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 第 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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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合同,然后签上字。我们之间的交易就算生效了。”刘文标不愧是生意人,合同打得规规矩矩。阿娜看合同的同时,刘文标拿起手机打了电话,通话的可能是公安局的人。“老吴!我是文标啊,我现在有事托你办,不知道肯不肯给我这老弟面子。”“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的一个朋友现在判了死缓,想办法给减減啊。”“什么?这不归你管?老吴,你别跟我兜圈子了。实话说,钱,不成问题,数目只要你们张个嘴。”“找谁?中院的老科?那没问题啊,我们关系可非同一般。这样吧,老吴,你先运作着,老科那边我会找他的。事成之后另有重谢。。。。。。”刘文标故意让阿娜听见,让她相信自己有这方面的人脉关系。

    阿娜看了那个如同卖身契一样的合同,心里惦量了半天,签还是不签?用自己的五年青春换强子哥的半辈子?值!她一狠心,不管怎么样,只要刘文标肯出力,她就拼了这条命也值了。合同规定签字之日起生效的。刘文标等阿娜签完字,把合同揣回口袋里,脸上挂上了笑说:“阿娜,你不知道我想你想了多久了,现在好了,你终于属于我了。”阿娜怎么也想不到刘文标这付嘴脸,与平日的侠义行为判若两人。刘文标在餐厅里一把把阿娜搂到自己怀里,猛烈地吻住她的嘴唇,吻得阿娜要窒息的样子,刘文标快速地撕开了阿娜的衣服,伸手在她乳房上用力地抓搓起来。阿娜把眼一闭,心想男人对于女人无非是想要这个。经历过王大光,她对男人赤祼祼的需求不再感到恐怖。何况自己换来的是心上人的半生自由。为了这个目标,阿娜没有流出一滴眼泪。刘文标像暴风雨一般地发泄着,看得出他已经忍耐到极限的yu望。刘文标用力地吻着少女的身体,快速地把自己与阿娜融为一体,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满足。抽搐过后,刘文标在阿娜耳边说,你知道你有多嫩?让人吃了还想吃!他们就在餐厅里的地板上留下了第一次的交感。感在生理,而不在心灵。

    刘文标对阿娜说你以后就不要住宿舍了,住我那里吧。刘文标自己的寝室就在餐厅的三楼,是个单人间,那是开餐厅之时专为自己预留的,里面设备具全,只有一个窗子,窗子外面安着结实的铁栅栏。那间屋子看起来非常安全,安全得以至于发生火灾逃生都有些困地难的地步。可能由于刘文标之前得罪的人太多,所以才把自己包裹起来,生怕有仇人前来报复。这是阿娜见过那个屋子之后的猜想。阿娜就把自己的行李——那个布包,搬到了刘文标的房间。刘文标说,你以后可以不用去上班了,我会给你一些零花钱的。不用去上班?为什么?刘文标没有说。他害怕阿娜会把他们之间的事情说给同事听。刘文标说没事的时候哪也不准去,就呆在这个屋子里。阿娜呆住了,这与囚禁有什么区别?刘文标说,合同上写得明白,你如果不按合同办事,那后果自负。阿娜这才好好地看了一眼合同,签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合同的细节,还有什么赔偿之类的条款。内容大概是:

    甲方:刘文标

    乙方:王阿娜

    双方就以下事宜协商达成一致。

    乙方要无偿地将人身自由交由四方支配,合同期内,乙方均百分之百按甲方的要求去做。包括生活服务,活动区域,性服务以及任何涉及到乙方的事情。不限时间地点,乙方均不得反抗,也不得有异议。乙方工作与否,生活方式及生活内容,完全听命于甲方。

    甲方负责乙方的生活费用,确保乙方正常的生活必须品的供给。同时甲方在合同期内为乙方的朋友强子办理减刑事宜,减到十五年,其中所有涉及的费用及人力等成本均由甲方负责。

    违约责任:

    如果乙方不堪忍受甲方的驱使而中途违约,乙方需向甲方支付五十万的赔偿金,负担不起的支付交由乙方家人承担。甲方也不再有为乙方朋友强子办事的任何义务。

    。。。。。。

    甲方签章乙方签章:

    第八章

    五十万?也难为刘文标如此用心了。阿娜现在终于明白了,刘文标从看到自己的那一天起就打了自己的主意,他对自己的关心体贴都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阿娜心里从此又少了一个谈心的知己大哥,多了一个支配自己人身自由的主人,这合同已签,证明自己已经卖给刘文标。阿娜希望这五年快些过去。自己就可以盼着跟强子团聚了。想到强子,她心里又充满着美好。

    刘文标的房间虽然是单间,但是卫生间,迷你餐厅,客厅及卧室都安排得错落有致。那是一张小双人床,虽然刘文标表面看起来不拘小节,但是他对屋子的要求程度是很高的。每天必须保证屋子的整洁,这是他对阿娜的第一个要求。阿娜放下她那布包,刘文标随手提起来直接丢进垃圾桶。阿娜生气了,凭什么随便处置她的私人物品?那是她从家乡带来的。刘文标说,那些脏东西以后不要往屋子里带,缺什么少什么,跟我说一句话,我立刻派人办。阿娜再想说什么,刘文标就用一个手指头堵住她的嘴,说宝贝儿,你的人都是我的了,东西还不都由我处理?阿娜没话可说,她对面前这个四十岁不到的男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畏惧。

    每天只要刘文标一回到这间屋子,阿娜必须伺候他直到他睡着为止。这是他对阿娜的第二个要求。还有第三第四第五。总之一切支配人的工作,刘文标都说得细细致致的。阿娜只是听在耳朵里,她相信刘文标实际上不会真的这么做的。但是年轻的姑娘想错了,或是她的直觉错误地给她传递了那个假信号。在以后的日子里,刘文标真的会这么做,而且变本加厉。

    第二天,阿娜就不去上班了。从此,餐厅里再也见不到阿娜那婀娜的身影了。一些年轻的男服务员们相互打探,阿娜干得好好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啊?刘文标一看见那帮小子们凑在一起嚼舌头,便过来喝住他们:“没什么事别凑在一起瞎曲曲,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想女人的话,赶紧赚钱娶媳妇回家守着!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们瞎讲究谁!”人们都怕刘文标,就不敢再言语了。有人说,阿娜是被刘文标包养了起来,也有人说阿娜找自己的男人去了。阿娜那么小,哪有自己的男人?众说不一,总之,阿娜是在他们的视线里消失得干干净净,痛痛快快。过了一段时间,人们也就忘记了阿娜这个人。只是记得曾经有个十分漂亮惹人的女孩子来这里做过服务员。其实阿娜就在他们的头顶。

    刘文标还是一样地工作,晚上很晚才回来。“阿娜,我回来了!”阿娜不管睡得多沉,只要一听到刘文标的声音,立刻从床上跳起来走到刘文标的面前,听他的吩咐。刘文标心理很满足,他的扭曲的病态的心理让他对阿娜的支配越来越远离人道。刘文标坐下来说:“茶!”阿娜把早已准备好的茶递到刘文标面前。“以后,我要喝马上冲好的!”阿娜不做声。刘文标让阿娜脱guang了衣服,光着身子伺假他洗澡。他躺在澡盆里,不时地用手捏着阿娜的乳房玩,玩得尽兴了,就把她拖在水里肆意地发泄,直到自己泄出为止。刘文标每次与阿娜发生关系的时候都如暴风骤雨一样激烈,弄得阿娜全身都是抓伤,咬伤,青紫的一块一块如同长满全身的斑点。她从没想到过刘文标有**倾向。

    那一次,刘文标回来之后就把阿娜的手和脚用绳子捆在床栏杆上,腿掰开之后,自己很快地翻身压上去,在她身上折磨,本来还没有好的伤口上又添了新伤。阿娜哭着说:“疼死了,轻点好吗?”“老子就是喜欢这样,不这样怎么爽?别说话!”阿娜强忍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的付出是会有回报的。刘文标起来之后用皮带狠狠地抽着阿娜的身体,尤其是**官,直到下身流出了血,刘文标才迅速地骑上去chou插起来,玩到自己筋疲力尽的时候才住手。阿娜身上的伤痛让她根本无法立刻下床走路。刘文标会让阿娜立刻下床给他倒洗澡水,拿换洗衣服,另外把房间收拾整齐。每阿娜一瘸一拐地做着刘文标吩咐的事。

    “强子的事办得怎么样了?”阿娜忍了很多天之后对刘文标说。

    “事情有点难办啊。看来你的强子哥有可能回不来哦。”刘文标若无其事地说。但是这句话像一把刀子戳进阿娜的眼睛里。

    阿娜红了眼说:“什么?你现在竟然跟我说难办?当初的协议是怎么签的?我给你做奴才,你给我办事,现在倒好,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刘文标被阿娜的举动多少地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戏言会让阿娜这么恼火,他也不由得火了起来:“怎么了,合同你签了,白纸黑字。我就是不办了,怎么着吧。你还有脾气了?你以为你是谁?别他妈的给我装孙子!”刘文标说着把合同拿出来让阿娜看看她签的条款。阿娜一看那卖身契,抓起来一把撕得粉碎。

    刘文标怒了,他上前“啪——”一个大耳光把阿娜打倒在地,顾时阿娜嘴里流出了血,刘文标又上前一把揪住阿娜的头发,把她的头狠命地往墙上撞。“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顶嘴!还胆大了你,臭婊子一个!”阿娜被刘文标打得晕了过去,刘文标才罢手,把她抱到床上。

    阿娜醒了之后第一眼看到刘文标那双凶神一样的眼睛,像动画片中的怪兽,她吓得赶紧把头藏到被子里。刘文标说:“以后不许再跟我顶嘴,不然,我一失手把你命丢了也没人来救你!关于强子的事,你放心好了。我刘文标是在江湖上混的人,绝对不会失言。但是,你要是再敢让我生气,苦果子你就自己吞吧!”说完自己转身走了。阿娜看着制作精良的天花板,嚎啕大哭起来。

    阿娜摇摇晃晃起身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处能让自己舒服一点的地方,她爬到窗子前,一缕阳光射了进来,外面依晰可以听见鸟儿的鸣叫。如果有来生,自己一定再不做人。她受够了这种非人的囚禁,只要自己对着窗口大声地喊救命,即使不会有人立刻过来,即使第一个赶过来的人是刘文标,那她也会迟早被人救出去的。但是她每每一有到逃脱的想法,便会抽自己的两个耳光,强子在监狱里生死未卜,自己为了这个目标曾下过很强的决心,现在才刚刚开始,就打退堂鼓,她真看不起自己,经不住苦难的考验。她又会想起远在乡下的娘,如果这五年之内就见不到娘,不知她现在怎么样,还有丰娃,是不是过了五年之后都长成大小伙子了。

    她一个人的幸福日子就是等刘文标走后,任由自己对着窗口发呆,那样的平静,安宁,好像强子哥会长了翅膀一样从窗口飞进来把她带走,远远地离开这个世界,找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刘文标回来的时候看见阿娜在窗口,生气地说:“在那里干什么?如果想跑的在,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漫说你喊一声,就算你被人救出去,我也有民办法把你再弄回来。强子的事情我都能办,你的小九九别打给我!”阿娜低头说,自己不敢逃走,也不愿意逃走,现在既然已经签了合同,她愿意听刘文标的话。刘文标脸上才舒展了一下说,这才乖,实识务!有时候,刘文标就会把强子的事情跟阿娜简单说一下。阿娜不能够亲自去看强子,心里总有个大疙瘩,她想找一个刘文标心情好的时候提出去看强子的要求。

    可是,怎么才能让刘文标心情好起来呢?刘文标天天一付凶神恶煞的脸让她看着有点发怵,身上的伤痛会不时让阿娜想起他那变态的性暴力。阿娜更多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个躯壳,生殖器官都已经麻痹,除了麻痹之外就是难忍的疼痛,现在却想如何让刘文标心情好起来。她与刘文标在一起的时间大部分是听命于他,至于他有什么喜好,阿娜平时一点也没有留意到,她只是希望与刘文标在一起的时间快快地过去。

    那一天阿娜正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刘文标突然跑回来了,气喘吁吁,猛地推开门,一看到阿娜,又突然松下一口气。“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出了什么事?”阿娜问。刘文标没说什么,他走的时候忘记锁门,在餐厅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就赶紧跑回来,看到阿娜没有逃跑立刻松了一口气。刘文标说:“今天没上锁,没想着要跑吧?实话告诉你,你就是想跑,我也一样把你追回来!”刘文标重复着曾经说过的话,也表示着他心虚和害怕。阿娜冷笑了一下说:“原来又是怕我跑了。你不用上锁,我一样不会跑,不会对任何人说一个字我们俩之间的事情。我就在这甘心为奴,不管你要我做什么。”刘文标似乎有些感动了,但是那一点感动很快被他游迹江湖做恶流俗的本性吞噬。刘文标说既然这样,你就好好地给我呆在这里,屋子里不能有一点凌乱的地方!说完嘭地关门走了。刘文标色厉内荏的表现让阿娜倒觉得内心里放松了不少,尽管刘文标口口声声地说自己如何一手遮天,但是对于他囚禁阿娜的事情,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阿娜知道刘文标这样做是违法的,但是她有自己的目的,不管什么样的非人待遇,她都要咬紧牙关,不会主动戳穿。

    那天刘文标心情不错,晚上回来的时候带回来几只小金鱼,和一个小鱼缸,给阿娜解闷。小金鱼全是红色的,在水里自由地嬉戏玩耍。刘文标与阿娜俯身看着,俨然一对恩爱的情侣,阿娜心想,如果刘文标时时能像现在这样该多好啊。刘文标性格不定,也许一分钟后就莫名其妙地发起火来并想出恶毒的方法来折磨阿娜的身体,阿娜心想一定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

    “我想去看看强子哥。”

    “不放心了?”

    “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去过了。”

    “强子那兔崽子哪辈子修来的福?等他出来,老子非教训他一顿!”刘文标想了半刻说,“可以,我陪你一起去。”

    阿娜被刘文标用绳子捆住手,然后用一件长长衣袖的上衣遮住,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就去了监狱探望强子。

    第九章

    到了监狱。“给我解开吧,被别人发现了不好。”刘文标还是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迅速地解开绳子。与阿娜一起下了车。

    还是那面钢化玻璃,强子被带了出来,这次显得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销有精神,但是苍老的面部表情依然僵硬。强子看到阿娜,激动得拿起话筒迫不急待地地说:“阿娜,我减刑了!因为我表现好,法官给我减刑了!”强子兴奋的心情,似乎这话早就憋住要对阿娜讲。

    阿娜一听眼泪下来了,心里想刘文标还算是办了事了。阿娜说:“是吗?强子哥,你一定要相信自己,好好改造,以后还会有机会减刑的。”

    “以后还会有机会?我不会幻想再减的了。现在死不了,已经是拖了上辈子福。阿娜,我跟你说过,你不用等我,我就算死不了,也不能出去跟你过日子。”

    “强子哥,以后不准再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事情总会好起来的。”

    “你现在好吗?在城里找活?你看你,比上次瘦多了!都是为了我,我这个没用的人!”强子钢铁一样坚强的汉子这次忍不住哭了起来。也许正是因为活下去有希望,是阿娜给的希望,他才会对阿娜更加牵挂。

    “强子哥,别哭,你看,我这不挺好的吗?我没事,好着呢,我现在攒钱,等你有一天出去,我们就盖新房子结婚。”

    强子看见了在一旁站立的刘文标,刘文标不住地跟管理员聊天,同时用眼睛盯着阿娜与强子的对话,虽然他听不见强子说什么,从二人的表情他也可以猜出一二,并用蔑视的眼神看着强子。强子说:“那个人是谁?是和你一起来的?”

    阿娜看了一下刘文标说:“不是,那是我打的出租车的司机。进来等我。”

    强子放下了心,“阿娜你一个年轻的妮子一定要小心,特别要小心那些男人。不管是谁都不要相信他们,别忘了王大光那种人。。。。。。”强子说了一半就咽了下去,王大光是他们恶运的导火线,如果没有王大光,强子也许早就筹备盖新房,过两年迎娶心上人了,阿娜也不会了为自己孤零零地跑到城里来受苦。

    春去秋来,白皑皑的雪告诉人们,冬天来了。阿娜在那个小屋里过了一天又一天,她悄悄地用笔在日历上打着叉,希望可以快快打完一千八百多个,如果她还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拿起镜子偶尔照一下也禁不住吓自己一跳,那哪里是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姑娘?本来光洁的皮肤上长了许多斑点,脸色暗黄,脖颈处出现了中年妇女才会有的那种颈纹,如果要她去饰演旧社会卖身的妓女,那是再合适不过的。她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反而笑了起来,笑出了声。让它折磨去吧,看生活能把她磨成什么,如果命薄死了,她也成了一桩心事,她会在奈何桥等着强子牵着手投胎但不再做人,做什么都不会再做人。

    春节快来了。过了春节,阿娜就整满十八岁了。刘文标说春节自己要回老家,让阿娜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不许出去,临走的时候给阿娜买了足够一个月吃的速成食品。阿娜听了这个消息,比捡了支票还心里高兴。不管她在哪里,不管做什么事情,哪怕用根绳子天天捆着她也好,只要不被刘文标那个变态折磨自己的身体,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她乖乖地答应,并保证她绝对不企图逃走。她这是发自内心的,就算是为了强子,她也不会逃走。但是她有一个条件,就是赶在刘文标临走前再见强子一面。刘文标同意了。

    刘文标不在的这些日子,阿娜自在极了,她真的希望刘文标这一去就永远不要再回来。她天天吃着那些速装食品,有时候干脆不吃东西,坐在窗边看着那些鸟儿,回忆慢慢地骑着她的时间把她带回到村里那个有泉水有山坡有菜园的地方。想起伤心的事情,阿娜禁不住落泪,想起高兴的事情,她也会径自地大笑起来。累了就蜷缩着睡着,不必理会屋子是不是凌乱,也不会在意刘文标回来后会用什么恶毒的方法让自己痛苦。

    新年的钟声响过之后,阿娜开始害怕起来,因为离刘文标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那个人行踪很特别,保不住哪天不放心就跑回来向阿娜施暴。阿娜战战兢兢地祈祷着刘文标不要回来。但是那扇门在那个不期而遇的日子里终于被踢开了。阿娜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定睛看的时候发现不是刘文标,是一帮人,有男有女,那些人好像不知道这间屋子里有人,四处张望着,其中一个男子发现阿娜之后做出警惕的姿势说:“这里还有一个人!你是谁?”其他的人也都对视着阿娜,他们发现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像大病一场一样没有精神,立刻放松了下来。阿娜并不怕他们,只要不是刘文标,不管来的是人是鬼她都没有勇气去害怕了。阿娜表情镇定说:“你们找谁?”

    “公安局的。”说话的人掏出证件。阿娜并没有看上面的字,她也不清楚公安局的人放着春节不在家过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跟刘文标什么关系?坦白从宽。”

    “刘文标怎么了?”阿娜只知道刘文标的门路很广,公安的人他认识的很多,这些说不定是刘文标派来监视她的,但是看来头又不太像,她不敢冒然说话,如果真是刘文标请来的奸细,那她肯定死定了。阿娜没说话。

    “嘴硬是吧?”

    阿娜觉得口气更像刘文标。她还是沉默。

    “把她带走!”

    “告诉你吧,刘文标身背几条命案,你要是老老实实地坦白,我们会对你从轻处理。走吧,跟我们录口供。”

    什么?不是刘文标的朋友?是来抓刘文标的?阿娜心里一惊,她也不知道此刻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沮丧。高兴的是自己又可以自由了,但是强子怎么办?刘文标怎么没有办完事就又犯事了?几条命案?也就是刘文标杀了几个人?那不是比强子更严重?非死不可?不过刘文标人脉广,在他眼里,没有摆不平的事情。阿娜心里翻着开水。

    两个女同志过来把阿娜带出去上了警车。走出那间小屋的时候,冬日的阳光照得阿娜的眼睛眨了又眨,她也不记得有多少天没有走出过那个小屋了,也许快一个月了。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但是却可以换来天堂的微笑。

    阿娜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合盘托出之后就被宣布自由了。可是这种来之可怕的自由让她宁愿丢了不要而扔要去捡回那痛苦的期待。刘文标死活她不会关心,但是强子的事却又没了希望。无期,这是一种活着的死刑。阿娜在这个城市里无亲无靠,她凭什么去实现自己的试比登天的愿望?

    经过了那些非人的折磨,那个十八岁的少女内心多了一些坚韧,少了一些矜持。她走在阳光里,看着熙来攘往的人群,才发现自己还活着,还完整地完着,身上的伤痛除了带给她一些比伤痛更加痛苦的回忆之外就再不能对她进行伤害。她是真的自由了,自由得如此之快,昨天还在窗子里困看天空,幻想着五年之后的美好,如今却身无牵挂,也没有了希望,自由得让她觉得窒息。她不担心自己何去何从,这就是命。为什么连选择痛苦的机会都是这么难求?她就像一个行将自杀的人被一个不懂人情的人误救了一样,生不得,死不能。有时候,出于人道的好意并不会换来更多的幸福,那个将死的心需要在煎熬中修练自己才能使自己真正摆脱出来,所以救人之后的首要重要的事情是救心灵。现在没有人充当那个端着一碗心灵鸡汤前来抚慰的人,也没有人知道那个面色苍白却依然娇好的女人内心的伤痕。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累了,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就蜷缩在墙角的台阶上钩着头睡着了。街上行走如蚁的人群没有谁会注意那个流浪的女人为什么会躲在那里,也没有谁会愿意猜测想发生在她身上的任何故事,人们精疲力竭地忙着自己的事情,为了生活,为了活着。

    第十章

    阿娜被一个身价千万的富翁发现她的美貌,并像灰姑娘一样得到了幸福?或者是被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男子牵回家做他娇美的新娘?再或者是被一个求才心切的老板唤起来叫她去上班并发给她高薪?这些阿娜都从来没有梦到过,就是连最无聊最无望的时候也没有做过这种甜得发腻的梦。她只希望能和强子在新盖的房子里过日子,强子白天去工地干活,晚上睡在一个被子里说着白天发生的新奇的事情,然后她躺在强子宽厚的臂弯里隐隐地睡去。经过许许多多她想不到的满足之后,她们生下一个属于两个人的宝宝,然后看着宝宝一天天长之后成了家就带着孙子孙女们在院子的椅里讲着曾经大人们给自己儿时讲过的鬼怪的故事。这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梦想。却是阿娜那个普通姑娘最大的渴望。她的心里,这就是命运对她最好的恩赐。可是这种平常得掉渣的事情对于她而言是那么的难以实现。她无数次地在梦里找回那希望,在梦里似乎一切都变得如此简单。

    梦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她被一阵吼声惊醒了。

    “快起来!这里不能睡!”

    阿娜揉揉眼睛,好一会才能在那个人脸上定住眼神。那人凶吧吧地看着自己,看样子,如果自己再不赶紧走,他就会挥着拳着朝自己打来一样。阿娜也不清楚那个人为什么会那么凶得那么夸张,她赶紧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走了。嘴里嘟囔一句:“走就走,凶啥哩。”那个人看起来五大三粗,但是耳朵去异常灵敏。阿娜本来已经很小的声音好像被放大了好几倍。那个人不知从哪里受了气,听到这句话像见到了火星的汽油桶一样。

    “站住!臭娘们,你敢再说一遍!”

    阿娜没想到自己随便的一句抱怨便招来那人的火气,她更加生气。由于经历的多了,她对于这种凶神的场面一点也不感到害怕,说:“说话给我嘴上留点德!”这句话是她跟刘文标在一起的时候学来的。

    那男人嘲地上啐了一口,挥着巴掌就打了过来。阿娜见那人的架式,要打的话肯定打不过他,非被那人揍得爬不起来不可。阿娜迅速地弯下腰,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冲那男人丢了过去。男人感到很意外,没想到这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子会有这么一招,正在男人一愣的时候,阿娜拔腿就跑。她鼓起一股自救的力气没有方向地往前跑。突然在她前面停下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猛地刹住了车,并立刻打车车门,车上的一个男人向她招手示意她上车。阿娜回头看到那个凶男人一边骂着一边紧追过来,阿娜没多想就钻进了车里。

    车的后座上坐着一个宽脸男人,下颌上有明显修饰过的整齐的胡须,不怒而威的眼神,正托着下巴看着外面的一幕,手上戴着一块劳力仕和一玫一块钱硬币大小的祖母绿戒指。阿娜上车后,那个男人也紧追过来,当他一瞄到车内那个宽脸男人的时候,立刻吓得收回了那付凶容,毕恭毕敬地颔首了一下,宽脸男人示意他走开,然后开着车快速疾驰而去。阿娜只顾躲避那个恶人的追赶,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她频频向宽脸男人和司机致谢。宽脸男人说:“你不怕他?”

    “有什么好怕的?越是怕,越是要挨打。”

    宽脸男人拍起了手掌说:“说得好!多大了?怎么跟那人吵起来的?”

    阿娜没回答,片刻之后阿娜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于是说:“停车!我要下去!谢谢你们帮助我逃过那人的追赶。”车子依然没有停,阿娜有些急了,在经历了刘文标之后,她再没有什么相信的人了,再不敢想念任何一个不管是不是对自己有好意的人,哪怕是救过她的人

    “停车!快点停!”阿娜说着打开车门,仿佛如果不停车她就会在疾驰之中跳下去一样。

    宽脸男人见状示意司机停下。车未停稳,阿娜就急匆匆地下车跑开了,像躲避刚才吵架的男人一样不顾一切地跑远,她觉得只有远远地离开这些不认识的男人才是最安全。

    司机说:“五哥,这丫头看起来不错,怎么让她走?”

    宽脸男人说:“你懂个屁,开你的车!”

    那司机就不敢再说一句话。

    阿娜跑了一阵,发现后面没有人追来,这才松下一口气,发现自己饿得心慌。她一摸口袋,里面有钱,那是刘文标临走的时候给她的零花钱。在刘文标那个小屋子里封闭着,钱根本花不出去,所以,那钱如果可以发霉的话早就已经看不清面貌了。她没的肚子不容许她想刘文标的事情,找了一个小吃店先填肚子再说。

    在一个不起眼的店里,阿娜要了一屉包子和一碗清汤,大口地吃着。她从未感觉过像今天这样的饿过,以前不管一天不吃,还是两天不吃,都是没有一点食欲,但是今天不一样,她像一只饿狼一样,恨不得立刻把那一屉吃完。她不去想刚才那个变态的男人还有那个宽脸男人,但是在她抬头间那个宽脸男人就在她对面。她怔住了,连嘴也忘了咬合。刚才那个宽脸男人正面无表情地坐在她对面看着她饕餮地吃着东西。他什么时候来的?如何来的?是巧合,还是跟踪?阿娜心里的疑问让她无心理咽一口东西。

    “你,也来这里吃东西?”阿娜顿了一下,不得不打一个招呼。

    “你跑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宽脸男人说话的时候依然面无表情。

    “不是,我就是想。。。。。。”阿娜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碰巧要吃饭。”

    阿娜心放了下来,总算不是跟踪自己来的,但是这个人神出鬼没地出现,也不是什么好人,她赶紧喝了口汤就抽身往外走。

    “喂!——站住!”

    阿娜听到了喊声吓了一跳往外走的速度更快,以为那个男人从后面追了过来。

    的确有一个人从后面追了过来,那是店伙计。

    “你还没付钱呢!跑什么!”伙计没好气地说,看样子,如果是个男的,非好好理论理论不行。阿娜回头一看,尴尬地说了一声抱歉,并把钱付了。

    那个宽脸男人在那个桌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地盯着阿娜。阿娜觉得那个宽脸男人有点怪,要不然就是面部神经紊乱,不会生气,不会笑,不会做任何表情。

    走出小吃店,阿娜开始为自己的行为进行回放,她为什么要怕那个宽脸男人?怕得连帐都忘记了结。唉,总之,小心一点好,强子哥说过,任何男人都不能相信。王大光,刘文标两个人的经历让她相信了强子的话,男人只有生理冲动的时候才会留意到漂亮的女人。阿娜虽然不懂那些,但是她开始对一切人尤其是男人架起了一座隔离网。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去哪里,该干什么,那种茫然让她害怕。她不能再游荡了,她要到一份能挣钱的工作,最好是还可以接触到很多人的,因为她要想一切办法把强子的事办了。只有接触到更多的人,才可以交到朋友,才可以给自己出一些主意。但是她不再想去餐馆打工,那种杯盘碰撞的声音让她更容易想起那些非人的磨难。走着走着,她在一处挂有一个大脚丫的牌子面前停下了,因为门前挂的一块招工牌子让她很感兴趣——招聘足疗技师。而且后面除了注明要求的年龄以外并无工作经验的工求。技师也是人人都可以做的?阿娜心里游走过一片欣喜。技师这种职业就像教师一样,反正都是师,都不是普通人干的活,那是更高层次的工作了,阿娜心里想着,推门进去了。

    出来之后,她才明白这足疗技师持的真正工作内容是什么,而且店经理也让她见了那些工作中的技师,年龄都是跟她相仿的年轻小姐妹。阿娜才明白原来足疗技师跟别的技师不一样,都是年轻人干的活。经理说在这里可以免费学足疗按摩,而且上岗后有高额分成。阿娜问他做足疗能接触到更多的人吗?那经理笑了,说那当然了,这是门脸商业房,不接触客人怎么赚他们的钱啊。

    所以阿娜很快就到了那个足疗店上班。她在这里用心地学习穴位按摩,第一个月是没有工资的。阿娜只有勤奋地工作,学习。第二个月才可以接待客人,而且也没有固定工资,但是分成却是非常可观。

    第十一章

    经理姓郑,那的人都叫他郑哥。郑哥对这一行也做了十几年了,期间他也挣过很多钱,但是由于好赌,把大把来的钱又大把地花掉了。“会讲英语吗?”郑哥问阿娜。阿娜抱歉地笑了一下:“不会。”郑哥说:“不会没关系,可以让我们这的助理教你几句。因为这里需要接待外国人,一些必要的对话要掌握。你看,咪咪她们刚来的时候也不会讲英语,现在学得可快了。过来,咪咪!”

    咪咪是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不到二十岁的女孩,这个女孩子在这行业里已经干了两年了,咪咪性格外向,穿着露背的紧身衣,阿娜看到她的时候就在心里猜想着她有没有穿胸罩。这里虽然是恒温恒湿,但是也不至于把自己露到这个地步。咪咪一晃一晃地走了过来,一手搭在郑哥肩上说:“呦,郑哥,跟新来的小妹吹我呢?把我捧得再高有个屁用,不如给我涨点工资实惠啊。”郑哥在她脸上捏了一下说:“你这小妖精,跟你说正经的呢,以后如果阿娜有什么地方不懂的,你可得告诉她啊,你可是这的老员工了。”咪咪走到阿娜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说:“还是个美人胚,说不定哪天就被大款领走了。”郑哥说:“人家可不像你,天天瞄着大款不放。阿娜在这行还是新人,你们可不能把她教坏了。到时候要是人跑了,我先拿你试问。”

    “呦,郑哥你倒是惜才啊,那要是有人把我领走了,你心疼不?”咪咪说着又把手钩在了郑哥的脖子上。

    郑哥说的助理,叫钟缓。是外语学院的在校大学生,她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日语。阿娜除了还能记起那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外就再想不起什么别的单词了。钟缓说记不住没关系,只要能记住几个单词,剩下的就用手比划,老外一般是不会计较的,因为他们是来消费的,不是来找翻译的。钟缓说起话来不急不徐,带着一身的书香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阿娜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种场合会见到钟缓这样的人。她以为只有在高档写字楼里或者是正式的涉外场合才可以见到这样气质的女孩子。钟缓被阿娜问起的时候笑笑说,这里不是长久的地方,只是临时落个角,挣点学费和零化钱。阿娜更加佩服钟缓。正说话间,来了两个深眼睛的年轻外国人,钟缓跟他们交涉了几句,然后其中那个老外用一只手轻握住拳头,另一只手掌在那个握着拳头的手的虎口上拍。钟红轻轻地点点头,并用手比划着,像是谈价钱的样子。很快他们三个人就走进了包房。好半天不见出来。

    阿娜还等着钟缓教外语,捧着本子在外面守了好长时间。怎么回事?他们三个在干什么?她小声嘟囔着。咪咪扭着身子过来了,手里摆弄着头发,听到阿娜的嘟囔声说,装清纯吧,这都不懂?以后你也会像钟缓一样接客的。咪咪用手在阿娜乳房上捏了一下说,就看你这对波,就能把男人迷死咧!阿娜闪过身,听着莫名其妙,接什么客?咪咪看阿娜愣愣的样子,说,这是不成文的规定,郑哥没跟你说吗?只要有客人提出要求,就要跟人家开房去。不过,这可比歌厅的小姐们好多了,这的老外们都很有钱,一次五六百块钱,除去给公司的利润点,分到我们手中的也有二三百,这一天要是接上几次,就是千八块啊。咪咪说着向往地笑着。阿娜一听,明白了,这就是性服务。阿娜后悔来这个地方了,怎么自己老是逃脱不了性的关系?咪咪又说,不过,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到时候有客人分给我就是了,看到时候你一看到大把的美钞你还装不装。咪咪说完就扭着腰走开了。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钟缓和那两个男人出来,略显疲惫的样子,他们用英语交谈着,那两个男人面带笑容,并且很满意地在钟缓面前频频竖起大拇指。钟缓拢拢头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送走了两个老外,继续走到阿娜身边教她外语,钟缓依然能记得自己讲到哪一个单词,接下来要讲什么内容。阿娜不解地看着钟缓那书香气质的脸,跟刚才一样的清纯,她没有一点心思听钟缓讲什么,只是会下意识地用鼻子闻一下钟缓身上有没有留下男人的气息,心里兔子一样乱猜着她和那两个男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们的性交易像一项普通的劳务一样规范简单和程序化。

    在这里学习足疗不难,平时没事的时候,几个年轻的姐妹们会相互给对方做练习。只不过给客人做的时候会在脚盆里放上一些两块钱一袋的所谓的中药,一边给客人服务,一边对他讲,这种中药是藏红花和各种香料合成的,能治疗失眠健忘和工作亚健康等。总之社会上流行什么病那就治什么病。客人在这里消费四十分钟一百三十块钱已经是很低的价格了,当然,如果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如果是老外来了,她们会想办法给老外们推荐些东西,让老外把钱留下。现在老外也是越来越精,他们的钱并不比国人好挣,他们来这里一般都要免费的水,连饮料都不舍得要一个。别以为老外们对自己扣门,他们可是十分注重自身的享受的,如果他们看上哪个小姐顺眼,过夜的钱他们是不会砍价的。

    上午十点钟一上班,这个足疗店就很轻闲,客人们大多在晚上前来消费。所以上午的时候一些在这些熟识了的老员工们就会躺在宿舍里睡懒觉。即使是前来上班的,也会凑在一起讲笑话聊天,有的人干脆拿出昨天接客时收的外币来炫耀一下。阿娜就好羡慕那些人。在这里挣钱是很容易的。?(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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