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 第 8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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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有道理的,虽据说毛主席曾为按班人事写出……发已白,鬓已秋……,选接班人,是要选的时候,人老了,总要交班。”凌子山说。“当然,这些句子也是传来的,未知是不是真正出自他的手笔,但总是合乎情理的。”

    “有人说批林批孔批周公,未知有无这件事。总之运动时出现,还说要巩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成果,毛主席说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还要搞多次,据说,还写有十批不是好文章,把郭沫若也吓了一跳,他写了一首诗呈毛主席,我念给大家听听,也是大概字句,未经校对。

    春雷动地布昭苏,沧海群龙竟吐珠。

    首定秦王超百代,判宣孔二有余章。

    十批大错明如火,柳论高瞻灿若珠。

    愿与工农齐步伐,涤除污浊绘新图。

    读书卅载探龙穴,出水苍茫未得珠。

    知有神方医俗骨,难排遗毒困穷隅。

    岂甘樗栎悲绳墨, 愿谒驽骀放策驱。

    独幸春雷动大地,寸心方觉识归途。

    传抄的东西,难保原状也难为传抄之苦心,这里说郭沫若都这样认为了,你们还固执什么,随大流了吗?彭果贤说。“谁也要为这个看齐,也不得不要写,烽火台正向着他看,不写他又要负相当大的责任,也良难为的。陈毅这样的硬汉也被弄得无可奈何。”

    “还有说,小学文化现在的大学生,是大学文 ,文中学水平,毛主席也对此有意见,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不能否定,主要树立无产阶级的思想,文化没那么重要,交白卷的成了学习的榜样,他们主要敢反潮流,真不简单啊!”李汉说。

    “据说林彪死了,陈毅写有一首诗给毛主席看,沁园春呢,大意思是这样:〈咏石〉

    白玉一方,晶莹无庇,园润而光,岂怡红公子,命根维系,〈爷娘孕子〉;梁山好汉,天道当行。狂风不移,烈火难化,石中迸出石猴王。〈传千古〉掘多少宝库,天门重岗。〈龙门云岗〉〈有热血沸腾涌满腔〉。

    。。。。。。 。。。。。。。。。。

    任离合悲欢,不动声色;喜笑怒骂,〈皆成文章〉。上补青天,下填沧海,粉身碎骨自刚强。了此愿,亦不枉毕生,非梦一场。(1)〈当时抄句,保源状。〉

    毛主席也回一首赞之:

    星殒朔方,天地变色,山河减光,惟人杰盖棺,丹心一片;英豪绝笔,青史千行。黎明前后,大江南北,降伏多少恶魔王,燃星炎,共铁军勇战,罗霄井岗。

    于今吐衷肠,使天下健儿泪满腔,赞叱咤风云,义形于色;沉念诗草,志赋(华章)义刚。烈士暮年,肝炎盖旺,雄心胜似万夫强。到地府犹穷追奸贼,决战一场。

    这是XX在北京读大学,回来传抄,未知真否,但也有一定的真实性,还有陈毅元帅的性格,毛主席也悼急他。彭果贤说。

    “这些也是学生的热心,自古也有一些编篡之人,有的属讹传,但也赋一定的模仿性格,有些缺句,并附有补句,又是秘密相传,无可核实。现在新闻都有局限,真的也有时间的保密性,内心无聊,就拿来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所领会,不必过拘。凌子山说。

    “他们还传林二条诗,一条借自王安石社贤下士的讲法:赠君一法莫狐疑,不用占重与紫耆,试玉须烧三日满,辨才更得十年期。周公长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慕时,尚若当时身便死,一生真假有谁知。这里说林彪的三忠于四无限的假意,陈毅虽性硬,不阿谀吹奉,但他是真正的忠于毛主席。盖棺才能定论,另一条,据说是毛主席希望解放台湾:寄日月潭:乍觉荷花似水,临楼无限低回,凄雨秋风传入耳,故乡明月在,何日踩云归。看来学生这个时候的心情,是十分关心国家的命运的。”彭果贤说,“现在没有书读,在文化上打转。”

    “这些诗句,不知是真正出在谁的手笔。这些学生传抄,不少人喜欢听。”李汉说。

    “这里还有说蒋南翔任大学校长,提出一些方案,希望提高大学生水平,使中国的科学技术能突破,也有不少传说,他希望不但工农兵选学生,也局可选一些知识分子家庭的子女。他们有系统教养,较能掌握高科技,现在他被人攻击,这里也有争议啊!”彭果贤说。

    “今日就说到这里,我与李汉先走一趟,讲讲工作,有时间再聊。”凌子山说。

    他们二个告别出来,还商量一些种药材事情。回到住地,暂且无话。凌子山到食堂吃了饭,回到住地,又在写他的医书,直到鸡鸣,还不知疲倦。这时对门有打棉被的弹棉花的节奏声,这也对他有所鼓励。自已虽辛苦写作,但比那要用打棉被的师傅,总算干净,清闲一些,没有物质半夜可充饥,油灯虽不亮,但心中的热火,敢与黑暗的夜色争明呢!

    这个时候的乡镇商业结构,很久以来皆这种形式,不论到那个乡镇都一个样。以一个供销社办公室,下面分布:一间百贷门市,一间副食门市,一间收购门市,一间肥料门市,包括肥料仓,一间饮食门市,一间旅业门市,食品站为宰猪的,有一优时间是供销社管,以后又独立为县商业局下属的食品公司管,主要也为了生猪出口工作对口着想,防止多宰猪。下面的乡站也多以百贷,副食方面为主要经营范围,还有粮局下属的粮所粮仓。

    供销社有正副主任,业务主办,政工人员,资料员,财会,出纳,总务各一个。供销社与食品站皆属公社财办管叫块块,公社不管人事档案,人事任免,招员、档案在县属的商业局或县供销社人保股管。

    公社还有一间卫生院,一间小学,少数有中学,重点的还有高中中学。大的乡镇有商业局下设点,叫办事处。主设的店与县公司平行对口,如食品站,药品站,糖专站,百贷站,五金站,除食品站外,都有批发部,门市各一间。但供销社还一样照设以上的门站,但不稿批发,还有一间由县粮局下设的延伸点,叫粮所,有粮仓,粮油门市。还有银行,信用社,有的合作商店,一样有副食,百贷,日杂,定员定量门市,季节性临时油坊,糖厂,有大的社还有专售农村生产用具与农药的叫生产门市,由县土产公司调拨,这是模式般的,没有任何个体门市。农民不得经商,包括十元八元的小本生意。其它轻的叫弃农经商,重的叫走资本主义道路,公社设社办企业,有农械厂类,畜牧办,防疫站,合作医疗站。这个时候就打棉被的带的徒弟都要上交交社款,故不可能带徒弟。只有理发工人有一些名额,可以招工按比例数额。可割为非农村口粮,还有一个医猪牛的畜医站,仍属农村人口,只吃企业粮,还有部份民办教师吃农村固定粮。(30—35斤谷)一般情况下,这个局限,不容易打破。

    这时也由于出版小说很少,只有几本如浩然写的如:《金光大道》、《艳阳天》之类的书,其它旧书又封固了。有暗中传阅张扬的打印小说《第二次握手》,这书看来使人有不少新鲜趣味感觉。这本书虽结构简单,情节也不复杂的,但因内中讲读书的人,有所动人,而且对这些读书者又有外国的风度写法,有令人出国留学的羡慕心理,这时出国访问或有办法出国的人又都不传外国消息,多以想象描写。故亦觉亲切,打中各人心理。他敢写这方面的东西,也迎合了人们好奇的心理,比较少写到阶级斗争的方面吧!

    李汉虽是在这里当茯苓师傅,但还存在一个侥幸的发财心情,每天总听一些人传闻林森伪币是能兑美元的讲法,总望能找到这种伪币,天天在访问。不过这件事传了很长的一个时间,不少人相信,捕风捉影,神乎其神。都想能得到一笔钱,过好的生活,李汉说:“我若能找到这种币,搞到钱送一千元给你,改善改善生活。”这个时候的一千元是一个很高的梦想。

    “我不想这个,也不知真亦假,目前人们有这个倾向,生活困久了,都想找个门路。还有一些人在推测毛主席的健康情况,包括外国人,也总希望他老人家路线,政策也有怎样的变化,农民能松一松。现在很多行业技艺都无法带徒,比方徒弟要离开农业,要款交社,不但不出师傅钱,还要替他交出门的交社款,怎么可以传技艺,”彭果贤说,“天翻地覆的变化是没人想的,人们都拥护共产党的,人们比较希望要刘少奇一套的补充。”

    “这个说得是,‘三自一包’,‘四大自由’是很有人欣赏的,就是毛主席亲自订的,《六十条》能长期行也不错。今日斗私批修废这个,明日斗私批修又废那个。”李汉说。“不能相对稳定。”

    “现在读书都无什么正书读,总是所谓乡土教材,学而致用。各地编的教材,没有严格的编书制度。科学家,教育家又多不能解放出来,或出来了又可接受改造,教育不敢放手或解放思想,教学风气还是以实用方面为主,从知识水平的提高,特别与世界水平的教学方面也脱节,有的课本还无解固。”彭果贤说。

    这个时候连解放战争的《平原游击队》《地道战》、《董存瑞》都停演,不是演员不可或导演没解放,或协到那位战帅战绩问题。编剧那个资反线的。不少没有演出,只逐步放一些经审批可演的电影在农村放,《护士日记》也没有放,内面一条叫小燕子插曲:小燕子,穿花衣、(实际穿黑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舍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从某种角度说没有政治内容,(甚至无内容)都说这部影片有毒,受到批判,批评家也算厉害。无风三尽浪。

    一些作者就寻些历史题材来写,比如:姚雪艮的《李自成》、一直写了几部,有人说他写李自成老婆带领的女士兵,象写海南岛的红色娘子军。不过这个时候也是很吃香,《李自成》也成畅销的书,因为少其它历史书看。还有一个叫《周未》的小字报也很畅销。这可知书报不多,党报又政策性强,不可多登趣味小道文章,一些小道消息,多由学生从城市回家,透些气,变成了不少人所谈的新闻或趣味说话材料。

    凌子山也听了这些小道消息,认为要加快把医书写好,看有无机会转入文学写作,现快是中年过去,到时廉颇老矣,怎么完成这些创作呢!精神状态也会老化的。故他没什么空闲时间,办完了公事,加快步伐著作,只是为了吸收新鲜空气。谈吐开心一下,才去坐谈休息。

    毛主席在公社化后,认为人民公社一大二公,不少生产队总觉难以管理,亲自订过《六十条》的农村工作条例。这主要吸取人民公社的步子快了的问题。《六十条》的特点主要为有小自由,稳定自留地,自留山,小小的生产收入,往往可以给人很大的余地,补完生活物质,甚至不少可以流入市场。不过正因为有不少自留地的自发势力。威力大,对社会主义改造不利。因而在活好了一些,又对农村的资本主义经济抬头,时时作批判,把一些较有能力的自发者,有时又说要划他为新生的资产阶级分子。有时又派工作队下乡,用斗私批修形式,一再划小自留地,状大集体经济,制止自发势力。

    在城市也严管流入市场的农村产品,常常有市管派出人员没收,打、管、真如走鬼,但因人是要钱用的,总都在斗争着抗衡。从某个角度说,《六十条》若不是说毛主席订的,早已要批判,现在多说,形势发展了,觉悟提高了,人民要自动抛弃他了。意思有这样说,那时订《六十条》也多有资产阶级路线干扰的,不完全是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吧!不过也无听有这种说话,但总有时时派工作队下乡去管理农民的自发势力,有叫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

    凌子山到彭果贤住房休息喝茶。彭果贤说:“听说又有运动,叫墟镇斗批改,县委派出一套班子,全部接管公社权力,又要斗争人了,批林批孔运动一起一伏,总无结束。还学些历史的材料,所谓孔老二杀少正卯,荆苛剌秦材料也有学习,说是逆潮流,贫下中农管理学校的风还很浓,知识分子要接受改造,树立反潮流的人榜样。

    “经常树立一些典型,给人们学习,农业学大寨,又有小靳庄,还有博罗黄山洞。还有人物陈永贵,李庆霖,张铁。等不少人物。《红灯记》的李玉和的演员,李素文,王秀英,吴桂贤等成了中央领导体物,讲实话,人们也真正的敬重这些反潮流人物,因为这个时候这也确实不简单,反之也会成了打倒对象,也并非人人敢为之的事。”凌子山说,“成了大人物,在历史会留名的。 “这次搞墟镇斗,批,改、是近日较大的运动,是反资产阶级思想的,树立无产阶级革命思想,防止问资产阶级深渊滑下去,巩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成果。”彭果贤说。

    他们二个人一边喝茶,关上门谈得很快乐。话逢知已说,彭果贤又道:“邓小平都说永不翻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又任副总理,主持国务院的工作,人民似乎有希望,若可以放宽农村政策,生产会很快上去,生活就会改善,墟镇的斗、批、改,还要揪斗一些人,隔离审查,是一次较大型的运动似的。”

    “运动时起时伏,下次又搞谁!”凌子山说,二个人又沉默了一下,正是索着什么!

    派来这个社的运动党委书记也姓彭,单名叫云,在县是财办主任,文革前也任过另一个公社的党委书记,他搞的这个运动形式,以前也无做过,即原公社有班子还一样存在。只主持日常工作,运动这个班子,也有一套人马,文书都自已带来。主持运动工作,因为这样,彭果贤也没什么东西抄,也比较闲些,也闷着的。

    运动的班子开会,常常点名说个公社原来党委怎么的不够重视政治,怎么的使不少资产阶级的农民陷入资本主义泥坑。运动还揪出一些较为富裕的农民,作为批判对象。供销社把何生也揪出来斗争,隔离审查,说他有男女关系,借题发挥,借以挖其它问题,带动运动的深入,也是运动的方法。但现在运动多不会和以前那么轰轰烈烈,多数应付斗争,应付发言,都有些压战情绪。但还有一些以前无参加过运动的青年,为了争取积极,争取前途,还是敢以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阶级敌人斗,其乐无穷。为了个人出路,还怕把一些分析的词句加入上纲上线的冲在斗争的前线吗?青年人总是革命的动力,那些称为老油条的,就是当了斗争对象,承认什么错误也不敢大胆言词。记得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揪了很多才能老革命,斗也这样,不斗也这样。以后到了要解放,来一个上纲上线分析问题。提高问题来看,敢以承担责任,也要用请青年人来作检讨的带头人,他们敢说,敢认假帐,敢无中生有、承认错误,用的批判词句,也是用最泼辣的句子,叫你同类的听了心寒,肉酸,罪该万死的句子,他们也敢用千万遍,使那掌握会场的人也感怕不能这样说!但他们做到了,你听了也爽快,还会不满意吗?

    凌子山因在县曾是这个彭云的属下职工,故也常有与他联系。一次他赞着他说:“我看到你的报告用词也是很有水平的。我看到你的资料写到这样一句话……他们的这种行为,陷入了资本主义的泥坑……,你就把这段句子划去改成,他们的这种行为,会向着资本主义的泥坑滑下去,这样讲客观得多,陷入了,就没救了、或难救,慢慢滑下去,还可挽救,因为还没有真正成为资本主义吗?说明你的用词也很注意推敲。真是有领导的水平上的不同,特别是处理问题!”

    彭云也满意笑着说:“他们有这个倾向,并不可一棍子打死他,要客观的分析。这里也有一个大势的问题,也非个人的主观愿望。作报告也要看问题的性质,目前农村个体经济是大了些,要防止资本主义势力抬头。农村这个阵地是十分重要的。你社会主义不去占领,资本主义就要去占领的,资本主义势力要打击。大部分的贫下中农是认识问题,要以教育为主。”

    “做领导的看问题要客观一点,不然戴着有色眼镜去看问题,小的问题看成大问题,把好人当坏人斗,扩大了矛盾也不好。像你这样的领导,就很好,划多一个阶级敌人,从株连来看,一家人,包括亲戚,多了多少敌人?最是要小心啊!”凌子山心中表示敬佩的说。

    “我这样做,有时也会使自已犯错误,‘左’的人叫我右倾。有的搞运动的领导,运动未结束,自已又被人弄下水去了。有时‘左’了,自已未走划出的专政对象,又翻了案,抓紧运动也并不容易搞好,运动有头有尾,尾声来了,比较松。”彭云说。他们二个人都是要去生产队同路,一边行,一边谈论,并无第三者。

    凌子山也看到无别人在,又见彭书记心情好,话有些投机似的。因为这个时候,有三个人不会讲真话,二个人可以半真半假,都会防止别人去揭发暴露,故见机的问:“你来搞运动也一样有任务。运动总是三个阶段:一是宣传发动阶段,告声势,二是深挖与检举斗争阶级敌人,这个时间最长,中间也会多方变化,各人认识不同,抓法不同起起伏伏;三是处理结束阶段,斗争最高潮,都是一个星期左右,以后断断续续,等待收尾阶段,是不是这样?你经的运动不少了。”

    “我经过的运动多了,也搞人,也被人搞,作报告时,威风凛凛,被人揪出来就垂头丧气。神仙,老虎,狗安乐,威武,下贱,都要经历,就是落实政策几个字。也要科学的呢,你搞错人,没及时解放,没有揪够数额。斗争不狠,斗争过火,都有可叫不够政策落实,一可把矛盾往下推,又可往上推。所谓抓稳政策,落实政策,政策和落实,都是十分灵活的。可以推卸责任,也可承担恩典。搞运动吗?什么落实不落实,二条猪,几个鸭子,几只鸡,几厘自留地,就叫资本主义道路,都是眉毛细节的事,上纲上线来说,所以左、右、左一点便是,右一点是非,因地方,因班子不同。”彭云滔滔的说。

    “你也真讲出心里话,也是真正的亲身感受,大运动你见过,小运动你见过。台上你演讲过,台下你被斗过。”凌子山笑着试探的说。

    “真是这样的,台上讲大声粗气,台下被斗忍气吞声,一般被斗争,要一个星期顶得住,不然,讲太多了,问题更复杂,以后拖的时间更长,不容易结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到后来,林彪摔死了,不少问题,不了了之,时间虽拖长了,但最算无什么尾巴!”彭云笑着说。

    “据说有些材料全要作废,从上而下都要否定。农村的运动不少还是要介入房姓界斗争呢!有的通过运动,小姓搞垮大姓。因为大姓的平时身强力壮,又占多方伏势。生活容易发,运动又抓有钱的。这回就要吃亏。他们穷,立场稳,是依靠对象。不过平时他们又要输,发动群众吗?选举吗,这里又要受气,不买你的帐,拖你的尾巴。”凌子山说。

    “是这样的,每次运动的动力,对象都不同,会有机可乘的。”彭云说。

    “我有一次下乡,有一个姓利的大队支部书记,我也就住在他的家里,他出主意去整一个补鞋的。说他到镇里补破鞋,不出工,是走资本主义道路。以后我去他家坐访一下,才知他是参加过朝鲜战争,三等残废军人,立过功脚因受伤已成拐子。因为自已残废,也娶了一个手或其它部位有残疾的女人做老婆,不能出工生了二个小孩,只靠他一个人补鞋收入生活,家中一无所有。我见到他这种情况,心情实在不舒服。我也还给他一点点钱,无法帮其它。他对革命有功,在另一个富裕地方他有更大的照顾,现在他才在民政领一些补助费。这里还说他走资本主义道路!”凌子山说。

    “这个人也怕以前多次揭发过这个大队书记,心中不服,又不敢报复,故叫你去做代刀的。这里就存在一定的历史火种,表面上看他们还是同姓,不单房姓界,自已本族也要斗争的,这方面包括一些疾妒心。”彭云说。因为这些有功人员,又会些部队学到的理论平时牙尖嘴利,批评别人马列主义,很高水平,一般农村出身的大队书记,怎是他的对手?讲来人吃亏就在这里,也是叫烦恼只因强出头的那套。我也遇过不少这类似的残废人员,动不动上访,叫人不得安宁。他们因老讲资格,生活上少拼搏,生活水平低。收入少,最妒忌别人的生活好,平均主义思想最重。

    “是的,有一定资格,又会讲理论,这些转业军人,退伍军人,都有这样的能耐,部队的好作风,艰苦奋斗,任劳任怨,又坚持不了多久,怎么不叫人回避他。到单位也好,总说照顾不够,没有重视他,多有不满。我有几个同事也是这样,搞运动。他们有说的了,斗争、分析、批判,又当纠察队,管教人员,够威风了。运动结束,到仓库做,就来些牢骚怪话,和揪斗人员一起干,又说混淆了阶级阵线,和牛鬼蛇神在一起,十分不满。”凌子山说,“也因原揪斗人员解放了才回单位。”

    “他们没有看到阶级阵线也要划出来的,往那边,划上了,就成了敌人,往这边,不划他,又成了人民。那些到运动下过水,又上了水的,怎还可称牛鬼蛇神?这也叫乱套,讲实在话,除了土改,反右派,以后划出的成份,没有那么明显,重要时期就专政一下,平时也会松一松,二十三种人,重要的只四种,地、富、反、坏、右也有可争取的。”彭云说。

    “运动下了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被揪的,可能否定得最干净,你也作走资本主义又当权派被揪过吗?”凌子山试探着他的口气说。

    “那还不是,这次揪的,大多数会否定,连材料都可能要烧掉,因揪诘时间长,大家都有一大袋,装不下档案袋。但有争议,还有一些红人不肯行动,还要看中央的政策。不怕的,因为这回从中央大官员。这么多人,由他们去决定。因为林彪死了,毛主席怎样看待这次运动材料。下来才知。”彭云有些自信的说。“有办法,是不可否定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只说是林彪背着毛主席另搞阴谋一套,专打击老干部,把水倒在他那里就有争取毁材料的可能。”

    “方才讲的,那些类似上访的也没有用,上访了还要到回来处理,总离不开当地政府,西天佛,不如土地伯。这里照顾你,什么都好解决,有的上访,材料打回来,这里对你印象不好 排工作给你,可到环管所,扫地,都是为人民服务吗?或搞你到边远地区,有什么可再说呢?做人总是难的。”凌子山也讲到兴头似的说。

    他们二个人到了彭云住地,这里也似运动的司令部,这时资料员余浓正也在这里,他是大学毕业生,汕头人。据说还和当时被打倒有潮剧著名演员某某某恋过爱,那时名演员如瘟神,他敢与她拍拖,也因年轻后时来运转,那演员被解放了,她因年纪比她大多了,故她自告分离。也可能有些什么瓜葛,才派到山区文化馆工作。他二个人进去后,余深正泡了茶说:“早先有人来找过,说他们的亲人,因搞些自留地竹子做竹器卖,说他走资本主义道路,斗争他时,打他很凶,要讨些公道,又游街,在街上绑着,这是不是符合政策,几个人吵吵闹闹的,搞了一个多小时,才打发他们走了。我说打人是不对的,但群众运动,只能疏导,不可泼冷水。”

    彭云沉默了一下,只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表态,当领导总是这样,留些余地,这时凌子山看到他们有些工作商量,不便再坐,便只得喝了一杯茶,先告辞走了。

    这里彭云与余浓正又在商量一些工作,其实也是按上面部署进行,说继续就继续,说结束就结束,都没有自已的主意的。

    “好人打好人是误会,坏人打坏人,是报复,好人打坏人是活该。”余浓正微笑说。

    “阶级斗争是错综复杂的,里面夹杂着很多矛盾,抓运动的人,要十分注意政策分寸搞得不好,还会被阶级敌人利用了也不知,实在没有这么简单。”彭云很严肃的说。

    “那还不是吗,知识分子这个成份吧!领导满意,叫改造得好,领导不合的时候,他会说你翘尾巴,知识是一个包袱。”余浓正说。

    “跟对了领导,印象好,就有前途,党的政策,要人去执行。”彭云点点头说。

    “政策的空子可钻,阶级敌人,阶级异已分子,利用一些漏洞,进行报复,真也是天衣无缝的。作为一个高一层的领导,不保持清醒头脑,作了别人的代刀还不知,不少亲近领导的,往往带有私人目的,要特别注意。运动长了,又有厌战,也要有持续的技巧,运动才不会冷冷清清。”彭云语重心长沉着的说。

    “头脑快发热,容易上别人的当,下乡的人员生活辛苦,在饮食上最易被人利用,送些小思小惠,切勿去贪。”余浓正说。

    这余浓正,娶了一个文艺界女子做老婆,二个人有些过惯小资产阶级清高生活,似乎想不当桃李颜,不过要做松拍的孤直,在令天就不容易做到了,他们还谈些什么,接下不表。

    这凌子山去梨树下村,找到李汉,商量一些种药事情,他们检查了一些生产队的药材生产,李汉有些丧气的说:“看生产队要搞好生产是不容易的,集体的种作,怎么查以搞好。第一个工序都还无完成,第二个管理工序又到了,其实生产队种再多东西,也搞不好的,只有任务种,没有管,生产怎么也搞不好,这样下去,有种无收,还不如不种,还不会多付了种子钱,搞多一样,增加一件负担,”

    “不种,又变成直接抵制上面的指示,只要种,你就没事,因为不少生产出来的东西也卖不出去,生产出了东西,更为麻烦。市场没有需要,都是人为的,想象的。看来现在除了吃的,穿的,主要是肉类是十分缺乏易销,就是变质也可卖出去,食品至上。”凌子山说。

    “现在的药物搞宣传,前几年多胃病,宣传胃药就多了。如现在又说什么可治高血压,又可卖些,其实,有些病是一种附属性的。不用治,更可平衡,药物会造成身体不平衡,中药中医是说补不足,损有余,多了的,就要、砍掉,所谓辅霉A,转基因子,三磷酸腺苷,细胞色素C,这些身体内分泌上的凋节药品,怎样去衡量?人的不足营养,主要靠食品,发展多食品又说走资本主义道路。”李汉说。

    “社会流传也是一阵风,前时讲打雄鸡血,治百病奇效。(在雄鸡翼下抽出血肌注,)以后又讲早上喝冷开水三口盅冲胃,冲掉污浊,可使身体健康,(造成脸肿才罢)。又有红茶菌的说法,(用红茶泼水发酵晒干饮用),花生米浸蜜糖。治高血压,山楂水治疗法,这些说法,怎么可以治好百人之病呢?也不过一些人在特定的情况下偶尔间服到有效,一宣传,神乎其神,对症下药就不错,万能药和方法是不可能的。比方开水疗法,不少人喝了水肿,早上喝三磅水,从理论上洗涤肠胃,又所谓冲刷污浊,似乎成立,实际人的肠胃有正常机能,并不要这样冲的,多水了会使它失调。红茶菌也是,多肉吃的人可喝,吃素者喝了就肚饥得很,要因为人的素质而分。”凌子山说。

    他们二个人坐在一棵树下,吹风,谈心,十分愉快,李汉又说:“看什么时候,去我的家走走,我父亲也中意提诗作对,也可搞些诗情之友,你认为可以吗?他是小学教师退休的。”

    “好,这里去你家有多远?”凌子山说。

    “长布去十多里的浦江。总其六、七十华里,本来不远,就是没有汽车通,我可以单车(自行车)载你去,很容易的。”李汉说。

    “好,选个时间去吧!不要打断鼓(故)柄吗?早先说的,由于正常的食品不足,生产出来的农副产品又要定任务上交。你搞定了任务,以后减了产,交不上任务,还会说抗任务,最少是不积极完成任务。搞得不好,又要犯错误。所以生产什么总怕产生额外负担,越成了产区就有任务了。XX地方的糖,XX地方的花生,XX 地方的鸡、鸭、鹅、粮食,水产等都有按地方定任务。所以现在多数搞什么生产开头,都不要成基地,药材也一样,阳春砂仁,河南淮菊。淮山,淮地,淮杞等等都有任务上交,完成了任务才可外销,有时歉收了,还在邻县买些高价,平价卖给国家,虽也受到表扬,但要吃亏了,完不成任务,领导也不好说话。”李汉说。

    “因为一些正常食品要交任务,一些人就出鬼点子,搞一些代替品来种养,就无上交任务。但人们又不喜欢吃,且有吃了又肠胃不适,就不得不冲止生产,有些品种从科学角度看,是可以吃的,如地龙,海澡。就是兔子吧!也是蛋白质高,吃多了总不那么舒服,更无法天天吃,也可能地方出的原因,南方人以面为主粮,也无习惯,对消化也不利。”凌子山说。“吃麦类亦成负担。”

    “还有出口任务,又要选上好规格,确实不容易的事,我们县也有上交的药材吧!”李汉说,他看看路上无行人,说说笑笑很广泛。

    “有、比如金银花,本来是江浙才有任务的。但因那边的药材也供应不足,又要应付出口,故各地也找资源,我们这里搞了一种土金银花,报到省去化验,上面说可以代替(1)(注:有一种中心坝产的金银花,代验不合格,紧张时有代用,以后多了些,又说不能代。)当时我们怕收到这种药,又卖不出去,因而打报告上去要求能外调,以后就成了这种上交任务,每年要交二百多公担上交,不然他们又可扣其它下拨药材指标,也变成了负担。”凌子山说。

    “事物都有二个极端,有一好,没二好,收上来,卖不出去,又怕成了负担。要上交,又怕收得不够,这些都是一种计划经济。计划供应,不要的硬要给你,叫搭指标。你要多的,没这么多,要减少供应指标。叫控制供应。其它也没有绝对的计划。所谓防病治病,没有这种药,有发生这种病,就没有供应,有了这种病,会要这种药的供应。有了大量储存的药物,又无这种病发生,这些药又要再储存到倒掉,你说计划就能解决问题吗?天之造就人,很多事物都是顺其自然的,人工还可以改变这种规律吗?”

    李汉说,心间自觉这时有很多心里话要说的。

    他们正说得很兴头的,凌子山说。

    “我们明天就去你的家,心烦烦似的,出去舒情舒情,也认识你父亲对对诗,领教他的作诗经验。他是老老师,平仄音律熟,我作诗歌,不去着重这些,都算自由体,音律节拍总有,也随文的,无法修改,唉呀,由人去评说就是,但对社会的现实,我希望能尽量能真实写出,虽不想写真名,亦求有其事,这种想法不知可否,与你父亲商讨一些细节。”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三回

    第二十三回

    李云山会友吟新作 唐雅云遇病治旧疾

    前途茫茫谁人知,荣枯朝夕局局棋。本能争逐竟进拼,名利相煎不分离。得时兴高忘过去,失却方恨欠吃衣。繁华闹市冷眼看,亲朋面前无处企。金山来时装得厌,宝物散出追不回。空空也觉人安乐,莫在心头藏苦凄。人生祸福有天定,将军去时泪作雨。

    且说凌子山提出与李汉同去拜会李老师,这实在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二个人商定在回家之前,去看看何生一次。何生既是被隔离审查,不可与外人接触,只能在有工作人员看管下,远距离作作眼视,可送一、二包烟,并不可直接讲话,只因他俩属外线人物,没在案件关连的事,方可以见一见的呢!

    又过了一天,办好一些生产事宜,吃过午饭,他们二个澄畲,马口嶂,羊高等地,因这些山路有高有低,上山,下石台阶,不能都可骑自行车,搭一段路,又行一段路,走二十多里路已经到了傍晚,才到了公路地段。公路也久无通车,无什么修理,也是有上坡,多石地段,也并不是一路顺风,可骑车的,确实如不是有相当决心,是无法这样辛苦去探人的。

    他们二个渴饮山泉,黄昏过后,没有灯光,只可以步代车,一步一步的走。晚上十二时了,一片漆黑摸索着走,除他们二个,没有任何行人。

    凌子山这时心中也知,从某种角度来说,还不是想去作作人客吗?走这么远的夜路。若有什么意外,有谁知的。他心中想着这首古句;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遗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叫历历汉阳树,芳草凄凄鹦鹉洲。

    日暮乡间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他又想:人生落泊,景物都是凄然的。任是酒肉满台,也无心理会什么景象。夜色之苍茫,风停影定,虫声步响,使他默然无语,也可能走了一天,有些倦意。到了这时,后悔不得,回去也不可能,远途无店,市井本已无物,商品缺少,早早关门,何况夜色,谁还可理会,并非愁买卖的,店中有物傲英雄的呢!李汉也无什么话说,就有一些安慰的话,也无实际的意义,不如静悄悄的,用精神走路,更为合算。

    到了下夜二点多钟,方到了他的家。二个人也无吃什么,只简单冲个冷水凉澡,各自歇息,什么事也只等明天再说。就要吃什么,夜间也无处搞的,物质之紧缺,各可理解的。

    计划供应,少也按少的计划,多又按多的计划。变质就可免计划,总之也还似乎无计划的。店铺多数要有贷摆,少的多作陈列品,不可乱卖,不是怕卖不出去,而是不能卖出去。家中之物,也由市井来的,接正餐吃计划,不可多吃,乱吃,故夜间不再霄夜,亦为常事。不管你多想吃,肚饥,食饱不如睡饱。睡吗?不用本钱,不消耗物质,也是减耗增益。

    第二天,日上三竿,凌子山还无起身,多可节省早餐,到了近午,他们方起床。李汉先起来,在家中准备了一些食品,李老师也听过李汉介绍凌子山一些情况,故亦也早在等着与他交谈。退休老师,久无事做,亦有心烦。这位老师,因久患高血压,提早些退休,又会音乐。平时琴弦乐趣,又怕被人说叫黑具乐部,生产队又忙,多聚会也会妨碍生产工作。办因为本乡土长,叔侄辈多,故可减少些责怨。

    李老师自在家中,性僻,不多语言,烦时拉拉二胡,或在附近走走,子女多嫌他老化,互少理睬。他还有一手好墨笔字,常有与人写写对联,凌子山也听过他的名字,就是因为这个生产队有家种巴戟的种苗卖。一次凌子山去他教过书的小学发动种药,实际是这所学校的领导的要求,看看种什么药收入,即是半工半读的勤工俭学名堂。这位领导讲过这位老师家乡中的巴戟种苗,当时无意听,亦无所多问,这也可属缘分,又会这么巧,会到他家相会。

    凌子山见到李老师,亦觉有一些古董似的,古式打扮,戴军帽,不过已洗得无显原色,手扶拐杖,穿着补钉中山装,有眼镜戴着。虽说初退休的,但可能各方面原因,也如七十多岁的老人家。他见到凌子山,各自点点头,都无即说什么,打量一会儿,各有笑容,都想讲一句最代表心中的话,所以没有即时开口说什么,一会儿后,李老师说:“不知怎么称呼,不好意思。”

    “你是老师,总叫我后辈为侄吗?”凌子山也一时想不到什么话,“我就叫你老师。”

    “不敢,我儿子你带领,他也比你小,你在单位,他也多靠你照顾。”李老师笑着说。

    “是呀,他对我很好,他是公司抓生产的,我是老农,实际这也只是一个名号,我还是新?(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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