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 第 3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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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吊见张永弟来了,笑着说:“那家伙怎么样?”张永弟说:“他拉门下来了,我就回来了,不知道他搞什么明堂?”黎老大笑说:“自己治自己了。”张永弟拿出药方纸,老吊说:“你拿这个干嘛?”张永弟说:“想拿去问问别的医生,这吊人到底给我下的什么药?”老吊摇头大笑说:“你是不是发烧烧脑袋烧懵了,这有什么好问?不就是葡萄糖,安基酸之类的,哪个小诊所不是这样赚钱?再说,都已经收拾他了,你还想再搞他一次?”张永弟想想也是,便撕掉了纸。

    黄海打着哈欠说:“如果你今天不是穿这保安服,那鸟医生可能不敢诈你?”黎老拍着手说:“对了,以后病了,就穿厂服去,他们如果诈了,我们就可以搞一笔了?”老吊点头附和说:“是可以哟,一举两得,妈的,上次打胎时候,我怎么都不懂去诈?”张永弟甩甩头笑:“不跟你们说了,回去睡一觉,昨晚冷了一夜,都没睡好。”

    一三零章

    更新时间2007…2…2316:27:00字数:2751

    张永弟下午到书档换书,吴玉俊递着《越南战争》说:“这书给你带来了。”张永弟接过书翻动说:“你这有没有梁凤仪的书?”吴玉俊摇头说:“以前有,现在没有了,下次去拉货,我再帮你看看?这次《火麒麟》有新货,要不要拿两本去看,免费的?”《火麒麟》日租是五元一天,张永弟知道他在讨好自己,摇头说:“这两天没兴趣。”吴玉俊又说:“前两天的打架,是怎么回事呀?”张永弟又拿起一本书说:“没什么,只是一点小面子的事就闹起来了。”

    这时,鞋摊处传来吵骂声,“是我叫的,你不要脸来抢什么抢?”“你八婆才不要脸,人家小姑娘要坐下了,你拖什么手……”张永弟扭头一看,上次那两个妇女婆又水火不容的针锋相对,一个女孩子手里拿着一对凉鞋惊慌的站在她们中间,她们一人拉着女孩子的手,女孩子挣拖掉说:“我不补了。”说完连忙离开这是非之地,这次两只母鸡只是咯叫了一分钟,便相互动起手,都是一只手相互交缠,一只手捉扯起对方的头发,一个向左偏拉,一个向右偏拉,两人半斜着头咬牙切齿,面憎目凶的对看,脚板也相互对攻。

    她们的丈夫一个在这,一个不在这,看到后面妇女丈夫站了起来,张永弟心想:“干了?”可人家并没有去帮忙,而只是上前拉着自己的老婆,口里叫着:“快放手。”又指着对方说:“你也快放手,听到没有?”鞋摊旁缝纫摊的妇女也上前劝拉说:“不要打,快放手,快放手。”夜市的保安也紧跟上前分开,她们披头散发的分开,嘴里不喋喋不休对骂。

    张永弟意犹未尽的说:“妈的,如果那个女人的老公也在,不是干起来了?”因为双方的丈夫都一样个,身体上并没有强弱明显的差距,吴玉俊接过口说:“他老公在,也不会打起来,同样也是拉开她们,几次都是这样。”张永弟瞧不起的说:“还几次?哼哼,老婆拼得半死,他们这两个男人还真够能忍哟?”吴玉俊笑说:“你想人家要拼个你死我活哟,怎么说,人家还是亲兄弟嘛?还是有顾虑的?”

    张永弟偏头惊诧的说:“什么?他们是亲兄弟?不是吧?”吴玉俊肯定的说:“是。”张永弟嘲笑撇嘴说:“亲兄弟搞成这样,真够丢人的。”吴玉俊笑说:“就是,夜市哪个人不笑他们?以前我知道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如果他们是在皇室富商家,这样斗,还说得过去,我都不懂他们怎么不跟其它外人吵,而是手足相残,给人家渔翁得利,去年他们的妈妈上来,两个还是吵,不到五天就伤心的回去了,不过,说起来,他们兄弟看起来都很老实,就是他们老婆的嘴巴多。”

    两个儿子成为对头,作为娘的,是怎样的心情?张永弟心里极为鄙视他们,摇头说:“你的意思就是妯娌搞得他们兄弟成这样?”吴玉俊点头说:“也许是吧,来这两年多,我才见过他们兄弟吵过两次,多数都是主动拉开他们的老婆,老实人管不住老婆就是这样,你现在是跟权哥吧?”张永弟点头说:“这个你也知道?”吴玉俊恭维说:“你这么有名,谁会不知道?”脸色又变得犹豫说:“我……想……想……请你帮个忙?想让你搞一下我下面的那一家四方书档?前几天跟他吵了一下?”

    张永弟抽也烟点上心想:“同行如冤家,果然不错,不过,这家伙的真够有胆,出钱找人收拾?”随意说:“揍他一顿?还是敲他一笔?”吴玉俊点头说:“由你们,本来我想找其它两个朋友的,但他们没有你有面子有威风,就想问问你,嗯,就是不知要……要……”然后舔着嘴唇才说:“要多少钱?”张永弟摆手说:“这点小事,说什么钱?”吴玉俊知道这是客气话,如果不挑明,以后他们狮子大开口,就不好收拾了,嘴上说:“你不说,我也不敢让你帮忙。”

    张永弟说:“干脆整他走,夜市就你一家书档不是好?”“如果垄断整个夜市,收入至少要多增三五倍,每个月最少都可以拿六七千块。”吴玉俊心想,喜于颜色的说:“可以么?”张永弟眯着眼说:“有什么不可以,不就一个卖书的?”心想:“除非他有后台。”吴玉俊热血沸腾的说:“如果搞他走,我给你们五千,不,六千块的喝茶费。”

    张永弟心想:“还真够大方的?”淡淡的说:“成交,你一个月这里可以赚多少呀?”吴玉俊迟疑一下便说:“除掉其它开销,有两千块。”张永弟接着说:“房租,档租,伙食都除掉?”吴玉俊点点头,张永弟瞬时想到工厂里的李氏兄弟,便笑逐颜开的问:“像你这么多书,要不要投一万块?”吴玉俊猜不透他怎么对这个这么关心,心里有些疑惑,但现在是求人家办事,还是老实坦白说:“不用这么多,这些书全部按拉货价卖都没这么多钱,以前拉货贵,现在拉货便宜,开个新档最多四五千块就够我这个规模了。”张永弟心说:“利润不错嘛?又不累人,阿信他们应该可以做?赶人就让老吊他们来做?”嘴上说:“这几天风声紧,不大好动手,不过,你放心,这个月内我搞定他。”

    吴玉俊连忙道谢,又担忧的说:“他如果知道是我找人搞他,会不会他也找人搞我呀?”张永弟笑说:“我不说,他知道么?再说,现在谁不给我点面子?”心里冷笑:“想搞人家,就要有被人家搞的准备。”吴玉俊开心说:“也是。”张永弟又说:“你的其它朋友有没有像你这样要整人家?”吴玉俊摇头说:“没有,以后有就介绍给你,前两天在下面百货店,你帮的那女孩子是你朋友?”

    张永弟摇头说:“不是,看她可怜,就顺手帮她。”吴玉俊说:“还以为是你朋友,他们怕得要死?其实我也挺看不过眼的,打男孩还说的过去,打女孩,就真的有点过分了,不过,这里做生意都是这样的?”

    张永弟见到短黄毛发廊仔拿着席子挽着一个女孩子向这走来,便走上去拦住说:“认得我么?”黄毛脸色大变惊惶叫着:“永哥……”张永弟微笑说:“上次在这打的那三个人是你朋友?”黄毛连忙摇头说:“不是,不是。”张永弟收起笑容,一口烟喷过去,直盯着说:“别让我发火。”黄毛面色由青变惨白,偏头拿席子给女孩子轻声说:“你回去等我。”心里说:“他怎么知道蜜蜂他们跟自己有关系,完了,这次真的完了。”女孩子接过席子,男友恐慌之色引得她心颤,咬了嘴唇,看了双方一眼便向前走,黄毛心里害怕张永弟伸手拦住女孩子,见他没动,而且还一笑,心松一口气。

    张永弟直接问:“他们三个在哪?”黄毛额头冒汗,胆怯的乞求说:“永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眼睛长瞎了,我……”张永弟打断说:“他们在这混么?”黄毛连忙摇头说:“没有,他们刚从老家上来,过来玩时,正好碰到那保安,所以就教训帮忙,上次永哥教训他们后,都赶紧离开这里了,哪还敢逗留在这里?”

    张永弟心说:“难怪他们这么面生?一直都没碰上他们?”心中的疑问解决了,便挥手说:“好了,你走吧。”黄毛一脸惊愕:“他拦住自己就为了问这几句话?难道在逗玩自己?”脚步都不敢移动,张永弟摇头一笑,拍着他肩说:“本来想再搞他们一次,但刚才你对你马子做得不错,像个男人,这事也就算了。”说完,懒得理他,转身回到书档开车就走。

    一三一章

    更新时间2007…2…2316:28:00字数:3862

    晚上七点半,苏明春拉开门,李朋走了进来,张永弟走出办公桌说:“你来了,坐。”李朋在沙发坐下,见荼几上放着六七张A片,摇头拿起一张,看着封面女人裸露的图画笑说:“还是你们好,看了,还可以有的发泄。”苏明春分着烟说:“这有什么,你想要么,现在下去挑,马上可以带去开房,如果一个不够,就带两个,免费的。”李朋笑着摇头,苏明春说:“是不是想找佳静来陪你?”李朋摆手玩笑说:“不用,我可是纯情男人!”苏明春竖着中指说:“切,还纯情男人?走到这里的男人,都是色鬼一个,别否认,前两天是谁陪你的呀?今天过来是不是想完成上次未无成的事呀?可惜她出台了。”李朋眉角一跳,看向张永弟,张永弟摆手说:“我没说。”

    苏明春嘿笑一声说:“是我马子告诉我的,李朋,你应该跟破烂学学,套点技巧出来,看他昨天不用伟哥,单对佳静她们两个,征服得她们一天都是笑咪咪的,看着破烂,眼里都是骚气放光,恨不得再来几次,以前多少男人上过她们,她们都没有这种神情的表现,破烂是真人不露相呀。”张永弟脸色微变,惴惴不安的望向李朋,眼光互碰,李朋用力吸着烟,张永弟堆起笑脸说:“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她们只是在讨好我,谁让我管着她们,李朋,我们走。”苏明春说:“我也去,喝酒怎么能少得了我?”张永弟拒绝说:“你不用去,我跟李朋要去办点私事,下次。”

    张永弟到了夜市旁迷梦卡拉OK,这是李朋提议来的,八张台,只有两桌的客人,两桌都是情侣,要了小吃和啤酒,李朋在小纸上写了陈百强的《一生何求》,张永弟摇头说:“我不唱。”两人闷了一杯后,张永弟转着酒杯说:“前天中午你走后,她们过来了,我玩了一箭双雕。”李朋拿过张永弟的杯子倒满酒递过去说:“这么爽,玩3P,滋味很过瘾吧?”带着笑意的羡慕恭维,张永弟盯着他,是反话么?旋转的彩灯不断从面庞晃过,眼球中折叠出不同的光芒,是淡薄,还是克怒?张永弟感到有些害怕面对这种眼神?

    李朋感到一股冰水从虎口渗入掌心,啤酒已溢出来,慌忙把杯子拿到嘴边喝,笑着说:“看着我干嘛?放心,我看开了,还是做兄弟实在。”动作透视了内心,张永弟扭了脖子喀喀响,手指尖相撑形成一个三角形后,两只手指尖来回缓缓对碰说:“对,说得好,还是做兄弟实在。”有时候心照不宣比直捅更能合适,“等会我带你到干宋去蹦迪。”爆炸的音乐可以振泄烦躁,李朋摇头说:“不用,你不是说你不喜欢那种地方。”

    “三号桌,《一生何求》。”老板声音想起,李朋走上去拿过话筒回到座位,深情的声音响起,“冷暖那可休,回头多少个秋……一生何求,常判决放弃与拥有,耗尽我这一生,触不到已跑开,一生何求,迷惘里永远看不透,没料到我所失的,竟已是我的所有。”

    李朋的粤语唱得很标准,张永弟呷着酒:“自己真的做错了,不应该上了周佳静。”李朋唱完后,老板声音响起:“五号桌,《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李朋又上前拿多一个话筒回来,对着老板大声说:“等一下,再放谭咏麟《朋友》。”递着话筒说:“这首歌,我们一起唱。”张永弟说:“我唱得不标准?”李朋说:“随便唱。”隔桌的朱光标说:“哎,是到我们了。”张永弟接过指着说:“你们再等一下。”那叶雯咕哝了一句:“真是不讲理。”朱光标拍着她肩说:“就等一下。”

    音乐响了起来,“繁星流动……替我解开心中的孤单,是谁明白我,情同两手,一起开心,一起悲伤,彼此分担总不分我或你,你为了我,我为了你,共赴患难绝望里,紧握你手,朋友!”最后两句,两人大声吼出,相互握手大笑,彼此之前的不安一消而散,歌词让人如此热血激情,高昂心醉,“桃园三结义”千古传颂,“一桃杀三士”千古留名,不同的典故诠释不同的‘朋友’含义?什么才算真正的朋友?不为名,不为利,只为心中那份相互推心置腹的感恩,可以抛头颅,洒热血,舍生取义;只可惜,在步入到多重齿轮的社会中,经过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社会变剂拉链沉渣的磨擦、碾轧和调沦,还有多少人能拥有这样的知心朋友?难,很难……如果有,那真的得感谢苍天对你的恩惠。

    李朋大叫:“老板,再来一首林子祥的《男儿当自强》,过瘾。”朱光标不悦的说:“哎,到我们了。”张永弟高兴大声说:“再等下一首。”朱光标无奈的叹了口气,叶雯攸地站起说:“不唱了,我走了。”拉开椅子,朱光标连忙抓住她手臂说:“你生什么气么?”叶雯看着张永弟他们说:“还说谁欺负我,你会保护我?哼!”挣开他的手往外走。

    李朋“嘘”了一声,半歪着头怂恿说:“小子,你马子长得不怎么样,脾气这么臭。”其实叶雯穿着柔软蝶领白上衣配牛仔裤,一米六三四左右,过肩卷发,像是一扇鱼尾,小方脸,弯眉秀目,粉红小嘴,眼睑微肿,左上第四颗牙顽皮跑出整齐的队伍,微凸一点出来,影响不大,右脸颊有颗小痣,左手带着黑带表,评分倒与周茹萍不相上下。

    “你看她一点也不关心你,还想让你上来送死,上过没有呀,上过就把她给甩了,这种货色,带回家还不把你老爸老妈气死才怪?要是我是你,早就踢她到桌子底下去了,还给她这样耍这吊脾气。”叶雯怒盯着李朋,朱光标无所作为的沉默,李朋调戏说:“看什么看,三八婆,就你这模样,脱guang我都没反应。”

    张永弟知道这话伤人了,但李朋在发泄,也不好阻止,况且女孩子的脾气实在太让人厌恶,是应该让人给讽刺讽刺,叶雯看了男孩子说:“真不是男人。”又转头骂说:“太监怎么会有反应?”说完向前走。

    邱成搭着谢水灵的肩走进来,谢水灵叫的说:“小雯,我们才来,怎么要走?”叶雯没好气的说:“不走,在这受气干嘛?”谢水灵忙问:“怎么回事?”邱成见张永弟也在,一愣,对着张永弟笑着点点头,又见朱光标面色难堪的站着,看样子双方闹了矛盾,想到张永弟手段,连忙指着介绍说:“阿标,他就是巧艳的干哥。”叶雯听到转过身,李朋头皮发麻看向张永弟,眼里说:“胡巧艳的朋友?”

    张永弟点点头,站起来笑着说:“鲁天平他们没来?”邱成摇头说:“他们要加班。”张永弟“喔”一声,又对李朋说:“还要不要喝?”李朋摇头叹气说:“哪还有心情喝?下次见到巧艳都不知要说什么?”张永弟轻声说:“怕什么,直说就是了。”心里对朱光标他们一点好感都没有,男的胆小如鼠,女的任性无理,得让胡巧艳不要跟他们走近,“老板,结帐,你坐,我们先走了。”

    他们到了池塘边,倚着栏杆喝着啤酒,李朋向池塘吐着口水说:“我今天拆散了人家一对小情人,还是巧艳的朋友,真够巧的。”张永弟说:“拆得好,那女人骂你太监的时候,我还真怕你动手打她?”李朋抬头说:“我有这么低级么?打女人?不过这样气他们,那男的也没吵起来,不然可以打一架。”张永弟大咧咧的说:“想打架不是简单,走,路上看谁不顺眼就动手,我做后备力量,搞完了再找两个小姐来按摩按摩。”

    李朋摆手说:“我还没这么变态,这么没人性。”喝了口酒又说:“老变那吊人脸皮真的厚,让他去看食堂,他就专门跑到张玲玲身边跟人家说话,人家理都不理他,让他不要打扰,他管都不管,还说你如果去插队,我管都不管,搞得人家连队的不排就走了,如果丰言看到,还不骂死他,不过,还是给陈队训了一下,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可能就被踢出来了。”

    张永弟递上烟说:“下次你提醒提醒老变,不要搞得太出格,这家伙像小孩子一样,什么事都不懂,不让他出来混就是这样。”李朋点上烟说:“刚出来的人都是这样,什么都不怕,等打两三年工,就稳了,今天如果老变在这,让他去搞搞那小姑娘,也是不错。”张永弟说:“如果是人家骂他太监,他早就靠上去抱人家说试试就知道了。”李朋想了一下又说:“是不是里面的小姐,每个都有**留底?”张永弟心说:“还是不能避免的回来他关心的。”嘴上说:“没有,也就她们几个靓一点的有,这是杀手锏。”

    叶雯甩着Call机链,嘴里哼着《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心想:“只是想考验一个朱光标,没想到他连争吵的勇气都没有?”忽然,一条人影从她身边跑过,手指一痛,Call机让人抢走了,她立即呼声大叫:“抢劫,抢劫了。”撒腿便追,李朋身子一动,准备扔酒瓶,张永弟抓住说:“不用管他。”因为劫匪是马达,麻子三人在不远处站着,没有其它热心人出来挡,半分钟,马达沿池塘跑出兴建路去,叶雯追到路口,便粗喘气停了下来,人已无踪影了,麻子他们见无事,倒头便走。

    李朋说:“怎么不帮她?随便就可以拿下那抢劫的?怎么说她也是巧艳的朋友?”张永弟说:“我还不希望她有这种朋友,这种人有什么好帮?吃力不讨好,再说,抢的人我也认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不用跟小艳说。”李朋说:“知道,抢的那人是你马仔?”张永弟摇头说:“不算,但可以叫他们做事。”李朋盯着她背影说:“那男的不跟出来,可能被我的话感动了,浪子回头。”张永弟笑骂说:“自恋。”李朋说:“哎,她怎么蹲下来哭呀?走,过去看看。”

    叶雯半跪在地上,右手食指划出了一条螺线状的血条,血珠往地板上滴,左手用力按着左腹,咬着牙,脸色青的吓人,豆大的汗珠往下落,李朋动了恻瘾之心,便说:“哎,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叶雯看了一眼,不答话,头向下偏,跪的变成坐了,一脸痛苦,李朋骂着说:“要不要去医院?我扶你?”说完伸出手,叶雯甩着肩,摆掉李朋的手,张永弟冷淡的说:“走了,别自讨没趣,治安队的等下就来了。”李朋手放进口袋说:“看在你是巧艳朋友的份上,我才理你,不然……哼,再问你一次,要不要去医院?”叶雯沉默,李朋上车说:“妈的,好心给当驴肝肺。”听到渐近的警鸣声,便说:“破烂,到文化广场转转。”

    一三二章

    更新时间2009…4…1921:21:19字数:3392

    第二天十点,袁媛打来电话,张永弟一听:“喂,什么,晕倒了,在医院,好,我马上过去,你在门口等我。”爬起床心里咒骂:“妈的,前两天发烧才好,今天巧艳晕倒,怎么这么衰?”

    张永弟开车到了干宋医院,鲁天平正在门口候着,张永弟焦急问:“小艳怎么样?”鲁天平说:“已经检查了,没什么事,医生说是贫血引起昏倒。”带着他到病房,病房东面摆了四张床,其它都是长条铁背椅子,一根根铁架子竖立,许多人坐在椅上吊针,胡巧艳躺在第二张病床上,脸色惨白,袁媛陪在她身边,微笑的说:“永哥,你来了。”张永弟摸着额头说:“感觉怎么样?”胡巧艳笑说:“没什么事了。”张永弟皱眉说:“怎么这么冰?现在是不是很冷?”胡巧艳说:“只是有一点,医生说这没事,吊完针就好了。”

    鲁天平说:“刚才交了四百还不够,我们没带这么多,等会你去交?”张永弟点点头拿出钱包递了四百过去,胡巧艳劝说:“你们快点回去上班吧,永哥在这陪我就行了。”袁媛点点头,站起来说:“那我们先回去了,永哥,我们先走了,这些都是化验单。”张永弟接过点头说:“多谢你们了。”袁媛说:“巧艳是我的好姐妹,哪用这么见外,上次你还帮了我们?”

    张永弟交了钱回来,胡巧艳问着:“交了多少钱?”张永弟说:“一百八。”胡巧艳叹气说:“本来不用交这么多钱,天平背我上楼检查的时候,我就醒了,很想跟他说不用检查的,是贫血引起的,休息一下就好了,可就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给人家检查,白白花了这么多,三分之二的工资没有了。”张永弟轻拍说:“这样给他检查一遍身体也是好的,不用担心钱,钱我有的是,你贫血很严重么?都经常这样昏倒的?”

    胡巧艳点头说:“我的血值才有五点二,只要不用干得太累,就不会昏倒,今天早上搬了不少箱子,又老是上下楼拿货,所以一时才顶不住。”张永弟忙问:“五点二?那正常人的是多少?”胡巧艳说:“一般都是七点多到十一二点。”张永弟担心说:“相差这么多?那不是很危险?”胡巧艳笑说:“就尽量多吃多补喽。”张永弟说:“他们开车送你来的?”胡巧艳摇头说:“不是,厂里叫了救护车,他们陪来,永哥,我想喝水。”

    张永弟买了两瓶矿泉水回来,说:“没有热的?”胡巧艳摇头说:“无所谓。”张永弟说:“厂里的伙食又不是很好,这样在厂里吃,怎么补?我看以后下班就过来跟我吃,我开车过去接你?”胡巧艳拒绝说:“不用了,这太麻烦?”张永弟挥着手说:“有什么麻烦,要不我提过去给你,反正外卖也好提?”胡巧艳眨着眼说:“我还以为你要自己煮?”张永弟摆手说:“自己煮,多麻烦,况且也我不喜欢下厨。”胡巧艳点头说:“的确,你们男人,没有几个是喜欢做家务的,其实厂里的伙食也还可以,永哥,不用了,下次我会小心的,如果不舒服就马上请假,不会再硬撑的。”

    张永弟摇头说:“在厂里哪能由得你?”胡巧艳安慰说:“我们科长对我很好的,我请假他是一定批的。”张永弟说:“你们科长是男的?”胡巧艳点头说:“是,很年青,才二十六七岁,他也是由员工升上来的。”张永弟不禁脱口问:“那他让你当助理,他想追你?”胡巧艳说:“没有,人家有女朋友了。”张永弟心底一松,又醒惧:“自己怎么在意这个?”又想到发烧吊针时的梦遗,深呼吸警告:“不能,绝对不能。”嘴上说:“好吧,不出来吃就不出来吃,不过,这两天一定要出来,我买几只鸡给你补补,以后周末没事就过来煮饭,我也不用出去吃快餐了,对了,我想让阿信他们出来卖书,你觉得怎么样?”

    胡巧艳说:“可以呀,做生意比进厂好多了,回去后可以跟他们商量商量,我听邱成说,昨晚在卡拉OK那……你们……”张永弟笑着说:“你们经常在一起么?”胡巧艳摇头说:“那男的是跟天平一起的,但叶雯是作业员,我们跟她合不来,觉得她有点傲,又动不动就爱耍小脾气,她都交过几个男朋友了,但都是不久的,全部都让她甩了,昨晚又要多加光标一个。”张永弟笑说:“那男的一定很恨我们吧?”又握上拳头说:“如果他敢迁怒到你,我废了他。”

    胡巧艳轻笑说:“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有个厉害的干哥,谁敢惹我?你们这样做,也算是间接对他好,他要追叶雯的时候,我们早就劝过他了,说不适合他,他就是不听,现在丢面子了,不过,叶雯昨晚让人抢了,手指划破不说,追人家的时候又得了急性肠胃炎,也真是倒霉。”张永弟说:“肠胃炎,这病要动手术么?”胡巧艳说:“不用,吃药吊瓶针就好了,她今天就没上班,昨晚是谁跟你在一起呀?”张永弟怔了一下,便说:“是李朋,他心情不好,多喝了两杯。”胡巧艳问着:“还是那失恋的事。”张永弟说:“就是。”胡巧艳点头说:“难怪会这样讽刺人家?他追的女孩子是他们厂的?”

    张永弟想到张玲玲,点头说:“是,不过人家跟经理了。”见到胡巧艳眼神失顿,透露出酸痛,“怎么了?”胡巧艳回神笑说:“没什么,想不到李朋的情敌这么大,看来那女孩子长得一定不错。”张永弟说:“可以吧,但没你漂亮。”胡巧艳莞尔一笑说:“骗人。”张永弟拍着胸脯说:“没骗你,这绝对是实话实说,我去趟洗手间。”

    张永弟在厕所意外碰到混头青,恭敬的叫着:“青哥。”混头青身边还有两个马仔,看来当老大的也是要处处提防,混头青点头,盯了一会才想起眼前之人,说:“是你啊?听说花名是你救的,现在成了他第二号马仔?”花名,是黄见名的外号,张永弟摇头说:“外人夸大了,明哥丰哥他们才是,我算什么葱,只是一个跑龙套的小角色,打打杂。”混头青笑哼哼的拍着张永弟的肩说:“不用妄自菲薄了,假以时日……嗯,最多两三年,你便会跟他们平起平做了,最多五年,你就会是花名的第一号马仔,你有这个能力。”说完向外走。

    张永弟受宠若惊:“混头青怎么这么看好自己?是随便说说,不,他不会这么无聊,那他这样说的用意是什么?是鼓励自己,还是挑拨自己跟赵权他们争权夺利?自己原本就是想取代他们,只是脚根还没站稳?难道他看透我的野心?不想了,至少可以证明他现在对自己有点好感?两年,平起平坐,五年,取而代之。”想到这句话,觉得五年时间这么长,后面一分析,又不禁笑出声来,似乎有无数金钱向身边甩来。

    张永弟坐下来,胡巧艳问着:“永哥,来猜猜脑筋急转弯,怎么样?”张永弟说:“好呀。”胡巧艳说:“你说什么地方没有好东西?”张永弟思索了一下说:“不知道。”胡巧艳笑说:“是废品收购站,下一个问题,什么树没有叶?”“不懂。”“是枯树。”张永弟摇头说:“这也算。”胡巧艳继续问:“什么东西不能背?”张永弟说:“这答案多了,烧热的钢铁,冷冻的冰块,几吨重的大石,汽车呀,飞机呀,太阳呀,月亮呀……”胡巧艳打断说:“错了,是黑锅。”张永弟说:“乱来,那你说人能背得起我刚说得那些东西么?”

    胡巧艳哑口无言,只好说:“人家这是脑筋急转弯,只有一个答案。”张永弟说:“是这道题出得不好,我并没有说错呀?”胡巧艳妥协说:“好,算你猜对,再来。”张永弟心说:“小妮子怎么争强好胜起来?”嘴上说:“说吧,我接招。”“电和闪电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不懂。”“一个要收钱,一个不要收钱。”“为什么蝙蝠常常倒吊着?”“生活习惯。”“错,它害怕得胃下垂。”张永弟说:“这我就不认错了,你想想?”胡巧艳再次妥协说:“好吧。”

    亚当和夏娃结婚,最大的遗憾是什么?一个健康的人为什么有两个心脏?……连续二十个,张永弟都以失败告终,摆手说:“不猜了,你呀,看来是把脑筋急转弯的书都背熟了。”

    胡巧艳说:“再猜最后两个就行了?”张永弟说:“好吧。”胡巧艳说:“每对夫妻在生活中都有一个绝对的共同点,那是什么?”再次失败,“是同年同月同日结婚,最后一个,心脏手术失败,医生问快要断气的病人有什么遗言要交代,你猜他会说什么?”

    张永弟说:“这种答案也多,比如说要土葬不要火葬,要……”胡巧艳打断说:“卡,听好了,是——其实你不懂我的心。”说完直盯着,张永弟心一颤,这认真的眼神……低头用手摸了一下头发,胡巧艳笑说:“下次再找一些来给你猜,我睡一会。”说完眯上眼,张永弟抬头,看着她颤动的睫毛,又甩甩头,呼气心想:“是错觉吧?”

    一三三章

    更新时间2009…4…1921:22:27字数:3267

    吕银凤从乐家超市走出来,张永弟车正好开来,便打着招呼,打量着他身后的胡巧艳,见她环抱着他,心一颤:“这么快就交上了女朋友?如果真正打扮起来,同自己相比,绝不逊色。”说:“永哥,你的女朋友好漂亮?”张永弟摇头否定说:“喔,她不是,这是我干妹。”自从上过她们后,总感觉不好意思面对她们,不再坦然的跟她们开玩笑,有点像是在逃避,自己还是放不开,吕银凤见胡巧艳松开了手,笑着说:“永哥,你运气真好,认得这么靓的一个干妹,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那是几时认的呀?”

    张永弟说:“刚上来就认的,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下次说,我先走了。”吕银凤连忙说:“难得碰到你干妹,到我们那去吃饭吧,慢慢说,你几天都没去了。”边说眼睛边飘向胡巧艳,见她眼角一皱,若有所思的又舒展开,吕银凤心说:“她果然对永哥有意思?”张永弟摆手说:“不了,她刚从医院回来,我先带她回去休息。”掏出纸巾递给胡巧艳,让她擦汗,随后就收起,并没问吕银凤要不要?吕银凤心底苦涩:“他并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难道又要像春仔那样么,失败而归。”脸上却笑着继续说:“那就明天,怎么样?”张永弟还是拒绝说:“这段时间要照顾我妹,以后再说吧,再见。”吕银凤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黯然想:“小静,小芬,我们的计划还能实现么?”

    张永弟两人走进随意餐厅就餐,胡巧艳轻声说:“永哥,刚才那女孩是做什么的呀?”张永弟说:“是我店里的小姐。”胡巧艳脱口而出:“不是吧,这么漂亮做小姐?”心底却不由喜悦起来,张永弟说:“如果不是小姐,我刚才就介绍给你认识了,这年头,漂亮的女人去当小姐多的是。”胡巧艳又笑问:“你经常到她那吃饭么?”张永弟比着手指说:“就前几天一次,算是我上任后联系的感情饭吧。”脑间又勾起她们娇艳迷人的胴体,失神起来,胡巧艳叫了两声,他还没醒,保持着兴喜痴呆样,胡巧艳轻推他手叫,张永弟回神脱口说:“喔,什么事?”又借摸烟掩饰刚才的失神,胡巧艳说:“想什么这么入神?”

    手机响了,张永弟接听说:“什么,给人家打了,好,你们等我。”张永弟挂了电话说:“真是扫兴,才刚上菜,老变他们跟人家打架了,我过去看看,你先吃,等会我过来接你。”胡巧艳点头说:“那你小心一点。”张永弟起身,又拿出两百块钱递上去说:“如果半个小时我还没来,就不用等我了。”

    张永弟开到租房处,米虫头发蓬乱,一脸怒容的抽着烟,脖颈红红一遍,零散点点黑污垢杂乱无章的像死去的小蚂蚁钩在上面,左脸颊红肿,颧角破皮,嘴边布着一屋淡淡的血迹,上面还沾着擦拭下的白色小纸屑,牙齿还带着一点点血丝,灰色厂服领上钮扣扯掉,拉裂,行人无不给予好奇的眼神。

    张永弟骂着说:“下手还真狠,老变呢?”米虫说:“上去叫老吊他们了。”张永弟连问说:“怎么回事?”米虫愤怒的说:“刚才我在夜市见那梨才卖八毛钱一斤,就买了五斤,提起来的时候,就觉得老板最少扣了一斤半的称,你知道我家也是卖水果,感觉肯定错不了,我就说不要了,还骂了他两句,他就跟我吵起来,最后他就动手,他长得比较胖,一不小心就给掐到我脖子,根本都没办法反击,后面还是老变从后面踢他摔,我们才跑过来了。”

    在勇唐,卖菜卖水果东西缺斤短两是正常的,超市里卖相同品种的梨一斤要一块二,外头只要八角,一斤要吃三四两称,争吵打架的事是司空见惯,甚至不少闹到警察的来的,如果命不好,打了不该的人,那就受苦了,但卖者为了竞争,还是一成不变,唉,如果承包市场的老板用心去认真执行明文禁止管理条规,哪会出现这种丑恶的现象?

    老变他们气冲冲的跑了下来,老吊见米虫样,骂着说:“妈的,这么肿,整死他,米虫,带路。”黎老同仇敌忾的说:“拿家伙吧!”张永弟摆手说:“不用,上车。”

    坐上车后,老吊又说:“去年夜市一个水果老也是扣了一个本地仔一斤的称,那本地仔后面拿了一个麻袋开车过来,骂了一句丢你老屎,压称,就直接把档上的水果往麻袋收,老板一个屁都不敢放,就站在他眼睁睁看人家收,本地仔收了半袋多后,又砸了他的称才走,后面本地仔又跟两个治安队的过来,把他带走,最后他一出来,就马上离开这里,那本地仔也是半脑,直接要钱就行了,又收水果又叫治安队真是费事,等下我们是砸了再诈,操他妈的,敢动我们的人。”

    张永弟说:“既然你们都知道会扣称,怎么不去诈他们?”老吊笑的说:“在一个地方搞过一次,人家都熟眼了,这些卖东西眼睛也是很利的,会分得出哪些能惹的,不能惹的就给你开实价。”张永弟笑说:“找厂里面的人去钓一下,你们再出马不是一样?”老吊摇头说:“这也有人搞过,但我们没这必要,除非见那吊人不顺眼,米虫,等会你就狠狠下手。”米虫点头说:“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张永弟说:“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就不用跟人家争什么,直接打电话给我们,免得再受伤了。”米虫点点头,心里感动。

    水果档也是一石排档,头尾两档最好,黄堂仁的是头档,有六米,一个冰柜放在那,上面摆着西瓜,旁边立着一只胶水桶,他正光着膀拿着毛巾擦着苹果,一个个排整齐,三辆摩托车迅速开到档前,吓到两个正要买水果的女孩子惊叫起来,米虫指着他说:“就是他。”黄堂仁脸色变得死灰,动作停止,左手里的苹果惊惶得掉下来,老变跳下来,准备冲上去,老吊喊住说:“老变,等一下。”说完捏着手指看向张永弟,眼神问着:“打还是不打?”大家闻言,猜到双方肯定认识。

    张永弟压制惊讶,深吸一口气,面容冷峻的指着黄堂仁说:“你出来。”黄堂仁从档位走出来,颤颤惊惊的递上烟说:“哎呀,对不起,我……”张永弟一拳对着他庞大的脸就挥过去说:“打。”黄仁堂痛“呀”一声,退后一步,众人挥拳一哄而上,像是一群饥饿的野狗围咬着一头白猪,黄堂仁被攻到冰柜旁,与水泥档互成直角,已无路可退,在野狗的咆哮撕咬中,黄堂仁在夹角中滑落,肥胖的身体拱得冰箱慢慢移开,张永弟默默的点上烟,淡漠的听着痛嘶声:“终日打雁,总有让雁啄的一天,味着良心做事,他们是不可避免的会有这一次的,套句佛话:种何因,得何果。”

    两分钟后,老吊他们停手退后,米虫子抓起冰柜上的西瓜往黄堂仁头部砸,碎裂的瓜块飞溅着,老变拿起杆称敲破冰柜的玻璃,又横扫档位上水果,梨子,苹果,莎梨,它们做着自由落体掉到地上,四处乱窜的布满了小道,见米虫拿起水果刀乱劈向完整的西瓜,举着手叫:“米虫,好了。”米虫踢了两脚冰柜,碎玻璃砰砰做响,冰柜又撞翻水桶,水倒了出来,四处渗开,他又吐了两口水才退出来,老变扔了称杆骂着说:“操,懂死了吧。”

    黄堂仁像被小车撞了一样蜷脚侧躺着,一头是血的瘫在地上,碎块的西瓜块散落在头上光膀上,刷出一片片红渍,黑籽夹在其中,像是刚切割出的一大片鱼肉沾上了少许芝麻,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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