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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样地!”韩兵与骆天碰了一下杯:“早看出你小子不是个简单人,现在动作是越来越大了,只是珠宝界的那些龙头老大不会让你好过的,你的竞争会非常激烈。”
“得出奇招。”骆天闷闷地说道:“否则很难杀出一条血路来。”
“你有吗?”看骆天一幅有把握的样子,韩兵有些好奇,骆天却不继续说下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会就是想凭你拍卖来的和田白玉吧?”韩兵并不看好,连连摇头:“就凭和田白玉也拼不过咱们上次卖给泰华的羊脂玉啊。”
“别套我话,我说了,到时候就知道了。”骆天伸了一个懒腰,喝了一点酒,发了一通牢骚,心里舒坦多了,他有些后悔摔给谢芸那一沓钱了,人家都说免费了,唉!
“看来是藏了一手杀手锏啊,好,我就等着看了。”韩兵话峰一转:“前阵子你们古玩街不是出现埋雷专业户,不少商家都上当了吗?”
“对,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爸是干嘛的,不止古玩街,受害人诸多,听说是流窜作案,别的市也发生了类似的案件,现在引起上面重视了,并案侦查,不过这伙人真贼啊,到现在一点线索没有。”韩兵是在替自己的父亲着急,这一次,本市的损失是排在前三的,假如破不了案,颜面何存?
“流动作案,但是针对的对象是固定的啊,这不就是共通点吗?”骆天重重地点头:“丁诚还是谨慎,这一次我们的损失不大,以后得留意了。”
撇开这事不说,骆天急着回去:“我得先走了,有事。”
“何可儿刚走,你就耐不住了?”韩兵故意糗他。
“说什么呢!”骆天今天额外地开不起玩笑,狠狠地刮了一掌韩兵:“我是真有事,杀手锏,懂吗?”
骆天不是开玩笑,经历过这么多事,他知道要闯出一番新天地有多难,自从玉料方面没有占到优势,他就一直在寻找能够让珠宝界震动的东西,要想震动,就必须找到“最”的东西,他一直在寻找,要不是出了何可儿这事,恐怕人已经不在国内了。
“你去哪?”看到骆天摇晃着朝外走,韩兵叫道:“小心点,酒驾啊!”
骆天把自己的车钥匙扔到韩兵手上:“送我去机场,我的行李和护照已经在车上了。”
“机场?护照?你这是要出国啊。”
“对,”骆天看了看时间:“快点吧,会赶不上航班的。”
“你要去哪?”
“印度。”
韩兵拉着骆天上车,脸却板了下来:“你突然去印度干嘛?”
“说了,是秘密。”骆天打了一个呵欠:“我先躺一会儿,不然等会在飞机上睡不着。”
韩兵无奈地看着骆天,这个家伙永远有奇招,不到他亮底牌前,你不会知道他要亮出的是什么牌,幸好,自己选择了和他做朋友,而不是敌人。
头一次,知道空气会与众不同,骆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现在,自己呼吸的是印度的空气,骆天看了看时间,约定好的人还没有来,他拎着提包站在一边等待,有好几个出租车模样的人一直在自己身边打转,骆天知道,在异乡,不要轻易地和陌生人离开,不少游客曾离奇在印度失踪,所以他任由那几个人转悠,却不去搭话,一言不发地等在这里。
来接骆天的人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只见他抹抹头上的汗,紧张地说道:“骆先生,你没事吧?”然后他出言赶走围在骆天周围的几个人。
“没事。”
“实在不好意思,路上发生了车祸,所以封了路,我晚到了。”这人说着很流利的中文,皮肤有些粗糙:“昂钦会长说过了,让我好好接待你,我们现在先去酒店?”
“不,我要马上看到‘尼扎姆’。”骆天又问道:“那块祖母绿原石还在吗?”
“在,并没有出手,收到昂钦会长的消息后,我一直在留意着,那么现在是要?”来人还是没弄清楚骆天是要先看尼扎姆,还是去收购那块据称是世界第一的祖母绿原石。
事情倒回到拍卖会结束后,骆天深知拍到的玉料并没不能让自己打响头炮,所以他动用了昂钦的关系,试图寻找到一件足以震惊珠宝圈的宝物,功夫不负有心人,要感谢昂钦的倾力相助,终于在印度,寻找到了一件印度尼扎姆王朝的祖母绿项链,这件项链是在一位华人手中,因为经济原因,想要出手。
尼扎姆王朝曾于1713年至1950年统治现今印度的海德拉巴邦,过去时,印度有关方面公开过一批印度尼扎姆王朝的珠宝,其中就有不少为祖母绿制,这一批“尼扎姆”珠宝曾在印度新德里国家博物馆展出六个星期,这批珠宝价值约合21。2亿美元,震惊全世界。
骆天看过那一幅祖母绿项链的照片,因为有些感觉,所以他来了,尼扎姆珠宝都地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在金和水晶的基础上辅以大颗的祖母绿作为装饰,尤其吊坠部分的祖母绿,通透,由内向外沁出的绿色像幽幽地诉说着那一段十八世纪的故事。照片上的祖母绿同样带给了他这样的感觉。
据称,尼扎姆珠宝流落在民间的仍然不在少数,这完全有可能是那一批流落的尼扎姆珠宝之一。
来接骆天的人是当地有了名的珠宝古玩中间人,他的业务是世界性的,他的要求是从中获取高额的“介绍费”,其实他也是华人,在未来印度前,也曾是一名珠宝设计师,靠着以前学来的知识,在异乡为自己搏下了一席之地,他是复姓,认识他的人都叫他欧阳。
第203章石子儿
第203章石子儿
欧阳带着骆天去拜访那位拥有尼扎姆项链的人,站在这幢别墅前,骆天不由得感叹华人在海外的根深蒂固,他们凭着自己的坚韧在海外也能搏出一番天地,欧阳按响了门铃,里面久久没有人应,欧阳皱着眉头继续按门铃,终于传来一阵脚步声,却是一位有些年纪的妇人,打扮得很得体,气质也很温婉,看上去有五十来岁了,看到欧阳,脸上露出一丝期待:“欧阳先生,你来了。”
看到身后的骆天,这妇人显得有些诧异,低低地念了一声:“这么年轻?”
骆天不知道自己的年龄有什么问题,听到欧阳解释道:“年轻有为的,胡老爷子等着急了吧,胡夫人。”
胡夫人叹口气:“这个老固执,不说了,你们赶紧进来吧。”
顺着一条幽长的小道,骆天看到原本应该整齐的草坪现在长短不一,显得有些杂乱,这园丁的工作似乎干得不怎么样,欧阳低声说道:“工人全部辞掉了,因为生意受创的原因。”
明白了,刚才胡夫人看自己的年龄不大,是担心出不起价钱吧?骆天默不作声,假如真是尼扎姆的同批珠宝,自己怎么着也要带回国去,自己能不能一鸣惊人,就全靠它了。
虽然漂泊在外,但这屋内的装饰依然坚持着中式风格,屏风也好,摆件也好,全是中式的,骆天突然一阵感慨,这阵感慨未完,一个穿着中式衬衫的老人走了下来,看样子快六十来岁了,他淡定地打着招呼,手里还拿着一个檀木盒子,纯檀木的,骆天扫了一眼,便认定了。
“胡老爷子,这是从中国来的骆天,他对那幅祖母绿的项链很感兴趣。”欧阳忙着引荐骆天,胡老爷子的头发已经花白,面上的皮肤却还紧致,一定是一位注重养生的老人家,只是,他的反应与胡夫人如出一辙:“这么年轻?”
骆天终于笑出声来:“年龄其实不代表什么,是不是?”
胡夫人端来两杯清香四溢的茶水:“先坐下来说话吧。”这别墅的主人连泡茶也要自己来,看来经济是捉襟见肘了,难怪要变卖这么珍贵的珠宝。
“胡老爷子,这位骆先生是专程从中国赶过来的,现在我们可以正式开始交易了吗?”欧阳笑着问道。
原本已经拿出檀木盒的胡老先生摇摇头:“欧阳,我听说你当这中间人也有些年头了,可是这回也太不靠谱了吧,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位年轻人来糊弄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不止欧阳,骆天顿时觉得哭笑不得,他拿出自己的护照还有机票,摊在桌上:“胡老先生,请您仔细看看,这是我的护照和机票,我是有诚意的,请您先让我看看东西,可以吗?”
欧阳也解释道:“不要看骆先生年轻,可是他早就是中国古玩圈里的后起之秀,自己经营一家古玩店,这一次是为了新开的珠宝公司,所以才追尼扎姆珠宝而来。”
“哦,真的?”胡老先生的态度总算动摇了一下,不过,他仍未完全打消疑虑:“那么,骆先生知道祖母绿的一个传说吗?”
骆天怔了一怔:“祖母绿的传说?”
骆天迅速在脑子里搜罗一番,总算找到一点靠谱的东西:“难道是指那尊石狮?在塞浦路斯岛边的一个地方有一尊石狮,狮头的眼睛就是用两块美丽的祖母绿装饰的,这两只绿色的眼睛闪动着锐利的光芒,深深穿透到大海之中,使得海里的鱼感到害怕,纷纷逃逸,一时间渔夫捕不到鱼感到惶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最后他们将祖母绿眼睛拆了下来,换上了其它宝石。”
“其实祖母绿总是与血腥相伴的,最早在十六世界时,为了略夺祖母绿资源,就曾经引起来无数战争,它的美,也是一种窥视人的贪婪与欲望的美,它也最联接古老文明的玉石,因为古埃及,四千年前就有祖母绿的存在了。”骆天颇有感慨。
胡老先生点点头:“看来你是个行家了。”
骆天拿出自己的美元支票来,这是世界通用的,瑞士银行即可提出,这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财力:“胡老先生,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扫了一眼支票簿,胡老先生终于把木盒子放在了桌上:“那就先看看吧。”说话间,盒子被开启,托放在黑色绒布之上的祖母绿项链终于露出了真容——闪着通透绿光的祖母绿在白金的包裹下显得更加气质非凡,这条项链为组合式,主体为厚重的白金,白金链都经过了细致的加工上,上面有着非常细腻的纹路,上面坠满了足足十二颗大大小小的祖母绿,祖母绿之中还镶有小小的紫色水晶,每一颗祖母绿都经历了岁月的沉淀,从它的雍容华贵可以想到曾经佩戴过它的主人是何等地尊贵。
好美!骆天在心里暗暗赞叹道,同时双眼凝视那祖母绿项链,柔和的绿光之中,方面飘浮着数字——1820!尼扎姆王朝存世于1713年至1950年,从造型上来看,与面世的那一批尼扎姆祖母绿珠宝很有共通之处,工艺上也一致,退一步说,就算不是尼扎姆的传世珠宝,中世纪的贵重祖绿母已经是不小的噱头了。
骆天面上含笑,并不急着说出自己的评价,胡夫人耐不住性子,脱口问道:“怎么样?”胡老先生轻轻地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表现得太主动,经商的人永远都存有一份细腻的心思。
“不知道胡老先生的心理价位是?”骆天小心翼翼地问道。
谁也不肯第一时间出价,胡老先生闷笑一声:“那要看骆先生的诚意有多重了。”
老狐狸啊,想也是,如果不是有两把刷子,能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搏下一幅别墅吗?骆天的手指弯曲起来,轻轻地在自己的膝盖上敲打起来,他微闭上眼睛,做出一幅轻松的样子来,心中却在想着无数种出价的可能。
见骆天突然哑了火,到底是女人,胡夫人沉不住气了:“骆先生,你好歹开个价呀!”旁边的胡老先生无可奈何地望着自己的夫人,他再三叮嘱过,不能丧失主动权,表现得太过急切,就是失算的表现。
骆天睁开眼睛:“既然胡先生这么急于出手,我想一定是有自己的心理价位了,而且是基于现实情况来的,否则欧阳先生也不会联系到我了,应该说我们是一拍即合,各得所需,对不对?”
“这话倒是有理。”胡老先生点头道:“看得出来骆先生是聪明人,一进我这院子就知道了,园丁佣人一个都没有了,对,我现在落魄了,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更何况在这异国他乡,我这一落难,就是彻底落魄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骆天指着桌上的盒子:“这就是胡老先生东山再起的资本,所以胡老先生,请您算算您的东山再起的资本是多少?”
不知不觉中被骆天套了进去,这开价的事又转回到自己这边了,胡老先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在这瞬间,胡老先生额头上的皱纹似乎一下子加深了许多,整张脸看上去苍老不少:“既然如此,我就开一个价吧,两百万美金!”
骆天迅速地在心里换算了一下,两百万美金就相当于一千四百多万的人民币,他当下摇头:“超过我的心里价位了,一百七十万美金是我的极限,如果可以,我可以马上签支票。”
胡老夫人脸上流露出欢喜的颜色来,她看着他们家的老头子,眼神里满是迫切,看了她一眼,胡老先生重重地点头:“那好吧!”
成交了,中间人欧阳也露出笑容,这一成交,他可以得到的佣金不菲,骆天痛快地签下支票,递给胡老先生:“胡老先生,您会东山再起的。”
“谢谢你了。”爱惜地抚摸着木盒子,胡老先生终于忍住不舍,将项链放到骆天的手上,见胡老先生是连盒子一起递到自己手上,骆天心跳顿时加快,只因为,这个木盒子,并不简单。
刚才初见这盒子,骆天就知道是檀木的,刚才细看之下,居然是绿檀,世界上仅存有沈檀、檀香、绿檀、紫檀、黑檀、红檀等,而且数量极其有限。国内人追捧紫檀,却很少知道绿檀也极其珍贵,绿檀一般三百年成材,等待的周期也是极其漫长的。
绿檀因其特性高贵,在我国古代宫廷极为流行,大官贵族都普遍佩戴。绿檀木放置时间的越久颜色越绿,木质散发出独特的檀香味。因自然生长极慢,自然存量极为有限,比一般的红木更为稀少。
在我国从古到今,人们习惯于按木材的颜色或花纹命名木材,如紫檀、黄花梨、乌木、红木、鸡翅木,国内一般多用于佛珠、佛像、文具(如笔筒、镇尺等)及家具制作,故取美名为“绿檀”。
骆天凝视之后,心跳越发地加快,假如胡老先生连盒子一起交给自己的话,这一桩买卖简直划算到天!看着那盒子一点一点地被放到自己手上,骆天的心,也越跳越快……
绿檀木盒子稳稳地落在骆天的手上,祖母绿的项链静静地躺在里面,他心底里暗叫一声好,看来胡老先生对这个绿檀木盒子并没有太深的认识,只是把它当作了普通的檀木盒,这一桩买卖又可以成为骆天所做的交易中最值得称道的一桩了。
走出胡家的别墅,骆天沉重的心情好了不少,欧阳的热情越发地热烈起来:“骆先生,现在送你去酒店吧。”
“不。”骆天说道:“先去银行。”
“银行?”欧阳纳闷道,等到了银行,看到骆天将绿檀木盒子放进保险箱里,他终于明白骆天的用意了,安全,安全第一,欧阳冲骆天竖起大拇指来:“你可真是好样的。”
骆天苦笑一声,对于安全的意识,自己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孟买的主街道看上去和国内的没有什么区别,大路两边,商铺林立,除了走过的人皮肤略黑一些,建筑更偏英式一些,骆天所住的酒店就位于主道之上,用欧阳的话来说,也是为了安全,而且离中国驻印度大印馆近,之所以这么敏感,自然是因为孟买之前发生过恐怖袭击。
第204章黑市
第204章黑市
现在外国人来到印度,手上必须拥有本国驻印度大使馆的电话,以备不时之需,骆天手上也掌握着两个重要的电话,一个是中国大使馆的,另一个是缅甸大使馆。
回到酒店的房间,这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这是骆天第三次出国,与前两次最大的不同,就是这一次自己是完全地孤身一人,在床上躺了片刻之后,骆天起身站在了房间的窗户旁边,他拉开窗帘,发现窗户的另一边正对着侧街道,这里的光景与主街道大相径庭。
这一边全是窄小的平房,但看上去还不算破旧,只是矮小一些,陈旧的街道上摆着许多的自行车,几名孩童正拿着不知名的玩具在街道上跑来跑去,等他们跑了来回几圈,终于停了下来,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看了好一会儿,骆天终于明白,他们是在说游戏规则。
他们在地上画着格子,这格子让骆天想到了小时候玩过的游戏,他们似乎做着相同的事情,在地上画着像阶梯一样的格子,然后把手上像石块一样的东西放到最前端,孩子们依次上前,用脚把石子向前踢,踢出线外则出局,踢到线内且踢到最远的阶梯那的则获胜。
这种天真感染了骆天,他想到了自己的童年,虽然没那么圆满,可也曾经快乐过,突然,骆天他们手上的石子儿给吸引住了,此时已是傍晚,余辉映射在石子上,那几颗石子儿闪耀出不一样的光芒来,仅是一瞬,却让骆天凝聚了全身的注意力。
仅仅是两分钟后,骆天站下了楼,站在酒店门口大略地判断了一下方位,他试图寻找到那几名孩子,更重要的是要找到他们手上拿着的石子儿,为了以防万一,他返回大厅,拿了一份地图,这才摸索着朝右走去,走了大约二十来米,终于看到一条小路朝里面延伸进去。
骆天的心突然地跳了起来,他有种感觉,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在这条小径里面,他大步地迈进去,近了,听到孩音们欢呼的声音,心下一喜——找到了,前面的一个拐角,向前一走,骆天就看到了刚才的那群孩子。
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让孩子的动作放缓了,他们好奇地盯着骆天,这个肤色打扮与他们完全不同的成年男子,一个胆大地蹦到骆天面前,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其他孩子都一哄而笑,骆天听不懂,但肯定是孩子那种调皮的话。
骆天走近他们,看着他们手上拿着的石子儿,黑漆漆的外皮下,上面有纹脉像是被笔描上去的,隐隐地带有一丝金色,极细腻的金色,它们都呈现不规则的形状,边角可能被孩子们打磨过,为了拿来当游戏的道具。
“这个,能给我吗?”骆说道,他指着孩子们手上捏着的黑色石块,指指自己,尽量用身体语言来弥补自己语言上的不足。
孩子们嬉笑着挤在一起,他们手上一共有三块这样的黑色石头,大小不一,他们你看我,我看你,突然变得胆怯起来。
骆天愣了一愣,语言不通,对方又是孩子,怎么办?骆天灵机一动,掏出口袋里的卢比(印度货币,最大面值为500)来,全是500一张的,见到钱,孩子们欢呼了一声,像是看到了糖果一般,骆天把钱伸向孩子,又拿手指指他们手里的石头,又指指自己,再看孩子们的表情,已然明白了。
不要小视孩子的智商,当骆天掏出五张500卢币的时候,孩子们摇了摇头,这大出骆天的意外,领头的孩子又伸出一个巴掌来,骆天摇摇头,指着那个领头的孩子:“你太坏了!”
虽然听不懂,可是他们还是一阵哄笑,骆天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又掏出五张500卢币来,孩子们为自己的讨价的成功欢呼起来,他们甚至将整件身子跳动起来,他们接过钱去,将三块黑色的石子儿放在骆天的手上,一阵风似地跑远,手里拿着卢币不断地挥舞着,骆天看着手上的三块黑色石子儿,满意地露出笑容来。
他将黑色石子儿放进口袋里,顺着来路往回走,得手的骆天没有注意到,一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在他走出去的同时,那人趴在墙角,看着骆天一吃点回到酒店。
酒店前台的服务生见到骆天,操着生硬的汉语说道:“先生,有您的一封留言。”
“谢谢。”骆天接过来,看署名是欧阳,“骆先生,晚上六点在酒店见,晚上有重要活动。”
重要活动?这个欧阳搞什么鬼,欧阳是昂钦介绍给自己的,并一再强调这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骆天不相信欧阳,可是他信任昂钦,姑且去看看他说的重要活动吧,他拿着留言回到房间,又掏出手上的三块黑色石子儿打量起来……
这三块黑色石子儿会是自己想象得那样吗?刚才笼罩上它们身上的黄色光芒是什么?骆天肯定自己没有看错,只是这三块东西似乎超过了自己的知识范围,但有翡翠原石的例子在前面,骆天只相信它们一定是不同寻常的东西,5000卢币收回来三块小石子儿,一定很值。
骆天看了一下时间,现在离欧阳约定的六点还有一个小时,他再次地走出房门,这家酒店有上网的地方,就在酒吧那里,找到一台电脑,酒店的服务还算细致,同时有中英文双版的系统,这可帮了大忙了。
骆天开始在网上搜索起与石子相关的东西来,由于漫无目的,加上骆天输入的关键词太含糊,一时之间,居然没有收获。
骆天尝试着在黑色石头的基础上,加上了“原石”,这样一来,还真有所收获,要不是碍于场面,他真想大叫一声,居然有如此奇遇,这三块石子儿果然不同一般,它们是——黑钻石!
人们公认的钻石一般都是透明的,而且是越透明越好。在国际市场上黑色钻石突然跃身为珠宝和珠宝手表里最时髦的使用材料。它和普通钻石、白色金属搭配在一起,共同塑造当今最亮丽的首饰。
由于黑得够水准的钻石并不多,所以黑色钻石一般都是作收藏级的藏品,也有被用来作为珠宝店的镇店之宝,在宣传时拿来作为炫耀珍品。
黑色钻石之所以抢眼、受宠,主要原因之一是近年流行复古风,其中以维多利亚时代的伤感珠宝风格为代表。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因丧偶,一和只配戴以黑色为主的珠宝首饰,以示永远哀痛。当时黑色宝石成了珠宝舞台上的主要角色,包括黑色的煤玉、玛瑙等。其中黑色的煤玉至今还受到英国人的珍视,后来它被用来作为伤感珠宝的标志。如今,这种珠宝被加上了许多新的材料,如黑色的珍珠以及其它的宝石,不过,这时的珠宝首饰,已经没有了伤感情绪,而代之以现代的时尚。
“伤痛珠宝?”骆天喃喃念道:“这是个不错的概念。”
黑钻仅仅是配料,必须与钻石和白色金属做搭配,这样一来,这三块黑钻原石足够整出一套“伤感珠宝”,伤感珠宝在国外盛行,在国内却罕见得很,骆天一想到这里,更加有信心了,手上的筹码在不断地增加,对于珠宝公司的未来,骆天信心大增。
回到房间,骆天把这三块石头随意地丢在角落里,又担心打扫房间的工人会把它们清出去,还是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的行李中,等收拾完一切,看看时间,正好六点。
门铃准时地响起,对于守时的人,骆天很有好感,这能充分表明一个人的态度,这个欧阳就是一个有态度的人,打开门,站在外面的却不是欧阳,骆天一愣:“你是谁?”
那人显得有些慌乱,他是地道的印度人,他塞给骆天一张纸条,然后飞一般地消失在酒店走廊中,与正出电梯的欧阳撞了一个满怀,欧阳在错愕中看着那人飞一般地跑进电梯里,然后消失不见。
欧阳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刚才那一下撞得不轻),一边朝骆天走了过来:“这人是谁?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骆天将纸条递给欧阳,因为上面写得并不是汉字:“帮我看一下,这上面写得是什么?”
欧阳拿起纸条,开始念道:“我手上有很多那种黑色的石头,要的话请联系我……”后面一长串是一个地址,还有那人的名称,翻译成中文叫——尼拉吉。
奇怪,这个印度男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对黑色的石头感兴趣,欧阳很警惕:“怎么一回事,要不要报警?”
“没事,我想他只是想卖一些东西给我。”
“那些黑色的石头?”
“对,黑色的石头。”骆天想了想:“这事先放在一边吧,你说晚上有活动,是指什么?”
“还没吃饭吧。我先带你去吃饭,这一顿我来请,算我尽地主之谊吧,谁让我们是同根生呢?”欧阳笑着说道,把纸条还给骆天,骆天小心地收了起来。
话说回来,欧阳凭着自己和胡老先生这一单,便可以从中提取10%的佣金,这一份从胡老先生那里提出来,欧阳猜透了骆天的心思,爽快地说道:“刚从胡老先生那里拿到了佣金,算是我谢谢你吧。”
欧阳请骆天吃的是地道的印度菜,用他的话来说,来印度吃中国菜不觉得白来了吗?好歹要体验一把印度料理,欧阳一边点菜一边看时间,这惹得骆天是一肚子的疑惑:“到底是什么活动?”
“地下拍卖会。”欧阳低声地说道:“说白了吧,就是黑市。”
黑市是指未经政府批准而非法形成的,以交易不许上市的商品或以高于公开市场价格的价格,秘密进行买卖为其特征的市场。如票证黑市、金银黑市、走私物品黑市等,骆天浑身一震:“参加黑市的拍卖不要紧吗?”
“那是个三不管地区,没有人管的,而且几乎是等于默认,组办黑市的人想了办法……”就在此时,菜上来了,欧阳等那服务生走远,才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它就不是问题。”
第205章
第205章
骆天含笑点头:“这个道理在全世界都通用。”
欧阳给骆天挟菜:“多吃一点,等会或许会耗费一番体力。”
“什么意思?”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欧阳神秘地说道:“我每年都会带一个人去一趟黑市,只有适合那里的人我才带过去,你就挺适合的。”
骆天的手顿在了原地:“我?为什么?”
“你这小子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邪气,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就是一种感觉,很强烈的感觉。”欧阳的表情凝固住了:“你很不一般。”
骆天傻呵呵地笑着,不说话,埋头吃饭,他有些期待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了。
所谓的三不管地区,就是处在三区交界处,犯了事算谁的?谁的都能扯得上,谁愿意惹事?都不愿意,好吧,你不管,我不管,时间久了,就有这么一片特别的土地滋长出来,成为黑市的温床。
这一片黑市居然是以华人为领导,所以欧阳在那里很说得上话,他每年都会为黑市介绍“拿得出手”的客人,骆天就是今年他认为最拿得出手的人了,吃饭一直吃到七点多,骆天毫不客气的作风让欧阳很舒坦,他看看时间:“我们可以出发了。”
上了欧阳的车,骆天好奇地看向车外,夜晚的孟买格外地不同,夜色中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灯柱旁边,欲掩还休的印度美女一脸怅然地看着过往的行人与车辆,欧阳笑道:“这就是印度的站街女,怎么样,别有一番风味吧?”
这个骆天没有研究,他只有干笑两声:“嗯,看不出来。”
渐渐地,骆天看到车窗外的人越来越多,大家成群结对地朝同一个方向走去,他想打开车窗,扫到这个动作的欧阳厉声道:“不行!这里可是三不管地带,什么人都有,要注意安全。”
骆天的手立刻缩了回来,暗道自己太不小心了,同时疑惑道:“参加黑市的都是些什么人?”
“什么人都有,弄不好你身边站着的就是某政要,或者是个流氓头子,又或者,是一个小偷,留心你的钱包吧。”欧阳提醒道:“今天晚上的东西你会很感兴趣的。”
“哦,是专场?”
“不,这里的黑市从来没有专场,这里什么都有,外国的食品,军火,走私过来的文物,什么都有。”
“除了不能见光,这和一般的展览会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军火……这个有点玩得太大了。”骆天可不想和这些东西扯上关系。
“放心,我知道带你去什么地方,去适合你的地方。”欧阳很有把握:“跟着我走,不要走散了。”
“知道了。”骆天自然知道小命要紧,万一在这异乡有个好歹,自己是没所谓,周伯斋怎么办?
险一些找不到停车的地方,这里大大小小,新新旧旧,国产进口的车子整整摆满了一条街,欧阳带着骆天一直朝前走,等传来一阵鼎沸的人声,骆天知道,到达目的地了,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食品铺子,上面的食品包装上打着各式各式的文字,不少是英文的,还有不少居然是中文的,而且——茶叶,骆天看到了茶叶!
“这不奇怪,茶叶拿来作为礼物很合适不过。”欧阳将骆天的身子拉近一些:“外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真正有看头的,还在里面。”
外围已经挤满了人,吵吵嚷嚷的声音恨不得要把骆天的鼓膜炸破,欧阳拉着骆天朝里走,外围的都是摆着地摊,等走到一个暗黑的门前,欧阳停下了脚步,他伸手去敲门,却是有节奏地一下,三下,再一下,再四下。看来这是事先约好的暗号,大约五秒后,门立刻开了,欧阳拉着骆天钻了进去。
骆天敢说,门后一定有一张耳朵正紧紧地贴着,不然这反应也太快了,等走进去,才看到里面的空间并不小,只是显得有些杂乱,好几个人正在整理着箱子,快速地将文物摆放在桌上,骆天扫了一眼,心里就大吃一惊,这其中,赫然有徐悲鸿的画作!
“这里要怎么样进行交易?”骆天问道。
“和拍卖会一下,价高者得。”欧阳说道:“不用担心,因为是大宗的买卖,他们有pos机。”
天啊,“这样不会被查吗?”骆天担心的是这个。
“不会,你放心吧。”欧阳拍着胸脯保证道。
骆天趁没有正式开始,坐在那里打量着台上的几件文物来,他心中有数,对这个欧阳也就重新有了认识,这个家伙,得防着他一点,他和这群人根本就是一伙的,介绍自己来,他恐怕也是要从中得到好处的,要知道,他就是靠这个吃饭的人,不过那幅徐悲鸿的画作得拿到手!
他默不作声,脸上装出失望的样子来,自己在印度行动,还要依靠这个欧阳,面子上必须过得去,他叹一口气:“真可惜。”
欧阳一惊:“怎么了?”
“都是赝品,只有那幅徐悲鸿的话称得上是高仿,因为那是徐悲鸿的学生画出来的,很有徐悲鸿的风格,还有一点收藏价值,其它的。”骆天连连摇头:“都太一般了。”
骆天这话杂着水份,其它的是赝品不假,可是这一幅徐大师的画作却是如假包换,骆天之所以这么说,是瞧出欧阳和这伙人的关系不浅,担心自己一会儿被讹,所以提前打一针防心针。
徐悲鸿的作品熔古今中外技法于一炉,显示了极高的艺术技巧和广搏的艺术修养,是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的典范,如今流传的不少徐悲鸿的画作都存有争议,比如在去年爆出的某拍卖公司以7280万元人民币的价格拍出的徐悲鸿的画作《人体蒋碧薇女士》,被中央美术学院首届研修班的部分学生联名声称,这幅油画是当年他们的习作,此事引起了不少的争论。
“高仿,这怎么可能?”欧阳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画作经常出现仿冒的信息,这在国内已经很平常了,比如说,2008年,上海买家苏敏罗以253万拍到一幅吴冠中先生的《池塘》,在找吴老先生鉴定时,吴冠中亲笔写下‘此画非我所作,系伪作’。2009年香港佳士得春拍中,一幅署名吴冠中的油画《松树》以158万港元成交,日后也被吴先生认定为伪作。”
骆天指着台上的那幅画:“这幅画之所以能够被当成真的,是因为他是徐先生的学生的练习画作,一笔一画都深得徐先生的真传,所以才能够以假乱真。”
“那么这幅画……”
“假如价格合适,我倒也可以收藏,毕竟是徐先生弟子的画作,中间也有徐老师的遗风。”骆天说道:“而且欧阳先生带我来这里,假如我没有一点动作,也太不住你了。”
欧阳愣在那里,脸上居然现出一丝歉意来,这更坚定了骆天的想法,带自己来,欧阳的出发点并不单纯,唉,人心难测!
骆天的侃侃而谈让欧阳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虽然心底有小小的负罪感,可一想到欧阳最开始的目的也不单纯,心里好受多了。
在场的有中国人,有典型的高鼻梁老外,还有不少印度本土人,看来大家都是通过不同的渠道来参加这场地下的拍卖会的,骆天看到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个啤酒杯,杯上写有号码,他低头看自己的,上面也写了一个12,“欧阳,这是什么意思?”骆天问道。
“编号,按照惯例,每个人的出价都投放在啤酒杯里,然后由举办人清查,价高者得。”欧阳说道:“你现在的想法是……”
“除了那幅徐悲鸿的画,其它的我一点想法也没有,不过,如果是这种方式,那幅画要不要也不重要了,反正也不一定投得到,而且追根究底,不过是一幅伪作而已。”骆天故作轻松地说道:“今天就当是来见识见识的吧。”
欧阳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就在此时,一位灰色衬衫的人走了过来,欧阳站了起来,替骆天引荐:“骆天,这位就是市场的负责人,洪哥。”
“洪哥,你好。”入乡随俗吧,经过山口组一事,骆天只明白一个道理,少掺和,别得罪,自己不会那么好运,每次都死里逃生的。
“你就是骆天?”
kao,骆天暗骂一声,自己的名声不至于这么响吧:“洪哥知道我吗?”
“听说过吧……”洪哥未置可否,骆天的心一寒,不要是从山口组那里听来的就好。
“我有一位熟人,与你算是朋友。”
骆天的心重新放回肚子里:“是?”
“铃木正。”
骆天的心又重新提到了嗓子眼,天大地大,这像是受了诅咒一样,逃不脱了还,骆天闷笑一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朋友吧。”
“奇怪,他也是同样的说法。”这洪哥似乎并不知道详细的纠葛,这让骆天的心又回去了,这一提,一放,又一提,一放,骆天像是经历了一场大仗,不知不觉中,掌心已有汗。
欧阳突然附在洪哥耳边一番耳语,只见洪哥的脸沉了下去,然后坐了下来:“欧阳说的是真的?那些全是赝品?”
“没错。”骆天鼓起勇气光明正大地扯谎:“可以当工艺品来收藏。”
洪哥面皮一紧:“骆先生,我有一事相求……”
“求?不敢当,不敢当,洪哥有事尽管说,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要说骆天来到这黑窝里,要是不怕是假的,尤其刚才自己扯了一个谎,现在这谎越滚越大,骆天不由自地地摸摸自己的鼻子,这是他不自然的表现。
“今天来的客人不少,我不希望场子搞砸,所以关于赝品一事,希望你能够守口如瓶……”洪哥看看左右的人,没有人靠近,继续说道:“骆先生,有什么条件,我可以尽量配合,在这个地盘,若是有什么事,我二话不说。”
呼,骆天真想苦笑着摇摇头,扯谎能扯出这种效果来,简直堪比神迹了,心一横,索性搞大吧,现在不想搞大也没辙了,他指着桌上的那幅画:“这幅画虽然不是徐先生的真迹,可是却是徐先生弟子的作品,价值比不过真迹,可是却也有一定的收藏价值,我有心收藏。”
第206章错觉?
第206章错觉?
洪哥大笑:“这好说,就送给你好了。”
天大的好事,换作别人也就一口答应了,可是骆天何许人也?他立刻一口回绝,占了便宜不要紧,占了便宜还让人家一毛都没得赚,就太不厚道了:“这不行,我说过,它虽然不是真迹,可是却有收藏价值,这就说明它是有价值的,送,这是坚决不可以的,我愿意出钱收购。”
太不面子了,不过洪哥喜欢:“难怪铃木正说,你是一个不一般的人。”
骆天的心里一紧:“他还说过我什么?”
“他还说……在古玩圈,你是空前绝后的人,我倒是奇怪,你是怎么一个空前绝后法,现在好像瞄出一点意思来了。”洪哥突然站起身来,朝角落里走过去,和主持地下拍卖人的低声说着什么。
趁这空当,欧阳低声说道:“骆天,洪哥来孟买十年了,刚来的时候不过是在一家中国餐馆做厨子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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