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J男的春天 第 1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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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了就知道了,估计你能喜欢。”

    “嗯,看了再说吧。”田一禾掠掠额前的发梢,说得既随意又勉为其难,好像给了连旗挺大面子似的。于是,那个服务员又多瞧了他几眼。

    电梯“叮”地一下到了,服务员先走出去,经过一个窄窄的通道给他们打开大门。哗啦啦的清脆的撞击声、此起彼落的欢呼声和惊叫声一下子涌入田一禾的耳朵,他瞪大眼睛,完全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

    十来张深绿色的长条桌,五光十色的老虎机,各种颜色的筹码,来来往往的人影,贪婪而专注的目光——这里,竟是一家地下赌场。

    田一禾一个普通老百姓,这种场面只有在电视电影里才见过,真的走进来,才知道这种感觉不是亲眼目睹你根本无法感受到那种震撼。

    金钱与诱惑无处不在,连空气中都隐隐浮动着贪欲和刺激。田一禾觉得自己呼吸有点困难,他转头望向连旗:“这是……是……”

    “朋友开的。”连旗微笑,揽住田一禾的肩头,“来,我陪你逛一圈。”他对服务员微一颌首,那个服务员走开,不大一会功夫又回来,手里捧着一盘子的彩色筹码。还没等连旗给田一禾介绍,田一禾就认出了好几种见过的玩法,什么德州扑克、百家乐、21点、轮盘等等等等,笑话,当年小田田也是看过赌神赌王赌皇赌后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但他没玩过,从来没玩过,眼睛里兴奋得直放光,也顾不得一旁的连旗了,摩拳擦掌地就想下场练手。

    连旗见他一脸的跃跃欲试,笑着把筹码都递给他:“你慢慢玩,有事就叫服务员,我去跟朋友打个招呼。”

    “去吧去吧。”田一禾跟挥云彩似的挥挥手,抓起筹码就兴致勃勃地奔着德州扑克去了。一掀牌,同花顺!多美!尽管一颗心激动得直发颤,田一禾表面还是很沉稳的、很悠闲自在的、很见过世面的慢慢踱到牌桌前,大模大样地一坐,跟别人一样,扔了两个浅绿色的筹码,虽然他都不知道那玩意代表多少钱。就算咱没玩过吧,也不能让人笑话了去。

    连旗悄悄嘱咐了那个服务员几句,让他跟着田一禾,自己走到东北角的楼梯,向上走了一层。已经有人悠闲地靠在楼梯旁等在那里,见他走上来,哈哈一笑:“行啊连老二,这么久了才过来一趟,就差我用八抬大轿去抬你了。”

    “裴老板新做买卖,贵人事忙,我也不敢轻易打扰啊。”连旗走上前,两人极有默契地同时伸拳头对撞一下。裴潇伸臂搭在连旗的脖子上,“你来得正好,见个人吧,你们是不是背着我约好了都过来凑热闹。”

    连旗诧异地瞥他一眼:“谁来了?”

    “嘿嘿。”裴潇嘻嘻笑,故作神秘地眨眨眼,“一会你就知道啦。”

    “生意怎么样?”

    “能怎么样,凑合过呗,咱也没后台,也没根基,得过且过吧。”裴潇也不好好走道,整个人简直就是挂在连旗身上,痞里痞气地说。

    连旗又好气又好笑:“你在这里跟我哭穷呢?场子弄得这么大还说没后台,你骗鬼呢你。”

    “哈哈,那也比不了你那个,我这就是小打小闹。”裴潇推开办公室的门,“人我带来啦,你们叙旧。”

    办公室里一个男人正盯着赌场的监视画面,闻言转过身,对连旗说道:“好久不见。”

    连旗愣了一下,随即笑逐颜开,上前给了那男人一拳:“周哥,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周鸿站起身。两人可以称得上生死之交,周鸿跟连新的感情尤其不一般,这么多年没见,已是物是人非,彼此都有些激动。但周鸿生性冷峻内敛,只还了连旗一拳,回手一指监视器,淡淡地说:“我先陪他过来玩玩。”

    “哦?谭老大也来了?”连旗扫一眼监视画面,笑道,“这倒少见。有时间去我那里,赌马赌狗也挺有意思,不比牌九轮盘差。”

    “哎哎哎。”连旗话音未落,裴潇先不乐意了,“你小子做事能地道点不?还有当老板面拉客的啊?”三人对视,一起大笑。

    “今晚都不许走,我做东,咱们一醉方休。”裴潇没事也得闹腾点事,人都来了更不能放。几人说说别后近况,彼此都有些感慨万千。

    周鸿对连旗说:“这次过来也想拜祭一下连大哥。”

    “好,哪天我陪你。我前几天刚去过,遇到钟青了。”

    周鸿沉默下来,他跟谭清泉之间,和连新跟钟青之间相仿佛,只不过大家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于是有了不同的结果。他说:“算了吧,我瞧着连大哥也没有恨他的意思。”

    连旗长吁口气:“他能去见他,还算有良心。”

    “哎呦!”裴潇忽然惊呼一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二人一回头,见裴潇指着监视画面,忍不住地乐:“连哥你行啊,带来的人都不一般,我靠他居然敢勾搭谭老大。哈哈,逗死我了,他俩杠上啦!”

    连旗错愕地仔细一瞧,可不么,田一禾挺着小腰板坐在牌桌旁,一边下注一边冲着对面的人含情脉脉地飞眼。那人斜着身子,漫不经心地看牌、下注,唇边的笑永远带着几分讥讽和玩世不恭,不是别人,正是谭清泉。

    35

    35、德州扑克。。。

    刚开始田一禾没看见谭清泉,他正被眼前纷乱嘈杂精彩刺激的牌局吸引呢。桌上本来有六个人,全是大老板,个个脑满肠肥人模人样,无论赢的输的眼珠子都是红的,紧紧盯着桌面上的牌。你说给你牌你就翻开来好好看吧,偏不,就掀起一个小小的牌角,再一点一点地往上挪,一边挪嘴里一边弓腰哈背拧眉攥目地嚷嚷:“枪!枪!枪!”累得满头大汗,好像这么弄半天手里的牌就能变成皇家同花顺一样。

    枪你X的头啊!田一禾对此十分不屑。电影里只有啥也不是的路人甲才会这么做,一看就是领盒饭的炮灰,高手哪有这样的?

    别看田一禾骨子里得瑟,但他能装B,至少表面淡定。他大大方方坐到桌子旁边,偷眼扫了一圈,然后貌似极为娴熟地扔下两个浅绿色的筹码做盲注,高傲地等着荷官发牌。

    哪个赌场都有猫腻,哪个赌场都搞鬼,没有猫腻不搞鬼它上哪赚钱去?每个人刚开始的时候都能赢两把,心花怒放得陇望蜀,然后开始输。赢是少数输是多数,可人们总是侥幸期待那点少数,擅于遗忘那些多数,等你反应过来时,早已深陷泥沼不可自拔。

    但田一禾不是这种人,当年他打工的时候,身边也有人去赌点小彩,只有他不去。他就想攒钱,以后过好日子。田一禾在某些方面很抠门,你让他花钱买衣服买护肤品,没问题,多少钱都行,可这方面绝对禁止。想骗我的钱,你当我傻啊?

    可今天不一样,今天田一禾花的不是自己的钱,是连旗那个炮灰的,人家都换成筹码摆在你面前了你还不用,那不是亏,那是亏大了!所以田一禾下注一点不犹豫,你敢下我就敢跟,你敢加我就敢加,绝不手软。要不是因为他其实不会玩,还没弄明白规则,他早就把筹码全推出去大吼一声:“Showhand!”爽歪了!

    就这么个没头没脑的主儿,把牌桌上六个人赢了五个,原因就在于荷官。荷官见田一禾是服务员带来的,服务员还对他悄悄使了个眼色,心里就有数了,这人是老板的朋友,要玩高兴的,得让人家赢钱。

    让别人赢钱也是个技术活,就像送礼也不容易一样,你得让人家赢得痛快赢得惊险赢得不露痕迹赢得以为真是自己运气好水平好,跟赌场半点关系也没有。

    于是田一禾一般是赢三把输一把赢五把输两把,可他牌面真不错,不是顺子就是葫芦,都很大,再加上反正不是自己的钱,输了他也不在乎,就显得格外有大将风度、英雄本色。田一禾美得媚眼乱飞,自矜自得,傲然环视,聛睨一切。这种又有运气又有“水平”的人,谁都惹不起,那五个大老板先先后后都站起来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不玩这个不就得了?

    结果田一禾面前只剩下了一个人,当然正是谭清泉。

    刚才赌钱的时候田一禾扫过谭清泉一眼,但他没往心里去,毕竟正在兴头上呢,牌和钱比什么都重要。现在赢得也差不多了,规矩也摸清了,桌上也只剩下他们俩了,田一禾注意到人家了。

    谭清泉跟那些赌民们明显不一样,太不一样了,一点没有赌徒应该有的那种紧张和神经质,而是淡然的悠闲的,甚至带点嘲弄,仿佛他活在另外一个世界,像看一场并不很吸引他的电影似的看着这群人,冷眼旁观,置身事外。赢钱也是那样,输钱也是那样。

    高手!田一禾眼前一亮,肯定是高手!

    谭清泉左手边放着一杯红酒,红酒田一禾不在行,什么挂杯度什么色泽度统统不懂,但他认识谭清泉右手边的香烟。

    点五的中南海。

    田一禾不禁诧异了,按说这男人无论外形气质穿着手法,都不像只吸中南海香烟的人哪,难道人家就好这口?

    正在这时,荷官发话了:“请下注。”田一禾这才发现那是提醒自己呢,对方的两个筹码早扔下来了,他忙跟上。

    荷官手指搭在发牌机上,开始发牌,每人两张。田一禾本想眼瞅着荷官发牌,但他发现对面的人没有,对面的人只盯着他,就好像他脸上有朵花似的。荷官把牌递到那人面前了他看都不看一眼,悠闲自得地端起红酒轻啜一口,浸染得薄唇一点绯红。

    田一禾忽然身上就热了一下,他也不看牌,他也看他。两人就这样目光胶着着,只不过一人随意一人刻意,一人淡然一人兴奋。淡然的人骨子里就淡然,兴奋的人却偏偏不想表露自己的兴奋。田一禾抑制着按捺着,竭力表现出极为平常的无所谓的神态,但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对面那位,那位是真不在乎,他是装不在乎,从根儿上就输了。

    继续下注,那人伸手拿了一把,全是金黄色的筹码,像抓一把瓜子抓一把糖。现在田一禾明白了,金黄色的一个筹码代表一万,那人就这么扔出了七八万。田一禾在心里冷笑,你那是自己的,我这是别人的,我能怕你?跟!随手也扔出一把,眼睛却不离那人半分,电影上都是这么演的,这叫“气势”!

    荷官轻轻地摆了三张公牌,一张黑桃A,一张红桃5,一张红桃6。对面那人还不看牌,又啜饮一口红酒,推了两堆金黄色的筹码。

    田一禾想跟那人学,也不看牌,但他忍不住了,于是他又鄙夷起对方来。不看牌你就下注,太傻X了,你傻我不能傻呀。反正无论田一禾做什么他都能给自己找个极为充分的借口和解释,他做的永远都是正确的。田一禾想到这里,装作自然地就把牌掀起了一点,当然不能掀多,电影里都只掀一点。田一禾时刻提醒自己要有赌神范,绝对不能犯错,于是他也只掀起来一点。这次牌不算好,一个红桃A加一个红桃3,顶多是个同花。

    田一禾不由自主皱起眉头,有点不想跟了。这时他听到对方笑了一下,这一下针似的刺到田一禾的耳朵里,一下子就把他给刺激了。他一抬头,正看到对方唇边的笑容,带着三分淡漠三分讥诮三分玩味,田一禾就觉着对方看他的眼神不对,简直就像在逗弄一个小屁孩或者一条狗。田一禾不乐意了,他生气了:你还TM的跟我杠上了,我花的是别人的钱我怕你呀?田一禾一生气就冲动了,他不但扔出了跟对方一样多的金色筹码,还另外多加两堆,生硬地说:“我加注!”

    还没等荷官对那人作出手势,那人直接也扔出两堆筹码。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毕竟在这种规模的地下赌场,他们这样赌法已经不多见了。更何况谭清泉赢了一下午的钱,玩什么赢什么,新来的那个虽然只玩过一种,但一直手气不错。大家都过来凑热闹,看这两人一绝高低。

    荷官继续发牌,两张,一个红桃4一个红桃7。周围发出低低的惊呼声,这种情况比较少见,公牌本身就是一条同花顺,就差一张牌。田一禾当时一颗心砰砰乱跳,手心都出汗了,那张牌就在他手里呀,红桃3啊有米有!同花顺啊有米有!

    田一禾激动得浑身发抖,一个劲地对自己说:“淡定,淡定,你TM的要淡定!绝对不能让对方看出来。”他一边说一边掐自己大腿,故意跨下脸来。但是那种惊喜早已渗透眉梢眼底,这脸跨的就不怎么到位,有点扭曲。

    对面那位还是不看牌,又随便摸出一把筹码扔到桌子上。这次田一禾亢奋了,他故意停了很久,表现得很是犹豫不决,然后一咬牙,说:“Showhand!”终于说出期待已久的话,说完了田一禾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尾音竟在发颤。真TM没出息!一点没有赌神的感觉。

    观众们窃窃私语,周围发出嗡嗡的议论声,那人又笑了一下,眯了眯眼睛,慢慢伸出一只手。田一禾因为他这次要看牌了,怎么着也得看一回吧。哪知他的手是摸向那盒香烟,取出来一支,夹在修长的指间。一个服务员恰到好处地过来给他点着。如果田一禾能稍微留意四周环境,他就会发现整个赌场,就这么一位在吸烟,能够吸烟。但他只顾着眼前的牌牌前的钱了,所以也就没看到。

    那人深深吸了一口,再慢慢吐出。烟雾朦朦胧胧地绕着他,衬着白皙俊美的脸,和微微眯起的眼睛。田一禾不知怎么又热了一下,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很有味道,那种淡而隽永的味道。田一禾舔了舔唇,习惯性地飞了个媚眼过去,他特别想听听那人的声音,他问:“你跟不?”

    也就是这个时候,连旗他们看到了赌场中的情景。裴潇笑得弯了腰,指着连旗:“哎呦你这个伴儿真是活宝,居然敢对谭老大抛媚眼。我说连哥,你也不行啊,明显压不住他呀。”

    连旗嘿嘿地笑,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他是挺宠着田一禾的,但这宠也是有底线的,只有俩人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地都成,田一禾在外面疯的没分没寸连旗也忍了,毕竟没什么实质事情发生。但这次不一样,这次田一禾是当着他的面勾搭兄弟的“老婆”,太让连旗下不来台。

    他讪讪地解释:“这小子不太老实,太爱玩。”

    “哎兄弟。”裴潇看出连旗不大自在,忍住笑,拍拍连旗的肩头,“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你呀有时候太收敛太没脾气,这不行,你看周鸿跟谭清泉,不管怎么着床先上了。兄弟,这爱吧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对吧周哥。”他转头看向周鸿。

    周鸿一笑:“该出手时得出手。”

    “对嘛。”裴潇哈哈笑,“回去好好收拾收拾这小子,哥们我精神上支持你。走,快去看看,别惹谭老大生气,没他好果子吃。”

    36

    36、发威?。。。

    面对田一禾的挑逗,谭清泉还是没说话,他伸手一推,面前的筹码哗啦啦地倒在桌子上,所有人都兴奋起来,跟打了鸡血似的。田一禾揭开自己的两张底牌,故作自矜地笑:“不好意思,我是同花顺。”这次他咬紧了牙声音没有颤抖,但嘴巴咧得快碰到了耳垂。

    周围一声惊呼,十分响亮,啧啧连声赞叹。田一禾对着四周微微颌首,示意谦虚,心里爽得翻了天!

    那人毫无反应,只是噙着淡淡的笑望着田一禾,既不翻牌也不出声。

    田一禾来兴致了,他一来兴致就什么都顾不上。田一禾这人是标准的颜控,对方样貌身材差一点都不行,要不他早跟炮灰这个那个那个这个以排遣“闺中”寂寞了,可偏偏又对俊美的男人极没有抵抗力。能让他看上眼的太少了,看到就绝不放过!

    谭清泉的俊美自然不用多说,关键对方还有一种十分独特的气质,没有办法不引起田一禾的兴趣。尤其是唇边那抹略带嘲讽的笑,让你很想冲过去狠狠吻住他,看他因为情Y发狂的样子,一定很带劲。

    以田一禾的经验,表面越正经越冷淡的人,床上越带劲,屡试不爽。

    田一禾几乎能想象出来对方用力压住自己拼命撞击,目光流露出野兽般的J情和赤果果的Y望,哦,他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了,简直欲罢不能。

    田一禾离开了座位,一步一步走到谭清泉的身边,他决定勾搭他。勾搭人田一禾非常有手段,而且还从实际行动升华到理论层次,总结出一系列步骤:一飞二舔三磨蹭,四慢五快六叫C,听听,就跟考英语四级背虚拟语气是一样一样的。

    一飞就是先抛媚眼,刚开始俩人肯定是远距离的,触摸不到的,先用眼神交流;然后舔嘴唇,秘诀是从上而下从外而内,尤其上唇中间那枚含珠,舌尖一定要舔弄一下再缩回去,要慢要优雅要跟眼神相配合。这其实是个技术活,一般人弄不明白,弄不好就是东施效颦贻笑大方,田一禾自认为他已经是登峰造极炉火纯青,只要他一出手,没有拿不下的1。就算你是个纯0他也有把握把你捋直喽。

    田一禾现在飞眼也飞完了,舔唇也舔完了,开始进行下一步——磨蹭,这就得靠近便于行动了。于是田一禾来到谭清泉身边,他一点不顾忌周围人,只盯着谭清泉,目光是含情脉脉的、勾勾绕绕的、意味深长的。他说:“你不看看牌么?没准比我的大……”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含着什么说出来的,带着一点点的暗哑,尤其最后一个字,说得含含糊糊的,很难免让人想到其他地方。他一边说着桌子下的腿就伸过去了,这就是第三招,磨蹭。

    电影里总演女人穿着高跟鞋长丝袜,沿着男人的裤管往上蹭,偷偷摸摸的隐隐约约的。这招男男之间一样适用,只不过没有女人那么柔。

    谭清泉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田一禾就只碰他的足踝,轻轻点点,似有若无。田一禾满意地发现对方的眸色变深了,而且还掐灭了香烟,身子微微前倾,终于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他说:“你想引诱我?”

    对方的声音很清亮,和他的目光一样,半点情Y也没有,说出的话却如此直接,也正因为如此,竟格外地别具诱惑。

    这次田一禾没回答,忽然有些急不可待,他凑上前去,渐渐接近那人的唇,那人居然也不躲,只是唇边嘲弄的笑更深了一些。

    周围人全都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赌着赌着赌出基情来了?这也太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吧。最奇怪荷官和服务员全袖手旁观。大家有的好笑有的好奇有的厌恶直接走开,不过无论是谁恐怕也难以阻止即将发生的火爆场面。

    当然,煞风景的人总是会及时出现的,比如匆匆而来的连旗和周鸿。就在两人的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差半厘米的关键时刻,田一禾只觉得衣领一紧,一下子就被人拽走了。这就好比饿了三天刚到手的一碗亮汪汪光闪闪的红烧肉突然从嘴边被人抢走的感觉没什么两样,搁谁谁都得急。

    田一禾蹭地窜了起来,一回头正看见炮灰,当时就怒了,大叫:“你干什么啊你!”连旗推了推眼镜,没出声。周鸿看着谭清泉,问:“玩够了没?”平平稳稳的,听不出半点火药味。

    谭清泉站起来,一只手插在裤袋里,淡淡地说:“还行。”随手把自己的底牌也掀开。刚开始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可也就一秒之后,有人高声叫道:“我靠,同花顺!”

    田一禾心里一惊,赶紧看过去,那人两张底牌,其中一张醒目的红桃8。恰恰也是同花顺,恰恰比田一禾的大一点。

    “哇——”周围沸腾了。谭清泉勾起一边唇角,望着田一禾的眼里泛着笑意,说:“挺有趣。”也不拿桌子上那些筹码,也不理会别人,转身就走。

    周鸿拍拍连旗的肩头,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多带你家这个过来玩玩。”跟上谭清泉。

    周围人还在惊异不定,田一禾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炮灰跟他们都是认识的,原来人家早知道自己的牌比他的大,原来人家压根没想跟他怎么怎么样,原来他是被这帮犊子给耍了!

    田一禾气得脸都白了,不肯再搭理连旗,闷头向外走。裴潇对连旗使了个眼色,连旗连忙追上去,一直追到电梯里,问道:“禾苗,你没事吧?”

    田一禾斜着眼睛盯着连旗,齿间透出一声冷笑,他想忍,忍了半天没忍住,他说:“我能有什么事?我TM被你们耍够了我还能有什么事?好你个炮灰,我算认识你了,你TM真够意思!”他一想到刚才他勾搭谭清泉的样子,肯定被对方背后一顿嘲笑,自己这张脸里面外面都丢光了。

    田一禾最怕丢面子,而这面子竟还是表面老实巴交的炮灰让他丢的,就好比养了一条忠心耿耿的狗,还拎出去炫耀呢,突然就反咬你一口,那简直就等于当面扇你一耳光,你能受得了吗?是个爷们都受不了。

    所以田一禾特别愤怒,又觉得委屈,又觉得难过,按他的性子非得破口大骂骂他个狗血喷头,从此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但那股子又愤怒又伤心的情绪乱糟糟地堵在心口窝,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恶狠狠瞪了连旗一眼,出门去打车。

    连旗刚开始想拦着田一禾,可说实话他今天心里也不大自在,自己带来的伴儿当着他的面去勾搭别人,还被好兄弟给看个正着,估计是个爷们也受不了。他想起裴潇和周鸿对他的“忠告”,就觉着是不应该像以前那么惯着他,应该拿出点气势了,所以有点犹豫,这一犹豫田一禾坐上车一溜烟没影了。

    田一禾心里憋着气,也没回家,直接去了GAY吧,要了无数瓶酒,一瓶一瓶往嘴里灌,一边灌一边后悔,我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混蛋玩意?真TM的瞎了眼,以后我再搭理他我TM不姓田!

    认识他的都看出田一禾心情不大好,他心情一不好就容易骂人,那嘴跟刀子似的,专往你心坎里刺,因此没有一个敢上去勾搭他,田一禾就这么在GAY吧喝了个五迷三道。等他终于喝够了晃晃悠悠走出GAY吧的时候,扶着墙吐了个昏天黑地。

    虽然开春了,晚上依旧很冷,田一禾是跟着连旗的车来的,他又臭美,就没穿毛衫,也不知是冷还是气,身上直发抖。

    忽然后面有人叫他:“田一禾……”声音很模糊,似乎极为迟疑,喊两声之后想下了某种决心似的,声音大了起来,“田一禾。”有人上前拉他。

    田一禾不耐烦地一扒拉:“干什么啊你,没见过醉酒的啊?!”

    他这一下子没用多大力气,那人却连连后退好几步,一迭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离你远一点,对不起。”

    “什么呀,你TM说什么呢?”田一禾转过身来,乜着眼睛望向那人,认了半天没认出来,“我靠你谁呀?我认识你吗?”

    那人长得很干净,斯斯文文的,听到田一禾的话,笑了一下,笑容极为苦涩。他说:“你不记得我了,我记得你,两年前我们在这里认识的……”

    田一禾迷迷糊糊的想了一会,脑海里灵光一闪,指着那人恍然道:“啊,我想起你来了,你是那个东……东方……”

    “对,东方。”那人吁了口气,“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嘿嘿嘿嘿,能不记得吗?你是我第一个……第一个……”田一禾胸口泛起一阵恶心,他想吐,就没说下去。那时他刚中了彩票,有了钱,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第一件事就跑到GAY吧里掉了个帅哥搞了一次一夜情,正是这位东方。他复姓东方,叫什么田一禾也不知道。只记得这人很温柔,他们在一起处过一段时间,大概三个月吧,东方就出国了,没想到居然再能见面。田一禾在外人面前搔首弄姿已经根深蒂固直达骨髓,不由自主站直了身子,舔舔唇微微一笑:“你好啊,这么久还记得我。”

    东方脸色很白,很瘦削,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倦容和伤感,他没有跟田一禾客套下去,而是沉沉地说:“有件事我觉得你有权知道……”他顿了顿,艰难地说下去,“田一禾,我得了AIDS,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的,也许,也许你应该去做个检查……”

    田一禾当时就懵了,他觉得他没听清楚,他问:“你说什么?”

    东方咬咬牙,略略提高声音:“我说我得了AIDS,有可能会传染给你,你应该去做个检查。”

    37

    37、暖呵。。。

    “曲折的心情有人懂,怎么能不感动。几乎忘了昨日的种种,开始又敢做梦……”周华健特殊的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客厅中回荡,悠悠扬扬的絮絮叨叨的平平淡淡的,让人几乎可以忽略,可静下心来时却又无处不在。

    江照把袋子里花花绿绿的宣传单拿出来,码齐了,准备放到柜子里。倒不是他喜欢收集这些东西,而是当年他也曾做过这种事情,把各种各样的宣传单塞到各种各样人的手里、车筐里、甚至车窗缝里、门缝里,因此现在遇到了就一定要接一张,让人家能早点回去早点赚到这笔钱。

    但他又担心明锋不喜欢,毕竟明锋多少也是个成功人士,虽说是租的房子,可装修一点不差,又有品位,肯定不愿意家里出现这种低廉的世俗的东西。江照把这些废纸报纸隐藏得很巧妙,放在鞋柜的最里层,外观一定瞧不出,仍是那副整洁干净的样子。

    可这次明锋还是看到了。他拿着速写本和笔从工作室里走出来,本来想到阳台上给楼下院子里飞掠而过的喜鹊画个素描,正巧见江照正整理那几张宣传单,便问道:“有楼盘的吗?”

    “啊?”江照的手停下了,“你想买房子?”

    “不是。”明锋笑着坐到他身边,拉过江照一只手,跟他十指交叉握到一起。自从跟江照说出“我爱你”之后,明锋非常喜欢这样做,不是拥着他就是拉着他,肌肤总是有接触的地方。江照刚开始很别扭,可又觉得很温暖,很熨帖。渐渐的也就习惯了,自然而然了。

    明锋用另一只手拿过一张楼盘宣传单,上面写着“尊荣独享,国际上品”,另一张“上海的风情与隽永的台北”。其实楼盘广告跟其他商品广告没什么大区别,说得都挺悬的。在市里它就说坐拥繁华都市,来往便利之类之类;在市郊它就说远离都市喧哗,给你世外桃源之类之类,总之美轮美奂让你五迷三道。

    “是朋友要买,非要我参谋参谋,我俩都没在这里住过多久,要不,你帮着看看?”

    江照忙说:“我都没买过房子,怎么能懂得这些。”

    “没关系,反正也只是建议,随便说说。关键我们对S城都不熟,又不想只听开发商的介绍。”明锋说得挺随意的。

    江照想了想。当初田一禾买房子的时候他也帮着找地方,两人把整个S城逛个遍。看过的楼盘没有三十也有二十,考察来考察去最后还是买了彩票站楼上的房子。如果明锋要说是给自己买,江照肯定不会给他出主意。虽说明锋对他表白过,江照是挺感动,但也只是感动而已。从根儿上来说江照性子挺冷的,虽然他表面温柔顺从。他把一切事情都先往悲剧上想,世上哪对情侣在一起的时候不说这三个字?可又能有多少真的爱到底?结婚时都是浓情蜜意的,谁也没奔着离婚去领结婚证,但结果毕竟还是有人离。江照觉得,只要自己别太在乎别太往心里去,一旦失去的时候受伤就会少。他一直在得到失去得到失去中徘徊,后来发现一得到肯定意味着失去,得到时不必太过高兴,失去时也不必太过悲伤。

    所以江照内心深处对明锋还是有隔阂的,觉得买房子是明锋自己的事,跟他没有什么关系。江照把自己的位置放得特别好特别到位,他从来不做越俎代庖的事。就像小时候住在亲戚家里,亲戚要买什么,问他意见,他一定说没有,都挺好,他实在受不了出完主意之后一旦对方用着不合心思之后对他的埋怨。就算对方嘴上不说,江照心里也过意不去,他会难过很长时间,心里压力特别大,他觉得对方只要一提起这件事,就是在暗示他的错误。

    但明锋是帮朋友买,那就无所谓了,需要负责任的话和不需要负责的话,是不一样的。

    江照说:“要是有钱的话,还是买情景洋房吧,毕竟二环内这样的房子不多了,有一套扣一套,以后肯定能升值。”

    “别墅不好么?”明锋拿着一张加州别墅的宣传单。

    江照笑笑:“当然好,看他家多少人呗,人太少了住那么大房子会显得很空,而且好像风水上也不好。”

    明锋讶异地看他一眼:“你怎么还懂风水?”

    江照有点窘迫:“我瞎说,我不懂这些。只是禾苗他做买卖信这个,非要我查资料,肯定不准。”

    “哦。”明锋耸耸肩,“那就多说一说,反正房子还没买,借鉴一下总之没坏处。”

    他这样满不在乎,江照反倒放松下来:“我去看过情景洋房的样板间,挺好的。”他想起田一禾一边浏览一边装作见过大场面似的挑毛病,可一出门立刻捶胸顿足地感慨万千:“怎么这么好呢江照,太TM好了,以后有钱我一定要弄一套!”唇边不由泛起笑意。

    明锋见到他的表情,知道他一定喜欢,就问道:“一楼不错吧,有车库又有地下室。”江照摇摇头:“我总觉得一楼不安全,好像谁路过都能往里面瞅两眼,不过我是没车,用不着车库。其实车库挺有用的,一楼还有个花园,种点东西也挺好。”

    “那顶楼呢,估计得一百八十几平米,太大了吧。”

    “我觉着是太大,冬天还有点冷。当然那样也有好处,亮堂。”江照把什么都不说得十分肯定,即使表述自己的意见,也得把反面的好处都说到了。这要是别人听起来,好么,好的坏的都让你给说,你到底是什么意见哪。可明锋听江照的话,瞧着对方的脸色,心里有底了。

    明锋放下宣传单:“好,我再跟朋友看看。嗯——我明天中午约他出去吃饭,你不用等我了,下午还得去公司,估计得晚上五点左右回来。”

    对这个问题江照已经不担心了,明锋说五点就肯定是五点,即使不回来也会及时打电话告诉他。江照很久没有按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给明锋打过电话了,有时甚至明锋打回来他还会微微错愕,到点了么?所以江照不太在意,可即便他在意,他也万万不能想到,明锋约的“朋友”不是别人,竟是自己的表妹邓小白。

    明锋知道邓小白没有车,特地到公司门前去接她,他没有在外面等,而是直接走进邓小白的办公室。这里也是一家服装公司,业界也小有名气,只不过以运动装为主,跟明锋的风格有所区别。但很多工作人员还是认出了明锋,不禁纷纷侧目。

    明锋微笑着跟相识的几个人打过招呼。他为人极有教养,只要见过一次面,就能说出对方的姓名,若是谈过几句,还能记住对方的某些特殊爱好和品味,让人觉得舒服贴心。这种优雅从容是深刻在骨子里的,外人想学也学不来。

    邓小白正忙着录入文件,她刚到这个公司,人生地不熟,情况还没摸清,工作刚刚起步,一切乱七八糟,忙得焦头烂额,心情十分不好。正一个头两个大,明锋双手插在裤袋里踱过来:“怎么,还在忙?可以去吃饭么?”

    “吃什么啊?”自从邓小白知道他喜欢江照,跟他就一点隔阂也没有,极不耐烦地说,“没看见我忙着呢吗?”

    “工作是做不完的。”明锋把手扣在她的文件夹上,“走吧,我请你喝咖啡。”

    邓小白长长地出口气:“还有奶油蛋糕、三文鱼、通心粉……”

    “没问题。”

    “明锋!”身后传来一声又惊又喜地叫声,“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一个女人娉娉婷婷地走过来,“你好啊Carl!”

    明锋一回头,伸臂拥抱那个女人:“Linda,上次的服装秀我看了,很不错啊。”

    “哎呀哪有你好呀,不过是混日子罢了。”Linda捂嘴笑,眼睛在明锋跟邓小白身上扫来扫去,问道,“你这是……”

    “哦。”明锋揽过邓小白的胳膊,“邓小白是我表妹,没想到竟能派到你这个女强人手底下工作。怎么样,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哎呀早说呀。”Linda的眸光一闪,笑着说,“今天真不行,刚好有事,这样,后天吧,后天我做东,请你吃饭。”

    “好,到时候我来接你。”明锋跟她摆摆手,拉着邓小白下楼。

    邓小白气鼓鼓的:“原来你认识她呀,我告诉你啊,就是她,太烦人了。又挑剔事儿又多,还总给我派活,气死我了。”

    明锋一边开车一边说:“刚工作多做点事是对的。”

    “我才不怕多做事,我就是觉得她针对我,这也不对那也不行。弄个破文件,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三遍,我靠你行你来呀!”一提起工作邓小白就来气。

    “那你不想做下去了么?”明锋轻轻问一句。

    “哎呀那倒没有,我就是不爱看她那幅嘴脸。”

    “放心吧,以后她不会针对你了,这几分面子还是能给我的。”

    邓小白眼珠一转,指着明锋:“哦,我明白了,难怪你一定要进公司去接我。哼,我才不用你替我出头,就算没你这个靠山我一样行。”

    “知道也没什么坏处啊。”明锋笑笑。职场上就是这样,你不承认也不行,有后台就是要比没后台更容易过日子,别人总是得高看一眼,照顾一下。不想利用身边的资源,只梦想着靠实力本事往上拼,估计也就是刚参加工作的小青年才会有这种冲动。比尔盖茨的母亲要不是银行董事,他也会多走很多弯路,更不用说在更重人情的ZG。

    邓小白觉得Linda故意针对她,也许是真的,也许只是不适应工作环境心理作用,但无论如何,以后再不会有这种感觉了,至少对方态度上会有所转变。当然不管怎么说,关键还得看邓小白自己。

    邓小白明白明锋是怕她吃亏,没想到这人竟会对自己这么上心,从另一方面来说,就是对江照很上心,于是心情又好了。偏着头看向明锋:“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一定是为了我哥,嘿嘿,我得吃顿丰盛的。”

    “没问题。”明锋笑着瞥了她一眼,“我想给我和江照买处房子,想请你帮个忙。”

    38

    38、约定。。。

    牛排煎得恰到好处,口感极佳,罗宋汤酸甜味浓,蟹肉沙拉鲜美清香,邓小白吃得连连赞叹:“嗯,真不错。”她饿坏了,一口接一口的,也顾不得什么身材什么体型了。

    直等到邓小白吃得差不多了,慢慢品尝美味松软的甜点,明锋才开口:“怎么样,工作还习惯吧。”

    “唉——”邓小白长叹口气,突然一下子长大了似的发表感慨,“这人哪,也挺奇怪。大学的时候我天天盼着工作,总觉着工作多好啊,不用考试不用过四六级自己赚钱自己花,多美。可上班了却又觉得念书好了,太累了,从早到晚没有闲下来的时候,一件接一件。这个没弄好呢那个又来了,谁都能支配你干活,谁都不能得罪,有脾气也发不出来,唉。”她又长叹一声,明锋一句话引出她一肚子的牢骚怨气。

    “刚开始工作都是这样。”明锋的语气很平和,没有赞同邓小白,也可没有对她苛责,循循善诱地像个温柔的大哥哥,“你瞧杜拉拉,一上班的时候也手忙脚乱把王伟气得够呛,慢慢就好了。”

    “希望是吧。”邓小白嘟嘟囔囔地,“早知道先不出来工作了,反正老爸老妈也养得起,实在不行还有我二哥呢。”

    明锋瞧了她一眼:“那倒也行,只不过同学们聚在一起问你在哪工作的时候,你怎么回答?再说,不是自己赚的钱,花着也不方便。妈妈再疼你,能让你买一千多元的衣服么?”

    “啊,那倒是。”邓小白笑起来,“我同学听我进了这个公司,都羡慕得不得了呢。明哥,我还没谢谢你,说好了,等我发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咱们去水上渔港,我请你吃海鲜。”

    “好,我们三个一起去。”

    邓小白心情好转,啜饮一口咖啡:“说吧,想让我帮什么忙?肯定没问题。”

    明锋看看表,中午休息的时间有限,邓小白刚刚工作,迟到不是好习惯,他决定长话短说:“我想在S城买处房子,看来江照比较喜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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