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 第 3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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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尺宽的小道已挤满了观众,桌板下传来痛叫声,头上的血液清晰可见,让观众们心有余悸,老吊笑的指着瘦马说:“两位小姐,你们也可以上去发挥发挥?”两女扑哧一笑,黄云走上去威胁的说:“晚上你不拿一千块钱的精神损失费放在老板这,你就不要在勇唐混了。”张永弟怔然之色一闪而过,老吊一脸喜色的竖着拇指,曾飞燕说:“要不要把他的摩托车也砸了?”小小年纪就这么狠,张永弟摇头说:“没这必要。”

    曾飞燕“啧”了一声,又指向黄堂仁说:“还有他,刚才也是在讽刺我们?”黄云点头说:“就是。”说完还瞥了黄学龄一眼,黄学龄脸色微变,假做镇定的把身子向旁移了两步,老吊眼神一瞪,黄堂仁脸色一变,豆大的汗珠瞬间爬满额头,慌乱解释说:“大家打麻将,都是在开玩笑的么?”

    张永弟见他如此身材,动手是于心不忍,拉住老吊说:“等下,黄云,他住哪,你懂吧?”黄云点头说:“知道,他就在夜市卖水果,住在夜市后面的瓦房区。”张永弟说:“到时候你带你男朋友去,要怎么办,你自己说。”黄云点点头,曾飞燕却不解的说:“永哥,怎么现在不……”张永弟摆摆手,老吊恍然大悟的贴着曾飞燕的耳朵低声说:“现在人多,不好搞,等下警察来了,更麻烦!”又压着手指响,指着黄堂仁说:“你晚上就等着。”

    “二叔,你们?”黄玉梅叫着,王灵秋和她走到黄堂仁身边,惊诧,疑惑而又担忧,张永弟他们对看一眼,老吊左手摸着眉毛讪笑,右手拍拍张永弟摇头低声说:“真够巧的,四人帮都碰齐了,可惜我是没希望了。”张永弟掏出烟,直接扭头点上对黄云说:“那两个女孩子我们认识,这事能不能算了?”声音足可以让黄堂仁听到,他扭头看了侄女,黄云点头笑的说:“永哥,你做主。”张永弟说:“那上车吧,我们去吃饭。”

    老吊立即喊着说:“我走路呀?”张永弟说:“我们在潮州饭店等你,这又不远。”又微笑对着黄玉梅点点头说:“没事了,是个小误会。”老吊则笑的说:“你叔运气真好,有空,找我们溜冰,电话在周茹萍那里。”说完又潇洒踩了两脚瘦马,才吹着口哨离去。

    黄堂仁逃过此劫,松了口气,才发觉浑身是汗,摸了额头的汗甩去问:“你们怎么跟他们认识?”黄玉梅吁着气说:“他表妹跟我是一条拉的,所以就认识。”黄堂仁点头严肃的说:“如果他们找你们,你们不用跟他们出去,最好不用跟他们交往,这些小混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知道么?”黄玉梅点点头便问:“二叔,刚才是怎么回事?”黄堂仁哪好意思说是自己为老不尊,只能喏喏的挥手说:“这些回去再说……”

    一一三章

    更新时间2006…2…2822:16:00字数:3654

    老吊拿着火机反底后,对着啤酒瓶盖一拔,瓶盖便轻易的脱了,他倒着酒问:“你们的男朋友是哪个呀?说不定我们也认识?”黄云弹着烟灰说:“我男朋友是梁建,外号贱民,现在跟着丰哥的,你们应该认识?”

    张永弟两人立即脑海里浮现一张二十七八岁的椭圆鼠标脸,薯条形眉毛,厚唇沉朱,疏牙分流,像把梳子,右嘴角上一颗大黑痣,犹如一粒干涸的鼻屎,他负责收六合彩的,老吊点头笑着说:“认识,是丰哥的得力干将么。”心里说:“想不到这丑八怪还有这抠妞的手段,真是一朵黄花菜插在狗屎上,上次顺意餐厅里他也是围攻破烂的一份子?”边想边用食指在鼻尖下来回划动的望向张永弟。

    张永弟微微一笑,食指和中指却轻敲在桌缘边,黄云下嘴唇前伸,向上吐着烟气,透过伤感双眼,低沉的自嘲说:“嗯,他现在不止我一个女人了……”脸色又变厉得说:“不过,老娘也没那么蠢了。”

    张永弟心想:“带马子的混混,哪个不是这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想藏私房钱?看来又要受皮肉之苦了。”又瞄了老吊一眼,他毒打春娇起来,就像对待落水的老鼠一样,又间接想到老关,他手段更是凶残,无所不用,既然能让你去卖,又怎么会让你私开小金库呢?

    老吊接过说:“这样负心的男人不要也罢。”说完对着张永弟眨了一眼,张永弟会意暗笑,曾飞燕用脚轻踢黄云,警示她的失态,以免给贱民知道了,又得挨骂挨打了,随即说:“我的以前的分手了,现在还不想找?”张永弟疑惑说:“那你怎么不在彩凤楼住?”曾飞燕说:“外面自由嘛,反正跟黄云住在一起,又不会很寂寞。”

    老吊心想:“妈的,这丑人还真是艳福不浅,可以一箭双雕,让破烂把她们两个收了玩玩,气死那丑蛋?”轻推着张永弟说:“他也还没女朋友,你可以……嘿嘿,都说女追男,隔层纱。”黄云笑骂着说:“去你的,人家永哥哪里会看得上我们这样的人?追也是白追。”又拍着怔然的曾飞燕说:“燕子,你说是不是?”曾飞燕神经反射点头:“是。”

    张永弟晃着酒杯虚伪的说:“什么看上看不上,如果感情真的来,谁又能拦得住?”真实想法不言而喻,他又说:“不过,黄云,说真的,如果真是合不来的,就不要勉强在一起活受罪,需要我帮忙的就说一声。”老吊接过说:“就是,贱民他不敢不给这面子的,怎么说名叔也是破烂救的……”黄云喝了口酒,笑意的说:“永哥,晚上那一千块钱由你去拿,也不知那混蛋会不会拿,如果有,就算是对你们今天的谢意。”张永弟说:“这么见外,如果拿到,大家一人一半好了,对了,这事是怎样搞起来的?”……

    两杯酒过后,老吊说:“想不到给你们打的电话这么及时……”话没说完,曾飞燕就指着喊:“看那边。”

    投影厅门口,四名小混混带着两位不良少女,正拦着一对男女,相貌看不清楚,两位不良少女正指着对方,张永弟认出他们就是上次调戏胡巧艳不成的小混混,其中一个还是穿那一套红衣红裤,老吊站起来笑的说:“过去看看,上次我给你的那个Call机,就是他们搞来的,哪天他们搞到手机了,叫他们送过来,哇,动手了,四对一,快点。”边说边跑上去,张永弟说:“这么多人,我们就不用去挤了,等他回来给我们解说。”曾飞燕却说:“这种好戏,哪能错过?黄云,我们也去。”拖上黄云就走,张永弟摇摇头,跟了走去。

    老吊望向场内,两位不良少女一胖一瘦,相貌只能算是王秋灵那样的等级,染着黄发,护理却不够,干枯的像收割后的稻草,她们双手挽胸,微斜着身,得意的看,十足的小太妹,如果稍微正经点打扮,拉上相声台去一站,不用说相声,都足以逗人笑。

    被打的跟老吊同龄,身穿短袖浅花色衣服,比四个人高半个头,人家攥着他的衣服头发拳打脚踢,而他半弯腰的挣扎死命乱挥拳头,慢慢四个人被逼松手,形成大扇形,他后方无人,转身逃跑的机会来了,可他却只是后退一步,顽固的挥拳抵挡,并不逃跑,再次让人围攻,形势可危,老吊心里想着:“傻逼一个。”

    他女同伴汤圆脸,面容清秀,穿着淡黄色,染着花瓣图的连衣裙,手足无措看着,咬着嘴唇,眼睛红红,焦急的要哭,老吊想:“长得不怎么样,就是看起来有点单纯。”

    四个人的夹击凑效了,对手最终被击倒在地,现在要逃跑,更难了,女同伴急忙要走,两位不良少女却拦截而上,胖的一巴掌便甩过去,嘴里骂着:“嘴巴还硬么?”少女立足脚步,眼泪哗拉拉的就流出来,真是我见犹怜,突然,变故骤生,场内冲进一人,胖少女让人一脚踢倒,抱着肚子,痛哇在地,老吊一怔:“皮包?”

    皮包另一脚又送给瘦少女,在她的痛叫声中送上着怒吼的:“操你奶奶的。”说完又对着四人冲上去,紧接其后,又跟上一人,曾飞燕脱口而出:“是贱民。”张永弟耸着肩说:“还真是巧,刚说完他,他就来了。”

    四人慌忙停手,惊恐的看着冲上来的两人,其中,麻子脸的反应最快,转身就逃,震醒三人,同时撒开脚丫子,梁建大喊:“都给我站住,敢跑,我扒了你们的皮。”四人犹如上了定身咒,停下脚步,互看一眼,转身,红衣服嘴里喊着:“皮哥,民哥,呀……”腰板上已挨上皮包的一脚,翻了一个圈,麻子脸连忙摆手说:“皮哥,我们真不知道他跟你们认识的,不然,给我们这个胆,我们也不敢动手呀?”这就是上位者与下位者的距离。

    皮包置耳不闻,对着另两人就是两拳两脚,然后走到麻子脸面前,让他鼻子开花,肚子绞痛,梁建手脚不闲,对着其它两个人肉沙包,松动着自己的筋骨,四人抱着头,不敢反抗的任人宰割,嘴里不断告饶,而原本惨遭毒打的年青人也爬起来,抹了鼻子的血后,便恶狠狠的加入到报仇中来。

    老吊退到张永弟身边摇头说:“真够笨的,有机会跑都不跑,白白受罪。”曾飞燕知道他说的是麻脸子,便哧着说:“人家是讲义气,再说,贱民叫停,他还敢跑,不想要命,是不是?”老吊翻着白眼说:“义气?这个你就不懂了,几个人分开跑,他能全部都拦住么,最起码一个跑了,可以去搬救星,不用四个人都给人家捉在这,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是警察,哼哼……义气?唉,他们也是年青,没有经验。”又肘捅了张永弟说:“哎,破烂,要不要帮那几个小子一下,收做小弟也不错呀?”

    张永弟揽上老吊的肩说:“上去吧。”心想着:“虽然是几个软骨头,但只费几滴口水,就白得个人情,再说,上次给皮包阴一次,虽然他没成功,但这笔账差不多都忘记了,如果搞起来,也可以把他俩的前账算算。”

    曾飞燕笑嘻嘻的说:“贱民。”梁建笑着说:“我正准备找你们呢?破烂,现在不错么?”停下了脚板,掏出烟,递了上来,张永弟接过,摸着下巴笑说:“马马虎虎了,怎么回事呀?”

    汤圆脸少女这时跑了过来,拿着纸巾递给同伴,哽咽的说:“擦擦血。”皮包扭头问:“阿伦,怎么回事?”阿伦接过纸巾撕成两根小条,塞进鼻孔,半抬头的说:“我跟小靖刚才在里面看投影,放完出来的时候,小靖不注意踩到那胖妹的脚,那胖妹就在后面拉了小靖的头发,小靖扭头看她说你干什么?出到这里,他们就上来找茬了。”

    小太妹,小混混就爱仗着人多,耍这些没用的威风,真是自作自受,张永弟说:“他们几个我认识,也受到教训了,这事我看,就这样算了?”梁建递上火说:“你都开这口了,能不给这个面子么?”老吊低头说:“喂,你们还不走,还要等治安队来是不是?”四人鼻青脸肿的连忙站起来感激的说:“谢谢永哥。”麻子脸的眼神歪瞥,摸着伤处,毒辣眼光一闪而过,便带着两位一脸痛楚的不良少女离开,张永弟看在眼里,心说:“这家伙不错么?”

    阿伦说:“皮包,那我们也先走了,到时我Call你。”又对着大家点头,皮包点头拍拍阿伦的肩,阿伦便跟大家道别,曾飞燕说:“永哥,你还真是和事佬,贱民,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梁建说:“就是刚才池塘的事,没想到那摩的仔拖人找我说情,他已经拿了三百块,明天晚上再请我们到湘菜馆吃赔礼饭,这事也算了,明天晚上,破烂你们一定要到,今天我就请客,多谢今天的帮忙。”老吊心想:“妈的,到头来,钱转到他手上。”

    黄云歪着嘴说:“真是便宜那小子了,我今天都输了两百块……”梁建盯了她一眼,她立即噤声低头,老吊说:“那家伙动作这么快,我们屁股都还没坐热,他就找到你们了。”梁建说:“我和他拖情的人正好在一起,过去一看,又听老板说,你们在潮州饭店,我就过来了。”老吊又说:“刚才我们砸坏了方头的桌子,本来想拿到钱再赔给他,怎么说他也是给丰哥交了保护费的,现在这样子……”梁建笑呵呵的说:“这放心,他给我面子,不计较了。”说完若无其事的看黄云一眼,黄云随即低头,张永弟说:“走吧,别站在马路上说,过去吃饭。”

    梁建加了几个菜后,皮包端着酒杯说:“永哥,以前的事,真是不好意思,这杯酒算是赔礼。”梁建也端上杯子说:“我也是。”张永弟心想:“他妈的,好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知道我要报仇,不过,皮包这声永哥,也听得爽。”嘴上呵呵说:“过去的事,我都忘了。”说完,与他俩杯子相碰,一口闷了,大家哈哈大笑,老吊瞄了黄云一眼,吐着烟想:“哼,有这么容易解决,想都别想?”

    一一四章

    更新时间2006…3…122:34:00字数:2688

    程小英听到有人说:“那边有人打架。”随着大家向池塘走去时,只见张永弟拉着两位妖艳的女子离去,小慧指着说:“老吊在那里,要不要叫他,问他刚才发生什么事?”程小英摇头说:“不用了。”

    许多后来者自然想知前因后果,自有好事之人解说,小慧听后说:“唉,每次跟破烂碰面,好像他都要打一架,真是奇怪?那两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破烂怎么跟她们……”刘香接过说:“他们混的,认识这些姑娘有什么奇怪?不过,像破烂这样的男人,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眼光真够高的。”说完无意的看了程小英一眼,又说:“小梅她们也在那,我们过去。”

    程小英对小慧说:“没什么好看了,我们回去吧。”一转身,立即惊怯叫:“哥!”二筒黑着脸说:“刚才是不是破烂又来找你了?”程小英看了二筒身旁的山猫一眼,怯声声的说:“没有,恰巧碰到的,原来破烂就住在二楼。”二筒恼怒的说:“我都叫你不要跟他来往了,你是不是不听?”程小英驳解说:“人家至少还帮过我,难道碰面打个招呼都不行么?大家都是朋友,不要因为郑重生的事就……”二筒伸着指大声打断说:“打个招呼?这么简单,哼!他写了什么纸条给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程小英身体一颤,二筒继续大声质问:“纸条呢?快拿出来,听到没有……”周茹萍她们停止脚步好奇的看着,山猫拉着二筒说:“小声点,这么多人都看着,你想让你妹丢面子呀?”又轻声劝说:“小英,上次你哥不是跟你说明白了,你怎么就不听,他想追你是骗你的,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少个女朋友?你知道他现在做什么?在彩凤发廊里做事呀,彩凤发廊,你知道是什么地方了吧,他每天都在那里过夜,天天当新郎,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两个女孩子就是那发廊的,他只是想借你来报复你哥,玩玩而已,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是为你担心,害怕你上他的当,你懂不懂么?”

    程小英呼着气说:“是你们多想了,他真的没有追我,只是说郑重生的事,叫你们不要介意,大家还是朋友。”二筒“呸”的一声说:“他妈的说得好听,一个人打了你一巴掌,让你当众丢脸,过两天再跟你说我们还是朋友,你信么?他这是再找借口接近你,那纸条快点拿出来……”山猫连忙打断说:“你是真想要你哥硬逼着送你回去,还是真的想让我们拿刀去砍他劈他,这样你才甘心?”

    程小英惊悚,沉默木然的掏出纸张递过去说:“他只是说有事可以找他。”二筒接过一看,一把撕烂扔掉说:“电话?有事找他?狗屁!”山猫接过说:“有事?我们都可以解决了,还用找他?这还不是自动留电话的泡妞手段,出来混的哪个不会这一套?”程小英看着散落的纸碎片,低落的说:“我要去打电脑了。”二筒摇头说:“我看还是离开勇唐,换个厂才行?”程小英声音突然提高铿铿说:“我都说不换厂了。”转身就加快步伐走,小慧连忙跟上去。

    二筒想追,山猫拉着说:“好了,好了,别给人家看热闹了,到时候再说,我们走。”二筒甩着胳膊说:“还没说完呢?走什么?”山猫说:“你没看到你妹的脾气上来了,人都要哭了,晚上叫她到房子再慢慢说,大吼大叫有什么用?让人家看戏,看来,你妹可能真的有点喜欢破烂。”二筒咬着牙说:“我是不会让破烂得逞的。”山猫拍着肩说:“还没有到要砍的地步,你放心了,你妹还是怕我们跟破烂打起来,不然,怎么这么容易就拿出纸条,如果砍了他,我们是不能再待这混了。”

    “不过,说实话,他现在后台这么硬,我们马子也给他管了,如果你因为你妹的事,再跟他吵一架,他如果是小肚子鸡肠,要整我们真的很简单,可现在我们可能先砍他么?唉,势不如人呀?”说到这摇摇头,又接着说:“下次碰面,真不知是要叫他,还是不叫?”二筒骂着说:“妈的,这家伙怎么运气就这么好,能救到名叔,唉,你的意思,我也明白,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我妹带到别的地方去。”山猫说:“劝你妹时,就说要砍破烂,她自然就会听你的了。”

    周茹萍皱着眉说:“李楚楚说破烂还没女朋友,那小英她哥又说他夜夜当新郎,都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刘香说:“是真是假,都不关我们的事啦,有什么好操心的,你该不会……”歪着头嘴里:“啧啧啧……”周茹萍轻打着说:“别乱说,跟他才见多少次面呀。”刘香一笑说:“不过,小英跟破烂之间好像有那么一点味道,她哥又这样拦,真是有意思,回去问问倩倩她们。”周茹萍扭头望了一眼程小英的背影,轻声说:“走吧,过去找小梅她们。”

    程小英郁闷的坐在电脑前练习打字,小慧看着屏幕上一排红红的错误码,摇头说:“看你心不在焉,错了这么多,不用打了,我们回去吧。”程小英停下手,叹着气说:“如果我哥真的逼我换厂……可我真的不想换呀,你说怎么办?”

    小慧犹豫了一会,轻声说:“有句话……我……我不知道……要不要说?”程小英说:“吞吞吐吐的干嘛,你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吧。”小慧说:“我说了,你不要生气。”程小英说:“快说吧,婆婆妈妈的,我不生气。”小慧轻声说:“我觉得你哥说得也对,你和破烂现在是不可能的……”程小英低下头沉默,想起自在同破烂在池塘单独相处后,心里都期等着他的出现,每一次意外的碰面,都会让自己心跳不已,而他还是没找女朋友,可如今……心里不由泛起一阵失落。

    看着小慧缄口不言,程小英开口:“你继续说吧?”,小慧说:“他当保安时,还可以说是有正经工作,现在出来混了,像你哥他们那样,每天不是去敲诈,就是……唉,他们出来混的,哪个对女孩子会是真心的?看你哥,哎……嗯,这个你也知道,不然你哥怎么会阻止你,发那么大火?”脑子里的一段话却不敢说:“破烂可能只是把你当普通朋友,真想追你的话,为何一个半月来,从没主动打过电话找你?当保安的,哪会没有时间?破烂那人也不算是特别内向的人?”

    小慧又说:“说实话,破烂是很不错的男人,看得出,他对你也是有好感,我当然希望你们能在一起,原以为多见几次面后会……可惜他现在出来混了……”程小英酸楚的点头打断说:“唉,我知道了,走吧,我们回去。”小慧抬着手指说:“破烂就住在上面,如果他主动,难免要经常碰面?你哥……”程小英收书的动作停顿一下,又继续收着说:“我会主动跟破烂说清楚,他应该不会……”

    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爱情正悄然冒出了萌芽,此时却要无奈的挟断,使其灭亡,酸涩感爬上了眼眶,程小英轻轻用手揉揉了眼眶,悄然摸去两颗小泪珠。

    小慧心里说:“你自己能放下么?林俊辉的运气也是够差,追了这么久,人家才有点动心了,谁知道又出现个破烂?两次见面就打败了他?唉,怎么说,破烂的确比林俊辉好得多,是女孩子都会选破烂的,唉……”又摸着脸自怜想:“自己的不知什么时候才出现呀?”

    一一五章

    更新时间2006…3…323:25:00字数:4019

    第二天九点,张永弟到干宋注射了乙肝疫苗,刚出防疫站大门,一名挂着背包的年青男子拦着问:“去不去勇唐?”张永弟点头说:“去。”心说:“自己像是拉客仔么?”男子问:“多少钱?”张永弟笑哼哼的说:“八块。”男子皱着眉说:“不是五块么?”张永弟耸着肩说:“那你坐不坐?”男子犹豫一下,摇摇头,张永弟挥手说:“上来吧,五块就五块,到勇唐哪里?”男子上车说:“乐家超市。”

    张永弟到了乐家超市门口,男子掏了张十块钱,张永弟补了钱,对方便到电话亭去,附近候客的七八辆摩的司机看在眼里,一位矮的摩的司机问着:“胖子,你看那个,是不是外面来的?”身旁一位胖子司机瞄向张永弟的车尾,点头说:“没有挂牌。”说着用手指夹着下嘴唇,用力吸,一记响亮的哨声传出,然后对着附近候客的摩的一挥手,率先开车上去。

    张永弟见胖子的车子不怀好意的挡住前路,便扭了一下脖颈问:“干什么?”胖子质问:“你有没有牌?”张永弟没好气的说:“你治安队的呀?”不理他的启动车,七八辆车这时已围上来,张永弟心想:“妈的,怎么回事?”暗自提防,胖子大声一喊:“他妈的,跑到这来抢客。”说完,开着车子冲撞过去,张永弟没料到对方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毫无顾虑,反应不及,“完了!”这念头一闪而过,便连车带人摔倒在地,左手小臂和下巴都让粗糙的地板磨出血,惊魂未定,三辆摩托车立即围上,踢出了脚板,而车子挡住马路的去路,其它司机立码下车。

    张永弟腰部、胸部、肩膀都不可避免的承受三人脚力,像是夹层饼,“呀”,张永弟大叫一声,痛感使他惊醒过来,一记伏匍蓄力,高高跃起,以力借力于猛虎捕食之势撞倒另一个摩的司机,同时拔出了口袋里的弹簧刀,对着身下之人粗臂膀就是一插,惨叫声响起,张永弟半撑起身时,两个人的两记粗黑的拳影前后分别挥及而就的击向张永弟面门后脑,张永弟连忙侧滚避开,同时右手刀反翻划向面门的手臂,紧随一脚踢向一个围上之人脚裸,“啊”“嘭”两声响起,一人痛嚎,一人倒地,痛嚎之声持续不绝,无数人顿时闻声而望,只见一人抱右手抚血,面容扭曲,连退数步,伤口深之见骨。

    张永弟左手反按着倒地人之背,对着他屁股猛扎两下,对手前半身翘起,头颅高昂,嘴巴大张,喉间不断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声,身形犹如一只受伤翘首的黑蛇,张永弟的左手肘回击对方颈背,对方声嘶力竭的猛然低头,身子随之噗的趴地。

    此时,又见一记脚板踢过来,张永弟半跪的左手回旋挡住,刀尖向对方的大腿狠狠捅去,并用力一转,大腿血流如涌,在对方张口抬脚痛嘶时,张永弟已站起,同时左手抓住对方左手拖转一圈,随后一脚蹬开,正对面只剩那矮小的摩的司机,再过去便是超市,其它三面已围满人,张永弟脚尖一踮,疾冲而上,对手猝不及防,面部一痛,眼冒金星,一股热流从鼻孔奔出,随之下体传来剧痛,双手一抚,张永弟左手从他肋骨与手之间的空档穿过,右手一掰,一招反擒拿,敌人手臂脱臼,再一刀刺向右肩背,随后一记甩摆,矮司机跌跪在地抚着伤口惨叫,鲜血直流,吓得众人慌乱退后几步,面面相觑,只是那么一瞬间,五个人就成如此惨状,排列成了一个鱼钩形状,恐惧在大家心中逐渐散开,胖子更是惊悸不已,感觉脊骨发凉,豆大的汗珠不断沿着面庞往下落,如果刚才下车不是比别人慢半拍,那么躺在地上的将是自己。

    张永弟见到更多的摩托车开来,脚不停歇的便往超市里跑,两个保安门卫不敢拦阻,里面顾客更是惊叫慌乱退避,超市经理赶紧拔打电话,随后又指挥着两个保安跟上去,张永弟的逃跑又给摩的司机们产生了勇气,胖子挥着手喊着:“不要让他跑了,拿东西,几个把他们送走。”几个人又同声附和,声大壮胆,随着后来者不断的加入,伤者被扶起来往卫生所送去,有的操起板砖,有的拿起酒瓶,有的拿起钢筋,先向张永弟的摩托车发泄,成之为废品时,随后慢慢的向超市围拢上去,马路已被人群截成了两断,车鸣声不断。

    张永弟径直跑上二楼的臂力棒的货架,拿起一条粗大的臂力棒,服务员们都尖叫着跑开,张永弟掏出手机,“喂,春仔呀,是我,我现在在家乐超市被人围攻,你快点带人过来,快点,就现在,知道没有?”又呼总台,留言给老吊,邓容江,孙石,“喂,权哥啊……”“贱民么,我是破烂……”拔完这几个人后,听到下面人声鼎沸,摇摇头:“自己能叫的才这几个人?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如果他们冲上来,自己真的要完了。”又拔向110:“现在勇唐一村家乐超市有人械斗,快来。”心安慰的想:“给警察带走,有名叔,出来应该不会太难?”

    “永哥。”张永弟扭头一看,昨日救助的麻子脸正好奇搓着手叫着,张永弟一招手:“快点过来。”麻子脸脸色微变,但还是小跑上前,张永弟收回刀身,把弹簧刀塞在麻子脸手上低声说:“你马上下去,这刀给我管好,到时我再找你要,给我马上去找老吊他们。”粘质淋淋的刀把使麻子脸心跳漏一拍,脸色发白,张永弟警告说:“记住,给我管好。”抬头见两名保安正盯向自己,一手拍向麻子脸后脑说:“还不快走。”又用衣摸了摸下巴。

    麻子脸把刀放进口袋,并在口袋内擦着血迹,慌忙向楼梯跑下,两名保安一步上拦,见张永弟双手握棒眯眼微笑,又退缩回去,刚才的电话内容已让他们明白对方是小混混头目,而麻子脸则从侧门跑走了。

    超市的六个保安拿着钢管,聚集在门口,颤颤惊惊的看着渐渐靠近叫嚣声讨的人群,如果有人煸风点火,人群失控,造成哄抢,那超市……后果将不堪设想,保安队长挥着手大声说:“赶快拉下闸门!”三十岁的经理匆忙阻止说:“不要,不要,这样还以为我们要帮那人,更容易触动这些人。”说完,拿着大喇叭跑出去说:“你们静一静,静一静,我已叫人扭那人出来了……”现在当务之急,只要能拖延一些时间。

    陈军打着电话,由两个人开路,挤向前,人群已贴近门口了,而远处已传来警笛声,陈军抓过喇叭,指着摩的司机人群怒斥:“你们还不赶快给我退开。”拉客者们自然认识陈军,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四辆巡逻摩托车警笛大开,分别从马路两头开来汇合,人群慢慢散开一条道,“警察来后,将难以脱身。”胖子司机慌忙退后开车离去,他的行为带动了其它参与者,败势如潮,个个扔下板砖,酒瓶子,木棍便开车逃跑了,一大片空地顿然形成,地上还留着斑斑血珠和那辆残形的摩托车,经理松了一口气,立即同时向陈军汇报过程。

    陈胜利安排治安员拦开人群,与陈军静对一眼,陈军指挥着说:“你们保安一起维护秩序,我上去看看。”陈胜利带着两个治安员紧跟其后,经理又再次复述一遍给陈胜利听。

    张永弟听到警笛声,心说:“没事了。”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一个三十七八岁男子出现在眼前,啫喱水把头发固定成黑色的坡度,面色红润却又不言苟笑,眼睛冷峻,挺着一个小肚子,带着七八个人走了上来,显示着当官的气派,“哼,是陈军。”

    陈军笑着说:“没想到是你哟,真够威风的。”张永弟放好臂好棒,苦笑的说:“军哥说笑了,我也只是自卫,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喔,陈队也来了。”陈胜利笑的说:“这次你想不出名都难了。”张永弟唉叹说:“这名不出也罢,如果你们再来晚半步,下面下些鬼都要把我吃了,对了,下面有个胖胖的拉客仔是罪魁祸首,你们别让他跑了。”

    经理接过说:“他们都已经走了。”张永弟眉头一皱,陈军说:“你还是到派出所去录口供吧。”陈胜利说:“等莫警官他们来,这大事,我们哪能做得了主?”张永弟说:“我现在腿软,让我休息几分钟。”说完就坐在地上,掏出了烟,经理制止的说:“哎,这里不能抽烟。”张永弟收好,拿出了手机直拔赵权号码,“权哥,我现在要被陈军带去派出所了。”

    干警莫义和罗旺兴走上楼,莫义三十五六岁,四方脸,浓眉大眼,皱着眉头;罗旺兴,二十五六岁,东瓜脸,回形针状眉,抿嘴精目,一脸严肃,他们是负责勇唐辖区的。

    张永弟站起,走上去,心说:“妈的,还没有请他们,就这样跟他们见面了。”四五分钟后,张永弟大略说了经过,经理又补充,莫警官掏出了手铐,张永弟叫起来:“警官,我这是自卫呀,都是明摆着,不需要戴这玩意,走出门,人家还以为我真是犯人呢,那多丢人呀?”莫警官摇头说:“这也只是例行公事,戴上吧。”

    张永弟叹气,无奈的伸出手来,莫警官铐上后,又问:“你的刀呢?”张永弟说:“跑的时候掉了,你们没捡么?今天还是运气好,被他们打的时候捡到那小刀,不然我就躺在这了。”莫警官边搜着身边说:“是么?哼哼。”语气里全是怀疑,没见刀,就说:“走。”

    张永弟跟着莫警官下楼,黄国丰正走进超市,对陈军发射了一个挑衅的眼神,陈军耸肩微微一笑,黄国丰对着警察们点头后,问着经理:“有没有损失?”经理摇头说:“还好,他们来得及时。”黄国丰看了张永弟一眼,说:“那就好。”便静默的看着张永弟被带走。

    张永弟带着笑容走出大门,已经有摩的仔认出了他是新上任的彩凤楼经理,意识到这祸闯大了;而门口另一名叫庄严的干警正对部分目击者录口供,张永弟想指认人,可人却无影无踪,老吊,明春,疯子……熟悉的面庞一一晃过,心里说:“他们还是来了,妈的,摩托车也废了,哼,等我出来……”开口说:“警官,追我的人都不见?”莫警官推着张永弟上车说:“我们会查的,上车吧。”两名治安员抬着烂车扔上警车。

    麻子脸看着远去的车说:“永哥会不会有事呀?”老吊摇头说:“应该不会,除非权哥不出面。”心想想:“名叔绝不会不管的。”又咬着牙说:“他们不是说几个受伤的去卫生所了么,我们过去。”黎老说:“那是村里开的,不是私人诊所,我们如果在里面闹事,那……”黄海点头说:“就是,要报仇,等破烂出来认人,我们再动手也不迟呀?”

    麻子脸羡慕的说:“还是永哥厉害,如果是别人,骨头都要断几根。”黎老摇头说:“破烂也是不懂规矩……”黄海打断的说:“别说这些了,要不要上去问问春仔?想不到破烂也能叫这么多人过来,如果警察不来,干起来就爽了。”老吊说:“走吧,问问?”

    一一六章

    更新时间2006…3…713:42:00字数:3964

    勇山派出所是一幢三层楼建筑,辖管勇唐,山罗,山田,唐河四村的治安,由于勇唐和山罗村地大人多,便坐落在山罗村口处,所长一名,副所长三名,指导员一名,干警二十五人,治安员一百一十人(分四中队),分治安科,巡防科,刑侦科,村区防范队。

    张永弟被带进治安科,六张桌子分排着,中间两桌有两个二十来岁的混混正套着手铐坐在椅上,两人脸色苍白,面无精神,两个干警正给他们录口供,门旁有一个低着头的少年蹲在地上,手铐扣在背椅上,三人都瞄了张永弟一眼,治安员指着最后面的椅子说:“坐那里。”一名干警问:“他什么事?”治安员说:“抢客打架,一个人对人家十几个摩的仔,捅伤了五六个进了医院,厉害得很。”干警打量张永弟怀疑的说:“这么夸张?”治安员说:“不信,问问莫队。”

    莫义在门外低声吩咐罗旺兴说:“录完口供后,上网去查查,看他有没有案底,是不是在逃的通缉犯,这么狠,怎么都是个老手?”罗旺兴点头说:“难怪你要给他上铐子?真是经验老到。”莫义拍着头额说:“哎,超市都是有摄像机的么,我们怎么忘了?等会你过去拿,看看这家伙是怎样对付人家的手段?”

    莫义进来后搜了张永弟的身,把钱包,手机和香烟都扔在桌上,莫义看着十块钱的云烟,疑惑更大:“一个普通的拉客仔绝对不会抽这么贵的烟?”拿出身份证对着张永弟验着真伪,张永弟暗骂:“妈的,赵权这王八蛋,直接介绍早认识他们,现在不是不用装孙子给人家看了。”陪着笑脸说:“警官,身份证是真的。”莫义放下身份证,又拿着暂住证来看:“你是明旭厂员工?”张永弟摇头说:“才出厂不久。”

    罗旺兴摊开本问:“姓名?”张永弟脑里意象出竖着中指鄙视的样子,暗骂:“都知道了,还问?赵权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过来呀?”嘴里还是老实回答,却不知此时赵权正跟着派出所的周副所长说着他的事,“年龄?”……张永弟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喽?”

    莫义拿着暂住证敲着桌面说:“你用的刀呢?”张永弟嘴唇左右蠕动后,便说:“我不是跟你说掉了……”莫义一拍桌子说:“你还不老实交待?”声响吓了所有人一跳,张永弟脑里闪过了流传堪广歌谣:“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还好自己这只是小事,再见对方胸有成竹之样,便坦白交待了。

    莫义说:“为什么要这样做?”张永弟说:“当时见到刀都是血,心比较慌,没想到自己当时是自卫,不用负责的,所以……”莫义盯着说:“哼哼,不是这样吧?”敲山震虎,张永弟连忙说:“哪里不是这样?”莫义说:“打电话叫那人把刀送过来?”张永弟摇头说:“我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但他知道我的住处,要我去拿才行,不过,我当时交待他说一定要把刀给扔了,不知道他扔了没有?”莫义眯着眼说:“你真够聪明的。”又推着罗旺兴说:“好了,你去查查。”罗旺兴点头起身。

    张永弟说:“警官,口供录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莫义说:“走?我们还要确认你是不是真的是自卫,另外,刀呢,私自拉客的罪呢?这些都没算呢?”张永弟叹气摇头说:“能不能倒杯水给我,口干得很?对了,私自拉客要罚多少钱呀?”莫义倒了水递上说:“不多,两千。”张永弟心想:“两千,可以买三辆二手的拉,难怪院子停了五六十辆车,都没人来领?”喝水后又说:“我能不能抽烟呀?”莫义点点头,自己点上一支说:“车子有没有发票,有没有牌?”张永弟吐着烟摇头说:“没有,那是跟人家打麻将,别人拿来抵的,是应该要他们赔?”莫义说:“无牌无证的黑车,还想让人家赔?”

    这时,两个治安员带着两个人进来,张永弟一看,“游街示众!”这字眼一闪而过,两个人都在四十来岁年纪,像是建筑工地上民工的样,一高一矮,都鼻青脸肿,垂头佝背,衣褛裂条,让人剔了个赖痢头,像是几跎的小黑屎拉在头上,短小的碎发杂着血渍布满了头颈,胸前挂着厚皮纸牌,上面上下两行黑字写着:“我是小偷,我该死,死,死……”双手被牵着一条长绳,像是牵着两头黄牛。

    张永弟只记得小时候农场保安曾捉住一个小偷,把他捆绑在菜市场的电线杠上,脖子上就挂着“我是小偷”的牌子,当街示众一天,可十多年没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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