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媒师重生 第 1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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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晋,你回家么?”

    魏晋目光随意扫了一圈,周围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值周学院在收凳子、清扫垃圾,“我……不回。”想回也回不去。

    寝室里的某BT肯定不会放他走人的!

    方天卓倒是没注意魏晋的苦逼脸,只是问他,“原来你不回啊,那衣然回宿舍么?”

    “我也不知道。”用力拍了几把脸,魏晋努力恢复正常,“我们去找衣然吧,如果他不回宿舍我就去蹭他的床。”

    就算自己真回家了,下一刻肯定也会被那个BT给逮回来的,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人那么信任杨潇!还不如留在学校蹭在别人寝室,说不定BT会看在别人面子上不抓自己。

    哎……我怎么混得如此悲催,这才刚刚来A大啊!

    魏晋和方天卓准备去后台堵曲衣然,却连个背影都没堵到,背着松鼠包的小少年早已被生意场下手快、准、狠的哥哥给夹走了。

    弟弟在大哥的引领下坐上了敞篷跑车,跑车就两个位置,一个驾驶,一个副驾驶,完全没了某人座位。

    林峰灰溜溜地站在车边,如果车上换做是其他任何人,那么他都能死皮赖脸地把人给轰下去。

    但是曲衣然……他不能。

    因为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他一直是被曲衣然轰下车的那个。

    这小子性格比自己渣不说,而且啊,人家有靠山!

    还是大靠山!

    林峰以哀怨弃妇的目光盯着自家好友不放,曲凌锋因为早已习惯林峰的间接性抽风,根本就不把他的眼神当回事。

    只是曲衣然却察觉明显,是自己占了哥哥朋友的位置。天这么晚了,A大周围没有地铁站,各线公交末班车的时间也已经过了。

    小松鼠抱住了本已经放好的包包,毫无征兆地站起身,干脆地给林峰让了位置,说道,“哥,我今晚还是住宿舍吧。”接着他背好包走下车,来到林峰面前,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这位哥哥,你和我哥一起回去吧。”

    “啊?”林峰呆若木鸡。

    曲衣然和他主动说话了!曲衣然还给他主动让座了!更恐怖的是——曲衣然他笑了!还笑得非常好看!

    林峰不敢置信地边掐大腿边望向了小松鼠他哥,那眼神仿佛就是在说——卧槽,我在做梦!我其实在做梦!

    曲凌锋眼神仿佛结了冰,默了半晌,声音听不出息怒,“然然,回来,我已经派人来接林峰了,他和我们不顺路。”

    此时,正在办公室里整理明天会议资料的小M弟突然就打了个喷嚏,“阿嚏……这大夏天的怎么会觉得冷呢!”

    被强有力的冰冻眼神贯穿全身神经,林峰僵着脖子,点了点头,“是、是啊,有人来接我。”

    也许明天应该去医院做个心脏检查,咱脆弱地小心肝今天究竟受了多少蹂躏呦!

    曲衣然见他点头,心中却还是非常不放心,说道,“这样不好的,已经十点多了。哥,你还是先送林哥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一声“林哥”却把林峰给叫傻了,下巴仿佛脱臼了怎么也合不上,瞪着两只大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曲衣然。

    那表情,那语气,怎么变这么多?怎么差距这么大?

    “哥,林哥他怎么了?”曲衣然被盯得浑身发毛,一动不敢乱动,只能侧过头小声问。

    曲凌锋直接把车门打开,将已经做好了在原地等待准备的弟弟又给拽了回来,车门“嘭”的一声又狠狠地被带上了,“我们先走,接他的人还有五分钟就到A大门口了。”

    “啊?可是……”

    “没什么可是。”

    曲衣然还没坐稳呢,车子却像只离了弦的箭,飞快地冲出了校园,还掀了林峰一鼻子灰。

    林峰这才回神过来,原来那黑发少年真的是曲衣然,凌锋的弟弟,如假包换。

    “真的变了这么多,我还以为是山寨的……”那鼻子,那眼睛,那嘴唇的轮廓,那棱角分明的脸型……和他哥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初夸他小美人的时候怎么就没在第一时间发现问题呢?

    哎,色迷心窍了!

    难道头发换个颜色,真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吗?

    林峰站在原地揉了揉一脑袋红毛,“那明天我也去染黑了!不、等等,这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曲凌锋你弟的!你这是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到底有没有给小M打电话?”

    为什么自己手机刚好没电了!!!

    跑车内,此刻正在上演令林峰吐血的一幕。

    弟弟担忧的问,“哥,那林哥他……”

    哥哥非常不给朋友面子地说,“不用管他,林峰每次不按时吃药就喜欢胡言乱语。”

    “啊?”弟弟有点呆呆地望着哥哥的侧脸,认真地说,“可是总吃药对身体不好的。”

    哥哥听了弟弟的花,辛苦忍笑说,“下次见面,你可以提醒他这点。”

    “啊……好……哈欠……”好困。

    下午补眠的时间太少,瞌睡虫早已经开始叫嚣了,只是因为还有新生演讲,所以一直强打着精神应付。

    了现在是真的一点也撑不住了,眼皮沉得厉害,曲衣然靠在舒服的皮座上昏昏欲睡的,“哥……还有……多久到家。”

    “你先睡吧,到了我叫你。”

    “那琴和……花……”曲衣然眼前已经迷糊一片了,可潜意识里还没有忘记琴中某灵和哥哥送的漂亮花束。

    “会帮你拿下车的。”

    其实在哥哥的保证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曲衣然已经睡过去了。

    只是睡得不熟,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说,“一定要叫我,好几天都没洗澡了……要……洗……”

    这回彻底没声了。

    小松鼠怀中抱着另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小松鼠,额前的碎发垂在了眼睛上,与长长的睫毛仿佛融为一体,松鼠少年靠在座椅上沉沉地睡了过去,嘴唇微启,留下了一条引人思暇的缝隙。

    红灯闪,车稳停,少年的身上多了一件来自于哥哥的黑色薄外套。

    时间静静的流逝着,圆润的指尖无意地擦着少年粉嫩的唇而过,热乎乎的气息打在指腹,仿佛印下了无形的烙印,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车内,其实还有一个正在围着古琴打转的鬼少年,他非常气愤有人钻进了伯牙用的琴中。

    虽然现在伯牙去转世投胎了,可在李密心中这把瑶琴除了曲衣然和伯牙外,谁也不允许乱碰,其他的灵更不可以随便乱闯了!

    “到底是哪个魂淡?可恶,曲哥干嘛把琴给封上了?嗷嗷嗷,看我怎么收拾这只不懂规矩的灵!”

    东方清清冷冷的声音从玉中传出,“你不行。”

    简简单单三个字,成功让冲动某鬼炸毛了。

    李密恨不能咬碎一口白牙来表现自己心内的愤慨和不满,小拳头紧握,愤青的表情十足,“我不行,你行,他如果敢欺负我和曲哥,你就拿针扎死他!”

    东方听完,不再多言。

    某只,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死灵怎么可能欺到灵媒师的头上?而扎死……就更不可能了,灵本就是已死的人了,还怎么再死?

    琴中粉色长衫,头戴小帽的古装男青年摇扇哧哧闷笑,“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不枉我唐伯虎‘千里迢迢’追了过来,呵呵。”

    有灵怨恨,有灵执着,有灵为了愿,有灵为报恩……而这只灵,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而熟睡中又一次被自家哥哥抱去卧室的曲衣然自然不知道,这只灵,只专门奔着他而来的,目的,也自然是为了他。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又一次拦腰抱起瘦瘦的弟弟,哥哥心中是一点压力也没有了,轻车熟路地抱回他们哥俩都住过的卧室。

    本想再次把少年衣服剥光让他好好睡上一觉,却并没有忘记少年在陷入睡眠前叮嘱他的事情。

    ——弟弟想洗澡。

    是了,军训宿舍是八人一间的,狭小转不过身,屋内没有电风扇更没有高级空调,每天训练热得浑身是臭汗,新生们却只能到水房打些热水回寝室找室友们帮忙擦身擦背。

    因为军训的宿舍里——压根没、有、洗、澡、堂!

    “然然,先起来冲个澡再睡。”弟弟这么多天都没有地方冲凉洗澡,身上一定非常不舒服。

    曲凌锋边解着少年衬衫的扣子,边小声在他耳边说着。

    而曲衣然就像只没有行动能力的扯线木偶,此时没有人在头顶操纵丝线,他便无骨地偎在了哥哥的身上。

    直到扣子全被解开,已经露出了半个白白的肩膀头,曲衣然依旧毫无反应,呼吸频率轻缓地继续靠着哥哥大睡特睡,可苦了还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叫醒弟弟的哥哥。

    曲凌锋已经充分见识过弟弟独特的起床气,知道曲衣然半睡半醒时什么个迷糊状态,更清楚他睡得很沉的时候,是多么难以弄醒。

    可是不叫醒,难道就让弟弟这样睡了?

    肯定不行,虽然这么多天没有洗澡弟弟的皮肤依旧白如雪肌,可这并不代表什么。

    如果弟弟没有觉得不舒服,那又为什么在临睡前刻意提醒他呢?

    哥哥顿时觉得自己自己真相了,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让弟弟先洗澡再睡觉的决心。

    被曲衣然暂时封印的古琴和花束一起被哥哥留在了楼下大厅,曲衣然脖颈上的玉倒是还在,可玉中的李密却被东方给捆成了粽子,丢在墙角面壁思过中。

    被收拾一顿的原因是某人太过冲动,总惦记着以卵去击石,干掉古琴里的另一只灵。

    所以,此时没有任何人围观到曲家大哥抱着被脱剩下一条白色内裤的弟弟进了浴室。

    正是兄弟俩“初见”的当晚,曲衣然跑来见东方的洗手间里面的浴室。

    被人打横抱起,强有力的手臂托着曲衣然的脊背和弹性十足的小腿,两只小爪本是自然垂下的,只是当哥哥准备将弟弟放进浴室时却发现,两只松鼠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环在了他的脖子根儿。

    水是提前放好的,哥哥的算盘打得不错,把弟弟放到暖暖的浴缸里,正常情况下人都会自然转醒的。

    只是现在计划却面临夭折的危险,少年环得很紧,哥哥又双手拖着他,把弟弟放进浴缸的同时,哥哥就必须要跟着进浴缸。

    选择,发生,总是在一念之间的。

    哥哥并没有犹豫太久,片刻的功夫,就跟着少年一同迈进了浴缸。

    裤腿全湿,可以脱掉。

    衣服沾水,也可以脱掉。

    然而弟弟的小白内裤……却还没脱呢……

    39

    帮别人脱。内裤绝对是技术活儿;尤其是在对象特殊的情况下,说不定就能擦出什么绚烂的什么来。

    很久以后,每当曲凌锋回想起这次的脱。内裤事件都不禁在心中自问,如果当初没有在街拐角撞到骑单车的弟弟,如果自己没有送玉给弟弟;如果自己没有因为一时兴起而跟去了弟弟的房子……是不是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变得如此偏离轨迹……?

    随着曲凌锋裤子袜子一齐湿掉的还有少年白白的内裤;弟弟被哥哥放入了温温暖暖的浴缸中;水是由遥控器操纵着放好的;水温恰到好处;完全不用担心会烫到弟弟。

    毕竟哥哥的目的是让弟弟自然醒过来洗洗澡再继续睡觉,并不是把弟弟用热水烫醒。

    然而计划美好,但真正实行起来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的。

    哥哥把人放到了热水中;可曲衣然依旧是毫无反应的。

    并不是松鼠少年起床起气有多凶残,是一只吃飞醋的梦魔闯入了曲衣然的梦境之中。

    上一回来他梦境中打招呼的是只母的,这一次却是一只公的,就是上次母的她老公,将小松鼠的美梦捣成了一团乱不说,还有意地不让少年感知外界的一切。

    梦魔其实并不牛叉,能力也有鸡肋,然而在人的梦里,这家伙确实是老大。

    “上一回这里来灵媒师怎么没见那婆娘这么积极过?哼,想爬墙找美男?做梦去吧!”梦魔一向随性又不讲理,他们认定的东西就是真理,别人说什么也不好使。

    只能怪事情过于巧合,偏巧了上一次梦魔夫妻吵架得厉害,女方又笑呵呵地跑来找曲衣然,结果就被脾气暴躁的男方给想歪了。

    梦魔的报复无非是在人的梦中动动手脚,不过即使灵媒师睡得很熟他也无法编织出什么特殊的梦境来惊吓这人,通灵力的人与普通人体质不同。

    哼,虽然不能编梦,难道我就不能让你回忆起最令你恐惧的东西吗?

    梦魔是魔,食梦的魔,最擅长什么?

    吞梦,噩梦。

    此时此刻,曲衣然有些呆呆地望着眼前突然变幻出的场景,是自己……曾经的家,灵媒世家曲家的房子。

    房内的每一处都仿佛没有改变过的,无论是年头已久的壁炉,还是可以将脚缩进去取暖的地桌、暗金色吊灯、白色镂空窗帘……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

    这里是曲衣然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其中与祖父一同生活了八年,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十多年,印象怎能不深刻?

    只是,为什么他会回到这里?

    不是应该在哥哥的车上睡觉吗?哥哥答应了到家会叫醒他洗澡……晚上的时候还送走了伯牙,又照着稿子应付过去了新生代表演讲……

    那么是梦?

    灵媒师敏锐的直觉令曲衣然察觉出了什么,可如果是梦,会有如此身临其境的感觉吗?

    会吗?

    曲衣然并不知道答案,因为他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说不清的情况。

    而现实中,哥哥深呼吸了多次后,已经开始动手扒下少年湿答答的小内裤了。

    布料湿透紧贴着白皙的皮肤,贴在别的地方尚且会感到不舒服,更何况是那处特殊的位置了。

    脱是肯定要脱的。

    曲家大哥并不知道曲衣然现在的情况,因为有了前两次超强起床气的铺垫,弟弟没醒过来,哥哥虽然惊讶极了却并没有多想什么。

    当然,即使多想他也绝对不会猜到,弟弟正被困自己的梦境中,怎么也走不出来了。

    被水润湿的内裤正顺着修长的双腿一步步地脱离,少年白皙的身体略显稚嫩青涩,尽管浑身上下看起来没几两肉似的瘦巴巴,可年轻就是本年,这仿佛无暇的身体有足够的吸引力令人心动,令人着迷。

    曲凌锋扭过头,努力将不由自主钉在弟弟漂亮身体上的目光移开。

    呼吸有一瞬的紊乱,然而定力十足,稳如磐石的曲家大哥却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将赤条条的小松鼠扶好,单手脱起自己身上的衣物。

    他们是兄弟。

    小时候没少帮弟弟洗澡擦背的哥哥想,虽然现在弟弟长大了,可是他依旧是自己的弟弟,是个大孩子……

    总结一句话,哥哥服务弟弟洗澡天经地义!非常合理!

    浴缸毕竟是单人的,虽然看上去较为宽敞,可容纳两人却是一点空余也没有了。

    曲凌锋坐在浴缸内,胸口紧靠着一只毛茸茸的松鼠头,正呼呼大睡中。

    抚摸着少年的身体,撩拨着热水打在少年的锁骨、肩膀上,既然下定决心要为弟弟洗澡,那么哥哥不可能一直不去看弟弟。

    目光总是在不经意间地扫过少年两腿间自然下垂的小嫩芽,都怪这水太清澈了!哥哥暗叹,弟弟真的长大了……

    排除一切杂念,给弟弟洗澡中的哥哥。

    正被噩梦缠绕,眉头下意识紧皱起来的弟弟。

    两人心,如此贴近。

    梦在继续,依旧是灵媒曲家的房子,房外乌云密布,星光不再,房内冷气森森,阴风大作。

    是曲衣然最不想回忆起的夜晚。

    这是他唯一的亲人离世后的第一个晚上,这一年他八岁,下月开学才升入小学三年级。

    曲家房子不算大,然而这空旷的室内中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早已因为他体质特殊徘徊不去的邪灵恶鬼们一波接着一波闯进他的卧室,将仅仅八岁,灵力还不足以维持任何术的他团团围住。

    “曲家完蛋了哦,哈哈哈,小孩子,你知道你祖父为什么死掉吗?”

    “不——我不听!”声音还未脱奶气的小豆丁捂住耳朵,钻进了床底。

    尽管从很小开始就开了天眼,可观灵异,但曲衣然才八岁,哪里见过这种恶意仗势?

    每一只灵都浑身是血,舌头伸长,更有的衣服外还裸。。露着清晰可见的血肉,白骨……

    它们就在你的眼前,挥之不去,无处可逃。

    “你这个小孩子,克人的命哦。”

    “你爸妈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克死了……”

    “你祖父也因为替你挡宰被克死了……”

    “不,不是的!”

    “你自己心里比我们清楚,小娃娃……哈哈哈……你家里只剩下你一个了咯,命真硬,你还想继续克死谁?呦呦呦,曲家已经没人可以给你克了。”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曲衣然“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两眼无神,瞳孔彻底没了焦距,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口中不停地在说,“并不是这样……不是……”

    “然然,怎么了?”正为弟弟洗胸口的哥哥急切问道。

    两人胸前满是白色的泡沫,曲衣然却没有注意到那些,他眨了眨空洞的眸子,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却传来了熟悉又焦急的声音。

    是哥哥?

    那么自己脑袋靠着的宽厚胸膛是……哥哥的……

    “哥!”少年眼角微微湿润,这一声叫得鼻音很重,蓦地将头深埋在了哥哥的肩窝,两只手也紧紧勒住了哥哥的腰,口中却只是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唤着,“哥……哥……”

    这一刻,什么也不知道的哥哥是弟弟的救命稻草。

    曲凌锋并没有急着去探究弟弟如此的原因,他毫不犹豫地回抱住少年瘦弱颤抖的身体,不厌其烦地回应着弟弟,“我在,我在,别怕,哥一直在。”

    “哥……它们都在撒谎!”抬起头,有湿润的水滴顺着眼角的弧度无声无息垂落着,少年渐渐恢复了模糊的视线,眼前已不再是漆黑,嘴唇却仿佛咬出了血似的鲜红,“哥,它们是骗子!我没有克死家人!”

    家人生命的光环都是自然消失,没有人为因素参杂进去的。

    心被弟弟的眼泪刺得生疼,狠狠揪起,只是听了这样的话,原本准备安慰做噩梦弟弟的哥哥却瞬间怒了,“谁敢说你克家人?纯属胡说八道!这是谁鬼扯出来的?然然,告诉哥,‘他们’都是谁?哥一定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这一刻,松鼠他哥真的报着要把欺负自己弟弟的浑蛋们踹离地球,全部滚去火星的愤怒想法。

    他怀中眼眶泛红的少年怔了怔,满是冷汗握成拳头的小手爪一松,竟反安慰起了哥哥来,“哥……我没事了……别生气……”

    松鼠哥哥一句“胡说八道”,瞬间令困扰中的松鼠少年豁然开朗。

    有时候解开心结,就是如此简单的。

    松鼠哥哥真相了,那些话确实是“鬼”扯出来的。

    怀里眼睛红红,嘴唇也被咬得红红的小松鼠看起来可怜巴巴委屈极了,却不顾自己难过安慰起了他?

    一股莫名的暖流仿佛从心底扩散到了曲凌锋的四肢百骸,然而愤怒却并没有因此消去。

    这么乖巧贴心的弟弟,被人欺负得哭了!

    大掌拭去弟弟眼角的晶莹,被蛊惑的放在舌尖,是苦涩的咸。

    少年苍白的脸颊因为哥哥的动作快速涨红起来,这才恍然发觉,原来他们兄弟俩相拥的地点在自动调温的浴缸里,原来他们兄弟俩……谁也没穿衣服。

    肌肤相亲?完全恢复了视线的曲衣然脸红得快要爆掉了。

    睡觉的时候太过放松才会被噩梦钻了空子,可是他究竟对哥哥做了什么?不是噩梦吗?为什么会……抱哥哥抱得这么紧?

    连下面的某处也是,一小一大仿佛融为了一体。

    “我、我……哥、哥……那个……我,我不是故意地……我、我……只是……”少年磕巴得不成样子了,身体后倾,两手也急忙背到了身后,并没有留意掌心擦过了什么硬梆梆直立立的东西。

    哥哥却只是宠溺地笑了笑,大手揉上了弟弟湿润的黑发,不着痕迹地挪动下。身,“说什么傻话呢,我可是你哥。”

    “咚咚咚咚咚”,兄弟俩的心跳一齐加速,如火如雷。

    不同的是——弟弟红透了全身,哥哥僵硬了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亲妈飘过……狗血亲妈飘过……再次飘过,嘤嘤嘤,加更了加更了,晚上还有更新,你们要冒泡啊,咱今天没工,会努力码字努力回复留言的,别无视咱啊啊啊,这么多人看文花花咋这么少腻,这不科学QAQ

    其实体质特殊也不是什么好事,小时候然然吃了很多苦的……有关灵媒曲家和如今的曲家一些事情会慢慢道出,各位莫心急,咱更新很勤快的,想看什么有什么,哈哈哈!

    40

    心中住进了一个人;心境就会变得完全不同吧……

    洗得香喷喷的少年被哥哥裹了个严严实实送出浴室,曲家大哥表示自己也要好好洗个澡舒服舒服,于是在浴室门口对弟弟说,“饿了吧?自己先去冰箱里找点零食垫垫肚子,过会儿我们再吃宵夜。”

    浴巾只缠在了腰间;健硕的身肌一览无余。

    还要继续洗?不是一起洗过了吗?

    曲衣然并不明白其中的典故;只是应道;“啊……噢……”哥哥不提;他还真就没有察觉到肚子已经默默抗议很久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囧态”,松鼠少年红着脸捏紧毛巾“噌噌噌”几步就溜没影了,速度那叫一个快,甚至还落下了一只浅绿色竹脱鞋。

    弟弟跑开后;哥哥敛了目光;黑幽眸中的笑意渐渐淡去,逐渐转冷,整个人站在浴室门口仿佛结了一层冰霜;面色形容不出的复杂。

    该死!

    他竟然——对自己的亲弟弟起了反应——

    他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亲弟弟起了反应?!

    少年走得急促,并没有发现自家哥哥的失常和懊恼,曲凌锋抓着浴巾的指尖泛白,良久,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机械般地走回了雾气还在弥漫的浴室。

    下面的东西,总不能一直硬着。

    一切都开始乱了,乱得不成样子,不成套路。

    再说松鼠少年曲衣然,按照自家哥哥的指示找到了卧室内专门放置零食点心的大冰箱,冰箱内储存的食物五花八门,有三色丸子,比利时黑巧克力,瑞士糖,甘蔗汁,鲜鱼干……没有一款是他的菜。

    曲衣然向来作息规律、饮食规律,除了正餐外吃得最多的零食就是水果和坚果,几乎从来不主动碰糖果点心。

    走下楼,厨房的冰柜里生鲜食材满满,柴米油盐什么都不差,电饭煲里甚至还保温了大半锅的黑米粥。

    曲衣然记得这里在“前任”出事后就被母亲给封住了大门,原本的佣人们都被调回了曲家大宅。

    那么这些食材……都是哥哥自己准备的?

    “呜呜呜,曲哥,我也饿了……东方他绑着我不让我去上大号!”

    曲衣然,“…………”

    饿了和上大号,话题为什么如此跳跃?

    “曲哥曲哥?喂,回神了!”突然冒出来的李密不满地在他面前飘来飘去,扭动老腰,闷闷道,“不带这样无视鬼的,鬼也有尊严的好不好?”

    “别晃悠了,眼都花了。”曲衣然揉了揉酸胀不已的眉心,他本就困倦得厉害,又被梦魇折腾了一阵,此时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强打着精神对李密说,“你那个每天晚上都去洗手间里蹲坑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你蹲了也什么都排不出来。”

    李密揉了揉脑袋,表情恹恹,“我要是能改早就改了,你以为谁喜欢每天晚上被东方扎来扎去屁股全是针孔?”

    “你啊——”曲衣然无奈地笑了,从冰柜里拿出一小块肉放在微波炉中调成解冻模式。

    “嘿嘿,曲哥这是要做好吃的什么啊?”虽然刚被东方狠扎了一顿,可心大的李密很快就不再纠结大号的问题了,注意力全被曲衣然熟练的切蛋动作给吸引住了,“还切得有模有样?天哦,完全看不出来你会做饭!”

    “呵呵,只是普通的皮蛋瘦肉粥,没什么难的。”七岁那年祖父病倒瘫在了床上无法经常起身,家中的担子早早就压在了他的肩膀上,生活中的一切必须自己去做。

    “口水……以前最爱吃院长做的皮蛋瘦肉粥了,可惜啊,因为院里孩子太多我每次只能分到半碗!”李密有些怀念地想。

    孤儿院里十顿有八顿主食是粥,他爱喝皮蛋瘦肉粥的原因很简单——这粥里面有肉啊!

    李密所在的孤儿院规模很小,没有被新闻媒体大肆报道宣扬过,更没有受到过某某慈善家的垂青。院内条件一直非常艰苦,每周就那么一天饭菜里能沾点肉星!正是他最期盼的日子了。

    “你的心胸,很宽。”普通人鲜少能做到李密的积极乐观。

    曲衣然知道那家孤儿院,因为李密出事死亡后被几家报纸刊登两期过头版,李密的保险金都捐助到了院内建设上,也有不少人开始渐渐关注起了不起眼的小孤儿院,纷纷献出自己的爱心。

    “放心吧,你的朋友们现在生活条件都很好,住的地方换上了新床,院长的办公室有了新桌椅和你最喜欢的杜鹃花,院内伙食也提升为两荤两素。”

    “曲哥,你……真神了!”竟然连他喜欢杜鹃花都知道?“可是你这样告诉我,不算泄露天机吧?”

    跟在曲衣然身边也有段日子了,李密学到不少东西,知道灵媒师并不是逆天万能的,也知道灵媒师的许多能力都被无形地限制着,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见他一脸关切,曲衣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摇了摇头,“没关系,你只是灵,没有恶意和死气的灵,你所做任何事都不会影响到这世间正常的生活。”故而可以免于戒律责罚。

    “那就好!”李密放心地来回转圈得瑟,今晚如果住在这大房子里的话,他就没必要非钻回玉里去和东方抢地盘睡了。

    不用多时,两碟清淡小菜,两碗飘向热乎乎的皮蛋瘦肉粥出现在了一楼的餐桌上。

    曲家大哥解决了个人问题后,身周围的冷气只增不减,面色淡淡,却在经过餐厅准备去厨房给弟弟弄宵夜的时候,霎时间春暖花开,气温快速回升至人类的标准线。

    “然然?”曲凌锋声音带哑。

    “啊?”一只小松鼠脑袋从厨房中探了出来,头发还有点湿,看上去乱乱的。

    “没事,出来吃饭吧。”大哥咽下了一切想问的话,只是走到了弟弟身边伸手解下了他的围裙。

    身材一个偏高一个偏矮,高个儿的垂下头,视线不着痕迹地瞄着少年浴袍领口下锁骨徐徐而过。

    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哥哥若无其事地扶住了弟弟的肩膀,把人推到了餐桌前,还非常体贴的为弟弟拉开椅子,“很晚了,吃完快点去睡觉吧。”

    “啊?唔。”曲衣然答得含糊不清,坐下后视线一直盯着陶瓷印花粥碗。

    曲凌锋不由得眯起眼睛,不动声色的往后靠了靠,没有收紧的浴袍因为动作而露出了一片结实的肌肉,显得哥哥分外性感,“怎么,然然还有其他事?”

    脸蛋粉粉的弟弟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没有。”

    其实有,他还想去会一会琴中那只神秘的灵。

    在做饭前曲衣然楼上楼下找了好几圈,花在沙发上放着呢,琴却不知道被哥哥给藏到哪里了。

    里面的灵被暂时封印了气息,没有任何痕迹可寻。

    早知道就不要封那么彻底……

    可是不封彻底了,万一误冲撞到哥哥的阳寿线怎么办?

    曲衣然并不后悔,那琴既然与自己有缘,时机到了自然会再次入手,无需心急。

    只是没想到,哥哥听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直接戳中了弟弟心思,“古琴在客厅的柜子里。”

    曲衣然,“…………”

    一切,仿佛都尽在了不言之中。

    “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你哥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李密神经兮兮地贴在曲衣然耳边小声说。

    曲衣然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没有那个可能的,哥哥只是普通人而已,你可以放心和我说话,没必要这么紧张。”

    “好吧好吧,我不和兄控一般见识。”说完没心没肺地一屁股坐在了曲衣然肩膀上。

    没什么重量,被曲衣然直接无视,不过,“兄控?什么意思?”

    李密故作神秘地朝他摇摇手指,“不告诉你呦!”

    曲衣然,“…………”

    果然,某人还是欠抽的。

    曲衣然抽了抽嘴角,埋头喝粥不在理会蹲在自己肩膀上盯着粥碗口水泛滥的某人。

    李密,你已经有前科了,再卖萌装可怜也没有!

    一顿夜宵吃得安静,曲家兄弟将食不言发挥到了极致。

    饭后,小松鼠成功找到了被哥哥放在柜子里的古琴,“哥,我来刷碗吧。”

    正在收拾碗筷的曲凌锋闻声回头,见少年抱着琴又颠颠跑回了餐厅,心中一笑,“厨房里有全自动洗碗机,不需要我们动手。”

    “原来有洗碗机啊?”曲衣然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哥弄了。”他这个电子产品小白还是不要捣乱的好。

    于是人又抱着琴颠颠走了,身后还跟着一只凶神恶煞要将恶鬼驱逐出琴的李密。

    还没等曲衣然把琴放下,早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放狠话了,“里面的人,报上名来!到底为什么跑伯牙的琴里去了?你知道给曲哥造成多大麻烦么?有能耐出来和东方单挑!”

    教主大人躺着中枪。

    “呵呵,单挑?和你么?”琴已经被曲衣然解封,灵的声音很快便飘了出来。

    “有胆你出来!”

    “有胆你进来。”

    “我勒个去,它还挺狡猾?”李密狠狠地瞪着琴,恨不能瞪出个大窟窿来,要不是腿上早被眼疾手快的东方用线缠住,说不定他真冲进去光膀子和那灵掐架了。

    曲衣然忍笑辛苦,却没有忘了正事,走到琴前拍了拍琴身,琴中的灵不受控制地浮了出来。

    “哎呀呀,还是你厉害呀,小美人儿!”一身扎眼的嫩粉色,语气极不着调,两眼色迷迷的,搓双手的同时紧盯着曲衣然不放。

    一根看似无力地绣花针“唰”的贴着粉衣骨袍男子下巴而过,可他依旧吊儿郎当的模样,摇着一把破洞的纸扇,继续调戏,“这位大美人儿,脾气咋这么急躁呢?今天小人开眼了哦!两位绝世美人齐聚一堂,真是可喜可贺啊。”

    “那我呢?”李密条件反射性的问他。

    粉衣扇子男打量了李密半天,却只是挑了挑眉头,一脸认真说道,“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

    李密,“…………”

    “噗——咳咳,抱歉,我并不是有意笑的。”曲衣然立刻表明态度挽救道,可那声没控制住的喷笑声还是把李密打击得不轻,就连东方也浅浅地弯起了唇角。

    真正的苦逼一人欢乐全家。

    哪里都不对!!

    曲衣然抱琴上楼后;曲凌锋一个人在厨房里摆弄着全自动洗碗机。

    将洗好烘干的碗快放回原来的柜子中,哥哥并没有立刻离开厨房,反而切了几块完熟的葡萄柚和蜜瓜准备拿到楼上给弟弟做小零食吃。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一种弟弟即使上楼也不会马上入睡的想法。

    事实上,曲衣然的确是如此。

    人困得厉害;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缝隙的感觉,可是现在还不能睡,他要解开这位粉衣人的心中的郁结才会心安,“这里不是你所在的时代,我是灵媒师,李密和东方与你同样的身份,所以;可以不必在我们的面前表现得这么刻意。”

    如果真的是一个玩世不恭喜欢调戏男女的人,那么眼底的沉痛和不甘又是从何而来的。

    一个充满了怨恨与浓浓愤恨不甘的灵;已经超出了纯粹怨灵的范围。

    握着扇子的手一僵,没留神的功夫,破了洞的纸扇已经滑落地上,被苦逼脸的好孩子李密捡了起来,别别扭扭的还给了笑容突然温暖起来的粉衣古男,“果然像土地他们形容得那样,你很不一般,我这大腿抱得可真正确。”

    曲衣然丝毫不介意的一笑,“那你可要抱紧点,我腿比较细的。”

    看来,他是一只地缚灵。

    本是被困在A大附近的地缚灵,却因为拼尽力量钻入琴中,后又被自己封印了琴身,不经意地得以走出被束缚的小圈子。

    那把扇子就是这粉衣人的力量聚集所在了,破洞的原因也是力量消耗殆尽,不过似乎可以恢复?

    白色纸扇上的洞口要比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小上一圈。

    百年前……不,时间也许早一些,S市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同情况的古灵都被限制了行动,更无法随心地投胎转世。

    灵媒工作狂的劲头儿突然涌了上来,曲衣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是那么困了,笑容淡淡雅致,仿佛温润了空气,温润的在场的三只灵,“我哥虽然在外面,但是他听不到我们之间的对话,你可以放心的说出积压在心底的东西,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呵……真厉害的能力。”粉衣人彻底收了吊儿郎当的假象,一本正经起来文质彬彬向三人行了个礼,声音清脆“在下唐寅,字伯虎,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望三位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在下一般见识。”

    “呃……”李密摸了摸鼻子,脑袋有点转不过弯儿来。

    气质内敛、姿态放低的古男子虽然依旧是一身艳丽的粉衣、夸张的小彩帽子,却完全派若两人。

    大方、谦逊有礼。

    太神了,原来和我叫嚣也是装的?图个神马?

    李密作为一名纯纯的现代少年,实在不能理解古人的思维。

    曲衣然回礼,“在下曲衣然,唐寅……等等,李密,你觉不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李密微怔,“不熟悉,倒是子伯虎,这名字简直太熟悉了!天啊,你是——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唐寅唐伯虎?我虽然是学理的不太了解历史,可是我看过《唐伯虎点秋香》的电影!嗷嗷,你家秋香呢?亲,原来你长得和周星星不一样!如果是唐伯虎的话那还是不着调一点吧!”

    僵硬的唐寅,“…………”

    曲衣然抚额,无奈地说道,“东方,能不能先点了李密的哑穴?古代的才子唐伯虎和电影里的人物能一样吗?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东方严肃的点头,手中已经拎起了被消音的崩泪少年,默默地扛回了玉中。

    “呜呜呜……”教主放开我啊!我错了!

    “老实点,否则……”东方冷冷淡淡的声音刻意拖长。

    李密汗毛直竖,立刻就老实了。

    主要是以往被收拾过太多次了,他早就摸清楚了东方的脾气,知道什么时候该消停,什么时候可以摇尾巴抱大腿求支援。

    少了总是风风火火的某鬼,世界终于再次安静下来了。

    “六如居士,可以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吗?他们已经回到玉中了。”

    “这个称呼,呵……其实我知道刚刚那位兄台口中所说的电影,后人竟然如此看待唐某,唐某心中深感欣慰。”

    “你……不觉得,你是胡编乱造?毁你名声?”

    “唐某何来的名声?胡编乱造……呵……”唐伯虎不由苦笑了一声,“电影的唐伯虎比我这个唐伯虎幸运多了,若是有那般美好的命运和机遇,倒也是不错的。”

    可惜啊,他没那么好的命。

    曲衣然并不是文科白痴李密,自然对唐伯虎生平事迹有所了解。

    唐寅多才多艺是真,玩世不恭略真略假,其实身世坎坷,并没有像电影中描述的那般妻妾成群、武艺超群,相反的,家中后来极为清贫,连他的妻子都忍受不住饥寒交迫的窘状,含恨甩袖离去。

    他只是一个出生在商人家庭的普通人,20岁丧了所有家人和第一任配偶,迷迷茫茫孤身一人,在多年好友的规劝之下潜心钻研,苦读九年才参加了应天府公试。

    “书海茫茫,读书万卷,那段一心执着于学的时光,是唐某生命中最值得怀念的一部分了。”因为毫无杂念,也因为,还没有被卷入是是非非的大圈子中。

    人在社会也好,人在江湖也好,都免不了不顺心,也免不了挨刀子。

    “你那时随友人去了京城赶考?”

    “是。”正是上京赶考,才发生了影响他一生的事情,“唐某不才,却对京城会试小有把握,不想……竟被人判为泄题舞弊’,强制取消了考试资格。”。

    曲衣然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又是一个和李密一样的考试狂,原本就是应天府公试公式中的第一名,踌躇满志却被人牵连得没了继续参加考试的权利,封建社会的科举制度如此地轻易扼杀了一个人的所有希望,心中怨恨在所难免。

    只是,这似乎并不是唐寅的心中郁结重点。

    “被你发现了……呵呵,真是个敏锐的少年,唐某心中的结确实不在于此。现在想来,怕是从这一步开始,唐某就已经被卷入了万丈深渊,再无任何翻身的机会和能力。”

    宁王——是唐寅的希望亦是唐寅曾经的噩梦。

    宁王朱宸濠有着很大的野心,只是那时一心向学却仅仅靠卖画为生的唐伯虎并不能理解所谓的野心究竟是什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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