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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久了,宋浩发现,在平安堂几十元就能治好的病,到了医院则需要几百元甚至上千元,多是耗在那昂贵的检查费用上了。并且有些功能性的疾病,那些医学仪器也是检查化验不出的,病家痛苦的要命,那医生却是无奈地摇头道:“没病!”
宋浩心中豁然一亮,中医,还是有它的优势的。虽然在急症上的抢救和外科手术上中医似乎不及西医,但在慢性病的治疗上,中医的效果则远胜西医。尤其是在诊断上,西医们离了检查仪器几乎是玩不动活,而中医望色诊脉,便可以万全了。中医的简捷价廉是它的巨大优势和潜力。当然,特殊情况下的中西医互补,应该是真正的万全之策了。
“将来要开一所真正的中医院才好!”宋浩憧憬着。
一次偶然的机会,宋浩令医院的医生们见识到了中医针灸术在抢救急症险症上的神奇效果。
那是在一个炎热的下午,急诊室里送来了一个昏迷的病人。他是一个六十余岁的老者,据陪同的家属说,老者因家庭琐事与家里人吵架,一气而倒,不省人事。
急诊科的几名医生检查了一下,发现病人的呼吸、心率、脉搏等一系列生命体征均为正常,不知那症结所在。又拍了CT,脑部也无异样,五脏六腑自无改变,病人如酣睡一般,只是不醒。这下难住了医生们,用了几种常规的抢救方法都不济事,忙请了各科的医生们来会诊。大家上前看了一番,皆自摇头不解,一时间群医束手。
病人家属见状,急了,提出立即转院去省城的大医院抢救,可是到那省城需要三四个小时呢,这其间病人要是有了恶化,后果可就严重了。病人家属明了这般情况之后,无可奈何之余,还是决定挺而走险,去那省城,因为在这里也是干耗时间而已。
“能否给我一分钟的时间让我试试?”宋浩这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淡淡地说道。他在旁边观看和听众医生们的议论,心中也自有了个结果,决定用回阳九针一试。
“你……?”病人家属见是一个半大孩子,不禁狐疑。旁边的医生们也都不禁皱了皱眉头,一个卫校的实习学生竟也敢出面托大。
“让他试试罢,这孩子是我县名医宋子和的孙子,宋氏在针灸术上还是有独特之处的。”那吴全在一旁发话道。
病人家属听了,无奈之下,点头道:“那就请小大夫试试罢!”也自有那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意思。
宋浩上前,取了三根自家随身带着的针灸针,用酒精棉球消了毒后,一针刺在了病人头顶的百会穴上,第二针刺在了左脚心处的涌泉上。此时那病人仍然无觉,几个站在旁边的卫校的学生不仅为宋浩暗里捏了一把汗。这个宋浩也太大胆了,虽然这般情况下医治无效也没什么,但是有损平安堂的声誉,主要的是要被医院里这些医生们看笑话的,人家这些大医生们都没办法的事,你干什么强出头啊!
就在宋浩将第三针刺入病人的鼻下人中穴的时候,那老者喉间忽然一响,随即睁开了眼睛,看着一大群人惊异地望着他,竟然手一支床坐了起来,茫茫然道:“咋地了?我怎么在这里?”
人群轰然一笑之余,随即掌声雷动。
“厉害!”医生们惊愕之余,也不禁发出了赞叹声。
“宋浩,怎么回事啊?能说说道理吗?”一名识得他的医生道。
“这在中医上叫做气闭症,气恼之下导致体内气机紊乱,逆冲脑络,蒙蔽清窍,令人暂时性昏迷。理论上当为人体内的天地人三气不接,故而上激百会,下调涌泉,中和人中,三气相继,人便自醒了。”宋浩说道。
“有道理啊!”事实面前,众人都不禁点头称是。
“人体气机不和便生险症,家庭不和便生祸端,人体与世事都是一个道理的。”那吴全一旁又语重心长地道。
病人家属愧疚的连连点头不已。
此事之故,宋浩名声大振,小小年纪不得不让人令眼相看了,医院里也同时兴起了一股学习针灸的热潮。看来中医内有真正应人的东西,大家还是愿意接受的。
吴全事后拍着宋浩的肩膀,不住地赞叹道:“真行!就凭你手上这几根针,可以吃遍天下了!”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8章 名医无证
小肠手太阳之脉,起于小指之端,循手外侧上腕,出踝中,直上循臂骨下廉,出肘内侧两筋之间,上循臑外后廉,出肩解,绕肩胛,交肩上,入缺盆,络心,循咽,下膈,抵胃,属小肠;其支者,从缺盆循颈上颊,至目锐眦,却入耳中;其支者,别颊上拙,抵鼻,至目内眦,斜络于颧。——选自《灵枢经·经脉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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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有一个叫王影的年轻护士,长上宋浩两岁,天生丽质,是医院里公认的美人,平日里高傲得很,一般人难与她说上话的。自宋浩三针将那老者救醒之后,便对宋浩产生了好感,时不时的买些好吃的东西来送于宋浩。大家都在医院里,底头不见抬头见,宋浩也自不愿拂了她的好意,令对方下不来台,每次总是笑嘻嘻的说声“谢谢姐姐!”倒也不拒绝的接来受用。那王影暗里愈是喜他,二人的关系于是好过了旁人,自是羡慕倒了一帮王影的追求者。
“先叫姐!后叫妹!拉回家去叫媳妇!”刘天、马吉、张宝伦三人羡慕之余,不时的朝宋浩打趣。
宋浩听了,虽有些难为情,也自不恼,随他三人闹去。
就在宋浩两年的卫校学习快要结束的时候,王影的父母因工作关系转到了外地,她也不得不调离这所医院随父母同去。走的时候约了宋浩见了一次面,痛哭了一场。宋浩虽然没有完全的陷入到这种初恋里,但头一次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对他这般好,如今别去,心中也不免有些失落感。劝慰了王影一番,随后二人不忍别去。他的一场初恋就这样匆匆的结束了。
接着,宋浩卫校毕业,回到了平安堂。
就在宋浩准备大展身手,和爷爷共兴平安堂最终创建一所他理想中的中医院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件彻底地改变了他祖孙二人的命运,从此令宋浩走上了一条漫漫的游医天下的道路。
且说县卫生局的现任局长是一个叫米长力的人,上任一年来办着公家的事,也自想着私家的事。他于是想借职务之便打着别人的名头办一所私立医院,他首先相中了白河镇。白河镇以它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山水古迹,近几年已发展成了一处著名的旅游旺地,是办医院的最佳所在。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那米长力想聘请宋子和到他办的医院里坐诊。以宋子和的名望,医院的门诊量是不用愁的,到时候每位患者都过一遍医院内购置的医疗设备,再赚取昂贵的检查费用,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发财的。
那米长力在白河镇筹建医院的同时,这天晚上亲自来到了平安堂与宋子和商谈此事,以为自己这个大局长亲自出马,又有丰厚的利润等在那里,宋子和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米长力的到来令宋子和大感意外,忙招呼着在客厅里坐了。
米长力先是说了下自己建医院的设想和远景打算,以及宋子和每开出一份检查单和药方的提成,这可要比宋子和开平安堂赚得多的多,然后笑咪咪的等着宋子和的回应。
宋子和考虑了一番,随后摇摇头以年老无力为由婉言拒绝了米长力的聘请。原是来平安堂求诊的病家多是农村来的穷困人家,中草药的价廉是他们所能承受得起的,普通小病,十几元或是百余元就能基本上解决了。若是到了医院里,除却那昂贵的医药费,一系列检查下来,还未见到药,几百元也就没了,虽然有时必要的检查还是要做的。但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医院里的医生在指挥病人走,一些没有必要的检查在名正言顺下也要你来做的,往往一进了医院,病人就身不由己了。那种情形下,为了利润提成,医生也是身不由己的呢。所以为了那些信任自己专门来找自己的病家负担少些,宋子和拒绝了米长力的聘请。
“这个……,老宋,你还是考虑一下的好,过两天我再等你的答复罢。”那米长力讪笑了一下,随后带着一脸的不快悻悻离去了。一个大局长被卷了面子,心里真是不好受呢。
米长力在白河镇已选好了院址并已经在建设中了,日后医院建成,若是没有名医坐诊,虽说是经营上能维持下去,但在短期内发大财可就有些困难了。米长力“屈尊下驾”又来平安堂找了宋子和两次,自是被宋子和婉拒了。后来米长力又找了几个说客来,晓以厉害,宋子和仍不为所动。于是将那米长力惹恼了。
“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难道是不知道我正管着你吗!”米长力愤恨道。
于是那米长力借一次年检的机会,将平安堂的行医执照给扣下了,理由是宋子和没有中医师证,不符合国家规定,此执照作废。
也是宋子和从未考取过中医师证,当年创办平安堂时,还是当时的那位卫生局长见宋子和医术高超,隐于乡间给人治病,每每药到病除,叹其神技,这般游走乡下行医真是可惜了。于是特殊照顾宋子和,给他特批了一份全县第一个个体行医执照,这才有了平安堂,延续至今,没想到得罪了米长力,被他抓住了这个把柄。
一代名医却没有了行医资格,岂不可笑。宋子和知道是那米长力公报私仇,可人家这个法执行得也是有理有据,令你反驳不来的。无可奈何之下,宋子和写了份申请,重新申请行医执照,自令卫生局上下愕然。众人随后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同情心者有之,也自无人能帮他,因为这是一言堂,一把手说了算的。那份申请泥牛入海,自被米长力扔进了纸篓里。
宋子和医术高明,却是不知道人心的险恶,没有听明白人的劝告,要吃医生这口饭,这米局长可是不能得罪的,仍旧在平安堂诊治病人,等待上面的答复。
宋浩对此事却不以为意,认为爷爷的这身本事,哪有不让行医的道理,那米长力不过是有意为难一下他们罢了,行医执照终究还是要还给平安堂的。这祖孙二人的心思都在研究医术上,将这件事情考虑得过于简单了。
这一天,宋子和、宋浩二人正在平安堂内诊病,旁边坐了十几位候诊的病人。
忽然,门外“嘎吱”一声,一辆警车停在了平安堂门前,随后从车上下来了四个穿着警服的警察。
进得屋来,一个领头的脸色阴沉的警察,四下环顾了一遍,冷冷地道:“有行医执照吗?拿来我看一下,有人举报你们这里无证行医。”
此言一出,众人惊愕。
宋子和暗叹一声,已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是无证行医,先期也要由卫生局的医政科来查,此番警察直接找上门来,当是那米长力对他施以高压手段了,欲要逼他就范。
宋子和猜测得不错,这个领头的警察是那米长力的一个亲戚,叫张武的,此番授意而来,是要吓一吓宋子和,非要逼他加入他的医院坐诊不可。
“不会罢,平安堂怎么会没有行医执照呢?你们搞错了罢?”一个候诊的中年人惊讶道。
那张武横着眼睛瞅了中年人一眼,中年吓得忙低了头去,不敢再出声了。其他病人都是普通百姓,见张武态度蛮横,唯恐避之不及,自无人敢再言语。
“平安堂在白河镇二十多年了,怎么会有人举报我们呢?一定是有人在无理取闹!陷害我们!”宋浩愤然道。他此时才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既然如此,就将行医执照拿出来让我看一下,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张武冷笑了一声道。
“在卫生局还没有拿回来!”宋浩无奈地道。
“平安堂很有名气的,我们在来之前也打电话咨询了一下卫生局,你们原先的行医执照已经作废了,再给人看病就是违法的了,所以还请宋大夫跟我们回县局一趟将事情说清楚为好。”另一名警察颇有些不自然地道。
“你们……”宋浩气愤得说不出话来。他此时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那米长力搞得鬼。
“好罢!我跟你们去一趟就是了。”宋子和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说道。
“爷爷!”宋浩闻之,一惊道。
“没事,我们又没有犯什么罪,爷爷去去就来,你看好家门罢。”宋子和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那张武得意地笑了一下,一扭头,率了三人和宋子和上了警车,扬尘而去。
宋浩望着远去的警车,忍着悲愤,握紧了拳头。他不知道,平静的平安堂为什么会出这种事。要是爷爷回不来……,宋浩的指腹捏了捏隐藏在袖口处随时用以施霹雳针法的那几根针……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9章 出走白河镇
膀胱足太阳之脉,起于目内眦,上额交巅;其支者,从巅至耳上角;其直者,从巅入络脑,还出别下项,循肩髆内,挟脊抵腰中,入循膂,络肾属膀胱;其支者,从腰中下挟脊,贯臀、入腘中;其支者,从髆内左右,别下贯胛,挟脊内,过髀枢,循髀外从后廉下合腘中,以下贯踹内,出外踝之后,循京骨,至小指外侧。——选自《灵枢经·经脉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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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宋子和被警车带到了县城公安局,刚一下车,忽听有人惊讶地唤了一声道:“宋大夫,你老怎么来了?”
随见一个威武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局长!”
张武几个人忙立正叫了一声,神色不免有些慌忙。来者是县公安局的刘海天局长,先前因家里人患了重病,多亏宋子和的几付汤药给救了过来,故而认识宋子和。
“哦!是刘局长,是你们叫我来交待事情的,不能不来啊!”宋子和苦笑了一声道。
“怎么回事?”刘海天严肃地问道。
“有人举报平安堂无证行医,并且我们已证实宋子和确实已无行医资格了,所以……”
“放屁!”刘海天未等那张武说完,怒吼了一声道:“宋大夫没有行医资格,天下间便没有医生了,谁叫你们这般胡来的?马上将宋大夫给我好生送回去。”
“是!是!”张武几个人惶恐地道。
“算了,用不着你们,一会我亲自送宋大夫回白河镇。记住,以后再有这种无聊的举报,先将那个举报人给我扣起来。简直是吃饱撑的!宋大夫,走,去我办公室喝杯茶水压压惊,稍后我亲自送你老回去,下面的人莽撞了,还请见谅!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那刘海天歉意地道。
刘海天送宋子和回到平安堂的时候,已是傍晚了。宋浩仍站在门前等着爷爷回来,竟然没有动一下。见了宋子和平安归来,宋浩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刘海天已听宋子和述说了事情的始末,气愤之余,对这种行业内的报复,同情之下也是无可奈何,好言劝慰了一番,也就开车回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平安堂竟然没有一个患者上门求医,乃是大家听说了平安堂的事后,为了不给宋子和添麻烦,那些好心而又无能为力的患者们只好有病先忍着了,等到事情有了结果后再来上门求诊。往日热闹的平安堂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宋子和、宋浩祖孙二人相对无语。
宋子和上卫生局寻问申请行医执照的事,接待他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宋子和已是知道在白河镇不能继续行医了,失望之余,心情沉闷地回到了家。
“宋浩!”宋子和考虑了许久之后,对旁边坐着的心情低落的宋浩,断然说道:“收拾收拾东西,卖房子走人!”
“爷爷!”宋浩闻之愕然。宋子和的决定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就这么放弃经营了二十余年的平安堂。
“爷爷,怪我不中用,没有考上医学院,否则毕业后以医学院的文凭可以取得行医资格的,可惜卫校的文凭不行。”宋浩说着,愧疚地低下了头去。
“有那个人在,我们便是有再高的文凭也不济事的。事已至此,算了罢,谁也怪不来的,造化弄人,注定我们要走这一步的。”宋子和叹息之余,随又欣然一笑道:“这样也好,让我下了决心和有时间带上你回山东老家走一趟了。几十年未回去过了,还是年轻时你太爷爷领我回去一次,这次也算是落叶归根罢。”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信以我们的本事,天下间没有吃饭的地方。”宋浩一拍桌子,站起身毅然道。
“说的好!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也应该到天下间见识一番的。医之为术,各有所长,拘于一家之言难有发展的,去领略天下间的高手医家的医风,才能知道自己短处的。我也早有这个想法的,就借这个机会脱身去罢。”宋子和畅然道。
祖孙二人不禁相视一笑,多日来的忧郁一扫而空。这祖孙二人都是性情豁达之人,一拍即合,说走就走,无所羁绊,不佩服还真是不行呢。
接下来的几天里,宋子和将平安堂的门市房便宜卖了,又将药橱和剩余的药物低价卖给了白河镇上另一家中医诊所,为的是钱款一次性付清。那宋景纯曾遗留下一批医学典籍,数量太多不便携带,宋子和于是给老家的族人打了个电话,要了个准确的地址,准备将那些医书和几样重要的物品邮寄回去,同时告诉族人欲回老家定居的消息。宋子和虽多年没有回山东老家了,但未曾与老家的族人们断过联系。
平安堂这边一动作,街上的邻居们闻讯,无不感到遗憾和惋惜,事已至些,谁又有能力来挽留这对祖孙名医呢。
这天早上,天色蒙蒙亮,街上还无人走动,宋子和、宋浩祖孙二人负了包裹站在昔日的平安堂前,默默地望了一会,凄凄凉地转身离去。宋子和自是暗里流下了两行伤感的泪水,几十年生活和行医的地方,如今是被人逼着离开了,那种不舍和无奈,又岂是言语上所能表达出来的。
宋氏祖孙悄然地离开了白河镇,不知所往。接下来的日子里,远近赴平安堂求诊的病家寻人不在,开始是猜疑纷纷,待有明白人知之真相之后,立时民怨沸腾,无不破口大骂那米长力。本县名医竟然被主管部门逼走它乡,全县传开,整个卫生系统陷入了尴尬之中。那米长力家居四楼的窗户连续数次在晚间被不明的飞石砸碎,一家老小苦不堪言。对于宋子和的意外出走,米长力也自感到了震惊,几乎不敢白天里一个人在街上走。平安堂事件,不但令他名声败尽,也直接导致了他的下马。
就在宋子和远走它乡的一个月后,县里一位主要领导的孙子患了重病,本县的医院治不了,便连夜赶往省城,可惜那孩子在半路上夭折了。那位领导甚是悲痛,叹息县里无名医。旁有一人,说了声,“要是那宋子和在,令孙尚可救!”
那位领导也是听说了平安堂事件的,此时闻言一震,眼中呈现出了一股异常的愤恨之意。后来他和县里的几位头头私下里一合计,寻了个由头,将那米长力撤了职,并且是一撸到底,连公职都不保了。也是那当官的没有几个是干净的,三年清知府还十万雪花银呢,上面真想办你,揭个短处立马封杀。也是那米长力贪赃枉法,罪有应得,这般小人,不说也罢。
后有一个继任的卫生局长,不敢步前任之辙,曾派人四下寻找过宋子和,欲还他那份令人丢了官的行医执照,复开平安堂,虽是亡羊补牢,却是已晚了,宋子和已不知所往,再也寻不到了。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10章 无坚不破
肾足少阴之脉,起于小指之下,斜走足心,出于然谷之下,循内踝之后,别入跟中,以上踹内,出腘内廉,上股内后廉,贯脊属肾络膀胱;其直者,从肾上贯肝膈,入肺中,循喉咙,挟舌本;其支者,从肺出络心,注胸中。——选自《灵枢经·经脉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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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宋子和、宋浩祖孙二人坐上了一列东去的火车。宋家祖籍山东蓬莱,当年宋景纯入京城以医响世,后甘冒灭门风险以一张奇方处理掉了窃国大盗袁世凯,随之携家小远遁白河镇避祸。为了不给族人带来麻烦,便世居在了白河镇。在之后的岁月里,宋景纯曾带了年幼和年轻时的宋子和回过老家蓬莱两次,殁后葬在了白河镇旁边的万松岭。
此番宋子和带宋浩回转祖籍,虽是事出有因,也自有那落叶归根的意思。在蓬莱,宋家还有一座祖屋,现被一位远亲占住着,先前倒也不曾与族人们断过联系,族人们几次表示欢迎宋子和回来,在蓬莱行医,只是念着宋景纯的坟墓在万松岭,祭奠时不方便,宋子和才迟迟未归。如今平安堂办不下去了,宋子和这才下定了决心回归祖籍。
宋子和年纪大了,受不得长途颠簸,所以一上车宋浩便补了两张卧铺票。离开了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白河镇和经营了二十几年的平安堂,宋子和心中失落之余,暗里感慨不已。望着对面熟睡了的宋浩,心潮更是起伏难平。此时不由想起了宋浩的父母,那对神秘的夫妇。宋子和等了近十六年,如今宋浩也出落成了一个大小伙子,可是他的亲生父母未在来寻过。难道当年宋浩的父母出了什么意外不成?否则不能弃宋浩十六年于不顾。每一念此,宋子和心中便有一种不安来。宋浩虽然说是被自己视为亲生的孙子,在十六年的苦心培育下,宋浩已学成并继承了宋氏医术,对中医学的独特感悟,令宋浩在医道上有着常人不及的天赋,日后必为名家,这是令人最为欣慰的事。可是这孩子的身份是个迷,他的亲生父母是谁,从当年那对夫妇来时的情形来看,宋浩的家族应该是有一定背景的,他将来或许要认祖归宗的,他身上流淌着的毕竟不是宋家的血脉,到时候即便自己不忍,但为了宋浩的将来打算,也只能让他走的。宋子和胡乱想着,不知何时也自睡去了。
宋浩醒来的时候,从车窗可看到外面的天色已蒙蒙见亮了,此时已不知去那白河镇有多远了。望着窗外不断远去的景色,宋浩心中自生一种迷茫感。失去了平安堂在白河镇的基础,一切要日后重新来过的。并且爷爷已和自己说过,回到蓬莱老家安顿下之后,要让自己去天下间游历一番,这本是宋浩少年时的一个志愿,云游天下的渴望。从未出过远门的宋浩,在激动和兴奋之余,心中也不免忐忑。他此时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个迷,因为从未有人向他说起过这件事。宋子和没有说明,是怕失去宋浩,但也知道总有一天会对宋浩说明真相的,这是宋子和心中的矛盾。宋浩从爷爷慈祥的眼神中也曾发现过异样,那种欲言又止的神态,总是令宋浩感觉到爷爷要告诉自己什么。但他从未想到自己是个神秘的弃儿,幼时的记忆对宋浩来说早已完全的忘记了,他的生命中只有一个亲人,那就是传授他医术的爷爷,相依为命的爷爷。自己的责任就是要照顾好爷爷过一个安祥的晚年,可谁知道竟有着现在这般背井离乡的感觉,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宋浩纯洁的心灵上生出了些许疑问。
火车一声长鸣,将沉思中的宋浩唤醒,车窗外远逝去的村庄和城市,不知将要迎来的是一个怎样的陌生世界。
中午时分,车厢内正在播放着音乐的广播忽然传出了播音员焦急的声音。
“各位旅客,现在播放一个重要通知,在八号车厢有一位老年旅客不慎将腰扭伤,已经疼痛得不能挪动位置,请本次列车上是医生的旅客前去诊治,以解除那位老年旅客的痛苦,我们全体乘务员将向您表示感谢!”
此消息不断的播放着,打断了车厢内安静的气氛。
“急性腰扭伤!”宋子和对着跃跃欲试的宋浩笑道:“既然广播了,当是病家来求,你去看看罢。”
“好吧!宋浩欢快地应了一声,起身朝八号车厢走去。
八号车厢内,一位衣着朴素的老者正弯着身子扶着座位,坐也不敢坐站也不敢站,扭曲的脸部和满面的汗水显示着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乃是那老者从座位上站起之时,正赶上列车一个震荡,没有站稳便被闪了腰。
此时在老者的旁边围了一圈人,除了两个乘务员,其他的都是旅客,有几位也是听了广播后赶过来的医生,然见了这般情形,皆自束手无策。那老者痛得厉害,连碰他一下都不许呢。有个中年汉子,自称是按摩师,欲给老者以按摩手法舒筋活络。可是手一触及老者的腰部,老者便痛得大叫起来,再也不愿让人碰自己。
这时,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说自己是医学院的学生,要用针灸给老者治疗。
“身体痛不可触,针灸可行!”那按摩师点头道。
“那就快些试试罢!”一名乘务员如遇救星般地欢喜道。
那名医学院的学生便从自己带来的一件简易的针灸包里取了一根二寸长的毫针,待往那老者手上寻穴位时不由一怔。老者扶在座位上的一双手掌竟然出奇地粗大,不知是一种罕见的先天性的厚皮症还是长年做什么工作的原因,一双手掌上的皮肤又硬又厚,似乎那种纤细的毫针刺不进的。
那个戴眼镜的学生皱了一下眉头,右手持针,左手按了一下老者掌背上的一处腰痛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针刺了下去。只可惜如刺皮革般,那针身竟弯折了去,竟未破皮。那学生显然也是初习针道,无那般强劲的指力,普通人的皮肤或许一针也就刺进去了,但是遇上了这种厚硬的手掌背,便自有技难施了。
“老伯伯的皮也……也太厚了!”那学生一脸地无奈道。
旁边闲看的旅客有人禁不住笑出了声来。
“你这娃子,莫说你这细长的针了,便是刀子也难一下割破我的手呢!天生的硬皮肤,没法子,有病时那种挂吊瓶的小针都无法刺进,只好用能吃的药物来顶了。”那老者忍着痛,对好心助他的学生说道。算是安慰一下对方罢。
旁边众人听了,皆为这老者刀枪不入的皮肤啧啧称奇,同时为他的无可施治的病症焦虑起来,这般痛下去,可支撑不了多久的。
“麻烦将你的针借我一根!”刚刚到来的宋浩对那个医学院的学生笑了一下道。他知道这列火车上除了自己,应该是没人能用针刺破那老者的皮肤了。
宋浩的出现令大家颇感意外,竟然也是一个用针的,可是不知老者的那皮肤刀枪难进吗?皆是用疑惑的眼光望着他,看他怎生来施针。
旁边一位中年的女人,眼中闪过了一种异样般的猜疑。
“大哥!都借给你罢!”医学院学生将手中的针具包递向了宋浩。他是抱着将针具包里的几十根针都报废的心理来支持这位也用针来施治的同道的。
宋浩笑了笑,于那针具包里取了一根针,说道:“一根就够了!”
随即手势一转,朝那个医学院学生刚才未能刺进的老者手背上那处腰痛穴刺去。针尖一点即入,如刺无物。接着略施手法,捻转了几下。腰痛穴为经外奇穴,位于手背第二、三掌骨和第四、五掌骨间。
那纤细的毫针在宋浩的指下,端的是无坚不破。
“咦!”诸人呈现出了惊讶的神色。那个中年女人也自点了点头,暗里好象松了一口气。
“老伯,您老试着直一下腰!”宋浩一边运针,一边说道。
宋浩持针一点即入,已令老者感到了诧异,觉得那只被施针的手掌酸麻起来,若触了电一般,同时腰间痛感恍然若失。听了宋浩的话,犹豫着活动了一下腰部。
“你这娃子,可会魔术吗?我的腰怎么不疼了!”老者立时惊喜道。欢快地扭了几下腰,端的是轻松无比。
“好针法!”车厢内掌声雷动。
“留针半小时,等会你将针取出就行了。”宋浩拍了拍那个惊讶得说不出话的学生肩膀笑道。随后转身走去。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11章 金龙针
心主手厥阴心包络之脉,起于胸中,出属心包络,下膈,历络三焦;其支者,循胸出胁,下腋三寸,上抵腋,下循臑内,行太阴少阴之间,入掌中,循中指出其端;其支者,别掌中,循小指次指出其端。——选自《灵枢经·经脉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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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浩没有去享受老者的感激和旅客们的赞叹之声,向自己的卧铺车厢走去。隐感有一个人跟了上来,宋浩未作理会,以为是去看热闹的人在赶回自己的车厢。
在走到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时,忽听身后有人唤道:“小伙子,能等一下吗?”
宋浩闻声停下了脚步,回身看时,见是一位中年的女人,风衣长发,端庄秀美,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适才在八号车厢好象见过她的。
“阿姨,有什么事吗?”宋浩礼貌地问道。
“认识一下,我叫窦海芹,我们应该同属医道中人罢。刚才见你施针时的指力不一般,在针灸上应有独特的造诣!”那窦海芹和善地笑道。
“窦阿姨你好!我叫宋浩。”宋浩忙伸出手去与那窦海芹轻轻握了一下。原来对方也是个习医的。
“年纪轻轻在针道上竟有如此修为,仅仅一处腰痛奇穴便能在你的针下施出这般效果,着实不简单!刚才我实在是不方便出手,好在你来了,否则我还真是为难呢!说起来应该谢谢你才是。”窦海芹笑道。
宋浩闻之,心中微讶,从对方的语气来看,她竟也能施针给那位老者医治,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令她不方便出手。不管怎么说,对方应是一位医道上的高人了。
“不用谢我,既然遇到了病人,做为医生谁来治都是一样的。对了,窦阿姨学的也是中医吗?”宋浩问道。
“是的,不过我只务针道,习的是家传针术。你家是哪的?这是要去哪啊?”窦海芹问道。
“蓬莱!”宋浩应道。
“哦!是个好地方!”那窦海芹说话间不时的朝两侧的车厢内望着,好似在找什么人,脸上却笼罩着一种忧虑和不安之色。
“宋浩,认识你很高兴!我是杭州人,希望下次有缘还能再见到你,我有事先走了。”窦海芹说着,似乎在一侧车厢内发现了什么人,脸色一变,忙向宋浩说了一句,转身朝另一侧车厢走去,竟然有些惊慌。
“好奇怪的阿姨!”宋浩嘀咕了一句,回到了自己的卧铺车厢。
“处理好了?”宋子和见宋浩回了来,问了一句。
“嗯!”宋浩点头应道。
宋子和没有再问什么,倒于铺上打盹去了。
中午时分,火车进了一青岛站,广播里通知要停上八分钟的。
宋浩见站台上排了一队售货车,多是卖些地方风味小吃的,便想买几份车上用,也顺便下车透透气。和爷爷打了声招呼,宋浩下了车,寻了个售货车挑拣起来。此时上下车的旅客人潮如流,天南海北的口音混喧一片。
就在宋浩选了几种当地的风味小吃,正在付钱的时候,忽有人将一纸信封递在了他的手上。
“宋浩,帮我一个忙!”来人语气急切,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匆忙而去。
宋浩见状一怔,转头看时,只见那窦海芹的背影消失在了前面的人流中。
“窦阿姨!?”宋浩望之愕然,不知那窦海芹此举何意。
就在宋浩疑惑之际,两个强壮凶悍的男人从身边走过,竟自循着窦海芹去的方向追去。
“这娘们真***狡猾!别跟丢了,否则上面……”
隐听得一个男人阴冷的声音道。
宋浩惊讶之余,忙将那信封揣在了怀里。心知那窦海芹必是遇上了麻烦事,不知她匆忙之中丢给自己这纸信封是什么意思,能帮上她什么忙的。站台上人太多,不方便看里面的内容。宋浩于是回到了车上。车厢里乘客来回走动,也不甚方便阅读那封信的,宋浩将买来的东西放在了车窗旁的桌架上,想等到车开了之后到厕所里再看。坐在座位上的宋浩,心中也自感不安。虽说是与那窦海芹仅有一面之缘,但从感觉上对方不是什么坏人的,以刚才的情形来看,那窦海芹的处境似乎很危险,不知能否甩掉那两个跟踪她的男子。
“我能帮上她什么忙呢?”宋浩不由自觉的摸了摸怀中的那封信,着实迷惑不已。那窦海芹的意思并不是叫自己报警的,好象是另有所托。
待列车开动之后,宋浩起身来到了车厢一端的卫生间内,迫不及待地打开那封信来看。里面除了一张折着的信纸外,竟然还有一根针,一根精巧的金针。针柄处竟然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形,鳞爪可见,首尾分明,环绕针身,似欲行云驾雾飞天一般,端得是有那种巧夺天工之妙,应是出自高手匠人的工艺。看得宋浩啧啧称奇不已。
宋浩随将那封信展开。字迹虽缭草,显是在匆忙中写就,但不失为秀美和流畅。
“宋浩:
我现处在危险之中,迫不得已之下向你求助,请你帮我办一件非常要紧之事,你我虽初识,但我相信你的朴实。
我乃针灸名家窦默之后……”
“窦默!”宋浩看到这里不由一惊,窦默,字汉卿,是金元时期著名的针灸大家,曾有《针经指南》一书传世,其所创针灸理论对后世影响甚大。没想到那窦海芹竟然是窦默之后,宋浩心中立生敬意。
“我乃针灸名家窦默之后,因家中秘藏一件医道中的神圣之物,半月前不慎走露风声,引起江湖各门派的注意,甚至招来了国际文物走私集团的窥探。此医中神圣之物乃我中华之国宝,在此不便说出其名称,你日后一见便知。为防意外,我已将此圣物寄存在一安全之处,但防万一之变,近期必需转移别处。我行踪已然暴露,不便再运行此事。倒可以吸引各方的注意力,所以恳请你来助我,暗中将此圣物运至你处妥善保存。事急矣!无奈之下选取中了你,也算是我们同为医道中人的缘份罢。下有一个地址,你拿着那根‘金龙针’做为唯一的信物前去取货,那户人家必会付给你,同时你叫那户人家立即搬家,以防不测。三个月后,你可打下面一组电话号码给我,若无人接听,或者不是我本人接听,就说明我出事了,请你自行保存罢,当有助于你的针道和医术的提高。切记!勿令人知,否则祸至。如若感到有什么危险,无力保其安全,就请将此国宝上交国家。
请你看在我们同是华夏子孙和同是医道中人的份上,力成此事,将是功德一件。否则此医中圣物落入小人之手,私运海外,不但是我窦家的罪过,更是中华民族的损失。
地址电话务必请记在心中,然后立即将此信烧毁。切切!
地址:……
电话:……
窦海芹疾书
看完信件,宋浩目瞪口呆。
“医中圣物!当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能是什么样的东西呢?竟引得各方势力的抢夺,窦阿姨真的是处境危险啊!她又为何信任我呢?我能做得来吗?”宋浩一时间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12章 宋天圣针灸铜人(1)
三焦手少阳之脉,起于小指次指之端,上出两指之间,循手表腕,出臂外两骨之间,上贯肘,循臑外上肩,而交出足少阳之后,入缺盆,布膻中,散落心包,下膈,循属三焦;其支者,从膻中上出缺盆,上项,系耳后直上,出耳上角,以屈下颊至拙;其支者,从耳后至耳中,出走耳前,过客主人前,交颊,至目锐眦。——选自《灵枢经·经脉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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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重大,宋浩决定和爷爷商量一下。他没有将那纸信毁去,只是将上面的地址和电话部分记牢后撕下扯碎,扔于便池中用水冲去了。那上面写有本次列车的终点站烟台,市里面一户王姓人家的地址。
回到座位上,宋浩才发现同车厢的乘客在青岛站已下去了大半,左右已无人了,正好和爷爷商量此事。
“爷爷,跟你说个事。”宋浩压低了声音道。
见了宋浩神秘兮兮的样子,宋子和笑道:“到了烟台,再转乘汽车才能到蓬莱老家,怎么,对老家?(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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