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江照打断他:“说重点。”
“嘿嘿。”田一禾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哎江照,你说……我要是对那个炮灰有感觉了怎么办?”
江照平静地说:“挺好的,我看连哥那人不错,能容得了你。”
“切,我用他容我呀?我小日子过得好好的我用谁呀我?我就是觉得吧,就是觉得吧……”
“什么?”
“说不好。”田一禾摇摇头,忽然眼前一亮,发现个帅哥,“哎不跟你说了,目标确定,我要出手!”把衣服一脱扔到沙发上,露出里面黑色立领收腰小衬衫,一甩头发冲着那个帅哥就走过去了。江照笑一笑,继续喝酒。他们两个早有默契,田一禾负责去疯去闹,江照负责看摊儿。
田一禾太长时间没来“一路向北”了,其实说起来也不算久,不过两个月而已,但对田一禾来说像过了两年。那段时间没办法,他后面跟着个炮灰,弄得谁都把他们俩当成一对,没一个上来搭讪的。今天不同了,他把炮灰给甩了,现在田一禾有一种解脱感,一种自在感,还隐隐有一种背着谁出来“偷Q”的兴奋感。他绕过舞池里乱扭的人,走到吧台前,对那个帅哥说:“嗨,一个人?”
那人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田一禾,随即满意地笑了:“请你喝一杯?”谁知他话音刚落,又一个人趁机凑过来:“小田田,好久不见,喝一杯?”
田一禾是谁?那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一个媚眼飞过去麻酥酒吧里的一半GAY,另一半肯定都是纯O,一点不带错的。那叫一来者不拒多多益善,更不用说他今天本来心情就好。结果喝完左边喝右边,喝完一瓶喝两瓶,能在酒吧里的谁怕事大,开心最重要。
不到两个小时,田一禾就喝多了,去了几趟洗手间也没缓过来。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发光发热,就像一个捆好了的炸药包,一点火星都能立刻“砰”地炸他个惊天动地。
酒吧里热气腾腾的,嗨曲震得每个人耳膜直痛,每个鼓点像直接敲到人的心上,咚咚锵锵。正是酒吧最沸腾的时候,人挤得摩肩接踵密密麻麻,在红色的灯光下不停地扭动,醉眼迷离疯疯癫癫,其中就包括田一禾。
江照在下面见田一禾有点控制不住了,扑上去拉他:“你喝多了,快跟我回家吧。”
田一禾乜着眼睛瞅他:“你说……谁喝多了?我清醒着呢,对吧!”他问旁边的人。
“对对,小田田还能喝醉?”人们哄笑着。
江照又气又急,沉着脸伸胳膊过去:“快跟我走!”还没等田一禾说话,就被旁边的给扒拉开,“你急什么,还没玩够呢。放心吧,不能把他怎么地。”大家都是这个酒吧的常客,彼此颇为熟稔,可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对田一禾一直垂涎的,正要趁机占便宜。
田一禾突然大叫一声:“去跳舞啊去跳舞啊!”几步跑到舞池中,转眼跟个男人贴在一起。
江照没办法,只好又回来,可实在放心不下,猛地想起连旗,忙翻田一禾的衣兜,掏出手机来找连旗的电话,直接打过去。酒吧里太吵,江照挤出大门才算听到手机里的动静,连旗在说:“禾苗?是你吗?说话。”
“是我,连哥,我是江照。”江照急着说,“连哥,你能来一趟吗?禾苗他又喝多了,在发疯,我弄不了他。”
那边连旗停了一会,好像跟什么人交待几句,然后对江照说:“你们现在在哪?”
“一路向北。”
“好,我离得很近,十分钟后到。”
江照心里有了底,这才长出口气,转回来去找田一禾,不管怎么着先把人劝到沙发这边来,等着连哥吧。
没想到一回去江照傻眼了,田一禾这小子居然爬到当中那个高台上去了,他不但爬到高台上他居然还钻进铁笼子里去了,他不但钻进铁笼子他居然还要脱衣服!
42
42、车震。。。
江照给连旗打电话的时候,连旗更听冯贺向他汇报董正博的种种劣行。董正博最近闹得挺大,想同丁白泽争夺S市的势力范围,但丁白泽和连旗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谁也不出手。刚进S市时董正博还略为收敛,可不见有人制止他,于是索性放开手脚大干起来。他以前也是正经买卖人,后来嫌赚钱太慢,开始捞偏门,到了S市胆子更大了,不敢碰毒品和枪械那些能致命的,黄赌两字都占了,最近又发现赌马利益很大,竟把手直伸到连旗的生意里来。
冯贺一边说一边气愤愤的,董正博这么贪心这么肆无忌惮,倒也出乎连旗的意料之外。但连旗没有什么表情,说实话他之所以一直没去管那小子,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要探探丁白泽的底;另一方面他也没怎么把董正博放在眼里。做正当生意和捞偏门是不一样的,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虽说做正当生意很多时候也得用黑道上面的人,而且能做起来的也说不上干净,手上或多或少都很脏,但还是不一样。不是说你卖点摇头丸收点保护费就叫你混黑了,里面说道多着呢。
可这一次董正博要影响自己的生意,性质就不一样了。连旗想了一阵,说:“你去查查董正博的底,顺便对丁白泽说,我要请他和周哥吃饭。”
冯贺一听到“丁白泽”三个字,不知怎么就想起站在丁白泽身后那个精致的男人,心忽然跳了一下。但他没多说什么,他只说:“好,连哥。”
这时,连旗接到了江照的电话。连旗没怎么当回事,他只说:“行,我十分钟之后到。”挂了电话起身披上外套,“我去一路向北,禾苗又喝多了。”还对冯贺多交代几句:“从禾苗店里来的那个王迪,他看的那个店就不要卖黑彩了,留心些没坏处……”
冯贺犹豫着打断他:“连哥,那个啥,你说田一禾喝多了?”
“嗯,我去接他回家。”连旗瞧一眼冯贺,见他脸色有点古怪,问道,“怎么,有什么事?”
“没事,嘿嘿。”冯贺搔搔头,“就是吧,田一禾有个毛病,圈里人都知道,他一喝多了,就……就爱脱衣服……”
连旗的脸色当时立刻变了,二话不说拿起车钥匙奔下楼。车子开得飞快,本来就不远,这下没用五六分钟就到了。
田一禾本来没想进笼子里的,人家本来是安排好演员的,一个跳钢管舞的俊俏的小男孩。但田一禾觉得热,从里往外的热,浑身血液跟着全酒吧的人一起沸腾。他觉得浑身发胀头脑发昏,晕乎乎轻飘飘的,说不出的自在快活。他喊他叫他乱蹦乱跳,但还是难以发散那股子兴奋激动。
田一禾听到周围叫嚷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原来是一个小男孩钻到了笼子里,扭着屁股一件一件地往下脱衣服,极尽挑逗之能事。下面的人群喊得撕心裂肺抓心挠肝:“好!脱呀!好!”
田一禾不乐意了,他这人就喜欢人多,就喜欢所有人都看着他,他是最漂亮最帅气最有味道的那一个,怎么能不来看他?上面那个人跳的那叫什么呀?腰不够细腿不够长叫声不够Y荡,比不了自己身上的一根汗毛。
田一禾跌跌撞撞地就往铁笼子那边去了,顺手从DJ那里抢来一个“小蜜蜂”带耳朵上,两三下爬到高台上面,一把把那个正在扭扭捏捏跳着舞的小男孩扯下来。这一系列动作不超过两分钟,音响师和小男孩都是一怔,随即笑了,彼此交换一个准备看好戏的眼神。他们跟田一禾太熟悉了,这小子一喝多就上台跳脱衣舞,有多高爬多高,有多夺目就多夺目,有几件脱几件,当然最后的小内内是不会脱的,下面人喊什么他也不会脱,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大家出来无非是个玩,谁也不在乎那些规矩,高兴最重要。小男孩索性披上羽绒服,拿瓶饮料笑嘻嘻地坐在一边看热闹。
田一禾蹭蹭蹭爬到铁笼子里,那个小男孩刚才已经脱到裤子了,没想到又上来一个穿得严严实实的,下面人看得正爽,也没看清是谁,大声起哄:“哦——哦——下去,哎下去哎!”
田一禾双手一分,“刷”地身上的黑衬衫就开了,一直滑落到臂弯,露出赤GUO的光滑的胸膛。他一手拉扯一条铁链,在上身交叉着缠绕着,膝盖微曲,头向后仰,目光空茫而又脆弱。他放开声音说:“啊……不要……啊不要……啊……不!”
这一声似倾诉似反抗似拒绝似诱惑又似无奈又似痛苦,估计能把这么多种情绪混合到一声呻吟里的,全GAY吧也就田一禾这么个极品了。
下面不知是谁惊奇的大叫:“我靠,小田田!”人们顿时又热闹起来,“草,这小子又TM喝多了!”
“脱衣舞,哎脱衣舞!”
“要说跳这个还真得就小田田,别人没法比呀。”
“脱呀脱呀!”
“小田田,小田田!”
“我去了,你真TM有眼福,第一次来就能看他喝多!”
“他谁呀?”
“俩字,极品!”
田一禾在铁笼子里,在象征邪魅和罪恶的铁链里挣扎辗转,仿佛一只被捕获在牢笼中的猎物,不停地在呻吟在哀求:“不……求你……啊不!……”
人们内心深处最阴暗的Y望被彻底唤醒,兴奋得满眼放光,口哨声叫嚷声此起彼伏。有人毫不顾忌地大喊:“干他!TM的我要干他!”
“啪”地一声,音效做出皮鞭抽打在肌肤上的声音,田一禾适时地一甩头,像被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他叫:“啊——”
下面的人喊:“哦——”
“啪啪”又是两鞭,他叫:“啊——啊——”
下面的人喊:“哦——哦——”
DJ大吼一声:“脱!”下面的人跟着喊:“脱!脱!脱!”张牙舞爪满脸狰狞,一声响过一声,一阵紧接一阵。田一禾把所有人的胃口都吊了起来,他终于动手脱了。一边脱一边扭动着一边被皮鞭驱使着,无可奈何含辱忍垢却又带着明显的挑逗和调Q,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融汇在一个人身上,创造出令人难以控制甚至难以忍受的催Q效果,下面的人都疯了,他们心痒难搔他们J情澎湃他们热血沸腾,他们除了喊叫发不出别的声音,他们所有的Y望所有的念头所有的饥渴只变成了一个字,干净利落铿锵有力:“脱!脱!脱!”如城崩地裂,如山呼海啸。
田一禾感染了他们,他们也感染了田一禾,田一禾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没有这么忘情过,没有这么目空一切唯我独尊过。他就像一片羽毛,随波逐流随风飘荡,每根骨头每次呼吸都是轻的,毫无重量的,飞一样的;他又像一个神祗,孤独而高傲地站在最高处俯视众生,接受他们的膜拜,冷眼旁观他们为自己而痴迷而疯狂。
不,不是冷眼旁观。田一禾很J动很亢奋,无法自持。他一边演着自己的“戏”,一边享受着万众瞩目,而这种万众瞩目又提高了他水平的发挥。台上台下连成一片彼此相和,简直成了谱写Y望的最华彩的乐章。
就在田一禾脱得只剩下一条小内内的时候,全场的气氛嗨到最高点,热情高涨得无以复加。高喊声夹杂着尖叫声,像个巨大的炸药桶终于爆炸,轰然巨响,能把屋顶直冲到天上去。
田一禾眼睛晶亮如星,双唇殷红胜血,汗水映着灯光滚落胸膛,他口干舌燥、浑身发抖,他把手搭在了内K的边沿。
众人屏息静气地看着台上那个人,所有人都认识小田田,就算以前不认识现在也认识了,都知道他从不脱内K,难道,难道这个极品破例就在今天?!
酒吧里安静了下来,极为突兀,带着强自抑制的感觉,预示着、期待着、准备着,随时爆发,炸毁一切!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连旗进了酒吧。
连旗没找到江照,一眼发现这个酒吧里所有人的都在往一个地方看,目不转睛专心致志。然后他就看到了站在最中间台子上的田一禾。
田一禾正扭着小蛮腰,灯光打在他满是汗珠的身上,从上到下从前到后只剩下了一条小内内,看那架势他好像还要往下脱。
连旗耳边嗡地一声,一股火直冲到头顶,大跨步奔向那个高台,一路穿越层层人墙,披荆斩棘气势如虹。田一禾一咬牙正要往下扒内K呢,连旗冲上去一把就把田一禾给拽下来了。
众人眼瞅着田一禾握住内K边沿的手往下送,正要鼓气叫好,这一下好么,内K没脱掉,人倒被拽走了。一帮老爷们就像已经到了高C射出一半偏不让继续射了,能不急吗?都能跟你玩命!
一群人围上来了,嘴里骂骂咧咧:“你TM干什么?!”“拉小田田干什么?”“你TM谁呀?”
连旗一声不吭,他现在憋着气呢,他一手拉着田一禾的手腕子一手甩掉脸上笨重的黑框眼镜,顺势从旁边捡起一个酒瓶子,“咣当”一声砸在高台上,握住剩下的那半截,锐利的玻璃尖角直对着对面人的脖子,他只说了一句,他说:“我TM是他男人!”
连旗是在道上混过的,他是见过血杀过人的,那气势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后面的没看着还在瞎嚷嚷,前面的已经沉默下来了,自动自觉闪开。
田一禾还没搞清什么状况,扭着光溜溜的身子挣扎,不依不饶地大叫:“你个炮灰你想干啥?你TM放开我!”
连旗脱下外套披田一禾身上,却被这小子晃一晃肩膀给弄掉了。这下连旗在不跟他客气,把衣服捡起来在田一禾手腕上绕了两绕缠得死紧,一个用力把人扛起来直接向外走。
田一禾再怎么受他也是个小老爷们,小老爷们怎么能像娘们似的被人扛出去,那以后他的脸还往哪放?他是连蹬带踹连扯带拽,没想到连旗的身子板跟铁柱子一样,岿然不动弄得田一禾还挺疼。田一禾又气又急,“啊呜”一口咬在连旗的腰上,他心里发狠,嘴上就没留情。连旗皱了皱眉头,脚下根本不停步。田一禾一口咬得鲜血淋漓,口腔里一股腥味,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没见过这号的,突然就胆怯了。
他说:“你把我放下来呗,咱有话好好说,炮灰,连旗,你放我下来呗……”
连旗根本没理他,几步赶到自己停在小胡同的辉腾里,钻进去把人往后座上一扔,“啪啪啪啪”连上几道锁,动手开始脱衣服。
田一禾慌神了,他被连旗压在车座上,这比他家床上还具有危险性啊,因为他没处躲去呀,而且他NN的他手还绑着呢。田一禾一急就开始语无伦次:“你TM要干吗?我告诉你连旗,你TM碰我一下你试试看!你要敢碰我一根汗毛我跟你绝交!!”最后这句话他都喊岔声了,勉强直起腰梗着脖子跟连旗叫板。
连旗脸色阴沉得跟暴风雨前的乌云似的,他精赤着上身,一字一字地对田一禾说:“你可以走,我绝对不会再去找你。”
田一禾对着连旗深邃的目光,咽了一下,也不知怎么着就有些心虚,就不想对视着。他的目光往下转,正看到连旗的腹肌。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TM的居然是六块!我还没练出来呢。”
就这么转念之间,连旗根本没给他继续往下想的机会,手臂一用力就把田一禾给翻过去了。在他身上吸吮舔舐摸拍捏掐,惹得田一禾扭着PI股不停地啊啊乱叫。连旗把两人内K团吧团吧用力塞到田一禾嘴里,从后面一个挺腰直刺进去。
田一禾跪趴在车座上被连旗连番C弄,时快时慢快感连连,面颊上的肌肤紧贴在皮制座椅上,即使两条内K也阻止不了他被C得抽抽噎噎的含糊不清的呻吟声。这和梦境是一样一样一样滴呀!强而有力的冲撞一波紧接着一波,几乎让田一禾难以承受,到最后都有些神志不清了。他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想,这就是传说中的车震吧。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人家在工作啦,不能写的太详细啦,大家自己YY吧,哈哈哈
43
43、亲人。。。
作者有话要说:江照跟明锋啦~~~
江照本来想把田一禾从高台上拉回来的,但他没挤进去,而且估计挤进去了也拽不动那小子。田一禾喝多了就爱跳脱衣舞,这事整个圈子都知道,江照都习惯了。看那小子在台上发骚,兴高采烈超常发挥,江照除了扶额深深地叹息,无能为力。
幸好关键时刻,连旗及时出手,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镇得围着高台的人都没了动静,张口结舌地目送那俩人走出去。一个人呆呆地说:“完了,小田田从此要从良。”
“一边去,那叫收山。”
“拉倒吧,他要能从良我再不做AI!”
“那人谁呀?太TM狠了。”
“好像是…是…”
“你到底认识不?”
“你TM认识你说呀!”
原来那个在铁笼子里跳舞的小男孩从DJ那边跑过来,望着连旗离去的背影星星眼:“好帅啊好帅啊,人家也想要这样的攻。”
“找我呀,让哥好好疼你。”
“死开你个熊攻。”
“你个娘受你说谁?!”
江照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开。其实他的确是很累的,要不是田一禾叫他,肯定不出来。那边新开了个文,数据一直不错,小编要求他必须得坚持日更;这边还要在S城奔波,忙着给明锋的房子买家具。
他和邓小白一起从红星美凯龙逛到百利家居,从曲美专营店逛到九路家具城,这段日子算是把S城上上下下逛了个遍,顺便还去了两趟郊区大的灯市。从开始的看什么都好看什么都新奇,到后来的精神疲惫视觉麻木;从完全门外汉,渐渐摸到了门道。什么红木的实木的、板材的框架的、欧式的中式的,目光已经基本上锁定几个品牌。明锋有钱,买的又是高档情景洋房,家具太便宜了不但寒酸也配不上,价位高些总是不错的。
田一禾说:幸福来了也得牢牢抓住。江照觉得这话说得挺对的,有时候他心底也常常偷偷地想,那处房子就是以后明锋跟自己共同的居所,但他又立刻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他遇事总是悲观的,他觉得没有了期望,也就无所谓失望;可一旦自己没有期望过,而却能拥有,那一定是件幸福的事。
江照从没有过小女孩那样的想法,比如以后有了家庭,会这样那样地布置。他只愿能有一个固定的住所,完全属于自己,不用放什么东西也得看别人的脸色,不用藏起黑皮包还怕被人发现,不用再四处奔波游走。哪怕那个地方小得像鸽子笼,简陋得只有塑料凳子木板床,但那是他的。
所以,江照完全没有预料到,只不过买家具布置房间而已,竟能这么麻烦。他记得以前有个读者在群里抱怨:想崩溃你就学车,想吐血你就装修。他还私下觉得太过夸张,如今一看,还真就是那么回事。
幸好那处房子已经基本上装修完了,要不然都指望他一个人,指不定累成什么样子呢,估计得蜕层皮。
江照打车回家,已经半夜了,又喝几瓶酒,晕晕乎乎的,身上的乏意一点一点地泛上来,差点在出租车里睡着。
回到家里推开门,门厅的小灯还在亮着,看样子明锋回来了。果然,江照脱鞋的时候,明锋从工作室探出头来:“回来了?怎么样,玩得痛快吗?”
“还好吧。”江照说。
明锋走过来,仔细观察江照的脸色:“你是不是很累?”
江照勉强笑了一下:“没有,就是困了。”
“你等着,我炖了甜汤。”自从明锋知道江照更喜欢吃中餐后,特地上网查过很多资料,学会很多菜式。他觉得不只吃爱人做的饭菜,给爱人做饭菜,也是一件温馨的事。
江照到洗手间冲了个澡,去掉一身酒味,出来时明锋已把甜汤放到茶几上了。银耳雪梨汤,上面飘着几枚红色的枸杞子。
江照只顾着喝酒,没吃什么东西,闻到甜汤的香气竟觉得饿了,拿起羹匙喝下小半碗。不甜不腻恰到好处,不由点点头:“真不错。”
“炖盅里还有。”明锋又盛出两碗来,一人一碗,靠在一起慢慢喝。自从买了房子,明锋回家越来越晚,周末也常常加班,俩人竟少有这样共处的时光,彼此心里都泛起一阵暖意,谁也没说话。
直到两人把甜汤喝完,明锋看到茶几上一厚摞子的家具宣传单,笑道:“怎么,还没选中那一款么?”
“等你拿主意呢。”江照把汤碗放下,拿起那些广告一张一张给明锋翻看,“这个实木的书柜不错,这款也行……还有这款书桌,就是价钱太贵了……”他本想把情况跟明锋好好说一说,最后让对方拿主意。没想到明锋轻轻压着他的手,把宣传单阖上了:“你喜欢就好,我无所谓。”
江照皱起眉头:“这样不好吧,毕竟是你的房子,而且我从来没买过什么家具,也不知道怎么装才好。”
明锋笑笑:“这是我们俩一起要住的地方,不止是我一个人的。我买房子的时候Tomas就对我说了,装修最怕家里一起忙,一定会吵架,不如让你说了算,你觉得好就行。”
江照不出声了。听到明锋的话,他内心深处无疑是欣喜的,像心坎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人触摸被人安抚,格外熨帖而温暖。他垂着眼睑,慢慢地无意识地摩挲着宣传单。明锋特别喜欢看江照这个样子,忍不住低头贴近他,轻吻他的唇。
江照微微迎合着,他觉得身子很累,但他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拒绝对方的邀请。谁知明锋只是亲了亲他就离开了,低声说:“你累了,早点休息,我帮你按摩一下。”
“按摩?”江照轻笑,“你也会这个?”
“试试,没准效果不错。”明锋微笑着,还双手交叉捏捏手指,“你会很舒服的。”
两个人走到卧室里,江照俯趴在床上,感觉明锋的双手在背上按压。他问:“力度怎么样?”江照觉得有点痒,忍不住笑:“在大一点。”
“好吧。”明锋加大了力度,果然好多了,江照身上的肌肉放松了不少。他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忽然想起厨房,一睁眼睛:“对了,煤气关了吗?”
“关好了,也检查过了,肯定没问题。”
“哦。”江照放下心来,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明锋一早就去上班,江照想多睡一会,下午再去定家具。这时手机响了,竟是邓小白打过来的电话,语气很幽怨:“哥,我父母要过来看我,不能陪你去买家具了。”
一定是舅舅舅妈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外城市,过来探听情况。江照说:“正好,你多陪陪父母,别总惹他们生气。”语气里不由自主带了些当哥哥的威严。
“行啦,真是的,在家他们管,在这里你管,一点不得自由。”邓小白抱怨,“啊,对了,我爸还要见你呢。还要在我这儿吃饭。”
江照叹口气:“在你那里能吃什么?你都是跟别人合租的。晚上我请他们吃饭吧,免得做饭还麻烦。”
一句话正中邓小白下怀,她笑嘻嘻地说:“哎呀,就知道二哥最好了,那一会见啦。”
江照是不太想见邓小白的父母的,当初他当着舅舅舅妈的面出柜,闹得不欢而散。舅舅无论如何没想到自己的外甥竟是这样一个人,觉得很对不起死去的姐姐,愁容满面,吸了整整半宿的烟,从那以后他们见面就非常少了。
但他们来了S城,怎么着也得去接一接的。
邓小白很远就看到父母拿着行李包走过来,飞快地奔过去。她在那个服装公司干得久了,自然而然弄出点洋习惯,一上来就拥抱,嘴里的问候却是纯中国式的:“你们怎么才到啊。”
“路上堵车。死丫头,也不说勤来电话,你到底怎么样啊?”母亲还是最担心女儿,一见面问长问短。
“挺好啦挺好啦,有工作赚的又多,你们总要瞎担心。”邓小白挎着母亲的胳膊,“走,二哥请你们吃饭。”
江照一直没出声,默默接过舅妈手里的包,再去拿舅舅的。舅舅手上一躲,鼻子里哼了一声:“用不着,我自己拎得动!”
舅妈轻轻一碰他:“你干吗呀你。”转过脸来堆着笑,“江照你别在意啊,你舅舅就是这么个脾气。小白都对我说啦,多亏有你照顾,她才能找个这么好的工作,第一个月就赚了三千块。”
江照微笑道:“没什么。”他瞥了邓小白一眼,那丫头偷偷对他吐吐舌头,扮个得意的鬼脸。
舅舅仍然气哼哼的:“赚的多有什么用?一点也不稳定。小姑娘家家的,当个老师啊进个事业单位啊多好,偏去什么私企外企,那叫正经工作吗?”
“哎呀爸,你那一套都过时啦,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嘛。”父亲宠女儿是天生的,邓小白一撒娇,她爸就不说了,转头粗声粗气地问江照:“你怎么样?”
“还行。”江照仍是淡淡地笑着,“你们还没吃饭吧,咱们先吃口饭。小白是跟别人合租的房子,你们去住可能不大方便,我已经定好酒店了,吃完饭就去好好休息休息。”
“哎呦这怎么好意思。”舅妈热络地说,“合租也没事,我们在地板上打个地铺就行。”
“没关系,酒店已经订好,退了还得交手续费,不划算。”
江照这么一解释,舅妈就不说什么了,旁边舅舅硬邦邦扔下一句:“瞎花钱!”,像跟谁生气似的自顾自大步向前走。舅妈跟邓小白亲亲热热地挎在一起,边走边聊。江照长出一口气,拎着行李包,跟在他们后面。
44
44、见家长。。。
他们先到邓小白的住处看了看,当妈的不放心,这帮着收拾收拾,那帮着收拾收拾,弄得差不多了才一起去吃饭。这顿饭吃得不尴不尬,舅妈拉着女儿的手问长问短问寒问暖,缠得邓小白十分之不耐烦:“哎呀,妈,你总问什么呀,我都说我挺好的嘛。”
“你从来没离开过家呀,我还不能担心一下啊?我就说找工作也和考大学一样,在妈身边多好,你偏不。”
“我现在不也是挺好的吗?更何况二哥也挺照顾我的呀,你总瞎操心。”
“唉——”舅妈没话了,转头问江照,“你怎么样啊?”她偷觑一眼旁边的老伴,凑近江照压低声音,“你别怨你舅生气,其实他总念叨你。”
“哼!”舅舅好像听到了,阴沉着脸把筷子墩到桌子上。
“我还行。”江照微笑,“还是老样子。”
“你也找个稳定点的工作吧,当那个什么……”
“网络写手。”邓小白提醒妈妈。
“对,啥网络写手,也不是正经事儿啊,赚的钱也少。”
“舅妈,我够我自己用。”
“现在够用不行啊江照,你别嫌舅妈啰嗦,什么养老保险医疗保险你都得交的,要不等老了以后你靠谁呀?你又不结婚,又不……”舅妈忽然发觉有点失言,犹豫着没往下说。
“交什么交?!”还没等江照开口,舅舅生起气来,“他根本就没想好好过日子,搞什么同什么……”那两个字舅舅实在说不出口,突然“啪”地一拍桌子,把站在角落里的服务员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这边出了事。
舅妈连忙一碰他:“你干什么呀你。”
“干什么?我不吃了!我吃不下去!”舅舅腾地站起来,转身向外走。舅妈望着老伴的背影无奈地皱眉叹息。
邓小白吐吐舌头,偷眼看向江照,却见江照脸色仍是淡淡的,说:“舅妈,这菜口味还行吧?终究没有家里做的好吃。”
“挺好的。”舅妈笑着放下筷子,“我也吃完了,出去看看,你们慢慢吃。”
邓小白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只好也把筷子放下。江照起身道:“我送你们去旅店吧。S城开了很多家小旅店,价钱不贵,还干净。”
“好,好。”
江照想得周到,预订的旅店在用餐的饭店旁边,走两步就到了。大家都很沉默,谁也不出声,气氛压抑而紧张。江照把二老送到房间里,帮着略为收拾一下东西,才告辞离开。
等江照一走,邓小白一下子坐到床上,埋怨她爸爸:“你干吗对二哥那样啊,真是的,我看着都替二哥难过。”
舅舅把烟点上,眉头紧锁一口一口地吸。舅妈说:“你爸爸那是担心江照,没别的意思。”
“你们就瞎担心,人家跟明哥过得不知道有多幸福。明哥那人优秀着呢,又体贴又温柔,长得还帅,事业成功品貌端正。”邓小白对明锋印象超级好,一提起来就满面艳羡双眼迷离,就差把双手合十放到腮边装憧憬状了,“你们是没见过,特别好,好得不能再好了,我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好的呢?”
“行啦,一个同什么恋能好到哪里去?”舅妈见不得女儿那副花痴样。
“切,妈你知道什么呀。”邓小白决定要趁机给父母上一课,“同X恋都是精英,精英你懂吗?全是各行各业最优秀的人才,尤其是搞艺术的搞设计的,不是同X恋你都没那种灵性……”
“拉倒吧。”舅妈啼笑皆非,“哦,敢情搞同X恋的都是精英,咱们都成废物啦?什么跟什么呀。女孩子家家的别天天胡说八道,一点不庄重大方。”
“好好好,我庄重,我大方,切,现在根本不流行。现在流行的是,自信优雅的职场新女性。”邓小白一挺胸,“那就是我奋斗的目标。至于明哥嘛,哎呀,你们见过就知道啦。”
“不见,我不见。”当爹的终于开口了,他掐灭香烟,对女儿说,“你也快回去吧,天都黑了,女孩子一个人走不安全。”
“我要回去刚才跟二哥就走了,还用等到现在呀。”邓小白笑嘻嘻地,“爸你没看出来这是三人房吗?一张单人的一张双人的。”她挎着妈妈的手臂,“今天我跟妈妈睡,回顾温馨的童年时光。”
舅妈忍不住地笑,一刮女儿的鼻子:“死丫头。”
明锋一回到家,就看出江照心情不是很好。快12点了,江照还不睡觉,坐在客厅里无聊地按遥控器,电视一闪一闪地换台,但明显哪个也没看进去。这几天江照忙着买家具布置新家,已经有一阵子没等明锋等这么晚了。
明锋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走过去问道:“累了么?”江照摇摇头,不说话。明锋想了想,不再问下去,到厨房洗净手,拿出咖啡豆磨成粉,慢慢冲了两杯曼特宁,走到江照身边,递给他一杯。
这种东西江照不太喜欢喝,事实上他们两个人的生活习惯不大一样。明锋更偏西式,而江照是纯中式。不过江照啜饮一口,发现咖啡苦涩的味道,竟非常符合现在的心境。他不禁轻笑一下,细细地品尝。
房间里飘荡着咖啡特有的醇香,明锋没有继续追问江照,恰恰正是这一点,让江照感到很舒服自在,不知不觉间,精神放松下来。等一杯咖啡渐渐见了底,江照说:“今天邓小白的父母来了。”
明锋第一个反应,就是邓小白学她母亲的那句:“别人家的孩子,你管那么多干吗?”但他没出声,他静静地听江照继续说下去:“我舅舅舅妈对我……都挺不同意的……”江照从来不跟明锋说他小时候在亲戚家辗转来去的事,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男孩子不像女孩子脆弱而感伤,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但“过去”这两个字就是如此,尽管你不在乎,尽管你已经忘却,但影响早已根深蒂固,渗入到你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
江照不用说得太详细,他只要几个字,明锋立刻就全明白了。他握住江照的手,两人十指交叉,明锋温和地说:“其实这也很正常,我们这样的情况,在大LU接受率还是不高。”
江照点点头:“我知道,可是……”他嗤笑一下,耸耸肩,“算了,早知如此。”
“江照,我觉得凡事都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不要那么悲观。”明锋声音平和,不急不缓,“他们也是关心你才会这样,怕你日后生活没有保障。”他一笑,“我看这样吧,明天把他们请过来,我跟他们好好谈谈,也许会让他们改变。”
江照摇摇头:“我舅舅很顽固,不是易相处的人。”
“那又能怎么样。”明锋笑起来,“放心吧,他要打我我不还手。”
“嘿。”江照不乐意听了,“我舅舅还不至于那么没素质。”
明锋很美式地一摊手:“那你还怕什么呢?最坏不过如此而已。”
江照想了想,没有反对,默许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当江照跟明锋一起并肩站在邓小白和她的父母房间门口时,三个人十分惊讶。他们,尤其是邓父,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脸色很难看。
明锋只做不见,神态自若地向邓小白的父母打招呼:“听江照说你们过来了,现在才来看你们,真是不好意思。”他温文尔雅、谦和有礼,明显是个家教极好事业成功的男人,无论如何,不像舅舅心中的那种“同X恋”。
舅妈愣了好大一会,才客套地笑起来:“别客气别客气。”
“不如去家中小坐?江照非要张罗给你们做几个菜,让舅舅舅妈尝尝他手艺退步了没有。”舅妈回头看了看舅舅。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舅舅不乐意,但不知怎么,一对上明锋温和而坚定的目光,竟无法开口拒绝,只是面无表情。
邓小白一拉舅妈的胳膊:“去吧去吧,明哥家里还有很多设计好的衣服呢,都特别漂亮。”
“哦?你是个服装设计师吗?”舅妈上下打量明锋几眼。
“是呀。”还没等明锋回答,邓小白抢先说,“就是那个‘M&T’牌的,在卓展中兴都是有专柜的啦。”
几个人边说边向外走,明锋向他们简单介绍一下自己的个人情况。父母哥哥都在国外,大学刚毕业开始创立自己的服装品牌,在欧洲小有名气之后回到国内开辟市场。尽管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舅舅舅妈还是从他的言谈举止字里行间听出他不一般的经历,惊讶之情更甚。
转眼到了他们住的公寓楼,明锋解释一下:“这里是租的,不过我们的房子已经买好了,等家具摆进去,很快就能住下。”
江照说:“你们先四处看看,我去做饭。”明锋领着邓小白和她的父母,在屋子里走一圈,虽说是临时住所,但装修也极具品味,尤其那间半开放的工作室,一排排的衣服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些……都是你设计的?”舅妈问。
“是啊。”明锋微笑着拿出一套深蓝色的薄呢裙:“舅妈穿这套,一定会很漂亮。”邓小白在一旁凑趣:“对呀对呀,妈你试试呗。”
“不不不。”舅妈连声推拒,“我就是随便看看,不用试。”她说得客气,但态度很坚决。明锋也不在意,笑笑把衣服挂了回去,说:“你们随便看,喜欢哪一套跟我说,稍微改一改就能穿。”
等明锋走出去,邓小白对她妈妈说:“你试试呗,肯定好看。”
“试什么试呀傻丫头,我一试他就得张罗给,到时候你是要还是不要?”
“当然要啦,反正都是样品,又不费什么事。”
舅妈嗔怪地看了邓小白一眼:“你这孩子就是不懂得矜持,怎么好随便要人家东西?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哎呀。”邓小白觉得无所谓,“都是一家人,你跟他客气什么呀?”
“一家人也不能这样。”舅妈瞪她,“让人白白看了笑话。”邓小白努努嘴,不敢出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元旦快乐!!!!!推荐雪里红妆的完结新文,父子年下虐呀虐,哈哈,感兴趣的都去看看吧
45
45、默许。。。
明锋做事是有主意的,有韧性的,也是有准备的。他心细如发,而又善于观察,他能准确地把握住身边每个人的特点,让人去做自己本来没想过甚至十分厌恶的事情,还理所当然,还心甘情愿。或者你不心甘情愿,但你没办法反驳,你必须得那么着。明锋微笑地、平和地、不动声色地、不动肝火地,就能把问题解决了。
人的性格是不同的,有些人雷厉风行、大刀阔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固然魄力十足、势不可挡。但你不能否认,像明锋这种人,自有他的神奇,自有他的魔力,像山溪一样,柔柔和和、清清亮亮,慢慢地浸润着,渐渐地侵蚀着,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汇聚成一汪清泉,让你无法忽视了。
明锋能看得出来,江照对自己的亲人还是很重视的,平时见不到就见不到了,听不到就听不到了,可一旦聚在一起,他还是希望能够得到亲人的理解和支持。更何况,像他们这样的人,本来就比别人敏锐得多,更何况,江照尤其是那种格外敏锐的人。
就在接邓小白父母来的一路上,在言谈之间,明锋发现,尽管邓父一直没出声,尽管邓母一直很客气,但其实,邓母的眼睛始终留意着 (精彩小说推荐:
)
( YJ男的春天 http://www.xshubao22.com/4/42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