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孽 第 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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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她拿了,她是个小孩子,又不知道啥,你去问,又落个不好听的名声,不管怎么样,还是去问问好。”

    于是柳翠兰拿了点好吃的,去找陈近臣的小女儿桂花,

    “纸,就是…就是三片纸,这么这么大的,”说着,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生怕孩子不知道那是选票,

    “纸上面有字,你认字吗?要是认的,肯定知道那是人名……”那小桂花只是搬着指头,在嘴里吮吸,那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

    “啊呦,我的妈啊,那可是钱啊,钱!”她着急了。谁知那桂花被他们轮番地问的哭了起来,这可惹恼了陈近臣,说把孩子吓坏了,你们自己弄丢了,却来诬赖孩子,于是三下五下,就把他们撵出了家门。柳翠兰一个劲地在门外陪着笑,喊着近臣哥,哄着桂花,谁知道那陈近臣就是不开门,两个灰头土脸的,落了个没趣。回到家后,夫妻两个好一顿吵架!

    第三十章  张宝生这个人

    这么多年了,村里始终有一个在大队混事儿的角儿,他叫张宝生。年纪五十开外,平时梳着背头,因为好多的国家领导人都是这个头型,况且这是村里公认的领导头型,额头外露的多,又显得宽大,还发亮,有认为自己在村里是出类拔萃的,也想弄个这样的头型,就想方设法的弄,每天坚持地烫,向后梳,终究也没有成。一般人的头型都是胡乱地梳理几下,有的甚至半年不洗一次头,牙也从来不刷。张宝生每天打扮得油光满面的,走在街上,趾高气扬,一身干净、平展的中山服,脚下的皮鞋也不知道涂了多少鞋油,如此打扮,明显和村民不一样。此人油腔滑调的,这些年,也没当了什么领导,只是四处的给人当说客,或者宣扬大队的方针,给计划生育组当排头兵:贴封条,上锁,一只手托住腰,用大喇叭向群众喊话,就象演抗日战争片中的日本皇军向中国被捕的老百姓喊话一样,或者拉妇女去坠胎,如果不去的话,就把人家的粮食全部搬到大队去,让人家没法开锅。遇到女的反抗的,寻死觅活的,他也不阻拦,还愣把“敌敌畏”摆在人家面前!

    他又是个眼睛珠极其灵活的人,见谁上去了,他马上就去人家里,又是帮忙,又是亲热的,比他的妈还亲,热火的不行不行的。于是也有人善于利用他来办些事情,自己却躲在后台充当好人。

    这次,他负责给陈书旺拉选票。先是把自己的票当好人,给了陈书旺,接着,把自己本家的选票也捞光了。他许诺说如果陈书旺上去了,村里的有些工程就给他们做,比如修渠道了,打河堤了等等,哄得那些村民也是乐得合不上嘴,自愿把票投给陈书旺。

    他又盯上了那些没有能力的人。其中一个便是老实巴交的牛所。牛所一辈子没有婚娶,孤身一人,寄居在村里的一所破庙里,平时很少有人去看他,只有些孩子到破庙里玩,也开他的玩笑。他手里自然也有一票。于是张宝生找到了他。那天,牛所正在乱草中睡觉,不知不觉地,张宝生到了,他看到了那张选票,就在牛所的旁边,一时间他打起了歪注意:他想偷走!他悄悄地走上前,小心地伸手过去,没有想到牛所睡觉还说梦话,把张宝生折实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收回来,不觉心里有生气,想:如果不是我求着你,我才不来这个破的神仙也不住的地方!

    “牛所哥?”他小声试探着喊。然而牛所的睡性却很大,怎么喊也不醒来。于是他的右手又发痒了,几次想伸过去。但是,这个时候,牛所翻了个身,放了个响屁,张宝生赶紧捂住鼻子,退后几步,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地大了起来。他快步上前,推醒了牛所。

    “牛所哥,我今儿来是想跟你说个事儿,你准备把你的票给谁?”张宝生忍着气,装作笑脸,那模样,好象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

    “啊,是宝生老弟啊!哈,你消息可真灵,俺这票还没有藏好呢,你就找来了。”牛所取笑着张宝生,他知道张宝生平时的为人,没有事情是不会来看自己的,更何况即使从他家门前过,也不会给碗饭吃的人。今天见张宝生有求于自己,牛所更是得意了,

    “俺的票谁也不给,俺投俺自己。”说完,拿起鸟枪眼瞄了张宝生一眼,嘴也歪歪地裂开了……

    “哼!”张宝生从鼻子里冒出一股气来,不屑地看着牛所。

    “就你?也想当官?我看,这辈子你今生只能呆在破庙里跟神做伴了,想做官?下辈子再说吧!”

    “俺就是想投俺自己一票!”牛所的语气很重,似乎并没有害怕张宝生的意思。

    “你!”他想发狠地教训牛所一顿,但是转念一想,说:

    “看看你的后果,如果不投给陈书旺,等他上去了,准有你的好戏看!”他狞笑着,一脸的坏相。

    “哈哈,俺谁也不怕,俺都成这样了,他也不知道给俺一床被子,俺谁也不怕他!”张宝生本来是想空手套白狼的,但是见他硬的不吃,想到了什么,语气一下子又变软了许多,他凑上前去,压低声音问:

    “卖吗?”

    “多少钱?”其实牛所也真的想卖了,买点好吃的补补。

    张宝生伸出了两个指头,

    “二十块?”

    张宝生摇了摇头,眼睛里崩发出怒火,想:牛所这样的人,也知道来自己身上抠点好处,做梦去吧。

    牛所见猜测得不是,脸立即皱了起来,斜着个眼看着屋顶,然后又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难道是二百?”说完,自己也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张宝生本来是不想说的,玩一玩威风,没有想到牛所不知趣,他也等得不耐烦了,只好硬生生地说了句:“两块!”很没好气。

    “两块谁卖?前两天有人出十块俺都懒得卖,今儿你出两块,哈哈哈哈,哄小孩子的吧”牛所一听这话,乐了,觉得有些让人不相信,不屑地说。

    “谁?谁来的?是不是那姓吕的丫头?”张宝生心里着实一惊,慌忙敏感地问。

    “人家说不能对外人讲,临走的时候,一再叮嘱,尤其不能讲给‘张宝生’,你是‘张宝生’吗?”牛所歪着头,斜着眼睛看着旁边惊慌得流汗的张宝生。

    “你!你说,到底是谁?”张宝生拿出一副惊恐的表情来吓唬牛所。

    “想吓唬俺是不是?越吓唬俺,就越不说给你是谁!”

    “再不说,我让书旺来找你,看你怎么办!”

    “哈,还吓唬我不是?我谁也不尿!”牛所拉长了声音,眼睛瞟了一下,内心却慌了。牛所知道,自己毕竟住在书旺的管辖下,即使不见面,也总有些事情需要书旺处理的。

    “到底给不给?”

    “给?白给你吗?做梦去吧!”

    “不是,就五块!”

    “二十。本来想给你要十块的,今儿看你着模样儿,咋说也得给你要二十,让你威风!”

    “你……”张宝生一时没有话说了。

    “要不,你后晌再来?这事情也得让俺考虑考虑,也是件大事不是?”牛所说着,看了张宝生一眼,看他的反应。

    陈书旺给张宝生说的是拉一张,给他十块的,他又想从中间赚点,没有想到牛所不卖帐!

    “那,牛所哥,我也给你十块,你给我罢!”张宝生眼光一下子温柔了很多。

    “不卖,十块谁卖!”牛所依旧执著着。

    “那,十块一毛?”

    “哈哈哈……宝生啊,你可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啊!”

    牛所笑得张宝生好没面子,由于求着牛所了,也只好忍气吞声,

    “那,十一,你看咋样?”牛所依旧没有动心,伸了伸手,

    “十五?”张宝生惊的喊了出来,

    “你也真敢要啊,牛所,啊,拉一张,书旺才给我十块,你这样还让我倒贴五块,你,你也太欺负人了吧?“

    “你要不要?后晌有人还来要。这可是好东西啊,”牛所拿着那张已经被揉烂了的票在张宝生的面前晃了两下,张宝生的眼睛也跟着动了几圈,

    “这东西,宝贝啊,少一张,是一张,你不要,你就少一张,别人就多一张!”

    牛所说的太对了,选票在逐渐地少,这么下去,陈书旺就有落选的危险。

    “我要,我要,赔十块我也要!”他掏出钱来,牛所伸过了手,以为张宝生要给他,没想到张宝生坏笑着,狞厉着对牛所一字一顿地说:

    “牛——所——哥,我可不能掏冤枉钱,你告诉我,来买你票的人是谁?”张宝生阴阳怪气地说,眼睛始终盯着牛所看。

    牛所咽了口口水,说:

    “这可不能说给你,万一你走漏了风声,人家又来折磨我!”

    “中。你考虑着,等考虑好了,你告我一声,啊!鬼屁精!”张宝生骂了一句,背着手,走了。

    中午的时候,牛所来到了雪莲的家里,很着急的样子,想要见雪莲。

    “闺女,叔跟你说,上午那个狗腿子去找俺了,说要买俺的选票。”

    “谁?谁是狗腿子?”

    “啊呀,你还不知道啊,就是张宝生,那可不是个东西!刚开始非想让俺白给了他,接着就给五块,五块啊!说着,牛所撅起了嘴,显得很不满意,

    “还吓唬俺,他那样子,俺啥没有见过?啥东西,啊,是个啥东西?”

    “那你卖了吗?”雪莲忙问。

    “没有。你想俺能卖吗?瞧着他那样子,真让人恶心!所以,俺想了很久,虽然俺没有啥钱,但是,俺也要把这选票投给一个能为村里办实事的人,就来找你了。”

    雪莲一下子明白了牛所的话,但是又不好说出来,而且这种情况,在选举的时候,是不允许的。走的时候,牛所一再的保证,要在选举的时候投雪莲的票。雪莲很感激,说了很多安慰的话,让他吃了饭,才送走了。

    约莫过了六天,牛所又来找雪莲了。一进门,牛所就把嘴裂开了,想要哭。

    “咋了,牛所叔?”雪莲以为出啥大事情了,就忙问。

    “闺女,叔不是人啊,叔不是个人。”

    “到底咋的了?”

    “俺…俺把票卖了,俺一时的糊涂啊,糊涂啊!”他颤抖着,眼睛红了。

    “没事儿的,牛所叔,你卖了,肯定有你的难处的……”

    “恩。前几天,俺吃了点剩饭,后来肚子就难受起来了,一夜也没有睡个好觉,又没有钱买药……”

    “我知道了,牛所叔,这不怪你,生病不由人吗,你又没有钱,虽说卖选票犯法,但是也无奈啊,不是?”

    牛所这才稍微的感到安心了,傍晚又在雪莲家吃了饭。而吕树人也没有好声气,以为牛所是纯粹来骗饭吃的,被雪莲埋怨了一通,才住声了。

    “先成交!”张宝生以为成功了,就把钱递过去了,接过票来,装好了。这时候,牛所示意宝生过来,告诉他:

    “我骗你呢!”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张宝生咬牙切齿,发誓以后要好好整整牛所。

    后来还真的做了。陈书旺上台后,借故把庙给拆了,让牛所没有了地方住……

    第三十一章   救灾物资

    先给亲戚,给自己人牟利,这早就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曾经有一次,一连下了半个月的雨,村里的土房子那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倒塌了不少,正赶上上了新闻媒体,上面捐助很快下来了,当两汽车把救援物资运到了玉泉村的时候,先封存在大队里,暂时不对外公布消息,村民也被蒙在鼓里,丝毫不知情。村支书陈书旺先忙活起来了,他秘密召开了大会,商量怎么分这些东西,看着这么多的不要钱的东西,自然也眼红的不得了。

    “宝生,你先说说看。”

    “我?”张宝生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脸有些红了,他从来没有在这么高贵的地方发表过什么高论,今天显得有些激动,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他先干咳一下,又喝了点水,才说:

    “东西不少,也很好,俺看着都眼红……”底下的都“轰”一下笑了起来。然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

    “还是…还是让支书说吧。”他唯唯诺诺地看了书旺一眼,想坐下。陈书旺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个老东西,不成器!让你表现表现,你屎也拉不出来一个。本来陈书旺是想借张宝生的嘴说出自己的话的,让他当这个罪人的,谁知道张宝生口拙,竟然又把皮球给踢了回来。

    “恩,那好,既然大家都不说,那我说两句啊,你们看呐,这么多好东西,这么分下去,怪可惜的,咱们也很辛苦,争取点这样的东西不容易啊。”

    “是。不能便宜了下面的!”随后有人接话说。陈书旺扫了那人一眼,那人立即不吭声了。

    “我知道你们都是想分些东西,这是咱们共同的心愿,是不是?在这里,我代表大队,也代表你们的想法,这些东西,咱们受苦受累的领导先挑了,接着在发到下面去,总不能全分了吧?上面下来检查,我可说不清楚………“说完,他扫了大家一眼,下面的干部都议论起来。

    “怎么?有谁不愿意分的,我举手赞同!”然而谁也没有吭声。

    “好,没有人说话,就表示大家都同意了,那就分吧。宝生,你就负责分分。”

    这些干部随即要分,但是,陈书旺随即开口了:“想分的话,就先在本子上按个手印,否则以后也说不清楚了。”

    张宝生一下子明白了陈书旺的意思,他也当下愣了,但是马上就露出了笑脸,对陈书旺说:

    “您放心,我们照办就是。”然后最其他的干部说:

    “还不快欠?拖拖拉拉的……”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半天,陈书旺不耐烦了,就说:

    “你们到底想分不想?”大家还是不说话,

    “想就赶快签名吧?”陈书旺狡讦地看着他们,那些干部又想分东西,没有办法,都签名了,按了手印,陈书旺收了起来。管理计划生育的张大妞是最后一个签名的,她欠完后,自然就把笔给了陈军旺,

    “给我干啥?”陈军旺看了一眼张大妞手中递过来的笔,又瞟了独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不……”说着,张大妞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让他也签名。他心里恨得痒痒的,但是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说:

    “我不要!”声音虽然很低,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都感觉到那中发音的含义。旁边的一个人忙去拉了张大妞一把,张宝生已然知道了陈书旺的意思,也忙上前一步,假装对着张大妞说:

    “支书他不要,自己家的东西还没有地方放……”

    说着,暗中向张大妞使了个颜色,张大妞也随即明白了,偷偷地退后了,再也不敢支声了。他始终没有签名,鼻子里“哼”了一声,拿本子在手上拍了拍,环顾了一下四周,一时间,众人都把眼光定在了那片签名单上,心里是又害怕,又急于想分到东西。而陈书旺也没有再说啥,扭头走了。剩下的那些干部就先忙活起来,把好的衣服挑走,把大米、白面私下分了。

    “等等!”张宝生制止了他们。

    “咋的了?不是让分的吗?名字也签了,还害怕个啥?”张大妞小声嘟囔着。

    “张大妞啊张大妞,前晌你也真是的,不看个眼色,乱说一气!”张大妞随即不敢吭声了。“大家听我说啊,看有没有道理。”说着,他清了一下嗓子,继续说,

    “虽然支书没有签名,也说了不要了,但是,以我看呐,”他想说出“他也想分点”这句话,但是,又害怕被人拿住了把柄,日后有人在陈书旺前面说起来,可吃不起。略微思考了一下,又说,

    “是不是?咱们要照顾到每个人,啊,更应该考虑到陈支书,是不是?”他看大家都不说话了,手也停了下来,就笑了一下,也带着委屈说,

    “其实,我也想多分点,是不是?可是,上面有支书,日后啊,机会还多,咱们还都得跟着支书,是不是?就象吃饭,啊,你吃了这顿,这顿吃撑着了,那下顿,你找哪儿吃去?”

    “那可怎么办?”

    “怎么办?”他以为那人装傻,语气极其不自然地说,

    “都先把好的东西留下来,啊,等支书来了,由他决定。剩下的,咱们拿,再剩下的,给下面分,啊。”

    剩下的才用大喇叭广播,按队发放,显示得很公平。分给每人一包方便面,几口人分几包,那还不够一顿吃,这怎么叫做“赈灾”!然而老百姓是最好糊弄的,东西又是白给的,谁不乐意?他们都忽视了具体到了多少东西,大队也没有公布,有些人念叨起来,便立即有人劝说:“你知足吧,能分到东西就不错了!”也是,到自己手里的东西,也是白给的,还追究个啥?

    中午的时候,陈书旺偷偷地溜进了张宝生的家里。

    “宝生在家吗?”

    “呀,是支书啊,快进来,快进来,孩儿他爹,支书来了。”一面喊着张宝生,一面把陈书旺让进了屋子。

    “支书,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恩?”陈书旺很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不觉皱眉头。张宝生自己也觉得失口,忙给陈书旺倒水。

    “分的咋样了?完了吗?”陈书旺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分了,都分了。”

    “都分了?”陈书旺说话间,被开水烫了嘴唇一下,忙吸气。

    “啊,不是,啊,是分完了。”他知道陈书旺心里着急了,心想,

    “你也有着急的时候啊?看你平时人模狗样的,不拿我当人看,今天就是让你着急着急。”看着陈书旺用手抚摩烫伤的嘴唇,他心里倒是有几分乐。

    “不是,支书,”说着,他小声说,

    “给您留着呢,都是好东西,坏的都给下面的分了,他们甭提有多高兴了,一股劲地说咱好呢!”陈书旺听见了,也是老大的高兴,夸了他几句。

    白天自然不好往家里拾掇,只有等到了晚上,悄悄地运到家了。那东西中,有新皮鞋、新的棉被、羊绒大衣等。

    第三十二章 后生可畏

    村里头人的意思是当干部甚至可以压迫人,可以站在别人的头上拉屎,尿尿。谁也避免跟村干部发生争吵,生怕惹祸上身。于是干部的职位越发的受到追捧。

    过节日的时候,是干部丰收的时候。有很多的“开明人士”都暗地里给他们送礼,尤其到了大年三十晚上,家门都快被踏破了。当然,他们也想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比如双方吵架了,希望干部站到自己的一边的,或者要重新的分地,他们中有希望自己分到地理位置好,又肥沃的土地,或者审批房基地,等待着回复等等。在村里人的眼里,干部就是对村里的任何东西有占有权利,分配权利,决定权利。

    但是,村里的公共财产一年一年地减少,却也没有看见村里有什么大的变化。

    选举的时候,不象美国总统选举一样,讲究什么政绩,因为他们从来没有,于是也就做贼心虚,不敢公布出来。陈书旺似乎是个老手,连续当了五年的支书,依旧没有竞争对手。最近他却明显地感觉到了威胁,那就是雪莲也要参加了。这五年来,他没有为村里做一见象样的大事,于是竞选的时候,底气明显地不足,又不好抛头露面,只是让张宝生四处为自己拉选票,自己却在暗处指挥着。

    “听说吕家的那个丫头也要竞选了?”他不无担心地问。

    “是,来势还很凶猛,吕家以前是村里的一霸,虽然解放后势力消除了很多,但是村里吕姓的人却是很多的,如果他们都把票投给了她,那可就危险了!”张宝生在一边吹风点火,

    “你说这丫头,她往大学走的时候,你不是还资助了她点钱吗?这倒好,回来了,却又不走了,这苗头,好象要跟你对决一下!”

    “来吧,让她来吧,这个二丫子!”他早就咬牙切齿了,心里暗自后悔当初不应该为了脸面,愣是资助了雪莲三百块!谁想到现在回来跟自己争位子,养虎为患啊!但是看到张宝生在场,又不好发作,只好忍耐一时。

    “对,这村里,谁敢跟你争,是不是?”张宝生随声附和着。

    “她准备的咋样了?去拉选票了吗?”陈书旺还是有些担心。

    “我也没有去看,也没有空儿去看。不过……”

    “不过什么?”

    “那丫头好象没有动静,呆在家里也不出来,见也见不着,所以也摸不着情况不是!不过,我好象见吕树人跟他的那个兄弟吕树旺倒是很忙活的,四处的奔跑,怕不是在拉选票?”

    “那咋行呢?抽空去打听一下,回来给我说说,啊,别忘了,忘了我找你啊!”

    “好,好,您放心,您放心!”

    “或者,她能退出最好。”他若有所思地说。

    “咋让她退出?”张宝生一听,以为陈书旺有了主意,精神也为之一振。

    “这样,先给她个警告!”陈书旺阴险地说。

    “警告?”说到“警告”,张宝生打了个冷战,他一下子想到了杀人。

    陈书旺看到张宝生这个样子,忍不住想笑,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

    “又不是让你去杀人,你怕个鸡巴球!”

    “那…那…咋办?”

    “你过来,我给你说。”接着,他低声附耳跟张宝生说:

    “难道你忘记了赵秋山的事情吗?”张宝生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一脸的难色,可是又不敢违抗,抬头看陈书旺时,只见他也正看着他,无奈,只好点头同意了。

    “支书,出事了,你可得帮帮我啊!”张宝生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颤抖地说。

    “唉,你这个人,平时没有事情的时候,你总是跟我承诺,现在有了,你又害怕去,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说完,陈书旺摇了摇头,起身要走,

    “你再好好的考虑考虑,啊,我等你的消息。”

    张宝生皱着张老脸,痛苦了半天。吃饭的时候,老婆觉察了,便好心地问起支书来家有啥事情。张宝生竟冲她狠狠的骂了一顿,心中的气才觉得消了的大半儿。

    天黑的时候,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地一件事情就是,吕树人辛辛苦苦养的一头驴,无缘无辜地死在了山坡上,被人抬了回来。吕树人气得七窍生烟,站在街头,直跳起来,骂了半天,也没有人承认。只好回家了。

    雪莲不出声,然而一个心机涌上了心头。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来了,到了山上,仔细地看驴死的周围,希望有所发现。她闻到了一股强烈的农药味儿,感到了阵阵恶心。

    “我知道了!”她恍然大悟。于是她又仔细地搜查,幸运的是,她找到了一个重要的物件。这个时候,她看到远远地有个人影也匆忙地赶来,她忙躲了起来,看着那人影在草丛中翻着找什么,她也不敢出声,然而她想到了这个阴谋,不觉身上惊出一声冷汗来。

    那人依旧反复地寻找着,试图发现什么。雪莲看着握在手里的证件,不禁浸出汗来。只听的那人叹了口起,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点了支烟,猛吸了两口,扔到地上,用脚踩灭了,一下子跳下了石头,没有想到“哎呀”一声,脚脖子给扭了,疼得直喊娘,好半天,才忍住痛,不死心,又搜索了一遍,仍旧没有找到,于是,顺手把身边的一棵小树给折断了,当作拐杖,慢慢腾腾地往回走。

    雪莲轻轻地站起来,拔开草丛,她看清楚了,他是张宝生!

    “太阴险了!”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这时候,也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为了选举,他们竟然先动手了!哼,这些都吓不倒我!”随即她轻蔑地笑了笑,

    “张宝生,有你好看的,你个狗腿子!”不觉又看了一下手里的证件。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好父亲和其他本家的人都围着看驴,有人提议吃了算了,但是吕树人不忍心,想找个地方埋了。雪莲也直愣愣地看着,这头驴在自己家里也有许多年了,有了感情,不觉得流下泪来。

    “杀了,吃了!让街坊邻居都来吃,让全村人都来吃!”雪莲愤慨地说。

    说是说,也就这么做了。几乎全村的人都来分了点,大家对这样的事情,也猜到了些什么,纷纷指责这种人不得好死!

    陈书旺呆在家里,也不出来。本来他是想吓唬一下吕树人的,让他忍气腾声也就算了,让闺女退出竞选就完事,没有想到,雪莲会来这么一手,别人虽然没有当面说他,但是,他自己心里却有点心虚了。

    张宝生也是害怕地躲在了家里,由于腿瘸,不方便,就让老婆瑞喜去打听外面的风声,生怕雪莲报了警,惊动了乡派出所。中午的时候,瑞喜回来了,还端回来一碗驴肉,一进门就笑嘻嘻地说:

    “喂,我说当家的,没啥大事儿,那丫头还笑着送咱家一碗驴肉呢!”

    听到“驴肉”,张宝生心里“咯噔”一下,头立即感到重了很多,想要晕到,

    “唉!我说你这个老不死的,我让你去打听消息,你咋还弄…弄…回来了!”他害怕说“驴肉”,对“驴肉”有一股莫名的恐惧!他忙把头扭了过去。

    “白给的,正好晌午做做吃了,给你也补养补养!”老婆不知趣地还说。

    “去…去…去把它给我扔了!”张宝生一阵恶心,一听说还要给“吃”,立即呕吐不止。老婆见状,也只好送了别人。但是仍叮嘱别人,让做好了,再送回点来。

    这一惊吓,张宝生病了,夜里总是害怕,打冷战,冒冷汗。

    “这可咋办呢?”瑞喜心里很着急,找医生,吃药,总也不管用。只好请了个神婆。那神婆烧了点纸,在张宝生面前晃了晃,烧完了,撮了点灰,就着水,让张宝生喝了下去,又抚摩了一下头,算是平安了。

    张宝生这一病可不轻,足足有半个月。陈书旺失去了这么一个得力助手,拉选票的工作立即处于停滞状态,而雪莲这边,有人主动到家里示好,表示要投给雪莲。

    张宝生也开始怀疑自己,说从前的时候,做的亏心事情也不少,怎么就到了这一步,死活害怕了,过不去了。

    “难道真的该那姓吕的丫头坐镇了?”他有时候也暗暗地想,一时间,他拿出个主意来。凭着那张厚脸皮,他又笑着找到了雪莲。吕树人早已气得想上前揪住他的衣领,问个清楚,被雪莲拦住了。

    “哈,是宝生叔啊,你可是不常来啊!来,进来,进来。”雪莲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把张宝生让进了家。

    “啊…哈哈哈……”张宝生一时间觉得没有话说,只顾着笑。

    “宝生叔啊,你可是时间宝贵呐!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吧,有啥事情?”

    “我…我能先喝口水吗?”

    “来,给!”雪莲随即端了过来。

    “尝了尝俺家的驴肉没有?”

    “啊……”张宝生一惊,以为雪莲知道了,看着雪莲一脸的平静,又以为她不知道,就忙说,

    “吃了,吃了,那天,你婶子带回去了那么大一碗,吃了好几顿才吃完。”他紧张得要命,坐在那里,也觉得坐不稳,想要走,却又拔不开腿,又害怕雪莲说出啥事情来,真是左右的为难,真想地上裂道缝,立马钻进去算了。

    “啊,是怎么回事儿啊,宝生叔,我正要去找你,还你一样东西。”

    “啥…啥东西?”他的身子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腿也哆嗦着,不敢看雪莲。

    “是这个!”雪莲把干部证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他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正是自己丢的东西。

    “你…你…咋找到的?”他几乎不敢呼吸。

    “在山上呗!”

    他更心惊胆战了。突然,他腿一软,跪在了雪莲的面前,

    “雪莲侄女,你就饶了我这次吧,我也是别人指使的,你不要怨我啊,你不要报告给派出所,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说着,就把头往地上碰。

    “啊,宝生叔,哪能用的着这样呢,快起来,快起来,你这不是给我折寿吗?我可经受不起啊,你快起来,有啥话,你就直说,证件我现在就给你。”

    经过哄劝,张宝生这才止住了哭声,又重新坐到了凳子上,

    “雪莲侄女,其实,都是陈书旺让我干的,不是我要干的,你叔叔哪有那个坏心眼啊,想也想不到要害人家的驴!你说一个不会说话的畜生,跟你有啥仇啊,你让我去害人家的驴!”当着雪莲的面,张宝生把陈书旺骂了个狗血喷头。

    “好了,好了,宝生叔,时候也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至于驴的事情,我不会再追究了,这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证件,我也给了你。”说着,就把证件给了张宝生。

    “今儿,啥也清了,证件我也给你了,手里也没有你的把柄了,你又可以跟陈书旺去拉选票了。”

    “不,不了,我谁也不帮了,可吃死这亏了!啊,不不,我帮你,我给你拉选票。”张宝生跟雪莲保证。

    “不用了,宝生叔,你回去吧,只要你不跟陈书旺拉就行了,至于我吗,你就不用管了。”看着雪莲满脸的笑容,张宝生将信将疑地走了。

    不久候选人确定了:陈书旺,吕雪莲,张报国。选举开始进入一个火热的时候了。陈书旺几次找到张宝生,他都推辞说有病,说都是吓的,不敢出去了。选举的关键时刻,张宝生却打了退堂鼓,急得陈书旺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大概估摸一下自己的选票,还不到村里的三分之一!于是不得不又放出风去,忍痛提高了价格,但是村里的人好象并不卖他的账,这样的办法效果也不是很大。

    而在这个时候,村里人都以为下一届还是陈书旺是村支书的时候,只有雪莲沉默不语。陈书旺私下里了解了一下,感觉自己当选有些问题。马上要投票了,他更加的着急了。他于是使出了最后,最毒辣的一招,就象当年袁大头当选民国总统时,故意让军队发动叛乱,以威吓南京国民政府的代表,不肯到南京任职一样,他从村里找了一些平时混在一起的人,他们都集中到雪莲家的门口,叫嚷着:

    “坚决不服从雪莲,她没有领导能力,不能给咱们致富,要坚决让她退出选举!”

    口号响彻全村,全村人都害怕了,谁也不敢主动说要投雪莲的票。这样折腾了好几天。吕树人也着急了,想趋散这些人,但是,又都是村里的,有担心出去了,这些人上来打架,左右的为难。雪莲却说,可以,自己可以退出。于是,她一个人走到了门口,看着这些人。而这些人看到了雪莲,一下子也蔫了,没有一个敢出声的。

    “你们都回去吧,回去告诉陈书旺,就说是我说的,只要他退出选举,我也退出!”那些人其实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收了钱,一听这个,以为结果出来了,就跑去告诉了陈书旺。陈书旺不听则已,一听到这样的话,肺都气炸了!想骂这些村里人,但是平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只好忍耐了,叫他们再去,直接让她退出选举!

    真的没有想到,雪莲答应的这么爽快,她对着他们说:

    “好,既然这样,那,我决定退出选举!你们放心地去告诉他吧!”那些人一哄而散,径直告诉了陈书旺。陈书旺很得意,觉得自己的绝招见效了。而村里的人见他这样的飞扬跋扈,有些惧怕他,害怕他再上台!

    选举结果快要出来的时候,陈书旺更加着急了,四处派人打听,打探乡里有什么动静,他到了乡里,请认识的干部吃饭,要求帮忙问问自己的事情,那干部肯定是他获胜了,他这才安心了。回到村里,又放出声来,说自己已经获胜了,传播小道消息,引起人们的议论。

    结果出来了,村支书是张报国!大家都惊呆了!

    “怎么会是张报国?怎么会是张报国?”陈书旺真的晕了,他以为听错了,一连让人去打听了数十遍,结果还是没有变。不是说他已经获胜了吗?大家都以为弄错了。毕竟,这么多年了,都是陈书旺在台上,别人似乎永远没有机会上去。正式任命下来了,果真是张报国。

    “谁能把陈书旺赶下台?真牛气了!”便有人说。

    “还能有谁,那肯定是张报国。”

    “那,雪莲呢?”有人才想到了这一点,

    “她?她不是被陈书旺逼迫得退出选举了吗?怎么还得票?”

    “哈哈,还是有人同情她的,还是要给她投票的。”

    “是啊,听说好象是得了二十张?不会吧?光她家那大院子里的票就有三十多张呢!那咋地她才那么一点票?”

    “是雪莲劝说要选她的人把票投给张报国,说他以后一定带咱们致富!”

    “那好啊,一张票顶多才值二十,要是能富裕了,那可比这样卖了强多了。”

    “就是。”

    “我看,真正的幕后英雄是人家雪莲,是她把张报国推到了前台!”于是,全村人都啧啧称奇。

    后来传出风声来,说金花家的票根本就没有投给雪莲,而是给了陈书旺,还得了六十块钱!听说这是金花的主意,而金花却对吕树人说早投给了雪莲。这令吕树人心里很不快,打心眼里瞧不起这样的朋友,然而金花说投给了雪莲,他也拿不准,只能生闷气。

    陈书旺呆在家里,躺在床上,凭谁叫也不起来;又插着门,谁来也不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今天却是阴沟里翻船了。后来,他才隐约地知道了:原来,雪莲把要选自己的人都劝说投了张报国!这样,几乎是两个人联合起来,对付陈书旺的。这样的竞选手段,只有国外竞选总统的时候,才有的事情,那就是,几个政党联合执政!今天,在村里,雪莲却变了个法,把支持自己的选民推荐给了张报国,选民逐渐地了解,知道了张报国的为人,才敢放心地投给了他。陈书旺气得直撞墙。他从来没有想到这几个毛孩子会联合起来,哄骗自己。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大队支书,经验多了,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心里很不服气。从此以后,他开始有些神经了,见人就想问问当初是否投了他一票,然而每问到一个,大家都说是投他了。只是,他家门前日渐人稀少了,都害怕一见到他,被问起投票的事情。

    第三十三章   情理之中

    多年来,陈国营都是追随着陈书旺担任大队的会计职务,是陈书旺的左膀右臂。他早年的时候,曾在生产队当会计,又很会处事,所以也是大队的“常青树”。他家住在村子的中央,四周都是年久失修的房子,下雨的时候,洪水卷着肮脏的粪土,在整条大街里流荡,臭气充斥着整个大街小巷。陈国营自己住着也觉得不舒服,总想找机会换个地方,便相中了村边的一块地。先是借故把地给调换了,接着自己竟然也不上报,就自己丈量土地,想在最好的一块地方盖个大房子!其他的干部,包括陈书旺在内,似乎没有阻拦的意思,支书陈书旺不说,其他人就更不敢说了。他开始行动了。

    于是就有人跟风,在自己分的让种庄稼的地里盖房子,以为地是自己家的,房子想盖多大盖多大,完全脱离了国家的规定,形成了一股斜风。这风越吹越大,虽然村里没有人管,但是,很快“干部强占土地”的事情传到了县长的耳朵里,一时间,县长、警察、法院、检查院的,都下来了,违法的用推土机推倒,又专门在大队招开讨论会,狠狠地批判了陈国营一顿,在会上,县长说:

    “陈国营,你太不象话了!私自丈量国家土地和分配国家土地,你知道这是犯法吗?你身为一个干部,胆子却这样的大,你是怎么给下面做表率的?”这样才刹住了这股歪风。

    财政的不透明化,不公开化。村民都不知道大队一年的收入是多少,公共财产是多少,花消是多少,剩余是多少,卖了什么,财政是亏还是赢余,政绩的不透明化和不公开化,这些,村民似乎并没有兴趣去追究,他们只知道为了生计,起早贪黑的,奔波在各个地方。那有空儿去想这些事情?

    村干部之间相互扯皮,推委,好事情全部往自己身上推,赖事情,往别人身上推。然而这样一来,他们竟也没有办什么好事情,所以,可笑的是,他们都多多少少办过那么几件见不得人的事情。

    村里的干部虽然不知道“防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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