时期不同的入党方式,入党手续不尽一致,或因介绍人忘记了,这时也可打他为假党员。故这时多斗争老干部,这里的新干部职工,变成了学习班的斗争力量。除了要拉回单位斗争落实其它材料,才要斗争的。
这班中有二位是凌子山同单位的二位正经理。也在这个学习班被斗争。二个经理前后所任,一位虽调了公司但还在一个商业系统,一个叫王朋,一个叫赖进,他俩皆是五十多岁的人,接近退休的年龄,是解六前的地下党员。一个是伪保长,另一个赖进是伪警察长。这个时期都斗争她人要承认是国民党残渣余蘖,几次捆打,令人看了十分痛心。既是共产党派去的地下党员,打入国民党的政府内任职,掩护与传导消息所兼的表面职务,是无可非议的。这回斗争这种事,几乎是学习班的主要工作,据说是要把共产党内的异已分子清理妥当,也可能有上面的布置。不过可以看出这些老党员是有坚强的一面。怎么斗争他们,他们除了耐心答问,并无虚词,而且对老上级尊重,并不会乱咬老上级,这些实在很令人敬重,也没有能斗出新线索。
因为这种斗争,牵连面很广,官大的上到省级以上。县长,局长,部门领导师不少。以前又是单线联系,各人也不会尽知各人的行径。有任务联络,又不是开会布置。但总要斗争到他们昏头昏脑,看有什么蛛丝马迹的,一次斗争到高潮,王朋又被送入牢房,以示不坦白者的下场。但一个多月又放回,学习班结束后送回单位劳动改造。1975年后落实了政策,恢复待遇作退休、后病死,省的有关领导(伊林平)亦来花圈来电吊唁,说明无问题,这是后话,不再复述。
这时的学习班,看来也无什么新的内容,大家也各已习之为常,斗人的,被人斗的,都是这个老样子,讲来讲去都是要你承认些罪过,不是白白的抓你来似的,十分令人厌烦。
年旦过后,学习班的开支也可能收入不均,一些单位有正常生产,上交学习班的款迟迟拖着,因而是集单位的揪斗人员多先解回单位一边劳动,开会时才斗斗为多。居民的学习班干脆解散,没有再支持下去。人员少了些,学习班的管理人员也少了些。这样 (精彩小说推荐:
)
( 铁笔判洪流 http://www.xshubao22.com/2/297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