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空三国志 第 27 部分阅读

文 / hzxc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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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南王身边有位非常宠幸的侍女,就喜穿这色的衣物。文山郡主觉得漂亮,便命织所专门织造这种暗花纹的布料。一次染坊不小心将一块染过的衣料沾污,郡主受到启发,命工匠在染好的花纹布料上再染上一些淡淡的蝴蝶斑纹,就成了这种精美绝伦的‘美人红’花色。”嘉文听他说得有趣,又见那衣服的确花色与众不同,便挤到前面问道:“这衣服多少钱一件?”“五十万,四匹绢。”关铃一旁吐吐舌头,嘟囔道:“一头猪价钱……”

    刘倩被那商人说得害羞,低着头站在一旁。嘉文拿起一件冲刘倩和秦扬比划了一下:“不错,还真适合美人穿……老婆穿也很迷人……”他又冲孟蓉比划一下道:“你穿起来就差远了……不过身材倒还很相似,给玉儿穿一定不错。”嘉文见孟蓉气得咬牙,又冲她比划一下道:“人长得难看,只好用衣服弥补一下了。”他回头对那商人说道:“给我拿四件大的,三件小一些的……”

    夏侯绾在一旁盯着嘉文,等嘉文走远也挤进去凑个热闹。那商人见嘉文出手阔绰,问左右顾客道:“刚才那位公子是什么人物,出手居然如此大方。”夏侯绾一边挑选衣物,一边说道:“你这人也不看清楚再说话。那位公子便是靖南王李大人。”

    秋收的季节一过,也到了各地郡国向朝廷进贡的时候。而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在郊外举行秋猎大会,庆贺一年的丰收。朝堂之上,官吏正在宣读各地的贡品,其中也不免包括嘉文领地的贡物。“……彝阳县,贡奉稻米两千斛。靖南国,明珠五百颗、海盐二百石、金银器物一批……”

    朝拜过后,刘禅乘马车由文武百官簇拥着出城,赶往郊外举行秋猎大典。

    所谓秋猎大典不过是走个形式。几名士兵事先已准备好一头鹿藏在树丛当中,见典礼开始,便将鹿赶出。刘禅寻到猎物,纵马追到近前,一箭将鹿射倒。左右官员齐声欢呼:“万岁!万岁!”仆从抬走猎物,贡奉到祭坛上的天地牌位前。刘禅引领百官一齐下拜,以谢天地神明的护佑。

    祭奠过后,在山下河畔摆下宴席。由于是庆典,除文武百官之外,官员的子女年满十五也可参与宴会。宴会之上,参与者相互之间可以互相切磋较量,因此是一种展露本领的绝佳时机。

    群臣依次落坐,杨仪与身旁的简雍谈论起在座的宾客。提到嘉文,杨仪说道:“简大人,你观今日在座女子的服装便可看出有些门路了……”“此话怎讲?”“到场的女子,身批淡红色外衣的就那么寥寥几人……”简雍环顾四周,果然见诸葛玉、秦扬、孟蓉、刘平、竹缇、关铃六人皆穿相同的服饰。简雍笑道:“杨大人眼光果然独到……”一旁的魏延素来不满杨仪的为人,听杨仪说出这等话来,不禁出言讥讽道:“杨仪大人若无此等本事,如何作得这般位置?”。杨仪心中怀恨,脸上却强做笑脸冲魏延微微一笑,也不做答。

    按照惯例,每年宴会开始都由刘禅出一道难题来考文官。刘禅望着河边高耸的旗杆,指道:“河边那根旗杆不知有多高,哪位爱卿帮朕测量一下。”群臣望了望那根最高的旗杆,不禁面面相觑。原来,那旗杆上悬挂的旗帜是象征天子的旗帜,是不允许轻易落下的。不能砍倒旗杆,又不能放下旗帜来测量绳索,这还真令那些只懂得经书的大臣们有些为难。

    姜维饮下一杯酒起身道:“臣有一计……”“爱卿道来……”“只须旗下立一长杆,待日影与长杆长度相当,再测量旗杆的影长便可得出旗杆的高度。”刘禅问诸臣道:“诸位以为姜爱卿此法可行否?”嘉文起身道:“姜维大人的方法非常正确。微臣读书的时候也曾听说过有人用这个方法测量过一座叫做金字塔的巨型建筑的高度。只是后人无须等到影长与杆长相符,只要计算出两者的比例,再乘上旗杆的影长就可以算出。微臣愿助姜大人一臂之力。”刘禅笑道:“既然如此,就由贤弟和姜爱卿一同来做。”

    姜维冲嘉文一抱拳,以表谢意。二人走到旗杆之下,却一齐傻了眼。原来,那杆影子竟然没入河水中,根本无法测量。嘉文心中其实另有办法,但又不好太伤姜维的脸面,只好无可奈何地向刘禅回道:“回禀圣上,杆影隐没入水中,臣等无法测量。”刘禅无奈地一笑:“不知诸位爱卿那位还有妙法?”群臣见嘉文和姜维二人都没有办法,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刘禅见群臣鸦雀无声,正要做罢。忽听刘平拜道:“请父皇让儿臣与竹姐姐一试。”刘禅奇道:“你们有法子?”“儿臣与竹姐姐不仅有办法,而且办法不止一个。只是儿臣有个小小的请求……”“讲来……”“请父皇准许臣等揭开旗绳,只需将旗绳斜拉,儿臣便能算出旗杆的高度。”“准奏!”

    刘平与竹缇来到旗杆下,解开绳索。随后吩咐一旁卫兵帮她们拉住旗子,不准旗子降下丝毫,因为那是亵渎天子的大罪。刘平将绳索拉成一个斜角,请竹缇先来。竹缇用一根长矛立在斜角一端,让长矛与倾斜的绳索交叉。量出绳索与长矛交叉点一端到长矛底部的长度,又记下长矛到绳索落地点的长度。刘平则测量出落地点到旗杆的长度,又将绳索牵回旗杆根部,量出绳索多余出来的长度。

    二人计算一番,分别将结果交给刘禅过目。“四丈一尺五……四丈一尺三……”刘禅见结果非常接近,问道:“你们是如何计算的?”竹缇道:“小人采用的方法其实与姜维大人类似,是‘相似形’原理。”竹缇拿了两根长箸给刘禅演示一番:“……由于角度相等,两边都成比例。用底边长度乘上底边和直边的比例就是旗杆的长度了……”刘禅笑道:“此法甚妙,你是那里如何学来的呀?”“此法乃大哥军中测量距离的方法。”“甚好!”

    刘禅又问刘平道:“皇儿又是如何计算的?”“儿臣采用的是二叔教给的算诀计算的。”“哦?还有专门做此用途的算诀?”“此法本不是计算旗杆高度的,乃是用芦苇估算水塘的深度。”刘平将计算方法给刘禅演示一番:“……用芦苇和岸边的距离乘方,减去没入水中多余长度的乘方,再除上两倍的多余长度。就是水的深度……孩儿把这个方法倒过来,就是算旗杆的高度喽……”

    刘禅命人砍倒旗杆,实际测量是四丈一尺四。群臣惊奇之余,不免为刘平说上几句恭维的好话。刘禅见姜维表情尴尬,也不得不给他一个台阶下:“姜爱卿的方法也甚为可取,只可惜地形不佳。”姜维深知嘉文是有意让他,举杯回敬道:“微臣愚顿。”

    刘禅赏赐过嘉文、姜维、竹缇和刘平四人,随后便是武将之间的较量。

    首先出阵的是关彝、关统几名小将,看着这些少年斗得生龙活虎,在座的老将们也颇感欣慰。

    姜维早就想领教一下嘉文的武功,待武将们斗过几场,便向嘉文请战。嘉文没有料到姜维会想他挑战,一时不好回绝,只得推说自己未带铠甲兵器。魏延对嘉文谦和的性格有些欣赏,便起身说道:“大人若不嫌弃,魏某愿借身上铠甲与大人一用。”嘉文谢过魏延,魏延解下铠甲亲自替嘉文披上,关铃则将自己的薙刀借与嘉文。

    嘉文穿戴整齐,手持薙刀脚踩马镫,威风凛凛地端坐在马背之上。诸将虽觉嘉文的样子有些奇怪,却不知马镫的作用。姜维向嘉文点了点头,手持马槊纵马杀来。嘉文急忙挥刀抵挡,闪过一击。姜维正欲错马过去,却不想竟被嘉文掉转马头追上缠住不放。由于没有马镫,当时马上做战都是借助马匹速度互相冲击,因此所用兵刃多数沉重不堪。而嘉文借助马镫,坐在马背上如同平地一般,挥舞长柄薙刀得心应手。姜维手重马槊沉重不堪,不便挥洒,一时只有招架之力。

    在场的武将们久经沙场,却没见过如此打法,震惊之下竟忍不住纷纷站立起来。

    二人交手十几回合,姜维一不留神竟从马上坠下。嘉文慌忙停手,跳下马将姜维搀扶起来。姜维向嘉文一抱拳道:“姜某认输。”嘉文道:“大人武艺实在嘉文之上,嘉文不过是仗着兵刃马具之利拣了个便宜。”姜维冲嘉文一笑正要做答,忽觉喉咙一热,竟呕出一口血来。嘉文大惊,急忙搀住姜维。姜维一罢手道:“许是刚才跌得重了,无妨!无妨!”

    刘禅见姜维受伤,急忙派人送他回府休养。嘉文解下铠甲还与魏延,顺便敬上一杯酒向魏延道谢。回到座位,嘉文不禁为姜维受伤之事忧心忡忡,惟恐又会闹出一些不快的事来。

    49秋猎[四] 中奸计嘉文遇刺 陷忠良姜顺蒙冤

    成都一间赌坊里,赌徒们正围在一张破烂不堪的木案前下注,场面混乱不堪。“我押大!”“我押小!”庄家按住一个竹罐问道:“押好没有?我可要开了……”“开!开!……”庄家翻起竹罐,喊道:“小!”姜府门客陈忠也在赌徒之列,眼看好不容易凑的一些酒钱被输个精光,心里实在有些不大服气。

    自从刘平送那三十头猪将姜府大闹一番之后,姜府之中被那些猪搞得一股子猪圈味道。养着不是办法,可杀掉却一时又吃不下,卖掉更是白白陪钱。眼看快要入冬,姜维便吩咐门客将那些猪宰掉做成咸腊肉存放。陈忠回到府中,被姜顺叫到帐房。姜顺知道陈忠好赌,给他钱不大放心,便写了一张字条交给陈忠道:“这是六十万铢的钱引。你去卖三石盐来,让卖盐的凭这钱引到府上取钱。”

    陈忠拿着字条来到贩盐的铺子。盐铺的严老板不在家,只留了他儿子严贵看管铺面。陈忠问道:“这盐多少钱一石?”“十五万”“为何如此便宜?”“如今有靖南国的海盐运来,过几日价钱兴许还要降。”陈忠把严贵叫到一旁,悄悄对他说道:“有件事求你帮个忙……”“大爷有事尽管吩咐……”“我这里有张六十万的钱引,一会儿帮我运三石盐到我家大人府上,你换钱的时候就说花了六十万。剩下那十五万你拿回来,五万归你……”严贵笑道:“陈爷,这事小的不敢……”陈忠拍拍他肩膀道:“有什么不敢的,出事我顶着。就当帮你陈爷一个忙,最近我手头很紧。”“那好吧……大爷您稍等……”严贵收了钱引,请陈忠坐下,一面让伙计去装盐。陈忠担心一会儿回了府出不来,便让严贵先去取钱。

    严贵得了这种便宜事,急匆匆地赶往姜府。诸葛绾正与司马昭逛街,不想竟与慌不择路的严贵迎面撞上。诸葛绾责备道:“喂!你这人怎么走路的!”严贵急忙赔礼。司马昭见严贵跌落一张纸片,随手拾起来正要递给他,忽然发现上面写着“姜府”二字,急忙抽回手来看个仔细。严贵见司马昭拿了他的钱引,一时十分紧张:“大爷,那是小的钱引……”

    “钱引?”司马昭看着这张姜府的钱引,忽然心生一计。他急忙把严贵拉到一旁问道:“小兄弟,你这钱引可否卖给我?”严贵笑道:“大爷您真会开玩笑,这东西拿着也就换个六十万。出少了小的赔、出多了您赔,不多不少的您白跑一趟。”“这东西我自然有用处。一百万如何?”“一百万?!”严贵惊道:“大爷,您这不是开玩笑吧?”“我哪里是和你开玩笑?随我取钱去……”

    司马昭带严贵回到客栈,拿了二十串钱给他。司马昭嘱咐道:“这事绝对不准和外人说!”“小的一定不和外人说。”严贵拿着钱兴高采烈地离开,司马昭随后悄悄吩咐夏侯绾道:“明天动手之前,找个机会干掉他……”严贵拿着钱跑回盐铺,给了陈忠两大串。陈忠收了钱,带领几个伙计将盐运回姜府。

    夜里,赌坊当中依旧是一片热闹景象。庄家揭开竹罐,冲赌徒们喊道:“大!”。一名大汉输光了银子,垂头丧气地出了赌坊。经过一处小巷,一名蒙面黑衣人拦住他的去路。“你可是‘青刀号’的肖蒙。”“正是在下!你是哪路的朋友?”“有桩买卖你做不做?”“我已经很久不做生意了。”“我听说肖兄最近手头比较紧。我知道肖兄已经不做这行,可总该替你手下的弟兄们想想吧?”“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我家主人要请你们杀一个人。”“谁?”“靖南王李嘉文……”肖蒙道:“你倒好大胆子。”

    黑衣人掏出一张纸条交给肖蒙道:“这是我家主人一点心意……”肖蒙拿过条子看了看,笑道:“原来是姜顺大人的部下。区区六十万就想买条人命?”“此事重大,一旦引人怀疑非同小可。这只是给肖兄酬劳的千分之一,权当做兄弟们一点酒钱。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第二日,嘉文约了刘禅一起打台球,午后与刘倩一同进城。刘倩要去市集上购买一些胭脂,嘉文一时也没什么事情吩咐她做,索性由她去外面逛逛。

    刘倩买了一包胭脂正要回去,半路上无意间看见夏侯绾经过。她见夏侯绾神情诡异且脚步匆忙,心中觉得有些疑惑,便悄悄地跟在后面看个究竟。

    严贵刚从酒馆出来,正悠闲自在地往回走。途径一条僻静的巷子,他隐约觉得有人跟踪他。回头一看,竟是夏侯绾。严贵陪着笑脸打了个招呼道:“这不是林小姐……”夏侯绾笑道:“你这是要去哪里?”“正要回家。”“我送你一程……”话音未落,夏侯绾手中的宝剑已经刺穿严贵的胸膛。夏侯绾收起剑,不动声色地离开。

    刘倩躲暗中看到这一切,心中更觉得疑惑。回到府中,却见司马昭带着夏侯绾刚刚进门不久。夏侯绾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想到她刚刚杀过人。

    刘禅与司马昭摆上一局台球,便打便谈。嘉文则与夏侯绾在一旁观看。夏侯绾拍拍他的肩膀问道:“公子,这是什么玩意?”“这个呀,是台球。怎么样?一会儿也来上一局?”“公子明知道秀儿不会,分明是想取笑人家。”嘉文笑道:“那你平日里喜欢玩些什么?”“弹琴……”嘉文叫来婢女问道:“府中哪个有琴?”“东院有个叫做元姬的有琴。”“去把她找来,就说我借琴一用。”

    不一会儿,婢女带来一名女子。那女子见了嘉文急忙施礼道:“奴婢王元姬拜见公子。”“琴带了吗?”元姬递过一张琴道:“在这里……”嘉文将琴递给夏侯绾道:“喏!琴在这里。弹一首听听吧?我听听你和我那老婆哪个弹得好听?”“公子要听什么曲子?”“来个《李香兰》如何?”夏侯绾听得纳闷:“何为《李香兰》?”“我家乡的一首很著名的歌呀?”“公子家乡的曲子,秀儿如何知道?”“算我糊涂,那我弹给你听……”

    嘉文拿过琴来,胡乱拨弄几下。他毕竟不熟悉古琴,所以拨弄了半天也对不上半个音符。嘉文埋怨道:“你们这玩意怎么搞得?声音一点都不准。”夏侯绾笑道:“公子分明是自己不会,还埋怨琴不准。”

    刘禅见他们两个像孩子一样斗嘴,对司马昭说道:“我那贤弟和秀儿姑娘倒是很合得来。”司马昭笑道:“表妹从小娇纵惯了,一点也没个正经样子。”

    嘉文被夏侯绾嘲笑,心里有点不甘心,便命人取了十二个大碗。他在里面灌上水,调出音阶,随后拿筷子流利地敲了一首《李香兰》出来,边打边唱道:“……夜雨冻,雨点透射到照片中。回头似是梦,无法弹动,迷住凝望你,褪色照片中。啊……像花虽未红,如冰虽不冻。却像有无数说话,可惜我听不懂。啊……是杯酒渐浓,或我心真空。何以感震动……”嘉文敲出曲子,夏侯绾却学不上来。嘉文回头问元姬道:“怎么样?你学得来吗?”

    元姬取过琴,试着找准那曲子的音律,竟然唱得一字不差。嘉文拍手叫道:“唱得好!你这本事换做在我家乡,一定是做歌星的材料。”夏侯绾却说道:“这词不合韵呀……”司马昭笑道:“曲子便是音律不齐,何来韵率?这姑娘转瞬之间记下词曲,倒也是才思敏捷之人。”

    刘禅对司马昭说道:“这女子的父亲便是兰陵侯王肃王子雍。”司马昭与王肃要好,听刘禅一说不禁暗暗吃惊。嘉文听得奇怪,问刘禅道:“这王肃是什么人?”“司徒王朗之子,魏国司空。”“就是那个被相父骂死的老……先生?”嘉文正想说“老东西”,碍于元姬的面子急忙改口为“老先生”。刘禅奇道:“你从哪里听说王司徒是被相父骂死一说?”“我家乡传闻是这样的。据说王老先生与相父对阵,舌辩不过当场呕血身亡……”刘禅笑到:“此乃无稽之谈。王司徒虽为魏人,却以经学闻名深得天下文人的敬仰,相父亦喜爱王司徒的著作,何来漫骂之理。王司徒身为文臣,只司表赋文书,绝不可能与相父对阵。”“看来真是我家乡的传言,让大哥见笑了……”嘉文心里暗暗骂道:罗老头呀罗老头!你在《三国演义》里胡编乱扯不要紧,却害得我在这里丢人显眼。

    嘉文想了想,又问道:“可是大哥,小弟还有一点不明白:既然元姬姑娘是魏国官员子女,为何她会如此安然无恙地呆在我们汉国?”“元姬母子因逃避战乱,半路被强人所掠,卖到蜀中为奴。后被人识出送至官府,若非丞相怜悯加以袒护,恐怕早为人所杀。”嘉文道:“既然如此,有机会当让他们父女团聚才对。”元姬听到嘉文的话,心里暗暗感激。可仔细想想,这也终究不过是一个幻想而已。魏蜀两国敌对,自己又如何回得去。即使真的回去,父亲也未必会认她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

    刘禅道:“此事可托马兄帮忙。”嘉文问司马昭道:“魏蜀两国敌对,马兄如何通行于两国之间?”“魏蜀之间虽然关隘不通,却可绕经东吴、西羌而至。商旅之间往来关卡不加盘问。”“既然如此,就请马兄日后回去的时候帮元姬联络一下家人。”“公子若真有此意,马某愿意效劳。”嘉文对元姬说道:“元姬,还不谢谢马公子?”元姬急忙向司马昭拜谢。司马昭握住她的手道:“不必如此,当谢你家主人才对。”

    刘禅回宫之后,夏侯绾便缠着司马昭陪她出去散步。嘉文对这个精灵古怪的姑娘倒是有一些好感,见司马昭一脸苦相,便对夏侯绾说道:“还是别折磨你表哥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如何?”夏侯绾喜道:“好呀!”司马昭劝道:“表妹,休要打搅人家李公子。”“无妨!无妨!刚好我知道一些好玩的地方,带秀儿姑娘看看也不枉她大老远来成都一趟。”

    嘉文带了夏侯绾出府,刘倩和元姬则跟在后面侍奉。嘉文来成都有一段时间,也大概了解这里的女孩子喜欢什么东西。给夏侯绾买了许多精巧的小玩意,又带她去自己的快餐店里吃上一顿大餐。

    从快餐店出来,已经是傍晚了。四人途径一处僻静的街口,忽然从两侧冲出一群蒙面刺客。元姬见嘉文没有防备,大叫一声“大王小心!”,随后用身体护在嘉文身前。待嘉文缓过神来,一名刺客已刺到近前。嘉文猛地将元姬拉到身后,却已经来不及躲避,手臂轻轻擦了一剑,被割出一道伤口。那刺客将剑一横,又奔嘉文小腹扫来。嘉文用剑鞘一挡,夏侯绾随后挥剑杀来,一脚将那刺客踢开。

    嘉文拔出佩剑与夏侯绾一起应战,一面吩咐刘倩护着元姬。那些刺客都是亡命之徒,手持短剑咄咄逼人。嘉文并不原意伤他们性命,却被缠得手忙脚乱。夏侯绾则毫无顾忌,只管大开杀戒,直杀得衣裙之上溅满血污。

    刘倩见有刺客奔她们二人杀来,拔出一把长剑扔给元姬。刘倩不敢太显露武功,只顾招架。元姬见她打得辛苦,躲在一旁瞄准那刺客冷不防一剑劈个正着,将那刺客砍倒。那刺客挣扎着正要爬起,却被元姬一阵乱砍。可怜那刺客遇到这种生手,硬是活活被敲烂了头骨。

    不等二人清闲下来,又一名剑客杀来。元姬见那刺客与刘倩打得激烈,一时不敢乱砍,只好用剑锋对着那刺客。刘倩抵挡数招,一脚将那刺客踢向元姬,不偏不倚正好撞在元姬的剑锋之上,一剑穿胸而过。元姬吓得大叫一声,丢开手中宝剑,捂住脸孔大哭起来。

    刘倩见她害怕,急忙叫道:“元姬!拾起剑来!又来一个!”元姬听到刘倩的呼叫,也顾不得怕了,拔出尸身上的宝剑继续应战。又一剑客杀来,刘倩抵挡数招击飞他手中的剑,一脚踢给元姬。元姬见那刺客扑来,吓得闭上眼睛,使出浑身的力气一剑劈下……最后一名剑客就这样被元姬哭着鼻子砍倒了。

    夏侯绾踢了踢地上的死尸,回过头来查看嘉文的伤口:“李公子,你伤得如何?”嘉文微微一笑:“也就伤了一点毛细血管,连肌肉组织都没碰到。”“要不要我给你包扎一下?”“现在还不可以,要先消毒。”

    元姬正哭得伤心,刘倩在一旁不住地安慰她。嘉文看了看地上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对元姬说道:“刚才不是很勇敢吗?怎么现在却象个小老鼠一样了?下次可不准傻乎乎地挡在我前面。”元姬哭道:“公子若有不测,奴婢岂敢苟活……”“傻话!大家的命都一样重要。你们哪个死了,我都会很难过的。再说,恐怖分子想要害我,仅凭你们两个哪里挡得住。”嘉文又对刘倩说道:“小绵羊也打得不错,你们两个都很勇敢。回去本王一定好好赏赐你们。”

    嘉文捂着胳膊,带夏侯绾和刘倩等人找了家酒馆坐下。嘉文要来一碗烈酒,浇在伤口之上。夏侯绾随后扯了块衣襟给他包上。巡逻的卫兵得知嘉文出事,急忙赶到现场。领兵的将军来到酒馆,拜倒在嘉文面前请罪:“末将管辖不力,让大王受惊。末将的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好了!不关你的事。回去好好查查这些恐怖分子的来历……”

    那将官得了吩咐,与几名兵士将尸体抬回官府。官差在尸体身上搜出姜府的钱引,顿时大惊失色。官吏不敢擅自做主,只得将此事连夜上奏给刘禅。刘禅见到钱引,震怒之下连夜召见杨仪,命他全权处理此案,限七日之内务必查清此案。

    杨仪不敢有误,严令手下官差三日内务必破案。官差不敢延误,拿了肖蒙一个旧部下王庆,百般威胁之下问出口供。随后又根据王庆的口供派人到姜府捉拿姜顺,草草凑足人证物证交给杨仪了事。

    杨仪将案卷上奏给刘禅。刘禅见证据确凿,也没什么疑点。他正准备下诏处决姜顺等人,却又有些犹豫起来。他将写了一半的诏书收起,吩咐杨仪将案卷交给嘉文查验再作处理。

    嘉文正在客厅里打瞌睡,一觉醒来发现两旁的侍女竟也靠在门口睡着了。他偷偷地将果盘当中几个果子藏了起来,随后一声咳嗽。侍女们听到嘉文的声音,赶紧爬起来立在两旁。嘉文存心想和她们开个玩笑,便问道:“我这盘子里的果子怎么没了?”不想两名侍女竟吓得拜倒在地说道:“大王恕罪,不是奴婢拿的。”就在这时,刘倩来报:“杨仪大人求见……”嘉文也顾不上和她们解释,让两名侍女退到一旁,吩咐刘倩将杨仪请到客厅。

    杨仪见过礼,向嘉文禀报了案情,并将案卷交给嘉文。嘉文看到案卷,心中暗暗地有些疑惑。

    交代完公务,杨仪顺便和嘉文闲聊几句。他见那两名侍女立在一旁还在偷偷地擦眼泪,便问道:“她们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问问她们果子哪里去了,不想这两个居然对我说:‘不是她们偷的’,还吓成这个样子呢。”杨仪笑道:“对待这等奴婢,小人倒有办法。”“哦?杨大人有什么好办法?”

    杨仪起身来到那两名婢女跟前,扳起脸孔对她们不紧不满地说道:“不过是偷了两个果子,认个错也就罢了。”那两名侍女哭道:“奴婢真的没偷大王的果子……”“你们当真没偷?”“当真没有。”“你们有没有撒谎谁也不清楚。我倒有个好办法:无罪之人上天必然怜悯,水火皆不能伤。一会儿把你们扔到河里去,倘若沉下去就是偷了,浮上来就是没偷。你们觉得如何呀?”

    那两名侍女吓得慌忙向嘉文跪倒:“大王饶命!大王饶命!那果子的确是奴婢偷的!”话音未落,却听“扑哧”一声,嘉文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杨仪笑道:“对这些奴婢过于仁慈,便要欺瞒主人。对付这种嘴硬的奴婢,就该给她们些颜色看看。”嘉文冲杨仪一伸大拇指道:“杨大人高见!”

    送走了杨仪,嘉文将那两名侍女叫到跟前。他从怀里掏出那几个果子,对她们说道:“瞧把你们吓得。大王不过是和你们开个玩笑,至于吓成那样子吗?再说了,就算真偷吃了大王的果子,大王也不会骂你们。没做的事情就是没做,何必要招认呢?”一名侍女答道:“大王问问也就罢了。只是那杨仪大人的手段实在厉害,小的不敢不招认。”嘉文笑道:“杨仪大人那是吓唬你们呢。”侍女道:“杨大人绝非吓唬奴婢。奴婢曾听说杨大人去一富商家做客,席间那富商失落了玉环。富商怀疑是一名侍女所为,而那侍女却死活不肯承认。杨大人便将那侍女的手放入油锅来试,声称倘若没偷则手不会受伤。结果那侍女的手被活活废掉。”

    嘉文听了那侍女的话,不禁觉得毛骨悚然。回头拿起案卷仔细查阅一番,想想刚才杨仪威胁侍女的手段,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放心。由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办案,又把期限限定得那么紧,这其中会不会另有内情呢?想到这里,他招呼辛雅道:“辛雅!更衣!”辛雅跑过来问道:“大王这是要做什么?”“给我换上袍服,我要进宫面见皇上。”

    5秋猎[五] 解冤屈明察秋毫 断疑案真相大白

    成都宫殿之中,刘禅正在为如何处置姜顺犹豫不决。此时,一名太监禀道:“启禀圣上,靖南王求见。”刘禅急忙吩咐道:“快宣靖南王进来!”

    嘉文随一名太监来到刘禅的书房,面见刘禅。刘禅道:“贤弟来得正好,大哥正要找你。”“可是因为姜顺的案子?”“正是!……贤弟觉得该如何处置此人?”嘉文道:“小弟以为,此事还需重新审理一遍。”“不是审得很清楚了吗?”“可小弟还觉得有些不大放心……”“这是何故?”“姜顺拒不认罪。如此棘手的案子,大哥限期七日内查清,如何办得仔细?”刘禅不悦道:“如此说来倒是为兄做得不妥了?”嘉文慌忙拜道:“微臣不敢!”刘禅叹了口气,仔细想想,嘉文说得也有些道理。杨仪的手段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刘禅心里最忧虑的正是担心杨仪借此事端对姜维不利。他上前将嘉文扶起道:“兄弟之间吵上几句又有何妨,大哥也没有怪你……”

    刘禅将嘉文拉到御榻上,与他一起并排坐下。“大哥也是正为此事烦恼。姜维是相父一手提拔的栋梁之才,此人忠厚耿直,也由此在朝中得罪不少大臣。如今出了这种事情,倘若有人以此为口实群起攻之,大哥虽身为一国之君也救不得他。人言可畏呀!”

    刘禅问道:“贤弟觉得杨仪此人如何?”嘉文答道:“杨仪大人看上去好象很和善的……”“杨仪此人面善心狠,是个卑鄙小人。贤弟以后多多提防此人。”“既然这样,相父为何还要重用这种人?”“此人虽是奸邪之徒,但治理政务颇有才干。善加利用,也能化害为利。何况,此人也是相父消灭异己的工具。逢此乱世,官场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相父这样做也是为求自保,与这等投机钻营的小人不同。”

    嘉文听了刘禅的解释,深受启发“想不到这其中竟有这么深奥的道理。”刘禅拍了拍御榻笑道:“至高无上的权位是每个人都想得到的。即使大哥这个位置,也是很多人都是想坐的。”嘉文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坐在刘禅的御塌上,慌忙站立起来。刘禅拍拍他的肩膀,将他拉回御榻上笑道:“你我二人之间只论兄弟,不论君臣。坐坐何妨?”

    刘禅搂着嘉文的肩膀说道:“案情审理到这种局面,本想将姜顺正也好法息事宁人。”“可是……小弟觉得:倘若因此冤枉了姜顺,日后与姜维大人更难以共处。所以,小弟想亲自重审此案。”刘禅考虑一番,说道:“既然贤弟要审,大哥就依你。只是此事不可惊动太多人。”

    嘉文提了姜顺、王庆,押回别苑重新秘密审问。姜顺一直以为是嘉文有意陷害,第一天提审之时不但拒不认罪,还对嘉文破口大骂。嘉文见他性格刚烈,更觉姜顺是冤枉的。嘉文也知道姜顺心里恨他,这么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东西。左思右想之下,只好命阿牛暂且将姜顺押回。

    嘉文反复摆弄着那张钱引。刘平一旁好奇,也来看个热闹。她看了看钱引上的文字,问道:“大哥,这是什么呀?”嘉文端起茶碗道:“这就是从刺客身上搜到的支票,有人花六十万卖你大哥的脑袋……”“不会吧,就给这么少?才一头猪价钱……”嘉文被刘平这么一说,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刘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解释道:“侄女没别的意思。”嘉文抹了抹嘴巴,重新倒了一碗茶问道:“那照你的意思,二叔这颗脑袋瓜子该值多少?”“至少也得二百头猪价钱……”“噗!”——嘉文又一口茶水喷在地上。

    他放下茶碗,对刘平说道:“自从上次去姜府回来,你们三个就整天口不离‘猪’。听说前几日姜府被三十头猪搅个天翻地覆。老实说!是不是你们做的?”刘平“嘿嘿”地一笑:“是侄女做的。”“要你代二叔去赔礼,本是希望和姜维大人和好。你这样一来,岂不是误会更深了。”“这么说,那三十头猪白送了?”“被你这么一搅和,一千头猪也不顶用。”

    二人正在说话,忽然有下人来报:姜顺在牢房不吃不喝,一心求死。嘉文大惊,急忙吩咐辛雅道:“辛雅!……更衣!……”刘平问道:“二叔又要出门?”“去找你诸葛姑姑……”

    牢房的地面上摆放着一盘饭菜。姜顺蹲在牢房一角,想想自己被人无端冤枉,竟委屈得流下眼泪。王庆被迫做伪证诬陷姜顺,此时心里很过意不去。见姜维不肯吃,自己也不好意思动手。他长叹一声,对姜顺说道:“当官的让你死,还有你的活路?”“我姜顺与你无冤无仇,为何陷害于我?”“兄弟也有苦衷……怪只怪这世上没有天理。好好吃点东西,痛痛快快上路。做人苦呀!下辈子再别做人了……”王庆拾起饭菜,竟从碗里翻出一块肉。他忍不住痛哭起来:“……受了一辈子苦,却想不到在临时之前还能吃口好的……”

    此时囚室的大门一声响动,只听一名女子问道:“姜顺关在哪里?”“在左边第一间……”姜顺顺着声音瞥了一眼,发现竟是诸葛玉来探望他。在他看来,眼下也只有诸葛玉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姜顺急忙跪到牢门前面,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诸葛玉俯身蹲在牢门前面,问道:“姜顺,今日公堂之上为何辱骂李大人?”姜顺哭道:“这些狗贼串通好了要合谋陷害大人!求小姐回去转告大人:姜顺不能再侍奉他了……”说罢,姜顺泣不成声。诸葛玉斥责道:“住口!你这是什么话?仅凭你对李大人如此无理,便可治你死罪。李大人若要害你,岂能留你到现在?你可知李大人为救你性命,几乎激怒圣上。此番被又因你绝食,把我找来劝说于你。不想你却如此不知好歹……如果你确有冤情,不妨对我讲来。”

    姜顺哭道:“小姐,姜顺冤枉呀!当日那张钱引是我命陈忠去卖盐的,钱引明明给了严老板……”诸葛玉道:“你的事情我会让李大人去查。李大人办事公道,定会还你清白,你不可再对李大人无理。”“小人遵命……”“你且把东西吃了!好好地呆在这里,事情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诸葛玉看着姜顺拿起饭碗,才放心地离开。嘉文等在外面,问道:“姜顺情况如何?”“看来,姜顺很可能是冤枉的。姜顺为人直爽,敢做敢当。倘若真是他所为,绝不会如此推委。只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想弄清原委实属不易。”

    嘉文考虑再三,命人先提王庆审问。

    大堂之上,辛雅和周敏将一个写有几个大字的红绢挂在后面的屏风上。嘉文头戴樊哙冠,身穿黑袍威风凛凛地端坐大堂中央,案前摆放着一把小木槌,岿然一副莲花岛法官的装束。刘平拿了根毛笔,坐在一旁做记录。她见嘉文打扮古怪,问道:“二叔,您家乡也是这么问案子吗?”“不错!这就是你二叔 ( 越空三国志 http://www.xshubao22.com/4/41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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