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是的,也不怕说,城中圈猪,拾猪粪很有时间性,要知那里那时放猪,都要掌握,这里也有规律。以后再来坐吧!廖广老师说。
凌子山在回家路上回想一天的讲话与廖广老师说到廖春英情况和她处境,觉得人生的道路实在波澜起伏,也不知还有多少曲折啊!
廖广老师在1980年后复职回教师队伍,没有再教书,办了退休,约1990年后不病而终。廖春英与丈夫也回县城,子女长成,她自已无业为居民,摆卖糖果酒类,生意颇好,她丈夫在中学当厨工,不久退职回家,夫妻共业,这些是后话,陈老师也在1980年左右复职办了退休,生活更好,儿子从商业,以后还被评为特级教师,高薪,不再补叙。
且说到刘云光经过条时活动,在二轻办了医疗室,医生还有一个叫顾玉强的部队从过医的精简出的干部。这时还有出纳,会计,打针的护士,也有好几个人在一起,这样也有制度,药房有保管,另有司药。初时还因久无工作。见到这场面,十分心里安得,似乎像个正式医院医生,工作上也很积极,自觉也有了很适当的地位,又有开会,又有工资,还有一些人吹奉,领导看病又望照顾多给些药,家属看病又望搞条公费报销单,有人求总是比较荣耀些的。大凡人总有一个对初接触的事物新鲜感,久旱遇雨,虽苦犹甘,刘云光任劳任怨,工作刻苦耐劳,只是因有值班制度约束,不然、二十四小时工作,也似乎可以顶下去。对人态度又很好,真是受到上下好评。
时间久了,意见就有,领导对他又嫌开支过大,用药太宽,原则不够掌握,内部不够团结,制度又有漏洞。特别难免一些熟人在夜间要到他家看病,怀疑有些额外收入。进药也多进一些充在药箱内,零售店买、外买多,内领少。总之时间久了,又产生意见,特别一些不是长在单位挨惯了的人,看不惯同事间的一些不规范行为。背面总有一些怪话,是非又来了。刘云光又生了厌烦情绪,认为自已多干,又得不到合理多报酬,工资一缆子,各打五十大板。你一天看三十个病的人,和只看一、二例病的医生,都一样报酬。人家只看你什么时候值班才来看病,并非那个顾医生不肯积极看病,也不是他自已造成,你也发不了什么怨言,先时只在心中有意见,以后就越来越不像话的,一时请假,一时迟到,一时说人事早退。我多看,也在看病制度上发生了变化。粗粗糙糙的,不那么细致认真,开药也不那么够准确。说实话,医生也有一定治病范围,精神也有限度,况这里无什么分科室,什么病,外伤包扎也得干,所以也实在忙不过来。单位又规定只能在这里看病才有一定数额的报销,这也有不少实际问题。刘云光先提出要增加医生,护士。但像这样的单位谁肯来,加上医生多了,护士又要增,这样五厂联合的医务所,也难开销经济的,只能说慢慢来,时间一天过一天,就总无下文。
有时在流行性感冒来时,看病的人又很多,看病排队,真是忙得不可开交。医疗单位的规模是有限定的。县,镇、大队都有严格规范的,何况这工厂内管理的构造,这里有对外看病都已有提意见的单位了。所以要改变一些常规工作,谈何容易!申请,申请,报告、批准,总非容易呢,领导又不说自已权力小的事,就只拖着。
这门诊虽多病号来看,但因有合作医疗或公费医疗性质,因而在开支过大的情况下,无法支付,只得停办门诊。这样开办时间约有一年多。公费医疗,用药多,漏洞又大。这样的集体单位,要另开支这笔医疗经费,是没有办法的,看病方便,多看病也是有的。弊端就在集体与免费或可少交费,开支比平时太得多。
刘云光又成无业者,在家中又设诊所,这时常常有运动,卫生院常来管束,有时还进行清剿式,使他也十分难堪。因为经常有这种运动,反对个体经营,巩固集体。就是农村的小贩或自已出卖自已的鸡蛋,也常被视为非法,在市场看到工商管理人员来了,也知走鬼的要东逃西窜。这个时间唯有一个乡镇的工商较为不管,多有鸡蛋卖,也多人在那里买。还有一个县与县交界的乡镇。在河的沙滩上成了二个县无管的自由市场,不然农民买卖也成了弃农经商的罪名。给同村社员看到,还怕运动成了斗争材料。
刘云光也当然知道他们是公事公办,背后也有叫他小心的,或叫他小规模,以免没收时损失过大。故也并非一点人情也无,况无上级的命令,或形势所就,谁可为之,这种行为在旧社会不叫打劫吗?白天走入别人的家去没收你东西,行吗!还有人原来自已管人很严,自已出来无业做什么买卖也一样被人管,这些都是常见到的事。
刘云光也可能因为无业,肝火过盛,有时多饮酒巴,颈间淋巴发了肿瘤,初时不多注意,以后逐步肿大,心间更为烦躁,又更以酒巴解愁,没有了止,病情自然更为恶化的。人生几何。
这时恰有一种政策,几在香港出生的人,属香港藉,可以申请过港。他也假了一些亲人来信,要求过港团聚的说法。他拿着表格填过港申请,看只陈早起说:“早起,我申请过港,你的看法怎样,有没有价值,现在自已又有病,这里又没什么工作干,也十分无聊。”
“过港是有希望的,在这里就无发达机会,最多可以找到一份职业,安定生活就算不错的了。能过港是值得考虑去的。”陈早起说。
“我母亲在抗战时期,走日本,香港沦陷逃来这山区,当时还有其它一伙人,我随她逃来时已有五、六岁,有一点点印象。来这里无法生活,我母亲嫁了人,我也没有没有改姓,我母亲以后为他养的孩子才跟养父姓张。我以前也有填表的,这回申请也是有条件的。”刘云光说。
“不过你现在有这种病,过去实际又无亲无故,又无住房,还得挨苦,要慎重考虑。”陈早起说,“那里有病就麻烦。听说可以免费医疗。”
“免费医疗,大病也难治好的,但为了自已过去后,就是死了,子女可以申请过去顶家产,所以怎么说也得申请过去。”刘云光说。
“这样考虑是对的,一个人也只为下一代着想就是,祝你成功。”陈早起说。
他们告别,刘云光自先到居民委员会盖印出去,第一手材料,再报公社,又再由公社民政方面证明,接程序上报公安局派出所再报公安局签定股,不必絮烦。等待通知。
这时申请也中要条件充分,就是假的也好,合乎报批手续就可以申报,总有送礼争取先排队,也最多送些酒,烟、或请吃一、二餐,或送些,白花油。牙膏,一些香港衣物,以表示确实香港有亲人。亲不亲,财产也难相共的,何况这么容易去接财产了!除了打官司争财产。以后申请过港人多了,改革开放后,送礼才旺盛,这些有案卷宗所证,这里不必细叙。
刘云光也很谐趣,因为这个县很山,过港发财者少,自1979年后,对香港没有那么禁固。有一些香港客回来探亲带来的小型电子收音机和三洋牌单喇叭收录机,都感新鲜。以后再进一步带来不少台式电风扇,十分得意。又再过一阵子,就有四喇叭的收录机,立体声。据他自已算,他搞到的是属这个县城的第九架,可见这时对这些物件还是十分新鲜的。谁有这种机,他可以一、一数出来。亦似出了风头。
大约在1980年,他被批准过港。过去以后据他来信说,在某间药店看中医,每位可收十元港币,生活也还有困难。又单身无聊,这个时候他的病又有所发展,约有一、二年时间、病死在香港。因无亲人,同乡会或朋友出钱草草葬之。亦说火化。他的儿子也只听说他由同乡会殡葬,可说狼狈。这里无法即办过去奔丧。只由此理由,申请过港继承财产与处理骨灰,经过一年多,也已顺利批准过港去了,这些是后话,也必多叙。
一日,凌子山无事出街散步,看见王万先也在前面走着,看背影先不知真是他,只紧跟上,走近了才知真是他,便叫着说:“怎么啦,什么时候回来的,据说你插队的地方很远。”
“是的,离县城有几十里路,又是山区,又地疏人生,处境十分困难,所以经过活动。准备割回附近来插队入户,离县城近些。”王万先看见凌子山,心情也很好,高光的报告说。
“用什么办法,这样的事也不那么容易的啊!要有什么关系的。”凌子山笑着说。
他们二个人慢慢地走着,过龙腾街,来到大榕树下,坐地石头上,追忆童年 ,谈心。
“讲起来也不怕笑了。我母亲早些年与人结婚,继父在附近村田乡,是祖居离县只有十多华里,一样赴此县虚。由于继父自少年过南洋,回来孑然一身,连家也没了。只靠走单车载客谋生。以后与我母背着我结了婚,我也多不理她。这回他以华侨身份要求妻儿回老家定居,道理十足为我出了不少力,这里也有政策的问题,乡干部只有答应他的要求了,只得答应我回他老家落户。”
“那也是要花不少力气,他一是华侨回国,二是你母嫁给他,讲什么你母也应可回他老家,何必到处地插户,你与母亲可回原藉住是天公地道的了,怎可异议!”凌子山高兴的说。
“当时插户就没有想到,心急了就什么也顾不上,有这样的关系也不会利用,连我母亲也没想到。我这养父性硬,加上是华侨本人不用插队,只在县城住他一个人,房子又归了他管理,为了我们插户的人死心不回城,政府房管动员我卖房子,我只说就没收也不卖。”王万先笑着说。
二个人还讲了些在学校时时愉快的事,心情较为平静。凌子山说:“人生真有子少想不到的事,一晃已是这么多年了,现在还没有成什么事业,少年意气,这时已是另一番的想法的了,可能就这样不会变的。”
“我认为会有变的,我所以不肯卖房子,也盼望有这么一天,没收了他不敢,卖了就有凭有据,到时要的时候就麻烦了。”王万先说。
“你的眼光比我强,这也很有或能的,现在你搬回这老家,很有机会来坐聊。”凌子山说,“少年之友,现在多不团聚的。”
“听说有李庆霖写信给毛主席,插队的人生活艰苦,年年月月,缺衣少吃,理发的钱也没有。毛主席接到信很感动寄给几百元给他。看来这事要有解决,农村是广阔的天地,天地是广阔的,制度就不广阔,人从制度、规定,天地再阔,你也受到限制。地理也有条件,人与人之间又是争着吃穿,互相攻击,抵制,生活的富裕就不这么简单能干到的。”王万先说。
“我也有听说,我常常下乡,与外地来的老农或采购员在旅店坐谈时,都谈到处界形势。一个人在异地生活,有不少困难,而且这么大规模的行动,农村的安排都很难。要对知青的生活多照顾,农村用什么去照顾,物质这么紧张,自已也可以理解的。”凌子山说。
“就是关心,也是最多以语言多温和点、用毛主席语录多念几条就觉得浑身是劲。知青也好,插户也好,分粮时一视同仁,还不知能不能吃饱。也感到高兴,所以要割回这个继养父的生产队,也只望少受些气味而已,从粮食水平不一定有那里这么高。”王万先沉着气说。
“现在物质紧缺,温饱线也要花不少劲。卖猪肉本称屠夫,现在成了多人羡慕的职业。也是因为他们接近猪肉,可望多吃些,谁还会嫌他肮脏,好吃的东西就令人口馋。”凌子山说,“所以农业如粮食多,能吃饱也多人愿去,正因为农民种粮无能吃饱,养猪不可多吃肉,只有上交的义务,反成了一种负担。”
“可以说卖盐的喝淡汤吗?其实那是从节约,心甘情愿,并非被迫。农民有权养猪,无权杀猪,私宰生猪就有很重的罪过了。杀牛更成了破坏农业的罪人啊!”王万先说。“这非省钱不吃肉。”
“讲来也有笑话,一个大军出身干部,落实政策去当食品站长,生产队报批一条残牛。他批示:同意杀XXX。没有标点,句子无转行、把自已的名字写在杀的后面,弄成笑话。农民自已养成猪,自已也缺少猪肉吃。自已种粮,没有余粮也得卖余粮。实际所谓余者,即用不上的,现在成了一种任务,怎不叫人怕当农民?”凌子山说。
“就是余粮今年有余,明年也不一定有余吗?或余更多。成了一种任务,耕种又无自由,快不得,慢不得,集体行动,多令人烦。每年一想到六月的早造收割与晚造种作,太阳金黄色的,烈火炎炎、多么令人可怕,实在不知到何年何月方可结束这种处境,人生啊!……。”王万先说。
“我也经常以工作队队员的身份参加双夏,还有开会时间,集中汇报可以回避一下,都觉很是难忍啊!何况长年在那里,真是前路茫茫啊!”凌子山很有同情心的,感慨的说。
“好了,我们回家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办,这些手续很多,农民口粮也要到插队地方割上来,也还要割藉的。:王万先说。
“好吧!手续办好了,就多有时间相见的了,真是要抓紧、时间太长了,可以变化的。不要小看这类事,虽不是大事,也有不少阻力存在,总会提出不少意见的。”凌子山说。
他们边说边走,一路上说着,陈早起说过,“你凡做一件事都有人在破坏,割出方不怕,割入的地方,就不同了。又多有几个人要在那里分口粮,会有意见的。”王万先说。
“本来有田耕,自已有责任田,辛苦也有自由,自已作主怎样耕,现在集体耕,除了这么多的工外人员,怎不辛苦!工作又拖拉,累年累月,实在是烦,不是苦。”凌子山说。
“过去也认为集体化有好处,人尽其用,不怕自已无技术,无肥料,无种子,水利也不愁的。讲的好处多,现在一实践,才知好的体现不出来,缺点不断体现的。”王万先说。
他们讲着到分路口,各自相别归家。
王万先通过不少周折,可以说已取得入方的同意。这日他先去这个新生产队看住地。因为农村要找住地真不容易,新建又划不出地方,太古老的房子又危险,也阴森可怕。公共的财产又无这个空房。后经人介绍,有一个五保户,有几间房子,原来靠生产队供养,他也会做些小饮食。但因近年不准农业人员搞小商贩的工作,只得无业,生产队也只给些基本口粮二十斤谷子。加杂粮多约一个月三十斤稻谷。除此什么也没有。
生产队干部李灶说:“我看你最好认他为父,给以他的生活供养。他可解决生老病死的问题,你又可搞到房子住还小事,又真正成了这里的人了,认他为父,成了这里的老大也不定,这是宗族内部的事,可以合华算。”
王万先当时一听,这外现实很难接收,认人为父,可也真丢人。初时也不作回答。
但就是看来看去,无路可走,到那里去安家落户?实在不容易的,人吗!有时可经说没有这些自由的选择了。说时务者为俊杰,走一步算一步,通过反复思考,只得说:“先带我去这个家庭看看,看地理环境,看这个人能否合得来,你先去与他打打招呼吧!”
王万先到了这个家庭,看他也真是一个分散的五保户人员,人约五十八、九岁,没留须,带一项破旧有舌帽子,样子很老实,身体也硬朗,好像还可以作一个无劳动的家庭劳力,灶前灶后的活可以干。态度有些畏缩,得人爱怜。
“阿伯,有几岁了。”王万先打腔说。
“六十岁了。”他笑着不好意思似的说。
“我家有好几个人,你可打听过吗?如果成一家人,你能习惯吗?”王万先试探的说。
“你家庭中有几个人也不怕,多人更为热闹,我一个人过生活也没意思。就是我笨了些,不知你们会嫌我否。一个人孤惯了。也要学习家庭生活,教教我有不合处,多原谅些儿。”这个老作说,又笑了。
“各人都有一定生活习惯,互相熟悉,就可以了解,融洽,不怕的。”王万先笑着说。
“你的继父不知会有意见否。”老伯说。
“这个事也问过他,他很赞成,反正他也一个人惯了,他又在县城住为多。我母亲年纪也大了,跟着我生活惯了。他好喝酒只要有酒就行,什么事都不管的。”王万先说着又笑了。
“这个事我也知道,他早年过南洋,生活艰苦,以酒解闷习惯了。几十年还是老样子,一无所成的。”这个老伯说。“都是命吧!”
李灶也笑着说:“你们慢慢谈,看能否谈得拢,你们当作父子的关系是好的,贫下中农一家亲。你的成份也可以从他填。我们生产队可以认帐,他真是贫农加雇农,十分好。”
“这里对下一代是有好处的。我先看看这周围环境,可以发展些什么!”王万先借话岔开,另可以商议些事,不必公开的。
他们一行出门去看看,都在议论着,指东指西,装着看看,其实也不可搞自发的,那里都一样,屎、尿都统一管理,何况什么发展,这些都是不行的,自留地种菜也有限定,只可提高产量去做文章,别无他法,已成习惯。他们看了一阵子,李灶说:“你们还有什么话,自已去谈谈,我先告别,回生产队看看有那些解决的问题再来找我,我们总会尽量照顾的。”
“好的,以后就多请照顾些。”王万先说。
“我们都是自已人,有事就先去办吧!”也似有低三下四的姿态。
这李灶走后,他们又入屋内坐,王万先接着说。“这里也无外人,我同意认你为父,你还有什么要求,先讲讲,看行不行。”
“这个事吗?什么要求不敢说,一个人要为后代,既然都做成一家人,这里的几间草房,自留地,自留山,都可由你继承。我也五、六十岁的人,早也不定,晚也不定,这都难说。我可以帮的家务照样干,只望你有真的敬老之心,吃喝的事,一视同仁,没有区分就可。你要对我如真正的父亲,我要当你真正的儿子,就没事了,何必谈条件,是不是。”老伯顺大道理的说。
王万先听这一谈想道:“照这样的话就很好,也甚有道理,我也是应做到的本分,不算什么苛刻要求,心中也比较高兴,就说:“这些话完全符合道理,我也应该这样做,我吃饭,你吃饭,我吃粥,你吃粥,也真正是这样,就以后我有机会进城市,也一样带你去,我到那里,你也到那里。”
“哈、哈,如果真正你回城,我也不会去的,只要你记上这份心,老人吗?叶落归根,这里去,这里长,这里老是一种习惯。但人就怕有病,病了就要人照顾的。”老伯高兴的说。
这老人叫钟南生,旧社会也与地主当长工为主,自已没娶过妻子,生活上也十分孤独硬板,不会打交道,但是属老实人,干的事也踏实,吃喝也随便,也无享受过高级生活,五保户吗?有米吃,自已种点菜,简单的过日子。衣着按布票定量,也有人送一、二件旧衣服,亦穿补钉衣服,在要求不高的生活水平,心安理得,自乐之。
他们们谈些具体之事,总算把事情定下来。按照农村规矩,还要请一、二张桌子酒菜,叫些亲房,老大,干部,村委还有签字做个见证。也算办一件事,才能定事,也就是要公开出去就是。
经过多方协商,生产队也认帐,就选取了一个日子,请了村中各有代表性人物。就在这钟伯的家,简简单单举行了些仪式。就请各位吃一餐便饭。这时请人,有鸡,有鸭,猪肉就十分不错,也找不到什么佳肴的了,各人也会领情。大约坐二张桌子,队长钟乙笑着说:“今日也是特别的日子,值得纪念。今日不要讲究什么形式,对孤独老人的关心,爱护,总是好事。互相照顾,大家不要有另眼看待,要尊重人格。王万先对我们生产队会有帮助的。他有文化,又是城里人,对社会熟悉 ,会搞些关系,我希望以后我们生产队会有更大发展,会干出更好有成绩。我也希望王万先老侄,对钟南伯孝敬,当作生产队对他的关心,钟南伯要学会处理家庭事务。共同生活。带好子孙,这样你们的生活,就会越来越好的,是不是。”
“是、是!”钟伯也把盏高兴的说。“喝”。
大家也都有讲些好的说话,气氛很融洽。
王万先说:“感谢大家的关心,我对农业是很生疏的,没有经验,但对社会上的行动。可以协助办理。我不算高文化,知识不多,如应付日常之事务可以胜任,以后有劳各位伯叔多多关心,我们都是自已一家人的吗?”
“是、是、都是自已一家人的。”钟伯也很开怀的笑了。“以后你们都要常来坐啊!”
“好的、好的、”大家又快乐的饮酒,也难得有这么的集中,心情十分快乐。
李灶说:“来、干一杯,良辰吉日,百无禁忌,就祝钟伯子孙满堂,延年益寿。”
“干杯、干杯!”大家举杯,互相敬饮。
一直经过二、三个小时才吃完,喝了茶,各位散去,这里只留下自已家人收拾东西。
“我今日很高兴,你也真有本事,我平生没有请过人来家里吃饭,也少见过这种场面在家里出现。今日我也不知说什么话好,不知有无讲错,丢了脸。”钟伯一边收碗筷,一边说。
“既是自已人,也无所谓讲什么话了,这些都是客套。悦耳,不一定实用,真正办事,又不同,你也少知世面,以后慢慢学习,就会知道,吃喝时,讲什么话都行,都可以办,到真正办事,又是另一番景象的。”王万先说。
“啊!真是这样吗?不说我也不知道的。以后多要介绍些经验。世间事,不易啊!怪不得要吃二碗饭,也要有学问。”钟伯说。
“办事理事要有方法,急慢轻重,看势风才行,大事小事顺情理,也要有机会。就这个事,割一个农村户口迁移,也非简单啊!你想我要经过多少曲折,还只是如此。”王万先说。
“为人真难,单身汉就不会有什么事,只自已,无所拖累,就完全不同。”钟伯说。
到了夜间,这一家子又坐着慢慢谈心,总算是一个新的组合家庭,互相间总也生疏不习惯,王万先母亲说:“钟哥,以后这里有什么困难都可提出来,不用客气。要团结,就不会给人看轻。内部的生活怎样,不随便公开出去才好,内部商量解决,勿给人钻空子。”
“这当然,过去讲家丑不外扬,有些空隙就会给人利用,给人欺侮。老实说,王万先既是给我做儿子,谁人欺侮他,谁就等于欺侮我。”钟伯也一时有了勇气的壮着胆子说。
王万先听了也很高兴的说:“一家人就讲一家人的说话,我定然对你孝敬,不会异心,我也不会有很高的要求。”
钟伯高兴的说:“这就好,很好,总之莫要随便产生怀疑就不会节外生枝,长期相处确是要互相信任的。”
这里各人打理自已的事,各自休息无话。
王万先在生产队任记分员,也领到一份较轻的差事,一直干到回城,不再絮烦。
王万先以后回城,并无带其认父回去,甚至完全继交,各不相认,大凡人的处境不同,会采取不同措施。这个时间有这种需要,不得不低头,到了无这个需要,甚至在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一切政治帽子有所变更,所谓老贫农这样的成份不会有那么重要了。王万先还通过各种办法,从居委管,街道企业到房管部门,落实了干部名誉,又升到副局级房建干部,前景十分自然,又遇城市扩大,内中之好不必细述,皆大欢喜。
且说凌子山在新的一年里,搞药材生产虽然没有改变工种,但因有人要求他到另一个公社去扶助新基地,因此到了水汾公社。且先说这个中缘由,既是新鲜事物,也是旧调重弹。
话说这个公社有一个生产队干部叫彭初,总想搞个办法,弄些名气,又可弄些生活费用,日常开支,脑子是要灵活的。他在五华请了一个种茯苓的师付傅,种了三百窖的茯苓。这里也只有四个工序,一、茯苓种地准备工作,二、松木料砍伐,三,种植的接种,与中间检查有无行菌,或生白蚁,四,收获,加工制成品。茯苓历来传说神秘奇,多人关心。
因为这是个别种值,又属私人管理,是有三、五百元的收入。平均每窖收一斤多,每斤一元一角伍分收购,又作了夸大宣传达室,讲上千元的收入,就轰动了全社,一传十,十传百,个个争先询问。这个种植户与不少生产队签订了合同,种一百窖,三百窖,五百窖不等,言明再请五华李师傅。正因为这样成片发展,肯定要药材公司派人指导支持。一则保证生产,二则保证收购,都有这种心理。
这个时候乡点收购又由供销社收购部负责,也有一种支农风气责任,故这个社请了烤烟老农,黄麻老农,梅菜老农,茯苓老农,都讲得天花乱坠,各有本事,是使集体致富之神仙,生产队干部又靠这些人时常请师傅吃喝,跟着吃公然报帐,甚至没有请师傅,也写上这个项目,都是顺理成章,无可议论,已成习惯。
这里抓生产的供销社指定原资料员何生负责,也喜欢吃喝稀品。他与收购部收购负责人温银海,经常把收购来的龟、蛇,鹧鸪、鸡等,撕去发票,冲回购款、就可汤掉来吃,专吃收购牌价,收购价物品上交也给人吃了。
何生见到李师傅说:“我们搞生产,也要有自已一套,都搞些款,可以用,这是一个好时机,不可放过,与生产队签个合同,工本帐。这事我抓,一切听我的,你每月除了可领回、五百元工资外,另外又可搞些吃喝,其它生产梅菜,烤烟的,我也抓,但不会有什么油水,不比药材,价格等级不同,有移动指标。”
“这个就靠你的了,入山问地主,方式方法要你出,彭初也可顶一些名堂,看怎么搞,搞些烟抽也好,生活好一些。”李师傅说。
“生产队的工分计算,收入很少,没有另外收入,怎么提高生活!”彭初笑着说。
“可以想到办法的,大家合作,还怕没收入?生产队干部也要有所分利。”何生说。
凌子山这天也恰到这个乡镇,原来他来过这里,是搞家种粉葛加工收购,也讲过茯苓的种植生产,有一些名气,因为茯苓这个品种,在过去讲得神乎其神,说这个是神仙之灵,隔山看,又在什么地方才可找到,有蜘蛛丝显示天生茯苓十分难搞,也不知种这种松树之菌丝。种茯苓本在其它地方已有种植,各有保守,不可而知。这也是共产党时代,有搞生产这?/p》
第二十一回
第二十一回
学中医专治奇难杂症 种药材独攻经济效益
多种经营火朝天,长年生产物少增。本是计划这么紧,为何制度未能跟。扬鞭快马夸大步,日值只抵几角钱。劳动出工无间歇,探亲请假限几天。量出晚归田中干,日落方可归家园。只是工效低水准,大声呼喊力不前。
且说凌子山不跟他们去,是因凌子山少年起下棋,不打扑克。凡一切拖时间的娱乐他都不参加,因为他一搬是看书打发日子。自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前后起,以写医书多。这时他正写着医学写作,故出发时间,除了公事工作外,不再搞其它娱乐。在旅店闭门不出,只以写作为过日辰。虽不知这些工作到时有用或无用,但如果把这些时间白白浪费,不如干这种工作,有一点点用处也不一定。反正并不是为这些而去捞利益的想法,就不会有什么懊悔。起码会提高自已医学水平。
凌子山之所以要在出发时间才有办法写作呢!主要是因为凌子山自已这个时间已有二男二女的父亲了。且还有一个外家祖母来帮带小孩。七个人一个家,每月收入约有五十多元,住房只一间十五平方的地方。家中全无写作的空间。自已心间又有这一个愿望,有这个目标,只可想尽其它办法来完成。
这个时间他去公社,不少还无电灯,或有电灯,电压不够,十点熄灯。有的不通客车,或无公路的连贷车也不到的地方。出发以搭车到一个乡镇,再走几十里路到另一个乡镇所在。用油灯才可深夜写作的乡镇还有几个,就有电灯也未可通霄,多数开到晚上十一时止。油灯还是不可少,这时油灯也要开小油灯,因为煤油每月才每人配四两,不可任用,下乡要工作队才可另配半斤,生产下乡没有这个配给的。只点旅店煤油。
这个时间纸张也还很缺,纸质差且不是多卖,经济上也能有这个负担。他大多拿便条纸来写作原稿,为了保证写作延续,思维来了不间歇,他中午不在食堂做饭,怕赶不上时间,食堂关门吃不上,又白浪费了粮食,只在饭店买饭,三两米票饭收六分钱,买一角钱菜,计一角六分钱,比食堂贵四分钱。有时买二两米票饼干一角三分钱。一天一包大钟牌香烟一角六分,基本是上就这样过生活。有时有朋友请一餐。可节约出来,作为一些生活费用的机动数。生活费除了要严格,灵活,放手,在家中不造成紧张局势,要有一定的艺术掌握,虽紧些也无缺乏感觉。
他对小孩子,不限饭量,限菜的数量就有的,以每人一份,他对小孩子都采取吃不饱即可去茶楼买饭,不必紧张。这时大势还是定量吃饭,每月二十四斤米,小孩十斤、十五斤米、至二十四斤间不等。初出生的十斤吃到三、四岁,故一般一月三十一天计,分三餐,定量吃饭多数蒸钵子饭为主。
凌子山因下乡,又有余地运筹,有一些节约粮食的机会。加上出发买一些牌价猪肉,把肚子填好些,只要宣传,不要有心情紧张,就可以有限制的放任自流。不会多吃很多的粮食。
话体絮烦,这时凌子山回到旅店,闭上房门,又在写他的医作。这个时候他为了学好医学,选择中医古典《金匮要略》选注,一方面可加深对中医基础学习,加方面使别人能从时代观点,平俗观点学习中国经典医学。有源才有流。
一些人学习中医只以药方,秘方为主,因而不会变通。且变成中医不成中医,草医不成草医。凌子山最感觉到草药无草医,一些只参考中医的方法。但又多为民间秘传或口头传授,不成系统不比藏医。又不成辩证施治,以经验为主,难有变通灵活,中国古典文学深难,青年多回避不看,细致的用心学习又没这个时间,学校多以教授高知识分子的理解水平,对社会青年的学习带来一定困难,大知识分子只限服务上层,难及社会面。因些凌子山有中药的知识,况又曾有喜爱文学的兴趣,特别有这个思想目标,又有这个毅力,又有这个时间,这个时候,文学政治比较难找到正确观点角度,立场的问题怎样才算工农民,看法不一。知识分子又排在臭老九,语言怎样才符合延安文艺路线,不少在延安文艺路线出来的人。也打倒了不少,田汉也难免此厄。夏衍也难免,巴金也被说成反动学术权威,郭沫若也处危险地位。就在政坛讲话的高级领导,也常受批判。死去的烈士诗抄也有的成了批判材料,是叛徒的哲学乎,是封建文魁乎!历史上李秀成亦曾争议是否叛徒。
学习医学可治病救人,也可陶冶心情,也有养身之道,不会被庸医惊扰,又可节约家庭药费开支,又可因此得些实惠,交结一些人情,减人痛苦,以助人为乐。
从学习中,凌子山也看到,《金匮要略》、《伤寒论》、治病的原则性强,很难直接真正要能用在临床上。特别在现代多医疗,多争论,多法规,多渠道的现代,医疗难处独立地位。一家学说无法抵住这么多的社会舆论,与在各种制度下的病状况,治疗方案,无法适应。药物这么多,药厂这么多,电视广告宣传这么多,只有采取自成一家,由人选择的方法,中医药又早被认为不科学的时间又这么长,五行学说多不被顾认在医学的联系。中医中药又存在疗效不确的特点,中医方论并非能敌百家学说啊!
这些古方古法虽能条文,经典,但对现实治病,怎样取效,要认真从中找出现实方法。
过去的人对待疾病以拖为主,且看病也因经济不支,多无系统,难遵医嘱,看病无效也只怨命中带煞,今日看病,多数有病即去诊所,又以西医为主,医院设中医只多应付一些病人心愿,一不见效即叫看西医,病者也有这样想法,没有耐心的等待,像西医的疗程,观察疗效。况中医在门诊部属偏门,医生多非本科低工资,又多出身科班,或地主家庭背景,祖传,或学徒待遇,从精神上都低人一等,没有大学毕业文凭,个别学院出来的中医又缺乏经验,各有差距,没有互相交流的兴趣,各有保守。
再看《金匮要略》方剂一百一十三方,辩证三百九十七法严格,用药条理性强,不容易取得实际效果。
西医住院直或看病无效时间长,人们不怨甚至死而无憾。中医如果三剂药无效,则不敢再等待,难认为可取信,旧社会没有这种医疗住院机构,入院不入院亦无可多说。今时,如不入医疗部门去治,有不测,较难交待,这既成、成规,无可推卸。
中医要有能治大病,急病,止痛,退热,去大毒,不用打针的技能,特别经西医治效回来看中医的病者,要有以上的本事。不然做中医生,只治平俗,缓,轻,太平病的症状,就不可能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医生。
这里的高、尖、难、要练就这种本事,方可有立足之地,这是凌子山不断实践,不断寻找的理论指导,他也决心,用三个手指头,一张纸,一枝笔,看好奇,难、杂的重病。
凌子山认为不单要用经典中医理论指导,而且重要的还要有自已拿手的中医药方。所谓秘方,奇方、准方,不然,再会看病,X光这种清楚看到病,不是单科学鉴定,要真正治好病,必要有高超的好药方。从经验上,都要练就这种本事,外科不用去研究,中医无权像华陀那样做外科手术,法定也无中医手术权利。身体检查,也无中医把脉那套。故中医真正要在诊脉下深功夫,并非那么重要。所谓‘千金脉诀’能定其生死时辰也不重要。现在的人生病,抢救到最后一刻也不停止。并非七脉一见休下药的古法诊断。新时代的中药服法,煎法,卫生有观点都有新的看法。怕吃药苦,怕煎药难,怕中药的草类泥沙,诸多看法,亦要有法子对待。
凌子山在房中看着《金匮要略》、古论自有不少想法,冥思苦想,认真推敲。
这时灯光独明,四处暗无声,他仍在研究《金匮要略》。《金匮要略》开头有语,见肝之病,当先实脾……补其不足,损其有余。凡病以中医角度,阴阳平衡,多可损不可补,虚可补不可散,以实际,多无用,少需补。肝病实脾,也即治病要有全面观点,不能单看一方面,左右顾及,病会进展滞积,身体因病会衰弱,唇亡齿寒,五脏六腑相生相克,是生命的矛盾。对立统一,互相补助,互相相制约,是生命的常态。
再看方剂,麻黄汤,桂枝汤,是治伤寒的原方,从现在角度,伤寒症的变化,要有新的适应。吴鞠通的《温病条辨》发展有卫,气、营,血的横法看病。设有治风热症的银翘散,桑菊饮,上清丸等方剂,与伤寒的六经纵法辨症不同方法。但亦有争论。有人认为《温病》是发展了《伤寒论》或补了其之不足。有的人也认为这完全不可自命圣人,无可比拟,不可与《伤寒论》相提并论。
不过,凌子山除了不完全认为张仲景的经典药方在现代治疗的指导作用,可以直接起到普遍作用,只有以这种典范去把病分门别类,找出更具体的治疗方法,才是真正的应用的治病方剂。在中药的处方原则要有一定的自已一套。不然没有特点,没有个人的风?(精彩小说推荐:
)
( 铁笔判洪流 http://www.xshubao22.com/2/297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