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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白心情好转,啜饮一口咖啡:“说吧,想让我帮什么忙?肯定没问题。”
明锋看看表,中午休息的时间有限,邓小白刚刚工作,迟到不是好习惯,他决定长话短说:“我想在S城买处房子,看来江照比较喜欢情景洋房。房子我请朋友帮忙留意着,估计很快就能有回信,到时候装修买家具,都得让江照忙活,你多帮帮他。”
“啊?”邓小白瞪大眼睛,“不是吧,我?这不应该你跟他去吗?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啊,我参和进来不大好吧。”
明锋耸耸肩:“江照的性子你也知道,要是我跟他一起买东西,他肯定不会表达自己的意见,什么都听我的。那家就成我一个人的家,而不是我和他的。你就不同了,他以为是给我装修房子,主意还得自己拿,只能让你当参谋。到时候东西基本上能照顾到他的喜好,这样才有个家的样子。”
“哎呀你别白费力气了,我哥那个人我还不知道吗?他肯定不会张罗买这买那的。”
“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他张罗。”
“我去了——”邓小白翻个白眼,犹犹豫豫地说,“明哥,问你句话啊,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喜欢上我哥这么个人,是不是挺累呀?”
明锋沉吟片刻,笑了一下:“怎么说呢,这种事情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当事人觉得快乐,那就是快乐了。”
邓小白盯着明锋,眼睛一眨不眨。明锋偏头问:“怎么,你有什么问题么?”
“有啊。”邓小白很认真地说,“明哥,你身边要有像你这样的直男,给我介绍一个呗。”
房子很快选好了,位置还不错,不算偏,二环内,但也没有在市中心,是个比较高档的楼盘,一溜水的情景洋房。开发商卖的是现房,不卖期房,所以江照跟着明锋一进去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旁高大的树木,几株松柏倾倾如盖,树下是冒出些绿意的草地。当中一条宽阔些的路是给来往车辆留着的,两边树荫下就是羊肠小道了,曲曲折折的,很有点曲径通幽处的意思。
开发商在园区景致方面做得挺用心,小桥流水喷泉假山,尽量做得古朴典雅,不落俗套。这在现在的北方城市里就算很不错了。
明锋买的是二楼,是户外楼梯,还有个不小的平台。江照没怎么见过有档次的小区,一进来的确惊喜连连,觉得处处都是好的,他竭力控制着心中的艳羡和好奇,装作平常的样子,跟在明锋后面,亦步亦趋地把新房子看个遍。
“我觉得这里环境不错,看朋友买的挺好,顺便按下一套。”明锋说得轻松,他本来就有钱,买套这样的房子是很平常的事,江照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房子基本上装修得差不多了,只差家具和窗帘等装饰品和生活用品。
“怎么样?”明锋问。
“挺好,我觉得挺好。”江照的手指轻轻摩挲墙上的壁纸,心中又是赞叹又有些伤感,这样的房子,一辈子也不可能属于他。想了想又觉得伤感得莫名其妙,未免太过矫情,自己固然不能拥有,可也不用太羡慕别人。
明锋拉过江照的手,说:“还得有件事麻烦你。我过两天还要有个秀要准备,公司又刚在S城起步,估计会很忙。买家具的事能不能你先帮帮我,反正这里装修得也差不多了,只是买些东西。”
江照猛地抬起头来,惊讶而为难:“那怎么行,我,我什么都不懂……”
“没关系。”明锋安抚地笑,“只是买家具就可以,我实在是太忙了,实在脱不开身。毕竟是我们两个住在这里,没法求朋友帮忙,你就多辛苦一下吧。”
“不是辛苦不辛苦。”江照皱起眉头,“我真的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什么风格什么品味,我……”
“我相信你。”明锋温柔地打断江照的话,直视着他的眼睛,“风格品味都随你,你喜欢的我就喜欢。”
“我……”江照望着明锋的一脸认真,只好勉强说,“好吧,我先去看看,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依江照的想法,是应该帮帮明锋的,毕竟人家去忙工作。自己也住在这里,反正白天也没什么事,先把家具店都逛一逛,挑些质量好的有名气的介绍给明锋,再由明锋最后定夺。江照这么想的时候,就进了自己的作者群,跟亲们聊了聊,万一有搞室内装修的,还能借鉴点经验。江照这种人,不会去主动帮谁,但要真找到他的,做事极为负责,一定是要做好的。
可惜群里的GN没有搞室内设计的,只有几个结婚时装修过房子,七嘴八舌地给江照出主意:“大大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家具呀,板材的啦、实木的啦、豪华的啦、古典的啦,总得有个大前提吧。”
“对呀对呀,还有什么风格啊,是中式欧式地中海式,我们家是希腊式的,也特别漂亮啊,我发照片给你。”
“中式太老气了吧,大大这么年轻英俊潇洒,大大你今天更文不?”
“死开!就知道催文催文。”
“大大不更我没得看啊大大,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流泪小人”
兔斯基吊起来被皮鞭一顿猛抽:“大大是来找我们出主意,你不许转移话题!”
“哦你太重口了,这张图片好我要弄下来。大大下一章是不是要H要H要H???”
“压倒他吧压倒他吧不要客气,我热血沸腾!”
于是华丽丽地歪楼了,三个女人一出戏,群里的基本全是女人,你还能指望怎么着?江照只能叹息,关掉群对着电脑想了半天,拿出手机给田一禾打电话。
没想到电话响了N久也不见田一禾来接,江照正纳闷,不是禾苗的作风啊,自己手机响了,竟是妹妹邓小白:“哥,听说你买房子啦?”
“不是我买,是明锋买的。”
“哎呀那不是一样吗?他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那怎么能一样。”江照好笑,“那是人家的房子,和我没有多大关系。”
“可你也住在里面哪,明哥跟我说啦,让我陪你去买家具,免得你一个人孤单寂寞。嘻嘻,瞧明哥替你想得多周到,真是新时代的好男人。”
江照一下子听出问题:“他是不是给你什么好处了,你一个劲地替他说好话。”
“哎呦二哥。”邓小白抿嘴乐,“他对我好还不是因为我是你妹?我要跟你没关系他理我是谁呀,所以他对我好就是对你好嘛。”其实邓小白真心想说,遇到这样的你还犹豫什么啊犹豫,赶紧扑到人家的怀抱里享受爱的滋润才对呀,但她不敢说。
江照思索一阵,只能叹息:“好吧,那我晚上接你去,咱们先开始逛红星美凯龙。”
他跟邓小白哈拉一通,为买家具的事情发愁,就把田一禾没接电话的事给忽略了。那小子有连旗陪着,肯定又是去哪玩疯了,有时间自然会打回来的。
江照当然不会知道,田一禾听见手机响了,但他没接。他就躺在床上,望着灰蒙蒙的天花板发呆。
如果说你得了绝症,很快就要死了,你会怎么着?偶尔田一禾跟江照开玩笑,也会问出这个问题。田一禾的回答是,要死也得做AI做死。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真的会因为做AI而死。
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可能会死。
可能会,和肯定会,田一禾都不知道哪个更令他觉得恐慌害怕。
刚开始田一禾还挺冷静,冷静到他很淡定地跟东方道了别,淡定地开车回家,淡定地坐下打开电脑,淡定地在百度上搜索AIDS。有困难,找百度,田一禾都习惯了,头疼脑热不是病,度娘包治百病手到病除。
可他一查完,就没法淡定了。
百度先列出AIDS的名词解释、形成原因等等,介绍得极为详细,但田一禾不看,他直接跳到症状那一栏。他看到:盗汗、胸痛、呼吸困难、咳嗽、恶心呕吐、头晕头痛,他越看越觉得自己现在这些症状都有,一个不落,越看田一禾的心跳得越快,后背被冷汗浸得冷飕飕的。他坐不住了,他觉得自己浑身发软,一点劲也没有。田一禾骂自己:还没确定是呢你个废物!你TM害怕什么?
可怎么能不害怕?田一禾躺在床上,拼命地回想,当初跟东方怎么就滚到床上去了?每次都带没带套子?可时隔两年,这些细节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想来想去想到最后突然对自己产生了极端的愤怒和痛恨:怎么就不把你的屁GU加紧点,没有男人做AI你能死吗你个J货!
39
39、强X?。。。
田一禾没有点灯,也没有拉上窗帘,外面的车灯流星一样在夜色里闪过,映得他的脸色忽明忽暗,时而苍白如死,时而殷红如血,时而漆黑如他现在的心境。
田一禾忽然感到孤独,灯红酒绿姹紫嫣红纸醉金迷的繁华背后,其实很多人都是寂寞的。他想给别人打个电话,哪怕只是听听对方的声音。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连旗。没办法,最近跟那小子离得太近,已经条件反射了。但是又绝对不能打,田一禾下定决心要跟他一刀两断,那就是一刀两断,藕断丝连都不行。
然后田一禾想起了江照,可念头刚一闪,又灭了。田一禾还是要脸的,这种病怎么跟人家说,哪怕只是“疑似”?说了对方会用什么目光看自己?
田一禾把身边的人通通想了个遍,却发现没有一个能在这时候适宜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时他想到了父母,脑海中浮现在医院里父亲推着母亲的情形。田一禾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就能认识胡立文那么个混蛋玩意,走上这条路呢?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田一禾躺在床上,恍恍惚惚的,小时候那些事情,那些本来早已模糊早已忘却的事情,一件一件都到眼前来。什么父亲在自行车上架了个木头小凳子驮他去上学啦,什么家里种了辣椒天天爬到窗台上去看啦,什么妈妈拿着录取通知书笑得合不拢嘴啦……想着想着他心里就咯噔一声,完了,这是回光返照啊这是,这次真完了。
田一禾就在悔恨痛苦和“回光返照”中度过这一宿,到后来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没睡着,朦朦胧胧迷迷糊糊,就连和东方的偶遇,彼此说的话,都仿佛一场梦。好像到早上醒来时从床上爬起来到洗手间洗洗涮涮,开门出去还是那个骚包高傲的田一禾。
就在半梦半醒之间,田一禾听到门铃响。田一禾根本没去管它,现在没什么可让他管一下了。门铃响得时断时续却不屈不挠,大约三分钟之后,就听到哗啦哗啦的钥匙轻轻撞击声,紧接着,门开了。
外面是连旗。
田一禾走了之后,连旗就有点后悔,早知道那小子臭屁又骚包跟只孔雀似的,怎么还惹他呢?,怎么还能让他丢脸呢?依连旗对田一禾的了解,八成自己被划入黑名单了,以前的温柔体贴做小伏低全都白费。田一禾就是那么个性子,你就得忍着,谁让你就看上人家了呢?不过连旗也开始反思自己,是对田一禾有点过于纵容了,就因为经过大哥和钟青的悲剧,还有田一禾无意中对自己的那点“恩情”,自己就束手束脚放不开,也太窝囊了些。裴潇说得对,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能控制。
所以连旗一大早就来找田一禾了,准备先承认错误,挽回对方的好感,再伺机行事。
连旗看见楼下的小QQ了,觉得田一禾应该在家,但按了那么长时间门铃也没人来开门,又绝对不符合田一禾的作风。要是这小子在家,看到他来了,一定会直接跳出来骂他个狗血喷头,以后不准上门!
连旗寻思了一会,认定田一禾不在家,没准去哪疯去了。他就想先进去帮那小子收拾收拾屋子,没准他回来看到心情能变好。连旗有田一禾家里钥匙,其实他已经令田一禾十分信任了,万里长征只差那么一步。
哪成想一开门,看见田一禾的鞋子扔在门口,连旗愣了一下,心中一凛,早年的黑道生涯让他一下子警惕起来。他先没进去,不露声色地观察一阵,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一步一步悄悄往里走。
连旗的后背始终贴近墙壁,目光四下睃巡,直到走进卧室,看到躺在床中间,跟死了似的田一禾。
连旗大吃一惊,扑上去叫道:“禾苗!禾苗!”
他嚷嚷了好几声,田一禾的眼珠子慢慢地挪动一下,有气无力地说:“你来干什么?”
能说话就是没事,连旗一颗心放到肚子里,长出一口气,问道:“你怎么了?”
田一禾目光呆滞,半死不活地说:“我怎么了不管你的事。”
连旗还以为他是为昨天的事生气呢,叹息一声,安抚地说:“你还没吃饭吧,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你先去洗漱一下,一会就好。”边说边来拉田一禾。
谁知他的手还没碰到呢,那小子跟被烫到似的猛地向后一缩,尖声叫道:“别碰我!”这声音如此尖锐,好像指甲刮过黑板,刺耳难听。
连旗一怔,脸色就不太好看,可他听到田一禾下面的话脸色就更难看了。田一禾叫着:“我得了艾滋病,你别碰我,你别碰我!”
他本来打定主意谁也不对谁说,打定主意把自己远离世界远离亲人远离一切,一个人悄悄地去承受。可也不知怎么,突然就在连旗面前说出来了,这一说出来就控制不住了。田一禾身子在发抖,全身都在发抖,像受了极大惊吓的可怜的松鼠,眼睛里沁出了两汪泪,无声无息地流下来。
连旗的心陡然一紧,跟猛地被铁丝死死勒住似的,他沉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东方……东方说他,他得了……”田一禾的嘴唇在发抖,心里想和说出来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一说出来就有点盖棺定论的意思,确定了改不了了。
“那你没去做检查?”连旗追问道。
“没有。”田一禾凄凄切切地摇摇头。
连旗不说话了,心里放松了一半,虽然还是揪揪着,但比刚才好太多了。做过检查和没做过终究不一样,这还有一线希望不是?连旗脑袋里飞快地旋转,他是事越急越冷静的那种人,这辈子曾经让他彻底崩溃过的,也就是他哥的死。如今生离死别都经历过了,对什么事看得就没那么重。他把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消化一阵,沉吟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这一沉默不要紧,田一禾误会了。田一禾这小子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实敏感着呢,一点不输给江照,这种时候尤其敏感。他见连旗不再出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立刻就炸毛了。田一禾要面子,死了也要面子,一张脸阴了下来,冷冰冰地说:“你快点走吧,离我远点,免得我把你给传染了。”他讥笑一声,说出的一个字一个字都带着毒的,“你是不是在心里庆幸呢?TM的幸亏没跟我上C,要不然你也完了。现在好了,我没用了,你赶紧走,找个好的,还来得及!”
连旗瞅了他一眼,决定先不跟这个憋着气的小子一般见识,上来就拉田一禾的胳膊。
“我C,你干什么?”田一禾慌忙躲开。骂归骂,田一禾心地还是好的,他很怕传染给连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走,去医院,你还没确诊呢你慌什么?”连旗心里发急,说话未免语气有点重。
“去你X个医院哪?还用什么确诊哪?百度都告诉我了,所有初期症状我都有……”一说到这里,田一禾又是一阵心酸难过。
“百、度?”连旗拧起眉毛,“什么症状?”
“失眠、盗汗、呼吸困难、恶心呕吐……反正,反正我都有……”
连旗推了推眼镜:“对,我喝多了我也这样。”
“啊?”
连旗不愿意跟他废话,上来直接动手拉胳膊。田一禾彻底怒了,恨不能上来给连旗咬一口:“你TM有病啊?我都告诉你我有艾滋了你还往上凑合什么?你疯啦?”
“那好,你跟我去医院验血。“
“我不去,去什么去,去了也就那样,我才不去!丢人现眼!”田一禾打定主意不去医院,也不知是怕真的得病,还是怕被人笑话,反正心态挺复杂的。
连旗明白这小子是害怕了,但医院是一定要去的,要不然没得病这小子自己也折腾出病来了。他推推眼镜,好说好商量的:“没事,只抽点血,得没得一会就能验出来。你别害怕……”
“谁害怕?我TM才不害怕!”田一禾说这话的时候,底气都不足,声儿直发颤,他瞅着连旗,“哎——我去不去医院关你什么事?TM的少在我面前扮圣母装伟大,小爷我自己的事自己扛,用不着你可怜。赶紧的,该滚就滚给我出去!”
连旗看他蓬头乱发一脸别扭油盐不进的小样,生气了,声音大了起来:“去医院做个检查算什么事?总得有个结论。难道你就这样不死不活地躺床上?是爷们就有点胆子有点担待。TM的不过是个艾滋病吗?算什么事?得癌症的也没你这么脆弱,大不了一条命,至于吗你!”
田一禾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盯着连旗,跟刚认识这个人似的。好么,就因为自己得了这么个病,连炮灰都敢当他的面大呼小叫张牙舞爪了?田一禾命可以没有,这口气绝不能输的,当下把小蛮腰一掐,对着连旗大吼:“别在我面前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告诉你,这也就是小爷我,胆大命硬不惧生死,这要是你,早TM墩儿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教训我呀?你TM上嘴唇碰下嘴唇说话跟放PI似的说得轻巧,大不了一条命?你倒舍了这条命给我看看?”
连旗面沉似水,言简意赅:“你到底去不去医院?”
田一禾把头一偏:“不去!”
连旗二话不说,脱了外套扑上来,直接扒田一禾的衣服,田一禾哪能料到他会来这手,“撕拉”一声,衣服被一下子扯开,扣子落到地板上,扑扑地响。他当时就懵了,音量尖得都岔声了:“我C,你要干吗?!”
连旗根本不理他,胳膊一用力,顺势把田一禾压床上,两腿一分,把田一禾骑个正着,边说边扯他裤子:“不就是艾滋病吗?不就是一条命吗?我TM的陪着你!”
田一禾明白了,连旗这是要强X他!这人疯了,真疯了!他疯田一禾不能跟着疯啊,他都毁了自己了不能毁别人哪。最最重要的是,他田一禾不能被人强X了啊,一个大老爷们就这么被人强了他以后还怎么混哪?!
田一禾再是个受他也是个男人,是男人能不反抗吗?田一禾开始用力挣扎,他不喊,就憋着一股气,连踢带踹连推带拽。没想到眼前这个连旗长得不起眼,力气可真不小,一只手就把自己按床上了还挣脱不开。两人像两只野兽似的在床上厮打,情Y半点没有怒火倒是一团一团的。
连旗手快,两三下就把田一禾的裤子扒下来了,只剩一条小内内。田一禾趁他用双手扒自己裤子的功夫,一点不客气,狠狠一拳正砸在连旗脸上。
连旗脑袋一偏,眼镜飞了出去,露出粗重的眉,眯起的眼睛,还有眼底下颧骨上的那条疤。田一禾从来没见过连旗摘下眼睛后的样子,原来他不戴眼镜是这样的,完全不是以往那个笑眯眯的好脾气的连旗,陡然多出几分凶狠、几分霸气、几分不要命的气势。
就像迎面被人劈了一刀,田一禾猛地窒住了呼吸,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像商量好似的谁也不再动手。屋子里静得古怪,只听到连旗呼哧呼哧的粗重的喘息。
田一禾就盯着那道疤,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个想法,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冒出这种想法。他想的是:真TM性/感。
40
40、爱情?。。。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像隔着楚河汉界的两个卒,虎视眈眈而又含情脉脉,仿佛再往前一步就是缠绵悱恻你死我活。
田一禾艰难地咽了一下,紧接着他听到连旗问他:“你去不去医院?!”
田一禾没说话,眨巴眨巴眼睛。连旗上手就去扒他的小内内,田一禾跟被强X一样尖声喊了一句:“我去!我去!”
连旗瞅着田一禾没动弹,像是在上了他跟离开他之间犹豫不决,好一会才站起身,捡起地板上的眼镜戴回去,转身抓过棉服扔到田一禾脸上:“穿衣服,走。”
田一禾咬咬牙,他奶奶的走就走,伸脖缩脖也就那么一刀,还能这么着?就算是赴刑场田一禾也得是最光鲜亮丽的那个死囚犯,他到厕所里好好捯饬一通,这才跟着连旗下楼。
田一禾坐在辉腾的副驾驶座上,一边叽里咕噜转眼珠子一边偷瞧连旗。连旗的脸一直是沉着的,以往的笑眯眯全不见了,跟田一禾欠他八百万似的。田一禾一撇嘴,心说,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去医院吗?小爷我怕过什么?什么没见识过?富贵有命生死在天,爱怎么地怎么地。
他脑子里一阵胡思乱想,不知不觉车已经到医院了。连旗一路锁车进门挂号开单子排队验血,一系列程序弄得还挺顺畅。田一禾默默地跟着,总觉得门诊的大夫验血的大夫都用一种鄙夷的古怪的眼神斜睨自己。其实他那是多心了,大夫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基本上连个正经八百的目光都欠奉,更不用说在某个患者身上有什么特殊心态了。大夫除了冷静就是麻木,无论语气音调跟个复读机差不多。这你得理解,要是你天天见生见死劳动强度极大还是不断重复的枯燥性工作,你也得这样。不冷静不麻木早就干不下去了。
奇怪的是,单子开完了血抽完了只等三个小时之后的结果了田一禾也平静了,他没等在医院里,跑到外面透气。
这是个综合性的大医院,里面排队交钱的跟春运时的乘客相差无几,来来往往的人群比菜市场都多。有打着石膏的、捂着脑袋的、坐着轮椅的、拄着拐杖的、抱着孩子的……田一禾看着一对夫妇从住院部那边走出来,手里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宝宝,到停车场去开车,脸上的表情温馨而又欣喜,他忽然就笑了一下。
连旗递给他一瓶可乐:“怎么?”
田一禾耸耸肩:“没事,就是觉得人能生在这个世界上真是挺难,可要结束它却非常容易。”似乎人经历过生死关头,特别容易产生这种深奥的哲学思想。
可惜连旗没受过高等教育,不太能理会其中深意,只淡淡地说:“结果还没出来,等出来再说。”
田一禾暼他一眼,真是鸡同鸭讲毫无共同语言,可不知怎么心情竟好了起来。他掏出香烟,点着一根,随手给连旗一支。连旗摇摇头,田一禾也不勉强,自顾自吸了一口,仰头眯起眼睛喷出个极为标准的烟圈,突然目光从眼角飞向连旗,说:“喂,炮灰,问你件事。”
“嗯?”连旗坐到他身边。
“你刚才……不会是真要那啥我吧?”
连旗对上田一禾的目光,眸色深邃难懂。田一禾的心跳了一下,故作满不在乎嗤笑一声,想起刚才连旗对他说的“不就是艾滋病吗?不就是一条命吗?TM的我陪着你!”靠,真挺带劲。要是再说一句这样的,没准自己考虑考虑他。
只可惜连旗推了推眼镜,说:“你觉得呢?”
切——田一禾不屑地翻个白眼,继续抽烟。
三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晃一晃也就差不多了,大夫把检验单放在墙上钉着的小木匣子里,患者们自己去翻结果。
田一禾誓死也得装B装到底的,在外人面前是一定不会惊惶失措的,更准确地说,这世上他也就能在连旗面前丢脸,因为他不在乎。田一禾极为淡定至少表面极为淡定地从那个决定生死的小木匣子里把化验单取出来,习惯性地舔舔上嘴唇中间那枚“含珠”,飞快地瞥了一眼。
好像……没看到……
好吧,化验单通常比较复杂,非专业人士找结果也得看一阵。田一禾回头看了看连旗,连旗推推眼镜,目光很平静。
田一禾深吸一口气,把化验单摆在眼前,一行一行读过去。
阴X。
田一禾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仿佛要把这两个字每个笔画都看个通透直到看着看着都觉得不认识这两个字了,才确定,写的是:阴X。
去你X的!
田一禾忽然很想大声喊又想大声骂又想出去打一架又想拼命喝它一瓶二锅头再把酒瓶子摔个粉碎彻底,但他终究什么也没做,只是面无表情极为淡定地把化验单塞进连旗的手里,二话不说走了出去。
从田一禾的表情上连旗也看出这小子根本没事,否则他不是瘫软在地就得目光呆滞。但连旗还是把化验单又看了一遍,看数据看结果,确定一点事也没有,这才把化验单叠吧叠吧放入口袋,跟着田一禾上车。
刚开始俩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一种诡异的沉闷。等车子顺着车流拐过一个路口,田一禾突然噗嗤笑了。笑了之后停下来,没一会噗嗤又笑了,轻拍一下大腿,他说:“哎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没话找话。
连旗瞅瞅他,问:“你没事吧?”
“啊,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切,开玩笑,我是能有事的人吗?我是谁,谁能有事我也不能有事啊。”连旗这一句问话,就跟把蓄洪了的水库炸开个口子似的,田一禾的吹牛X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就说不用来,你非得让我来。看吧,白花钱!有那点钱干什么不好?实在不行我请你吃顿饭,也算实惠着了不是?现在好么,捐给医院了,还浪费我一管血。”
他转过头来,高傲而又施恩一般望向连旗,在对方肩膀上重重一拍:“不过你放心,这次你对我挺够意思,我都记着。行,炮灰,没白领盒饭。哈哈,哎呀,挺好,不错,哈哈。”
田一禾兴奋得莫名所以胡言乱语,偏偏还一个劲地抑制着矜持着,连旗微微一笑,也不说破。正好连旗的手机响了,是冯贺打来的。连旗问道:“什么事?”
“连哥,是那个董正博,他昨晚居然在东陵区开黑彩赌马。”
连旗眉峰一跳,下意识瞄了一眼田一禾,田一禾正心神激荡,根本没留心他这边,连旗说:“这个消息先不要告诉别人,我一会就回去。”他按断电话,说:“我先把你送回家,店里有点事需要处理。”
“啊?啊,那多不好意思,我还想请你吃饭呢。”田一禾的确挺感激连旗的。
连旗笑呵呵:“以后机会有的是。”他现在态度已经很明朗了,不是以前说“只要你高兴就好了”了,而是很清楚地表示“有帐不怕算”,可惜田一禾一点也没听出来,他只顾着自己了,一到地方就跳下车,挥手跟连旗撒有那拉。还没等连旗说话,一溜烟跑上楼。
田一禾真的是跑上楼的,身子轻飘飘见风都能飞起来,嘴里还吹着口哨。回到家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从冰箱里拿出两袋饺子煮了。笑话,折腾一宿一天,还一口饭没吃呢。一袋三鲜馅的一袋牛肉青椒的,滋味这叫一个美,吃得满嘴流油肚子溜圆,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扔也不刷,去洗手间彻底洗了个澡,还泡个香香浴。自觉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毛细孔不透着愉悦舒适,这才从水里爬出来。
这还不够,又把床单被罩枕头套通通换了,舒舒服服爬到被窝里躺下,鼻子里闻着清爽的阳光的味道,边笑边想,哎,你说这生活怎么就这么美呢?
觉得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的田一禾,就这么睡着了。
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他突然感到一阵燥热,从不知明的地方一涌而上,紧接着他就看到眼前一个阴影。
田一禾吓了一跳,喝问:“谁?”扑棱从床上坐起来,眼前模模糊糊的一个颇为熟稔的人,赫然竟是连旗那个炮灰。
田一禾问道:“你?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
“嘿嘿……嘿嘿……”连旗的笑声低沉,面容竟然变得狰狞而凶狠。眼镜不知怎么也不见了,格外凸显颧骨上那条疤,闪着诡异的红光。
田一禾一颗心砰砰乱跳,声音有点发抖:“我靠,你……你要干什么?”
连旗根本不回答,陡然间饿狼一样扑上来撕他的衣服。田一禾惊慌失措拼命挣扎,却不知被什么绑住了,浑身上下竟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扯开喉咙大声乱吼乱叫,连旗狞笑着说:“你喊哪,你喊哪,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这个混蛋一边说一边上下其手,转眼之间田一禾就被扒个精光,又粗又大的东西直接捅进来,弄得田一禾疼痛麻痒却又满足。
田一禾不停地大声叫着,被刺激得直流眼泪,说不好是愤怒还是委屈还是痛快。浑浑噩噩之中连旗竟把他翻了过来,一个用力从背后刺入。田一禾被紧紧按在床上,跪趴着,像条狗一样承受着身后力度十足的撞击。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神智不清了,除了恩恩啊啊其他什么也说不出来。身后的连旗没完没了既快又狠,简直像个充足了电的马达,嘴里粗言粗语骂骂咧咧:“你个J货!不就是想让我干你吗?!爽不爽TM的快说!”啪地一巴掌打在田一禾的TUN尖上,痛不可当,田一禾尖叫一声,他醒了。
天色早黑下来,只有月光透过窗户,像罩了一层纱。屋子里静得很,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如同擂鼓般的心跳。田一禾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一身的汗,而且,他还SHE了!
我C!田一禾狠狠骂了一句,爬起来去洗手间,脱个一干二净站到花洒底下。当凉水喷涌而出浇到身上的时候,田一禾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心里咯噔一声。他不是洁身自好的人,从跟胡立文分手之后就不是了,但他也从未把CHUN梦做得如此清晰而又明确,最重要的是,自己不但不反感,还颇有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完了!田一禾关掉花洒,任水珠从他身上流下去。他拧起眉毛,想到一件非常严重的问题:我靠,我不会是……看上那个炮灰了吧?
41
41、惹祸了!。。。
田一禾一想到这个问题就觉得形势严峻了,有点难以捉摸难以掌控了,变得十分复杂了。他拿起浴巾把身子胡乱摩挲了几把,坐在床上很严肃地思考了一番。
田一禾没想故作脆弱地不再去爱谁,尽管胡立文给他的伤害是挺大,但伤害归伤害,痛苦归痛苦,失望归失望,恋爱还是要谈的,日子还是要过的。如果就因为那么个混蛋玩意那么段狗屁倒灶的爱情就对世上所有人的真心表示怀疑,那才叫个傻X。只不过田一禾一直没遇到好的,合适的,让自己第一眼就忘不了放不下一分钟没见面就抓心挠肝的。但他又不甘寂寞,所以一边寻觅着一边寻欢着,这叫骑驴找马,谁也别亏着谁。
可田一禾万万没想到他能有一天对连旗动心思,那人距离他的要求也太远了些……嗯,好吧,也算挺有钱,也算够心思,嗯,还有脸上那道疤,的确挺够劲!不过,怎么说呢?这就好比你家小时候隔壁住着的二狗子,天天流着清鼻涕跟你尿尿和稀泥堵烟囱打雪仗光着屁GU下河捞鱼,突然有一天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站在你面前,固然可能会英俊潇洒霸气外露,但你没法不想起他挺括西裤里面荏弱的小JJ和张牙舞爪跟你抢最后一口肉吃的怂样。你对他能爱起来不?没准能,但无论怎么着都有点搞笑的意味,有点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意味,有点没事闲得逗闷子的意味,反正不是正正经经谈恋爱的意味。
田一禾拧着眉头翻来覆去里里外外地想,想着想着就觉得冷,冻得打了个哆嗦,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连块布丝都没有,敢情自己坐在床边装思想者装了好半天。他又好气又好笑,跳起来叫一声:“切——”赶紧钻进被窝把自己裹上,一时半会还暖不过来,于是叹息:没人捂被窝是挺悲惨哪。他望着窗外的月光,忽然伤春悲秋了起来。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也是该定下来了,可一想起连旗,总觉得差点什么,差什么又说不出来。
觉是睡不着了,不如出去找点乐子吧,田一禾拿起手机给江照打电话:“喂,你小子干吗呢?”
“没事。”江照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田一禾没怎么在意:“有时间没?出来玩呗?不行就带着你家那口子一起来。”
“明锋最近很忙,晚上总不在家。”
“哎呀那好啊。”田一禾从被窝里跳出来,“还等什么,你打车吧,咱们酒吧见。”
江照在那边犹豫片刻,说:“好吧。”
田一禾心情极好,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捯饬得鲜亮耀眼,披上一件冲锋衣下楼开车。
已经半个冬天没到“一路向北”了,这家在新的一年还挺有新气象,今天的灯光以红色为主,暗红深红粉红艳红,猛然间还以为误入了吸血鬼的聚集地。红得幽幽暗暗,红得明明昧昧,红得勾魂摄魄,红得诡异流毒,把每个人心底的那点Y望都引诱出来,好像非得要弄出点什么释放点什么才能对得起红色的暧昧。
当中架起一个高高的台子,上面竟放着一个铁笼,一人多高,铁笼周围还点缀着锁链和皮鞭的装饰,在铺天盖地的红光下,泛着邪恶的色泽。
田一禾一进去,立刻引发一片小面积的骚动,没办法,这小子在圈子里有名着呢,谁不知道又美又带刺的“小田田”哪。
田一禾傲慢而愉悦地跟大家打招呼,颇有点领导视察或者大腕明星走红地毯受人夹道欢迎的感觉,其实他们的本质还真差不多。
江照离得比田一禾近,早就到了,坐在他们的老位子上,慢慢地啜饮。田一禾“咚”地重重坐进沙发,对服务员说:“先来一打淡爽。”
江照诧异地瞥他一眼,见他笑逐颜开的,问道:“今天心情好?”
“必须地!”田一禾啪啪启开两瓶,也不用杯,咕嘟咕嘟往嘴里倒。东北这边喝酒通常爽快,一口气没透灌下了一瓶,哈哈一笑,抬起手背一抹嘴唇:“好!痛快!”一偏头,见江照恹恹的好像没什么兴致,伸手一推:“喂,你没事吧你。”
“唉。”江照难得地长出口气,抹了两把脸,“最近挺累。”
“嗯?”田一禾皱着眉头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噗”地喷出一口酒来,差点喷了江照一身。江照急忙一躲,这才幸免于难。
田一禾忍不住地笑,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一时没忍住。我靠你不是在床上太累了吧,没看出来呀,明锋那厮还挺猛。”
江照无奈地一翻眼睛,这小子就这样,无论你跟他说什么事,他都能联想到那方面,极为自然。他说:“我是搞装修累的。”
“装修?”田一禾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共筑爱巢啦?”
“什么爱巢,那是他的房子。”
“哈哈,行了吧江照,我说你耽美小说都白看啦?那里都是这么写的,有钱的爱人一定要给俩人买套房子,名字还得是二人共有,那才叫温馨浪漫。我一看明锋就是个闷骚型,这房子九成九是你俩的。”
江照瞅了他一眼,喝了杯酒,淡淡地说:“这事不一定。”
田一禾神色严肃起来,他一拍江照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江照,我说过,你得对自己好。幸福没来的时候,咱不奢望,可幸福来了也得牢牢抓住。咱是老爷们,弄得唧唧歪歪扭扭捏捏的那不成老娘们了吗?”
江照忍不住笑出声,回他一拳:“行了,我自己心里有数。”拎起酒瓶跟田一禾的碰一下,仰脖喝了半瓶。问道:“我看你心情不错啊。”
“嘿嘿嘿嘿。”田一禾摇头晃脑的,他有心把AIDS那出闹剧给江照讲一讲,转念一想又觉得太过丢脸,忍住没说,只说:“我刚刚发现一件事,心里有点小郁闷。”
“郁闷?”江照上下打量他一番,这小子从头发丝得瑟到脚后跟,一点没看出郁闷的迹象。
“唉。”田一禾也叹口气,“这不嘛,刚刚吧我做了个梦。”
“嗯,然后?”
田一禾四下看了看,贴近江照的耳朵,压低声音:“我梦见那个炮灰把我给绑起来上了。”
一句话噎得江照一口酒没咽下去,呛得直咳嗽。田一禾连忙给他拍拍后背:“哎我说,至于么你。”
江照摆摆手,好不容易把这口气喘上来:“最近没看什么重口味的文,一下子不太适应。”
“哎呀我就说吧,适当的Q趣是必要的。那个明锋太温柔,有时候吧,你也得放开喽野一次给他看看,咱大江也不是吃素的,要不是JJ和谐,你那个高H文早写出来了,免得天天一群饿狼在你文下叫唤,我都替他们着急。”
江照打断他:“说重点。”
“嘿嘿。”田一禾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哎?(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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