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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辉立刻给派出所打电话。也不管到没到上班时间,就通知正副两位所长来自己办公室谈事儿。
见宋玉辉满脸轻松,还带着一丝欣喜的样子,钱长友心里寻思,也不知道宋玉辉和魏家进怎么结得仇疙瘩,弄得耿耿于怀,看来魏家进是逃不过被人踩一脚的命运了。
宋玉辉突然低声道:“长友,以咱们的关系,我也不遮着掩着了,我和魏家进有点儿不对付。你现在是当事人,在现场行为上稍微激进一些,谁也说不出来什么,而且还有我在后面罩着你呢,你想想法子,让魏家进当众丢个丑,消消我心头的闷气。”
钱长友心里微微一沉,原来宋玉辉从一开始地布置,就是要把魏家进陷在这场纠纷当中,想把他搞臭。
想到这里,钱长友还是笑着点了点头,他虽然不至于傻乎乎地被人当枪使,但到时候有机会给魏家进下绊的话,他也不介意帮宋玉辉一个小忙。
宋玉辉拍了拍自己光亮的大脑门,感触地说道:“在社会上,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但咱们也不是软柿子,随便别人捏,找机会找找场子也是应该的。”
见钱长友十分赞同地频频点头,宋玉辉宽慰地笑了起来。
“长友,你应该算是当事人一方了,既然你要去农丰,我就让赵九明开车送你一趟吧。”
钱长友笑道,“那可太好了,好像赵九明地家就在农丰,有他带路,肯定能帮我省不少的事儿。”
宋玉辉马上通知赵九明备车,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张文林回到了宋玉辉的办公室,他笑呵呵地说道:“好了,电话打过了,县委办公室的通知会很快传达下去,估计某些人会手忙脚乱起来。老宋,你也准备一下,到时候县里来人找魏家进的时候,好主动一些。”
宋玉辉嘿嘿一笑,“我下午还要和教育办开个会,这事儿就交给马建邦出面处理吧。”
大家又嘻嘻哈哈地说笑了一会儿,张文林便告辞离开了,钱长友也跟着出了办公室,去找赵九明。
钱长友和赵九明已经是熟人了,两人在车上谈笑间,赵九明还说道。今天借了他的光,可以多回一次家了。
被赵九明这么一说,钱长友也觉得,似乎他身边的人,比如吴云飞。冯达发等等的,都可以或多或少地跟着他,小小地幸运一把,不知道随着自己今后事业地进展。又会有怎么样地积极变化。
进了农丰村,钱长友刚在老杜家大门口下车,吴云飞、李志国、冯达发便围了过来。
钱长友轻松地笑着,和他们打过了招呼以后,便向四周打量起来。
老杜家门口停着一辆吉普和一辆东风,有几个脸上带着於痕的人在周围护着,潘振东眼角青了一块,正带着十多个小伙子站在另一边对峙着。双方相互瞪着眼,嘴里都不干净,彼此骂骂咧咧地不停。不过,看热闹的人似乎非常的稀拉。莫非到了下半场,观众也觉得无聊,自动散场了?
“这么折腾,屯子里就没有头头出面?”
李志国笑了一下,“好像都不在家吧,那个魏副局长还出来咋呼了几句,一直没人露头。”
“他们的车胎”
“弄了,潘振东动的手,你看。魏家那几个人正护着车呢。”
这时候,潘振东看见了钱长友,便立刻走了过来。
他接着刚才地话头,恶狠狠地说道:“我在吉普和东风地一个轮胎上,钉了两颗钉子,现在看起来没事儿。我敢说跑不上一里地,准得爆。要不是被发现的话,我打算把他们所有的车胎都废了。”
仔细看了一下潘振东有些狼狈的脸,钱长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潘哥实在辛苦了,先找个地方坐一下,歇一会儿。”
潘振东不满地甩开钱长友的手,“歇个啥劲儿,既然你来了,赶紧拿个主意。接下来该怎么办?”
钱长友指了指潘振东带的那些小伙子,“先把人散开,我有个主意,既能让大家出气,又能把吴云飞的事儿在今天了结。”
潘振东倒也听从安排,在钱长友地布置下,老杜家门口立刻冷清了起来,魏家看车地那几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时间慢慢地走过,将近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守在村口的冯大拿打了三声尖锐地口哨,钱长友一挥手,潘振东带着一拨小伙子冲了过去,和守在车边的那些恹恹欲睡的人,推搡了起来,而且动静闹得还很大。
李志国和吴云飞也带了几个人,趁着门口乱糟糟的时候,从杜家后院跳了进去。
潘振东在门口不停地叫喊,让那位魏副局长出来
果然不一会儿,衣着光鲜的魏家进怒气冲冲地走了出这些人有完没完了,把我的车弄坏了,还没找你们算帐呢,现在闹腾什么?”
潘振东嘿嘿一笑,开始和魏家进闲扯废话。
正当魏家进满脸不耐烦,要回院子的时候,不知道谁在后面,照着他屁股狠狠地踹了一脚,毫无防备地魏家进顿时摔了个重重的狗抢屎。
等他费劲地爬起来的时候,发型乱了,嘴唇破了,刚才地官架子,也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躲在一边观战的钱长友,看得笑出了声。这帮小子打起架来,真有一套,出手也准,真是自愧不如啊。
魏家进恼羞成怒,往四周张望了一下,也没找到刚才是谁下的黑手。他抬手指着潘振东,便大失风度地骂开了。可能他嘴里有伤,说话有些含糊,骂人的话也不清楚,听起来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钱长友见魏家进显然骂得很不过瘾,他便很理解地扔过去一根木棍,光当一声,正好落在魏家进的脚边。
大发雷霆的魏家进也没细想,抄起木棍,便开始追打潘振东。
潘振东“惊慌失措”地边跑边喊,“打人了,当官地打人了”
两个人正玩着“兵捉贼”的游戏,对面驶来了两辆车,前面的是吉普,后面的是桑塔纳,冯大拿则远远地跟在后面。
钱长友满意地点了点头,冯大拿向导做得好,潘振东戏也演得非常不错。
两辆车远远地停住,潘振东眼睛很尖,马建邦刚从前面的吉普下来,他就跑了上去,“马副乡长,你得给我做主啊,有人追着打我。”
马建邦一脸苦色,看了看提着棍子,有些疯癫的魏家进,便向从后面桑塔纳下来的两个人走去。潘振东则亦步亦趋地跟着。
后面那两个人中,有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人,脸色铁青地看着已经觉察到情况不妙,因而放缓了脚步的魏家进。
魏家进回头看了一下后面,原本推搡在一起的人群,早已经烟消云散。他再仔细地辨认了一下桑塔纳旁边地几人“汤主任,你怎么来了。”
汤主任淡淡地答道:“市里的罗副市长要看看咱们通山县今年的农业工作情况,还点名提到了你,赶紧和我回县里准备一下吧。”
魏家进扔掉手里的木棍,讨好地笑道:“那也不用麻烦汤主任的大驾,亲自来找我呀。”
汤主任终于发了火,“通知下得那么急,我派了好几拨人找你,都没找到,不亲自跑一趟,行么?糊不上墙的烂泥”
魏家进灰溜溜地跟着汤主任上了桑塔纳,也没来得及给自己家的人留个话,就一溜烟地走了。
马建邦拍了拍潘振东的肩膀,二话不说地也跟着坐车走了。
潘振东愣了一小会儿,忽然回头吼道,“都别在一边干瞧着了,上去再揍他们一顿。”
接下来的场面就有些混乱了,两方面的人拳脚相加,钱长友喊了好几次住手,也没人停下来。
最后有个魏家的人被打急眼了,不知道从那里拽出来一个大扳手,挥舞着喊道:“谁不怕死,谁就过来。”
直到这时候,双方的人才脱离接触,止住了群殴。
潘振东朝着对方吐了一口吐沫,“黄豆不压不出油,人不修理哏赳,这下都老实了吧。”
钱长友摇了摇头,还好,打架也只是鼻青脸肿而已。他赶紧打了一记口哨,不一会儿,李志国就打开了杜家的房门,喊他们进去。
这时候,派出所也“正好”来了一辆车,下来四个人,直接进了杜家的院子。
钱长友看了看,其中一个是派出所的副所长董长亮,一个是那天学校有人持械闹事儿时,在操场上拔出配枪的人,听潘振东亲热地一个劲儿的管他叫舅,估计是派出所的所长姚勇了。
接下来,事情就好办多了,杜晓兰的爹,当着大家的面认可了吴云飞,魏光明拿着退回来的钱,无奈地当众服了软。又说到如何赔偿魏家的车胎,最后还是落到了贪财的老杜头身上。
不过,这么一圈折腾下来,倒是费了很多时间,事情处理到接近尾声时,都五点多了。
正在这时候,外面又来了一辆东风,呼呼拉拉地下来十几个人,涌进了杜家。
魏光明气哼哼地骂道:“现在才来,有个屁用,黄瓜菜都凉了,都回家吧。”
等魏光明带着人都走了,钱长友不由暗自庆幸自己,能够尽早地把吴云飞的事情处理完了,这要是拖延了,魏家的大队人马一到,那就真的要横生变数了。
魏家的确很有势力,但似乎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也没占好。
晚上,大家就近,在李志国家闹哄哄地吃了一顿饭。李志国毕竟开了个卖店,虽然事先没有准备,但招待起来也算方便。
吴云飞在席上感激地发出邀请,等过些天,他正式和女方家相门户的时候,大家一定要去喝酒。
潘振东这次喝酒很老实,没再找钱长友进行比试,仅仅随着吴云飞等人敬了他一杯。
大家那种信任而钦佩的眼神,让钱长友心中暗爽不已。
诚如张丰和所说,圆满地解决吴云飞的事情,当真是在眼前这些人当中,初步树立了威信。
正文第三十三章例外学生
长友早上被李志强骑车带着,再此回到学校,坐在教候,他忽然觉得,相对于在学校外面颇费心思的经营,目前显得有些短暂的校园生活,真的是轻松简单了许多。
介于这种认识,钱长友在课堂上越发地珍惜时间。但这种情绪,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躲避麻烦的幸运。
早自习下课的铃声刚响,班主任米泉就在教室里找到了钱长友,并把他叫了出去。
米泉今年刚刚参加工作,可能业余时间实在无聊,便开始了抽烟,而且消费的肯定还是廉价烟。钱长友跟在他后面,感觉到飘过来的烟味直打鼻子
因为米泉比钱长友大不了几岁,再加上钱长友平时的成熟表现,所以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中,朋友的轻松远远大于师生的严谨。
钱长友用手扇了扇飘过来的辛辣烟味,笑道:“米老师,吸烟有害健康不说,而且还浪费工资,将来交女朋友的时候,小心对方挑你这个毛病啊。”
米泉哼了一声,“别瞎扯其它的,你犯事儿要被学校处理了,知道不?”
钱长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愕然问道:“我这么老实,不闹事儿,不起刺,凭什么处理我啊?米老师,你又在吓唬我。”
米泉扔掉烟头,数着手指头说道:“你平常总旷课,甚至还逃学,有这事儿吧?”
钱长友老脸微红地点了点头,自己旷课逃学,那是家常便饭。平时让同学们帮着打打马虎眼,其中也有米泉卖他面子的成分在内。但在学校那里。终归还是要露馅儿的,他倒也有这个心理准备。
“我看你平时为人处事挺让人放心的,所以有些小问题我就帮你遮掩下来了,可是最近聂主任在这方面抓得很紧,你地很多不良记录他已经知道了。”
钱长友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咱们学校,旷课逃学的人,一定不在少数。也肯定有比我情节严重的。老师这次是集中处理吧,一个个地收拾,轮到训我的时候,我估计都快要上午放学了,他也该筋疲力尽了。”
米泉又数了一个手指头,“你说的倒很准,不过你就挺严重的,多少天没上晚自习了?”
钱长友眨巴着眼睛。辩解道:“这应该是和逃课一回事儿吧?”
米泉怒其不争地瞪了一眼钱长友,“你少投机取巧,那根本就是两把事。还有,你是不是一声不吭地。偷偷从宿舍里搬走了?”
钱长友听米泉一条条地数着自己在学校里的“违法乱纪”,心中寻思,这是要针对自己秋后算帐么?但转念一想,估计聂严是在期中考试前盘点工作,自己只是不巧撞在枪口上而已。
老师训学生,对于老师,考验的是口才和耐心,至于学生嘛,比拼地就是看谁皮糙肉厚了。
干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自己的脸皮厚度,虽然比不上那个若无其事地卖假烟给自己的老板娘,但应付几句批评,还是不在话下的。
来到聂严的办公室,钱长友心里更是安稳了很多,现在里面已经站了七八名学生。大部分的精神面貌,看起来还相当不错。
米泉跟聂严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给了钱长友一个自谋多福的眼神,便径直离开了。
直到上课的铃声响起,办公室里已经站了十多名男生,一时间显得很是拥挤,
钱长友站在人群后地墙角里,见聂严不时地抬头清点人数,他心中想到,不知道这是聂严开学后刮的第几股风。
珍珠就是埋在砂砾中。也会被人发现的,这句话说的就是此时地钱长友。
:|中,他无奈地走到最前面,开始接受聂严最富有精力的第一轮批评。
对照着一个笔记本,聂严列举了钱长友数次旷课的记录,并指出了他排名靠前的事实。
=头受教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做的。
=。多,其他人要引以为戒。好了,钱长友,你去后勤组看许老师怎么处理你私自搬出寝室地事儿吧。”
钱长友心中懊恼,“本来做好接受批评的准备,可没想到自己却被严立了一个可恶的反面典型。”
学生们买饭票,有时候就要到后勤组办公室来买,因此钱长友对这个地方也不陌生,敲完了门便走了进去。
许老师五十来岁,从本质上来讲,他是一个性格温和的老好人,但是说话很磨叨,就钱长友没有提前申请便搬出寝室的这件事情,他翻来覆去地问了好几遍,不过在这种“疲劳审问”的轰炸下,钱长友也没供出来,自己到底搬到谁家去了。
“那好,按照学校规定,不通勤地学生,必须住在学校提供的宿舍里。你今天就搬回来吧,我也不再追究你私自搬出宿舍的事了。”
钱长友笑了笑,没吭声。
“好了,好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一块滚刀肉啊。我拿你没办法,还是找聂老师去吧,看他最后有什么决定。”
就这样,钱长友又像皮球似的,被踢回了聂严的办公室。
他心中不由暗自得意,别看你们对付学生一套一套的,但却休想打破我的底线,
错误程度,往一张表格上登记。
除了初一的几个学生外,其它被记录地人都满脸透着不乐意。钱长友远远地看了一下那个登记表,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
初一的新生不知道,他却清楚。学校惩罚违反纪律地学生可有一个杀手锏,那就是“劳动改造”。现在被记在那个表格上的学生,主要的劳动就是在冬天里刨冰。被分配去刨路面的冰还是幸运的,要是被指派到厕所里刨冰
一想到此处,钱长友背上直冒冷气。
不想冬天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那还得继续加大逃课的力度啊,劳动的时候也不在,逃得一时算一时。
等聂严把其他地学生都打发走以后。他问钱长友,“许老师怎么说的你?”
“他想让我搬回宿舍去,我没答应。”。
那些学生一样处理你。许老师给你改正错误的机会,你怎么不上路呢?”
钱长友淡淡地说道:“学校的规定,也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
“这么说。你要做这个规定的例外了?”
钱长友摊了摊手,笑了笑没言语。
|。
候,办公室的门一开。校长崔宝国走了进来,他急声严,我刚从教育办得到通知,一个小时以后,乡里的宋书记要来咱们学校检查工作,你赶紧去准备一下。”。
|不及打扫啊。”
“先通知各班地班主任。简单地整理一下教室卫生,再让老许盯着宿舍和食堂那边的工作。行动越快越好,但不要超过半个小时,而且绝不能乱。”
|你的事情。”
基本上,学生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便放下手里的课本,被调动起来快速地打扫卫生。各班住校地,也被抽调了一部分回宿舍那边,不过钱长友不在其中。
看到学生们忙忙碌碌的样子,钱长友忽然想到某些辗转相传的一些事实,只要领导莅临,下面都会为面子工程忙碌一番的。为了迎接领导视察,让学校拉着学生站在路边喊“热烈欢迎”。或是在烈日下的简易舞台上表演节目的现象,并不少见。
不知道宋玉辉为什么来学校,但看学校现在一片紧张忙碌的景象,似乎有些“劳民伤财”了。
—
这也能从中折射出“权”的某些独特色彩吧。
半个小时以后,学校重归宁静。
又过了一段时间,坐在窗户边的钱长友,透过玻璃,看到宋玉辉地那辆吉普,和一辆来过学校几次的乡教育办的专车驶入了学校,停在了办公室前的甬路上,早已等在一旁的崔宝国立刻迎了上去。
钱长友刚收回目光,已经调了课的米泉斥道:“都别东张西望地,好好上课。”
在班主任的积威下,其他几位好奇的学生乖乖地把头转了回来。
时间不长,崔宝国就陪着宋玉辉一行人,从初一四班开始,挨个教室地走走看看。
钱长友见宋玉辉站在众人间,那种群星捧月的样子,真是想不意气风发都难。
巡视的第二个班级就是钱长友所在的三班,没想到宋玉辉站在教室前面四处看了一下后,便朝钱长友招了招手,示意他跟出来。
于是,在大家诧异的目光注视下,钱长友来到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宋玉辉身边。
宋玉辉亲热地拍了拍钱长友的肩膀,然后笑着对身边的众人说道:“这位是我地老熟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又遇到了,正好做个学生代表,陪着我们到处转转吧。”
其他人只是愣了一下,接着连声附和道:“找个学生代表是应该的。”
钱长友心里纳闷,宋玉辉这是导演的什么戏,视察就视察吧,怎么把自己也拽了出来。莫非想要表明一下两人的关系很好,让自己跟在后面狐假虎威一番,为自己今后能够在学校里横着走打个基础?
宋玉辉逐个教室察看,非常地仔细,有时候还亲自检查一下窗户,这样一直走到初四年级,然后又是学生宿舍。
见宋玉辉一副认真的样子,钱长友忽然想起来,张丰和好像跟他提起过学校过冬的条件很差,没想到宋玉辉还真就上了心。不管宋玉辉是否在大庭广众下做秀,但确实是在做一件实事。
在宿舍这段时间里,宋玉辉询问得更仔细,而且还让钱长友就学生的角度,谈了一下希望住宿条件能够得到怎样的改善。
想了想前世初中过冬的艰苦,钱长友说道:“每个寝室,只靠一个火墙根本保证不了室内温度,而且冬天里,我们学生的鞋和鞋垫又湿又冰,都没有地方去烘干。最好能在每个屋子的铺下,建一趟那种比炕矮一些的地火笼,既能提高室内温度,又可以炕鞋和鞋垫,而且搭建起来也不麻烦,几天内就可以完工。”
钱长友反映的问题很实际,众人听了以后纷纷点头不已。
最后宋玉辉说道:“崔校长,我看今天就看到这里吧。乡里对学校各位老师所做出来的工作成绩很满意,有些问题,也是客观条件所致。乡政府明后天就会核算一下,拨下一笔钱,用来改善学校的过冬条件。希望你们能够在入冬前,抓紧时间,尽快把各项过冬工作落实下来。我发现教室和宿舍有几个窗户都很破,漏风的厉害,换换吧。除了溜窗缝以外,再买些塑料布钉在窗户外面,增强保温效果。钱长友建议的地火笼,也要弄起来。总之,一切都要为学生着想。希望崔校长能够再接再厉,率领着各位老师把工作搞得更好。”
崔宝国面带喜色,连连答应。
宋玉辉已经把此行的基调定了下来,不是来挑学校工作当中的纰漏,而是来送钱解决过冬问题的,因此大家都似乎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宋玉辉还偶尔地和钱长友说笑几句。
大家也都算是看出来了眉目,被宋玉辉点名出来陪同的这位“学生代表”,和乡里一把手的关系胜似叔侄,从里到外透着一股亲热劲儿。
钱长友也感觉到,宋玉辉看自己的眼光,时不时地透着满意的笑容。他心中不由寻思,昨天自己小小地设计了魏家进一把,把他调理得十分失态地追打村民,也算是在众人面前彻底出了丑,莫非宋玉辉对此非常满意,所以投桃报李,今天让自己在众位老师面前小小地露把脸?
等崔宝国几人把宋玉辉和教育办的一行干部送走后,钱长友刚要回教室,聂严把他叫住说道:“钱长友,你重新搬回宿舍的事儿,学校也不强求了,但我希望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学校加强管理,也是为了你好。”
钱长友频频点头,“聂老师,你放心,我会非常认真考虑的。”
说着,钱长友嬉皮笑脸地凑过去低声问道:“那我旷课的事儿”。
:题我暂且不追究,但你以后还犯的话,冬天我就让你专门去刨厕所。”
钱长友一激灵,缩了一下脖子,扔下一句“我不敢了”,转身便跑了。
学校是神圣的,但老师也是人,更要生活,事故一点儿在所难免,在保证对得起教师称号的大前提下,变通一下也无可厚非。
有了宋玉辉这把大伞,相信自己以后再旷课逃学,聂严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自己把握好分寸,便可以超然地做一名,学校里各项规定下例外的学生。
没想到和宋玉辉搭了边,就能让学校开某些绿灯,这样一来,学校的羁绊少了很多,自己也可以比较随意地安排今后的活动了。这也算是社会上某些特权现象的小缩影吧。
正文第三十四章小辣椒佩服的人
前,钱长友在学校外面的人脉,有了初步的基础,而所要接受的学校条条框框的约束,也似乎有望挣脱。
自己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加强数学这个特长和强项,争取在县里的数学竞赛中脱颖而出,证明自己享有的殊遇当之无愧。同时也不能放弃往刊物上投稿,力争弄出点儿小小的知名度。这样一来,两个途径,可以说是一正一奇,相辅相成,既可以保证自己不在学校里重复前世已然经历过的学习阶段,又可以走出不一样的求学之路来。
钱长友坐在篮球场边的一块石头上,沉思了半晌,稍稍盘点了一下今后的思路,这才满意地看看时间,起身向食堂缓缓走去。
送走行色略显匆匆的宋玉辉,也就要放学了,钱长友没有直接回教室,而是找了一个地方,独享一下好久没有过的静思。另外,也可以躲一躲找自己回家吃午饭的张月茹。
张家迟迟没有明确房租的事情,而且还有包自己伙食的趋势,这里面虽然有很大成分是因为张丰和老爷子十分地欣赏自己,但如此待遇,让钱长友仍然有些适应不过来。
再说了,自己现在心情难得轻松,自然想和谭玉敏独处一下。
钱长友从食堂里打了饭,在曾经住过的宿舍吃完后,便摆脱那些锲而不舍地追问他怎么会和学校领导们走到一起进行检查的往昔舍友,把谭玉敏约了出来,精心地挑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交谈起来。
谭玉敏自然也会首先问起了钱长友怎么会和学校领导们走到一起。钱长友耐心地为她解释了一下,然后就跟她说起来帮着吴云飞解决麻烦的过程。
随着钱长友地描述,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儿的谭玉敏,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浓,当说到钱长友刻意地设计,把魏家进激怒成为追打村民的泼皮时,小辣椒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谭玉敏妩媚地白了钱长友一眼,娇嗔道:“从小我就知道你蔫坏蔫坏的。一肚子鬼主意,现在看起来更奸诈了。”
钱长友嘿嘿地一笑,“奸诈这个词我可愧不敢当,不过多花一些心思在做事上面,那可是最佳的生存之道。你说吧,你佩不佩服?”
谭玉敏嘻嘻一笑,忽然主动地探头,在钱长友脸颊上轻轻地啄了一口。
这丫头温柔时如水。泼辣时似火,可以说,是自己最喜欢的家乡女孩性格。
看到谭玉敏亲完自己一口,俏皮地睁大修长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自己地样子,钱长友禁不止心头一热,呼吸开始粗了几分,情难自抑之下,猛地抱住小辣椒,低头重重地向女孩儿的红唇印去。
可是,火热的嘴唇却落在了谭玉敏突然伸过来的温润手心上。
钱长友微微一愣,当感觉到谭玉敏原本柔软的身子微微紧绷起来,看到女孩儿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慌乱神色的时候。他心中不由地叹了口气,体贴地在对方手心上轻轻亲了一口。
此时慌乱而敏感的女孩儿,似乎捕捉到了钱长友眼中微微的失望之色,便紧张地往他怀里挤了一下,幽幽道:“你平常不亲那里地,我有点儿紧张。你可别不高兴啊。”
钱长友微微一笑,安慰地在女孩儿额头上亲了一口。
现在刚刚进入九十年代,人们的道德底线,尤其是在乡下,仍然在坚定地捍卫着几千年以来的传统。再加上一直以来的教育观念,女孩子敢于真正地接受一份感情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而过分亲热地行为,况且还是在青天白日之下,反而会给对方增加额外的负担,
钱长友从一开始就十分小心地呵护着这份重拾心怀得来的感情。想让女孩在轻松中感受幸福,首次索吻的小小被阻,又怎么会让他不高兴呢?
再说了,以后肯定还会有大把的机会去实现这个必然的心愿。
或许一份由青梅竹马孕育起来的真挚感情,如果能够像山间小溪那样淡然清澈,流水潺潺,才会意蕴隽永,终生品味吧。
女孩儿盯着钱长友的眼睛,小意地问道:“你真的没生气?”
钱长友笑着抚弄谭玉敏柔柔地长发,“宠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
谭玉敏这才彻底轻松起来,进而显露了一次小辣椒的本性,一下子挣开他的怀抱,又拍掉钱长友抚弄自己头发的手,噘着小嘴说道:“什么宠不宠的,说得真难听,还把我头发也给弄乱了。”
钱长友笑斥道:“臭丫头,装痴卖傻,不解风情,我就不信,你那《红楼梦》一点儿都没有看到脑子里去。”
小辣椒羞恼地掐住钱长友腰间的一块肉,狠狠地一拧。
钱长友面带痛苦之色地呵呵笑着,“看了《红楼梦》以后,总要会背几首小诗地,我也不能太落伍了,那就折腾几句其它的吧。嗯,有了,想你幽幽梦里笑,念你幽幽心中晓,吻你幽幽少紧张,爱情幽幽多美妙。”
小辣椒瞪着漂亮的丹凤眼,小手换着角度拧了又拧,对已经感觉到挺不住的钱长友威胁道:“还说,我让你再胡说八道”
钱长友痛地哎呀,哎呀直叫,就是不松口认输。
他忽然想起来前世过年的时候,曾经看过的本山大叔的一部小品,其中有一句经典的台词,“追求了一辈子幸福,追到手了才明白,幸福是什么?答:幸福就是遭罪。”自己现在不就是正在幸福地遭罪么?
谭玉敏拧了几下后,最后还是主动地松开了手,还心痛地给他揉了几下,白了他一眼,埋怨
死要面子,给我说两句软话。能掉几斤肉啊?”
钱长友嘿嘿一笑,“你不明白,这叫锻炼,锻炼锻炼着,你这招儿就不灵了。”
谭玉敏哼了一声,“放心,对付你的招数,多着呢!”
钱长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对了,刚才我问过你佩不佩服,你还没回答呢?”
谭玉敏眨了一下妩媚的丹凤眼,好像还挺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头答道:“不佩服,在我看来,这些事情本来就是你应该能够做到地。”
钱长友“大惊失色”地问道:“你不佩服我,那你佩服谁?”
谭玉敏生气地瞪着钱长友。“你能不能听清楚别人说话地意思啊?我是觉得,这些事情你本来就是应该能够做到的,没有佩服的必要。”
钱长友“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这么说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的信心,已经膨胀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早就由佩服转变成了崇拜。”
—
谭玉敏扑哧一笑,摆了摆小手,抢白道:“好了,好了,瞎扯没人能够扯过你。”
接着。她正色说道:“你要是问我到底佩服谁,那我告诉你,我佩服的人是我妈。”
听谭玉敏这么说,钱长友禁不住好奇地说道:“为什么,你不佩服伟人,不佩服我这样的能人。为什么单单地佩服你妈呢?这里面有什么说法么?”
谭玉敏认真地答道:“这几天,你基本上都是为吴云飞和杜晓兰的事情奔波忙碌,其中地经过你也跟我说了,杜晓兰的爸爸那么贪财,而且据你讲还好赌钱,可杜晓兰人那么好,那肯定是她妈妈的功劳。”
见钱长友赞同地点了点头,谭玉敏接着说道:“但杜晓兰的妈妈只是把儿女管教好了,却没有能够帮着丈夫摒弃恶习,这就比我妈差了很多。”
钱长友禁不住地失笑问道:“你认为生活中。女人真的能够管教住男人?”
谭玉敏扬了扬头,“生活中,或许男人是强者,而女人处于弱势一方,但正因为这样,女人能够做出来的成就,才更加让人佩服。我妈就是这样!”
见谭玉敏说得头头是道,钱长友不由地点头称是。
在杜家,他曾经见过杜晓兰的妈妈一面,应该还不到五十的年纪,样子有些苍老,但可以从眉目间看出,当年也应该是位俏丽人物。按理说,美丽地女人,总是更加能够抓住男人的心。但看杜晓兰老爹从始到终胡闹的样子,可能在家庭中的制衡上,地确有些欠缺。
谭玉敏继续说道:“海涛和我年纪还小的时候,我爸的确很喜欢耍钱。上班的时候,三天打鱼,两天上网,而且他年轻的时候,脾气也有些火暴。但我妈却从来没有放弃和得过且过,而是变着法子把他扳过来了。你看看现在,我家和和满满的,多好!”
钱长友也不由面带佩服之色地附和说道:“照你这么详细地一说,你妈的确应该值得佩服。”
谭玉敏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我妈说过,管教男人,就像放风筝一样,既要让他飞得高,又不能超过风筝线的长度,抄纵的奥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听谭玉敏娓娓道来,钱长友心中苦笑。前世里,自己就从几位年纪较大地女同事那里,听说过了所谓的驭夫之道,而且这个放风筝的比喻也不陌生,但却没有想到,这些道理居然这么有历史,还如此朴素,连很多年以前的乡下妇女都知道。
看着谭玉敏小脸上洋溢着的自豪神采,还似乎透着几分自信,他心中不由琢磨,小辣椒该不会把她妈妈的驭夫术学过来,用到自己身上吧?自己还打算对她施行养成计划,使她地人生不会像前世那样窝在县城里呢。
管理和被管理,调教和被调教,永远都是矛盾的双方。
钱长友寻思到这里,有些胆寒,不管谭玉敏心中的想法到底是怎么样的,但一定要制止住她现在顺着这个话题,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自己身上。
唉,追究起来,这个话题还是自己主动提起来的呢。
“嗯,玉敏,你说得太有道理了,你是应该佩服你妈,而不是我。对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么赶紧回学校吧。”
“时间过得这么快呀,我还没说够呢。”
“走吧,以后有时间的话,咱们再聊这个话题。”
下午放学后,钱长友没有再去想办法推辞张家的晚饭,而是等到张月茹以后,便骑着自行车带着她往回赶。
在路上,钱长友忽然想到黄豆芽的事情,于是问张月茹,“那盆黄豆你帮我换水了么,呵呵,这活儿让你干的话,正好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我作弊的嫌疑。”
张月茹却只是爱理不理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他刚才地话。
钱长友奇怪之余,忽然心中一动,笑嘻嘻地说道:“怎么不搭理我,该不会是黄豆已经发出芽了吧。”
张月茹终于开了口,“也不知道你从那里弄来的黄豆,怪得要命,竟然真的这么快就发了芽,太违反常理了。我查了一天资料,也没搞明白。”
察觉到张月茹语气里的无奈和委屈,钱长友禁不住心怀大畅。
违反常理就对了,要不然怎么叫异能呢?
他加快了自行车的速度,想早些看到在“圣光”作用下,早早发出来的黄豆芽会是什么样子。
正文第三十五章豆芽的长大,俄语的启蒙
了张家院子,钱长友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直接进了屋。
为了让豆芽的初始生长条件更加恶劣一些,钱长友特意没把豆芽盆放在温暖的炕上,而是直接搁在了桌子上。
当掀开盆里的湿毛巾,亲眼看到那些嫩嫩的豆芽时,他原本有些激动的心情,反而立刻平静了下来。
此时他心中想到的是,在非常规方式下长出来的豆芽,速度的确是快了很多,可更重要的是,长出来的仍然是豆芽,没有任何“变种”的迹象,至少外观上很正常。
钱长友拿起一个黄豆芽,放在了嘴里,微微合起双眼,细细地咀嚼起来。
脆脆的,一丝淡淡的甜味,还残留着微微的豆腥味
他伸出双手,运起“圣光”,隔空近近地轻抚着,同时通过“复眼”去仔细地感知。
如果说“圣光”是一项主动性异能的话,那么“复眼”现在已经进化为一项被动性异能。只要略略凝神,重生后一直伴随着自己的那个光球就会被感触到。同时,他从阳光中吸收和转化而来的能量,有一部分便被这时时刻刻都在悄悄发挥作用的“复眼”所消耗。
与以往只能和光球亲密接触不同,现在钱长友发觉到,在豆芽盆里,似乎有一种极其轻微地波动正在发生着,就像静静的水面,有微风拂过一样,一丝丝的水纹,带着某种韵律,向四周发散。
钱长友十分诧异,这是什么现象?难道是最初始的生命活动么?
他正要继续感知那种韵律。从而期望能够达到某种共鸣时,忽然发觉窗外有人走过,于是他连忙收回手,装作认真查看豆芽的样子。
很快地,张月茹走了进来。
当她来到钱长友身旁,看见盆里地豆芽时,不由惊讶地咦了一声,“怎么长得这么大?”
男人之间经常会说一些暗示性很强的玩笑。前世的钱长友当然也是男人,那些歧义性很强的字眼,仍然保留在记忆当中。
钱长友不易察觉地瞄了一眼张月茹因为激动而起伏较大的胸部,淡淡地问道:“长大了多少?”
因为眼前的事实,张月茹激动的小脸有些发红,“估计大了一倍吧?”
钱长友顺嘴问道:“这么说可以吃了?”
张月茹用力地点了点头,“应该明天就可以吃了。”
见张月茹仍然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钱长友暗自叹了一口气。真是闻弦歌而不知雅意,这要是在某个人多地办公室里,肯定是众人之间爆笑的佳话。
又看了一眼皱着修眉,苦苦思索的张月茹。他同时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猥亵,甚至邪恶了。
为了转移话题,钱长友有引导性地问道:“别光在那里干说啊,你用手比划一下,让我看看早晨时的豆芽有多长。”
被钱长友打扰了思路,张月茹白了他一眼,抬手示意了一下,“看好了,就这么长。”
钱长友点了点头。“照这么说,豆芽生长的速度的确不慢。”
张月茹撇了一下嘴,鄙视地看着钱长友,“有没有常识,什么叫不慢,这简直是惊世骇俗啊。你究竟在那里弄的黄豆?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没敢翻你东西,让我看看你发黄豆芽地豆子是个什么样。”
钱长友指了一下那个埋在书堆里,装黄豆的尼龙丝袋子,“在那呢,你自己去看吧。”
望着张月茹弯腰察看黄豆,而展现给自己的优美背影,钱长友不由心中腹诽,臭丫头,还瞧不起我了,你不是被人称为才女么。那就让你自己头痛这个“无解”的问题去吧。
张月茹抓起了一把黄豆,喃喃道:“没什么两样儿,真是奇怪。不行,我得自己用这里地黄豆生芽,对比一下,看?(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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