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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蛇估计有一米半那么长,尖尖的脑袋,鲜艳的花纹,还不时吐着信子。凭经验判断,这条蛇挺罕见的,钱长友一动不动,任由那条蛇渐渐离去,他可不敢打这东西的主意。
见那条蛇终于消失在视野当中,钱长友打算就此算了,可是往回走了几步,终究忍不住贪心,这片松林就差这一块没扫荡了,还是看看吧。他小心地用镰刀砍掉野草,慢慢向那棵枯树走过去。
钱长友终于看清了,原来那里长着一小片蘑菇,白白提心吊胆了半天。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些好像不是普通的蘑菇,辨认了半天,凭着前世的经验初步断定应该是灵芝。这片山上野生灵芝产的很少,但不是没有。先不管它是什么了,挖回去再研究。
钱长友用镰刀把这些疑似灵芝的菌类挖出来,和猴头蘑装在一个袋子里面,结果这个袋子也满了。
下山往回走的时候,钱长友真是恨死自己了,他太贪心了,一下子采了这么多蘑菇,根本没考虑自己好不好拿。两个满满的袋子,又不敢太用力,走一段,歇一段,好不容易下了山,来到公路上。
钱长友坐在地上喘了半天气,看看时间,一点多了,早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他暗自决定,如果明天还有力气来的话,一定不这么贪心了。
其实钱长友的力气和耐力已经非常惊人了,这两个袋子,普通的成年人还真不一定能带下山来,只是这时候钱长友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钱长友恢复得很快,不一会儿他站起来扛起两个袋子就走。这期间他只歇了一气,便回到了林场。
林场南北主干道上的一个路口停着一辆小型拖拉机,十多个人围了一堆,隔着老远便听到了讨价还价的声音。钱长友抬头望了一眼,然后低头加快速度向那里赶,那辆拖拉机应该就是来收蘑菇的,他打算把那一袋子榛蘑卖了,其余的看看收购价格再说。
“喂,你怎么这么能干啊,整整采了两袋子蘑菇,看把你累的衣服都湿透了。”
钱长友抬头看了一下,见谭玉敏挎个筐,悄生生地站在路边。
钱长友轻轻地放下袋子,用袖子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我的天,累死我了,今天去采蘑菇有点儿贪心了,好不容易才走回来。你也来卖蘑菇啊?”
谭玉敏来到钱长友身旁,关切地看了看他,“我没采多少蘑菇,刚刚卖完。你要卖蘑菇么?,我来帮你。”
“那最好不过了,你帮我把那袋子榛蘑卖了吧,我得先歇一会儿。”
谭玉敏的筐里有一个袋子,她把袋子铺在地上,然后轻轻地将榛蘑倒出来,摊在上面。“唉呀,你采的蘑菇这么好,个头真大,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你也不看看是谁出马?”
“嘻嘻,你就吹吧。“
谭玉敏找过来一个中年妇女,”大姐,你看看这蘑菇多好,你给多少钱?”
中年妇女弯下腰边看蘑菇边说,“是挺不错的,五毛五吧。”
“那可不行,刚才有一家的蘑菇比这还差一点儿,你给他的价就是五毛五。这么好的蘑菇,怎么也得七毛钱。”
“呵呵,老妹,我要是七毛钱收的话,上那去挣钱啊?这样吧,这蘑菇的的确不错,我出六毛钱。”
“那好,现在称一下看看有多少斤吧。”
这时候,钱长友对谭玉敏说道,“我另外那个袋子里有一些猴头蘑,你帮我挑出来一些卖了吧。”
“好,等一会儿吧,我得先盯着称,其实你不用着急卖猴头蘑,晒干了自己家留着多好。”
中年妇女盯了一眼钱长友另外的那个鼓鼓的袋子笑道,“老妹,瞧你说的,我收了一夏天的蘑菇,称上怎么会不实在?”
这袋子榛蘑有四十多斤,用筐装着称了好几次,过了一会儿,谭玉敏笑着把钱递给钱长友,“行了,半个月的伙食费到手了。”
“嘿嘿,这可是私房钱。”
“我把猴头蘑倒出来挑一挑,好得留下,剩下的就卖掉。”
钱长友低声笑道,“要不咱俩怎么心有灵犀呢,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谭玉敏白了一眼钱长友,悄声嗔道,“大庭广众的,少胡说八道。”
见谭玉敏娇羞的样子,钱长友摸了一下鼻子,坐在那里嘿嘿干笑。
“哇,这是什么呀,不是猴头蘑吧。”
谭玉敏最先倒出来的当然是放在上面的灵芝,一直盯着这面的中年妇女一声惊叫,“这不是灵芝么。”说着她一下子蹿了过来。
谭玉敏吓了一跳,见中年妇女拿起一块灵芝,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用鼻子闻了闻,然后满脸确定之色地说道,“没错,这是赤芝。”
谭玉敏面露疑惑之色,她看了看钱长友,“这真是灵芝?”
“当然了,我今天运气太好了,结果不小心就采到了灵芝。”
中年妇女满脸希冀之色地望着钱长友,“老弟,这灵芝也卖给我吧。”
“不好意思,这灵芝我打算自己留下,不卖的,那些猴头蘑可以卖给你。”
见钱长友说得十分坚决,中年妇女倒也爽快,没有继续废话,“那好吧,你这些猴头蘑也不错,我收了。”
谭玉敏挑着留下一些猴头蘑,其余的也卖了四十多块钱。
这时候钱长友早已经缓过乏来,他为了保持灵芝的完整,直接把它们放在了谭玉敏的筐里,“走吧,先到我家。”
钱长友回到家,见饭桌也没收拾,都用纱布罩着。原来郝贵芬见儿子午饭的时候没回来,便给他留着饭菜。
那些蘑菇和灵芝先得找个地方晾起来,乡下人家都养着鸡,为了防止鸡的破坏活动,这个地方还真不好找。
钱长友搭着梯子,把蘑菇和灵芝晾在仓房的房顶上。见谭玉敏对那灵芝爱不释手,便留了两块大的放在筐里。
“你怎么不全部晾起来?”谭玉敏好奇地问。
“留两块给你欣赏欣赏。”
谭玉敏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
“跟我客气啥,进屋吧,我给你讲讲我怎么采到灵芝的。”
钱长友边吃饭边给谭玉敏讲他在山里的经过,他会营造紧张气氛,当说到看见蛇那一段情节的时候,谭玉敏也是听的紧张不已。
一人用带点儿吹牛的意味讲故事,另一人则用倾慕的眼光注视着讲故事的人,两人十分地默契,可是幸福的时光转瞬即逝。钱长友饭吃到了一半,妈妈就回来了。
“玉敏来了,我在院子里就听到我家这个小子吹牛的说话声了。”
谭玉敏起身问了声好,钱长友则有些懊恼被老妈打扰了二人世界。
“妈,你不是上班么,怎么回来了?”
“我听说你采到了灵芝,特意回来看看。”
“这消息传的可真够快的,那你快去看吧,我晾在了仓房的房顶上,还有一些猴头蘑呢。”
郝贵芬看了一眼谭玉敏带进屋来放在茶几上的两块灵芝,“这不就是灵芝么?”
“是啊,不过外面晒得更大。”
“真的?那我可得去看看。”
这时候谭玉敏不好意思继续呆下去,也跟着要走,郝贵芬挽留了一下,谭玉敏则说自己得回家干活了,于是两个人一起出了屋。
钱长友拿起一块灵芝也跟着出了屋,见妈妈正蹬着梯子往仓房上爬,便把灵芝放到谭玉敏的筐里。谭玉敏刚要开口推辞,钱长友连忙摆摆手,挤了挤眼睛,低声说道,“拿回去泡酒吧,药酒的效果非常好,正好给我老丈人补补。”
谭玉敏的脸一下子红了,怕钱长友的妈妈看到,瞪了他一眼,连忙低头走了。
钱长友看着谭玉敏俏丽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
他来到仓房前,“妈,看到灵芝了没有?”
“看到了,我也采了好多年蘑菇,却一直没碰到灵芝,还是我儿子有福气啊。”
母子二人回屋,钱长友一边接着吃饭,一边“如实”地向妈妈汇报采灵芝的经过。等钱长友吃完了饭,他也基本上讲完了。
这时候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钱婶,你也在家呢,正好我到你家有点儿事。”
现在天气还很热,窗户都开着,郝贵芬看了一下来人,低声说道,“坏了,场长怎么来了,我是偷偷回来的。”说着,她直接迎到了院子,钱长友也连忙跟了出去。
来的是林场现任场长朱德贵,年近四十,身材瘦高,细长的眼睛十分有神。他在林业局管钱锦洪叫叔,郝贵芬虽然是林场工人,但他对郝贵芬也是十分客气。
“朱场长,你怎么来了,快到屋里坐吧。”
朱德贵哈哈笑道,“不用了,钱婶,我这不听说你家小子采到了灵芝,所以特意来看看。”
“在仓房的房顶上晾着呢,得踩着梯子上去看。”
朱德贵十分麻利地爬到仓房房顶,看了半天才下来,“真是灵芝,你家小子真有能耐,我当了好几年场长,还是头一次看到咱林场的山里长出来野灵芝。”
“呵呵,都是他赶巧才采到了灵芝。”
“钱婶,你把这些灵芝卖给我吧,我有大用处。”
郝贵芬微微一愣,笑了笑道,“说啥卖不卖的,我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值多少钱,你要的话直接拿走就行了。”
朱德贵连忙摆手,“那可不行,到时候我钱叔不得挑我的理呀?这样吧,我看那个猴头蘑也非常不错,我这里有五百块钱,你把仓房上那些都卖给我就行了。”
“不用那么多钱,你直接拿走就行了。”
朱德贵笑着把钱塞到钱长友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弟,你还真有能耐,采了这么多好蘑菇,快找个筐,帮大哥装好。”
钱长友连忙依言照办,忙了半天,才把朱德贵送走。
郝贵芬长出了一口气,朝钱长友一伸手,“把钱给我。”
钱长友嘻嘻笑道,“这可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
郝贵芬笑骂道,“你还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呢,有了钱可不许乱花。”
钱长友连忙答应,两人说着话回到了屋里,郝贵芬叹道,“没想到灵芝这么值钱,都赶上我两个月的工资了。”
“要不是我爸在林业局,指不定他给多少钱呢。”
郝贵芬瞪眼训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没轻没重的,在外面可不许这么胡说。”
钱长友撇了撇嘴,“在外面,我当然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刚才给的价格还算厚道,我自然没必要多嘴找麻烦。这次他这么下本钱,估计该升官了。”
“小大人似的,好像你什么都懂,那五百块钱在咱们眼中是大钱,人家还不一定当回事儿呢。”
“是,是,我不懂。幸好这里还剩下一块灵芝,妈,找个大酒瓶子泡酒吧。”
“好,咱家刚好有一小桶纯粮食的酒,就用那酒泡吧。”
郝贵芬一边找酒,一边疑惑地问,“三儿,我怎么记得刚才茶几上放的是两块灵芝呢?”
“妈,你记错了吧?”
“嗯,有可能,最近记性好像真的变差了。前几天给钱林做冬天的小棉袄,总是忘了大小,现去量了好几次。”
“那你不会用纸记下来?”
“记下来啦,关键是纸也弄丢了。”
钱长友乐道,“妈,可真有你的,灵芝酒泡好后,你经常喝点儿吧,得注意保养一下身体了。”
“我可不会喝酒。”
“那有啥难的,每次喝几口就行了。对了,妈,你是没记错,另外一小块灵芝我给谭玉敏了。我今天采完蘑菇回来的时候累得要命,都是谭玉敏帮我把蘑菇卖掉的,卖了五十多块钱呢,我也不能让人家白帮忙对不对。”
“给就给吧,玉敏这丫头,我打小看她长大的,是个好孩子,挺对我脾气的。”
郝贵芬拿来一个塑料桶,里头满满地盛着酒。她问道,“怎么弄?这桶是满的,再另外找个瓶子装吧。”
钱长友前世是在药店买得干灵芝,倒是有一些使用经验,“找个口稍微大点儿的瓶子装酒,然后把灵芝弄干净了,切成块扔进去就行了。”
“咱家没有那样的瓶子,你哥家应该有,晚上他来的时候管他要吧。”
“那正好,我大哥就喜欢研究新奇的东西,他来的时候,可以让他见识一下灵芝什么样。”
郝贵芬又回办公室转了一圈,没见到场长朱德贵,便早早地回来做晚饭。
吃完了晚饭,钱长友可没闲着,直接溜达到了谭海涛家。他家才开饭,焖了一些谭海涛今天捞的小鱼,屋里面鱼香四溢。一家四口人,谭海涛的父亲谭永昌,母亲刘桂兰,姐姐谭玉敏和谭海涛,正好坐着围住饭桌,比钱长友家吃饭热闹多了。
“谭叔,你家晚饭可真够丰盛的。”
谭永昌给自己倒了一盅酒,“三儿,你来了,那就陪叔喝几盅。”
钱长友连忙摆摆手,“白酒我可喝不了,谭叔,你还是自己享用吧。”
刘桂兰笑道,“喝不了酒,尝尝鱼吧,海涛今天捞的,特别新鲜。”
“不用了,我在家刚刚吃完饭,还撑着呢。”
“跟婶还客气啥,玉敏,拿碗给长友盛一些。”
钱长友推辞不了,只好尝尝鲜。
老谭家吃饭很热闹,谭永昌喝完了两盅酒,说话更是立刻多了起来。天南海北说了一大堆,他说着说着就问到了谭玉敏今天拿回来的灵芝。
“我说三儿,这灵芝可是个稀罕玩意,你送给叔一块用来泡酒,我还不知道怎么泡呢?”
钱长友笑着解说了一下。
这时候谭海涛说道,“长友,明天我也跟你去采蘑菇吧,说不定我也能采到灵芝呢。”
“行啊,咱俩正好是个伴,今天我一个人在山里甭提多闷了。”
谭永昌喝了一口酒,把酒盅往桌子上轻轻一墩,打了个酒嗝道,“你小子以为灵芝那么好碰到呢,要不是三儿想着我给了一块,我还真不知道咱们山里的灵芝是个啥样。这灵芝稀有着呢,《白蛇传》中白蛇盗仙草盗的就是这灵芝,要不金贵,场长能这么快去他家买,恐怕别人抢了先似的。”
钱长友心思一转,笑道,“行啊,谭叔,你这消息可真够灵通的,这才多长时间发生的事儿,你就知道了。”
“哼,林场才多大的地方,有啥事能瞒得了别人。”
过了好长时间谭家才吃完了饭,看天色不早,和谭海涛商量好明天采蘑菇的时间,钱长友便回家了。
家里还是妈妈一个人,正看着电视,钱长友随口问道:“我哥没来么?”
“来了,刚走了一会儿。”
“我明天采蘑菇有伴了,和谭海涛一起去。”
“嗯,那好,不过别弄得像今天那么累,早点儿回来吃午饭。”
钱长友答应下来,回到自己的屋,又兴高采烈地数了一遍今天赚来的钱,便心满意足地睡觉了。
第二天,钱长友和谭海涛一起上山的时候,发现采蘑菇的人比昨天多了几倍。
谭海涛指了指,笑道,“看没看见,都是来采灵芝的。”
“呵呵,你不也一样。”
谭海涛切了一声,“你以为我真那么没脑子啊,灵芝这玩意是可遇不可求的,我今天就是想采点儿蘑菇,赚点儿零花钱玩游戏。”
对于谭海涛这个游戏狂,钱长友十分无奈,无从劝起,这要是有网吧了,谭海涛非得成天泡在里面不可。唉,希望他学习不会因此落得太多。
按照常理来说,这么多人分布在山上,每个人能够采到的蘑菇应该不会太多。可是,钱长友领着谭海涛在山上到处走,一上午的时间,就又把带来的袋子装满了。
钱长友有了昨天的经验还好些,谭海涛则是一路叫苦,非要扔掉一部份蘑菇减轻重量不可。
钱长友只说了一句话,“扔掉蘑菇你会少玩多少游戏?”
结果,谭海涛这个家伙硬是背着满满一大袋蘑菇,坚持着跟着钱长友回到了林场
两个人采的都是榛蘑,没有采到猴头蘑之类的,质量也没有昨天好,因此钱长友卖的钱不如昨天多,两袋子蘑菇只有三十来块钱,而谭海涛卖了不到二十块钱。不过,谭海涛仍然是兴奋得要命。
看着谭海涛一瘸一拐地走路,钱长友笑道,“明天还去不去了?”
谭海涛有些迟疑,不过看了一下手里的钱,咬牙回答道,“你去我就去。”
“那好,明天还是按照今天的时间出发。今天我爸回来,晚上就不去你家专门约定时间了。”
谭海涛点头,两个人分开各自回家。
今天回家虽然比昨天早些,可还是到了下午两点多,早过了老妈嘱咐按时回家吃午饭的时间。
钱长友一边吃着妈妈专门留给自己的午饭,一边想这两天采蘑菇的经历。他总是感觉在山上采蘑菇的过程太顺利了,找有蘑菇的地方是一找一个准。尤其今天有这么多人去采蘑菇,自己还带着谭海涛,但两个人仍然是满载而归,累的像死狗似的。难道是哪项异能在起作用而自己没有发觉到?明天再去的话,估计山上也没多少蘑菇了,正好自己可以慢慢体会一下,看看其中是否另有玄机。
晚上的时候,钱长友的父亲钱锦洪坐晚班客车从县城回来了。记得小时候,钱长友最盼望的就是爸爸从县城里回来,因为爸爸总是会带一些好吃的东西回来。当然钱长友现在不会再有这个心思了,可是能够再见到处于意气风发时代的爸爸,他仍然是十分地激动。把现在的父亲和退休后垂垂老矣的样子比较一下,钱长友控制不住自己,再次暗自感叹,人不服老不行,还是年轻好。
大哥钱长文也抱着儿子钱林赶来了,钱林拿着爷爷给他买的东西,高兴地在地上乱跑。钱长文来的时候顺便带来一个很大的瓶子,准备用来泡灵芝酒。因此,大家自然地说起来昨天场长朱德贵买走全部灵芝的事。
钱锦洪沉吟了一下说道,“朱德贵买灵芝肯定也是为了送礼,既然他给了钱,我们就不用多费心思乱想了。朱德贵当了好几年场长,早就想挪挪位置了,不过现在局里还没有合适的空位置,估计他不是想往局里调动。我在局里还能呆上几年,你们在林场应该没多大影响。”
钱长友前世一直在大公司工作,里面隐藏的人际关系复杂,利益斗争激烈是这个小小的林场不能比的,因此他对钱锦洪说话的内容也不感兴趣,看侄子钱林在地上玩得起劲,干脆就把他带到自己的那个屋子玩。直到天色大黑,钱长文才抱着儿子离开。钱锦洪又问了一些钱长友上学的情况,钱长友随意回答应付了一下,钱锦洪也就放心不继续问了。
第二天,钱长友和谭海涛再次出发,进山采蘑菇。
其实采蘑菇一般就是赶头一茬,前天是下雨后的第一天,正是采蘑菇的好时间,所以山里来了好多人;昨天在钱长友采到灵芝的利好消息影响下,山里更是人满为患;今天大家冷静了,再加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蘑菇是越来越难采,到山里来的人也就没那么多了。
钱长友仔细琢磨、感觉,他真的发现自己似乎有一种很玄妙的感应能力,就像另一双眼睛一样,能够指示他在一定范围内找到蘑菇,但这种感应似是而非,难以捉摸。
钱长友为了捕捉这种玄妙感应,走的步伐很快,把谭海涛落得远远的,他也不怎么采蘑菇了,把找的地方都指给了谭海涛。
最后,看谭海涛实在累得够呛,两个人的蘑菇也采的差不多了,钱长友才不得不停下来,但那种感觉依然把握不住。
钱长友对于异能的摸索已经有了经验,那就是不懂的时候先放下,武侠小说里武功练到某一层次想要突破的时候还需要各种时机呢,这项暂且先命名为“复眼”的异能,自己现在还是能用就用,难得糊涂吧。
两个人采的蘑菇质量大不如前,但仍然像昨天那样满载而归。刚要下山的时候,钱长友又发现了一些野生黑木耳,这也是好东西,自然不能放过。于是两个人平分了,就此下山。
今天拼命采蘑菇挣钱的念头没那么强烈,下山的时候谭海涛累的像个老牛似的呼呼喘气,钱长友则有余力欣赏山景。
记得再过几年,这座山便被滥砍盗伐得不成样子,护林工作人员对本林场的职工很宽松,因此一些人冬天上山锯倒树木,用爬犁拉着回家当烧火柴。人类有的时候和自然并不能和睦相处,就像昨天大批人员上山找灵芝,那种盲目真的很可怕,下山的时候可以看到很多树木上有镰刀划过的刀痕。
两人回到林场的时间是十二点多,卖完了蘑菇正好回家吃饭。
钱长友看着几乎虚脱的谭海涛笑道,“这回知道赚钱辛苦了吧,以后用自己的钱玩游戏,我看你心疼不?”
谭海涛比钱长友小了几个月,两个人小时候一直在一起玩,交情那是甭提多深厚了,相互之间说话向来没有什么顾忌,再加上某种原因,钱长友一直对谭海涛颇多维护和照顾,感觉上钱长友又要比谭海涛成熟些,因此钱长友对谭海涛的“批评教育”自然会多些,谭海涛也能够听得进去。
谭海涛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胳膊,有气无力地说道,“操,你少在一边说风凉话了,我当然知道自己的钱要省点儿花了。不扯淡了,我浑身好像散了架似的,得赶紧回家好好歇歇。”
钱长友笑着摇摇头,对已经走远了谭海涛喊道,“希望你明天早上不用别人搀着,能自己背书包上客车。”
谭海涛竖了一下中指以示回答。
下午,钱长友搬了把椅子,在院子里惬意地晒起太阳来。
看着那些晾在高处的黑木耳,他不由想到,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大山蕴藏着巨大的财富,如果能够合理开发而又不破坏它,那真就可以相得益彰了。可惜这个目标有些远,而且自己也没有能力办到。
这几天基于赚钱的目的,过得既辛苦又充实,以后得想法子干点儿技术活了,但现在这几百块的积蓄仍然很微薄,做启动资金还嫌太少。
钱长友缓缓地挥动着手,似乎在捕捉空中金色的阳光。
正文第七章音乐课素描,清唱打擂台(1)
假期结束,钱长友回到学校的时候,带了一大罐头瓶子可口的咸菜,用来调剂一下食堂做出来的无良伙食。并不是只有钱长友聪明,几乎所有的初一学生都带了“调味品”,这种做法似乎是学生里一届届传下来的。
在寝室里,有些纯洁实在的初一学生还拿出来自己带的咸菜自夸炫耀一番。钱长友暗自好笑,等下一次开学的时候,你们就会学乖了。不管带什么咸菜,都要低调些,因为总有一些嘴馋的学生即使自己也带了咸菜,可还是会热心地帮助同学吃掉他人的咸菜。如果这种交流过于频繁了,往往会擦出友情的火花。不要误会,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升级到需要武力进行解决的地步。被帮助的同学会触类旁通地发扬光大“乐于助人”的精神反过来去帮助他人,其结果是,你帮我,我帮你,有谁受不了这种热情,就会藏匿甚至不带咸菜,退出这个游戏***。实际上,有一些高年级的“老油子”就从来没见过他们带咸菜。可见,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会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精于算计。
钱长友的咸菜也会遭到别人的帮助,只不过他不会参加到那种相互帮助的角逐当中去。吃就吃吧,自己又不能因为打架厉害,就和别人隔离开来。再者说了,一个人每天的食盐摄入量应该受到限制,吃咸菜太多也不利于身体健康啊。后世的自己因为经常出差和从事技术工作的原因,饮食习惯不是很好,胃难受之类的小毛病不断地折磨着自己。后来看到一本书,书名是《人体使用手册》,很有趣的一本书,他看了后颇有触动,进而对保健方面的知识很是留意,记得世界卫生组织曾经有一个号召,人们每天摄入的盐不要超过6克,否则会增加高血压、心脏病和中风的危险。
大自然给了人类一个神奇精妙的身体系统,可往往是人们本身的无知破坏了这个系统的正常运作。
如此洒脱,除了钱长友想得明白看得开的缘故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小钱同学“不爱咸菜爱美人”。
钱长友前几天对谭玉敏说过要帮助她学习,不是他即兴而发,随便说说的,他是花了心思在上面的。这几天的晚自习,钱长友仍然逃课,只不过“逃”到了谭玉敏的班级。谭玉敏的同桌不住校,早晚通勤不上晚自习,钱长友晚自习的时候正好坐在这个位置上。在别人诧异的眼神中,尤其是谭海涛那种原来如此的神情,谭玉敏实在是很不好意思,但拗不过钱长友死皮赖脸地坐在同桌那里,只能默默地接受。好在钱长友真的是要在学习上帮助她,没有在课堂上做一些困扰她的事,少女的心里既是感激又有些微微失望。
钱长友当然要控制好两人当下的情感尺度,既要亲昵又不能惹来困扰。目前来说,好好读书是乡下孩子最合适的一条道路,只要家里经济条件允许,就应该珍惜机会坚持下来。钱长友不想因为自己的发展,致使和谭玉敏的距离越来越大,重蹈前世的覆辙。那个时空里,谭玉敏迟迟没有结婚,直到弟弟谭海涛都要结婚的时候,才在父母的催促下,和县城里的一个公务员结了婚。不知道她等了那么长时间才结婚是否有别的原因,可那时候在外多年的钱长友颇有一些雄心壮志,连回家的机会都不多,根本无法再去探知那个原因了。
生活就是这样,如果抓不住你面前的每一个机会,那么生活就真的很无奈,而后你又不得不对它笑脸相迎,委曲求全。
既然上天又给自己一个机会,钱长友就决不会再让自己抱憾了。
这几天上课,钱长友除了整理初中学习内容以外,大部分精力都不由自主地放在了探知“识海”里那些浩瀚的技术知识上。
每个学期学校都会摊派五元钱的作业本给每个学生,那时候的五元钱可以买好多作业本,一个学期根本用不完,不过现在倒是方便了钱长友。为了摸索记忆中的那些知识,他干脆把想到的东西写在了纸上,机械零件图,电子线路图,软件流程图,C语言源程序甚至还有后世为了调补因为大量技术工作而劳累的身体所开的中药药方,总之,乱七八糟,似乎都与钱长友后世的学习、生活、工作接触到的东西有关,可知识的涵盖范围以及深度却都远远地超过了那些粗浅的层面。
世界上的真理,不管你知不知道它,它都是一直存在于它应该在的位置上。比如直角三角形的勾股定理,没有接触到它的时候,肯定不知道它是什么玩艺。后来某种应用涉及到了它,才渐渐地摸索出它的外在表现规律,然后去用各种方式附和它,联系它,总结它,最终得出了真理。
现在钱长友对自身异能的情况也是如此,“圣光”,“识海”,“复眼”这些先后被发现的异能,如果平常不去触动它们,那么就根本不知道它们的存在。它们是怎么形成的?它们之间有联系吗?以后还会不会出现新的异能?钱长友如同夜间行路,努力地寻找正确的方向。有着深厚知识功底的钱长友试图为自己建立一个至少能够在表面上解释异能的理论,纵然那是假设的,牵强附会的,也完全可以留待日后去更正。人类社会的科技文明似乎就是这么“肯定——否定——再肯定”地一步步发展起来的。
钱长友给自己的初步结论是:他之所以能够意识不灭,转世重生,与那个可以感应和联系到却又不知道位于何处的带尾光球有关,可能它就是人类所认知的“灵魂”吧。在那次车祸当中,自己的灵魂在升空过程中没有和别的遇难者的灵魂一样消散,可能是因为在充裕的时间条件下,钱长友做到了以清醒的状态自我意识到自身存在,并且成功地控制了灵魂。灵魂对信息的认知是通过某些不能理解的途径达到的,“复眼”就是这样的一种途径,而“识海”应该是灵魂捕捉信息的集合。灵魂使另一个实实在在的钱长友带着前世的记忆存在于世,恰恰地说明了灵魂对生命活动有着特殊的影响,“圣光”应该就是这种影响的一种体现。灵魂活动的外在表现就是这些异能。灵魂活动是要消耗能量的,其转换能量来源之一就是太阳光,电能应该也是一种补充来源。灵魂能量一旦消耗殆尽,结果不可预知,所以钱长友应该经常晒晒太阳。灵魂随着能量的壮大应该也会发展,但发展的方向和结果也是不可预知的,这个世界上会不会存在其它类似自己这样境遇的人,这都需要钱长友自己去摸索,去更正。
有了这个虚构的理论,钱长友今后可以专注于异能的使用,而不必整日头痛“异能是怎么回事”的这种类似于哲学的问题。
终于给自己放下包袱的钱长友一下子轻松了很多,连着画了一个星期的图纸,仅仅搞明白了“识海”里有一些东西,却不知道“识海”里究竟有多少东西,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叹气自己辛苦的徒劳。那些内容零碎的图纸钱长友虽然不担心别人看到后起疑,但还是小心地让它们消失了。
连续几天的写写画画,使得钱长友喜欢上了这种随意的涂鸦。拿着铅笔想到什么画什么,正好画出了他对后世那种虽然劳累但却舒适的生活的留恋。
正文第七章音乐课素描,清唱打擂台(2)
今天是星期六,上晚自习的时候,钱长友又坐到了谭玉敏旁边。积累了好几天的作业,虽然很烦,可还是得必须处理。
这种突击方式往往是懒人最喜欢采取的方式,不过聪明人也常常使用这种策略。
学生会偷懒,老师也会取巧,今天晚上初一年级四个班合并成了两个班,一班在二班,三班在四班,集中在两处上晚自习。而且没有课堂老师坐镇,只有晚上在学校里值班的老师过来检查一下。
钱长友对老师们的这种做法还是很理解的。学校里的任课老师大部分都是民办教师,单身的还好说,成了家的负担就很重了,除了一些微薄的工资收入外,他们不得不额外种上几亩地补贴家用。他们之中大部分教学都很有经验,可是说到种地就不见得怎么在行了。现在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了,自己家忙不过来,就得找些人帮忙来忙活一下。可话又说回来,这时候谁家不忙?大部分还得靠老师们之间互助了。
钱长友家乡的这个区域耕地资源还是非常丰富的,不像其它地方的那样,每家几亩几分地的那么细算,这里只要家里劳动力充裕,种上几垧地都很普遍。“垧”可是这里非常有特色的计量土地面积的单位,一垧十五亩,比公顷还大呢。也可能因此,这种生产方式就有些粗放了,农民们再怎么辛苦劳作,可还是富裕的有限。
由于每个班级通勤的学生占了大多数,两个班集中在一处上晚自习,并不会拥挤,每个人都会有座位可坐。
既然老师不来监督学习秩序,那么学生干部就要发挥作用了。一说起这学生干部的任命,钱长友就有些懊恼,自己现在还是像后世的同一时期一样,白丁一个。刚开学的时候,班主任就公布了班级里的各项职务任命,大部分都落到了家在本地和附近一个大村子的学生身上,其实这些职务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无非就是班长,学习委员,体育委员和劳动委员么,可那也不能潜规则啊。
白丁这种情况估计得到了初二才会改观,可按照目前的打算,那时候自己还在不在这个学校读书都一定呢。
现在站在教室前面讲话的学生,钱长友“很久以前”就认识了。马英锐,一班的班长,考初中的时候,全乡第二,比小钱同学还高出来一名。作为马英锐的“老朋友”,钱长友当然更为清楚他的底细。马英锐来头不小,老爹是乡里的副乡长,那可是一位实权人物。马英锐目前学习成绩优秀,自然更是深得老师们的器重,最能体现重要性的班级职务当然也要优先考虑给他。
钱长友和马英锐短暂的初中同学关系不是很和睦。
记得考初中的时候,各个村子里的学生都要来到这个初中集中考试。马英锐那一批乡里的学生家就在本地,对于初中的环境自然不会陌生,当时他们各个方面都表现得很嚣张,可钱长友他们就有点儿紧张和胆怯了。
考试的时候,马英锐和钱长友在同一个考场,每次马英锐一答完考卷就开始给别人扔字条。有几次纸条掉在了钱长友旁边,钱长友吓得要命。好在监考老师熟视无睹,捡起来纸条就走开了。出了考场后,马英锐还很大气地拍了拍钱长友的肩膀,告诉他别紧张,监考老师他都认识,不会有事的。可这种胆战心惊地折磨,钱长友还没有学会泰然处之,但又不得不暗气暗憋,心中存有芥蒂自是难免。
等到正式上初中的时候,钱长友和马英锐一直都是学习上的竞争对手,而且从第一次期中考试开始,钱长友就始终压着马英锐半筹。不过那时候马英锐依然十分地强势,家庭环境那么优越,周围的环境和人物难免复杂一些,人相应地也会变得早熟,有时候对待别的同学就显得很傲气,自然他和钱长友只能是一种表面上和气私下里较劲的关系。可能那时候的马英锐眼界真的更为开阔一些吧,初一下学期他就开始追女孩子了。马英锐的卖相不差,学习好,又会唱很多流行歌曲,再加上一些现实意义上的条件,简直就是少女杀手。马英锐曾经试图接近谭玉敏,只是谭玉敏反应很冷淡,没等钱长友做出“护食”的行为就那么不了了之了。后来,马英锐身边又聚集了一些不是很地道的学生,抽烟,喝酒,玩游戏,打台球种种迹象表明马英锐有变质的迹象。他老爹反应倒是很迅速,初二要到期中考试的时候,把他转到了县城的初中上学。不过环境虽然改变了,马英锐似乎也没有因此长进多少,高考的时候考到了省内的一所专科学校,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没有重读,还真就去了那所学校。毕业后回到县里,他老爹又给他安排了工作。
总之,人家的日子不知道要比钱长友轻松惬意了多少倍。
“钱长友,你不是三班的么,怎么跑到二班来上自习了?赶紧给我回去!”
马英锐的突然发难使得正在回忆马英锐资料的钱长友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马英锐在前面刚开始的时候讲了什么话,但后面撵自己走,钱长友倒是听明白了。
钱长友心中暗自冷笑,“这小子还是那么颐指气使,这几天自己在二班老老实实地上晚自习,老师和二班的学生都没有说什么,你凭什么撵我走?”
对于现在的马英锐,钱长友不管心中怎么存有芥蒂,都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否则也太对不起他转世重生后的人生经验了。
钱长友大咧咧地一笑,“班长,我在二班是边上晚自习边向别人讨教问题,一直老老实实地不影响别人,再说你们一班的人都有座位坐,没有必要赶我走吧。”
马英锐皱了皱眉头,“你是三班的就应该回到三班去,别在这里磨叽。”
钱长友脸色微微一冷,“那好吧,等我做完了作业就走。”
可能钱长友前些天打架的凶名犹在,马英锐对他的“拖”字诀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悻悻地回到自己找到的座位上。
钱长友看这件事告一段落,便又安然处之地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谭海涛今天也上了晚自习,他和钱长友一样,攒了一大堆作业,不过是因为平时贪玩落下的,已经到了不得不处理的地步。虽然他很聪明,但仍不及钱长友的挥洒自若,尤其是代数作业上时不时就有一道题拖住了谭海涛的进度。初一一班和二班,三班和四班在语文、数学、英语这三门课程上分别有自己的任课老师,其余的课程如历史、生物等,大体上都是一位老师任教。谭海涛是二班的,钱长友是三班的,两个班的数学老师当然不会留完全相同的作业,好在那些题型有代表意义的,颇有难度的题目都会共同地被老师挑出来作为作业留给学生,谭海涛的麻烦基本上都是这些题。这时候,他也不管钱长友是不是正在用作业本,毫不客气地就拿过来参考一下,然后吧嗒一下嘴,很不服气地把作业本扔还给钱长友。对于谭海涛的大咧咧,钱长友都当作看不见,过滤掉了,这时候谭玉敏却总是觉得谭海涛学习上太过偷懒,瞪他几眼以示警告。钱长友见到这种情况,只是心中叹气。谭海涛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他父母对他的宠溺远远超过他的姐姐谭玉敏,谭玉敏的话,谭海涛大部分都当?(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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