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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玉敏不满地用力踩了一下,“现在呢?”
钱长友嘿嘿一笑,见小辣椒站得很稳,便松开了她的的脚踝,顺势摸上了小腿。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能够感觉到谭玉敏小腿上惊人的弹性。早晨的空气很新鲜,可以从中分辨出女孩温馨的气息。
钱长友正陶醉间,忽然感觉到谭玉敏用力地踩了自己一下,只听小辣椒吃吃地笑道:“你那只贼手快挪开,没轻没重的,弄得我的腿好痒。”
钱长友有些掩饰地干笑起来,捏了一下女孩的腿,轻声问道:“你早上穿这么少,不冷么?”
“跑步呀,怎么会冷呢。”
钱长友想了想,仰头道:“你要锻炼身体的话,没必要一个人早上出来跑步,怪沉闷的,我给你买副羽毛球吧,找个伴儿一起玩,既能锻炼身体,又能丰富一下课间生活。”
谭玉敏摇了摇头,不乐意地噘起了小嘴,“人家早上来操场跑步,就是想和你单独呆一会儿。”
钱长友宠溺地拍了拍女孩的腿,“小傻瓜,你要想按照我的时间走,那可困难了。我心里早已经有了干事儿的计划,一直安排了寒假,你还是不要这么辛苦了。”
谭玉敏嗯了一声,语气中透着无奈。
钱长友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道:“对了,玉敏,我和你商量两件事呗。”
谭玉敏一边作势要从钱长友肩膀上下来,一边答道:“好啊,说吧,不过我得先下来,省得你太累了。”
钱长友连忙慢慢蹲下来,“你还是站在地上吧,秋千上挺凉的,铁链子模起来都拔手。”
谭玉敏下来后,轻轻地拍着钱长友肩膀上的鞋印,嘻嘻地笑道:“你不是因为我把你衣服踩脏了,就要让我给你洗衣服吧,”
钱长友摆了摆手,“别打岔,跟你说正事儿呢。这回放假的当天,我要去参加数学竞赛,估计也只是初级的选拔而已,好对付,我打算那天住在县城的家里,你第二天坐早班车也来呗,帮我买买衣服,参谋一下,忙完了,当天就可以坐晚车回林场。我上次卖完牛黄回学校的时候,走得挺着急的,光买了一些书,还有给你的那些零食。我现在的衣服都不合身了,穿起来很难受。”
谭玉敏忸怩道:“我自己去县城,怎么和我爸妈说借口。”
钱长友笑着捏了一下女孩的脸颊,“你不好意思的话,就把海涛叫上,反正这小子最近瞧我不顺眼,我溜须留须他,没准还能带他到市里转转。”
谭玉敏红着脸点了点头,看得钱长友暗笑不已,接着说道:“我不是跟你提起过么,我想搬出学校的宿舍,这事儿已经弄妥了,你中午来我宿舍,帮我收拾一下。”
谭玉敏又点了点头,“你那里肯定挺乱的,我上午第四节课请假吧,早点儿去帮你收拾一下,免得时间不够用。”
钱长友拍了一下大腿,“那就更好了。”
其实,有时候男女双方并不一定非要呆在一起多腻歪才会显得忠贞,彼此为对方自然而细心地做些事情,拉近双方的生活,那种嵌入心房的温馨反而会历久弥新。钱长友正是按照前世的感悟,摒弃一些刻意的经营,让谭玉敏发乎真心,没有一丝负担地走进自己的世界。这种自然而然地重拾心怀,让钱长友爱不释手。在目前的时代下,两人之间这种淡淡地进展,甚至钱长友有时候某些不可抑制的轻微亲热举动,都没有对女孩的生活和学习造成困扰,这或许是重生后的钱长友,能够最先对心爱的人做出来的保护吧。
嗯,夜了,很久未吸烟,一支挟指间,淡淡的烟雾,屏幕上的字里行间,似乎有一种情感在六个字之间穿梭
正文第二十六章触,动,宠,腻,温,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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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儿找的房子?环境好么?”
“呵呵,不好我也不能搬啊。乡里信用社书记家的房子,是个规矩人家,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担心他们嫌我麻烦呢。”
谭玉敏好奇地问道:“人家书记家的房子,怎么会想到租给你一个学生。”
“这要说起来,可就有些太机缘巧合了。”
钱长友于是简略地说了一下昨天在张家吃饭的情况,“乡里的一把手,都和我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你说我厉害吧。”
“瞧你那个得意样儿,一起吃个饭,能代表出来什么?”
钱长友笑着摇了摇头,“好些事儿旁人不在现场,说也说不清楚,反正我和这两位书记很谈得来,张月茹的那位爷爷也很看重我,好像进了初中以后,我就一直在走狗屎运,不时地得到贵人相助。”
“什么叫狗屎运,你怎么说话这么没水平,难听死了。”
谭玉敏不满地瞪了一眼钱长友,然后接着说道:“我和张月茹一起弄了好几次宣传栏,都挺熟悉的,自从上次越野赛,你帮了她一次以后,我们的关系更不错了。真没想到,原来她家的背景还挺深的,难怪最近她曾经提起过要转学呢。”
平时两个人闲聊的时候,钱长友便会经常说一些身边发生的事情以及人际间的关系。每当钱长友细致描述,精确分析的时候,小辣椒总是用着一种仰慕和欣赏的目光注视着他,这让钱长友暗自享受不已。
其实,少年时期,正是树立人生观和培养意志品质的关键起始阶段,也是能够迅速接受各种信息的黄金时代。基于十分充分的积淀,两个人才会在卿卿我我之余,有着更多的共同语言
站在某种角度上来讲,人除了外表以外,更重要的还是内涵。钱长友自认为重生后的自己,肯定会有比前世更高的成就,不论达到什么程度,他都不希望谭玉敏只是一个所谓的花瓶,小辣椒也应该有她自己的人生亮点。
真正的幸福,可能就在于人生轨迹间的适度分享。
有时候钱长友在对谭玉敏舌绽莲花的时候,会禁不住猥亵地想到,自己是不是正在对小辣椒,玩一种养成类游戏呢?
看了一下表,时间在两个人的喁喁低语中飞快流逝,本来还想聊一下昨天晚上饭后的吴家见闻呢,看来要等到搬家的时候,才有功夫继续温馨了。
钱长友指了一下在很远处就可以看到的,学校食堂那个冒着炊烟的大烟囱,“时候不早了,食堂的大师傅都开火了,咱们回去吧。”
早自习的时候,李志强对钱长友低声笑道:“老大,我又口头给你送请帖了。”
钱长友一边看着自己买来的数学奥林匹克辅导初一分册,一边懒洋洋地说道:“早知道了,是不是冯大拿请我喝酒啊。”
李志强嘿嘿一笑,“老大英明,就是这回事儿,借着你百家饭的福气,今天晚上,我也可以列席了。”
初一分册是自己前世自学得最透彻的,有一半的题型都是围绕着抽屉原则设计的。轻车熟路之下,“复习”的进度很快,照这样子下去,在参加竞赛前,可以看一些初二分册的内容了。学校对县里的数学竞赛,想重视也没条件重视起来,确定完了人选后,就要靠学生自己修练了。
钱长友拿着笔,在纸上推衍了一下书上某道题的思路后,忽然想起了个问题,向李志强问道:“冯大拿家好像挺困难的,吃饭的人多不多?给人家添麻烦的话,我还是不去的好。”
李志强一脸不在乎地答道:“放心吧,有我大哥李志国帮忙呢,为了表示诚意,冯大拿还要和我大哥下午开着四轮子来接你呢。嘿嘿,借老大的光,我下午放学的时候,也可以搭顺风车了。”
钱长友微微一笑,继续专心地看他的书。
下早自习的时候,钱长友找到张月茹,告诉她自己打算中午就搬过去。张月茹高兴地说她中午会在家等钱长友来。
上午第三节和第四节课是英语,钱长友心中寻思,何桂英还挺容易说话的,正好可以请假回宿舍收拾东西。
可第三节课没上一会儿,何桂英就把正在看数学的钱长友,单独叫了出去,而且还没站在教室外面,而是带着他直接往办公室那边走。
钱长友瞄了一眼何桂英,马尾辫,清水脸,还带着几分薄怒之色,该不会其他学生不听话,要拿自己这个乖乖仔发火吧。
钱长友微微一笑,心里根本没当成一回事儿,这倒不是他不尊重何桂英,而是因为像何桂英这种才从中师学校毕业教学的老师,大多都在二十岁左右,钱长友很难以一种十分严肃的态度去交往。
“钱长友,你笑什么,在我的英语课上看数学,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是吧?”
钱长友耸了耸肩,心中想道,就我的英语水平,都可以给你当老师了。
“何老师,你得理解一下啊,我马上就要参加数学竞赛了,需要时间准备。”
何桂英瞪了一眼钱长友,“你还没被通知参加数学竞赛的时候,就已经不听我讲课了。别以为自己英语好,我就没法子治你。”
钱长友以最诚恳地语气说道:“何老师,我不对,我有罪,你还是饶了我吧。”
何桂英扑嗤一笑,一直绷着的脸缓和了不少,“我最近写板书累得手疼,可又有一套卷子着急用,反正你英语好,那些题目难不倒你,我就寻思着让你帮我把卷子刻出来,你的事儿呢,我也就不追究了。”
原来是想让自己帮忙干活啊,刚才还挺严肃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就范,放的烟雾弹么。
钱长友爽快地点了点头,“何老师,这事儿没问题,尽管包在我身上。”
上午这个时候,英语老师都有课,教研组里没人,办公室十分的安静。
何桂英去到其他老师办公桌上找书,钱长友则大咧咧地往何桂英座位上一坐,见桌子上靠墙的一头,摞了十多本书,随手翻了翻,居然有三四本俄语教材。
钱长友心中微微一动,高声问道:“何老师,你还会俄语么?”
“我上学的时候,刚开始学的就是俄语,后来才转成了英语。”
钱长友呵呵一笑,“何老师,你教教我俄语呗,你要答应的话,以后你有什么刻卷子,油印卷子的那些累活脏活,我都包了。”
何桂英被钱长友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你学俄语干什么?你有基础么?”
“当然有基础了,何老师你好,何老师你哈啦哨。”
何桂英拿着书走过来,抿着嘴笑问道:“行啊,有时间的话,我就教教你。”
把书递给钱长友后,何桂英又拿来了蜡纸,笔和钢板,给他指明了要刻那些题目,然后就回教室了。
前世上初中的时候,这种累活,钱长友可没少帮老师干。因为业务熟练,刚下课的时候,他就完工了。
钱长友也不等何桂英来办公室检查自己的活儿干得怎么样了,直接悠哉地回了宿舍。
正文第二十七章三个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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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差点儿忘了说明一下,标题的含义绝不仅仅是刚入眼时,你马上想到的那个词,而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算是主角御下的一点儿原则吧。
自从上次为聂严家卖店的老王头儿,捅咕好他那台老古董级的收音机以后,老王头儿对钱长友是越发热络了。
记得聂严家里有一辆专门为小卖店捣动货品的脚蹬三轮小货车,于是钱长友找到老王头儿,开口向他借车。老王头儿很痛快地答应下来,不一会就把车子给他推到了宿舍门口。
这时候谭玉敏也回宿舍了,“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我到你班里去找你,李志强说你被英语老师发配到办公室去了。”
钱长友嘿嘿一笑,“在办公室里为英语老师刻了一套考试卷,干完了活儿,自然要特殊化一下,早点儿回来了。”
谭玉敏娇嗔道:“就你门道多。”
说着,便跟随钱长友进了宿舍。
其实,钱长友要搬家的话,虽然他是今年刚刚升入初中的一位初一小老弟,可就他目前的能力而言,一招手,就会有大批人来帮忙。但是这帮半大小子聚在一块儿,肯定消停不了,闹闹哄哄的,自己搞特殊化,搬出去租房子住的影响扩展开不说,钱长友也不喜欢这么无谓的高调。
再者说了,自己以后的时间不见得能够清闲,难得和谭玉敏温馨地二人世界一下,自然要把握机会。
钱长友脱了鞋,跳到上铺,把自己那些书、衣服和帆布包,等等零碎东西,统统地扔到了下铺,让谭玉敏帮着整理好,自己则在上铺卷行李,往麻袋里塞。
谭玉敏先把毛巾牙具放到脸盆里,然后拿着钱长友的饭盒问道:“你以后还在食堂吃饭么,饭盒用不用留下?”
“食堂的饭虽然做得难吃,但附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供选择啊,还得忍着,把饭盒留下吧。”
谭玉敏嗯了一声,开始整理钱长友的衣服和零碎东西,一件件地往帆布袋里装。
两个人说着话,钱长友便聊起了昨天晚上,有关于吴云飞的见闻。
钱长友给小辣椒讲故事,向来都是细致生动,听得谭玉敏唏嘘不已。她关心地问道:“你胳膊上刮的伤,现在怎么样了?早上怎么没听你说啊。”
钱长友自顾地笑了一下,自己那个“圣关”的异能,实在是奇妙,用它处理了一下伤口,今天早上检查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结痂了。看来,站在科学的角度上来讲,重生真是一件值得深入研究的课题。
他撸起了袖子,给谭玉敏看了一下,“小问题,早就没事儿了。”
谭玉敏看了几眼,这才放下心来。
行李很快就收拾好了,钱长友坐在麻袋上,探着脑袋看小辣椒在下铺收拾东西。
他兴致勃勃地问道:“玉敏,你说到时候,你爸会不会想着法子难为我?”
谭玉敏脸上微微发红,“瞎说,我爸虽然爱耍钱,可他不贪钱,而且早就被我妈管教好了,冬天上山采伐,夏天种地干活,勤快着呢,他现在也就是过年的时候,玩得大一些。”
钱长友嘿嘿一笑,“我怎么记得小时候,你爸总念叨,小赌养家糊口,大赌发家致富呢。”
谭玉敏哼了一声,不满地瞪了一眼钱长友,“我爸是个顾家的人,他现在的口头禅是,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钱长友摊了摊手,笑道:“随便说说而已,我和咱爸的关系一直不错,小时候,他还不是一直让我做他女婿来着。”
谭玉敏羞恼地拿起脸盘里的毛巾,朝着钱长友砸了过去。
钱长友接过毛巾,赶紧转移话题道:“我上次买书的时候,弄了一套小说,《平凡的世界》,非常的好看,你拿去翻翻吧。”
谭玉敏在书堆里把《平凡的世界》找了出来,翻了一下说道:“张月茹借给我的《红楼梦》,我还没看完呢,你说这书好看,那就先放我这儿吧。”
钱长友腹诽了一下,这个时代的语文教育,光会告诉学生四大名著,一点儿也不去挖掘一下当代与时俱进的好作品,貌似好多年以后,城市里的学校,才正式开始为学生们推荐适合各个年龄段阅读的好作品。
“对了,你看没看到,有一个三节电池的手电,昨天晚上别人给的,估计人家也不能要回去了。快到冬天了,正好你拿去用吧。那个手电不但聚光,还挺称手的,谁要是不听话,你就拿着它揍谁。”
小辣椒挥舞了一下手电筒,娇憨地说道:“我就想拿它打你!”
看着小辣椒有些“傻乎乎”的可爱样子,前世就很闷骚,自负颇具文采,有时候出口成语泛滥的某人,禁不住骚包地甩了一句,“最是娇憨儿女态,更显纯真世间情。”
见谭玉敏瞪大眼睛,正在品味着自己刚才所说的话,钱长友怕她琢磨出意境来,又要羞恼发嗔,连忙再次转移话题,催促道:“你快点儿收拾东西,赶在放学前,我们要出发呢。”
谭玉敏点了点头,在帆布袋夹层里,找出来一个网兜,开始动作十分麻利地往里面装书。
钱长友坐在麻袋上,探着身子,伸着脑袋,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谭玉敏。
漂亮的丹凤眼,长长的睫毛,神情恬静,又略显着渐现端倪的干练。
他心中实在痒痒的无比难受,忍不住又撩拨道:“小辣椒,你看,现在我说话,你干活儿,有没有小两口过日子的架势?”
谭玉敏的脸一下子布满红晕,拿起脸盘里的牙膏,气呼呼地扔了上去,“不要胡说八道,不许叫我小辣椒。”
钱长友无比心满意足地长出了一口气,接住牙膏,哈哈一笑,顺手和毛巾一起,十分准确地重新丢进脸盘,“不逗你玩了,我先把行李放上车去。”
等把东西都装到小货车上以后,谭玉敏拿着书和手电筒,带回了女生宿舍,然后又端着两个人的饭盒,送到了食堂大师傅那里。
钱长友见状,连忙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提前打饭了。张月茹家离乡政府不远,我看见过,附近有几个小饭馆,咱们中午可以一起去那里吃饭。”
谭玉敏一边又细心地整理了一下车上的东西,一边答道:“中午时间挺紧的,还是在食堂这里吃饭吧。”
钱长友点了点头,拍了一下小货车,笑道:“小媳妇,上车吧,我带你回娘家。”
谭玉敏狠狠瞪了一眼钱长友,见附近没有其他人,这才抬腿上车坐下。
这个小货车虽然不大,但很结实,拉个几百斤的东西不成问题,因为实用,不光在乡下,就是在县城里也很常见。
钱长友蹬着车子,穿过公路,直接拐进了乡里的小路。他掐着时间,估计他到张月茹家的时候,张月茹也能比他早到家。
路两旁,有些人家已经冒出了炊烟,除了可以不时地看到几只鸡,在道边刨食以外,还能偶尔听到远处的狗叫声。
乡间的静谧,再加上两人之间的喁喁低语,似乎钱长友先前所说的那种,小两口回娘家的意味,更浓了。
两个人正痴迷于这种温馨的气氛,突然一只大黄狗从旁边的院子里蹿了出来,汪汪地叫着,吓得谭玉敏惊呼不已。
钱长友抬脚踩住前轮上的刹车,把车子停下,气沉丹田,吐气开声,大喝一声,一口大大的浓痰,急速地射向那只跑过来的大黄狗,不偏不倚,正打在大黄狗的脑门上。
也不知道是摄于钱长友的雷霆之吼,还是因为中了一记超长距离的怪异打击,大黄狗低呜了一声,夹着尾巴逃跑了。
看着谭玉敏张着小嘴,满脸无比惊诧的样子,钱长友得意地笑道:“厉害吧?”
谭玉敏微微皱着眉头,挥着小手道:“好恶心!”
钱长友揉了一下鼻子,尴尬地笑道:“可这招很管用啊。”
谭玉敏也不理钱长友的解释,跳下车子说道:“看你在前面骑得挺好玩的,让我试试。”
钱长友一边让开位子,一边叮嘱道:“这可不是像自行车那样的骑法,一定注意啊。”
就这样,钱长友成了向导,谭玉敏倒做起了车夫。不过,小辣椒就是小辣椒,做事情泼辣干练,骑了一段路,转了两个弯以后,三轮车便被她驾驭得无比熟练。
谭玉敏颇为得意,钱长友自然要顺着女孩儿的性子,溜须一番。
一路上倒也顺利,很快就到了张家的大门口。
钱长友坐在车上四下打量了一番,正好看见吴云飞在修理他家的大门,基本上快要完工了,地上还放着几块木板。
吴云飞也注意到了钱长友,于是对他笑了一下。虽然吴云飞脸上有伤,看上去略微浮肿,但笑容却无比真诚。
钱长友刚要打招呼,可谭玉敏那边却出现了状况。
小辣椒骑车的技术无师自通,方方面面都很好,可就是刹车出了问题。三轮货车的刹车安在前轮上,骑车的人得探脚去踩才行,可女孩儿做起来显然有些吃力。
张家的门口有些小上坡,谭玉敏没费劲儿地一口气骑上来,可现在探脚去踩刹车,踩了好几次都不成功,三轮货车顺着坡儿缓缓后退。
见小辣椒手忙脚乱,十分狼狈的样子,坐在车子后面的钱长友,开心得哈哈直笑。
小辣椒娇嗔道:“瞧你个死样儿,快帮忙啊。”
正文第二十七章三个字(中)
长友只顾着坐在车上笑,就是不出手帮忙。
其实车上装的那点儿东西,在这样的缓坡上,只要钱长友跳下车,随时都可以轻易地制动住。
谭玉敏再如何泼辣干练,毕竟还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刚开始骑三轮车的时候,因为领悟力强,车子控制得法,又有钱长友这个佞臣在后边溜须拍马,便导致了小辣椒自信心过于膨胀,这才会在接下来的,制动不住的突发小插曲面前,一时间手足无措。
一旁的吴云飞看不过去,拿起地上的两块木板,交叉着扔在了三轮车后面,车子这才停了下来。然后他笑呵呵地说道:“钱长友,你看把人家女孩子急成了什么样,多不好意思啊。”
钱长友嘿嘿一笑,“机会难得啊,我就是想要看她怎么着急。”
钱长友说着话,心里却在暗暗惊讶吴云飞居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谭玉敏见钱长友这么笑她,气愤地哼了一声,一只脚踩着车蹬子站起身来,探另一只脚用力地去踩车轮上的刹车。随着嘎吱一声,小辣椒欢呼道:“这下让我知道该怎么使劲儿踩刹车了。”
见谭玉敏这么好强,钱长友禁不住摇头笑笑,一抬腿跳下车,然后目测了一下张家大门的宽度,自言自语道:“看来车子能直接推进院子里了。”
吴云飞点了点头,接过来话茬道:“没问题的,前些天他家拉的煤,就是直接用小推车运进去的。”
钱长友对吴云飞笑了一下。到现在为止,他和吴云飞是第二次见面,虽然谈不上有什么交往,但正式地招呼还是要打的,“吴哥,你家老爷子怎么样了?回来了么?”
吴云飞点了点头,“我爸他身体还行吧,昨天被连夜送到了县医院。急诊处理了一下,今天上午就回来了。”
钱长友也不好再深问什么,又寒暄了几句,便推着车子,带着谭玉敏进了张家的院子。
不过他心里倒是挺佩服吴云飞的,昨天夜里被人家一顿暴打,都成了这么一副惨样儿,居然现在还能干活儿。也不知道是他挨打的技巧高呢。还是他的意志品质真的坚韧到了如此地步,
其实,有时候人的生命力就像野草一样,越有石头压在上面。他地生命力就越发顽强。
沿着院子里长长的甬路,走到一半时,谭玉敏瞄了后面一眼,然后低声问道:“那个人就是你说过的吴云飞?”
钱长友点了点头,“是啊。看到没有,有时候爱情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瞧他现在的样子有多惨,”
谭玉敏白了一眼钱长友,“人家那叫伟大。我相信,有情人是会终成眷属的。”
钱长友笑了笑,也不争辩。涉世未深的女孩儿,当然总是向往美好,自己没有必要去大煞风景地抹上一道灰色。
人的生活,包括感情。都是离不开物质基础地,只是要看当事人在主观意识上,是如何依赖这些外在因素的,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人在坚韧地抗争,后世看到的,央视所评选的感动中国人物,都是这样地让人深思的楷模。
吴云飞和杜晓兰的事情,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又简单。归根结底就是一个钱字,有了足够的钱,杜晓兰的老爹很有可能会把魏家的彩礼退还给人家,这样一来,魏家没有了理由进行纠缠,事情也就会慢慢平息下来。
吴云飞威武不能屈了,杜晓兰富贵不能淫了,如果他们能够挺过眼前艰难的这一关,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怎么贫贱不能移了。
走过了大半地院子,张月茹适时地打开房门,迎了出来。她一脸笑吟吟地招呼道:“你们不是掐着时间过来的吧?我才刚刚到家呀。”
钱长友被说得哈哈一笑,张月茹猜的还真对,他就是掐着时间过来的,刚要接着说些什么,却见张月茹和谭玉敏已经亲热地走到一起,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插不上话,钱长友自失地一笑,推着三轮车,有些灰溜溜地跟在两个女孩子后面。
张月茹引着路,把钱长友和谭玉敏带到了房子东面,一边打开房门一边笑道:“钱长友,我为你挑了一个屋子,你先看看,不合适的话,咱们再换。”
钱长友客气了一下,跟着张月茹走了进去,见房子里面也有个客厅,不过现在放着好多盆花儿。他在心里估计了一下,西面这套房子,面积要比张家正在住的东面那套房子,略小一些,但格局基本上一致,可见张老爷子当初翻建这一趟房子地时候,花了不少心力。
张月茹给钱长友挑的这间屋子,就是西面的正屋,朝南开着窗户,光线很足,靠着窗户安了三片暖气,屋子面积也适中,桌子凳子,一应俱全,里面十分净净,很难看出来这里没有人住。
钱长友有些迟疑地说道:“给我找个小屋住就行,用
么豪华。”
谭玉敏也在一旁说道:“是呀,这么好的屋子,给多少租金都难找。”
张月茹微微一笑,“我给你们详细解释一下吧,本来西边的房子是我爷我奶住的,但自从我哥上大学以后,就很少回来,我奶又不习惯住在乡下,干脆和在县里工作的我妈,呆在一起。人数变少了,最后我们就干脆都住在东面的房子里。西边的房子,除了放一些被我爷当作宝贝的花儿以外,连客人来了也很少安排在这里。钱长友,你就放心地住吧。”
见张月茹把话说得如此明白,钱长友也就不再推辞了。
他往返几次,将车子上地东西都搬进屋里,又把行李从麻袋里倒出来,然后就交给谭玉敏去整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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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长友站在窗户前。随口问道:“我张叔下班回家了?”
张月茹一边帮谭玉敏的忙,一边答道,“我爸中午就算下班了,也很少回家,我奶和我妈一早就坐车回县里了,现在家里就是我爷和我。你们到的时候,我爷刚给我做好饭,我还没动筷子呢。”
钱长友歉意地笑道:“那可不好意思了。那天我请客致谢,现在你赶紧回去吃饭吧。”
正说着,钱长友看到吴云飞进了院子,朝东面地屋子走去。
他微微惊讶,抬手指了一下,“吴云飞怎么来你家了?”
张月茹走过来看了一下,“没啥好稀奇的,他经常来我家。吴云飞前年从清华毕业后。被分配到县里的中学工作。有一次他回家的时候,碰巧被我爷发现,他的毛笔字写得非常好,我爷很欣赏他的才华。一来二往的,相互间就很熟悉了。”
钱长友恍然地点了点头,张老爷子爱惜人才,这从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可以推断出几分来。
他嘿嘿一笑,“张月茹,你爷爷这么了不起,我想打听一下,他怎么称呼啊?”
张月茹白了钱长友一眼。“又来查户口了,前些天就打听过我爸叫啥,现在又来问我爷地名字,你烦不烦啊?”
钱长友厚着脸皮干笑了一声,见谭玉敏也在一旁抿嘴偷乐,只好自我解嘲道:“人都有好奇心理。我自然也不能例外,再说了,打听一下名字,也不能算是查户口吧。”
张月茹返回身,和谭玉敏一起坐在炕沿上,“真拿你没办法,既然你这么好奇,干脆我就向你汇报一下吧。我爷叫张丰和,我奶叫陆明芝,我爸叫张文林。我妈叫赵香秀,我哥叫张景强,我叫张月茹。记没记住?”
被张月茹一顿抢白,钱长友忍不住反击道:“好聪明的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家里所有人的名字了。”
见钱长友把自己比成学龄前儿童,张月茹一拉谭玉敏,说道:“玉敏,钱长友竟然敢拿我这个房东开涮,干脆咱俩合伙,让他知道一下厉害吧。”
被张月茹这么一鼓动,小辣椒脸上居然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色,“好啊,是应该让他知道厉害两个字怎么写。刚才来你家的时候,一多半的路都是我骑的车,到你家门口地时候,我刹不住车,他只管在那里干笑,却不肯帮我的忙,你说可不可恶。”
见两个女孩儿要联合起来发威,钱长友赶紧一边往外溜,一边笑道:“我去和张爷打个招呼,你们好好给我的屋子收拾一下,我看着不满意的话,还要找你们返工。”
钱长友地“嚣张”,更加惹来了女孩儿们的一片怒斥声,可钱长友早已经见机不妙,扬长而去了。
来到东屋的客厅,老爷子张丰和正与吴云飞说话。见钱长友进来了,张丰和笑呵呵地问道:“长友,行李都搬过来了。”
钱长友点头道:“都搬过来了。张爷,你给我留的那个屋子,条件太好了,我都不好意思去住了”
张丰和微微一笑,“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让你住了。”
接着他不无怅惘地说道:“本来还打算儿孙满堂地一大家子一起生活呢,可他们各有发展,白费了我在这套房子上面花的心血,眼看着屋子就渐渐地空了。”
钱长友开解道:“其实在县里和市里,也应该不难找到具有田园风光的住宅区,虽然不见得有这里原汁原味,但也可以让人充分放松地生活,随着我张叔的发展,张爷还是可以两全其美地,跟过去一起生活的。”
张丰和摇了摇头,颇有深意地说道:“难啊。”
钱长友被老爷子的神色弄得一时间摸不清头脑,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得不合适了,又不好深问,只得陪着笑了一下。
张丰和一挥手,“来,云飞,刚才跟你聊了一会儿天,话题也比较沉重,我们还是比划一下书法吧,把你现在最有感悟地一个字写下来。”
正文第二十七章三个字(下)
厅里靠墙放着一张书桌,上面很整齐地罗列着笔和纸具。
对于老爷子的邀请,吴云飞也不客气,走到桌子旁边,摊开一张白纸,很熟练地提笔蘸墨,写下了一个字。
钱长友对书法一窍不通,毛笔字就是那个“一”字还敢拿出手,硬笔字倒还算中规中矩。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曾经被老乡硬拉去参加某个书法社团凑数,就因为这个“一”字,差点儿被别人封为笑傲江湖里的一字电剑,幸亏有另一位可怜的老乡英勇赴难,这才逃过了一劫。
在老爷子的示意下,钱长友硬着头皮,跟随着向书桌走了过去。但他心里始终觉得怪怪的,在乡下这个环境里,舞文泼墨,似乎。的确,有附庸风雅的嫌疑。
钱长友瞧了一眼,见吴云飞写的是一个“恩”字。
对于吴云飞这个最有感悟的字,钱长友倒也深表理解。这个时代的大学生,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吴云飞又是清华这所几乎人人景仰的重点大学毕业的,二十多岁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充满干劲的好时候,却因为人生的一次失误,被打落尘埃。他昨天晚上在和宋玉辉交谈的时候,就都已经说过了,他之所以能够坚持走到今天,欧是因为感念父母的养育之恩。
张丰和点了点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云飞,我们这一辈老人,深有体会,生活都是熬出来的。你要坚定信念,再挺一挺。我对你有信心,你的翻身之日为时不远了。”
吴云飞苦涩地一笑,“借你老吉言,希望如此了。”
张丰和微微一笑,“云飞,据我现在对你的了解,你这孩子挺老实地,当初受到的肯定是无妄之灾。说句迷信的话。你缺乏的,是时运,只要遇到了贵人,便会时来运转的。”
见吴云飞默然不语,张丰和转头问钱长友,“长友,你觉得云飞这个“恩”字,写得怎么样?”
因为耻于对书法的无知。钱长友不由得老脸一红,但还要回答老爷子的问话,于是便从他对书法所能够评论的两个词当中,选了一个。说道:“好。”
但是他自己也觉得说地太过空泛,连忙又凭借着人生的阅历,继续补充道:“字体厚重,看起来非常的凝练。”
见老爷子脸上带着笑意,眼睛里都是鼓励之色,钱长友抱着既然老爷子欣赏自己,那就不能让人家失望的想法,联想了一下前世当中的某些社会现象,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地说道:“一个“恩”字。说到了为人之本。父母养育之恩,夫妻托付之情,兄弟信任之义,工作担当之责,一个人如果舍弃了其中的一样,即使他把自己的处世原则吹嘘得再大义凛然。都会让人质疑不已。”
张丰和满脸欣慰地点了点头,“说得好啊!长友,你的这一番言论,其中所表露出来,对社会认识地深刻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你现在的年龄能够达到的。呵呵,我都为自己能够在乡下,发现你这个有些另类的少年,自鸣得意呀。”
对于老爷子地夸奖,钱长友汗颜不已。前世的自己。一直都是在靠着自己的能力,去一步步地奋斗。那时候,被别人飘扬几句,自己也能够欣然受之。可目前,再有类似的情况,他总是有一种作弊的内疚感,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始终徘徊在心中,难以散去。
或许,自己有些无谓的自尊心作樂了。
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自己的成就远远高于前世,这种不愉快地感觉才会消失吧。
钱长友硬着头皮自谦了一下,“张爷,你可别再夸我了,夸得太狠,臊得我脸皮,都耐不住这百八十度的高温,要掉皮了。”
张丰和被钱长友的小风趣,逗得呵呵一笑,连旁边吴云飞的苦瓜脸也缓解了不少。
没想到因为专心应对老爷子的问话,钱长友竟然没有发觉张月茹和谭玉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客厅。
张月茹皱着鼻子哼了一声,“你刚才所说的百八十度地高温,应该是华氏度吧,竟然和我们玩数字游戏,你的脸皮可真是厚,拿根锥子也扎不透。屋子收拾好了,你快去验收吧。”
钱长友连忙举起双手,对着两个女孩子做投降状,“你们办事儿,我放心,不用去瞧了,现在我正等着要看张爷写毛笔字呢。”
张月茹看着自己的爷爷,十分自豪地说道:“自从我爷搬到乡里来,每逢过年,他写的春联和福字,左邻右舍抢着要,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吧,”
老爷子被孙女夸的满面红光,精神头儿越发地十足,他微微挽起袖子,走到桌前,挥毫泼墨,笔走龙蛇,那个字一气呵成。
吴云飞离桌子较近,见了那个字,脸上显露出略有所悟的神色。
钱长友把脑袋凑了过去,一瞧,原来纸上写着个“忍”字。还没等再次仔细端详呢,张丰和笑问道:“怎么样?”
钱长友略显尴尬地一笑,“张爷,您这是行书吧,看起来就是不凡,不过,我这次可说不出门道来了。”
张月茹鄙视地看着钱长友,“刚才我就知道你是滥竽充数了,给你补补课吧,东晋王羲之的《兰亭序》,龙跳天门,虎卧凤阁,被赞誉为“天下第一行书”。唐朝颜真卿的《祭侄稿》,劲挺奔放,古人评之为“天下第二行书”。宋朝苏轼的《黄州寒食帖》,则被称为“天下第三行书”。我爷爷的么,哼哼,是“天下第四行书”。”
满脸笑哈哈地老爷子,明显被自己孙女没边没际的夸奖吓了一跳,他溺爱地拍了一下张月茹的头,低斥道:“别卖弄你那点儿文学底子了,夸过了头,我的老脸也要像长友说的,烧掉皮了,还不如长友的实话实说呢。”
张月茹不乐意地撅起小嘴,“钱长友不懂书法,他能说出来个子丑寅卯?”
张丰和将目光转到了钱长友身上,“长友,不用你品评字写得如何,你只管像刚才说云飞的“恩”那样,谈谈我这个字的含义。”
见老爷子又要考究自己,钱长友心中暗自嘀咕,这个“忍”字可不好说,从古到今,出现的次数几乎是铺天盖地,似乎人们已经给它赋予了无数的哲学含义。就连学校里,都有好几个学生,在课桌上刻了个“忍”字
偷偷瞄了一眼谭玉敏,见小辣椒脸上,也是和张月茹一样,带着作弄的笑容,但她的眼神中却满是期待。
钱长友振奋精神,轻咳了一下说道:““忍”字实在太深奥了,别的不说,好多电视剧和电影里,中堂上不是挂着“忍”字就是“静”字,我没有那个本事去体悟什么,只是按照我自己的理解说一句,“忍”是一种生存之道。”
—
张月茹盯着钱长友,疑惑地问道:“你这就说完了?”
扫了一眼谭玉敏,见她脸上的神色也是颇为失望,钱长友摊了摊手,“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补充的,请发言。”
他心中在想,不好讲的,当然要言简意赅地说了。
张丰和似笑非笑地看着吴云飞,“云飞,你觉得长友说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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