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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不得下手,只好放下弓弩投降。
刘平见到那老妇人,对嘉文说道:“这个臭老婆子就是他们的头!二叔可不能轻饶这帮刁民!”嘉文看了看那老妇人,心里冷了半截。本以为是个年轻女子,不想竟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嘉文微微一笑道:“进村之前二叔答应你什么了?”“先奸后杀!”“哦!先奸后杀……如果你想这样就随便了。不过,既然是‘先奸后杀’当然要先奸再杀了,如果奸不成的话也就别杀了。”
刘平听出嘉文话里有话,这才想起来手下兵士与自己一样都是女子。“二叔你坏嘛!”“哈哈!你自己说过要‘先奸后杀’的!”嘉文大笑一番,吩咐兵士将那老妇人带到大营问话,随后命令将所有村民释放。
4宿命[四] 息战事南北议和 复盟约嘉文访吴
且说嘉文将那老妇人带回大营问话。蔡家庄百姓见嘉文带走那老妇人,只以为凶多吉少,一直依依不舍地尾随跟出数里。嘉文见那老妇人如此深得民心,暗暗觉得她不是寻常人物。沿途经过有汉军驻扎的村镇,只见街市上行人依旧,兵士则于街道两旁就地休息,与百姓秋毫无犯。见此情景,那老妇人脸上也是充满疑惑的表情。
刘平得意洋洋地等着嘉文处置那胆大包天的老太太,一进大帐,便厉声吩咐那老妇人跪下回话。那老妇人拄着拐杖紧闭双目,如同没听见一样。刘平气得暴跳如雷,正打算给那老妇人一点颜色看看,不想嘉文一摆手教训道:“平儿,不得无理!”“二叔,她……”“对待长辈要客气,难道二叔白教你了?”“是……”刘平只得怏怏地退到一旁。嘉文向一旁吩咐道:“看坐!上茶!”
兵士搬来坐榻和茶案,嘉文向那老妇人拱手道:“今日请老人家前来并无恶意,只为消除误会。我军驻于此地,两国交兵不伤百姓。那丫头是我的部下,进庄只为找家酒馆弄点吃喝,别无它意。无奈年纪尚浅不懂道理,无意惊扰贵庄百姓十分抱歉。”老妇人低头还礼道:“大人客气了。庄中百姓皆为老身庄客,误伤大人兵士实乃老身过错。还请大人原谅庄中百姓……”“前辈误会了!其实,今日请前辈来,乃是觉得前辈似乎甚为通晓兵法,特请前辈一叙。”
老妇人道:“老身隐居数年,不想此间英雄倍出。适才大人先以诱敌之计引我庄丁出来,又以庄丁为质使庄中伏兵无从下手。如此谋略,使得出神入化,想必大人也不是寻常人物。实在想不出西川何时多了位足智多谋的将军。”嘉文笑道:“前辈过奖,其实这些计谋乃是诸葛小姐赐教。”
“诸葛小姐?”老妇人看了看一旁的诸葛玉,问道:“莫非是孔明先生之女诸葛思平小姐?”诸葛玉急忙躬身道:“正是晚辈……”老妇人又看了看嘉文,笑道:“既然诸葛思平小姐在此,想必大人就是靖南王殿下?”“不敢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老妇人笑道:“一介民妇,何敢劳殿下提起?老身蔡琰,见过殿下。”“文姬夫人?!”嘉文与诸葛玉闻言大惊,急忙向蔡琰行礼。
诸葛玉命人取来点心,请孟蓉、秦扬一同陪蔡琰在帐内攀谈。嘉文见她们言语之间谈得都是些经学之事,自觉学识浅薄,惟恐出丑,便找个借口起身告辞。
出了大帐,刘平一旁问道:“二叔打算如何处置这老太婆?”嘉文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今天该去摸‘**’!”“‘**’是啥玩意?”“就是说你运气好。不管你被人家杀了还是你杀了人家,你都会天下出名了……”“啥意思?”“你可知道那位老人家是何许人也?”“不知道”刘平的脑袋摇得活似波浪鼓一样。“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文姬归汉’?”“听说过:就是曹老贼把文姬夫人从匈奴给要回来那件事?听说文姬夫人通晓经学、音律,是位才女呢。”“那位老人家就是文姬夫人。如果你被鼎鼎大名的文姬夫人杀了,或者把人家给杀了,你说你是不是天下闻名了?”刘平伸了伸舌头,笑道:“哪里是天下闻名,是臭名远扬……”
再说诸葛玉等人与蔡琰同为女子,自然谈得投机,不禁谈到关于嘉文的一些传闻。原来,蔡琰是司马昭的师傅。司马昭经常探望她,自然也时常向她提起嘉文的事情。联想到自己坎坷的命运,蔡琰对秦扬能找到嘉文这样的夫君十分羡慕。听到蔡琰夸奖嘉文是君子,孟蓉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其实李嘉文那家伙蛮色的,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蔡琰笑道:“男人本性如此,又何必强求?能真正做到克己是不易……”话音未落,忽听嘉文在外面高声招呼道:“猴子!阿玉!老婆!……快出来!……有美女呀!”听到嘉文的招呼,连一向斯文的诸葛玉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不经夸……”
众人强忍住笑从大帐出来,只见营外一群手持农具的百姓气势汹汹地排开阵脚,大有和汉军拼命的架势。为首一女子浑身披挂手持长戟端坐马背之上向营中高声叫骂。汉军士兵则手持立牌、木拐,头戴钢盔排成人墙护在营外。嘉文用手指了指那女子,冲秦扬笑道:“老婆快看!好漂亮的美女呀……”蔡琰见状,急忙对诸葛玉说道:“此乃小女董琳,请手下留情……”诸葛玉对蔡琰说道:“夫人勿忧,把守在营外的是防暴队,不会伤其性命。”
嘉文步出辕门,走到董琳面前,嬉皮笑脸地打了声招呼道:“美眉好呀……”“姑奶奶不姓‘美’!也不叫做‘美眉’!”“我知道你不叫‘美眉’。‘美眉’呢就是美女的意思,我是夸姑娘你长得好看……”“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是吧?那我说你长得像丑八怪总该可以了吧?”“哼!少在那花言巧语,赶快将我娘放了!”“……原来姑娘就是文姬夫人之女……还真没看出来……”嘉文用手一指道:“你娘就在那边,自己看!……早知道是文姬夫人,也不会闹这么大误会……”董琳见蔡琰无恙,跳下坐骑,瞥了一眼嘉文道:“尔等小人见识浅薄也难怪……”“我的意思是说:文姬夫人知书达理,不想教出来的女儿小小年纪目中无人……”“你!”
“别生气!生气伤身体!既然你娘没事,美眉你也不用发脾气……交个朋友如何?”“本姑娘只交君子,才不稀罕和你这种人来往。”“美眉眼光好高……不知什么样的人美眉才看得上眼?”董琳不屑地道:“哼!说出来让你惭愧一下也好:魏国司马子上;江东陆伯言;西川李嘉文……皆为本姑娘仰慕之人。”嘉文笑道:“司马公子与陆伯言将军我早有耳闻。不过,李嘉文那家伙有那么好吗?”“天下那个不知靖南王为人正派,身边美女如云却能坐怀不乱,如此君子实为可信赖之人。”嘉文被她说得有些害羞,难为情地嘀咕道:“就这么点丑事也传得地球人都知道……”
两人正在说话,忽听孟蓉在后面大喊道:“李嘉文!你罗嗦够没有?当着夫人的面泡妞,有没有搞错?”“不得了!什么时候学会‘泡妞’这词了?”嘉文一边嘟囔着,一边回头喊道:“心里吃醋就明说,少拿淑平做幌子。淑平才不像你那样小肚鸡肠……”
“李嘉文?……难道你就是靖南王?”董琳惊道。嘉文笑道:“怎么?不像?离美眉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差远了是不是?”董琳急忙施礼道:“不知是靖南王殿下……言语多有冒犯……”“没关系!美眉你别怪我身上没写名字就成……”“……小女子有眼无珠……不过……人家的确没见过殿下……所以……”“不会吧?我这里写着呢!”嘉文指了指铠甲上的姓名条,董琳仔细望去,果然绣有“李嘉文”三字。“那么漂亮一双大眼睛居然没看见,真是可惜……”嘉文一番话,羞得董琳低下头。
嘉文将董琳请进军营,随后冲身旁兵士吩咐道:“去!给老乡们烧点茶水……人家大老远抗着家伙顶着日头跑了五里路来我们这里做客容易吗?……你瞧瞧那位手持大刀的老伯真够酷的,颇有大侠傅红雪之气概……啥?是大铡刀呀?Sorry!Sorry!……那位小哥样子也不错,活似杨家将里面的杨六郎……”
原本为搭救蔡琰而等着与官兵拼命的庄客们见蔡琰无事,也放下心来。被嘉文这么一阵招呼,庄客们与守在营外的防暴队兵士索性席地而坐一边喝茶一边交谈。蔡琰见好好一座军营被弄得如同赶集一般热闹,实在不宜久留,便起身告辞。嘉文将蔡琰送出营外,随后派人在蔡家庄方圆一里范围打下木桩作为界线。并贴出告示:汉军兵士如无将令不得入界骚扰。
回到帅帐,孟蓉无不揶揄地问道:“李公子真是爱护百姓啊……”嘉文听出孟蓉有些嫉妒,笑道:“不错,尤其是董姑娘这样的百姓更要多多爱护。”“强词夺理……”“怎么?你不高兴呀?”“岂敢!不过好象自打认识你那天,没听过你说出这么好听的话出来。”“说话要分对谁了。对董姑娘就要这样,对你这个猴子就要那样。”“人家哪里比不上她?”“董姑娘比你可爱多了……”“觉得可爱你就娶呀!你对淑平都没这样……如果喜欢人家董姑娘,不妨和文姬夫人商量一下把董姑娘嫁给你?”嘉文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做错事淑平可以骂我,淑平惹我生气我也打过她,这才叫做夫妻。满口花言巧语绝不是真情实意,哄小姑娘开心尚且可以。”
此时在蔡家庄,汉军依照嘉文的命令,于庄外布置木桩为界,严禁官兵打搅村民。
自打从汉军营回来,蔡琰便发觉董琳显得有些魂不守舍。蔡琰要她去泡茶,不想董琳转了一圈居然拿着空茶壶回来。蔡琰无奈地一笑,对董琳说道:“还在想李嘉文大人?”董琳难为情地说道:“才没有呢?”“没有才怪!”蔡琰笑道:“娘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以李大人方才那些话,吾儿有些联想也再所难免。不过娘倒是看得出来,李大人只是把你当作小孩子开几句玩笑,并非对吾儿有意。”
董琳有些不甘心地说:“孩儿也不小了嘛,哪里是小孩子?”蔡琰笑道:“你还差得远呢……”“那要人家怎样吗?”“吾儿果真想与李公子这样的人相处?”“难道娘有办法?”“办法不是没有……”说着,蔡琰递给董琳一本书道:“倘若吾儿真有如此志向,就要多读些书。”董琳一听这话便眉头紧皱,埋怨道:“又要人家读书……”“家里虽没有多少积蓄,惟独不缺书卷。穷苦人家求之不得,吾儿却不知珍惜。”
夜里,诸葛玉与秦扬、孟蓉坐在河滩的树林中,谈论着蔡琰的事情。“听说文姬夫人早年丧夫,后遇战乱为匈奴所掠,后又割舍骨肉回归中原……”说到这里,诸葛玉叹道:“一代才女,竟有如此一番坎坷经历,或许就是女人的命运吧。”秦扬道:“每当想到这些,总是觉得自己很幸运……”三人正在闲谈,忽听身后嘉文招呼道:“几位好兴致……”嘉文在秦扬身旁坐下,见三人止住话语,问道:“这么隐秘,莫非在说我坏话?”秦扬答道:“都是些女子之间的话题,大王未必有兴趣……”
就在此时,忽听营外传来一串马蹄声。只见一名信使翻身下马,向岗楼上的卫兵高声喊道:“快快开门!有紧急书信求见大王。”守门官传令开门,放信使入营。嘉文上前问道:“找我有事?”信使见是嘉文,急忙拜道:“启禀大王,小人乃姜伯约大人部下。奉姜大人与王妃派遣,携有王妃亲笔信一封,内有紧急军情需面呈大王。”嘉文一摆手,命信使起身。“有劳,有话进帐再议。”嘉文回头对诸葛玉等人道:“诸葛小姐也一起来吧……”
回到大帐之内,嘉文问道:“信在何处?”信使拆开鞋底,取出藏于其中的信件呈与嘉文道:“路途遥远,加之此信甚为紧要。卑职惟恐有失,不得已藏于此履中。”“一路辛苦了……”嘉文接过信,一面吩咐辛雅给使者上茶,一面从头到尾仔细阅过。原来,信中所述内容大意是:魏军突然易帅,司马懿去向不明。
嘉文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因此并不觉得惊讶。他将信递给诸葛玉,随后问那信使道:“夫人与伯约他们可好?”“托大王洪福,王妃身体安好,我家大人与诸位将军也都很好。”嘉文点了点头,请诸葛玉带为回信。随后对信使嘱咐道:“此信内容我已经了解。回去代我问候夫人、伯约大人及众位将军。”“小人尊命!”嘉文命辛雅取出一件吴主赠送的锦袍交与信使道:“天气渐冷,麻烦你将这件锦袍带给夫人……”“是!”嘉文正要回过身去,忽然对辛雅吩咐道:“去把我那件也拿来……”辛雅将锦袍取来,嘉文将锦袍交给使者道:“这件送给伯约大人,帮我问候伯约大人,请他多多保重身体。”使者见嘉文待姜维如此关心,心里甚为感激,急忙拜道:“小人一定替大王转达!”
第二天,嘉文将司马懿离开天水的消息告知陆逊。陆逊知道司马懿的用意,于是修书一封呈与孙权,详述当下局势,请求孙权趁此有利时机与魏国议和。
孙权接到陆逊的信,一时有些犹豫,便召集群臣商议。诸葛瑾奏道:“启禀陛下。微臣以为,陆将军所言甚有道理。我吴蜀联军虽进攻顺利,然吴蜀两国毕竟刚刚息战不久,粮草多有消耗,两**民皆已疲惫。如今司马懿离开天水,必与魏主合兵抗我联军。我军深入敌境,非为久计。宜趁次时机,暂且议和。待休养生息,国富兵强之时,拟定良策预备妥当,再合吴蜀之力图之,尚为时不晚。望陛下三思……”
孙权点了点头,有些遗憾地说道:“子瑜所言甚有道理,然如此息兵寡人心有不甘……”诸葛瑾劝道:“微臣愚见:此战虽未生擒曹睿,然我江东大敌得退,也是值得庆贺之事。陛下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孙权长叹一声笑道:“子瑜所言甚合朕意。此番危机得以圆满化解,实为值得庆幸的大喜之事。”
诸葛瑾奏道:“微臣还有一件喜事要面奏陛下。”孙权奇道:“哦?子瑜速速道来!”“陛下可曾记得十九年前于临江亭旁与伯言对弈之事?”“寡人自然记得。当时伯言伏身为蹬将寡人托上坐骑,寡人当即于决定将亡兄之女许配与他。此事尽人皆知。”诸葛瑾道:“伯言大人于巴郡被围,不得已与靖南王李大人议和。议和之时,伯言大人要靖南王伏身为蹬,托其上马。以此为议和之条件。”“哦?”孙权大惊:“那么……李嘉文答应没有?”“李大人不知内情,自然极不情愿。不过,最终还是不得不答应下来,伏身将伯言大人托上坐骑。”孙权闻言,哭笑不得地埋怨道:“这个陆伯言真是岂有此理!如此大的事竟也不问寡人一声就自做决定。”
诸葛瑾问道:“不知我主意下如何?”孙权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当年吾妹嫁与刘玄德已成大错,寡人至今尚为此事自责。如何教青儿重蹈覆辙?”诸葛瑾见孙权不允,连忙奏道:“陛下且听微臣一言……”“且说来……”“微臣以为,此番陆小姐与靖南王之亲事,较之当年刘玄德与孙夫人和亲之举情形有所不同。”“不知有何区别?”“当年,我主嫁孙夫人与刘玄德乃是为讨荆州。后刘玄德因我主杀关云长起兵犯我江东,归根结底亦是为荆州之事。如今,荆州尽归江东,两国再无争端。此番我江东贸然伐蜀,险中奸计。吴蜀两国虽已议和,毕竟始息战端,双方互有死伤,必使两国人心不和。靖南王乃蜀主之义弟,陆小姐亦是陛下之宗女。倘若成就这门亲事,对两国修好甚为有利。请陛下三思……”孙权犹豫一番,对诸葛瑾说道:“子瑜所言虽有理,然此事由不得朕做主。青儿甚得嫂嫂怜爱,如此大事当与嫂嫂商议再做决定……”
退朝之后,陆青等在宫门外。待诸葛瑾出了宫门,上前施礼问候一声:“诸葛大夫”,迫不及待地向诸葛瑾询问朝中情形,诸葛瑾只得将孙权答复如实说与陆青。陆青心里明白孙权对她与嘉文的婚事并不情愿,但心里却还不大死心。
陆青牵着坐骑,一路闷闷不乐地返回陆府。经过江边,忽觉岸边格外热闹。仔细望去,竟是蜀国舰队旗舰“蜀郡”号正缓缓驶向码头。进港之前,嘉文吩咐炮手将装填在膛中的炮弹射空以示友好,名曰“礼炮”。由于事先早与吴国官员联络,因此隆隆炮声并未惊动前来看热闹的吴**民。陆青见到“蜀郡”号,知道嘉文一定在船上。欣喜之余,对嘉文突然到访建业觉得有些奇怪。
原来,嘉文与陆逊代表蜀国、吴国与魏国议和之后,联军退回原有边境之内。蜀国舰队完成使命,携海军陆战队返回巴郡。嘉文则作为使者,前往建业商议吴蜀复盟的细节。故只带旗舰“蜀郡”号访问建业。
官吏将嘉文等人接到驿馆安顿,随后将嘉文到访的消息报知孙权。孙权得知嘉文来访,连忙命人安排酒宴,召集群臣作陪,为嘉文一行接风。第二日早朝,嘉文当朝递交刘禅书信,诸般琐事此处暂且不提。
且说陆青得知嘉文回到驿馆,本打算当面与嘉文提起二人的婚事,只是心里觉得不好开口,因此犹豫不决。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到驿馆门外,却又不好意思进去。正徘徊不前之时,恰好秦扬与诸葛玉游览街市归来。秦扬见陆青在门外,知道她一定为嘉文而来,便将陆青请到驿馆内详谈。陆青将孙权对这门婚事犹豫不定的情形说与秦扬。秦扬明白她心里的难处,便答应替陆青劝嘉文主动提亲。
5宿命[五] 陆幼贞比武招亲 秦淑平替夫打擂
秦扬让陆青在嘉文房外等候,随后命辛雅传话求见嘉文。
嘉文将秦扬请进屋内,问道:“老婆找我有事?”秦扬道:“听说诸葛大夫近日与吴主提起大王与幼贞的事……”“哦?这个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不知道吴主什么意思?”“吴主认为此事需与乔老夫人商议。妾身以为,吴主对此事尚有顾虑,大王当主动一些。”
这话若是别人说起,嘉文或许还有所考虑。此刻从秦扬口中说出来,令嘉文心里有些不大舒服。娶刘倩已使嘉文觉得对不住秦扬,此时秦扬又主动帮他张罗与陆青的婚事,嘉文更觉心中不忍。想到这里,嘉文心中格外烦闷,对秦扬道:“既然人家不愿意,何苦上门讨人嫌?我李嘉文也不稀罕高攀人家的千金大小姐……”说着,推门便走。走出屋外,嘉文才发现陆青就在外面。陆青听到嘉文的话,心里格外伤心,见嘉文出来,扭头便跑。
嘉文见陆青跑开,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看看身旁的诸葛玉和身后的秦扬,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说道:“反应不至于那么强烈吧?”诸葛玉笑道:“一个女儿家主动上门找情郎谈婚论嫁已是很大的勇气,谁知偏偏听到意中人如此言语……不伤心才怪!”嘉文挠了挠头发,不屑一顾地说道:“这样更好……长痛不如短痛。她死心,我省心……”
说着,嘉文伸了个懒腰,一路摇摇晃晃地走进卧室。诸葛玉哭笑不得地对秦扬说道:“公子还是这样任性。只是这一次恐怕要坏了一件好事。”秦扬笑道:“幼贞的脾气我也了解一二,她绝不会就此死心。一定还会再来找大王。”诸葛玉问道:“这么有把握?”“我敢打赌明天她一定会来……”
再说陆青回到府邸,孙夫人见她一副伤心的样子,猜到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孙夫人派丫鬟将陆青找到自己的房间,见她眼角还有些发红,便问道:“这是怎么了?”“没什么……”“胡说,好端端地哭成这样,还没什么?莫非哪个欺负你了?”“还有哪个?是陛下……”孙夫人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道:“你这孩子真被陛下娇纵惯了,换做别家儿女也不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分明是不同意人家的婚事,却拿老夫人做托词。”
孙夫人听陆青这么说,心里也明白几分:“我江东也有不少好儿郎。即便嫁不得靖南王殿下,青儿也不愁找不到好人家。”陆青不服气地说道:“就那些货色,有哪个比得上李大哥?”孙夫人忍不住掩面而笑道:“姑娘家说出这种话来也不害羞?青儿中意靖南王,自然觉得无人可比。”“孩儿说的也是实话,母亲却来取笑孩儿!那帮豚犬之辈喜新厌旧,玩起女人从来就不知足。谁像李嘉文那傻瓜多娶一个都不舒服……”说着,陆青忍不住大哭道:“若非如此,孩儿也不会被那混蛋气成这样子……”
孙夫人此时总算明白陆青如此伤心的原因,问陆青道:“许是靖南王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来?”陆青委屈地点了点头。孙夫人笑道:“男孩子年轻气盛,说出些气话来再寻常不过。即便老爷那样稳重的人,也难免发些脾气。若是这点委屈都受不得,将来如何侍奉夫君。”陆青点了点头,擦擦眼泪问道:“可是现在孩儿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孙夫人笑道:“吾儿果真如此看中靖南王殿下?”“难道娘亲有什么办法?”“办法不是没有,不过要看那位靖南王殿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孙夫人随后对陆青秘嘱几句,陆青顿时破涕为笑。
次日一早,陆青来到嘉文居住的驿馆。正在门前打扫的辛雅见陆青来访,急忙迎道:“小姐可是要见大王?”陆青没好气地说道:“才不要搭理那个混蛋!帮我通禀王妃一声……”“是……”辛雅正要进门,陆青在后面嘱咐到:“千万别让李嘉文那混蛋知道我来这里……”“啊……是……”辛雅强忍住笑走进门去。不多时,辛雅将陆青迎进驿馆,带到秦扬的房间。
秦扬见陆青来访,早在她预料之中。一见面,秦扬便问道:“妹子找我有事?”陆青神秘兮兮地对陆青说道:“借一步说话……”秦扬屏退左右,问陆青道:“究竟何事?”“我已命人发出告示,决定于后天比文斗武设擂招亲……”秦扬闻言,惊得“呀!”地一声。陆青道:“其实人家也没办法。与其等李嘉文那混蛋磨磨蹭蹭,不如激他出面。”“你有把握大王肯定会参与比试?”“就他那副总摆臭架子的德行,我看不会……”“那岂不是……”“姐姐可以去呀……”“我?”秦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陆青将她的计划对秦扬详述一番,秦扬无可奈何地笑道:“既然妹子决定这样做,我这做姐姐的姑且陪妹子反了。”
第三天中午,嘉文正在午睡。不想辛雅破门而入,将他吓得差点从塌上跌下来。嘉文见辛雅来得急迫,问道:“出什么事了?”辛雅慌忙跪道:“奴婢死罪,惊扰大王……”“算了!算了!你家大王我啥时候因为这个问你死罪来着……到底什么事?”辛雅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禀大王,大事不好!出了件天大的事……陆……陆小姐他……”“那家伙怎么了?”“陆小姐在陆府外设下擂台,要比武招夫……”“啊!”嘉文闻言,差点没晕倒在地。
辛雅见嘉文呆住,急忙提醒道:“大王现在去还来得及……”“什么来得及?”“如果大王不去,陆小姐就要归于它人了?”“切!”嘉文不屑地说道:“她愿意嫁哪个就嫁哪个……我才不管呢……”“那个……大王和陆小姐朋友一场,总该去看看吧?”嘉文一摆手道:“没别的事情,你就下去吧……我还要睡觉呢……”说着,嘉文回到卧榻之上倒头便睡。
辛雅出了门外,冲躲在一旁的诸葛玉无奈地一摆手道:“大王不肯去……”诸葛玉冷笑道:“我就不信公子能睡得安稳……”话音未落,就听嘉文在屋内喊道:“辛雅!更衣!”辛雅忍不住笑道:“小姐神算……”“少贫嘴!还不快去!”“是!”
辛雅跑进屋内,问嘉文道:“大王要换件结实点的衣服吗?”“什么意思?”“听说高手不少,待会大王少不了一番苦战。”“笑话!谁说要去打架了?给我找件漂亮点的锦袍,大王我今天要好好看看热闹。”辛雅扭过头去调皮地伸了伸舌头,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实的紧身衣服出来,给嘉文换上。嘉文也不懂得衣物的讲究,只管辛雅拿什么就换什么。
赶到现场,只见擂台上两名少年打得正激烈,两旁围得人山人海。嘉文左右看了看,只听人群当中有人正绘声绘色地向旁人讲解擂场的形势。挤上去看清那人的面目,才发现那人生得一副瘦骨嶙峋、尖嘴猴腮、嘴边两撇长须,一副滑稽模样。虽说起话来声调阴阳怪气,言语之间却妙趣横生,如行云流水一般毫无停顿。嘉文上前施了个礼道:“这位先生……”那人见嘉文向他施礼,急忙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公子有何指教?”“刚才听先生讲解甚为精彩,心中钦佩。敢问先生尊姓大名?”“鄙人钟离涂,乃陆将军之友。听闻老友之女比武招婿,特来凑个热闹。”“哦!钟先生……”“公子误会了,某复姓钟离……”“不好意思!兴会!兴会!某姓李,叫我……李寻欢好了,也是来凑个热闹。”
嘉文看了看台上,问钟离涂道:“这擂台如何比法?”“此番决出十人,供陆家小姐相亲。挑战者可任选领先十人之一为对手。胜者留下,败者出局。”“哦……明白!现在进行到什么阶段了?”“此时台上较量之人是孙、黄二位公子……”正说话的功夫,就听“扑通”一声,只见一人被打下擂台,摔在人群当中。台上获胜之人向喝彩的人群挥手致意,嘉文赶紧问钟离涂道:“这是何人?”“这位就是孙琳孙公子。”“哦……”
此时,只听台下有人高声喊道:“下面是江夏徐公子对西川李公子……”嘉文对钟离涂笑道:“西川的?我们那边的……”“我看那位李公子身手好生厉害,已战败多位对手,样子也生得俊俏。看样子陆小姐的夫婿非他末属”“没听说我们那还有这等人物,我倒要好好看看……”此时双方都已登上擂台,钟离涂指着台上一位白衣少年道:“那位就是西川李靖南公子”。“李靖南?怎么有点耳熟?”嘉文仔细望去,待看清那人面目,不禁大吃一惊。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扬。见秦扬女扮男装来打擂,嘉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暗暗叫苦道“老婆呀老婆,你这是搞得什么名堂?”
擂台上,只见秦扬与那徐家公子斗得不相上下。嘉文问钟离涂道:“姓徐的如此厉害,不知何许人物。”钟离涂道:“乃徐盛将军之侄徐桢……”嘉文早听说徐盛有个侄子武功不俗,心中暗暗叫苦。秦扬连败数人,打得辛苦,不时挨上徐桢几招。
嘉文见老婆挨打,看得心疼,忍不住跳上擂台将二人拉开,周围观众一阵莫名其妙。徐桢见状问道:“这位仁兄何故阻止我与这位公子比试?”嘉文笑道:“拜托兄台你有点生理常识好不好?这么漂亮一个女人站在你面前,居然称呼公子。”“这位公子莫非与某说笑?”“谁和你开玩笑?你小子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太太样子难看不成?”说着,嘉文一把扯下秦扬的头巾,众人这才辨认出是个女子,顿时议论纷纷。
“不好意思,这位姑娘是我夫人……老婆她淘气,回去我会教育她。请诸位多多海涵……”嘉文陪着笑脸冲众人一番致歉,拉着秦扬的手就要离开。忽听徐桢在后面喊道:“请留步,你们这么走了,教徐某如何是好?”嘉文回头笑道:“徐兄您继续比试,我们不打搅就是了。”徐桢道:“公子此言差矣,徐某与尊夫人比试一场,尚未分出结果,总得给徐某一个结果。”嘉文道:“男子汉大丈夫,赢个女的也不光彩吧?”“擂台之上胜负未分,此事也不能办得如此糊涂。”“你想怎么样?”“如果尊夫人不想继续比试,当认输才是。否则就与徐某分个胜负。”
嘉文回头对秦扬说道:“你也真是胡闹……给人家道个欠,认输算了。”秦扬不悦道:“妾身武艺不输这位公子,倘若徐公子不服尽可继续比试。要妾身认输,恕难从命。”“你……”见秦扬如此回答,嘉文真不知说什么好。在看围观众人不时发出一阵阵哄笑。嘉文拍了拍脑门,对秦扬说道:“既然不服,我替你比试如何?”秦扬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嘉文冲徐桢一抱拳道:“李某愿代夫人一战,不知徐公子意下如何?”“李公子有如此夫人,想必武艺不俗。愿与公子切磋……”
待登上擂台,嘉文才想起自己虽擅长剑术,却从未学过拳脚功夫。可眼下已无反悔的可能,只好硬着头皮挺着。嘉文心想:自己挨顿打,总比老婆被人打要强。
双方拉开架势,连过数招。好在嘉文有剑术的底子,招架倒还不算吃力。无奈毕竟不懂拳术,根本伤不到那徐桢。情急之下居然将莲花岛小混混打架的招数用了出来。
嘉文本来就忌讳别人打自己老婆,刚才见秦扬挨了徐桢那几下格外心疼,心里早就强忍着一股火气。仗着自己动作的敏捷,嘉文一把抓住徐桢的头发,拉过来便是一顿暴打。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徐桢被嘉文用膝盖一顿暴踢,随后又被嘉文用胳膊肘奋力一砸,顿时被打倒在地。趁着徐桢被打得晕头转向之机,嘉文如同拎死狗一般拽着衣领将其拎起,冲着他的肚皮一顿老拳伺候,随后一脚踹到台下。
嘉文这一番闪电般的招式把周围观众看得目瞪口呆,钟离涂在台下更是啧啧称奇。嘉文见徐桢被人抬走,拉着秦扬的手便要离开。钟离涂在后面高声问道:“公子方才所用招式如此厉害,不知是何门何派之武艺?”嘉文拉着秦扬的手,回头风趣地答道:“此乃我家乡‘街派’之‘流氓神拳’……”
回到驿馆,秦扬低着头坐在塌前,等着嘉文的责备。嘉文与她对视许久,最后却忽然笑了出来。他拉起秦扬的手,无意间碰到她的腰,不想秦扬竟疼得“啊呀”一声。“怎么了?”嘉文急忙问道。“没什么……”嘉文笑道:“还瞒我……看你在擂台上没少挨打……”嘉文吩咐辛雅等人退下,随后解开秦扬的衣服,果然看见好几处淤伤。嘉文摇了摇头,冲外面吩咐道:“辛雅!”“在!”“打盆热水来……”“是!”
不多时,辛雅把热水端来。嘉文让秦扬躺下,拿布巾浸上热水敷在她伤处。趁着这个机会,秦扬劝嘉文继续参加明日的比试。嘉文不以为然地笑道:“以为她多大面子?搞得好象天下女人死绝似的……我才不稀罕趟这汪混水。”“其实,幼贞她很在乎大王。否则,也不会求妾身女扮男装替大王比武。”“我就知道老婆你一向都很乖,不会突然闹出这么一件调皮的事来。果然是那家伙的主意……”“请大王重新考虑,切勿意气用事……”“早想好了!我李嘉文从来就没想过再娶一个老婆……”
秦扬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妾身明白大王的心意,可大王也该替幼贞想想。幼贞一个女儿家,本无法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既对大王有意,何不成全。大王难道忍心为一时意气担搁幼贞一生大事。况且,这门亲事对汉吴两家有利。大王即便不为自己,也当为陛下想想。”嘉文本不好在秦扬面前表露自己愿娶陆青之意,见秦扬如此苦口婆心地劝他,也渐渐放下心来。他冲秦扬微微一笑道:“如果老婆你容得下我再娶一房,我就答应……”“大王又在说笑,妾身几时埋怨过大王?倘若容不下幼贞,此时为何在此劝大王?”嘉文蹲下身来,拄着下巴对秦扬笑道:“那好吧!只要你今晚陪我……”
第二天,嘉文随其余九位公子,共十人来到陆府,供孙夫人考核。孙夫人来到客厅,隔着一道竹帘会见十位公子。陆青悄悄躲在孙夫人身后,指着嘉文悄声对孙夫人说道:“那个就是李嘉文……”孙夫人问道:“如此岂不怠慢了人家?”陆青笑道:“娘您放心,李嘉文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怠慢’两字怎么写……”“你这孩子……”“这厮几次三番戏弄女儿,娘大可不必客气,替青儿好好耍他一耍。”正说话的功夫,一名侍女悄悄向陆青报道:“王妃求见……”陆青对孙夫人说道:“秦姐姐来了,我去接待一下……”
陆青将秦扬带到孙夫人身边,一起观看孙夫人如何考嘉文与那九位公子。孙夫人先是客套一番,随后对众人说道:“蒙几位公子对我家青儿的厚爱,来府上做客。昨日擂台之上,诸位已施展出过人的武功。然空有一身武艺,不懂才艺却是一大憾事。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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