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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美突然用一种嘲讽的口吻说道:“我可能是太天真了,我从分会一路爬了上去,应该比谁都知道这中间的利害关系,单纯地相信一个人足以让人付出血的代价,铃木他表面对司忍言听计从,却早就为自己铺路了,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而且他擅长掩饰这种野心,哪怕是在他最忠实的部下,我的面前,也不表露一毫一分。”
“野心?”骆天浑身一震:“难道他想要坐司忍的位置不成?”
井上美苦笑:“我早说过,你是一个难缠的对手,没错,那个位置就像你们中国的皇位一样,谁不想要?谁敢说心底没有这个野心?我早应该想到,铃木不会只安份地坐在一个舍弟的身份上。”
“他干了什么?”
“在你身上翻了一个大跟斗,向上爬的目的暂时中止,他只有静待下一次的机会,可是司忍自从他失败后,对他的态度没有以前热忱了,再加上中国对文物走私的打击力度,铃木的发展余地突然变小,这让他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另创组织,他想创建一个足以与三大组织媲美的新组织,这需要资金。”井上美的眼睛流露出此许痛苦:“他开始对手上所有的古玩打起了心思。”
“调包计?”骆天马上就想到了,之前他们不就是利用唐荣辉调包了不少古玩?
“是的,他暗中调包了残余的没有出手的古玩,这一切,都是瞒着我在进行,在这个过程中,他积累了不少资金,可是他太小瞧司忍了。”井上美的表情又变了,是那种复仇得逞之后的表情:“司忍发现了他的把戏,他居然……”井上美的手紧紧地捏在一起,长长的指甲刺进了自己的肉里,骆天看到她的手心已经变得通红,他忍不住去返开她的手:“井上小姐,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井上美意外地看了一眼骆天:“你果然是一个奇怪的男人。”
“假如我所猜不错,铃木先生把责任推到了你的头上,是吗?他想让你当替罪羔羊?”骆天知道,铃木正是临危也不会自乱阵脚的人,对于这种状况,他应该有所了解才是,所以一早就想到了应对的手段,第一,井上美是他的手下,第二,他知道井上美对自己的感情,他才会这么大胆地堂而皇之地把井上美推了出来,人,终究是有私欲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在所不惜,哪怕是那种最纯粹的情感,也可以牺牲,骆天突然觉得一阵悲凉,这是千古以来,人类无法逃出的怪圈。
井上美的笑容很凄切:“我太傻了,我居然真的替他顶罪,当司忍把他调包的证据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骗了我,我以为他是被人诬陷,我只想救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当时的井上美就像头顶飘来了一朵乌云,世界瞬间黑暗,背叛,利用,她真的感觉到了绝望,司忍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硬邦邦的字句拉扯着她的心:“你终究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所以你退出了组织?”骆天已经猜到结局了,哀莫大于心死,心已死的井上美在组织里的竞争力已经下降,与其苟延残喘,不如退而求其次,井上美悄悄地抹去眼角的泪水:“没错,我自断小指,作为退出组织的价格,司忍给了我三样东西,同时劝我离开日本。”
这骆天想得到,作为山口组集中领导层的要员,井上美一旦离开山口组,想对她下手的人绝不在少数,她留在日本,就等同于喂入狼口,想杀她的人太多了,她原本就是踩着其他人的鲜血上去的,现在要受到对等的威胁了。
“铃木先生呢?”骆天有种不好的预感,其实他已然猜到铃木的结局了。
“不过是一条命罢了,背叛只有死路一条。”井上美提起铃木时的语气已然变成了恨意,爱与恨原本就是一体,爱到了极致,就是浓厚的恨意:“他死了。”冰凉的三个字宣告了那个精明,冷静又有野心的铃木正的结局。
骆天长叹了一口气,对于他们来说,随时要准备接受死亡的吧,他一摆手:“不说了,你现在离开日本,在中国干什么?”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日本我不能呆下去了,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可是,想要在中国生存下去,我还需要资本,这些,是司忍组长给我的。”井上美将那三样东西摆在了桌上:“多少价钱你可以收?”
骆天看了一下桌上的三样东西,吃了一惊,司忍倒还有些情份,井上美临走不忘照顾一下她,这三样东西,至少在骆天的店里还没有过!
骆天只是看到第一样,就吃惊不已,铃木正的功夫做得真是到位,连《簪花仕女图》都落到了他的手上,司忍是真大方吗?还是不知道这幅画的价值,居然拱手送给了离开组织的井上美!
《簪花仕女图》笼罩在厚薄平均的绿色柔光之中,上面还闪烁着几个数字,801,801年是唐代贞元时期,作者就是众人熟知的唐代周昉,名景元,字仲朗,出身贵族,世居长安,曾任宣州长史。好属文,穷丹青之妙,擅画肖像、尤其是仕女,目前对此画的绘制时间没有确切地时间,只是认为是公元785年到公元805年之间,可是骆天清楚地看到了时间——公元801年,倒也在猜测的时间范围内了。
这幅画是绢本、重彩,所谓的绢本也就是指绘在绢、绫、丝织物上的字画,称其为绢本,所谓的重彩,有三方面的含义:一是用色,重。二是渲染方式,工重。三是画面效果,最重,重彩在中国绘画的发展历史中有着不打抹灭的印迹。
纵49厘米、横180厘米,用笔朴实,气韵古雅。画中描写几位衣着艳丽的贵族妇女春夏之交赏花游园的情景,向人们展示了这几位仕女在幽静而空旷的庭园中,以白鹤、蝴蝶取乐的闲适生活。“虽然她们逗犬、拈花、戏鹤、扑蝶,侍女持扇相从,看上去悠闲自得,但是透过外表神情,可以发现她们的精神生活却不无寂寞空虚之感。
此图没有花园庭院的背景,只绘了5位仕女和一名侍者。她们那高髻簪花、晕淡眉目,露胸披纱、丰颐厚体的风貌,突出反映了中唐仕女形象的时代特征。几位仕女,乍看近似,实际各有特点,不但服装、体态,连眉目、表情也不相同。
骆天低呼一声:“这画是从哪里来的?”
井上美对古玩完全没有认识,但看骆天的表情,也猜到这幅画应该是真迹了,她答道:“这是从东南亚弄过来的一批货。”在他们的口中,价值连城的古玩不过是货物而已,骆天倒不觉得唐突。
“井上小姐,我是鉴定师,所以有一说一,这幅画是真迹,全图的构图采取平铺列绘的方式,仕女们的纱衣长裙和花髻是当时的盛装,高髻时兴上簪大牡丹,下插末力花,在黑发的衬托下,显得雅洁、明丽。人物的描法以游丝描为主,行笔轻细柔媚,匀力平和,特别是在色彩的辅佐下成功地展示出纱罗和肌肤的质感。画家在手臂上的轻纱敷染淡色,深于露肤而淡于纱,恰到好处地再现了滑如凝脂的肌肤和透明的薄纱,传达出柔和、恬静的美感。这幅画曾经为南宋高宗赵构所收藏。”骆天叹道:“目前国内曾出现过这幅画的仿真作品,可是这一幅,才是货真价实的真迹。”
井上美一惊:“听你这意思,这画的价值不菲喽?”
“我们俩虽然称不上交情,不过假如我将这幅画拿去拍卖,一定会有一个好价格,倒不必送到我这里来了。”骆天笑道:“而且我看井上小姐,现在的状况并不太好,钱,当然是越多越好,对不对?”
井上美愣住了,好半天嘀咕道:“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一开始就是没有摸清楚过!”
“我只是一名普通人,我说过,我是一名鉴定师,有一说一。”骆天把画小心地收起来送还到井上美的手中,却被井上美挡了回来:“不,这幅画我只交给你,这是我个人的意愿,你能出多少钱就多少钱吧,我不在乎,现在我只要能有一口气活下去就可以。”
骆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何止井上美琢磨不透自己,自己还不是一样地琢磨不透这个曾经杀气腾腾的女人!“你是认真的?我的价位并给不到很高,毕竟我同时还是一名生意人。”这无疑于是天降了一块大馅饼。
“两百万。”骆天立刻给了一个价格,井上美的身子向后一仰,不知道是嫌少了,还是嫌多了,骆天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井上小姐?”
“不,我有点出乎意料了,两百万,你不是开玩笑吧?”井上美紧张地搓着双手,现在她比穷途末路好不了多少,两百万对她很重要。
“当然不是,我可以开现金支票的,不过我们现在可以先看看其它两样古玩吗?”骆天问道:“如果可以,我可以一起开支票,大家都方便。”骆天暗道司忍对手下有情份,估计也是觉得井上美可怜,给了她一条生路不说,还送了这么几件大礼。
“当然可以。”井上美把另外两件也推到了骆天的跟前。
第251章分红
第251章分红
另外两件倒没有让骆天有多吃惊了,其中一个是葫芦画,我国民间,葫芦素有“宝葫芦”的美誉,葫芦一直被视为吉祥物,以葫芦为题材的民间故事不胜枚举。古代,在吉祥物上赋诗作画,是人们喜闻乐见的形式。在葫芦上刻画和装饰的艺术称为“葫艺”。葫芦画源于宋代,到了清朝康熙年间已很兴盛。
这一个年代比较近,是康熙年间的,骆天一瞧便知晓了,但这葫芦画还是很有艺术性的,康熙皇帝非常喜爱葫芦艺术,他经常让宫廷艺师刻画出各种精美的葫芦艺术品,供自己把玩欣赏。据说刻葫芦最初在甘肃一带民间流传,人们在葫芦上走刀划针,随意刻画出简单的花草虫鱼,现在又创造出仿水墨、写意的名家山水画作品,赋予了葫芦鲜活的艺术性,也使葫芦艺术品具有相当的收藏价值。
“这是葫芦画啊。”骆天说道:“是康熙年间的,年代较近,但艺术性相当不错,在中国的现代社会,也有不少地区以做葫芦画赚手工费,算是现代工艺的一种了,就和中国的剪纸一样,你这一个,是古董。”
“真是神奇,中国人的智慧真是让人无法理解,你们是怎么想到在葫芦上画画的?”井上美喃喃地念道。
“何止,中国人还会在玻璃瓶里作画呢,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鼻烟壶。”骆天笑着说道,假如井上美看到丁老爷大的内画功力,下巴还不得掉下来,果然是外行人啊,容易大惊小怪,再说了,中国人聪明,这可是世界公认的。
“你这一个葫芦画,画上的是冬日梅花,以及简单的山水沟勒,这个葫芦也很讲究。”骆天指着葫芦身说道:“葫芦周正,上下两肚大小的比例协调,曲面圆润,没有过多的棱线。葫芦表面要光滑干净,还保留了连接葫芦的一段枝蔓,最好还要有分叉,这样的葫芦才完整美观。”
骆天拿近葫芦仔细看了看:“这一个葫芦饱满光滑,是成熟的葫芦,除了便于作画以外,还有利于保存,假如在不成熟的葫芦上作画,表面会出现皱纹,在这样的葫芦上作画,即使画得再好也会影响效果的。”
井上美不懂,可是骆天讲得通俗易懂,她也隐约听出一点文章来了:“那么这一个葫芦画,价值多少?”
“这一个,价值不高,我只能出一万块。”骆天解释道:“一是年代近,二是葫芦画很难保存。”
“我只有相信你了。”井上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这样算不算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晕,骆天无语了,看来井上美的中文学得不够彻底,这话是骂自己是犬呢!他一头暴汗:“井上小姐,这句俗语不是这样用的,这等于骂我了。”
“对不起。”井上美居然也有羞涩的一面:“我的中文是铃木君教的……”提到铃木,她的面色又黯淡下来:“那就再看看最后一样东西吧。”
最后一样东西最小巧,猛得一看还以为是古钱,可是上面却是奇怪的花纹,并不像平常古钱币的样子,“这是花钱啊。”骆在说道。
“花钱是什么钱?”井上美只知道钱。
“花钱确切地来说,不算钱,应该说这只是它的名字,可是不能当钱来用。”骆天说得自己都慌了,叫花钱,它却不是钱,好拗口!
“花钱最早出现在汉代,在早期使用的时候主要是民间自娱自乐的一种玩钱,这种钱币由于不是流通钱,因此它的材质大都比较粗糙,民间把这种钱俗称为花钱。“花钱”虽然具有钱币的形态,但不作流通使用,是钱币中的非正用品。民间花钱的种类繁多,诸如开炉、镇库、馈赠、祝福、玩赏、戏作、配饰、生肖等等都要铸钱,这种钱,其实是专供某种需要的辟邪品、吉利品、纪念品。”
“就好像中国的骰子?”
“嗯,还真像。”骆天看了看这枚花钱的正反面:“你这一枚花钱属于吉语钱,顾名思义,就是上面刻有吉祥话语的钱,比如说有些钱的上面会刻上天下太平,长命富贵等对于中国人来说很吉利的话,表示了老百姓对幸福生活的祝福和追求,反映了古代民间风尚和习俗。”
“不太明白,花钱的名字就叫花钱吗?”井上美彻底地晕了。
“不是,有些花钱是在汉用的钱币上加工过的,比如最早出现的花钱,就是在西汉的通用的货币半两钱上,加上吉语和人物图案,有的是专门开模铸造的,这两种类别都可以称之为花钱,吉语钱除少数官府铸造外,大多是民间私铸,设计制作均较精美。铸量最大、版式最多、内容最丰富,且广泛流传于世。钱用黄铜制作。楷书体,比较工整、规范。”骆天一边说一边看着井上美的表情,看她眉头舒展开来的样子,骆天估计她是听明白了。
井上美指着自己的这一枚问道:“我这一枚是什么朝代的。”
有进步了,至少知道从朝代问价值了,骆天惋惜地摊摊手:“可惜,你这一枚是清朝的嘉庆通宝,数量较多,一般市场上数量较多,价值就会大打折扣,嘉庆通宝铸于清仁宗嘉庆年间,钱径2。2…2。6厘米,重2…4克。吉语背文如:天子万岁、国泰民安、天下太平、日日生财、嘉庆万岁、唯和唯一、如卖三倍、四方来贺、五世同堂等多达20种,你这一枚上面的吉文是——国泰民安。”
骆天将花钱翻过来给井上美看,井上美点点头:“没错,是国泰民安。”
这一枚最多只值上千元,想到刚才的画占了大便宜,骆在说道:“这一枚,我还是一万元,怎么样?”
“那么一起就是两百零二万?”井上美说道:“好吧,迅速成交。”她倒是心急得很。
骆天点头:“稍等一下吧。”他掏出现金支票来,写上金额:“你到指定的银行进行兑现就可以。”
井上美并不多作停留,她立刻站起身来,骆天对她仍有关切:“井上小姐,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她肯定不会回去,回去是死路,走在大街上,指不定就会被人砍死,井上美突然有了自信,或许是手上的现金支票赋予她的力量:“我不会轻易让我的人生失败地,下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应该是我东山再起的时候,骆天,谢谢你!”
骆天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与井上美再度会面,这个女人堪比一部传奇了,目送她走下去,骆天叹息了一声,重新坐回到位置上,研究起那幅画来,这幅画果然得送去拍卖才行,放在古玩店里,恐怕没有人识货,他正要打电话,手机响了起来,正是谢明,难道这也是心有灵犀?
“喂,谢哥,找我?我正想找你呢?好吧,你先说。”骆天看着手上的绢画,想着一会儿谢明的表情。“分红?这么快有得分?”骆天有些意外了:“嗯,有钱拿当然好了,我马上就过来,顺便让你看一幅画,什么画?你别着急嘛,你看了就知道了。”
骆天把画收好,再拿着花钱和葫芦画下楼,下意识地叫了一声:“丁诚!”没有回应,骆天才想到丁诚给自己请过假了,这才突然想到没来得及去看丁老爷子,暗骂自己粗心,这个井上美突然杀上门来,让自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险些忘了。
老张走近来:“老板,丁诚不在,他爷爷病了。”
“我知道了,老张,来,给你看两样东西,一会儿跟阿义也交代一声。”骆天跟老张交代了一下葫芦画和花钱的相关,就让他摆在店里等着有缘人了,自己则带着画出门去,决定先去拍卖公司,再去医院。
骆天兴冲冲地来到拍卖公司,那前台mm经过上次的教训,只是笑眯眯地冲骆天打招呼,绝不阻拦,面带微笑目送骆天直奔谢明的办公室而去。
谢明早就准备好了账本还有现金支票在桌上,见到骆天进来,打趣他:“你是不是早忘记你还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了,我不催你拿钱,恐怕你真要忘了,这钱要是不要,我可就捐给孤儿院了。”
“不愧是要当爸的人,这情操之高,让我汗颜啊。”骆天径直走到谢明的办公桌前,瞅了瞅那么厚的账本,摇摇头:“这个我是看不来的,我只看个最终的结果就好了,上一季度的营业额与赢利。”
他翻开账本,嘘了一声:“好个谢哥啊,这公司被你操办得是红红火火,一个季度居然赢利三千多万?!”
“要不然怎么好意思叫你来?以你的身家也看不上这点钱啊。”谢明说着,把支票推到骆天面前:“请笑纳吧。”
想到何平伟在机场说的话,骆天突然有些明白了:“这么急着要分红给我,不会是为了陶器专场拍卖吧?”
“看你这话说得,虽然也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可是你入股以来,还没有分过红,这不得必须得意思一下了吗?”谢明站起来,把支票放到骆天手上,九百六十八万的金额让骆天咋了咋舌,今天应该去翻一下老皇历,看看是什么好日子,阳光普照,天使关照啊,当初注资的六百万不仅回来了,还纯赚了三百多万!出资六百万,分红可占30%,这一项投资实在太划算了。
“那我就笑纳了。”骆天把支票放进了口袋里。
“你应得的,你可是我们公司的活招牌,遇上麻烦也有你照看着,自从你入股后,我们公司的生意那是蒸蒸日上,没得话说了。”谢明扯着扯着又提到了陶器的拍卖会上去了:“我听何平伟说了,你们俩在飞机上居然遇上了,陶器拍卖会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只是听说了一点,是和郑州一家拍卖公司联手举办?”骆天有些不明白:“以谢氏的实力,倒没有必要联合其它公司吧?”
谢明狡黠地一笑:“最近曹操墓不是闹得轰轰烈烈嘛,我是想搭一下顺风车,拍卖会场放在郑州也是有原因的,在别人的地盘做事,得找一家靠山才行啊,要不然,这财,一个人恐怕拿不下来,我们的合作伙伴是郑州最大的拍卖公司,算是地头蛇了,名义是上合作,实际上是拜码头了。”
第252章风信子
第252章风信子
骆天明白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离了自己的地盘,做事肯定没有那么方便,在当地找一家合作伙伴,很多问题也能迎刃而解了,谢明这一招实在是高啊!不服不行,高陵出土的文物确实以陶器为主,这样子等于也借了壳在宣传了,骆天无奈地说道:“比经营,我恐怕永远也追不上谢哥的脚步了。”
“世界还是公平地,你在鉴定方面甩了我几条大街了,总得让我有一方面能追上你吧,要不然,太造化弄人了,这一次陶器专场,还需要你帮帮忙,陶器的鉴定,我担心新加入公司的鉴定师压不住,光靠老刘一个人,他有些吃力。”谢明真正说到正题了。
“没问题,我会提前空出时间的,时间是?”骆天问道。
“半个月以后。”谢明说道:“现在刚刚确认合作,运营部那边开始工作了。”
“好。”骆天在心中迅速盘算了一下:“时间没有问题。”刚拿了九百多万,这个人情得做足了,鞠躬尽瘁。
“对了,谢哥,我有一幅画,想委托公司拍卖,你先看看。”骆天把画铺在桌上:“这是《簪花仕女图》。”
这图在圈内可是名声赫赫,谢明立刻吃了一惊:“这是真迹?”
“我对于古玩,几时看走过眼?”骆天笑着说道,谢明无奈地点头:“这倒是真的。”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放大镜来,挨次看着上面的人物:“右起第一人身着朱色长裙,外披紫色纱罩衫,上搭朱膘色帔子。头插牡丹花一枝,侧身右倾,左手执拂尘引逗小狗。对面立着的贵妇披浅色纱衫,朱红色长裙上饰有紫绿色团花,上搭绘有流动云凤纹样的紫色帔子。她右手轻提纱衫裙领子,似有不胜闷热之感。”
“第三位是手执团扇的侍女。相比之下,她衣着和发式不为突出,但神情安详而深沉,与其他嬉游者成鲜明对比。接下去是一髻插荷花、身披白格纱衫的贵族女子,右手拈红花一枝,正凝神观赏。第五位贵妇人似正从远处走来,她头戴海棠花,身着朱红披风,外套紫色纱衫,双手紧拽纱罩。头饰及衣着极为华丽,超出众人之上,神情似有傲视一切之感。最后一位贵妇,髻插芍药花,身披浅紫纱衫,束裙的宽带上饰有鸳鸯图案,白地帔子绘有彩色云鹤。她右手举着刚刚捉来的蝴蝶。于丰硕健美中,又显出窈窕婀娜之姿。”谢明放下放大镜:“好一幅无仕女图,真怀疑这作者常年流连于花丛之中。”
“那倒不至于。”骆天说道:“你看,画家还借小狗、鹤、花枝和蝴蝶,表现人物的不同嗜好和性格,卷首与卷尾中的仕女均作回首顾盼宠物的姿态,将通卷的人物活动收拢归一,成为一个完整的画卷。除了人物以外,他还能借助次要的物体来传人物的神韵,实在是高明。”
“周昉有‘画仕女,为古今冠绝’的美誉,但是因为他所经历的时代,由安史之乱后由盛转衰,他笔下的妇女虽然表面看上去团花簇锦,可是却好像总是沉湎在一种百元聊赖的心态之中,茫然若失的样子。”骆天叹一口气:“看来每一个时代的作品都难免被带上那一时代的特征。”
“起拍价多少合适?”谢明绝对相信骆天的眼光,直接进入后面的流程。
“两千万起吧。”骆天说道:“我现在就可以签委托书了。”
“没问题。“谢明笑道:“马上安排,谁教你享有特权?”
骆天办完委托手续,就让画入库了,离开拍卖公司,他先去了一趟银行,把支票兑现,然后存进了自己的户头中,九百多万啊,骆天还是有些小小兴奋的,最近只出未进,珠宝公司之前也是一直在投入,尚在运营中,还没有看到现钱呢,这九百万可以让骆天喘好大一口气了,他还像第一回拿到百万以上的钱一样,仔细地数着里面的零,完了,放心地取出卡来,直接开车去水果店和花店。
买了一个最大的果篮,又带上一束康乃馨,骆天这才驱车赶往医院,电话里丁诚只说丁老爷子病了,什么病也没来得及说,骆天出来前问了一下老张,知道了是哪家医院和病床号,也没给丁诚打个电话,直接奔进去了。
问了一个挺年轻的小护士,骆天顺利地找到了丁老爷子住院的楼层,他刚出了电梯,就看到丁诚正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双肩还在一抖一抖地,哭声止不住地传了出来,骆天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快步向前,蹲了下来:“丁诚!”
丁诚泪眼朦胧地抬头,看清楚是骆天,突然一下子抱住骆天,头埋在骆天的肩上,止不住大哭起来:“天哥!天哥,我爷爷他……”
“老爷子怎么了?”骆天是真着急啊,偏偏丁诚还一次说不清楚:“你快点说话,老爷子怎么了?”
“医生说……说……”丁诚哭得话都说不成整句了:“恐怕没有多少日子了。”
这犹如晴天霹雳,骆天无奈地抱着丁诚,让他在自己怀里哭个够,两个大老爷们在走廊里这么亲密,惹来不少人的侧目,骆天根本管不到那么多,轻轻拍打着丁诚的背,这时候的丁诚就像是个孩子一样,独自忍了那么久的悲痛,一直压抑着,看到如同靠山一般的骆天过来,他终于控制不住了,彻底地将情感渲泄了出来。
不知道丁诚哭了多久,骆天的腿已经蹲得有些发麻了,他扶着丁诚站了起来,掏出纸巾给他擦去眼泪:“你看这幅样子,爷爷看到了更心痛,你先去洗把脸,我们一起去看他。”
丁诚含泪点点头,冲去洗手间,骆天站在原地,突然有一种心痛从心底弥漫出来,无休无止的悲痛袭上骆天的心头,丁诚至少还有亲人,他现在体会的是即将离去的痛苦,可是自己呢,连享有这份痛苦的资格都没有,比起丁诚,自己更要不幸,听到丁诚的脚步声,骆天抬了抬头,逼退泪水:“好了?”
“嗯。”丁诚还是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骆天直接给了他一拳,擂到他的胸口上:“精神一点!”
两人进丁老爷子的病房走去,一进去,就看到丁老爷子半躺在病床上,戴着老花眼镜,手上正拿着报纸在看,看到两人进来,尤其看到骆天手上拿着的东西,有些嗔怪的意思:“来就来吧,不要买这么多东西,我老了,吃也吃不动。”
“这是我小辈的一点心意。”骆天突然喉间一紧,一想到面有这名和蔼的老人即将离世,心里头难受得很。
“看到你们俩,我心里就舒服多了,这身子骨也觉得好多了一样。”丁老爷子招呼两人坐下,扫到丁诚还有些红的眼角,叹了长长地一口气:“傻孩子,你又哭了?”
这丁老爷子是个明白人呐!
丁老爷子突然推着丁诚:“你先出去,我有话想和你老板说。”
丁诚不解地站起身来,还有些迟疑,骆天又发话了:“你先出去吧,我也有些话想和你爷爷说,这里不是没热水了,你去打壶水来。”
丁诚左看看骆天,右看看爷爷,一抹眼睛,拎着热水壶就走出去了,看着丁诚关上了门,丁老爷子突然激动地朝骆天鞠了一躬,这吓了骆天一大跳,连忙跳开来,想着反应不对,又跳上前将丁老爷子的身子扶正:“爷爷,您这是要折我的寿啊!”
“这一躬,你是受得起的。”丁老爷子叹气道:“我这孙子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吗?打小没有一个人管得住他,爷爸妈走得早,我又要生计,这孩子就走了歪道啊,仗着有点小聪明,险些就把自个儿给毁了,能遇上你是他走运,这孩子现在彻底地变了,我心里安慰啊,我就算走,也能走得心安了……”
“爷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骆天想宽慰两句,却被丁老爷子摆摆手堵上了,老人家闭上了眼睛:“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我时日不多,你们也不用瞒我,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
“我会好好照顾丁诚的,”骆天已然明白了,这是在托孤啊:“我没有父母兄弟姐妹,以后丁诚应该是我亲弟弟。”
丁老爷子点点头:“我信,上次你豁了命救他,我就信了,这样我就能走得安心了,你是个好孩子,我要是死后,也会保佑你的。”
骆天怔怔地看着丁老爷子,声音哽咽起来:“爷爷……”
“我还要谢谢你,在我最后的日子里,你把我接了过来,让我们爷孙俩团聚了这么一些日子,我很快活,我的手艺丁诚只学到了七八分,我看他天份仅止于此,或许……”丁老爷子说着,从枕头下来拿出一本笔记来,上面有字,有图:“这是我平时的小抄,你留着!你肯定比丁诚学得快,我相信!”
“这不好吧。”骆天没有想到有这一出:“您有丁诚……”
“我说过了,你把丁诚当亲弟弟,我就把你当亲孙子,这笔记传给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就收着吧,就当……是我让你照顾丁诚的代价,还要我老人家求你吗?”丁老爷子说着就激动起来,一直咳了起来。
骆天珍惜地收了起来:“谢谢爷爷。”
站在门外的丁诚强忍住眼泪,推门进来,脸上挤出笑来:“你们说完了没有,我要是把热水打回来了,来,我给你们泡茶,幸好把爷爷的宝贝茶叶带来了。”
骆天与丁老爷子对视一眼,彼此间已有默契。
当天夜里,丁老爷子就去了,原来早就是胃癌晚期了,老人家一直挺着,骆天和丁诚守了整整一夜,老爷子撒手时,把两人的手放在一起,然后带着笑闭上了眼,眼角滴出一颗泪来,一直哭个没完没了的丁诚这一回倒是冷静了,他亲自给爷爷蒙上头,好像一夜长大了。
丁诚没有亲人了,原来的叔叔伯伯早就与他脱了干系,后事就由骆天来代理操办了,两人俨然成了亲兄弟一般,骆天在殡仪馆租了一个灵堂,在灵堂守孝的也是两人,老爷子的骨灰摆放在了最贵的位置上,这是骆天的一番心意。
第253章婚礼
第253章婚礼
跪在老爷子的墓前,骆天先叩了三个响头,然后站了起来,掏出那本笔记来:“丁诚,这是你爷爷留下来的,为了不伤他的情,我暂时收了,可是这终究是你们丁家的东西,还是你留着吧。”
“天哥。”丁诚有些激动:“爷爷送你,说明他看好你能全部掌握好,我跟着爷爷贴身学了那么久,可是就是掌握不到要诀,与其在我手上荒废了,不如由你来发扬光大,爷爷也能含笑九泉了,你不要再客气了,要不然,我该和你翻脸了。”
“那好吧。”骆天回身再向丁老爷子鞠了一躬。
两人一起回到了古玩店,老张和阿义的话明显少了不少,这让丁诚有些不习惯了:“你们不要这样子啊,弄得我心里太沉重了。”
骆天也说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吧,这样才是对丁诚好,我先去趟公司,你们先忙。”
公司的写字楼里,凌晓晓正专心画着图纸,她一般是三点两线,写字楼,珠宝店,加上工厂,不比老罗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老罗更忙,老罗并不在写字楼,珠宝店现在刚刚步上正轨,老罗并没有放松,现在这里只有凌晓晓和两名办公室人员,骆天进来,凌晓晓半分也没有察觉。
骆天看着凌晓晓正在画的图纸,这是一条蓝宝石的项链草图,重点是在吊坠部分,猛得看上去像是风信子,凌晓晓确实很有创意,一般的蓝宝石项链,总是会将吊坠部分放上大颗的蓝宝石以示贵重,可是她是将蓝宝石切成小块,然后组合成风信子的形状,少了一些贵气不假,可是看上去更有格贵,更有新意。
“真漂亮。”骆天脱口赞道。
凌晓晓吓了一大跳,回头才看见骆天:“我说老板,你怎么走路都不带声的,难道你是武林高手不成?”
“风信子的花语是什么?”骆天答非所问道。
“幸福啊。”凌晓晓笑道:“怎么男人也对花语感兴趣的?”
“尽快完善细节,然后打一幅样出来。”骆天交代道:“三天,三天必须完成。”
“干嘛?这么快就要上市吗?”凌晓晓有些兴奋了,看着骆天的脸,这位帅老板真是自己的伯乐。
“送人。”骆天的话音一落,凌晓晓顿时没有了精神:“送什么人啊?”
“朋友,结婚礼物。”
凌晓晓的精神又回来了:“我保证完成任务!”
“那我等着看实物了。”骆天放下了心中的一颗大石,这份礼物送给程甄,希望她能够喜欢,风信子代表幸福,这是最好的祝福语了。
“你那朋友是什么人啊?让你这么花心思。”凌晓晓对骆天有无数个疑问。
“朋友的姐姐,这样回答你满意吗?你呀,别这么八卦了,早点完成任务吧。”骆天拍了拍凌晓晓的头,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你先忙,我去工厂和珠宝店看看。”
对于骆天的这种举动,凌晓晓很不满意,冲着骆天的背景喊道:“喂,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是成年人了。”另外的两名职员嘻嘻笑起来,这让凌晓晓恼羞成怒了:“笑什么笑,本来就是,要不然我不成童工了……”
骆天没有听到凌晓晓的话,在他眼中,凌晓晓就是典型的有才华的九零后,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下了楼,先打了一个电话给老罗,老罗在工厂里,牛建军提供的第一批裸钻已经到了,正在验货呢,骆天忙不迭地赶过去。
老罗和曹厂长正在一颗一颗地检查裸钻,这是双方合作以来收到的第一批货,看老罗的样子,应该质素不错,见骆天进来,老罗就笑了:“大部分都是vvs,其它的也都是vs。”
所谓的vvs是指有极微瑕疵的裸钻,仅次于if完美,至于vs,则略次一些,属于微瑕疵,也是不错的级别的了,净度上来看,这一批都是上好货色。
“看来牛建军的货源很不错。”骆天安慰道。
“要一直持续这样的水准才可以,黑钻方面,也有了进展。”老罗说道:“那名印度商人,手上确实有货,现在正在谈价格,估计很快就能拿到黑钻原石了。”
“太好了,不过我有一些想法。”骆天说道:“黑钻是极其珍贵,之前限量版的购置要求要更高一些,物以稀为贵,我相信,这样做只有利。”
“没错。”老罗连连点头:“现在的有钱人都是这样的消费观,别人没有的,他能有,这就是莫大的面子,这么做也算是猜对人心了,相信可以出到奇效。”
“那就这么办吧,细则方面由你来制定,我就撒手不管了。”骆天说道。
老罗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要是什么事情骆天都插一杠子,他肯定会不爽,毕竟珠宝行业自己比骆天更有经验,当然了,大局方面还是要听骆天的,他懂得分寸。
骆天看到现场管理得不错,对曹厂长又是一顿夸:“早听韩兵说你是有水平的人,现在才真正地感受到了,牛建军就是来了,也觉得自愧不如,不过,厂长,给你一个任务,钻石原石的切割工艺,要尽快掌握,我知道你之前主要是玉石方面的技术,只要你愿意学,公司掏钱送你去培训,完了,你再培训工人,你看怎么样?”
曹厂长也是有意识的人,知道这一行业的竞争性,既然公司掏钱培训,有什么不愿意的:“这就太好了,也免得我只专长一类,这厂长当得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好,这事就交给老罗办了,看哪一类培训不错,给曹厂长的个名,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
这是骆天第二次来到香港了,时日隔得并不久,可是去世,接班,结婚,却像走马灯,不停变换,这中间程真还和自己去了高陵。
程真来的时候居然化了妆,裸妆而已,但看上去和平时还是不大一样,明艳了不少,她还是开着她的跑车,也只有在这时候,骆天才会想起她是首富的女儿。
“我给你订好酒店了,就是姐姐举办婚礼的地方,这样也方便。”程真替骆天拿包,骆天一闪:“就这么轻点,还用你拿?”
程真有些尴尬:“这是我的地盘,算我尽地主之谊嘛。”
“不用了,我专心开车,对我的生命负责就是最好的地主之谊了。”骆天坐上车,这一次他坐的是副驾驶位,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为了和程真聊天方便一些:“你姐姐还好吗?”
“挺忙碌地吧,媒体把这次婚礼说成是本港最大规模的婚礼,因为两边家世的原因,关注格外多,忙完婚礼的事,还要招呼媒体,所以算是忙得不可开交了。”程真脸上露出一丝艳羡:“婚纱很漂亮,你到时候一定会觉得很美。”
“看来女孩子对于婚纱都抱有自己的幻想啊。”骆天说道。
“当然了。”程真白了骆天一眼:“你不会不知道吧,婚礼对于女人来说,等同于把下半生交到对方手上,意义当然非同寻常了,你以后就知道了。”
骆天含笑不语,这一点他当然知道,他在心中也告诉自己,要给自己爱的女人最幸福的婚礼,不一定最奢华,而是最幸福。
车子停了下来,酒店的门童已经迎了过来,替两人打开车门,骆天抬头看到,w酒店?好简洁的酒店名,好像没有什么印象一样,程真带骆天进去:“w酒店是香港本土的高级酒店,因为是香港两大豪门联谊,所以第一选择是本土的?(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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