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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晚上吹哨子集合这项实在有点太折腾人了。
“困,但是我累得一点困意也没了。”
每天深夜会吹三声哨子,每一声哨音落,一分钟后所有人必须到走廊里脑顶扑克牌立正站好。
寝室少人,全寝受罚,扑克牌掉落,惩罚翻倍。
是的,只有一分钟,起初没经验穿不完衣服甚至光膀子跑出去的菜鸟们是数不胜数,后来大家被罚狠了,晚上睡觉基本没人敢脱衣服了。
鬼知道教官什么时候吹哨啊!光着出去简直太丢人了!
是的,的确是鬼知道啊。
李密这几天晚上都很忙,他几乎时时刻刻跟在教官身后,又成了背后灵,不过是为了提前给曲衣然通风报信而已。
可即使有了作弊器的曲衣然还是跟大家一个待遇,不敢脱衣服睡,更不敢轻易睡熟。
他知道自己睡觉总是睡得沉,一旦陷入深睡眠就很难再喊醒了。
别说吹哨子了,就是你放礼花都未必能给他弄起来。
寝室里没有插座,手机没电了是一点充电的办法也没有。
什么?有人说找教官问问可不可以帮忙充电?
手机哪儿呢?没收!
军训还带电子产品来?居心不良,态度不端!去太阳底下罚站!
苹果5的待机时间还算可观,可再可观也撑不过两周不充电,于是……前几天还每晚都和自家哥哥发信息“汇报”军训情况,这几天却完全没戏了。
手机装进了松鼠包包里压底儿,曲衣然与众人一样,每日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已经淡定了,充分适应了。
可怎么也联系不上弟弟的哥哥却怎么也不能淡定。
“boss,资料。”mary心惊胆寒地恭敬递上。
鬼知道这几天谁不长眼的来招惹boss了,这完全成人形制冷机了啊。
嘶嘶……顶楼简直太冻人了,强烈要求换岗到楼下,强烈要求公司开中央暖风!
曲凌锋快速将手中一叠资料快速翻阅了一遍,越看脸越沉,声音冷冽极了,“a大军训的内容还有深夜吹哨集合?”
“是……是啊……”m弟快哭了。
定军训内容的又不是我,boss你瞪我干啥……
从小就在国外长大的混血小弟mary被恶趣味母亲冠上这么一个又呆又普遍的女名字已经够悲催了,如今他一金牌特助还沦为了boss的小秘,不派去谈生意,反而被赋予了调查s市某家大学的军训史?
坑爹哦……
“boss,我先出去了。”实在扛不住的小m弟“嗖”的一溜烟逃走了。
让本来只是在门口路过的林峰突然产生了来“串门”的兴致,“小m怎么跑得跟兔子似的?哈哈,凌锋啊,你是不是又欺负人家小弟弟了?”
曲凌锋冷冷斜了他一眼,沉默不语,指尖紧紧捏着一叠资料,就那段描写夜间训练的,已经不知道被他重复看了几次。
睡觉睡一半就要被哨声喊醒集合?
曲凌锋不自觉地回想起了自己叫弟弟起床的场景……小松鼠蹭枕头又蹭手背,小松鼠软着嗓子叫哥哥……想喝水……
只要想到弟弟这“独特”的起床气被别人发现,曲凌锋心中就湣鹕樟艘话鸦穑潜榱怂奈逶嗔闹俸 ?br />
气闷,烦躁,这是多少年不曾出现过的情绪了?
商场如战场,冷静沉着早已成了他的代名词,他也一直认为,自己不会再出现任何大的情绪波动了……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又要怎么解释。
林峰见损友脸色真的差到了极点,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火大的曲凌锋,臭臭的表情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了他五百万似的,于是林峰大胆猜测道,“昨晚的生意……砸了?哎呀呀,看你在意的,砸就砸呗,你没打着曲家大公子的旗号去谈,人家不给面子也是正常的,谁让咱们公司才从美国做到大陆呢,别在意了。”
曲凌锋淡淡瞥了他一眼,蓦地从皮椅站起,走过林峰身边时还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么今晚的会议就交给你来主持了。”
“啊?噢。成了。”林峰想都没多想,直接应下。
于是,曲家大哥把肩上的担子一甩,光明正大翘班了。
翘班后做什么?
自然是去a大看弟弟。
到今晚为止a大的军训就正式结束了,除了上午的汇报演习外,下午不会有任何训练,当然也不会提前放学生们离开就对了。
虽然军训基地距离a大的宿舍区骑单车都花不了十分钟,可晚上不是还有个全校新生欢迎大会么,新生都累成什么模样了学长学姐们曾经也是深有体会的。
现在把新生们放回宿舍,一个个全成死尸直接卧倒了,晚上的欢迎大会缺席肯定一片一片的,所以压根就不解散,直接让教官把人都给弄会场去。
“真损,宁可自由活动也不让我们离开。”好几天没和曲衣然搭话的方天卓终于找到了空闲机会,隔挺远跑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开始不停抱怨,“你不知道我们队伍里的女生,前几天还娇气得很,这也不吃那也不干,现在抢饭的速度比我都快,害我每晚都吃不饱,饿得都快啃桌脚了。”
“呵呵,有这么夸张?”曲衣然不知道那凶残情况,他这几天一直和魏晋猫在最不起眼的两人小桌吃饭,刚刚好的两人份量,没人抢没人夺。
魏晋眯起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这个笑起来有点坏坏的少年,说道,“当然夸张,我现在对咱校的女生是不报任何希望了。”
方天卓眼睛一亮,湣鹫业搅酥羲频脑尥溃懊淮砻淮恚”疽晕俏氯岬拿ㄟ洌峁悄咐匣⒒怼!?br />
“是啊……”魏晋抹汗。
听说后来还有女生实在忍无可忍和教官打起来了,把凶残无比的教官挠得满脸伤,女生却咋地没咋地,男生都没她那么猛的。
“你们这样说,不好。”当今社会男女平等,女性并不比男性弱势,甚至在某些方面出色于男性很多。“大家都是被教官逼狠了。”
“你小子……就你心疼妹子,行不?”方天卓忍不住调侃道。
魏晋朝曲衣然眨眼睛,用胳膊撞了撞他的肩膀,笑道,“看吧,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你,这几天总有妹子私下议论说咱们状元是个多么多么温柔体贴的人,衣然,真没看出来,不是你变了,是你改作战套路了!”
怀柔套路,溺死人不偿命。
不主动出击,却更胜主动出击。
曲衣然抿唇但笑不语,对两人的调侃恍若未闻。
倒是魏晋和方天卓,都是阳光健谈型,很快就聊作一团,不用曲衣然介绍,俩人主动说起自己,“哥们,认识一下,衣然的发小,魏晋。”
“魏晋?好名字!我是衣然的室友,方天卓,d市人。”
“哎呀,原来你就是衣然的室友!真好,我本来想换过去的,现在没机会了,哎……以后我要是被现在的室友踹出来无家可归了,你们寝室可要收留我!”
“多大点事儿啊,来呗,正好三人凑一桌斗地主!”
两人同时将目光聚集在曲衣然身上,可这人明显非常不在状态,他俩看了半天始终呆呆的没反应。
“你瞧什么呢?这么专注?”魏晋举起大手在他面前一阵乱晃,终于把人给折腾回神了。
曲衣然却还是有些怔怔的,“没什么。”
刚才那个身影,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这时李密从玉里突然蹦了出来,颠颠地飘在曲衣然头顶,瞧着远处一个匆匆走过的身影,同样有些不敢置信,却极为肯定说,“曲哥,我觉得你没看错,那个人确实是你哥。”
“他……”为什么会来?
“衣然?”魏晋和方天卓同时唤他。
曲衣然刚想说些什么,一个脸色紧绷的教官快步朝他们走来,黑影笼罩在了三人头顶,声音有些不耐,“曲衣然,起立。”
“是!”
“跟我走。”
“是!”
曲衣然就这样被拎走了,面对魏晋和方天卓询问的目光,他只是无辜地耸了耸肩,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教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最后一个音直接卡在了喉中,曲衣然揉了揉眼睛,这个教官竟然把自己带到了一群教官的面前。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就见那教官标准的转身立正站好,“带到了。”
“嗯。”曲凌锋径直走了过来,一把揽住了曲衣然瘦弱的小肩膀,轻轻一夹,“人我带走了。”
“是!”那教官异常恭敬,“请带我们向曲老问好。”
“会的。”
“哥?”曲衣然扬起脸认真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曲凌锋松开了他的肩膀,自然地牵住了弟弟柔软的小手。去哪儿?当然是——“和我回家。”
“可是我晚上……”
“四点前到后台做准备就来得及。”某哥哥早已为弟弟打探好了一切。
“那就好。”根本没多想哥哥为什么来找自己,又为什么了解得比自己还详细。
曲衣然一听,顿时放心了下来,同时也放松了连日来紧绷的神经,钻进哥哥的车里,浑身软若无骨地靠在了皮座上打着哈欠,“好困。”
“那就睡一会儿。”
“唔,到家了记得叫我。”曲衣然以为,他哥要开车带他回曲宅。
“好。”哥哥答应得十分干脆。
孰不知,曲凌锋开车载曲衣然回了他自己如今的住处。
就是那栋曾经住过东方不败的房子。
车程半小时,曲衣然却已经熟熟地睡了过去。
全身一旦卸下紧张彻底放松下来就会觉到异常疲惫,饭菜热量不足,每晚睡眠不足,训练量大,天气又闷热得厉害。
虽然他出汗少,可体力消耗是无法避免。
环住少年纤细柔软的腰,柔韧的小腿,稳稳托起他的整个身体,曲家大哥将弟弟抱到了卧室,轻轻地放在了大床上。
如果没有看过a大的军训内容表,那么……他会在刚刚叫醒弟弟么?
会么。
没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看了,也因为,他没有叫。
如果当初不跟着弟弟来这栋房子,没有看到黑影,没有录下奇怪的声音,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没有接近过,就什么也不会继续发生了?
会么?
同样没人回答这个问题。
这世间,有太多太多的“如果”,太多太多无法回答的问题了。
曲家大哥弯□解开了少年的鞋带,脱掉鞋,还剥下卷起褶皱的白袜子,是两只光滑的小脚丫,不过脚指甲似乎有些长了。
曲凌锋微微蹙眉,却因为少年一个翻身的动作,放弃了现在修剪想法。
李密还纳闷呢,“这曲家大哥,是要把曲哥的脚丫看出个大洞么?还穿着军训的衣服就开睡了,曲哥是真累坏了……咦咦咦?”
他刚说完没半分钟呢,曲家大哥就已经开始动手解自家弟弟的上衣扣子了。
李密不禁感叹道,“曲家大哥真贴心啊,知道曲哥穿着睡觉不舒服。”
其实呢,曲凌锋解弟弟衣服的两只手,已经开始不稳的指尖发颤了。
他家弟弟,上衣里面什么也没穿。
33高山流水
衣服里面什么都没穿就对了!男生无一例外的都是如此;女生也是直接一件内衣一件外衣。
军训的服装是由a大统一定制发放的,女生均码,男生两个码,上衣为深蓝色半袖海军款,翻领有领结;下裤极长;不少人都要挽两圈才能保证走路时不会踩到裤脚。
鞋不提供;却要求不可以穿露脚趾脚面的夏鞋。
新生们初穿上训练装一个个看起来挺朝气蓬勃的;但是训练装布料又厚又不吸水;因为有海军领结的缘故;扣子必须要一直紧扣到领口,男生连喉结都露不出来,实在闷得厉害。
衣服裹着身完全不透气;现在正直烈日当空的夏季,每天要站在太阳底下训练八。九个小时,新生们是叫苦不迭,恨不能撕烂了身上人模人样的衣服,直接全果上阵了。
当然那是不可能地。
一群虎视眈眈的教官在,谁敢随便放肆?直接舀下!
曲衣然虽然极少出汗,可早已习惯了穿纯棉t恤过夏的他也被那坑人的布料闷得够呛。
曲凌锋一解开扣子,曲衣然即使在睡梦中,却还是舒服得轻哼了几声,这如同小松鼠挠痒痒似的声音,湣鹈恳蛔ψ佣寄釉诹巳说男募舛稀?br />
心尖儿颤得厉害,这是李密此时的想法。
如果此刻有个相机,他一定会把曲衣然无意识卖萌的全过程都录下来,等他醒了狠狠大笑一番。
可惜,他没有相机。
但是,曲家大哥有!
被小松鼠爪子挠心尖儿的绝对不止李密一个。
少年身体青涩柔韧感十足,无意识地蜷缩在大床上两手紧抓着枕头,尽管被脱光了上身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继续沉沉在睡。
曲凌锋是知道自家弟弟偏瘦的情况,可却没想到,弟弟竟然这么瘦。
上身湣鹈患噶浇锶猓缬竦募∩娜房扇耍赡且惶跆跣∨殴撬频睦咛蹩雌鹄凑娴姆浅0邸?br />
这究竟有多缺乏营养?
曲凌锋回想起了自家弟弟与魏晋的对话,“我营养不良……”
弟弟营养不良?
他自己还清楚?
曲凌锋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十八岁青春年少,对比自己十八那年空手道已经过黑带的健壮身体,再瞧瞧弟弟如今排骨队队长似的小身板。
那些哽在心的芥蒂,湣鹪诓恢痪跫溆智车艘恍?br />
这么多年,被兄弟感情跌破为0困扰的,似乎并不是他一个人。
呼吸轻轻地打在了羽毛枕头上,最近曲家大哥总睡的枕头如今正被曲衣然抱球似的团在怀里,他真是困极了。
连续两周没怎么睡过,就担心一声哨响自己睡太沉了起不来,他一个人受罚不要紧,全寝室的八个人都要跟着一起挨罚。
再怎么困倦也不会做出连累他人的事情。
此时此刻,被家人提前带回来可以补眠休息,曲衣然自然不会再紧绷克制自己的困意。
他睡得比往日都要沉些,就连后来裤子也被人给脱下去了都没感觉。
自然也更不知道自己在睡过去这段期间,曲家大哥究竟偷拍了多少照片设密码保存在手机某文件夹里,还专门挑了一张,弄成了桌面。
是张放大后的安详睡颜。
眼眸紧合,嘴角微翘,看上去幸福又满足的模样,黑色柔软的发丝被少年无意间用松鼠爪子蹂躏得凌乱极了,可这纯天然湣鹪诤Χ叩谋砬槿葱纬梢环赖幕怼?br />
脖间用细绳挂着的玉球,是多么眼熟。
少年沉睡图,让曲凌锋联想到了前段时间的少年单车图。
当时他完全不清楚被自己撞到的少年就是自己几年未见过的弟弟,黑头发白t恤,笑容温润礼貌,怎么也无法与昔日张狂的少年想至一处。
而弟弟,似乎也并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哥哥。
可后来,“哥哥”两字叫得却那么流利,那么自然。
困惑,谜团。
弟弟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不解是曲凌锋至今都没有搞清楚的,深思过,试探过,一切的一切,最终只是化为无声的轻叹。
无论发生过什么,又即将发生什么——曲衣然,始终都是曲凌锋的弟弟。
这一血的羁绊,是怎么都不会改变的。
补眠的时间只有几个钟头,实在有些不够。
困了这么久的曲衣然就湣鹗窃诿CI衬锌诟缮嘣镉蔚戳税敫鲈碌穆萌耍沼谡业搅塌炛匏矗匀灰蠛忍睾纫环攀恰?br />
不过现在真的没有太多时间给他继续睡觉了,下午四点学生会那边有个小型的节目顺序彩排,而他的新生代表演讲也需要提前核对稿子……
如果可以,曲凌锋一点也不想叫醒弟弟。
“然然,马上到时间了。”哥哥的声音很轻很矛盾,既不愿意把少年弄醒,又想快点叫他起床。
回应他的是曲衣然一个小小的翻身。
然后曲凌锋发现自己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被弟弟给紧紧搂在怀里了,代蘀了原本的羽毛枕头。
白白的,柔软十足的羽毛枕被主人彻底抛弃,光荣下岗。
曲凌锋,“…………”
他试着动了动胳膊,却发现弟弟抱得异常用力,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都全蹭过来了。
还在探头探脑的李密对玉中的令两个人分析,“曲哥真乃神人也,即使睡得不省人事也知道哪儿凉快该往哪儿蹭。”
曲家大哥就是一真人版移动冰山,在炎热的夏日绝对是消暑良剂!节能环保还低碳。
坚硬绷直的胳膊慢慢放松下来,少年肌色白皙如美玉,触感却更胜于任何美玉,因为曲家大哥此时就是这样认为的。
弟弟光溜溜地只穿着纯白小内裤,整个人几乎都缠在曲家大哥的胳膊上了。
而之前剥光了弟弟的人,也正是他。
曲家大哥本来是穿长袖衬衫的,可袖子却挽上去了不少。
“咚咚”“咚咚”……一声一声,是他清晰如雷的心跳声。
曲凌锋闭了闭眼就,似乎下了什么决心,突然用力抽回手臂,接着……他意想不到的是……少年没了手臂可抱,却顺着凉快的感觉攀住了他的腰,彻底缠紧。
可见大哥身上真的很凉很清爽。
“…………”曲凌锋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身上如无尾熊般的弟弟。
舀他彻底没办法了。
玉中李密还在现场直播外面的情况,也不管两只古魂有没有在听,“哎呀呀,真看不出来曲哥是这么难缠的一个人,当他哥可真倒霉啊,啧啧曲哥他大哥脾气还真好,不气反笑了!哈哈,真可惜没有相机啊……哎……诶诶诶?你又扎我做什么?”
李密捂着屁股探回脑袋。
“聒噪。”东方冷冷道。
“哼哼哼……”李密如今已经对冷言冷语自动免疫了。
谁让这玉里太无聊了呢?
这俩人一个玩针,一个喝茶,一坐就是一天,不服都不行。
有能耐你下次扎我吡——啊!没能耐就会扎屁股,屁股都快被你扎出大洞来了!难怪连鬼差都怕你!
李密皱着脸揉臀部,虽然不疼,但的确不好受。
伯牙对这两只的相处模式已经从惊讶渐渐转为了淡定自如,甚至有时还边品茶边欣赏,好像在看现场版《东方不败》似的。
这样的气氛,换做是谁都会生出想留下的心思吧。
可惜……自己不行,终究是不同的。
不同的。
玉中情况依旧,玉外,最终以曲家大哥抱着光溜溜的弟弟去浴室洗了把脸而成功获赦,弟弟终于转醒了,虽然他脑袋现在还非常迷糊。
“唔……哥,我们这是在哪儿?”小松鼠半眯起了眼睛,根本不知道自己窝得特别舒服的地方其实是哥哥强劲有力的胸怀。
怀中蜷缩成一团子的弟弟不停乱动,哥哥声音明显有些不稳地说,“浴室。”
“哦,那我想吃青椒肉丝。”弟弟说得特别自然。
哥哥,“…………”
这一话题是怎么衍生出来的?
“想吃青椒肉丝?”然然饿了?
这回弟弟完全睁开眼睛了,不过水雾朦胧,那湿漉漉的模样像极了被松鼠妈妈大清早踹出门被迫采松子的可怜小松鼠。
就听他好奇的问,“哥,你想吃青椒肉丝?”
哥哥,“…………”
他再次对弟弟的起床气有了新的认识和体会。
十分钟后,曲衣然这回是真的醒了。
“哥,我脸怎么是湿的?”
“…………”我能说是你怎么都不让我用毛巾擦干么?
“啊!马上四点了!哥……你怎么才叫我……”曲衣然开始满屋子找衣服穿,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睡前是光着的还是穿着的。
少年的口气听起来没有多少埋怨,反而亲昵又信任,顿时令曲家大哥什么脾气都没了,所有责任毫无怨言地全揽在了自己身上,“下次哥哥一定会注意的。”
说完,曲凌锋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套新的衣服递了过去。
少年嘴角弯弯,笑得温暖舒服,“谢谢哥,其实我不用对稿子,所以时间还来得及,我们不需要太赶。”
“都背下来了?”
“呃……算是吧……”曲衣然有些心虚,他已经准备找李密帮忙作弊了。
以为少年是因为第一次在全校师生面前演讲,有些紧张了,曲凌锋拍了拍他的肩,骨头有些咯手,更坚定了曲家大哥要给弟弟大补营养的决心,“放轻松,忘词了随便编点。”
“哪有那么容易就编出来了?”曲衣然被哥哥的说法逗乐了。
哥哥却满脸认真地对他说,“你是全国第一的成绩,当之无愧的新生代表,对自己要有信心。”
曲衣然因为哥哥的话一怔。
多少人整天叫他状元状元的,甚至连报道的老师和教官们都不止一次地调侃过这个称呼。
可是,那么多人的羡慕、瞻仰,却湣鸲嫉植还绺缫痪浼虻サ目隙ǎ崆傻陌参俊?br />
曲衣然张了张嘴,半晌才问他,“全国第一的成绩,哥……你为我自豪吗……”
虽然他的成绩只有语文和英语是自己真实的,虽然他的新生讲演稿马上就要靠作弊念出来了……可是,在这一刻他非常想这样问哥哥。
哥哥觉得自豪吗?弟弟出色了,哥哥会觉得骄傲,自豪吗……
一只干燥有力的大手轻轻抚上了他的眼睛,曲衣然听到哥哥说,“当然自豪。”随即又听他补充说,“你是我弟弟。”
“谢谢哥。”
“谢什么,我可是你哥。”哥哥的手从眼睛上移开,揉乱了少年本就一头乱糟糟的秀发,“快去梳梳,我们要出发了。”
“好。”笑容不知不觉间攀爬到了两兄弟的脸上。
这一刻,有什么东西又一次浅淡了。
载着弟弟一路飞车到了学校,尽管曲衣然说了不用太赶,他已经“背下”了内容,不用再对稿子。
“早到怎么都比晚到好。”哥哥给他了这样的解释。
“哥说的对。”曲衣然解开安全带,目光扫过后视镜,他刚才看到了有什么人在追着车跑?“是谁?”
“没谁,你先去吧。”曲凌锋把松鼠包包递给弟弟。(!)
追着车跑的自然是a大门卫了。
校园内可以进车,但外来车辆你怎么也要登个记不是?不然谁知道你是来干嘛的。
可是大门刚开,车一溜烟就窜没影了。
于是当曲衣然下车赶去舞台处,门卫好不容易追到了车的位置,结果车又瞬间没影了。
门卫惊呆,难道这是出现幻觉吗?
天啊!
曲衣然到了学生会搭建的舞台附近,直奔那间放置乐器的小房间。
今天门没锁,时不时就会有准备人员进进出出,缺了一根弦的古琴安静不起眼地静置在乐器房的角落中,没人注意到它,也没人去动它。
在a大,即使是损坏的公共器具也不是随便可以乱丢的,每一样都有非常明确的记录和编号管理。
曲衣然向一个正在写东西指挥学生抬东西的老师打了声招呼,再一次用手帕擦拭起了琴身。
“两周不来,又落灰了。”
“衣然,我……”伯牙从玉中现出身,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要不要先来试试音色?”曲衣然转过头,没有瞧见他刚刚忐忑纠结的模样。
伯牙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最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曲衣然闭上眼睛,朝他所在的方向摊开掌心,“来。”
“嗯……”伯牙将手叠在掌心之上。
只是,怎么都无法上身成功。
这种情况,是……
曲衣然睁眼,肯定的问,“你早就知道的。”
伯牙垂下眼帘,低声说,“是,其实你有心帮我达成愿望,已经……足够了。”他的情况与李密和东方都不同。
尽管极力的遮掩,却还是掩藏不住的——脚上沉重的铐链,他早已被鬼差锁定。
没有几个晚上了,心有夙愿又能如何?他早已是死人,流连人间太多年了。
“衣然,谢谢。”伯牙笑得真诚,这段时间,他过得非常快乐。
可是曲衣然却明显能感受到他内心的遗憾哀愁,连带着他的心情也跟着低沉起来,“伯牙,抱歉,不过……能不能请你在玉中为我们三个弹奏一曲?琴的问题,李密可以解决。”
说着,他还抱琴走出乐器房,寻找到了一个不起眼拐角,放下古琴。
“一曲么?”伯牙有些迟疑,并不是他不想弹给他们听,只是……
李密却极了,直接扑过去,抱住他胳膊不放,“弹吧弹吧,哪怕我会被东方扎屁股也肯定帮你弄琴!伯牙,咱舍不得你,虽然你每天除了喝茶还是喝茶,但咱还是非常舍不得你!”
“噗——”伯牙和曲衣然同时喷笑。
被李密形容为“万恶扎屁股罪人”的东方冷冷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并未阻止什么。
伯牙被他逗得一点也不想拒绝,就算琴声会引来鬼差提前将他带走也没关系了。
于是终于爽快应下,“好,我弹。”
一块玉,一块清静之地,观众只有两魂一人,伯牙却弹得心甘情愿,极为用心。
哪怕下一秒会被强制带走,也无憾了。
高山、流水,闭眼,你湣鹕斫诳湛跷奕说拇粤种校圩掣呖鹤喑隽烁呱降男畚捌疲逍铝鞒┲保譁‘佛有无尽的流水,从面前缓缓划过,沁人心脾,令人不禁心旷神怡。
伯牙,琴仙,真真正正的琴痴,用他的琴声,诠释出他所有的热情,表达出他对生活,对自己,所有的执着,所有的感悟和期待……
执于琴,一生无悔。
子期,你可听到了,伯牙又再拨弄琴弦,弹奏这《高山流水》。
谢谢你,曲衣然,也谢谢你们,李密,东方。
伯牙这一曲断弦之音,献给你们。
两魂一人听的入迷,任谁也听不出这美妙激昂的旋律是用少了一根弦的琴弹奏的。
伯牙,真乃神人也。
只是这琴声,到底还是引来了一名到处巡视的阴间鬼差。
“大胆伯牙!扰乱人间,速速弃琴与我离去!”
“铮”,琴声,戛然而止。
一曲《高山流水》,圆满弹奏完毕。
34衣然,上
青面獠牙;膀大腰圆,他浑身黝黑的肌肉看上去竟是有棱有角,整体形象狰狞极了。
阴间的鬼差近些年来虽然极力地想改变人们口中嚷嚷的丑陋外表,只是阴间那地方实在不够给力,再鲜艳漂亮的款式套身上依旧是死气沉沉的。
瞧吧;这只还特意鬼差穿了一身d&g限量版的大红色修身套装在人间巡视;只是往阴间送了一趟魂的功夫;红色的美装就淡成最暗的暗红色了;沾满了死气;再无一点生机勃勃的模样。
他大掌中牵着一条沉沉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正是伯牙双腿。
鬼差双手一厉猛地发力拉扯,按道理说这样的力道足以令鬼魂们畏惧发抖了,如果对方是力量单薄的鬼灵;直接被鬼差们折腾去大半个魂儿的也不下少数。
可伯牙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原地未动,依旧在玉中站得好好的。
别说伯牙没被鬼差拉出去了……那原本想钳制住伯牙的鬼差自己倒是直直跪在了地上,被刚刚使出的力道反弹,稳不住重心,就造成了如今诡异的局面。
鬼差正好跪在了曲衣然面前,曲衣然心中了然,却并不道出什么,只是十分礼貌地对他说道,“这位大哥,不必如此多礼。”
说话这么嚣张的是个……凡人?见他还比划了一个请起的礀势,鬼差瞬间怒了。
眼珠子毫无征兆地凸了出来,垂在脸颊,滴溜直转,明显想给自己造点声势,吓吓这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差多礼了?凡人退开,阳笀未尽也赶凑上来和本差搭话?念你初次不懂规矩,本差宽宏大量,放过你这无知小儿……儿……儿……”
说到一半,鬼差的气势突然一下子就没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这凡人的命格,更看不清这人头顶的生命之光究竟何时为极限。
这个人,并不是凡人,丝毫不被自己如今的模样惊吓住。
看来他刚才被强大的力量反袭下跪,也并不是巧合而已。
能看见鬼差的人类会是普通的凡人吗?他一时心急抓灵,脑子糊涂了!
“诶诶诶,这位大爷,您看……小的这也是按照上头的指示办事啊,人带不回去领导会抽咱鞭子的……”鬼差语气听起来可怜巴巴,可是……你在装可怜之前,能不能先把荡来荡去的眼球收回去?
曲衣然有些头疼地扶住额角,所以说鬼差们除非现身来人间做整形手术,否则就算他们穿得再光鲜也还是那狰狞的形象。
“领导抽你鞭子?我怎么不知道黑白二使还有这特殊嗜好?”装可怜装过头了吧。
鬼差眼珠一转,顿时心虚得小声喃喃,“怎么连这都清楚……咳咳,您看,是不是让罪人伯牙……从灵器中出来?”
灵器绝对是阴间人士们的最大克星。
如果不是有琴声指引,锁链连接,他甚至无法察觉出伯牙的具体位置。
灵器中就相当于一个变相的三不管地带,阴间管不了,阳界管不了,天上更管不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曲衣然煞尽心思也要寻找出一件灵器让李密住进去的原因。
只要进去了,人就安全了。
可是如今的伯牙,却已经晚了。
脚镣在,魂被锁。
阴网恢恢,迟早要归。
曲衣然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在见到伯牙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他进化不了这只灵了,原因正是在此,伯牙已经被鬼差给锁住了。
曲衣然没有再理会鬼差恳求的表情,只是转过身,轻声问玉中忐忑不安的抱琴人,“伯牙,这是你的意思吗?如果你不想,他根本没有机会锁住你的。”
伯牙低叹,“怕是无论再等多少年,这世间也不会再有一个子期出现。”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那么……愿意再等上,一小时么?”曲衣然有些不确定的问。
双手紧紧抱着缺弦琴的伯牙,“???”
玉中被教主封住了嘴巴和手脚的冲动派李密,“???”
金针夹在指尖,暗藏于袖中,随时准备出击的东方不败,“???”
“一个小时?”伯牙呆呆地问。
曲衣然点头道,“是,就一个小时。”
虽然并不知道曲衣然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让自己再等上一个小时,伯牙却相信曲衣然自有他的道理,于是非常干脆的应下,“好,我等。”
“谢谢。”曲衣然勾唇笑了,然后某只凸面鬼差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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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人啊……一股鲜红的小瀑布从鼻口奔涌而出。
这么多年都没谈过对象的鬼差特别没出息地喷鼻血了,不过即使有什么鬼心思也没那鬼胆子。
那灵器内测漏出的汹涌震人气势十分像曾经与众鬼差交锋过的……某只无比强悍的古灵……应该,没那么巧合吧……
对!一定不会那么巧合的。
鬼差在心中安慰着自己,那人还在镜子里卡着呢!
“鬼差大哥,请允许伯牙停留片刻,半个时辰后,再来领人。”曲衣然侧回身,好脾气地与鬼差商量,笑容却已经不在了。
鬼差终于想起来要把自己来回飘荡的眼珠子塞回去了,急忙整理形象,又梳头又整衣领,“这个……恐怕……”
“噢?恐怕?”小松鼠眼睛一眯,“那么请便。”说完,甩袖走人鸟,管你阴间阳间就是不惯你毛病。
我就不放人,你又奈何?还能把我也带去阴间不成?
一个小时都不给通融?
现在的鬼差心真是越来越黑了,难不成在等自己给钱?哼……有钱能使磨推鬼这条破规矩也该改一改了!
“美人……美人,咳咳……大爷,大爷您请慢,别、别走那么快,咱无心说错话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说半个时辰,就是明天再带走伯牙都成!”
“真的?”曲衣然顿住脚步,声音听起来平平淡淡,没有任何起伏波动。
“真的,绝逼是真的!小的刚刚不是已经给您跪下了么……”
曲衣然温文尔雅道,“那再跪一次给我看看。”
鬼差,“…………”
一向护短的小松鼠黑了。
眼看双膝即将与地面再一次做亲密接触,结果曲衣然却笑着摆了摆手道,“呵呵,我开玩笑的。”
鬼差,“…………”
不抓狂也内伤了,可笑得这么好看,他又不好发作……也没能耐发作。
鬼差就是阴间一当差小弟,偶尔遇见不长眼不识相的,除了露出狰狞面孔吓吓人外,也做不了其他什么。
他们对尚未离世的鬼怪灵魂有着一定的威慑力和震撼作用,可对于一个有灵力又开了天眼的灵媒师来说,毫无威胁。
甚至有时候业绩不好逮不到怨灵的时候,还要多多依仗当地的灵媒师,这年头,干什么行业都不好混。
想在阴间混口饭吃,也不容易。
鬼差灰溜溜地走了,没带走伯牙不说,还碰了一鼻子墙皮灰。
这次出来巡查的结果除了知道a大区域附近出现一美人灵媒师外,再无其他……幸好一个小时后可以来领人,灵媒师向来说一不二,不然他要怎么交差啊!。
哎!
鬼差走的同时,李密也被解除了束缚,撒丫子就要往外冲,被东方一个健步冲上去,快速拎住了脖领子。
可李密却依旧不老实,“绑我干什么?我要去废了那个什么差的,装你妹啊装!敢欺负咱家曲哥,还妄想带走咱家伯牙大兄弟!去shi吧!我要和你拼了!”
一副要光膀子准备杀出去和鬼差同归于尽的表情,简直笑喷了原本情绪低落的伯牙和曲衣然。
“怎么都成你家的了?”伯牙走上前,轻轻地顺起了李密浑身炸起的毛,“不要激动,他已经走了,而且,也不值得你动手。”
李密不满地轻哼,“但是你值得啊!怎么你们都不想让我出去?我是被净化过的灵,他又舀我没办法!看着真火大,要不是有灵器,我们三个是不是都玩完了?”
曲衣然眼神一沉,低声道,“不会的,我保证。”
若不是伯牙自己的意思,他就算拼尽所有力量也会阻止阴间来抢人。
李密是如此,东方也是如此……也许东方是不需要的,但只要他们想,自己就不会让任何人动他们分毫。
“我会保护好你们的,一定。”瘦瘦的少年,异常坚定地说。
“唔……我当然知道了。”李密一屁股坐在玉中的石凳上,斜眼瞪了瞪同时坐在他身边的东方。
就是他,不让自己出去的!
东方冷冷地瞥他一眼,沉默不言。
如果真有事,自己就会立刻出手,这只笨蛋出去顶什么用,说不准会反被鬼差锁住,带回阴间审判。
东方这么想并不奇怪,毕竟他们三只魂中就这只年龄最小,死的最晚,实力最弱。
被净化了性格还是那么冲动,在身在灵器中也待不老实地总朝外探头探脑,最容易被那些阴险狡诈的死差死者钻了空子。
一个小时,说起来实在不长。
送走了鬼差,安抚了李密,距离a大的新生欢迎大会开幕时间是越来越近了。
第一个节目是每年固定的校方领导讲话,对前一学期的总结,下一学期的展望,第二个是开场挑气氛的歌伴舞,曲风多流行劲爆,这是由学生会文艺部出的节目,同样是每年不可缺少的惯例。
而第三个,就是新生代表出的节目。
新生代表发言则是排在所有节目结束之后的,是绝对的压轴位置。
无论是第三的位置,还有最后一个的位置,听起来似乎都压力感十足,站在人群后的曲凌锋不禁蘀自家弟弟紧张起来。
反观即将抱着琴上台的曲衣然,一点忐忑之心都没有。
学生会宣传部的部长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镜片,再一次向他确认道,“学弟,真的不需要我们提前把琴放好?”
“我自己就可以。”如今这琴伯牙抚过,并不是普通人可以碰的。
宣传部部长也不再坚持,只是对他说,“等歌舞一结束,我们就会及时把琴桌布置到位。”
“谢谢学长。”这样就足够了。
宣传部部长朝他友好的笑了笑,心中对学生会今年的“免试生”印象不错,虽然挂着全国状元的大头衔,却极有礼貌,尊敬前辈。
“随时欢迎你来宣传部办公室做客。”
“好,会的。”曲衣然回以一笑,十分干脆地应下。
前场,无限火爆。后台,紧张一片。
忙忙碌碌的人们有的在急匆匆补妆弄造型,有的在点缀演出服,确认道具,核对台词,润喉清嗓……
只有名黑发少年,始终安静地坐在一角,怀中抱着架断了弦的古琴,恍如画卷。
一曲《superboy》成功带动起了大部分师生们的热情,接下来是否能将这热情继续……
“第三个节目!新生代表,开始了,快点上台!”后场负责人大声喊道。
原本在争分夺秒准备自己节目的人们同时将视线集中在了走上舞台的入口处,他们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只瞧见了一抹修长的身影,双手似乎是抱着什么琴走了出去。
外场下,曲家大哥捧着一束鲜艳娇嫩的蓝色妖姬,身边是硬要跟来凑热闹的林峰,从进校门起,就开始一刻也不停地东张西望着。
“我说凌锋啊,你到底是为了哪位美人而来的?提前透?(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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