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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感觉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定对我们很不利,她的担心已经全部写在脸了。
“纪少,这是怎么了?”这时,刚才我在楼下遇到的那个叫大卫进了包房,扫了一眼我和磨磨又看看了地上地酒瓶碎片和坐在那里捂着头的那个男人,快步走到纪续刚的身边。这一定是刚才跟着我的那个服务生找他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大汉站在了门口,看他们那副冷峻的神态,估计是这里看场子的。
“大卫,来来来,你来的正好。”纪少向他招招手,招呼他到自己的身边。
“纪少……”
“大卫,你先别说话,”纪少盯着大卫,用手指轻点他,“让我来告诉你怎么回事。”看到大卫不说话了,他手指指向方宁,“你,对对,你,就是你,躲什么躲呀?叫什么来着?”从我进门,他的左臂就一直搂着坐在他左侧的一个正浑身瑟瑟发抖的长得挺漂亮的女孩的肩上,“她叫什么?”转过回看着这个女孩,也许是为了提醒她回答,他用力抓了一下她的乳房。
“啊……她叫露……露露……”那个女孩颤抖地回答。
—
“对,露露。露露,我问你,你来这里是有人强迫你吗?嗯?”应该说叶续刚是一个看上去算英俊的年轻人,眉目清秀,但他的眼睛白多黑少,由其是向上看的时候,眼球下面的眼白就会明显地露出来,给人一种很邪的感觉。
“……”方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和磨磨,并没有说话。这一瞬间,包房内一点声音也没有,静悄悄的。
“说话。”仍是纪续刚轻巧的声音。又静默了五秒钟,他像突然抽了风似的,一巴掌狠狠地拍在眼前的茶几上,大喊了一声:“说话!”
他怀里的那个女孩吓得激灵打颤,我感觉到身旁的方宁也浑身一抖。
“没有没有,纪少,我们不夜天娱乐城的贵宾包房的公关怎么会有强迫来的呢?”大卫也许非常了解眼前这位纪少,陪着笑脸,马上应道。同时给方宁使了个眼色,意思是问你话呢,快回答呀。
“你闭嘴!”纪少看都没看大卫一眼,继续问方宁,“有人强迫你吗?”
“……没有……”方宁的声音很小。
“好了,事情清楚了。”纪续刚眯起眼睛,本来前倾的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我们在喝酒,突然闯进一个人,为了那个露露,不分青红皂白用酒瓶打了我的朋友,现在他的头流血了。”说着话他指了指前面茶几上的一包香烟,左边的那个女孩马上颤抖地拿了一根出来放到他的嘴上,而右边的赵家豪则拿出打火机点着头为他点烟,他深吸了一口,把烟雾向大卫呼出,“大卫,你说,怎么办吧,嗯?怎么办?”
“喂,是他先打我的!”磨磨听完他的话,大声说道。我转过来看磨磨,发现他的左眼圈已经青了。
“你闭嘴!”那个被磨磨砸了一酒瓶的男人用手指着磨磨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臭婊子是你什么人呀?我摸她怎么了?就算她是你老婆老子也想摸就摸,她不就是挣这份钱的吗?怕摸来这里干什么?”
方宁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了,“你们走吧,求求你们了好吗?快走吧,我的事儿不用你们管,这里我自己会处理的。”她推了磨磨一下,又拉着我的手臂摇晃着,然后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哭出了声。
“别哭,方宁,也别怕,有我们呢。”磨磨搂住方宁的肩膀,在她的耳边小声就道。
看了看她我心里说,傻姑娘,我们怎么会扔下你?
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冷冷地看着纪续刚,我也看到,他也一直在冷冷地看着我。我知道今天的事儿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不仅仅是因为磨磨打了那个男人,还有我的事儿。
第二十章 时间到了
想过打电话找人来,但转念一想这样不行。就算是王凯局长找来解了今天的这个围,那么,事后来自于这些人的报复我们承受的代价只会更大。从大卫的表情看得出来,对他是深深惧怕的,可以肯定,这里他绝不是偶尔来一次。现在看来,只有靠自己来解决了。
大卫脸上陪着笑,听他说完,脸上是一副为难的神情,同时转过头看了看我们。
“对不起,他们是我的朋友,”我回身看了看磨磨和方宁,“刚才的事儿是他不对,我替他向被他打到的这位先生道歉。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二位看这件事怎么解决好呢?”这句话我是冲着纪续刚和大卫说的,先来听听他们是什么意思吧。
“嘿嘿,小子,如果道歉好使,当警察的还会那么嚣张吗?”这是刀疤说的。
“道歉?哈哈……好好,你先道个歉也好……”这是纪续刚说的。
“让这个臭婊子吃了这个,”那个被磨磨砸了的,头上的血已经凝固了的男人从身上拿出一个塑胶带扔到我们脚下,里面有两颗药丸,“进口雌激素,然后跟我们走,妈的刚才还没来得及给她加料呢。我虽然吃了亏,但一会儿兄弟们得到了实惠,也就算了……”没等他的话说完,一帮人哈哈大笑起来。
牙齿紧咬,怒火升腾,我的拳头不知不觉中攥紧了。
“你混蛋!”拉住。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磨磨冲动。我必须要冷静,再说事情也并没有多么复杂。
“说什么呢色虎?你懂不懂法啊?你那叫犯法懂吗?切!”纪续刚一副不屑的表情,出言斥责,“我告诉你,以后不准胡说八道知道吗?记住,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什么事情都要走正常途径合法解决。”他用手指瞄准了那个叫色虎地,手就像一把枪一样不断轻点。
“纪少。不然让那妞儿给大家跳个脱衣舞吧,这个不犯法吧?不过得脱光了才行,嗯?大家说好不好啊?”说这话的是赵家豪。
“哈哈,好啊……”这帮人一阵狂笑叫好。磨磨气得气状如牛了,脸憋得通红,手都在哆嗦着。方宁的脸色煞白,眼睛里满是惊恐和担心。
此时此刻我非常清醒,我知道。这些人是有意在羞辱我们。现在最要不得的就是冲动。我转过头,先是笑着对方宁点点头说:“别怕,没事儿的。”然后对磨磨低声说:“冷静点儿。你照顾好方宁,我来应付。有机会就带她先走。”然后转过身来看着这些人笑了。
看到我笑。这些人不笑了,本来玩的是“猫捉老鼠”,但现在好像对方并没有害怕,反而在笑,估计这种感觉让他们非常不爽。
“你他妈笑什么啊?有病?刚才豪哥的提议行不行快说!”一个人喝到。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然后对纪续刚淡淡说道:“这件事需要解决,但我只和说得算的谈。
“你他妈……”“你闭嘴。”刚才说话地那个人看我没理他刚要发泄,但没等他说完。纪续刚已经出言制止了他。
“行,好,可以。你,和我谈吧。”突然换上了一副正经的面孔,手指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轻巧地说道。
“嗯。那好。”我点点头,然后看着他说道:“他打人的责任由我来承担。”
“呵呵,好,你继续说。”纪续刚头直点。
“我的朋友虽然打了这位,但那是在受到攻击后做出的正当防卫,所以他本身也有错。”我指了指被磨磨砸了一酒瓶的那个人,“就算是报了警,责任需要共担,只是大小而已。”其实我对这方面的法律知识知道的并不是很多,更不知道自己说地对不对。抛开我的这种说法对不对之外,我这么说只是想先诈对方一下。当然,我是不会报警的,因为报警之后方宁的事儿就捂不住了,这是绝对不可以地。
“什么?砸了我一酒瓶子还说是正当防卫?你……”“色虎。”被磨磨打了的那个人听我这么说,刚要发作,纪续刚轻叱一声制止了他,然后用手指轻点示意我,“继续说。”
“这件事儿其实不大,我的朋友也是因为喝了酒一时冲动,所以,我认为这件事以大家都可以接受的方式了结一下就行了,当然,如果你想报警也无所谓。”我说完看着纪续刚,他正一脸微笑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我猜他是不会报警的。
“对对对,事情不大,大家私了就行了……”这个大卫是绝对不想惊动警察的,一方面对生意有影响,另一方面这些个女公关说白了就是色情陪置,到了公安局子里录口供更是麻烦,听我这么说,也马上说道。
“那你说说怎么个私了法儿呢?”纪续刚又用手指轻点我说道。
“刚才是我的朋友被这位打了砸了他一瓶子,现在,我朋友挨的那一拳就算了,我的这位做出经济补偿。”我知道这样是走不通地,但必须一点点来。
“哈哈……”纪续刚听完,突然发出一阵狂笑,“你给多少钱补偿?嗯?一百万可以,你有吗?”
“对,一百万!”“哈哈,是啊……”其他人也跟着发出了一阵狂笑。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并不说话。
“告诉你小子,我们不缺钱,相反,只要你能陪我玩得高兴,我还可以给你钱。”纪续刚等他们都笑完了,指着我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吧。”我知道,最后还是得由他来定出规则,这是没有办法的。
“嗯……”他沉吟着,忽然问刚才被打得那个色虎:“色虎。你挨的那一酒瓶一定很痛吧?”
—
“当然了,还流了血呢。”色虎似乎很明白他的意思,马上做痛苦状手捂着头说道。
“那怎么样才能让你地痛苦减轻一些呢?”纪续刚邪恶地提示着他。
“……恐怕只有看到有人也受到这种痛苦才能好受一些吧。”色虎想了一下说道。
“噢……”纪续刚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下巴向我扬了扬,轻轻说道:“你看呢?”似乎他地某个阴谋正在得逞。
我知道他话的意思,“明白。”我说。俯身拾起一个空酒瓶,在方宁的“不要……”及其它的坐在沙发上的陪酒小姐的惊呼声中,右臂用力。狠砸向自己地头部。
“啪。”酒瓶并没有砸在我的头上,而是被磨磨双手握住了。他奋力抢下了那个酒瓶,退开两步双手握住瓶颈猛地向自己的头上砸下。玻璃碎片四处飞散,片刻,血慢慢从他的头顶爬下来,磨磨并没有去捂着,而是扫视了纪续刚及眼前地这些人一眼,提着手里的碎瓶。又回身和方宁站到了一起。
“好、好、打得好。”纪续刚此时放开了那个旁边瑟瑟发抖的女孩,双手轻拍,然后用手指了指磨磨,“这次比上次打得好看。不过,”他沉吟了一会,像发现了一个难题似的问我道:“我们这么多人,因为这件事浪费了时间、影响了情绪,这……怎么算?嗯?”
“……你说怎么办?”我冷冷地看着他,感觉自己地耐心在一点点消失了。
“噢……我看这样吧,”纪续刚突然手指狂点,故意拿出一副恍然的神情来,“既然今天的事情是因为打架引起的。那么我们就从打架上来结束。你们浪费了我和我地朋友们这么多时间,正好也让他们开心一下,OK?”我知道,这是他早就已经想好了的。自从那天的记者招待会后,叶董说有人看见这个纪续刚砸了一个电视机,他一定恨我恨得要命。正好借这个机会出气。
“不行,不要啊,报警吧!”一直在小声哭泣着的方宁因为刚才磨磨的一下子声音大了很多,又听到这句话,终于大声哭泣起来。
“怎么个打法?”一直以来,我除了在健身房和封勇对打之外,并没有和别人过过招,而今天的要打的这种架肯定是和平时的那种锻炼截然不同的。
“放心,我不会以多欺少地,当然是一对一。这将是一场很公平的搏击比赛。完全是自愿参加的,时间是五分钟,不论输赢,打完我们就各走各的,OK?”他满脸堆笑,就好像看着我一步步走进圈套。
“好。”我点点头。
“……你们谁来打呢?”
“我!”他的话音刚落,磨磨立即接口说道并站到了前面。
我把磨磨拉到了身后,“在哪儿打?”我问道。
“当然就是在这里了,是不是呀大卫?”纪续刚转过头来问了问正在擦汗的大卫。
“那……好吧,但千万别砸坏了这里地东西呀。”大卫很为难地答道,“少废话。把东西挪挪,腾出块地儿来。”纪续刚冷冷地对他说。
“那既然这样,让无关的人先离开好吗?”我说道。
“……可以。”纪续刚显得很大度地说道。
“好。”我转过身对磨磨说道:“你带着方宁先离开,一会儿我出去后给你打电话。”
“不行,让方宁先走,我要留下来。”磨磨说。
“我不走,报警吧。求你们了……”方宁抓着我的手臂哭着说,泪水已经把她脸上的妆冲得一塌糊涂了。
“没事儿,这里是公共场所,这儿的经理也在,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走吧,不然更麻烦,嗯?”我说完,推着磨磨和方宁出了包房,那些陪酒小姐一听说可以走了,也全都一拥而散出门去了。
我转过身来时,有人关上了门,大卫示意那两个黑衣大汉站到壁挂电视的前面,其实人则围成了半圈等着看这场好戏,我并不知道将和谁来打这场架,但从纪续刚的神态中我看得出来,这些人里一定有打架很厉害的人。
“谁和打呀?”我问道。
“我来吧纪少。”那个刀疤跨前一步。先是轻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向纪续刚申请道。
“不,刀疤,你不一定能打得过他,老五,你去。”听了刀疤的话,纪续刚先摇了摇头,而是转过头对一个一直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地留着平头看上去貌不惊人的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说道。
老五一直微闭着眼睛坐在那里。听到纪续刚的话,眼睛这才缓缓张开。他低着头慢慢地站起身来,一步步说到我的面前。
我不知道纪续刚说刀疤不一定打得过我是怎么做的判断,但这个老五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一股隐隐的杀气。
瞳孔收缩,双脚分开,拳头握紧,“来吧。”我说。
“等等等等。”这时,大卫跑了过来,站在中间用手将我们向两侧分开,然后看着纪续刚说道:“纪少。我来当裁判好吗?时间就按您说地,五分钟,好吗?”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的?”纪续刚吐了口烟圈说道。
“那好吧。你们开始!”他看了一眼手表,说到,然后退在一旁。
一直微低着头的老五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里精光一闪,嘴里叱一声“接着。”左手虚晃,右手一拳朝我的面部直击过来。
侧步转身。左臂格档,我退开一步。他的右手变拳为抓,顺着手臂扣住我的手腕,往自己怀里猛带,然后抬膝击向我的小腹。我抬膝护住腹部的同时腰部已经被他一拳击中。我一个趔趄,退开一步。一阵剧痛从腰部变及全身。
一出手我已经知道这个人是个高手,我绝对打不过他,他地力量很大,水平甚至在封勇之上。同时也知道,再打下去等待着我的将是什么。但是我不会允许自己就这么轻易被他击倒,就是倒,也要有尊严地倒下!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斗志被激发出来了。
在原地跳了两下,猛地吸气,然后双手握拳。一手在前一手在后,我盯着这个老五,我等着他再度出手。他看着我,不再说话,跨上一步,左腿猛地向我踢来。
退后一步,让过他的这一踢,我地右腿抬起猛地踢向他的胸部,他双手在我的腿上一压,右腿又飞起,扫向我的腰部,腿鞭!避无可避,我也抬腿横扫,小腿与他的狠狠撞在一起,分开后,我们各自退了一步。巨痛!这家伙的腿硬得像石头。但我咬着牙,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而他似乎对我的表现感到挺满意的似的,竟微微点了点头,“你不错。”
片刻后,他又欺身而上,也许是掌握了我地水平,他的攻击不再像刚才那么谨慎,弹跳而起,他的双腿连环踢出,动作潇洒利落,我都不仅暗地里喝一声好。双手封挡,在他落下的一刻,我一个转身旋踢,直击他的头部,隐约在看到他在微笑,侧身滑步动作极快,他的身体柔韧得像没有骨头,在我地腿还未收回来的时候,他的右拳已然击到。避不开了,一侧脸,他这一拳狠狠击在我的颧骨上,我仰面倒地。
头嗡嗡直响,眼前金星四溅。我躺在地毯上,听到一片嘈杂的叫好声。我咬咬牙,翻了个身站起来,晃了晃头,再次握住双拳,盯着眼前这个老五……
接下来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里,我被他击倒了很多次,具体的次数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明显地感觉自己每一次爬起来用的时间都会比上一次更长一些,虽然觉得他打击我的力道好像越来越轻,但我还是明显地感觉身体已经不像是自己地了……
“时间到了时间到了。”当我又一次被他击倒,仰面躺在地毯上的时候,我听到大卫在喊。
“时间到了?那么好吧,不打了,我们走了。”这是纪续刚的声音,“也没有什么意思。”我感觉有一个人走到了我的头旁边,这个人拉了拉裤子蹲了下来,我看着他,是纪续刚。
先歪了下脖子,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以一种上帝的姿态,用他那一贯的轻巧语调轻声说道:“小子,你以为自己是谁?嗯?你只不过是需要我去怜悯的一条狗而已。你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呢?你还没有资格。虽然你有些小聪明,但是,你记住,你永远不可能打败我,知道吗?永远不可能。对我来说,你只是让我觉得做起事情来会更有趣味的调味品明白吗?今天是给你一个教训,也好让你分得清尊卑,明白自己到底是谁。我希望你好好地在创世纪干下去OK?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成为上下级的关系,不不,不是也许,是肯定。呵呵,到那时该多有趣儿呀。所以,如果创世纪失去了你,我一定会少很多乐趣的不是吗?嗯?……”我冷冷地看着他,我想用拳头和他的脸做一次亲密接触,但手臂动了动却抬不起来。而他则微笑地看着我,说完这些话,点点头,站起身来走了。
第二十一章 真的能吗
上十点。方宁家。
方宁抱膝坐在床上,把头也埋在里面,看不见她的脸,但可以感觉到她的懊恼与羞愧。
我坐在书桌前,而磨磨不知从哪儿搬来了把旧椅子,坐在墙边。大家都没有说话。磨磨已经几次欲言又止了。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方宁是为了给爸爸治病而出此下策的,今天的事情出来也好,起码会让她为了躲开那些人而去重新考虑如何为爸爸筹钱治病。
我现在想的是,为什么方宁会不告诉我们、也不去求朋友帮忙,而是自己独立去做这件事情?如果她的心意如此,那么既使我的这三十万拿出来也会被她拒绝掉,那么,又该如何不露痕迹地帮助她呢?
刚才在不夜天娱乐城的贵宾包房里,纪续刚那些人刚走,磨磨和方宁马上冲了进来,一下子围在我的旁边。“凡凡,你怎么样?!”“任哥,你没事吧?!”方宁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还有几颗滴到了我的脸上。
我慢慢举手手臂,用手去擦去那眼泪,看着方宁笑了笑,“方宁,别哭了,我没事儿,好久没打架了,偶尔打上一架也不错。”然后转过头来问磨磨:“你的头没事儿吧?”
“……没事儿……”看到我这个样子,磨磨的声音里有些哭腔,他一手抓住我的手臂,一手扶着我的腰,方宁则抓着我的另一条手臂,扶着我慢慢站起来,我感觉浑身一阵疼痛。
“我说你们呀,惹谁不好惹他?真是的……”这时。大卫走了过来,看了看我,“你没事儿吧?如果没事儿就快走吧,露露,正好,你去交接一下,明天不用来上班了。”一直没太注意,他的说话做派是有些娘娘腔的。也许是因为刚才一直在提心吊胆。他看上去显得极不耐烦。
“……经理,别开除我好吗?我需要这份工作……”方宁听大卫说完,低着头小声说道。
“你疯了?!”旁边地磨磨不相信地看着她,大声说道。
“丫头,你疯了?!”这是大卫说的。“出了今天这个事儿,你还想做?!我劝你别的地方也不要去,如果再被这帮人在这种地方遇上,你会吃亏的知道吗?!”从他说的这几句话和他刚才的所作所为来看。这个人还不错。
“谢谢你。”我对他说。然后转过头对方宁说道:“你快去换了衣服,我们等你一起走。”
从不夜天娱乐城出来后,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医院,刚才我虽然被那个老五打得很疼。但过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创伤,只是脸上挨他地那一拳使整个的右脸都肿起来了,恐怕几天之内是消不了。
令我感觉奇怪的是,我能体会到刚才那个叫老五的出手很有分寸,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打了我,却刻意没有让我受什么内伤。不然,我的肋骨都不知道断了几根了。是他故意手下留情?还是纪续刚怕万一惊动了警察不好办?我不得而知。只是觉得这样一个人去帮纪续刚为虎作伥太可惜了。
在医院里为磨磨检查了一下,他的头上被玻璃划开了一个口子,早已经不流血了。在医院里简单处置了一下后,我们打车一起送方宁回了家。
“方宁,你家有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磨磨迟疑着。终于打破了沉默,“我们一定会帮你的,你又何必去那种地方挣钱呀?”
磨磨的话说完,方宁并没有回答,一会儿,我们发现她双肩抖动,不用说,她这是在抽泣。
我递个眼神给磨磨,示意他先不要问这个,停了一会儿。看到方宁渐渐不哭了,我轻声说道:“方宁,听过这个故事吗?有个人作了一个梦,梦中他来到一间二层楼地屋子里……”我知道方宁是一个特别要强而且主意很正的姑娘,如果一直是像磨磨刚才那样直不笼统地问,她可能还是不会说的,所以,我准备换一个方式,先讲个故事给她听。
“进到第一层楼时,他发现一张长长的大桌子,上面摆满了美味佳肴。桌子地两旁坐着人,可以个个愁眉苦脸。因为这些人的手臂受到了魔法师的诅咒,全都变成了直的,手肘不能弯曲,所以,只能看着桌上的美食,却夹不到嘴里。
但是,他却听到楼上充满了欢愉的笑声,他上楼一看,同样是围坐在桌子两旁的一群人,手肘也不能弯曲,但是大家却吃得兴高采烈。原来,虽然手肘不能弯曲,但因为对面的人彼此协助,互相帮对方挟菜,结果大家都尽情地享用着那满桌的美味佳肴。”故事讲完了,我停下来,坐在床上地方宁似乎被这个故事打动了,她不再抽泣。
“人的这一生中总是要承受很多东西,避不开躲不掉,有时候,也正是这些难忘的经历换来我们对生命的理解、对友谊的验证。”片刻后,我继续说道:“方宁,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苦,但你的这种苦和你要担负地责任相比,和心中要达至的目标相比是微不足道的。有执着心是对的,但过分的执着心却往往会成为愿望得以达成的障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也知道你们是真的想帮助我,但是……”方宁没有抬头,她的声音略带沙哑,充满了无助。
“方宁,说说吧,好吗?说说你的家、你地爸爸妈妈,我和你石哥都很想听。”
方宁慢慢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和磨磨,然后把头转开望着窗外的夜空,良久之后,轻轻说道:“我家住在江苏省D县的一个小镇上,那儿很小但风景很美。我妈妈是一个典型的家庭妇女,没读过什么书,但她非常勤劳。家中里里外外的活儿几乎都是她干,因为我爸爸没有时间干家务,所以她全部承担下来了。虽然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但她乐天知命,从不抱怨。
我爸爸在镇上的一所小学当老师,那所学校不大,因为是班主任,所以他任务很重。每天早晨5半起床,7点到校守学生早读,下午5半下班,如果留下来辅导没有跟上地学生或在学校开会就会更,他晚上回到家也会再工作两到三个小时,备课和批带的班总是全镇上成绩最好,他的课也最受孩子们欢迎,教了三十年的书。这样的成绩和口碑他保持了三十年,由于经年累月的操劳,五十来岁的他看上去像六十多……”
这样说着,她的泪水又在不知不觉中滑落下来。伸出手来擦了下,她继续说道:“我是家里地独生女,他们非常疼我。也可以说我不但是他们的骄傲,也是他们全部的希望。我从小身体弱,总生病,妈妈千方百计地给我做好吃的,而爸爸怕我耽误了上学,总是背上我,然后盖上被子。再走很远的路到学校去……
他们在我的身上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后来我考上了大学,他们高兴得什么似的,这是他们一直以来地心愿,我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为了供我上大学,不但爸爸更加努力地工作。连妈妈都出去打零工赚钱,可既然是这样,四年大学下来,我已经花完了家里的全部积蓄。”
“方宁,你爸爸每个月的工资多少钱呀?”磨磨问道。
—
“……说出来你们也许不会相信,还不到1000,倒是有很多的孩子家长给我爸爸送礼,但我爸爸从来没有收过一分,我妈妈没有工作,这基本上就是我们家地全部收入了。”说完这句话。方宁长叹了一声。
我点点头,等着她说下去,也许是打开了心扉,方宁不再像刚才那样封闭自己,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的爸爸妈妈都是非常善良的人,他们对人非常和善,我从小就看到他们自己省吃俭用,却去接济周围的家里遇到困难的邻居,爸爸帮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交学费更是常有的事儿……我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开眼,竟会让我爸爸得了那种病。”也许是一直被这件事煎熬着,再提到时,她好像已经麻木了,声音平静得甚至没有一丝起伏。
“他……他得了什么病?!”磨磨还不知道方宁的事儿。今晚他能出现在不夜天娱乐城是因为白天我们来过后,他不放心一直守在楼下,发现方宁出来后跟踪过去的。
“尿毒症。”方宁轻声说。
“……噢,我听说过……”磨磨有些吃惊,“那个病……”我猜他想说很可怕之类地话,但可能想到这么说等于是在吓方宁,所以并没有说下去。
但方宁却丝毫不以为意,她接着磨磨的话头慢慢说道:“那个病很可怕……但是,我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被病魔击倒的。他养我这么大还没让我孝顺他呢,还没享到我的福呢,这绝对不行。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让他尽可能长地活下去,就算把我拆成一片片卖了也在所不惜。”
她的语调不高,甚至平淡,但这一刻,我却感觉到方宁这种宣言般的独白中有一种可怕地力量,那是一个女儿对父亲的爱和承诺,令人震撼,令人感动!
磨磨不说话了,很明显,他也被方宁的话深深打动了。
“方宁,现在你爸怎么样?”我问道。
“……他很不好,身体不好,情绪也不好,他觉得自己托累了妈妈和我,甚至……甚至想到了轻生。”方宁犹豫了一下说道。
“……是因为没有钱治疗吗?”磨磨问道。
“……”方宁没有说话,意思是默认了。
“你爸爸他们学校不管吗?”
“有医疗保险。”方宁在床上伸直了腿,看着自己握在一起的手,“但报销的比例有限,早就用完了。”
“方宁,你说说,治他的病需要花多少钱呀?”磨磨挺了挺胸问道。
“……现在他每周必须去县医院作一次透析,不然连尿都排不出来。一次透析要500,每个月需要二千多,而且长期透析不行,只能缓解症状,而且,随着病情的发展,透析的时间会越来越长,次数越来越多,还远远达不到净化血液的目的,时间长了心脏会坏掉,必须换肾,而换肾就是一个大地数目了。”
“那是多少?”磨磨追问。
“二十到三十万吧。”方宁说道。
“也不是太多呀?你为什么不和周围的人,我、任哥、游哥、王欢借一借呢?大家凑一下,也就够了吧?”磨磨感到不解了。
“……先不说有没有那么多,就算借到了,我拿什么还呢?”方宁摇了摇头,“你们不知道,等爸爸检查出来得了这个病之后,他们瞒了我几个月。为了给爸爸治病,亲戚、朋友、同事、邻居,妈妈已经能借的都借了,后来,再也借不出来了,因为用他们的话说,这个病是个无底洞,多少钱都不够用,有的人……有的人甚至开始找借口上门和我妈妈说要她还钱的事儿了,那些人还都是我爸爸曾经帮助过的人……这件事让我了解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也让我真正明白了靠别人永远不如靠自己!”
听了方宁的话,磨磨有些呆了。
我看着方宁那瘦削的脸,坚定的眼神,心里想的是,我一定要帮助她!
“方宁,现在家里还有多少钱?”
“透析的钱暂时是有,但我要挣出来给爸爸换肾的钱。”
“嗯,好吧,不过方宁,答应我,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上班了好吗?”
“不去那里上班?那我干什么一个月才能挣到一万五啊?我必须在一年之内挣够爸爸的医疗费,不然……他会死的!”
“这样,我明天就和叶总说,调你去客户服务部跑业务,在那里,只要你够努力,一个月赚到那个数是可以做到的。”我看着她,认真地说。
“真的吗?!真的能吗?!”方宁的眼睛亮了,一连声地问道。而磨磨则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当然了,你也应该知道的,客户服务部业务好的人收入总是很高的。”我用力点点头,“你努力干一定可以做到的!而且,我们大家都会帮你!”
一下子从床上蹦到地上,方宁的眼睛亮如星辰。看看我又看看磨磨,多少日子以来,她第一次开心地笑了。
第二十二章 出任副总
方宁,关于你爸爸的事儿,我还想劝你几句。”看我的说法,于是接着说道,我觉得方宁现在有点走极端,这样下去会对她很不利。
“任哥,你说吧。”方宁马上点头。我想,也许她真正的心结是因为无助而去以那种方式赚钱才会这么消沉的,当看到事情还能够通过别的途径来解决的时候,她会感觉就像自己面前突然又打开了一扇门,因此心胸豁然开朗吧。毕竟是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女孩子,家里遇到这么大的事儿,无所适从也是正常的。
“我要说的这些话,我想你可能都明白,”我看着方宁,认真地说道:“首先我想对你说的是,有很多事情是我们左右不了的,这包括一个人生命的长短。我知道你很爱你的爸爸,这就像我爱我的爸爸妈妈一样,我了解这种感受,你希望他健康长寿,甚至愿意自己代替他去承担病痛,乃至想把自己寿命加在他的身上。但是,这些都是做不到的,生死由命,谁也阻挡改变不了,所以,在为爸爸治病的这件事上,方宁,你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关键是任何时候你都要保持一种积极乐观的心态,只要努力去做了,至于结果,不要过多地去苛求。”
说到这里我稍做停留,等她消化我的话。我知道,虽然这是人人皆知的道理,但事情加在自己的身上,却往往会想不开,所谓当局者迷也包括这种情况吧。
听了我的话,方宁低头沉思了半晌。慢慢地坐回到床上去,她的脸上虽然还满是哀伤与愁怅,但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看上去让人感觉那么绝望了。
“再就是如果你真的为你爸爸着想地话,那么你一定要珍惜自己!”我继续说道:“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你爸爸知道你用来为他治病的钱是用那种方法挣来的,他会怎么样?”
方宁听我说到这个,马上换上了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看我。又看看磨磨,“任哥、石哥,你们可千万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啊好吗?求你们了!如果……如果我爸爸知道了我去干……那个挣钱,他一定会打死我的……不,不等打死我,他就会先气死了!”
看到方宁听我说完那句话后她吓成的这个样子,我笑了,看起来方宁的家教不是一般的严啊。不然方宁也不会出落成那么乖巧地一个女孩吧。
“方宁,我和你任哥不会和别人说的,这你就放心吧,不过……烟你也不能再抽了。”磨磨刚才一直在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知道,在客户服务部,一个新手是赚不到多少钱的,我却一定要说那里能挣到钱,他一定心存疑问,我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又怎么样来实现方宁的愿望呢?看到方宁被我说服了也接受了我的说法,此时此刻,他也不可能表现出什么来,而是转过头看着方宁说道。
听磨磨说起了这个。方宁一下子不好意思了,红了脸低下头。
“嗯……前些天因为愁就……从现在起我再也不抽了,你们放心吧!”过了一会,她抬起头看着我们肯定地说道。
“是啊方宁,今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想想你的爸爸妈妈知道吗?他们那么辛苦。甚至有病了都不愿意告诉你,就是希望你好好地生活,如果你不善待自己,那等于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心。你明白吗?”
很明显,这几句话实实在在地触动了她,听过后方宁沉思良久,再抬起头来看着我时,我觉得她此时此刻的精神状态,已经和这之前发生了质地变化。
“任哥,谢谢你!我懂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用力向我点点头。
的……”看着我和磨磨,她又一次笑了,那张俊俏的脸也因为这甜甜的一笑而散发出无法遮挡地光彩!
周一上班叶琳看到我,吃了一惊。
我的右边脸颧骨至眼眶处一大块青紫,虽然经过周日一整天的恢复,肿已经消了不少了,但看上去仍然惨不忍睹。
虽然带着个宽边的眼镜,但能遮挡的面积非常有限。
“一凡,你的脸怎么搞的?!”说完后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大,立即以手掩口左右看着,接着皱了皱眉,“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说完,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看得出来,她在心疼,心里不仅涌起一股暖流。笑了笑,我跟着她地办公室。
“你的脸是怎么搞的呀?和人打架了吗?”等我关上门,她马上走上前来,摘下我的眼镜,左右看着。
“放心,没有破相。”我看着她美丽的脸因为着急而变得苍白,淡淡地笑了。
“破相就晚了!怎么弄的?你倒是说啊?”她有些着急了。
“昨天去体育馆健身,和封勇过招时不小心被他地拳头打到了。”这是我早就想好的说辞。我思之再三,决定不把周六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啊?怎么那么不小心啊?疼吗?”她伸出手来,慢慢地伸到我的脸前,轻触那块淤青,我故意装作很疼的样了猛地往后一躲并轻呤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弄疼你了怎么办啊?我最怕看到血和伤口了,怎么办啊?……”她皱着眉,连着说了两个“怎么办”,感觉完全乱了方寸了。
“……你给我吹吹吧,小时候我如果哪儿疼,我妈妈就会给我吹吹的,可好使了,一吹就不疼了,……你也给我吹吧。”
“吹?怎么吹啊?”她纳闷儿。
“啊?你不会呀?那我教你吧。很简单,你先自个吸口气,然后对着我的伤口吹气就行。就这样,”我把自己的手背举到嘴唇前,“噗噗噗”地吹了几口。“就这样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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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好吧。”她说完,把脸凑过来,“……不行,我够不着,你低头啊,再低点。”等我低下头并转过去,老老实实等着她吹气的时候,她却用手指在我的鼻子上轻刮了一下,然后嘿嘿地笑着走开了。
“好你昂叶琳,敢耍我!”
“哼,任一凡,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还想骗我?我那么好骗吗?呵呵……”叶琳得意洋洋地在办公桌前背着手来回走,“以后你也要记着,最好不要骗我知道吗?否则……哼哼……”她没有说出来否则怎么样,但我地心里却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叶琳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孩,有些事情很难瞒得住她,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是非同一般的。但既使是这样,方宁的事?(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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