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朝阳 第 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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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九章 性欲 (下节)

    (更新时间:2007…6…18 20:55:00  本章字数:2397)

    张柏兰上前来想将我和海浪拉开,他用力一甩手把她给推到地上,喝道:“滚开!”我心里窝上了火,猛的将他推开,俯下身去牵张柏兰起身。海浪怒冲冲的扑到我身上来,一手箍了我的肩膀,把我往车里面塞,叫道:“跟我去见辣妹儿。”我一只脚跺住车身,使劲往后一顶,海浪猝不及防我强烈的反抗,抱着我摔到地上,他从后面箍着我更紧了,我急的用肘去撞他的软肋,他痛的直叫,却死不松手。我慌忙住了手,可也是第一次见到清醒的海浪会有如此的不理智,我憋红了脸喊着张柏兰过来帮忙。她刚才一跤像是摔疼了,佝偻着腰背一踮一踮的走上前来,一手抓着我的肩膀,一手去扳海浪箍我的手臂,再一脚踹住他的右腋,一顶,把我拉开了。她自己却叫海浪给抓住了,我回过头去拉她的时候,海浪抱着她的右脚,起身一个360度的旋转,将她丢了出去。张柏兰狠狠的撞到了车身上,再‘嘭——’一声跌趴在地上,佝偻着的腰背伸直了,她嘶牙咧嘴的一脸痛苦,咳嗽不止。

    海浪挥着拳头又扑了上去,她吓的直叫唤,我一个闪身,在海浪击到前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再一个翻地扫,原以为以海浪的身手足可以跃起避开,没想他却被我扫倒,四仰八叉的横倒在地。我一手扶着张柏兰,一手伸出去拉他,他猛的拍开我的手,伤心的哭了出来。我知道他喜欢辣妹儿,刚才的气急败坏也只是他可笑的掩饰而已。有人说,性爱是爱情的升华,我想,那爱情便是友情的沉淀了。友字上面顶着个冗杂的头就成了莫名其妙的爱,或许他真的爱的太深,他哭的是那样的放肆,像个孩子。

    远远的,我看见了辣妹儿。其实也不远,就那么三两丈的距离,不知是她走过来的速度很慢还是我的心逃离的很快?便显的远了。她张着她一贯的铜铃一样的眼睛看着我,看的我毛骨悚然。以前,我一直认为人的眼睛在动用的时候眼球里的光线只有两道,左眼和右眼的总和,现在,我又怀疑了我的认为,她的眼睛,她看着我的眼神,所放射出来的光线看似两道,却实如千万道,甚至更多的让我无法估算的光线,它们一道道的在时光中的空气里穿梭的太快,便变的很小,只是紧紧的凝聚在一起让我的肉眼分辨不出来而已。我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的,她的眼神射过来,我身上的每个毛孔都有如针扎进的刺痛,到最后的毛骨悚然。我把视线移开了,眼睛是心灵之窗一点不假,我不想让我的心和她的心再有任何或好或坏的碰撞摩擦,那样就显的心安理得了些。可就是这样的同时,我听到了她一声很微弱很轻鄙很可怜很无奈的笑,扎进我的耳朵里,比那些扎进毛孔让我为之悚然的针还要厉害,使我难受。

    她说:“不看我了,是没了勇气还是压根儿不想见到我?”我是没了勇气,却不敢回答,回答是没了勇气的勇气也丢了。她又说:“情人节那天晚上,你和海浪呆的那间酒吧,我有去过,就在玻璃窗外,看见了,也听到了,你们的心里话。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想过了,我一厢情愿。也怪,也懂。”她抬着眼睛看天,是在极力制止她快止不住的泪。我把视线移了回来,看着她,她却不再看着我了。她说:“刚见到你的时候,就觉的你变了,可我说不出你哪儿变了,现在我知道了。”她咬着嘴唇,努力的迸出了几个字:“你变心了。”她这四个字铿锵有力的砸到我头上,沉重的让我受不了。我轻轻握着她的肩膀,很迷惑,我就不曾对她有用过心,又从何说起的变心?可不管怎么样,她的伤心难过让我好想对她说一句对不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的低垂的带着梗塞的唤了一声:“辣妹儿。”她还是没有看我。她说:“我知道,你说过的,爱情是排他的,双向的,不容勉强的……”

    我慌乱的心总算得到了一丝欣慰,说:“你原谅我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乞求她的原谅,想必原谅和痛苦在同一个人身上是等立的,她有了原谅就会没了痛苦,至少也是少了或是减轻了。我由衷的不希望看到她的痛苦。

    她转过了身去,一字一顿的说来:“我恨你!”

    我惊惶。

    她走到海浪身边,蹲下身去,拭干了他的泪。然后,不知道她是搀着他还是挽着他一起消失在夜里的黑暗中。

    好久的沉静,我转脸看了眼一边的张柏兰。她哼一声,也走了。

    我想,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必须要问一问,我需要一个答案。在朝阳升起的时候,我就站在了这个城市最高的地方,我离它最近,它或许可以回答我。我扯着嗓门大声喊着,我做错了吗?我是不是做错了?那朝阳一脸微笑,它的光线射到了我身上,我怎么会是透明的?光从我身上穿透过去,照到我后面,扭头看不到我的影子,我是透明的。我再回头看朝阳的时候,它不见了,带走了所有的光。看来它回答不了我这么高深这么有内涵的问题,就避而不见了。我一向把它看的很伟大,就连阿亚都把它视为浩瀚宇宙里灵力最强的东西,而将自己每天的愿望予以寄托。呵,它也不是那么伟大,除了给我一点光,让我知道了我是透明的。海浪又来了,他说他只是来告诉我想要的答案的,他很肯定的说,你做错了。张柏兰也来了,她同样告诉我,你做错了。刘琪儿出现了,她用很同情很关切的眼神看着我。亚兰姐和吴副总编,她俩面无表情。远远的,我看见了阿亚,她就像天际的朝阳一样遥远,我看不清她什么样的表情。最后出来的是辣妹儿,她没有说我错了,只是不停的在喊,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我痛苦的摇头,从这最高的地方往下看,那街道上的车辆就像一只只蚂蚁,我一口唾沫下去都可以淹死好几只。痛苦之下又生了害怕,众矢之的不堪忍受又让这痛苦和害怕变的渺小了。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可以有勇气去自杀,其实那不是勇气,是让你把痛苦和害怕都看淡看轻看渺小的不堪忍受。这是一种极限,也是一种无上的至高境界,佛门弟子们穷其一生所谓看破和叁悟也只是四大皆空:贪、嗔、痴、恨。自杀的境界所透视的四大皆空便是生老病死,生亦是死,死亦是重生,较贪嗔痴恨,似乎更上一级。

    我跃起,离开了这最高地方的落脚点,向那一只只慢慢变大的蚂蚁扑去——

    正文 第十章 游离 (上节)

    (更新时间:2007…6…24 13:44:00  本章字数:2880)

    10

    我像是被谁拉住了,使劲的拉着,拉醒了。睁开眼来,是阿亚。她轻轻的问:“又做噩梦了?”我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心里说不出的空虚,空虚的真的可以生出轻生的念头,这念头又让清醒中的我感到害怕,瑟瑟发抖。只有阿亚在我怀里,她给我的温暖可以让我安定,就像她需要我的温暖可以安定一样,我是那么的需要她,离不开她。我经历了一次死亡,就因为这个我更懂得珍惜,哪怕是场梦魇。她也一样,柔弱的蜷在我的身体里,我们就这样紧紧相拥在床上,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温暖快乐无忧无虑的像自由飞翔的小鸟,像优哉游哉的鱼儿,却又像两条可怜的毛毛虫,蜷在一起,离不开对方的温暖,永远离不开,我的世界要是没有了她,我想不出我面对的是怎样的暗无天日,那种丢失是永远抹煞不了也愈合不了的伤痛。

    我多么希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可这就如慧星不会撞地球一样的不可能。外面有鸡啼声响起,隐隐约约的清脆声划破了安静的夜晚,迎来了朝阳。

    我还在想在这个城市里还有谁家里会养着鸡的时候,阿亚从我的怀中钻了出来,很认真的跟我说:“有人要杀我。”我知道她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很冷静的问她:“是谁?”我有惊讶,惊讶于有人杀她,可并不害怕,毕竟她现在还是很安全的呆在我怀里。她摇头,说:“这是昨晚上的事,我没看清,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要杀我的人就在家里面。”

    阿亚的房子是三室一厅,再加一个厨房和洗手间。这几天里,我和阿亚一直住右首最里边的卧室,亚兰姐和吴副总编睡隔壁,再过去就是刘琪儿和张柏兰的房间。平时,海浪过来会睡客厅,昨晚上是铁定不在的。我的手经不住抽了一下,喃喃的说:“吴副总编?”

    “蜈蚣?你怎么会怀疑是他?”阿亚看着我。

    我说:“随便猜的。”

    阿亚说:“我记得昨晚上到我房间来杀我的人,手里拿着把不知道什么样的刀子,向我猛刺过来,幸好我没睡着,避开了,待我开灯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不过我有一种感觉,这个人是个女的,绝不是蜈蚣,我能隐约听的到她的呼吸声,对,就是个女的。”

    我说:“屋里女的就是琪儿、柏兰和你姐了,亚兰姐绝对不可能,柏兰以她的身手要杀你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也可以排除。琪儿嘛,我可以保证她不会有害你的心思。”她看着我,没有说话,可她的眼神给我的感觉是,她不信任我说的这个保证。因为,刘琪儿在她们所有人的眼中是个很邪的人,她爱我又是个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我的保证在阿亚的心里是起不了多少的作用的。我知道。

    一条小溪边。

    这条小溪的水不知道是从哪里流过来的,也不知道它要流向哪,就像我不知道老天什么时候创造了人类,也不知道老天什么时候覆灭人类一样。这条小溪是很美的,这是刘琪儿以前带我来的地方。今天,我带了她来。

    徜徉溪边,呼吸着凉爽的风,看溪水淙淙,同样是件很美的事情。天气渐凉,快到霜降时节了,我回想起在厦门那下雨的傍晚初次见到她的情景,感叹时间过的真快。顺着小溪走了一段后,地上开始有被人淘过的沙子,干干细细,踩在上面松软松软舒服极了。再前边,一个小树林子,太阳光从天的那边照过来,像蓄含了力量一样穿透树枝,在地上留下一个个错落的光斑,那些枯黄的树叶子变哗哗的落下来,美中散发着冷清。刘琪儿踮着脚尖踩在上面,枯叶破碎的声音像一个个铃铛摇响了她甜甜的笑。她出来的时候,身上多加了一件薄薄的像地上那一个个错落有秩的光斑模样钩织的毛衣,她轻舞飞扬了起来。不知道多少日子,我没有看见过她这样快乐的笑容了。

    我站在那些光斑的外面,告诉她:“昨天晚上,有人要杀阿亚。”她轻曼的舞姿停止了下来,在她脚下最后的两片枯叶咔吱咔吱的粉碎,她看了我片刻,那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消逝,变的僵硬,这样的僵硬要想回复到甜美的笑容是很难了。我忽然意识到我做了一件让自己多么悔恨的事情,我应该用别的方式,——我的话伤了她,破坏了她的翩翩其舞和快乐的容颜。

    她踏着已经残碎的枯叶走到我的面前,说:“你怀疑是我?”

    我说:“我从来都不会怀疑你,从以前到现在,到将来。”

    她痛苦的笑,说:“我看的出来,你还是有怀疑我。”

    我摇头。

    她说:“你今天带我来这里,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情,是吗?”她撩了撩被风吹刮到脸上的头发,捋到脑后,然后很坚定的跟我说:“你不该带我到这里来,在这里,只有快乐和无忧无虑。我第一次带你来的时候,就很高兴很固执的认为,你到领我来的时候你会对我说你爱我,可你没有,你破坏了这个美丽的地方,这一方净土,你摧毁了我唯一的梦。”

    我不知道我这是第几次出现惊惶的表情,又是多么的无辜。她扑簌簌的掉下泪来,说:“我不认为自己脆弱,可我也并不那样坚强,在这个世界上,我一直把你当作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柱,谁都可以不相信我,唯独你不可以。”她推开我,从来时的路回去了,带着她那被破坏的唯独。

    我往前迈了几步,走进一个较大的光斑里面,寻找着头顶上通向太阳的空隙。也怪,这些树枝和枯叶交叉纵横,空隙无数,却不能让你的视线一条线的穿过,我成了这下面的阴影,孤独而彷徨。

    我感觉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渐行渐远。我冲到小溪边,大声的喊,冲着清澈的溪水大声的喊,冲着天空,冲着九霄云外,不知道这样反反复复的喊了多久,除了带来身体的劳累和嗓子的沙哑外我感觉不到心里的苦痛减轻分毫。

    我去了酒吧,一个不知名的酒吧。

    吧台边,叫了杯啤酒,都说一醉解千愁,可当我举杯的瞬间,恍惚又忆起了借酒消愁愁更愁的话。让总弄不明白,这哪个是对哪个是错?举杯在手,又惑然不前了,真的愁怕了。

    旁边过来一个女的,对吧台里的服务生要了杯啤酒,想必她是渴了,喝凉水似的,一杯又一杯。我看着她,比我自己喝都畅快。她瞟了我一眼,双手在吧台上一撑,那滚动椅滑到我身边,她的声音就像她的动作一样很狂放,说:“想请我喝酒,又不好意思说是不是?”我没说话,她伸手拿过我手中的那杯酒,一口干了,大咧咧的用袖子擦了一把嘴角残余的酒液,然后对服务生招呼道:“再来四杯,”她指了指我,“包我那几杯进去,一起算他的。”

    我叩着吧台,说:“小姐,我赚两个钱不容易的。”

    她不屑的哼了一声,说:“我还以为你是想请我,没想你一杯酒端手里半天还是舍不得喝呀!”

    我苦笑。服务生推过来四杯啤酒,一字排开。她说:“这酒要都要了,看你贼小气的,呆会到房里给你打个折好了。”说着,一口干掉了三杯,她将最后一杯推给我,说:“贪小失大,我要是贪你这点小便宜,还怎么出来混。”

    她还挺横,我摇头,说:“我不是嫖客。”

    “不是嫖客总是男人吧!”

    “我不光顾你。”

    她杯子往桌上一杵,不悦道:“你妈的,装君子啊!刚才还色眯眯的盯着我看,装什么啊,到这里就是为了喝着喝不起的酒啊?不就是来找女人嘛,找乐子嘛,装,还不光顾我,每个晚上有多少男人抢着要跟我上床……”她喷着一嘴强烈刺鼻的酒味,泼妇一样的叫骂。

    正文 第十章 游离 (中节)

    (更新时间:2007…6…26 20:54:00  本章字数:2384)

    我躬着腰,在她耳际低低的说:“老子嫌你脏,怕被染病啊!”

    她怒不可揭,吼道:“老娘要多干净有多干净,你妈的……”

    我滴酒未沾,这么一叫骂心里的苦痛和愁闷倒发泄了出来,说不出的通畅。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捋袖伸手,戳着我的胸口,骂道:“你个穷乡巴佬,滚你妈的蛋,几杯酒钱还害的老娘发脾气,没碰着过的事,你妈的!”我也跳了起来,破口大骂,那动作言语幼稚的像个孩子。那女的一击掌,朝天一声吼:“十三太保!”

    不知道哪里就冒出一队人来,我数数,还真是十三个人。我大叫:“鬼日的,原来是家黑店。”那女人早溜了出去,十三个彪悍的男人围了上来,先下手为强,我从吧台上抓过一只酒杯,猛砸出去,那些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我一个翻身,坐上了吧台,双手一撑,滑到了另外一头,起身纵跃,翻了出去。正自高兴,酒吧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一窝蜂的堵住了门口。

    “黑店?还讽刺呢?你狗日的讽刺我是不是?别想走了,今天不剁了你老娘以后没法子混了。”那女人在后面喊,“这全都是我的人。”

    “我是酒仙。”一个男的说。

    “我是酒鬼。”又一个男的说。

    “我是酒妹。”一个女的说。

    “我是酒施。”又一个女的说。

    ……

    我吓了一跳。

    “还讽刺呢?砍死你!”众人齐声吼。

    我脸上抽筋样的难看。

    “喂,要不要帮忙?”一个好熟的声音。我扭头一看,是张柏兰。她笑吟吟的看着我,说:“怎么搞的?要闹事也不要闹的这么大场面,难收场啊!”我说:“你冒出来顶个什么用,只不过多个人挨打而已。”她摆了摆手,说:“你老小瞧我,看着!”她双脚在地上一跺,身子纵起,双手抱住了舞池边上的大铁柱子,右脚一点,左脚借力一撑,扑了出去。那十三个人立马分成两队,一队围向她,一队向我袭来。我看这些男人个个肩膀宽阔,臂粗拳大,是经过长期训练的打手,我怕她吃亏,忙奔了上去。那些人动作也还利落,将我从中截下成双重式围攻,前面一重成三角位置攻我面门和左右腰际,外面一重成四方阵形待第一重退后,立马抢上,分攻我前后左右,如此反复数次,成了车轮战。

    百忙之中我看了一眼前面的张柏兰,她上蹿下跳,左冲右突,却不在那六个人的攻击范围之内,正值庆幸,我左肩上挨了一拳,身体失去重心向右边摔去。在我身体旁边倒着一把椅子,我一个打挺起身去抓,没想后面伸出一只脚来将那椅子踢出了丈外,我转身一看,是个老头儿,他手里还拎着个酒瓶子,见我转身瞪着她,慌忙退到那堵门的人群里面了。

    “都住手!”张柏兰执了匕首抵在了那女人的咽喉上。

    我上前就是一个上勾拳,将那把我打飞的男人打的吐牙血。那些堵门的人顿时大喊大叫,甚至有些恸哭不已,如丧考妣。我看了直笑,那十三太保却心有不甘,有再攻的冲动。

    不知道哪里跳出来一个女的,大叫:“误会啊,误会。”她拉着我,一脸兴奋的说:“你还记得我吗?”我打量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她跑到被张柏兰制住的那女人面前,说:“盈姐,这肯定是个误会,我认得他的,他是燕燕姐的朋友。”她又转向跟我说:“我叫明明啊,上次在我们宿舍,两个追你的人,我有让菲菲和佩佩咬他们的,你忘了?”

    我顿时恍然,忙应道:“记得记得。”我摆手示意张柏兰放了那女人,说:“今天就看燕燕的面上,放了你。”那女人啐了一口,说:“这话我说还差不多。”

    那十三太保和堵门的人哄一下散了。我拉了张柏兰出门,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她偷偷扭头往那酒吧里看了一眼,拽着我迅速的折了回去,说:“我想了很久,要找到老爷子制造动力饕餮号催情药的基地和冰工厂,必须从那些贩药或吸毒者入手,再顺藤摸瓜一步步的寻过去,这样机会就大的多了。”我和她又进了酒吧里面,在进门的那一瞬间,我仰头看了看酒吧的招牌:舞棚酒友快活居。门旁边还立着一块显眼的牌子,上写‘欢迎新老会员鼎力加盟,敦请警察与吝啬鬼止步,谢谢!”

    一间包厢内。

    张柏兰说:“我就是跟一个女的进的这间酒吧,刚才就因为你的事把她给跟丢了。”

    我问:“谁呀?贩药的还是吸毒的?”

    她说:“吸毒的,跟她两天了。这时候,好像犯了瘾,正到处寻人买毒品呢!”

    包厢的门吱一声响了,我和张柏兰敏锐的躺到了卡拉OK大音箱的后面,探头看去,却是盈姐和明明,后面还跟着个蓬头垢面时不时痉挛似的猛吸着鼻子的女人。张柏兰抓着我的手,轻声说:“就是她。”

    “盈姐,给我一点吧!”那女的跪在地上哀求。

    “我真的没有了。”盈姐说。

    “盈姐,你不能看着我这么痛苦死吧?想当年,我们大家一块从村子里头出

    来的时候——”她又猛吸一下鼻子,很吃力的说:“那时候穷,我连自己的一条换洗裤子都留你穿的,你现在不能把我给忘了啊,盈姐。”她用手使劲的来回搓揉鼻子,很明显的看到有鼻血的流出。

    明明在一旁看的不忍,插话说:“盈姐,我看英子她快撑不下去了,你就给她一点吧!”

    盈姐无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在找朋友酒吧,萍儿和兔子喝酒闹事,黄山就那事指明了要断我们一个月的货。”她看了看开始在地上挣扎的英子,皱眉道:“早叫她不要沾那玩意儿,不听!”明明说:“那别的什么人那里可以买点应应急嘛,你跟道上的人都熟。”盈姐不耐烦道:“黄山那厮都发了话,谁敢卖给我们呀!”明明忽然说:“盈姐,老爷子不是最近推出了动力饕餮五号嘛,听说那里面就含有冰晶。”盈姐一张脸沉了下去,说:“那东西你敢用?春药和冰毒一结合,可是冰火两重天,尤其是我们做这一行的,英子她以后想把毒戒掉就难如登天了。”明明说:“那怎么办?”盈姐搓了搓手,一咬牙,说:“到外面叫两个人进来,把她绑了,再给她灌水。”

    正文 第十章 游离 (下节)

    (更新时间:2007…7…5 21:19:00  本章字数:4410)

    那英子蜷在地上一个劲的抽搐,像极了一条狗,一条被人割破咽喉却还残余一口气可以倒在地上挣扎两下的狗。我看不见她的脸,却可以想到那张扭曲的不成人样的面容,是那样的惨不忍睹。我忽然想起了郦一茜,那个可怜的女人,都好久没见过她了,不知道她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或许死了也不一定,我想,我还是该去看她一回的,哪怕真死了,到她坟前献束花也好。

    明明领了两个男人进来了,抄了绳索。明明问:“盈姐,要不要拿块毛巾堵她的嘴?我怕她受不了会咬舌头。”盈姐扬了扬手,说:“先灌水,”她想了想,“还是灌酒,灌酒比灌水好,赶紧!”正说间,那英子癫狂的从地上蹿起身来,抱着头使劲的往一边的矮几上撞,厚厚的玻璃碎了,她额头也是血肉模糊。盈姐一急,上前去抱住她,那英子猛一个转身,一手勒住了她的脖子,一手抓了块玻璃片抵在她的咽喉上,她手控制不住的颤动,看那盈姐的喉咙上已被扎出了口子,血顺着胸口流到衣服里面。

    明明大叫:“英子,你别乱来啊,别——”

    “你闭嘴!”她的鼻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止住了,却换成了粘稠的鼻涕,在人中和嘴唇上结下的小血板块上流下来,和了口水变的一塌糊涂,像个不能自理的孩子。她的两片嘴唇不停的打颤,嗓子还哆嗦,说:“我……不想杀你……盈姐……你不要逼我……快交出来……那五号……”

    盈姐脖子里憋着劲,一动不敢动,小心翼翼的说:“英子,那东西伤身的,你——”

    “快拿出来!”她手里的玻璃片似乎又扎进去了一点,那血汩汩的从那玻璃尖尖的口子里涌出来,流的更急了。

    明明在旁边喊:“盈姐,英子她疯了,你快给她吧!你看她的眼睛……”

    那双紧紧绷着到不能收缩,凶悍而邪恶的眼睛,那里面的瞳仁深邃的如同黑暗崖洞里隐藏栖栖的乌鸦。我正为这双眼睛感到恐惧的时候,盈姐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粒药丸,递了给她。我咬着嘴唇静静的睁大着眼睛,几乎都感觉不到张柏兰那手指上尖尖的指甲在抓着我手腕的同时快陷到了肌肤里面的疼痛,她一样的紧张。

    英子的癫狂迅速静止,紧绷的可怕瞳仁在慢慢的收缩,变的萎靡不振,整个身体也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垂落到地上。盈姐一手捂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一手取掉了她手里握着的那块玻璃片,急道:“快,快点把她绑起来。”话音刚落,英子从地上又蹦了起来,一张脸涨的血一样的红,眼神是春色无边的,如同被千万只蚂蚁附满她的身体,让她疯狂的双手迫不及待的摩搓她每一寸如火烧一样充满欲望的肌肤。那疯狂、那冲动、那强烈的爆发、那不可压制的需求,又一个可怜的女人。我闭了眼睛。

    自然,她没有翕张着嘴唇到乞求渴望得到解脱的地步,她没有变成一匹狼。那两个男人,抱着她去了旁边的一间房,接着,就是那不可压制的释放出的满足的声音。

    我和张柏兰一句话没说,什么事也没做,从酒吧里偷偷的遛了出来。我大口的喘气,莫名的悲哀,只有迎风奔跑,冲刷着我全身的疲惫和杂乱的思想。

    两天后。

    我和张柏兰还是去了舞棚酒友快活居。她永远像个影子,一进门就隐身术一样不见了。我还是去吧台先叫了杯啤酒,下意识看了看两天前来这的时候坐的那个位置,有人了,一个女的,说不上漂亮却也生的丰满,谈不上妙龄还算年轻的这么一个女人。她双手叠在吧台上,俯着身子看着面前的一杯啤酒正出神,我看她很认真的发着愁,想必也是在揣摩那一醉解千愁和借酒消愁愁更愁哪个对哪个错吧?

    “你好。”我挪到了她旁边。

    她看了看我,说:“不好。”

    我问:“失恋了?”

    她惨淡的笑了笑,说:“我做鸡的。”

    我莫名其妙的‘哦’了一声,又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生意不好?”

    她叹了口气,像是遇见了知音人一般,一手搭上我的肩头,诚诚恳恳的说:“不容易呀!我们这一行竞争性也是蛮大的,长相稍微逊一点,年龄稍微大一点就马上会被淘汰掉。这不,昨天又新来了一批,个个花枝招展的,唉——”接下来她就是一声比一声重一声比一声幽长的叹息。

    我举起酒杯,往她酒杯上碰了碰,说:“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喝他个痛快!”

    她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说:“你也知道,我这可是卖肉钱呐!”接着又是一声长叹,说:“今非昔比了,换了两年前,几杯酒钱我是断不会放在眼里的。”她捧着酒杯凑着嘴呷了一口,一脸豪爽说:“既然你有这个心,要我陪你喝个痛快,我也就不能扫了你的兴,这次你请了,我舍命陪你喝。”她一仰脖子,一口饮尽了。我看她喝的太猛,酒或许还没下肚,就对那吧台里的服务生吆喝了起来。

    我趁她喝的兴起的时候,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久没生意可做了?”她脸红脖子粗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不过我敢保证今儿这一晚上别的要进洗手间的朋友可要憋死了。她憨憨的笑说:“你怎么知道的?”我连笑的力气都没了,看她这阵仗,像个酒疯子一年半载没碰过酒一样,比那刚从牢房里放出来的犯人见了肉还要厉害。我摸了摸口袋,这次是要大放血了。她不停的叫着干杯,我没有敢跟她碰杯,更没有敢跟她干杯,生怕被她莫名其妙的劫了财呆会还要被莫名其妙的劫了色去。

    张柏兰来叫我,临走时我还没忘很真切的对她说一句生意兴隆。为了自己以后别再碰到这样的糗事,我也祝所有的妓女们个个生意兴隆,个个都能做金鸡,财源滚滚。

    “她,谁呀?”张柏兰问。

    “一个朋友。”我随口敷衍说,又怕她追问,忙问:“上次那女的找到没有?那基地和冰工厂的事具体查的怎么样了?”

    她神秘的笑了笑,说:“你猜我怎么要她说出来的?”她在我面前摊开了手掌,上面是写着卖药人的地址,还有几句乱七八糟的暗语。我说:“要是我出马,也可以叫她开口的。”她轻蔑的笑,说:“你就是牺牲色相也难让她告诉你,我这一手可是部队里秘传的催眠术,百试不爽。”我故作惊惶道:“少女情怀总是春,你不会什么时候对我催眠,强暴我吧?”她一拳向我捣来,说:“这催眠只对意志力很薄弱的人才管用的。”我笑着跑开了,大声道:“不是百事不爽的吗……”

    一条胡同。

    一所复古式建筑的宅院,门前站了一个女人。远远的,便闻到一股比狐骚味还恶心的恶臭,我料定是那个女人身上发出来的'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忙停住脚掩了口鼻。她见了我的表情,一脸诧异,有种恨不得生撕活剥了我的冲动,又有种被冤枉的可怜,还像是对我恶心的反应感到莫名其妙。我没敢上前,还是张柏兰咬了咬牙,过去跟她通了暗语。那女人点了点头,推门领我俩进去了,穿过院子,就进了大堂。

    大堂的中央是一张竹编的躺椅,上面斜躺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藏了半张脸在被子里,两只眼睛是很小的,发出来的光却是敏锐的,精悍的,他看我和张柏兰的时候,我很容易想起了老家那猖獗的半夜里出来偷吃的老鼠。老鼠是享福的,地上跪了两个漂亮的女人在给他捶腿,他就在我俩面前肆无忌惮的将他那双瘦骨嶙峋的脚从被子里伸出来,隔着衣服来回搓那两个女人的乳房。

    我不禁有些羡慕起老鼠,可这羡慕消失的很快,张柏兰一双怒煞的眼睛盯着老鼠,比那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女人像要把我生撕活剥的诡异表情还要可怕。

    “你俩个是归谁手下的?以前都没见过。”他说话了。

    张柏兰直接说:“我要买那东西。”

    “你要买什么呀?”他扯了扯肩下的枕头,往脑后垫了垫。

    那浑身发着恶臭的女人上前说:“老鼠,我看他俩不像是正儿八经来买东西的。”我心里一阵好笑,没想这男人还真叫老鼠。那女人看了看我,对老鼠说:“这男的一进门的时候就对我身上的味道很敏感,绝对不是需要东西的人。”我先是愕然,顿而大悟,原来她那诡异的表情是看出我不是个吸嗜者。

    我正要解释,张柏兰早按奈不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老鼠警觉性很强,张柏兰前脚迈出,他的手就从被子的边沿伸了出来,握着一把枪。我大惊失色,喊一声:“小心!”张柏兰一个俯卧倒,只听‘噼——’一声轻响,子弹嗖的过去,他那手枪上有装消音器的。再看张柏兰,她在地上顺势一个侧踢,将那躺椅踹翻了,老鼠早从上面跳到了地上,一个闪身躲到了一根梁柱的后面。地上跪着的那两个女人哇哇乱叫,抱着头跟那浑身散着恶臭的女人从前门一溜烟跑了。

    我和张柏兰从左右绕了过去,梁柱的后面却空无一人。‘噼——’又一声轻响,老鼠早蹿到了房梁上,朝地面上开了一枪,便不见了人。我和张柏兰看的膛目结舌,没想老鼠在瞬间之内真的可以如老鼠一样在光滑的梁柱上爬到房顶。

    翌日清晨。

    我去报社,半路上,竟鬼使神差的折去了俪一茜家。我想,我是该去再看她一回的。那别墅前的篱笆院里花匠还是起的那么早,在他后面就是那个清洁工阿姨,一路扫着花匠修修剪剪下来的枝叶,她年纪在这里最长,大家都是习惯叫她阿姨的。还有那个司机,他现在见了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露出讨厌的神色了。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大家都挤出笑容来回应我,笑容如此生硬,让我隐约能感觉到这里的死气沉沉。“啊呀——”花匠一不小心剪掉了一根嫩小的树枝,上面绽放着一朵花,我对花的认识不是很多,不晓得它在这样冷的时候还可以盛开的那样灿烂,只是觉得它像雪莲一样那么美,那朵花或许是这株小树上最美最鲜艳的花了,却叫花匠一不小心剪掉了。

    我看到了郦一茜,却是在我以前住过的那间客房看到的。她就坐在地上,背倚着床沿,窗外刚刚升起的朝阳不偏不移的照在她的身上,她的头发蓬乱的盖在脸上,让朝阳的光线都显的有些破碎,零零散散。我走上前,跪坐在她的面前,拨开了她脸上的乱发,——我几乎不认识她了。她都变的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郦一茜了,她苍老了,浮肿的脸颊和泛黑深陷的眼睑,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嘴唇还是干裂的,一小片一小片凸显的碎片更加深了她所有的苍白。要不是朝阳的光在我背上照出仅有的温暖,我想我会忍不住打个寒噤。她看着我,迷茫的,很久,像是不认识一样,我看着她,在她的瞳仁里就有我的一张脸,不知道什么样子的脸。

    “一茜。”我轻轻的唤了一声。

    她再也忍不住,猛的扑到了我的怀里。我搂住了她,紧紧的,真的感觉到她消瘦了,她的身子不再像以前那样的丰盈饱满,让你为之一顿。她太瘦了,如同某根烟囱里刚冒出来的一股细长的在空中摇曳的香烟,在还没有自然消散的时候,随便一道风或强或弱的吹来,都可以将其激的粉身碎骨。她像是很久没开口说过话了,嗓子里发出来的声音干涩而又沙哑,似干燥凛冽的寒风吹到我的耳朵里:“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来看我的,我知道,我一直在这等,我不会放弃,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一定会来看我的……”

    那干燥凛冽的寒风从我的耳朵里进去,一直浸淫到了我的心脏,泛潮一样从我的眼眶里涌出比血还要热的泪。泪水一滴一滴的掉在我的嘴唇上,咸咸的,这种从心里面生出来咸咸的东西就是世人渐渐淡忘和离弃的感动了。

    正文 第十一章 尘埃 (上节)

    (更新时间:2007…7…10 21:21:00  本章字数:3258)

    11

    我搀着郦一茜想扶她坐到床上的时候,发现她的腿麻木了,似乎是冻坏了?我不死心的抓了抓她的腿骨,又叩了叩她的膝跳,全无反应。她看见了我的动作,没有半点难过的意思,只是要求我抱她到院子里去坐坐,她说她好久没有从这个房间出去过了,她现在可以出去了,因为我的到来。我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挽起她的两条腿腕,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起来,她身体的重量已经轻盈到了极限,我都能很容易的摸到她凹凸的骨头,可我的心却一点一点的往下沉,沉到脚底下。

    房门外,我看见了倚在墙边上的张柏兰。我没有理她。她拦在了我前头,说:“我想对她进行催眠。”我只是很小心的微笑着看着怀里两眼看着我眨也不眨的一茜,从张柏兰的旁边绕了过去。她追了上来,说:“或许只有她才知道基地和冰工厂在哪了。”我懒的去听,径自下楼了。

    院子里,我脱了外套垫在石凳的上面,放她坐下,我就坐在她身边,斜斜的搂着她。她的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膀上,看着东方尽头升起的朝阳,光线柔和温馨,鼻子里轻轻呼吸着它所散发的温暖和清新。她显的那样的恬静和安详,这只有我在敬老院里见到的那些老人才可以做到这样,她们每天都起的很早,裹着毯子半躺在摇椅里静静的等待着朝阳的出现;静静的沐浴着它的温暖;静静的守侯一天;再静静的看着夕阳西下。这是一种习惯、一种操守、一种境界,我一直以为只有年过花甲的老人,她们没有了世俗的追求和欲望,才可以做到如此的恬静;如此的忘我;如此的安详。想不到郦一茜,也给我看到了这么美丽的一幕。

    我被这一幕打动了,陶醉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从陶醉里走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冰凉,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源源不断的冰凉却从我的肩头的地方传递到我的身体,我还是搂着她,斜斜的搂着正静静的沐浴着阳光温暖的一茜。她眼睛闭上了,脸上却还洋溢着恬静和安详的微笑,阳光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那些尘埃自由自在的在她的鼻子底下徘徊、流连……

    她死了。

    我从她紧握的手掌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药瓶。我不知道她是幸运的还是悲惨的,想不出她在我到来的前一刻服下一整瓶安眠药的可怕镜头。我悔恨自己没有早些来看她,哪怕早在她服药前的那一刻,她死了,无可挽回的去了另一个世界。我只是想,或许这就是她的希望;她的追求;她的最好的解脱,我还是庆幸我来了,陪伴了她的希望、解脱和最后的时刻。只是在心里对她深深的鞠躬,为她对我那长久的不惜一切的等待。

    空气的流动似乎加快了,空气里低低沉沉的伴了声音,又是彭羚的那首《囚鸟》: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记了天有多高/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不知还有谁能依靠……

    我亲手把她安葬了,就葬在这院子里最大的一棵树下面,面朝着东方朝阳升起的地方。还捡来了花匠那一不小心剪掉的开的很灿烂很美像雪莲一样的花,放到了她的坟头上。

    我将永远记得她。

    回去的时候,阿亚给我煲了一锅鸡汤。她给我和张柏兰个舀了一碗,忽?(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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